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蟠龍城”氣勢如虹、人聲喧嘩,因為接近京城,所以繁榮熱鬧……
魏中一臉迷惑和馮奇對看一眼,再看了一臉心不在焉的李聿白,真不知道他到底中了什邪?八天前,他們分開各去辦事約好在這里會合,沒想到他比原定的時間,晚了一天,魏中和馮奇幾乎要急瘋了;好不容易等到他,一見面,他卻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好像失了魂似的。
魏中和李聿白是喝同一個奶水長大的,魏中的母親是李聿白的奶娘,所以魏中在身分上是李聿白的貼身護(hù)衛(wèi),但是兩人親如手足。從小到大,魏中還真是沒看過他這副失神落魄的樣子。
李聿白渾然不覺,魏中和馮奇頻頻打量他的眼光,F(xiàn)在滿天的紅霞,就像那天和她最后一次見面的天氣,不知道她現(xiàn)在好不好?她到底是誰呢?他有滿腹的疑問,卻不知道是否還有機(jī)會遇見她,當(dāng)面跟她問清楚。
他也懷疑自己,干嘛對一個偶遇的女人這般想念。他很肯定的告訴自己:
他的懸念只是因為好奇心使然,除了這個不會有其它的了。但是腦中偏又浮起那身冰然傲骨的氣韻,宛若寒梅迎風(fēng)綻放,倔強(qiáng)的惹人憐惜,還有黑夜翩然起舞的雪白身姿,在在成為他心中抹不去的深刻印記。
下意識他摸摸脖子上的傷痕,臉上居然流露出陶醉不已的表情,忍不住想到她火辣的表現(xiàn),而說到做到的個性,倒和自己很像。這輩子他的好意不曾被踐踏得那么凄涼過,她真是個特殊的女人,雖然惹他生氣,但是卻令他想忘也忘不掉。想到京城那堆名門淑女,他幾乎要哀號出聲,跟她一比,那些女人就跟白開水一樣無趣之至!鞍!”他忍不住又嘆了一口氣。
“唉!”魏中故意也嘆了口氣,看李聿白還是沒反應(yīng),忍不住對馮奇說:
“二十!”意思是這是李聿白今天第二十次的嘆氣了。再看李聿白還是一副神游太虛的樣子,竟然還是不搭理他,魏中氣餒的撥動桌上的菜,繼續(xù)吃飯。
跟在陰陽怪氣的李聿白身邊,馮奇只能安慰自己,再忍耐幾天便可抵達(dá)京城,他的責(zé)任就可卸下。這家“白玉樓”是這襄數(shù)一數(shù)二的餐館,滿桌子的精致美食,可是李聿白幾乎連動也沒有。魏中也賭氣的少吃,真是可惜了這滿桌佳肴。
一旁的街角,三個人隱身在墻邊的陰影中,刻意回避著人潮的眼光,但是他們?nèi)藚s做著相同的一件事:就是不動聲色的監(jiān)視,在對街“白玉樓”用餐的寶靖王爺一群人。他們緊緊的盯著目標(biāo),眼中有著獵犬的機(jī)警光芒。
一直悶不吭氣的李聿白,突然低沉的說:
“王爺。”
這聲“王爺”,叫的當(dāng)然就是魏中了。魏中和馮奇對他突然的出聲,嚇了一大跳。尤其是魏中,驚訝的忘了反應(yīng),只能呆愣的看著李聿白。
他還是一副漠然的表情,淡然的說:
“咱們被盯上了。今天不走,就在這里多留一些時候,看看他們想做什么。王爺,你今天可要小心了,一會兒發(fā)生事情,記住別忘了誰是王爺!痹捯活D,接著說:
“對方的探子武功不錯,正主兒的功夫肯定是更好,要謹(jǐn)慎知道嗎?別東張西望,有點(diǎn)技巧的看。對街墻角下的三個人,別打草驚蛇,繼續(xù)吃!
他一抬頭,就見到魏中的呆樣,他實在忍不住調(diào)侃的說:
“王爺,該閉上嘴巴了吧?當(dāng)心蒼蠅飛進(jìn)去,真是有辱王爺?shù)穆曂。?br />
一直到這時候,魏中才相信那個他熟悉的子白終于回來了。他開心的說:
“你總算正常了,恭喜你靈魂回來了,還好還好,”話一頓,他無戒心的問:
“你怎么知道他們是在盯咱們的梢?”
