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開大門,迎面而來的是一陣飯菜香。
哇,她有多久未曾嘗過家常菜了?梵筑薰興奮地將背包隨便一丟,向香味的“發(fā)源地”沖去。
“啊,小心點!庇徕矂幼髅艚莸拈W過梵筑薰煞車不及,險些撞上她的身子。
俞怡凡將手中的菜放在餐桌上,隨后又鉆進廚房,繼續(xù)她的偉大工程——炒菜。
梵筑薰偷嘗了一塊紅燒肉,滿足地咀嚼著,慢慢地踱向廚房。
“小怡,今天是什么大日子?干嘛大費周章弄了這么一桌佳肴?”梵筑薰倚著墻壁好奇地問。
俞怡凡睨了她一眼,“小薰,你又偷吃了。也不擦擦嘴,想讓我罵是不是?”
梵筑薰用手隨意擦擦嘴角算是了事。
俞怡凡這才滿意繼續(xù)道:“我這個禮拜都不必值班,終于有機會休息一下了。”她頓了一下,“而且,等會兒偉軒要來吃飯!奔t潮布滿她的臉頰。
“喲,害羞了哦!”梵筑薰好笑地看著俞怡凡嬌羞的模樣。
唉,真是個標準的“戀愛中的女人”。
“原來是因為未來老公要大駕光臨,才讓你親自下廚的啊。害我還感動了老半天,以為你是為了我呢!”梵筑薰故意糗著俞怡凡。
“才沒有呢,你別亂講。待會兒你也可以吃到!”俞怡凡急急解釋。
“逗你的啦,干嘛那么認真。”梵筑薰有時真受不了俞怡凡,一句玩笑話也那么緊張!安焕砟懔,我要去洗澡!
走了兩步,梵筑薰像是想到了什么,又轉(zhuǎn)回身,“喂,說真的,我在家會不會讓你們難‘辦事’啊?我可不想當燈泡喔!”說完,便很不客氣地哈哈大笑。
俞怡凡顧不得滿臉羞紅,手叉著腰,準備口誅好友一番。
就在她要反攻之際,只見梵筑薰表情怪異的指著鍋子,“小怡,你鍋里的菜……”
俞怡凡聞言驚叫一聲,“啊,我的芥蘭炒牛肉毀了啦!”開始手忙腳亂地進行補救工作。
真是服了她!梵筑薰搖搖頭,微笑地走出廚房。
“叮咚!”門鈴聲響起。
梵筑薰從沙發(fā)上一躍而起,比俞怡凡早一步跑到門口,開門前還以勝利的眼神看向從房間疾奔出來的俞怡凡。
打開門,大束嬌艷欲滴的紅玫瑰送到她眼前。
“老兄,送錯人了吧!”梵筑薰調(diào)侃著來人,笑得好得意。
鄭偉軒一臉尷尬地愣在門口,不知如何是好。
“你是打算就這么站在門口,還是要進屋將花送給佳人呢?”梵筑薰故意捉弄他。
俞怡凡舍不得心愛的未婚夫被捉弄,于是一把推開梵筑薰,拉著鄭偉軒進門。
梵筑薰不甘心被推開,哇哇大叫,“重色輕友的家伙,有了情人就忘了友人,過分!”
“誰教你欺負偉軒,我當然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這招可是向你學來的喔!”俞怡凡露出得意的一笑。
梵筑薰回以一個鬼臉。算了,大人不計小人過。
俞怡凡見狀,連忙安撫好友,“你不是喊肚子餓嗎?走啦!可以開飯了。”
梵筑薰這才笑逐顏開。哼,算她有良心。
“木頭,你的花怎么還在手上啊?”來了半天,那束花竟然還在他手中,真不愧是“木頭”。
鄭偉軒這才意識到,連忙將花奉上。
“謝謝!庇徕不匾孕腋5囊恍Α
梵筑薰實在是看不下去了,她不理會濃情蜜意的兩人,徑自走向飯桌。
“等一下再開動,好嗎?”鄭偉軒遲疑的聲音在梵筑薰身后響起,讓她不禁停下腳步,疑惑地回過頭來。
俞怡凡也是滿臉問號,不解地望向鄭偉軒。
鄭偉軒有些不好意思地低聲說:“我還有朋友要來,可不可以等一下?”
