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你住這么好的地方。"陳雅淳好奇的這里摸摸、那里看看。
和公司安排的陽春飯店比起來,這里簡直就像皇宮一樣,處處充滿驚喜。
"公司出錢嘛!"他笑笑地說。
她不服氣地嘀咕。"我們也是公司出錢啊,就差這么多。"她大概忘了他自己就是公司的老板,而她卻只是個領(lǐng)薪水的小業(yè)務(wù)。
"好啦,趕快去洗澡,那個水池大概很久沒清了,魚腥味很重。"他將她推向浴室。
"對啊,你也這么覺得喔,難怪我老覺得自己身上一直散發(fā)出魚腥味……那我先洗嘍!"
"嗯。"
洗完澡,一身的舒爽,也讓精神充分放松,所以在換席璋洗澡時,陳雅淳穿著浴袍,不小心竟在他的大床上睡著了。
席璋洗完澡,邊擦著頭發(fā)走出浴室邊說:"你打個電話回去飯店告訴同事,今晚不回去了,就在這邊住下吧!"當他看到陳雅淳呈大字型地趴在他床上昏睡,忍不住逸出笑聲。"小姐,你的睡相也未免太'豪放'了吧?"
將她的姿勢調(diào)整好,蓋上絲被,臉上有抹不可多見的溫柔神采。
先讓她睡一會兒,晚點再叫她起來打電話好了。要不是怕她的同事會擔心,他其實是很想讓她一覺到天亮的。
"雅淳,起來了,該打個電話回去了。"席璋放下手邊的工作,坐到床沿叫她。
"唔……"翻個身,抱著絲被繼續(xù)睡。
席璋再輕搖她。"該起來了。"
"你很煩耶!"陳雅淳生氣地霍然坐起,火大地盯著他,起床氣表露無遺。
"嗯?"他雙手抱胸等她接下來的反應(yīng)。
見到映入眼廉的是席璋,而不是嬌艷,她迅速地讓自己的臉上布滿紅彩。"對、對不起啦,我以為是嬌艷。"
他調(diào)侃地說:"我以為你會對我動手動腳,幸好沒有。"這女人脾氣不太好哦。
"如果沒看見是你的話,是有這個可能。"嬌艷身上常常掛彩,幾乎都是她的杰作。
"你該打個電話給同事,否則他們待會兒報警就麻煩了。"將自己的手機拿給她。
聽他這么一提醒,她馬上緊張起來。"幾點了?我的皮包呢?"她忙亂的離開床,到處翻著。
"在那里。"指指一旁的書桌。
她沖到書桌前,開始翻動著皮包。左掏掏、右撈撈,好不容易翻出一張名片,她才松了口氣。
接過電話要打回飯店,動作卻突然停頓下來,她帶著無助渴求的眼神看著他。
"怎么了?"老實說,雖然身經(jīng)百戰(zhàn),已經(jīng)百毒不侵,但是遇到陳雅淳這樣無助的眼神,還是令他升起強烈的保護欲,舍不得看她這樣無助。
"我不會說日語,也不會說英文。"有點不好意思。
"我?guī)湍愦,幾號房?quot;接過飯店的名片及手機。
"三一七。"
電話接通飯店后,他以流利的英文和對方交談,并且順利地將電話轉(zhuǎn)到陳雅淳的客房,也"順便"向她的室友告知她今晚不回去的訊息。
他切掉電話,才發(fā)現(xiàn)她正以一種近乎崇拜的眼神看著他。"你……這是什么眼神?"
"你好厲害喔!可以說這么流利的英文。"她很羨慕他。
"工作需要,再加上在國外讀書的關(guān)系。"起身走到茶幾前,倒杯開水給她。
"也對,像我們就不需要,所以就算想去補習(xí),也會因為沒什么機會使用而偷懶蹺課,最后就干脆不去上課,免得白白浪費錢。"她很清楚的知道,除非工作需要,否則她很難再拾起課本讀書。
他笑而不語,只是將開水遞給她。
她接得很順手,還馬上喝了一口,絲毫下覺得他幫她倒開水有什么不對。
原本喝得好好的,她卻突然嗆了一口,猛咳了起來,一邊又急著要開口,整張臉脹得紅通通的,看起來好像很痛苦。
他趕緊接下杯子,輕拍她的背。"不要急,沒人逼著你,慢慢說。"大掌輕拍她的背。
咳了好一會兒后,她才以略帶沙啞的嗓音開口問他。"你剛剛怎么沒把電話接給我?我同事不在嗎?"到現(xiàn)在才想起來,反應(yīng)也太慢了點吧?!
"在,我已經(jīng)跟她說你今天不會回飯店,請她放心先休息。"需要這樣大驚小怪嗎?
她將雙眼睜到極限。"你和她說英文?!"沒想到南部的營業(yè)所竟然臥虎藏龍,有會說流利英文的業(yè)務(wù)員?!