“哼!”是馮奇不悅的聲音,他沒好氣的回話:
“你是白癡嗎?子白的武功修為,還用得著我提醒你嗎?只有你這個少根筋的人,才會問這種蠢問題!
自從四年前第一次見到子白,馮奇一直是打心里敬佩李聿白。他雖年少,但是他身上不自覺流露出的領(lǐng)袖氣質(zhì),會令人不由自主的想跟隨他。雖然他情緒不佳,但是警覺性依舊存在,面對事情還是一慣的沉著、一慣的沉穩(wěn),教人信賴。
“你……”魏中氣憤的想回嘴,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別鬧了,他們要走了!
李聿白低沉的一句話,立即弭平了即將要出現(xiàn)的爭論。在他的心目中,魏中和馮奇都是他的手足、他的朋友,兩人-樣重要,偏偏這兩人的脾氣南轅北轍,不斗嘴實在很難。魏中有著一張可愛的娃娃瞼,個性開朗、大而化之,一向是有什么說什么的。但馮奇則完全不同,他一向不多話、冷靜內(nèi)斂,不常表達(dá)自己的感情,但是這些年來,他們倆對他都一樣重要。
夜晚悄悄的到來,李聿白機(jī)警的保持警戒,雖然他不知道那些人何時會下手,但是今夜該是一個好時機(jī)。“喀!”一聲細(xì)微的聲響,驚動了他。
他并不起身,保持原狀的躺在床上,但是他警戒的運(yùn)氣、雙眼凝神的觀察四周,他不想太早動作,以防打草驚蛇。慢慢的,他透過屋子里細(xì)弱的燭光,他看見窗子正一點(diǎn)一滴的輕聲推開,一個嬌小的黑衣人,輕巧的躍進(jìn)屋內(nèi)。他的姿勢動作輕巧優(yōu)雅,像一只貓。他小心的逼近床,不發(fā)出一點(diǎn)聲音,直到現(xiàn)在,李聿白終于可以肯定她是個女人。
雖然她穿著一件黑色的夜行衣,連臉也一并包里在黑色的布巾后面,但是她纖細(xì)的骨架,卻瞞不了人。她的身形細(xì)小,讓他看了卻眼熟;她慢慢的、一步一步的逼近床……。
他決定采取主動,她武功不弱,為了怕她還有同黨,速戰(zhàn)速決該是最妥當(dāng)?shù)姆椒耍麛嗟南聸Q定。
他先發(fā)制人的捻著懷中的銀子,以銀子作為暗器,“撲!”的射往眼前這個刺客,而人也如同大鳥般的起身飛撲而去。
暗器讓她吃了一驚,不多細(xì)想,暗器讓她側(cè)身閃過。一個黑影撲來,她清楚的知道:
這次任務(wù)難達(dá)成了,目標(biāo)已經(jīng)清醒了。她快速的拔劍飛刺,“當(dāng)!”是他以劍抵住她的攻勢,雙眼凌厲的看著她,兩人皆凝神對峙著。
“啊!是你!”黑衣人在看清楚他后,忍不住輕呼出聲。
“怎么?你認(rèn)識我?”他懷疑的問。而這黑衣人顯然警覺到自己的失態(tài),立即噤聲不語,只是一昧的搶攻,她的聲音清脆好聽,他很肯定他一定聽過,他凝神細(xì)看,她那雙掩在黑布后的眼睛,又黑又亮,卻是他熟悉的冷淡和復(fù)雜。
一團(tuán)迷霧在他心中形成,是她?他仔細(xì)的盯牢,心中卻慢慢有了肯定的答案,那眼神他早在心中溫習(xí)過千遍,又怎么會錯認(rèn)?
