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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也溫柔 第二章
作者:陳毓華
      “石勒,剛才那肚量忒窄的人是你嗎?”趕上石勒的耿隼浩在一陣察顏觀色后,淡淡地開口。

  “不要試圖引起我不好的記憶,那個丑女已經從我的心里消失了!

  “你在自欺欺人吧!她一點也不丑。”

  石勒將雙手插進褲袋,以一種奇怪的眼神凝視他的室友兼同伴!澳阍谔婺莻丑女講話說情?”

  “她是我的學生、愛將,不要把有色思想往我們身上套。”他嗤之以鼻。

  “是嗎?”他壓根不信。那小鬼像冰塊的臉只有在看見耿隼浩時,才有點人氣,他當他是瞎子嗎?

  “石勒,這不像你!惫Ⅵ篮迫粲兴嫉卣f道。

  石勒干脆停下步伐,他擰起濃眉,“耿隼浩,我看有問題的是你,今天你羅嗦得像個老頭,是不是發燒了?”

  耿隼浩瞪他,可惜斯文的眼一點也沒有威猛的說服力,反倒像撒嬌似地,“是你非拖我出來買煙不可,也不想想我才從高雄回來,我只問你兩句話,你倒編派起我的不是來,石勒,有沒有人說你超難伺候?”

  “沒有!”他斷然悍句,“跟我親近的女人都認為我是個百分之百完美的情人!

  他并非夸張,事實是他對每個交往的女人絕對一視同仁,這個送了項煉,那個絕不會少了鉆石,令人想爭風吃醋都不能。

  “是呀!”耿隼浩不敢茍同的冷嘲,“無心的游戲一玩再玩,別哪天玩火自焚。”

  石勒嘻皮笑臉,“你沒聽過鳳凰浴火再重生,我可是不死鳥呢!”

  “去你的不死鳥,我寧可回家吃我的消夜,也不要跟你窮嚼這些惡心巴拉的話……咦?我的消夜!”耿隼浩頓住步履。

  “你不會忘了吧?”石勒一副看好戲的表情?垂Ⅵ篮颇谴辣砬椋フl也明白,雖不中亦不遠矣。

  “我買了鴨,只是把它忘在便利屋的門口……”當時他一心急著替任初靜解危,把東西一放便沖了出來……

  “我不走回頭路!笔蘸芮宄谋砻髁。

  “我什么都沒說!惫Ⅵ篮朴行┴摎狻K男袨殡y道那么簡單被看破?!真是的!

  “誰敢勞動你的大駕,區區、敝人、在下、小生、我自己去就可以了!彪m不情愿,耿隼浩還是轉回頭。

  去!連幾步路都不肯走,誰叫他誤交匪類!

  ☆☆☆☆☆☆

  涼夜的一簾浮夢被突如其來的高亢聲音給打破,那劇烈的音浪因為暗夜的沉淀,更顯出駭人的效果。

  宅子的燈光霎時通亮。

  “耿隼浩!你給我滾出來!

  暴跳如雷的咆哮出自動怒的石勒口中。

  “半夜三更的,誰……呵,那么吵?”樓底的房間很慢才踱出耿隼浩的身影,他穿著白棉衫和棉褲,一身睡覺的打扮,不用說,是被石勒的“獅子吼”給從夢鄉中挖起來的。

  “耿隼浩!你最好給一個能說服我不殺你的理由,要不,就準備把脖子洗干凈吧!”如青天霹靂的吼聲一次烈過一次。

  就算還有不怕死的瞌睡蟲也早被石勒嚇得連滾帶爬,逃之夭夭,耿隼浩白著無辜的臉嘀咕:

  “咦?你回來了?”