“誰?”俞怡凡拉著未婚夫的衣袖問。
“就是那個外科醫(yī)生柯海杰啊。你沒忘了吧?”鄭偉軒提醒未婚妻。
“是柯醫(yī)生!你真的把他約來了?”俞怡凡的聲音立刻提高了八度。
鄭偉軒也感染了那股興奮,猛點頭。
梵筑薰不解地望向那一對興奮得顯然忘了她的存在的未婚夫妻。怎么沒人來告訴她,這個柯某某是誰?
“叮咚!”門鈴聲再度響起。
俞怡凡飛快地跑去開門,“柯醫(yī)生,歡迎歡迎!
那是個長得高大,長相稱得上俊俏的男人。梵筑薰瞇著眼打量來人,開始有種被設計的感覺。
一頓飯吃下來,被設計的感覺更明顯了。梵筑薰很不高興地再次瞪向俞怡凡,她休想來個什么“獨樂樂不如眾樂樂”。這跟相親沒兩樣嘛!
“梵小姐似乎很文靜。”柯海杰直盯著梵筑薰。
“不不不,小薰平;顫姷煤埽裉焓呛π,不好意思啦!”俞怡凡趕緊接口。她可不希望搞砸這樁美事,盡管她已經(jīng)快被梵筑薰用眼神殺死了。
梵筑薰只得扯出笑容應付。笑話,她從來不知道自己可以跟“害羞”、“不好意思”畫上等號,俞怡凡分明是睜眼說瞎話嘛!
“那改天可不可以請梵小姐出來吃個飯呢?”柯海杰提出邀約。他對梵筑薰有相當?shù)暮酶小?br />
一旁的俞怡凡忙不迭地點頭。
“可以,沒問題。”
梵筑薰只能眼睜睜地看著俞怡凡將她“拋售”出去,卻不能出聲制止。天!誰來救救她?
好不容易兩位客人終于打道回府,梵筑薰坐在客廳里準備興師問罪。
“好累哦!我要先去睡了!庇徕惭b出疲憊不堪的模樣,想溜之大吉。
梵筑薰豈會看不出俞怡凡的把戲。“俞怡凡,坐下。”她沉聲開口。
聽見好友冰冷的語調(diào),俞怡凡暗暗喊糟,只能向上天祈禱,別讓她死得太難看。
“怎么了,小薰,身體不舒服嗎?”她還在裝傻。
“對,我現(xiàn)在很難過,難過得想砍人。你究竟在搞什么鬼。考敝氚盐彝其N出去是不是?告訴你,本小姐還沒老到需要相親的地步!我記得曾經(jīng)告訴過你不必雞婆,你把我的話當耳邊風嗎?”憋了一晚的火氣,此刻全爆發(fā)出來。
俞怡凡看到好友發(fā)這么大的脾氣,很慚愧地低下頭,吶吶地開口:“對不起嘛,我不知道你會這么生氣。我真的只是想幫你,沒有惡意,真的!
看到她那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梵筑薰就算有再大的火氣也消得差不多了。
“我的口氣太沖了,對不起。小怡,我真的不希望以后再發(fā)生這種情況,可以答應我嗎?”
“那你覺得柯醫(yī)生怎么樣?”俞怡凡囁嚅地開口。
“是不錯,但是跟我不來電。小媒婆,這次你可是白費心機了!辫笾刮⑽⒁恍Γ鹕碜呋胤块g。
看著她的背影,俞怡凡頭一次發(fā)現(xiàn)自己不了解梵筑薰究竟在想些什么。
天空布滿厚厚的烏云,不時還有閃電打雷,看來即將會有一場大雨。
梵筑薰心情煩躁地看向窗外,方才柯海杰打電話來約她吃中飯。真是的,看小怡替她帶來了個什么樣的大麻煩。
最近她天天和沈郡皓見面,她發(fā)現(xiàn)自己只要一見到他,心跳便會不由自主地加快。真是見鬼了,以前從來沒有過這種狀況,她會不會是生病了?應該不會,她的健康狀況一向好得不得了呢!那問題是出在哪里?她實在搞不清楚。
中午時刻,梵筑薰來到和柯海杰相約的餐廳,一進門,就見到柯海杰坐在位子上向她招手。
梵筑薰微笑地走過去,“抱歉,我來遲了!
“哪兒的話,我也是剛到。”柯海杰絲毫不介意。
“是嗎?”
柯海杰笑著點頭!梆I了吧?想吃什么?我請客!