她奮力推開他的長劍,順勢一踹,左掌回身虛晃一招,右劍又刺到。她的攻勢凌厲,身形也慢慢的移往窗子,想借機(jī)飛竄出去。方才對看的一眼,已經(jīng)使她明白她被設(shè)計了,所以她不想傷他。雖然她也明白,以自己的武功,要傷他也是一件困難的事。
“不錯,以女人來說,妳的武功算是不錯了,不過想殺我妳還要再多練幾年!彼统恋穆曇粼诎狄怪许懫,他是故意要激她說話的,逗她生氣是一件挺好玩的事。
果然,她自鼻間哼出氣,冰冷的說:
“何以見得,你沒聽過驕兵必敗嗎?”她實在恨死他臉上那一抹嘲諷的微笑,狂妄自大、一副貓在逗弄老鼠的樣子,她非要給他一點(diǎn)教訓(xùn)不可,但她卻忘了心浮氣躁也是兵家大忌。
他暗暗在心中稱贊她,她武功不弱、應(yīng)變更快。雖然在心中夸贊她的武功,不過他實在不喜歡她這種不要命的打斗方式。這種拚命的劍法很容易受傷,更容易造成兩敗俱傷的下場。
他借力使力,在她左掌虛襲過來時,借機(jī)刁住她的手腕,用力往他的懷中帶,一個側(cè)身避開她襲來的一劍。趁側(cè)身時,他左手用力拉扯下垂在床邊的床幔,那床幔就似有生命般,快速的卷住他懷中的嬌小身子。她手上的劍,自然就再也握不住的落在他的手中。
他得意的用力圈住正被他卷在床幔中掙扎不休的小人兒。他立即伸手想掀開罩在她臉上的黑布,她奮力的扭動身體、轉(zhuǎn)動著頭顱,就是不要讓他得逞。扭動讓床幔里她里得更緊,緊的幾乎要令她窒息,而轉(zhuǎn)動的頭顱對他的動作也不構(gòu)成阻礙。
因為她奮力的轉(zhuǎn)動頭,反而在他掀開她蒙面的黑布時,滿頭烏黑的發(fā)絲飛瀉而下,披散在她的肩膀,并也輕撫過李聿白的臉,他貪婪的呼吸著,她發(fā)中的幽香。他滿意的收緊臂膀,感受他懷中嬌小柔軟的身軀,享受她憤然掙扎和他對抗的樂趣。他深深的看著她,眼光是深沉的,他滿意的看見在他的目光下,她的眼中浮起氣憤和羞澀。他故意低下臉,用充滿欲望的低沉聲音,輕聲蠱惑對著她耳邊吹氣:
“別扭動了,妳不知道嗎?這種動作,將會點(diǎn)燃男人心底的濃烈欲望!
“你……下流!”他開心的看見,因為他露骨的話,紅潮染滿她如白玉般的面頰。他恣意的欣賞著,一邊又用臉頰輕緩的摩擦她的臉,感受她臉頰的火熱,他低下頭伏在她的耳邊,宛若情人的低噥般輕聲的問:
“妳來殺我?為什么?”還沒等到她的回答,院子中一陣金鳴交擊的聲音,立即驚擾了他,是魏中和馮奇撲到院子中和人廝殺的聲音。
“不留活口,殺!”一個陰沉的聲音,正冷酷的下命令。
“妳的同黨?”
“你再不出去,你的寶靖王爺只怕就要沒命了!彼芭f:
“走!”不見她的回答,他只好硬是押著她走出去。當(dāng)然床幔已經(jīng)替她解開了,但是卻綁住她的手腕,一手緊緊的拉住她,令她根本使不出力來。
“碰!”他一把踢開房門,他的聲響多少吸引了正在院子中互斗的人。見到他們兩人, 大家的表情是驚異的,魏中打趣的說:
“哇,原來你的房中有驚喜,怪不得……我以為你睡死了,居然要我這個王爺親自殺敵!边@個家伙不管在什么情形,一直都是一副吊兒郎當(dāng)?shù)臉幼,要他正?jīng)真是難了。
院子中,魏中和馮奇正和四名黑衣人動手,看來是游刀有余。至于那四人,在見到他擄著的人,眼神是完全不為所動的冷漠,甚至為首的一個還嘲弄的看她一眼,才繼續(xù)動手。
李聿白決定速戰(zhàn)速決,他故意不解開她手上的束縛,教她動彈不得而只能乖乖的站在一旁觀戰(zhàn)。安置好她,他立即宛若天神般的飛掠過去,高大的身影俺罩著他們,直叫人無法喘息?煊庑腔稹⒁魂囬W耀,是他快速的刺出二十一劍,快、準(zhǔn)、狠使得原本就穩(wěn)操勝算的戰(zhàn)局,因為有他的加入,立即提前結(jié)束。
這些黑衣人,絕對不是李聿白的對手,他的每一招皆將他們籠罩在他的劍勢中,讓他們無可躲避。漸漸的,對方慢慢的沉不住氣,他的氣勢威猛讓他們幾乎是狼狽的閃躲著;他們有默契的、慢慢的退向墻邊。
“退!”