  雖然牛頭不對馬嘴,但是在被石勒發誓要摘下他腦袋之前,那是浮現上他腦子的疑點。

  “我哪里也沒去,天殺的!我何必回答你這樣沒水準的問題?告訴我!那個丑女為什么在我房里?”他的怒氣由迸跳不停的太陽穴沿伸至頸部青筋。

  “你明明晚上有約會,我跟你到便利店去的時候你不是剛要出門,再說我折回來也沒看到你呀!”他不只委屈訴說,還擺明是石勒的錯。

  “我不在,你就自作主張的把我的床出借了?”他的怒氣忽地熄滅,陰惻惻的嗓聲令人寒毛直豎。

  耿隼浩太過了解他的好友兼上司,他的理直氣壯不得不稍為打了點折扣。“你去約會從來也沒半夜回來的紀錄,再說初靜是我的學生,我怎能讓她一個女孩子半夜在街上游蕩,見死不救?”

  石勒冷哼,“你愛做好人為什么不干脆送她去住飯店?要不,逞英雄的人該讓出自己的床,拿我的床做人情……哼哼!”

  “你……不要那么計較嘛!你也親眼看見她被一群癟三追著跑,處境可憐——”

  “處境可憐?”石勒低嗥。任初靜那冷冰又帶桀驚的表情立即清晰地反映在他腦海!熬退闼灰矮F追著跑也不關我的事;總而言之,人是你弄來的,現在,把她弄出我的房間。”他斬釘截鐵,礙難轉圜。

  “可是——”

  “沒有可是,你再遲疑半秒鐘,那個丑女就死定了!弊詈笸阂严。

  “你夠了沒有?”冷不防,清越的女聲從石勒的背后響起。

  他驟然回頭,任初靜衣著整齊地站在走廊上,鵝蛋臉的眼眶下有絲被驚擾的疲憊,手上,帶著絕不離身的弓把袋和箭囊!安挥媚阙s,我自己會閃人!

  “算你識趣!笔諞]一點不安的神情。

  寄人籬下,任初靜原來就沒打算能得到什么好照應,她從不作旁人待她好的奢夢,在弱肉強食的世界只有自己最可靠。

  被攆,雖有些意外,但也止于一些些。

  她不發一語地由石勒獨居的樓層向下走。

  “真抱歉,我應該安排你去睡客房的!惫Ⅵ篮普鎿吹氐狼。

  這幢宅邸雖然寬敞,但平常絕少外人出入,客房等于是虛設,因此許久未整理,也因為石勒時常夜不歸營,耿隼浩才安排她睡他的房間。

  “沒關系!彼钦娴牟辉诤酢

  “哼,”濃重的不屑由樓頂層傳來。

  任初靜連理都懶得理,表現了對石勒最大的漠視。

  “不如這樣好了,你委屈一下睡我的房間,我到客房去睡!惫Ⅵ篮齐[約感覺得到他背對的石勒正瞬也不瞬地旁觀著兩人的對話。

  “不必,我睡客廳就可以了,反正天也快亮了!泵鎸Ⅵ篮普嫘牡年P懷,任初靜露出鮮見的微笑。

  她輕如飛燕掠池的笑容一絲不漏地被石勒看進眼瞳。

  “你們不要站在那裹礙眼,要談情說愛滾回房間去!

  耿隼浩露出了為難的神色。他八百年沒見過石勒發飆,今天幾個小時內破了以往幾十年的紀錄,這家伙敢情哪根筋不對勁了……

  顧盼間,采低姿態的任初靜卻說話了,旁人或許察覺不出她的神情變化,只有她明白自己的脾氣擦槍走火了。“你很討厭我?”

  “不錯!笔盏幕卮鹄滟昧钊嘶倚摹

  光點般的笑躍過任初靜的眼,她一向清冷的聲音慢慢傾注了一些熱情!澳歉仪槲业拇嬖谧屇愫懿皇娣?”

  石勒不是普通人,任初靜話中的弦外之音使他遲疑了那么一下。這不知死活的丑女再次挑戰他,嘖嘖,看來她真的不知道他是誰。

  “是的!倍沂菢O端的不舒服。

  “那好,我在這里住定了!彼畔率种械男欣睿砬橐黄瑹o賴。

  “有膽你再重復一次剛才的話。”她外表看起來纖細,不料竟有賴皮的一面。他不會允許這種事情發生的,這世上沒人能在威脅過他后,全身而退的,就算他面前的丑女也一樣!

