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回房間中,如風心跳好急,喘息不休,紅紅的臉龐如同發(fā)燒一樣。
她倚著門慢慢定下心神,然後走向自己的床,卻在經(jīng)過穿衣鏡前,突然止住腳步,怔仲許久,而後放開蔽體的被子,娃娃裙正半覆在她的腰際,露出她健康年輕的上半身,這就是方才慕天見到的景象?
如風臉色又迅速緋紅,咬唇將娃娃裙褪下,換上平常的—恤及半筒牛仔褲。
“討厭,又不是脫衣舞娘,若在外頭發(fā)生這種事,我還怎麼見人?”她對著鏡中的自己罵了句,并將娃娃裙收回衣柜。
今天一定在走霉運,否則方才碰見個小惡魔,回來又在慕天面前出饃……轉頭看了看桌歷,十三號星期五,好吧,這下子只能怪自己出門不選日子羅。
再次走出房間,另外三人正好也買了消夜回來。
一夥人圍著客廳的小茶幾吃鹵味、喝啤酒,熱烈的交談中,如風和慕天數(shù)度避開彼此的目光,好不尷尬。
後來如風受不了繼續(xù)勉強擺出笑瞼,藉日身子不舒服便想入房休息。
“不舒服嗎?但是你剛才看起來還好好的!斌汨ん@訝的問她,其馀三人也望著如風。
如風抬首接觸到慕天的眸光,他不自然的別過頭去,這會兒她的心情是真的很不舒服了。
“我明天還要當班,不早睡不行!比顼L語畢就轉身進房,沒有發(fā)現(xiàn)慕天在她轉身的那一剎那,視線便一直追著她的背影。
但,君慧卻發(fā)現(xiàn)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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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天一早,如風便被筱瑜挖起來。
“沒事你不會去找小秦,把我叫起來是什麼意思嘛?”如風被推進浴室盥洗,嘴巴亦被筱瑜塞進一支擠上牙膏的牙刷才算稍稍清醒,她邊刷牙邊問室友。
筱瑜立在一旁監(jiān)督著她,“今天不一樣,我很久沒陪你了,今天我們一起出去玩?zhèn)瘋!
“誰要你陪!
“你說這什麼話!我看你可憐找你出去玩,你還嫌我?”
“知道自已惹人嫌,就別來招惹我嘛!
“趙如風,你去是不去?”
如風被筱瑜吼得睡意全消,“我去,我去!蹦母也蝗ァ
就這樣,一個多小時後,兩個女孩已來到西門鬧區(qū)的萬年商業(yè)大樓,在里頭挑選最新的日本貨。
筱瑜非常迷戀日本的舶來精品,以前就時常拉著如風來此逛逛,但對這類物品沒興趣的如風就不怎麼耐煩。
此刻站在精品店內(nèi),如風沒耐心的催促著好友。
“快點快點,我要到五樓去打電動!
“等一下嘛,這家有新貨進來!
“別看了,還不都一樣。”如風腳癢,直想快步跑到樓上的湯姆熊游樂場去玩GAME。
筱瑜在挑了一件漂亮的新裝後,終於心甘情愿的隨著如風到五樓去玩電動。
目前“跳舞機”非常受歡迎,一堆人圍著跳舞區(qū),就見當中一名少年在上頭隨著機器的指示踏步跳舞。
“酷斃了!比顼L蠢蠢欲動,很想親身嘗試。
“什麼酷斃了!人家會跳得那麼好,必定是貢獻了不少銀子,你這個人沒什麼舞蹈細胞,還是別浪費錢了!斌汨みm時的潑了桶冷水,澆熄如風的熱情。
筱瑜的話不無道理,如風想想也對,但口頭上仍是回了句,“不一定嘛,搞不好我有舞蹈的爆發(fā)力。”
“別扯了!斌汨こ靶糜眩瑑扇擞滞鶆e的游樂器逛去。
來到賽馬區(qū),如風一見上頭正在騎機器馬的小男孩,隨即掉頭就走。
筱瑜連忙拉住她,“干什麼走得這麼快?新游戲耶,我沒看過。”
“要看你自己去看!比顼L走得更急,和筱瑜拉拉扯扯。
突然,聽見一聲熱情的呼喚,“姊姊!