“碰!”一陣濃煙迎面撲來,這四名歹徒,立即利落的飛掠上墻角,四個人分成四個方向飛竄,魏中和馮奇也快速的竄上墻頭,立即在黑夜中失卻身影。其中一名黑衣人臨走時,“噓!”自袖口中發(fā)射暗器。李聿白驚訝的發(fā)現(xiàn),這些暗器的對象居然不是他,反而是朝著現(xiàn)在正無反抗之力、站在一旁的她。他一體會到暗器的對象是她,他的一顆心驚恐的提到了胸口,連想都不想立即撲向她,以自己的身軀去護(hù)在她面前,健臂一伸,已經(jīng)將她如同珍寶般的護(hù)在他的懷中。
墻上的男人,一看見這種情況,冷冷的自鼻尖哼了一聲,一出手又是一枚暗器射出。方才為了保護(hù)她,這番飛撲已經(jīng)使他的一口真氣用盡,而還來不及回過氣來,眼看另一枚暗器又已經(jīng)襲到,他提劍去擋,想借機(jī)將暗器擊開。
“不要!”懷中的她機(jī)警的看見這次的暗器而出聲警告,可惜已經(jīng)來不及了。這暗器經(jīng)他提劍一擋,非但不若預(yù)想中的掉落,反而“碰!”一聲的飛散開,從中又再激射出三枚梨型鏢。
他一手緊摟著她、一手提劍,眼看是絕對躲不開這三枚暗器了。他扭身躲開其中兩枚,懷中的她卻突然在干鈞一發(fā)之際,用力撞開他,于是她的背就成了鏢靶。
李聿白不會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事,他的心幾乎扭曲起來,他著急的握著她的臂膀,急急的搖晃著她,怒吼著:
“該死,誰叫妳替我擋這只鏢的?”
她冷然的回嘴:
“你瞎了眼嗎?這些鏢的目標(biāo)是我,你救我做什么?我不會感激你的!
李聿白氣呼呼的說:
“真是狗咬呂洞賓、不識好人心!
“你敢罵我是狗?我不需要你多事救我,放開我!”沈莂兒氣憤的大喊。
“彼此、彼此,上次妳不也拿狗來和我比?”
“妳還好吧?要不要緊?”他還是忍不住關(guān)心的問她:
“我沒事!彼е酪粦T冷漠的回答,但是她的臉色卻已經(jīng)出賣了她。她臉色慘白,冷汗自她的額頭緩緩的流下,她倔強(qiáng)的咬著唇,硬是忍住這背后傳來一陣強(qiáng)過一陣像火燃燒的痛楚。這痛楚持續(xù)的快速蔓延,重重?zé)扑嗳醯纳窠?jīng)。
“不用你多事,不準(zhǔn)看!”她冷然的下令。
她才說完,李聿白已經(jīng)粗魯?shù)霓D(zhuǎn)過她的身子,一手抓住她后面的衣服。
“不準(zhǔn)撕!”她才說完,他正好毫不客氣的“刷!”的一聲,粗暴的撕開她背后的衣服。她羞憤不已的指責(zé)他:
“你是聽不懂人話,還是故意和我作對……”
李聿白一看見她的傷口,倒吸了一口氣。月光將她柔細(xì)雪白如嬰兒般的背部襯照得更加潔白,但是現(xiàn)在整個完美的背部,卻有著一道令他憂心如焚的傷口。這鏢上有毒,而且射得很深,傷口附近的肉已經(jīng)呈現(xiàn)黑色。
“閉上嘴,妳省點(diǎn)力氣吧!”
“不要,你想做什么?”她奮力掙扎,但是傷口讓她一陣暈眩,根本使不出力氣來推開他,李聿白根本就不理會她的抗議和掙扎。
“不要,我自己會走,不要你抱,走開!”她的抗議尚未結(jié)束,他已經(jīng)一把抱起她,快速的回到房中。他小心翼翼的放下懷中的佳人,讓她趴臥著,他坐在床沿,輕輕的撫開她如墨的黑發(fā),細(xì)心的替她將頭發(fā)全挽至一側(cè),露出她光潔的背部。
她盡力維持尊嚴(yán)的說:
“我不稀罕你救我,我不領(lǐng)情,你聽見沒?”