  石勒不怒反笑,但笑容卻冷得可以,臉上遺留的溫情像被猝來的冰霜給凍結了。

  “好話不說第二遍!彼壑械膮拹菏菦_著她來的嗎?她不怕,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想看她哭泣的樣子?下輩子吧!

  “很好!笔绽滟匦。女人嘛!還不全一個樣,他不會讓她留在這裹礙他眼的,不管她是否抱著企圖住進他的房子,她囂張的日子不會久的。

  ☆☆☆☆☆☆

  任初靜沒有費去太多力氣,便在一家以俊男服務生為號召的餐廳找到工作。

  她不介意必須顛倒性別工作,因為這兒的收入豐厚,再加上小費也不少,只需幾個月,她就能把五十萬還清,而且,對她來說,工作的差別只在于不能穿裙子,因此,她毫不考慮的答應了。

  餐廳的生意很好,帥哥群的服務生是號召之一,硬體設備的精致唯美和價廉物美所吸引來的人潮,令初次工作的任初靜稍感吃力了些。

  “過幾天你就會適應的,客人沒有惡意,只是好奇!北人缫黄谶M來的方爾桀挨近任初靜身邊。

  他第一次見到任初靜便產生微妙的好感。

  任初靜避諱地跟他拉開一些距離。“我只是沒想到——”她居然被同為女人的客人吃豆腐,這種事要傳出去誰相信!

  方爾桀曖昧的笑!靶∪,你太嫩了,不如此,我們哪來那么多小費可拿?”

  他的話說得任初靜一陣啞然,一開始她就有了這層覺悟不是嗎?現在想退縮似乎有些遲了。

  “別想太多,客人來了!狈綘栬畛缟弦慌,示意她把茶水端出去。

  任初靜振作了下精神,橫豎船到橋頭自然直,當一天“和尚”就敲一天鐘,先把五十萬賺到手再說。

  “歡迎光臨,請問兩位客人——”她優雅的動作在看清來人的臉后錯愕了下,連托盤的水潑灑了出去仍沒發覺。

  石勒抬起的眼光和任初靜碰個正著。

  她的臉居然因為慌亂而顯出不自然的瑰紅,好個冤家路窄。

  石勒的唇抿出一道連他自己都沒發覺的笑。她那穿著乍然一看還真像男孩,清流如水的眼神和不施脂粉也如荷紅的鵝蛋臉突然變得吸引人了。

  他居然覺得她吸引人?一定是燈光誤導的效果。

  “我們似乎見過面?”他饒富興味的故意問道。

  “是嗎?”都這節骨眼了,她只好以不變應萬變,打迷糊仗了。

  看她眼眨得比心跳速度還快,石勒有報了一箭之仇的快感,不過這只是小小的試探,接下來才是“復仇”喲!

  他若是回臺灣必定在這家餐廳吃飯,所以對餐廳的規矩可是了若指掌,很明顯的,她是混進來的假鳳凰。

  “看來你是貴人多忘事,你忘了昨夜還睡過我的床?”他的音量適中,不輕不重的剛好讓用餐的人都聽得到。

  “你究竟想做什么?”小人!

  石勒兩手一攤,扮無辜,“沒什么,只是試圖喚起你的記憶!

  他分明想揭穿她的身分!澳阏f完了?”

  石勒乖戾地笑。他終于引出她冷淡之外的第二種表情,看她如何再偽裝!“那就要看你的表現了,”他壓低聲音,“如果你想繼續在這裹工作的話!

  心慌過后,冷靜又回到任初靜身上,她目光冷澀的低語∶“我不受威脅!

  “你真不可愛!”