天!逃不掉了!如風沮喪得直想捶胸大叫。
小武跳下機器馬上頭撲進如風的懷里,“你也來了!
“走開走開,我不是你姊姊。”同樣的戲碼再度上演。她會不會是霉運當頭?否則何以不到三天,她又碰見這個小惡魔?臺北市還挺大的,她居然可以和一個不相識的人萍水相逢兩次?
“姊姊,你不要趕我走嘛!毙∧泻⑺Y嚕崩顼L的手不放。
筱瑜笑望這個新加入的小男孩,“你是誰?”
“又一個漂亮的姊姊!毙∥渥焯鸬姆Q呼筱瑜,教筱瑜樂得合不攏嘴。
“弟弟好乖,你和如風認識嗎?”
“嗯!前天晚上在士林夜市,如風姊姊還請我吃烤魷魚喔!
“胡說!誰請你來著!明明是你搶走我手上的魷魚串大吃特吃,我才沒說要請你”
如風怪叫。
筱瑜不贊同的瞪著好友“小孩子吃你一串烤魷魚你也計較,太可恥了!
“什麼話!那是你沒領教到這小惡魔使壞的本事!比顼L氣得跳腳。
“這小弟弟長得斯文乾凈,說是天使也不為過,你竟叫人家小惡魔?”
如風真想尖叫,但一看見小武朝她暗暗擺了個得意的笑臉,她就叫不出來了。
可惡,她治不了這孩子,總有治得了他的人在。
“你哥呢?”如風喝問。
小武眉頭一皺,“他沒來。”這個大姊姊學乖了,竟曉得拿他哥來治他。
“騙人,現(xiàn)在治安這麼壞,我不相信他會放你一個人在這里玩!比顼L話才說完,就見大塊頭又出現(xiàn)了。
大塊頭還沒察覺如風的存在,直接就拿小武開刀,“出門前就約法三章,只能玩一個游戲的,你又違規(guī)跑回這里偷玩!边吜R邊注意到小武拉著女人的手,他一抬頭,瞥見如風的面容,“怎麼又是你!”
“我也覺得很不幸!
小武抓緊這時機,馬上又開始漫天胡扯,“是姊姊請我玩游樂器的,不玩白不玩嘛!
大塊頭聞言瞪向如風。
如風更是怒不可遏,“你這小惡魔,今天我非剝了你的皮不可!
見如風又要動粗,大塊頭阻止了她,“你太惡劣了,先是誘拐我弟弟玩游戲,現(xiàn)在又想欺負他!”
“喂!你是長個子不長腦子嗎?你弟弟使壞的本事,難道你一點都不清楚?就算我要誘拐小孩,也絕不會選擇這個小魔鬼。”如風邊說邊想甩開身旁的小武,“放開啦!
討厭的小孩!
“討厭的小孩”這句話太傷人,被罵的小武頓時淚眼汪汪,“姊姊,對不起!
“你敢罵我弟弟!贝髩K頭護弟心切,根本沒厘清事實真相又向如風吼回去。
“我還想連你一起罵進去!大塊頭,大笨蛋,只會縱容弟弟搞破壞……”
兩個吵架的大人加上一個哭泣的小孩。
一旁的筱瑜已被眼前的一切搞瘋了,受不了再這麼混亂下去,她跳出來控制秩序,“統(tǒng)統(tǒng)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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點完餐,三個大人連同一個小孩一起坐在肯德基三樓對談。
說是對談,但其實什麼也沒談到,如風數(shù)度想說明事實經(jīng)過,但一旁的小武老是攪和插嘴,任何事實都被這小鬼完全歪曲,怎麼說都不對。
如風氣壞了,到最後乾脆投降閉嘴,實在是敵不過這孩子的精力無窮。
小武倒聰明,搞定如風後,又轉身去討好筱瑜,從筱瑜那兒挖出不少如風的私事,一旁的大塊頭愣愣的坐在一旁直灌可樂,再也不想管束自己的弟弟了。
餐後,大夥決定分道揚鑣。
踱下樓梯時,走在後頭的小武親昵的朝前頭如風的後頸親吻一記,“姊姊,明天下課我去找你——”
他的舉動太突兀,如風被這一嚇,腳步頓時打了個滑,整個人往下栽滾。
“如風——”筱瑜尖叫著,好友已滾到樓梯底下,救都來不及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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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如風和筱瑜租賃的房子,大塊頭牽著小男孩踏上歸途。
“為什麼要一直纏著那位大姊姊?”江城松問向弟弟。
小武先是低頭不語,而後老實的乖乖回答,“她很像媽咪!