他專心的看著她的傷口,敷衍的說:
“吼這么大聲我能不聽見嗎?知道了,不用大吼,妳留一點(diǎn)力氣吧!”
她覺得自己的全身就像在滾水中似的,周身燥熱不安,她當(dāng)然知道這不是毒鏢的關(guān)系,而是因為他的目光,她整個背部接近全裸,全都落在他的眼睛。她羞憤難當(dāng)?shù)恼f:
“我自己會療傷,用不著你!
他嘲諷的說:
“是嗎?妳能自己療傷?除非妳后面長了一對眼睛,另外還要妳的手夠長,能伸到背后才行,妳有這種能耐?”
“你……”她當(dāng)然知道他說的是事實,可是就這樣隨便任人擺布,她又怎能接受呢?
他彷佛能看透她心思說:
“現(xiàn)在只有我、王爺、和馮奇三人能替妳療傷了。”
她正要開口,他已經(jīng)搶先一步的說:
“沒有大夫,等我找來大夫妳已經(jīng)變成尸體了,而我總不能讓王爺來替妳療傷吧!馮奇去追妳的同伴了,所以啰,妳別無選擇;放心,我只是要回報妳上次收留我一夜的事,咱們兩不相欠!彼能說什么?他把答案都想好了,也精確的堵住她到口的話。
他突然嚴(yán)肅的說:
“忍一下,鏢射太深了,我要把傷口割大一點(diǎn),才能拿出來,忍忍!”
她不安的扭動,讓他無法安心療傷。她雪白細(xì)致的背,不停在他眼前擴(kuò)大,弄得他心神不寧,他氣憤的大吼:
“別再動、安靜趴好。不準(zhǔn)多言,再啰唆,我會把妳扒得一點(diǎn)也不剩!
她不會傻的說:你敢!這種蠢話,因為她相信他說得出做得到,雖然百般無奈,她還是要乖乖的趴好,咬緊牙根不敢再多說一句話。
他很吃驚,她真的安靜下來,沒聽見她的反駁,看見她越來越是蒼白的臉色,他故意和她談話,想分散她的注意力。他取笑的說:
“妳是不是該說:“你敢!”女人不是最喜歡說這種廢話的嗎?”他心里暗想:女人最擅長的就是虛張聲勢了。不過他會好好利用女人這樣的特性,因為他一向說到做到。而目前就算不扒光她衣服,在她的衣服上多割一刀,嚇嚇?biāo)埠茫屗茳c(diǎn)教訓(xùn)。
她不屑的說:
“如果我這么說,不是正好給你一個借口:“謹(jǐn)遵所愿!”讓你有機(jī)會為所欲為,我才不會讓你稱心如意。”
她以就事論事的語氣說:
“以目前的情況來說,就算你不會扒光我的衣服,但在我的衣服上多割幾刀,讓我困窘,也是一定的,我又何必自取其辱?”