"說'狗以'啊!"而且還是臺灣國語。
"什么?你說你和她說國語?!我怎么沒聽到?"她揚高女性特有的高八度音調(diào)。
席璋略微皺眉,他不喜歡她這樣高八度的音調(diào)。"可能你在忙吧!"
他客氣的沒點破她剛剛其實是因為太"沈醉"地看著他講電話,以至於根本沒注意到他和她同事的談話內(nèi)容。
"完了,完了!我這下真的紅到日本來了。"她拍著額頭,將身體往后拋向床鋪。
"什么完了?"他取下她覆在額上的手。
她帶著指控的眼神盯著他。"都是你,你干么不讓我自己跟她說?"
"有差嗎?"他不覺得這有什么好大驚小怪的,更不需要這樣揚高語調(diào)。
"當然有!現(xiàn)在大家一定都知道我跟男人在外面過夜,這下我可紅透半邊天了,不只在臺灣紅,而且還紅到日本來。"
救命!她一點都不想要引起大家的注意。
可是自從認識他之后,她的流言蜚語就如同雪花般四處飄散,擋也擋不住。現(xiàn)在又在日本發(fā)生這樣致命的差錯,她肯定又會被說得更難聽了……
不,她不可以一直處於挨打的局面,她要反抗。
"我現(xiàn)在就趕回去。"她動作迅速地準備換裝回飯店。
左翻右翻卻都翻不到自己的衣服,她用疑問的眸光看著他。
"我把你的衣服送洗了。"
"送洗?!"
"你該不會想要再將那件充滿魚腥味的褲子給穿在身上吧?"
聽到魚腥味三個字,她有股想吐的沖動。"那什么時候會洗好?"
"最快也要明天。"
"明天?!這下真的完了。"她又習(xí)慣性地拍自己的額頭。"咦?還是你借我一套衣服穿,我回去再還你。"她應(yīng)該可以穿吧?
他唇畔浮現(xiàn)一抹笑意。"穿我的?"不知是她太高估自己,還是小看了他。
"嗯。"重重地點了點頭。
"那豈不是更容易讓人誤會?深夜穿著男人的衣服回去,擺明了就是要讓大家知道你做了壞事。"
"可是明天回去還不是一樣的意思……不然我們到樓下──"
"日本的衣服很貴的,尤其是設(shè)在大飯店內(nèi)的專柜,就更不用說了。"他"好心"的提醒她。
抽動一下嘴角,她放棄這個再買新衣服的念頭。
"留下吧!和男朋友在一起是很正常的事,這沒什么好說的。"他拍拍她的肩膀。
她揚高語調(diào)回應(yīng)他。"什么沒什么好說的?!這才是八卦的泉源好不好!你都不知道我被邱……呃,秋天到了,天氣變得有點冷了,嘶~~好冷。"抖抖身子,往浴室走去。
席璋覺得奇怪,雖然日本的秋天確實比臺灣冷沒錯,但這里是有恒溫空調(diào)的室內(nèi)啊!
陳雅淳偷偷拍著自己的胸脯。要是讓他知道邱佳佳還在背后放冷箭的事,他鐵定又會介入,到時候她豈不是又要過著水深火熱的日子?倒不如不要說,裝作沒這回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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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不想睡?"席璋質(zhì)疑的將眼眉與音調(diào)同時揚高。
"嗯,你先睡吧,我剛剛睡過了。"她哪敢和他同床?又不是不想活了,想被蕓蕓眾生的口水給淹死。
他真不知她到底在鬧什么別扭?整晚都與他保持一定的距離,好像他是疾病帶原者一樣。
"隨便你吧。"和日本人周旋了一天,他也很累,更何況他還得想想明天要如何讓日本人簽下代理合約。
"嗯。"
席璋還真的躺到床上睡了。
欸!還以為他會陪她促膝長談咧,沒想到他還真的就這樣睡下。
她只好自己一個人在房間"閑晃"。
跑到陽臺上去看東京的夜景,卻因為太冷,只好又縮回房間;其實她也很想再躺到那張軟軟的大床上,多舒服。
她好想睡啊~~
悄悄地走到他身邊,輕拍他的手臂,見他毫無反應(yīng),她才揚起一個笑容。
開玩笑,她才不要去睡那不舒服的沙發(fā)呢!
假如她不知道床有多軟、多舒服的話,她還可能會有點骨氣的選擇沙發(fā);但她既然已經(jīng)睡過這張軟得嚇死人的大床,說什么她也不愿意委屈自己去睡沙發(fā)。
輕輕地爬上床的另一頭:心中也不免驚嘆──果然是好床!