“媽——”城松詫異。當初母親在生下小武後便過世,所以小武對母親的印象只能從照片中去猜想。
經(jīng)弟弟一說,城松也才發(fā)現(xiàn),原先一直覺得如風面善,原來是因為如風的相貌神似他已死去的母親。
城松耐心地對弟弟解釋著,“那個大姊姊太年輕,根本不是媽媽,如果媽媽在世,現(xiàn)在已經(jīng)四十多歲了!
但小武聽不進去,前兩天在土林初見如風時,他便喜歡上這個大姊姊了。雖然這好感起因於她像照片中的母親,可那時他是真的打定主立忌要親近如風,也想為她撫去眉間的憂愁。
不管是誰讓如風姊姊心情郁悶,他都想轉移如風的注意力,教她別再沉浸於哀傷之中。
城松見弟弟的表情,就知道自己是無法改變弟弟的心意了,於是他只能退而求其次,“好吧,以後你可以來找大姊姊,但前提是不能再造成人家的麻煩,而且要來之前,你要告訴我一聲,我開車載你來。”
小武蹙起眉頭,“但你要上班到晚上六點,有時還要加班,而我四點就下課了!
“不準有異議,再說,我不跟你來,人家也不會想讓你進門吧。”城松不是不知道如何讓弟弟服氣。
果然這一句話就讓小武乖乖的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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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兩個瘟神,倚坐在床頭的如風仍是怒氣滿滿,筱瑜端來青椒牛肉炒飯,如風氣得吃不下去。
筱瑜只得試著開導好友,“好了,別氣了嘛,小武也不是故意——”
“不是故意就害我扭傷腳踝,要真有心,我豈不連命都沒了!”望著腳上那一大捆厚厚的紗布,如風滿腔怒氣。
“別跟孩子計較!
“你沒領教到他的厲害,當然這麼說!
“好好好,咱們不談這個話題,先把飯吃了!
“好例楣,只是出去玩也會碰上災星,還因為摔樓梯、扭傷腳踝而送醫(yī)院……”如風望著鏡里的自己頻頻哀嘆。腳踝還只是最嚴重的部分,她身上散布零碎的擦傷和破皮,腰部還有一大塊淤青,都是在滑下樓梯時傷到的,晚上鐵定不好睡了。
筱瑜對好友的抱怨完全接收,畢竟朋友總不是當假的嘛,雖然她真想奪門而出,讓耳根子清靜些……
門鈴突然響了,也打斷如風的抱怨。
“我去開門!斌汨び淇斓姆畔峦肟,不論來者是誰,都值得她奉上一個香吻。
開了門,小秦、慕天及君慧滿瞼笑意,“嗨,又來打攪了!
“快進來吧!斌汨ばχ泻艨腿,也如同先前在心里承諾的,對男友奉上個香吻。
受到如此熱情的對待,小秦受寵若驚,臉微微紅了,惹來慕天和君慧的嘲笑。
“如風呢?她不在嗎?”君慧較有良心,首先問著。
“在房里,她受了傷,不方便出來迎接客人!
“受傷?”慕天一怔。
“從樓梯上摔下來,傷了腳踝!斌汨み呎f,邊領著眾人進到如風房里。
正在吃炒飯的如風抬頭一見大夥都來了,頓時發(fā)出哀號,“天呀,我這副落魄的樣子,你還放他們進來”
君慧聞言,不贊同地坐上如風的床沿,“你這麼說分明是不把我們當朋友,難道我們不能關心你嗎?”