  “彼此,彼此!”她懶得再費唇舌,打算走開。

  “任初靜,你現在敢離開一步,我就砸掉你的飯碗。”她太目中無人了,

  豈有此理!

  在眾目睽睽下,他的吼聲收到恢宏的效果,任初靜果然轉回頭。

  她不語地走近石勒,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端起托盤上的水往他頭上一

  倒,再贈送:“痞子!币痪。

  石勒驚怔當場。

  “妙啊!”和石勒一起,卻始終睜大眼看戲的墨鏡男子,在一怔后激賞地拍起手來。

  空氣驀然降成了冰溫,石勒沒有忙著去擦拭流至臉上、衣服的水漬,他端著和俊臉兩極化晦暗陰郁的目光直射任初靜。

  “你……”他那一身進發的怒氣就連小嬰兒也能察覺。

  偏偏闖禍的人依舊穩如泰山,氣氛在一觸即發的情況下,所幸餐廳經理趕來了,他的出現淡化了間不容發的危氛,在經理一陣的鞠躬哈腰道歉后,任初靜很理所當然的丟了飯碗。

  這事早在她預想中,但差事砸在痞子的手中,教她一股氣怎么也平坦不下。

  她雖然脾性風冷卻不代表軟弱,罵不還口、打不還手,這等窩囊氣她是絕計不受的。

  他人待她三分,她也敬他一尺——

  走近石勒身邊,她一字一字,清晰明白地由貝牙進出積壓在她胸口的話:“我、討、厭、你!闭f完俐落地脫下工作服,一把往他臉上便丟,繼而從容離去。

  一個在女人堆中無往不利的男人被人說“討厭”,這口氣石勒怎么也咽不下。

  山不轉路轉,要不是他有要事在身,他不會饒過她的!

  “吃鰲的滋味不好受吧!”墨鏡男人斜倚在舒適的座椅上,一頭長至肩胛的亂發和薄絲的黑褲裝令人更覺浪蕩不羈。

  “你不說話沒人會當你是啞巴!睊稁щ[隱雷聲的嗓子端是危險。

  “這也難怪,一向縱橫情場的人居然栽觔斗,鐵定是不好受!彼麚u頭晃腦,表明看好戲的笑容一點也不花力氣掩飾。

  任初靜那絕然離去的背影帶給石勒太過劇烈的震撼——她竟說討厭他——他是情場的百戰勇士,居然被一個黃毛丫頭討厭!

  他的身體晃了晃,似線般弦蕩的疼毫無警訊地畫過他的肺腑。

  那痛來得那么突然,心顫的成分大過疼痛。

  ——那“病”明明已經多年不犯,為什么會再復發?

  “石勒,怎么了?”獨眼龍把唇一抿,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

  “沒事!眽合峦蝗缙鋪淼木,他立刻恢復若無其事!鞍盐ばδ樖掌饋,言歸正傳!

  說不佩服石勒是騙人的,獨眼龍愿意在他麾下做事的原因,便是石勒的公私分明,雖然有時過于鐵腕強悍,但在事后,事實總證明他的目光確實獨道。

  他的外表看似跋扈花心,凡事近乎到無所謂又放任的地步,任誰也無法從他游戲人間的外表看出他竟是“幽域”組織的當家龍頭。

  “幽域”顧名思義并不存在枱面上,黑道、白道都輿它無關,它是灰色地帶的主。

  在現實裹,其實黑并不是全黑的,白也可能是其他別種色系渲染成的體制,只有灰色亙久存在,它的勢力可以侵入黑、白,它是不需要桂冠的王,因此投身“幽域”的人沒有大好、大壞,個個端是亦正亦邪,隨心所欲。

  它們的收入來源極廣,各個行業只要他們喜歡都能插一腳,唯有販毒和槍械軍火走私是不被允許的。

  石勒是特殊的,當他和耿隼浩在一起的時候,絕不會有人把他當做主子,他的公子哥兒氣太過吊兒郎當,以及在女人堆中打滾的壞名譽,抵消了人們對他那身風骨不群的先天疑問,再加上他那無比慵懶低沉的嗓音,怎么也和做事明快、外表斯文昂藏的耿隼浩難以比擬。石勒并不以為意,因為這些效果是他苦心經營出來的障眼法。

  他喜歡野馬般痛快不受拘束的生活,人一旦被名和利羈絆,想做自己就難了。

  獨眼龍托了下墨鏡,笑臉盡褪,宕蕩的聲音肅穆了下來,“奧薇塔女爵請你回布魯塞爾!