李聿白吃驚的聽到她的話,好一個冰雪聰明的玲瓏心,他喜歡和聰明的人說話,她在他心中又多了一個吸引他的理由了。每多見一次面,她就多給他一點(diǎn)驚喜,這個謎一樣的女人,真是充滿挖掘不完的寶藏。
他抽出刀在火上烤,利落的朝她的傷口用力畫一刀,血沿著她光潔的背部往下流。
“嗯……”她咬著下唇,硬是忍住疼痛不呼叫出聲。天知道那真是痛徹心扉,她的唇幾乎要滲出血來;李聿白心疼的看了她一眼,真是個倔強(qiáng)的小女人。
傷口的情況,令他毫不猶豫的低頭。一口一口的吸吮著她背上的傷口,替她將毒吸出來。
感受到他想做什么,她努力的凝聚力量,用力的掙扎,并清晰且嚴(yán)厲的說:
“不要,那太危險了!北緛硭且䥽(yán)的阻止他的,可是失血造成的暈眩,令她說出口的話,非但嚴(yán)肅不起來,反而成為溫柔低啞的關(guān)懷,令他心頭一暖。
在他刻意找她談話中,似乎分擔(dān)了一些療傷的疼痛,她盡量忍著疼痛,只是慢慢的,她覺得自己的眼皮很重,有些麻麻的感覺,意識慢慢的飄離她……。
該死,她背部的肌膚又細(xì)又柔,他的唇輕輕的觸碰,已經(jīng)點(diǎn)燃他內(nèi)心的激蕩,他看了一眼傷口的情況和她蒼白昏迷的臉,奮力收斂心神,一口一口專心的吸吮她背上的毒傷。毒血一點(diǎn)一滴讓他吸出來了,原本泛黑的傷口,經(jīng)過這一番吸吮,慢慢呈現(xiàn)出正常的鮮紅。
沈莂兒恍惚的意識告訴她,有一個冰涼的東西,正輕觸她的背部,使她背部的灼熱漸漸退去,她喜歡那個冰涼的感覺,軟軟柔柔、清清涼涼,令她迷醉。她費(fèi)力的睜開眼睛,一睜開眼,眼前是一片的朦朧,一個黝黑晶亮、深沉如墨的眼光,擔(dān)憂不舍的緊盯著她,彷佛怕她有什么意外似的。那種專注的目光,令她信賴,她覺得安心,覺得自己是深受重視、是被珍惜的,恍惚中她又再次昏睡過去,昏睡前她聽見一個低沉有磁性的聲音,在她耳邊安撫著說:
“沒事了,睡一會兒,妳不會有事的。”
“子白,你沒事吧?”是魏中沒追到人,正轉(zhuǎn)回來冒失的街進(jìn)房中關(guān)心的詢問。
李聿白瞪了他一眼,狂怒的大吼:“出去!”
如果眼光能殺人,他大概已經(jīng)死過一次了。在魏中的記憶中,子白幾乎是冷靜自重、自信而剛強(qiáng)的,他從來不曾見過現(xiàn)在這樣的子白,他眼中是焦急、心疼和慌亂的;只是一名刺客,不是嗎?他不懂子白為何要花那么多的精神來救她,不殺她就已經(jīng)是大恩惠了。
李聿白氣惱的逐出聒噪的魏中,不高興他看見她潔凈無瑕的背部,她是他的,他不要別人看見!八撬?”這股濃烈的占有欲望,讓他吃驚了,他怎么會對她有這樣的感覺,他對她真的只是好奇?只是欣賞?他不安的想著。
他看她睡得安穩(wěn),知道她已經(jīng)不礙事了,心中的大石終于落了地,大內(nèi)神藥效用果然不凡。再一次,他再次仔細(xì)的檢查,她的傷口,確定無礙后包扎起來。
他小心的躡足走出房門,準(zhǔn)備和魏中、馮奇商量事情,他要先搞清楚她是什么人?為什要?dú)⑺?br />
魏中煩躁的獨(dú)自在房里走來走去,他氣憤的踱著腳步,搞不清楚方才捱子白那一頓大吼,到底是為了什么?
突然的“嘟!”一聲悶哼,他警覺的仰身低下腰,避開破窗而人的暗器。他利落的一翻身,眼捷手快的反手抄起桌上的茶杯,準(zhǔn)確的射向第二枚襲來的暗器,茶杯快逾星火的由他的手中飛撞而出!班!”又一聲,就看見墻上正插著一把繡工精細(xì)的“燕字旗”,正余力不竭的晃蕩著,繼而“乓!”的聲音傳來,是茶杯力竭的摔在地上造成的聲音。
“燕霸山?”魏中沉不住氣的大叫,接著他激動的往墻邊沖,想拔下墻上的“燕字旗”。他這一動,立即傳來一場驚天動地的聲響!芭!”“哇!”就見到魏中不甚雅觀的摔倒在地。原來是他冒失的想往前街,卻忘了腳邊的椅子,這突來一絆毫無防備所以他只有氣憤的詛咒著,邊氣呼呼的想起身。
“哇!這不是大名鼎鼎的魏護(hù)衛(wèi)嗎?”窗外傳來馮奇忍不住的揶揄聲。
“可惡,接招!”