如風左手撫著臉頰,君慧好奇,伸手拉下如風的遮掩後隨即尖叫,“!怎麼這樣”
身後的慕天見狀也是一陣揪心。
如風的左頰覆著紗布和幾個OK繃,可以想見她在摔下樓梯時,情形有多慘烈。
“還不只這樣哪,如風身上還貼了很多OK繃呢!斌汨@息道。
“沒那麼嚴重啦,只是晚上可能比較不好睡而已。”如風笑說。
君慧聞言,憂心仲仲地握住如風的手,“你這木板床比較硬,而你又受傷了,睡起來的確不舒服……”她想了想,“不如,你搬到慕天那兒好了,他的水床很大也很軟,睡起來會好一些……”
這……這是什麼話?!如風和慕天雙雙愣住。
慕天緊盯著如風,一想到似洋娃娃般晶秀的如風躺在自己床上的樣子,他竟然覺得……心頭有股情欲在蠢蠢欲動。
而如風就不好受了,她認識慕天許久,連慕天的家都沒去過,君慧竟已知道慕天的床鋪是什麼材質(zhì)的,難道君慧與慕天已有了親密關系?
一旁的小秦和筱瑜則皺著眉頭,君慧的方法雖然很好,但……慕天已是君慧的男友,讓如風去睡慕天的床,畢竟是不合常理呀。
“不!不用了!比顼L率先拒絕,“我會認床,別人的床我睡不習慣。”她強擠出笑容道,一股難受的感覺又淹沒了她。
氣氛似乎有些僵凝,筱瑜跳出來,開始叨叨絮絮地對大夥說明如風出事的經(jīng)過。
總之,如風摔下樓梯後,當時也只有小武的哥哥能抱著受傷的她去就醫(yī),對方算有良心的,不但付了醫(yī)藥費,也愿意開車載我們回家,抱如風上樓……”“他抱如風?”慕天突然插話。
“情非得已啊!只有江城松有那個力氣嘛,不然如風這麼重,傷了腳又不能走,難不成讓我這個弱女子來抱嗎?”筱瑜沒察覺慕天眸底那抹怪異的嫉妒,還逕自開著玩笑。
所有人都笑了,只有慕天笑不出來。他不自覺緊緊盯著床上的如風,見她的笑容中散發(fā)著淡淡纖弱的氣質(zhì),如同一個受傷的娃娃美人,而原本該屬於他的娃娃美人,竟讓別的男人觸碰了……
原本強撐笑容的如風,眸子一和慕天對上,笑容也慢慢淡去;不能說出口的話,都讓眸子替她傳達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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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夕照的街頭,如風不自覺地嘆口氣。
她不喜歡現(xiàn)在的自己,非常不喜歡。
從慕天與君慧成為男女朋友後,如風才驚覺自己對慕天原來已有如此深切的好感。
偏偏他已屬於別人,讓她只能失落地看著他與君慧相親相愛。而自己原本強悍及開朗的個性,受到影響變得優(yōu)柔寡斷,提不起精神來。她真的不喜歡這樣的自己。
不只如風討厭這樣的自已,連遠遠走來的小武見了,也覺得不開心。他沖到如風身後,用力大喊一聲:“哇。”
“哇!哇!哇!”如風猛然嚇了一大跳,張嘴跟著發(fā)出無意義的呼喊,手上的書還嚇得扔了出去。
小武得意的撿起書,回頭看著如風怒眼圓睜。
“壞孩子,嚇人是一件很不禮貌的事,倘若嚇死人了,你負得起責任嗎?”
“像你這般要死不活,嚇死也沒關系!毙∥鋽[了個鬼臉朝如風吐舌。
“可惡!我今天非好好教訓你不可!比顼L挽起袖子,反正此刻她沒事,陰天打孩子,閑著也是閑著。
小武可不會乖乖的挨打,他大笑著跑向附近的公園內(nèi),與如風來場貓捉老鼠的游戲。
跟小孩比起來,如風當然算是人高腿長,照道理來說要抓住小武是極其容易,偏偏小武聰明的鉆到一群孩子中,教她卡在孩子陣里施展不開來。
幾個原本在”旁觀看的小孩以為如風在鬧著玩,於是快樂的加入追逐的陣容,玩到最後,單純的如風已忘了要追打小武的初衷,跟著一票孩子玩得不亦樂乎。
因為玩得太快樂了,如風的注意力放在一堆孩子身上,久了,小武又不開心,因為他無法獨占如風一個人。
望著正在攀爬欄桿的如風,小武忍不住跟著爬高至如風身後,伸手拉拉她的衣角。
“姊”
“別吵,我要抓人!比顼L專心地正欲向前爬去,只剩一個小孩,捉到了就等於贏了這場官兵捉強盜。
小武不甘被冷落,再度用力扯扯如風的衣角!版ⅰ
“不要吵啦!比顼L甩開他的小手,攀向更高處。
小武終於氣不過,第三回伸手,這一回他使足勁道,用力拽住如風的左袖。
如風被小武過猛的力道一扯,左手”松,整個人霎時往後栽跌。
近二樓高的欄桿,這跌下去還得了?