  “你明知道會碰釘子為什么還來?”石勒雙臂交握,研判著獨眼龍的神情。

  “我想來看看到底是什么東西有那么大吸引力,使得你和右手不回去?”

  右手——耿隼浩,左手——獨眼龍,他們倆是“幽域”組織中的左輔右弼,石勒手下的兩員猛將和伙伴。

  “口灣的女人太可愛,我受夠豐臀、大胸的波霸,小家碧玉也很可口的!彼樣樀匦Γ牪怀鲈捴杏袔追终嫘摹

  “像方才那個冷艷的小女人?”

  “我不喜歡你給她的形容詞!崩淦G?她渾身上下哪裹教人驚艷了,那樣空靈的人淡如白開水,毫無可取!

  “我倒覺得她滿好的。”

  “你覺得?”石勒不喜歡獨眼龍談及任初靜時的口吻,那令他無名火頓起!澳氵t了一步,那丑女喜歡的是右手!

  “咦?可能嗎?那個白面書生!豹氀埤埪冻錾钏。“沒想到居然有人舍你而取右手,這女孩子果然夠酷!

  “獨眼龍,什么時候你變得這么嘮叨,我延遲約會可不是為了來聽廢話連篇,如果沒別的事別再來煩我!

  “你打定主意不回比利時去了?”比利時是幽域的發源地,也是本部。

  “除非那老婆娘來求我,否則免談!

  “國不可一日無君,組織不可一日無主,你要再放手讓奧薇塔爵士蠻干下去,組織岌岌可危啊!

  石勒把頭偏開,眼光掉向餐廳外,輕聲卻堅定地說:

  “老實說,‘幽域’于我是可有可無,奧薇塔想用組織來約束我,她是下錯賭注了。”

  “這樣,她太可憐了!

  “可憐?”石勒怪叫:“左手,別人我不清楚,奧薇塔身體情況你我都了解,她強壯得像條牛,別擔心,‘幽域’在她手中至少還可以撐個一、二十年沒問題!眾W薇塔·尹利曼伊,石勒的奶奶,一個世襲爵位的女爵士。

  “那么,二十年后呢?”獨眼龍咄咄逼人。

  石勒微微地凝聚他迷人的笑容,“右手,你太死心眼了,我不在乎‘幽域’自然有人在乎,既然有人放心不下,自然就會有人扛起擔子來,我只想優閑過我想過的生活,男人不一定要把重責大任扛在肩上才配稱男人吧?!”

  “怪胎!”

  “哈!你被老婆娘潛移默化了吧?開口閉口都是教條,我還是覺得右手可愛些,他可不會像你這樣數落我哦!”他的神情愈發愉快,仿佛暫時去掉一個枷鎖似地。

  “你太瞧得起我了,數落你?我可沒向老天爺借膽!”石勒是只看似無害的笑面虎,做事從來沒個正經,經常使人摸不透真假,可也只有他們這些親近他的人知道,他在笑裹可藏著一雙比任何人都雪亮的眼珠,任誰有一絲不軌或逾矩的行為,他必然雷厲風行絕不寬貸。

  “總而言之,那邊的事就委托你了!笔照酒,打算結束對談。

  “這怎么可以,沒有把你捉回去,我無法交代。”自始至終都酷著張臉的獨眼龍終于表露了驚慌。

  真要空手回去,只有死路一條——這……

  “煩!”石勒揮手,把他當成蒼蠅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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