魏中實在氣不過馮奇的消遣,隨手一撈,抓住椅腳,整張椅子便朝馮奇丟去,一邊利落的翻身躍起,準(zhǔn)備繼續(xù)擊出下一招。
“來的好!”馮奇平靜的低喝,胸有成竹瀟灑的回身旋踢,將椅子往外踢,椅子果然聽話的往院子飛,眼看就要掉在地上,突然斜竄出一道黑影直撲向椅子,他就像變魔術(shù)般的一伸手,一張椅子就似陀螺般在李聿白手上轉(zhuǎn)了兩轉(zhuǎn),接著乖乖的停下,他彷佛感覺不到重量似的將椅子直接拎進(jìn)魏中的房里。
魏中先發(fā)制人的說:“你這個黑心肝的馮奇,好好的干嘛暗算我?”
馮奇還是冷淡的說:“我是要你回來保護(hù)子白,不是叫你回來踩地板的!
“我……”
“夠了!”李聿白一臉不悅的出聲阻止他們兩人的斗嘴,他不開心的說:
“三更半夜你們弄出那么大的聲音,想吵醒所有人嗎?”其實他真正的意思是:莂兒剛剛才迷迷糊糊的睡下,他可不希望吵醒她。
馮奇不說話的挑挑眉;而魏中則開心的拔下燕字旗,愉快的說:
“子白你看燕字旗,真是太好了。我還在想讓劉淳跑了,這下子要到哪里去找這一窩混蛋呢!”
魏中一點(diǎn)也沒有看見李聿白陰郁的臉色,兀自開懷的建議著:
“子白你抓到的那個女刺客,可有大大的用處了。”接著他用一種了然的語氣說:
“難怪你要費(fèi)心救她,她可以好好的利用呢!”
馮奇以一種看白癡的眼光瞪著魏中,口氣不佳的說:
“你可不可以閉上你的大嘴,不要妄加猜測,讓子白自己決定好嗎?”
“笨蛋!”馮奇在心中大罵,難道他看不出來,子白根本不會去利用她。他可以肯定,今晚子白不是第一次見到那個女刺客,他對她并不單純,他不曾見過子白用那種眼光看過任何一個女人。
李聿白感激的看著馮奇,感謝他讓魏中那張大嘴停下來。
魏中奇怪的看了一眼他們兩人,接著馮奇面無表情的說:
“我懷疑她是個圈套,你要三思。”看著子白不贊成的神色,他繼續(xù)說:
“這旗子是我追出去時湊巧撿到的,他們不小心自懷中掉下來的!
子白威嚴(yán)的說:“我要帶她回王府!闭Z氣是不容違抗的命令。
馮奇沒有太多驚訝,一副我早就知道的表情,他只是深思的看著子白。而魏中本來要說出口的話,就在子白嚴(yán)厲的眼神中吞下。魏中太了解子白這眼神的意義,意思就是:他已經(jīng)決定了,絕不更改,他還能說什么呢?
“既然知道是“燕霸山”,那就太好了。惹上我,我會叫他們一輩子后悔,我不會像阿俊那般隨和!崩铐舶桌淙坏恼f,眼神中的森冷令人不寒而栗。在心中他告訴自己:不管那個發(fā)射暗器男人是誰,他要他的命,他冷酷的下決定:傷害她的人,他要對方付出雙倍的代價。
子白平淡的下著命令:
“魏中,明天一早,你持令牌讓官兵護(hù)衛(wèi)你這個寶靖王爺回京。馮奇你隨后出發(fā),駕著馬車由后門離去,五十里后你丟棄馬車和魏中會合回京城!
“為什么?”
“我想知道“燕霸山”有多想要寶靖王爺?shù)拿?他會選擇救她,還是繼續(xù)圍殺寶靖王爺,魏中你要當(dāng)心,弄不好會完蛋的!
“放心!對方敢來,我要他來得去不得,哼……,讓他們知道我的厲害。”
“大言不慚!瘪T奇冷冷的說:
“什么?”
“我說你大言不慚。你要真讓子白放心,他會要我跟你一道嗎?你沖動又少根筋,來明的你不怕,就怕對方設(shè)圈套,只怕你連想也不想就跳進(jìn)去了!
“對喔!這些混蛋,心眼拐彎抹角,誰知道他們會出什么鬼主意,好吧!那就只有讓你跟了!也只有你這種陰陽怪氣、心眼如豆的同類人,才知道對方在想些什么!
“哼!只有愚蠢的人,才愛找借口!