如風揮舞雙手卻抓不住任何東西,在孩子們的尖叫聲中往下栽跌,她瞥見小武的雙眸寫滿驚恐。
他不是故意的啊。如風心想。
但就算不是故意,錯誤也已造成。小武,上輩子姊姊究竟是欠了你什麼呢?
如風認命的合上眼睛等待隨後而來的疼痛。
公園里一陣寂靜,預期的疼痛卻始終不曾降臨,許久,耳際響起一陣歡呼聲,如風睜開左眼、右眼,而後眨眨眼。
“大個子……”
狂奔而來接住她,江城松呼吸急促,“總有”天我會被你跟小武給嚇死!
“我不是故意的……”
城松不理會如風的低語,抬頭大喝一聲:“小武,你給我下來!”他已把一切瞧進眼中,這次,小武真的是鑄下大錯了!
責罵的話語還未從城松的口中流泄而出,小武的眼眶已蓄滿悔恨的淚水。
“哥,對不起。”
“你應該向如風姊姊說對不起,而不是對我,萬一今天哥哥沒來,如風姊姊怎麼辦?你什麼時候才會懂事些了”
挨罵的小武身子”縮,雙肩抖顫不已,豆大的眼淚已紛紛墜落。
如風見了,於心不忍,她伸手輕扯城松的衣領,“他還小。”
“你別替他說話,如果他今天是對別的陌生人做出這種事,那麼他該領受的就不只是我的責罵,你現(xiàn)在替他說話只會害了他!
如風皺皺眉頭,而後捶了城松肩頭一下,“放我下來!
城松這才驚覺自己還抱著她,連忙將懷中的娃娃美人輕輕放下。
如風隨即護在小武身前,伸指壓壓城松的胸膛。
“被小武惡整的人是我對不對?”
“對!
“今天沒有‘別人’受害對不對?”
“呃……對!彼(jié)節(jié)後退。
“所以,我最有資格對小武做出懲治?”
“這……是的!
“好!比顼L滿意的點頭,轉身蹲下輕摟小武。“乖,姊姊原諒你!
“如風——”城松上前阻止。
“被小武害到的人不是你,你閉嘴!
“他犯錯,我怎能不責備他。”
“你責備過了,雖然只有一句話,而且小武也知錯,他現(xiàn)在比誰都後悔!
“你會寵壞他!
“孩子本來就是生來寵的!比舫バ∥涞念B皮行徑,他也只是個不懂事的小男孩呀。如風溫柔的擁住小武輕聲安慰。
一抬頭,瞥見城松滿臉不可置信的神情,如風眉心打結,“你那表情是什麼意思?”
“呃,只是……沒想到你也有溫柔的一面!
真是天大的侮辱!這會兒,如風眉心的皺摺足以夾死好幾只蒼蠅了!
“我是女生,本來就有溫柔的天賦。”
“但認識這麼久了,我今天才第一次領教到。”城松仍是傻愣愣地道。
“因為我的溫柔會看對象展現(xiàn)!彼嫔簧,再說下去,難保她不會又恢復後母臉給他瞧。
城松再魯鈍,這會兒也察覺苗頭不對了,他立刻閉嘴不作聲,任如風安慰著小武。
從小在單親家庭長大,他這個大哥不時得多關照著小弟,他也很無奈呀。
哭累的小武窩在如風的懷中,粉嫩的小臉布滿淚痕,如風不忍,拿出面紙拭凈他的小臉龐。
“沒關系的,沒關系的!彼p哄,難得體內(nèi)的母性發(fā)作。
夕陽金黃的光芒照在如風娃娃般甜美的面容上,一旁的城松不禁看呆了。
沒人發(fā)覺遠處公園的入口,慕天正一臉怒容的瞪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