接過侍者拿來的菜單,梵筑薰隨意點了個燴飯。她實在沒什么胃口,大概是因為天氣太熱的關系。
“吃那么少,難怪你那么瘦。沒有足夠的營養(yǎng)是不行的喔!”柯海杰三句話不離本行。
“你別小看我,其實我是很會吃的,只不過今天恰巧沒有胃口,沒辦法讓你破費。唉,真是白白浪費一次機會,讓你逃過一劫!辫笾骨纹さ卣f道。
“我倒是非常樂意破費一次,見識你所謂的會吃是什么樣子!笨潞=馨胝姘爰俚卮蛉さ馈
“行,如果有機會的話!辈粫袡C會的啦。梵筑薰在心中暗暗加了一句。
并不是她不喜歡柯海杰,而是她沒有那種心動的感覺。她反而比較喜歡沈郡皓,他那溫柔又霸道的個性是其他男人所欠缺的。唉,她突然好想見他喔!
哎呀!她居然在一個男人面前想著另一個男人,實在太差勁了。她暗暗斥責自己。
也許是心電感應,沈郡皓正巧在此時推門而進,跟在他身后的是邱仲霖。兩個同樣帥氣英俊的男人在餐廳里引起不小的騷動,每個女人都向他們投以迷戀的眼光。
梵筑薰連忙將頭低下,不敢讓沈郡皓發(fā)現(xiàn)她。但顯然太遲了,沈郡皓一雙鷹眼銳利的看向梵筑薰及和她同桌的柯海杰。
那個男人是誰?怎么會和小薰一起?他們究竟是什么關系?一大堆問號在沈郡皓腦中打轉(zhuǎn),令他火氣上升不少。
他臉色鐵青的走向梵筑薰,完全不理會自己的舉動引起了其他人好奇的目光。
“喂,耗子,你去哪?”邱仲霖叫喚著好友。
見沈郡皓沒回答他,只是往前走,邱仲霖不禁滿臉迷惘。不過他隨即便恍然大悟,因為他也看到了梵筑薰及那名不知是何方神圣的男人。
他已經(jīng)等不及要看滿身醋味的好友將會有什么驚人之舉。
梵筑薰看著沈郡皓漸漸走近,心中不禁有些害怕。
不對呀,她又沒做錯事,干嘛害怕?只不過是和男性朋友吃飯,應該不為過吧!梵筑薰開始理直氣壯起來。
“你該死的在這里做什么?他該死的又是誰?”沈郡皓活像個打翻醋壇子的丈夫,正對著老婆興師問罪。
“喂,大庭廣眾之下,你能不能有點氣質(zhì)?”梵筑薰不悅地開口。
“我沒氣質(zhì)?你說我沒氣質(zhì)?!”活了二十八年,頭一次有人罵他沒氣質(zhì),這令沈郡皓更為火大。
她也不想想,是誰令他失去風度的?這可惡的小女人竟然還罵他沒氣質(zhì),看來不給她點教訓不行。
“對,你不只沒氣質(zhì),而且還很沒水準。”梵筑薰繼續(xù)批評,完全不把沈郡皓的怒氣放在眼中。一旁的邱仲霖除了佩服她有過人的膽量,也替她捏了把冷汗。很少有人敢向盛怒中的沈郡皓挑釁的。
“是,我既沒氣質(zhì)又沒水準,F(xiàn)在你可以告訴我,你在這該死的地方做什么了吧?”沈郡皓壓抑著滿腔怒火。
又來了,他的口頭禪真難聽。梵筑薰皺著眉想。
“那該死的你又為什么出現(xiàn)在這該死的地方呢?”梵筑薰學著沈郡皓的口氣,不答反問。
可惡!這小妮子肯定是上天派來折磨他的!
沈郡皓決定不再與她多費唇舌,粗魯?shù)乩痂笾沟氖直,朝外頭走去。
“大白癡,放手啦,很痛?!”梵筑薰喋喋不休地抗議。
看著那對冤家走遠的背影,邱仲霖露出會心的一笑。這梵筑薰可真適合沈郡皓!