獨立彈簧筒的設(shè)計,讓她即使爬上了床,也下會影響另一邊的席璋,只有她壓到的部分會向下凹陷,他那邊根本毫無感覺。
"這是什么床?設(shè)計得還真是貼心。"她忍不住低語。
幾乎是將床頭燈熄掉的同時,她就放縱自己沈沈睡去。
她真的也很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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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
陳雅淳醒來,見到的就是頭頂上,席璋放大了好幾倍的臉孔。
"嗄?!早、早、早安。"怎么會這樣?昨晚他們不是各睡各的,楚河漢界劃分得很清楚嗎?怎么現(xiàn)在她卻這樣安安穩(wěn)穩(wěn)地躺在他懷里?!
"要起床了嗎?"他的某部位已經(jīng)脹得不知何謂痛了。
"嗯,我們怎么會……這樣?"她盡量克制自己不要發(fā)抖。
"我也不知道耶,我早上起來就這樣了。"
"喔。"算了,這樣的情況,也不知到底誰該負責任。"那……你先起來好嗎?"
她的浴袍幾乎完全敞開,打算讓他先起來,她才好稍稍整理一下自己的儀容。
他微微勾起嘴角。"這樣我怎么起來?"瞄瞄她跨在他腰上的腿提醒他。
天啊~~讓她死了吧!
她怎么會做出這樣不守婦道的事?整個下半身幾乎都黏在他的身上了!難怪她剛剛覺得"那里"怪怪的,原來……原來碰到他的"敏感"處了。
"對、對、對不起。"她脹紅臉,想將腿給移下來,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山丘"也緊緊地貼著他。
這下更尷尬了。
她的腿移也不是,不移也不是。移了,自己的酥胸豈不要"見光死"?!繼續(xù)放著,兩人的下半身又緊緊地貼著,還帶著可煎蛋的高溫,她到底該怎么辦才好?
她還沒想出辦法,他卻已經(jīng)受不了地低吼一聲。"你真的很會折磨人。"說完,沒給她任何反駁的機會,就封上她的唇,他真的忍很久了。
她真的沒想到,自己護了一夜的貞操,竟然在這大白天就這么給他"叼"走?!
反正也停不了,就、就、就給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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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陳雅淳在歸隊后,被同事們虧到不行,讓她當時真想直接跳海游回臺灣。
接下來她就這么一路被虧回臺灣,沒想到,八卦清息總是傳得特別快,上班第一天,她就面對營業(yè)所所有同事的"逼問",連經(jīng)理都好奇的直間對方是誰?
雖然大家有猜到可能是席璋,不過因為陳雅淳始終沒有正面回應(yīng),所以大家也只能讓自己的想像力自由發(fā)揮。
傳真機突然傳來嘟嘟聲,表示有傳真進來。
離傳真機最近的業(yè)務(wù)順手將傳真撕起,瞥了一眼后,臉色不太好看地將傳真遞給經(jīng)理。
經(jīng)理接過傳真,快速地瀏覽一過后,臉色變得跟傳真紙一樣雪白地看向陳雅淳。"雅淳,你到底在日本做了什么事?"
"我?!什么?"陳雅淳一臉的莫名其妙。
"總公司要你去一趟,紀律委員會要見你。"經(jīng)理一臉的哀戚。
其他業(yè)務(wù)聽到這里,也紛紛瞠大雙眼。
被公司紀律委員會點名召見,絕對不會是什么好事。
"什么?!"陳雅淳一把搶過傳真,迅速地瀏覽一遍。
她邊看邊搖頭,不敢相信紀律委員會會找上她。"怎么可能?怎么可能?"被紀律委員會找上,通常都只有一條選擇──回家吃自己。
他們是日系車商,所有的條文法規(guī)都跟著日本走,紀律委員會就是專門針對操守"有問題"的員工而設(shè)置的。
截至目前為止,只要被約談過的員工,沒多久就會離開公司,而且還別想到其他日本車商公司工作,因為他們都會接到公司發(fā)出去的消息,而一起抵制被"開除"的員工。
就算不是日系的車商,也都會得到這個消息,等於是這個人在車界完全被封殺。
經(jīng)理拍拍她的肩,沈重地說:"別想太多,也許問題沒那么嚴重,他們只是想找你去了解狀況而已。"他在自欺欺人。
其他同事也失去了剛剛笑鬧的心情,大家紛紛在這個時候走避。
畢竟被紀律委員會找上,肯定是不會有好事的,誰也不想因為她而成為下一個目標。
陳雅淳垂頭喪氣地拿起公事包,再也沒有上班的心情。"經(jīng)理,我想請假。"
"嗯,好好休息一天,明天你就直接去總公司,不用急著先進來。"
"好。"她知道經(jīng)理是一番好意,尤其現(xiàn)在同事們看見她都有如遇到蛇蝎般的走避,在事情還沒弄清楚以前,她再進來也沒有任何的意義。
她垮著肩,無力地走出營業(yè)所。
經(jīng)理看著她頹然的背影,忍不住搖頭嘆氣。
她本來是他最看好的接班人,現(xiàn)在卻發(fā)生這樣的狀況,真是可惜了一個有潛力的人才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