而從頭至尾被遺忘在一旁的柯海杰則是一頭霧水的看著女伴莫名其妙的被強行帶走。
沈郡皓一點也不憐香惜玉的將梵筑薰塞入車內(nèi)。
“喂,很痛?!”梵筑薰痛得哇哇大叫。
沈郡皓連正眼也不看她,徑自坐上駕駛座,將車駛離。他這舉動又引來梵筑薰的不滿。
“野蠻人,你能不能有點雅量?我只不過實話實說,你犯不著這么對我吧!你看,手都被你捏得瘀血了啦!”她嘟著嘴,右手揉著被捏疼的左手。
“閉嘴,安靜一點!鄙蚩ゐ⿲嵲诼牪幌氯チ。敢情她是以為因為她的“實話實說”,才引起他如此激烈的反應嗎?這個白癡女人!
梵筑薰氣得將頭轉(zhuǎn)向另一邊,瞪著車窗外的景物。這只沙豬竟然叫她閉嘴,真是太過分了。
但是過不了多久,梵筑薰又忍不住開口,她根本無法安靜太久。
“喂,你要帶我去哪?”看著陌生的街道,她開始感到不安。
原來她也知道害怕!沈郡皓嗤鼻想著。
“我家。”他簡短應了一句。
去他家?!這只大色狼要干嘛?不行,她死也要保住自己的清白。
“喂,你別以為到了你家就可以胡作非為喔!告訴你,我可不是那種隨便的女人,你——”
“到了!鄙蚩ゐ┙財噼笾沟脑。他真佩服這個小女人,她以為他要做什么?胡作非為?虧她說得出口。
沈郡皓打開車門,要梵筑薰下車。她紋風不動地坐在椅子上,絲毫沒有下車的打算。
“你又怎么了?”沈郡皓皺著眉問道。
梵筑薰抿緊雙唇,不理他。
他不禁嘆了一口氣,軟聲勸哄,“快下雨了,有什么事進屋再說!
梵筑薰動也不動,將他的話當成耳邊風。
“我再說一次,下車!鄙蚩ゐ┮呀(jīng)瀕臨失控邊緣了。這個倔強的小女人,總能輕易地挑起他的怒氣。
偷偷瞄了他一眼,梵筑薰看到他眼中燃燒的怒焰。為了不讓他有機會掐死她,她只好滿心不愿的下車。不過他可別想她會進屋去。
沈郡皓滿意地看著梵筑薰的舉動,伸手想拉她進屋,不料卻被她用力的甩開。他錯愕地看向梵筑薰。
“不必進去,有什么話在這里說清楚!辫笾怪币曋。
好,她要在這里說清楚,他就和她在這里把話攤開來談。
沈郡皓深吸一口氣,開始第一個問題!澳莻男人是誰?”
“一個普通朋友罷了!
普通朋友?如果只是普通朋友,他會用深情的眼神毫不掩飾的直盯著她?
“是嗎?”他很懷疑。
梵筑薰憤怒地瞪著他。
“我最痛恨人家懷疑我的話。我說是普通朋友,就只是普通朋友,你若不信,我也沒轍!”
看她那副火冒三丈的樣子,沈郡皓相信她沒騙他。突來的愧疚感讓他情不自禁地將她擁入他寬闊的胸懷,藉以安撫她的怒氣。
“放開我,不相信我就別抱我!”梵筑薰不斷地掙扎。
沈郡皓收緊雙臂,下巴抵著她的頭頂,溫柔地說:“我相信你。原諒我之前的魯莽,對不起!
“真的相信我?”梵筑薰仍有一絲懷疑。
“沒錯,相信你!
聽見沈郡皓肯定的語氣,梵筑薰放心地笑了。
“什么事那么好笑?”沈郡皓目光灼熱的盯著她。
梵筑薰笑著搖搖頭。當她一觸及沈郡皓那漾滿柔情的眼眸,她不自覺地慢慢收住笑容,呆呆地望著他。
兩人互相凝望了許久,終于,沈郡皓緩緩地俯下頭,吻上那令他心動不已的雙唇,輕輕地挑逗著它。
他竟然吻她!梵筑薰不敢置信地瞪大雙眼,看著沈郡皓近在咫尺的俊臉。
她并不是沒有接吻的經(jīng)驗,而是之前吻她的人都無法令她沉醉其中。但沈郡皓的吻竟能夠輕易挑起她的渴望,讓她的心跳得好快。
這個吻愈來愈深,也更纏綿了。他的舌頭在她口中調(diào)皮的逗弄著她,令她輕顫起來。
他一定吻過很多女人,否則技術(shù)怎么那么好?梵筑薰一想到這里,便生氣地一把推開沈郡皓,退得老遠。
“你怎么了?”沈郡皓還未從方才的激情中恢復,聲音略帶沙啞,卻更顯魅力。
“你別過來!”梵筑薰阻止沈郡皓走近,“我問你,你是不是吻過很多女人?”
敢情她在吃醋?沈郡皓很高興地發(fā)現(xiàn)這一點。
“是不少!辈贿^你是最令我滿意的一個。他在心中加了一句。
大色狼!干嘛那么誠實?梵筑薰撇了撇嘴。
突然,天空下起雨來,豆大的雨滴用力地打在依舊對峙的兩人身上。
雨水很快地將兩人的衣衫打濕,沈郡皓不理會梵筑薰的抗議,硬是要將她拉進屋內(nèi)。
“我不要,放手啦!”梵筑薰努力地扳開沈郡皓鐵鉗般的手臂,她要好好理清自己的情緒——為什么方才表現(xiàn)得活像個妒婦?
“別鬧了。”沈郡皓一把抱起梵筑薰,朝屋內(nèi)走去。
“你看你,全身都濕透了,還呈強。”沈郡皓用干毛巾輕輕擦著梵筑薰的頭發(fā)。
“你也濕了,不趕快弄干會感冒的。”梵筑薰的語氣充滿愧疚。都怪她,害兩人變得如此狼狽。
“我沒關系。我的身體好得很,別擔心!辈诲e,她總算還有點良心,知道關心他!暗故悄悖袥]有覺得哪兒不舒服?”
“放心,我身體很健康,細菌絕不會找上我的。”梵筑薰剛得意的說完,便很丟臉地打了一個噴嚏。她的臉頰頓時紅得像熟透了的蘋果,恨不得馬上挖個地洞鉆進去。
沈郡皓看著她嬌羞的模樣,忍不住出聲揶揄,“是啊,健康到打噴嚏。真令我佩服!
梵筑薰抬起頭,狠狠地瞪了他一眼。
“你很吵?,閉嘴!聒噪的九舌鳥!彼膊皇莻省油的燈,豈能任由他欺負。
沈郡皓不敢置信的指著自己,“我是聒噪的九舌鳥?!”“沒錯!不用懷疑!辫笾褂昧Φ攸c頭。
真是無語問蒼天。∠胨蚩ゐ┠耸潜姸嗯诵膬x的白馬王子,竟然被她這個不識貨的小女人說成是沒水準、沒氣質(zhì)又聒噪的九舌鳥!他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怎么搞的?頭昏昏沉沉的,眼皮也像有千斤重般睜不開。梵筑薰試著撐起身子,卻又乏力地癱回床上。
好熱哦!她摸了摸額頭,又驀然縮回手。怎么那么燙?!她該不會是發(fā)燒了吧?
老天,好痛苦哦!
“叮咚!叮咚!”門鈴聲忽然響起。
梵筑薰萬般困難地掙扎下床,腳步蹣跚的走去開門。
沈郡皓焦急地猛按門鈴,已經(jīng)快急瘋了。
他在樓下等了許久,卻遲遲未看到梵筑薰出現(xiàn)。眼看上班時間快到了,他便按捺不住地沖上樓一探究竟。她可別出了什么事!
梵筑薰拖著腳步,第一次覺得臥室到大門的距離好長,像永遠走不完似的。她的意識開始變得模糊。
沈郡皓好不容易盼到門開了,看到梵筑薰臉上不自然的紅暈,嚇了好大一跳。
“怎么回事?小薰——”
不待他說完,梵筑薰整個人倒向沈郡皓及時伸出的手臂上,昏了過去。
“該死的,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沈郡皓低咒一聲,抱起梵筑薰輕盈的嬌軀,奔向醫(yī)院。
沈郡皓不自在地輕咳一聲,避開梵筑薰打量的目光,臉上微微浮起一抹不易發(fā)覺的紅暈。
梵筑薰憋著笑看著沈郡皓困窘的樣子,想起剛剛由護士轉(zhuǎn)述而來的第N手消息。
這個白癡抱著昏迷的她飛快地沖向最近的一家醫(yī)院,卻忘了這段路程開車只需兩分鐘便可到達。他抱著她跑了將近十分鐘,而將他那輛拉風的跑車遺忘在她家樓下。更好笑的是,到了醫(yī)院,他還揪著醫(yī)生的衣領,惡聲的警告醫(yī)生要盡全力來醫(yī)治她。
天啊,她只不過是重感冒而已,被他這么一說,活像是個癌癥末期,等待死神召喚的病人。
梵筑薰終于忍不住爆笑出聲。
“你都是這樣對待你的救命恩人嗎?”沈郡皓悶聲說道。
“對……對不起,我真的是……憋不住了啦!”
沈郡皓冷眼看著笑得欲罷不能的梵筑薰,開始懷疑她到底是不是個病人?精力這么旺盛。
“你盡量笑吧,我去打個電話,順便帶點吃的回來。你想吃什么?”沈郡皓站起身詢問。
梵筑薰守和想起自己從早上到現(xiàn)在都沒吃東西,開始感到饑腸轆轆。
“我想吃一大碗牛肉面!彼戳松蚩ゐ┮谎郏百I兩碗吧,我要你陪我一起吃!彼懔怂徽麄上午,一定也是什么東西都沒吃。
“沒問題。”沈郡皓很高興聽到她這么說。“那你好好休息,我一會兒就回來!
看著他離開,梵筑薰沒來由地感到一陣悵然。她搖搖頭,甩掉這不該出現(xiàn)的情緒。
“叩叩叩!”敲門聲將她的思緒拉回。
不待她回應,俞怡凡便開門沖了進來。
“小薰,怎么了?你還好吧?有沒有覺得哪里不舒服?”俞怡凡連珠炮似的開口。她一接到同事的“密報”,便急忙趕來了。
梵筑薰皺著眉頭看著俞怡凡,她身后跟著兩個人——鄭偉軒和柯海杰。
一見到柯海杰,她便想起了昨天放他鴿子的事,有些不好意思。
她朝他歉然一笑,“昨天的事,很抱歉。”
柯海杰不甚在意地擺擺手,“沒關系,別放在心上!庇徕灿行┎桓吲d了。怎么她問了一串問題,梵筑薰連半個也沒回答,反倒先注意別人?她有種被忽略的感覺。
“小薰,你重色輕友喔!”
梵筑薰睨了她一眼,“神經(jīng)。我身體好多了,多謝你馬不停蹄的來探望我。”
俞怡凡顯然不打算放過她,“拜托你,我也在這家醫(yī)院上班?!什么馬不停蹄,夸張!
“你不是愛聽這種夸張的話嗎?對不對,木頭?”梵筑薰很奸詐地拖鄭偉軒下水,害他答也不是,不答也不是,進退兩難。
看出未婚夫的猶豫,俞怡凡忍不住替他說話,“小薰,你少欺負我們家偉軒。”
“哎呀呀!聽聽看,這像是人話嗎?”
梵筑薰做出惡心的表情,“還好我還沒吃飯,否則不吐死才怪。什么我們家偉軒,少惡心了。木頭,管管你老婆,別讓她出來丟人現(xiàn)眼。”
鄭偉軒意外地接口,“我從來不覺得我老婆丟人現(xiàn)眼,我還覺得她很可愛呢!
哇!想不到木訥老實的鄭偉軒也會說出這等“甜言蜜語”,真讓人跌破眼鏡。
“我終于知道為什么木頭可以當醫(yī)生了。平常看他呆頭呆腦的,原來是深藏不露,一出口便是關鍵的時刻。這算不算求婚?”梵筑薰看著紅著臉的俞怡凡,“那你答不答應人家呢?”
“我不知道啦!”俞怡凡不勝嬌羞地嚷。
“不知道就是答應了。木頭,叫你老爸老媽快點挑日子,到時候別忘了通知我和海杰喔!”梵筑薰朝柯海杰眨眨眼。
柯海杰了解地點點頭,“那這伴郎我是當定了。”
“哇,我快當伴娘!”梵筑薰高興地大叫,讓人無法相信她是個患重感冒的病人。
所有人的目光全投射在她身上。
“小薰,你確定你真的需要住院?”俞怡凡忍不住問道。
“我也不認為我需要住院。還不是阿皓他——”梵筑薰猛然住嘴。糟糕,一時太順口了,肯定會引起小怡的懷疑。“我聽到了哦!阿皓是不是那個烏龍事件的男主角。柯犝f長得不錯喔!嘿嘿,快從實招來!”俞怡凡很高興報仇的機會這么快就來到。
梵筑薰打算死不承認,“才沒有呢!你少聽信那些八卦傳聞,根本沒有那一號人物!
像是要懲罰她說謊,沈郡皓在此時提著兩碗熱騰騰的牛肉面推門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