“你……”
這就是魏中可愛又可氣的地方,他是個很爽朗的人,他明白自己的缺點(diǎn)在哪里,而且不會死要面子而否認(rèn)。他和馮奇明明親如手足,但是就是喜歡損他;幸好馮奇生性寡言,不愛多說話,不過他一向是一針見血,魏中和他斗還甚少占上風(fēng)。
魏中還是忍不住的問:
“子白,那你呢?”
“我會帶著咱們的貴客,光明正大的騎馬繞路回京城!
“為什么要帶她回王府?”
“燕霸山”的事肯定不單純,我要找出朝中是誰做的內(nèi)應(yīng),他們的真正目的是什么?”
“嚴(yán)刑拷打比較快,不用帶她回京城吧!”魏中建議著。
“不!”李聿白連想也沒想,已經(jīng)激烈的否定。他瞪了一臉訝異的魏中,這才皺緊雙眉不悅的說:
“她是個好餌,可以利用的地方很多。不過以她的個性,嚴(yán)刑拷打是問不出什么來的!
“你怎么知道?”
“我……”李聿白困窘的看了一眼一直不搭話的馮奇,他無奈的說:
“你想說什么就說吧!我會聽,也需要聽!瘪T奇的日光充分告訴他,他根本不相信他的借口。馮奇還是一臉平靜的說:
“你今天不是第一次見到她吧?我想她就是你遲來一天的原因吧!你要帶她回王府,我想她不會肯的,尤其當(dāng)她知道你真正的身分時,你會很危險的。”
“我不會讓她知道我真正的身分。”
“到了京城你怎么瞞?你拿她怎么辦?子白,你好好的想一想你今天的失常吧!我沒看過你這樣看一個女人;就憑你的能力,你要調(diào)查“燕霸山”的事,根本不需要她的幫忙。”
“你愛上她了?”魏中現(xiàn)在終于明白的大叫。
“嗯……難怪方才對我那么兇。”他低低的說,一副終于明白的表情。
李聿白嚴(yán)肅的否認(rèn):
“不是,我對她只是好奇、只是欣賞罷了!別瞎猜,我要去休息了!彼剡^身,不想去看他們兩人一臉討厭的笑容。
“圣上和八王爺,不會準(zhǔn)你娶這樣一個女人的。”馮奇還是平靜的說:
“誰說我要娶她的?”他氣憤的辯解,不過卻發(fā)現(xiàn)“娶她”這個想法,他一點(diǎn)也不討厭。
“隨你怎么騙自己!瘪T奇一臉無所謂的說。
魏中憋住滿心的竊笑,臉已經(jīng)漲成紅色,哈!能看子白如此手足無措,真是快樂的事;光是看他氣憤踱出房門的僵硬背影,就足夠他開心了。
他不知不覺的又回到她的床前,癡癡的看著她,腦中想起馮奇的話。方才看她受傷,他的心緊揪著,胸前沉郁的像有重物壓著,那已經(jīng)不是“心痛”所能形容,他在乎她的程度,使他驚訝了。
他伸出手,下意識溫柔的輕撫她嬌美的容顏,如水的肌膚細(xì)柔晶瑩,指尖的溫柔觸感,令他迷戀,他逼迫自己厘清對她的感覺,真是好奇嗎?不!他可以肯定不只如此。從小到大,他還不曾如此在乎過一個人,她的倔強(qiáng)、聰明、冷傲在在吸引著他,而這些幾乎都是兩人相像的特質(zhì)。
他眷戀的目光緊鎖住眼前這片冰肌玉骨;叵敕讲艦樗緯r,聞到的盡是她身上一股若有似無的處子馨香,那香氣一直干擾著他的思緒。他的嘴唇在接觸到她背上柔嫩的肌膚時,他幾乎無法克制住他內(nèi)心的騷動,那如綢的觸感、細(xì)致柔軟,在在蠱惑著他。他勉力收斂心神,親憐蜜愛,小心輕巧的替她蓋上被子,就是深怕自己動作太過粗魯,會弄痛她的傷口。
他決定暫時不去想這些煩人的情緒,他會弄懂的,他會有很多時間來和她相處的。
她迷迷糊糊的醒來,看清自己的處境。她趴臥著,一用力背上傳來一股刺痛,回憶慢慢的回到她的腦海中……昨天她中了宋承斌的獨(dú)門暗器“子母梨型鏢”,上面是淬毒的。她更明白,昨天那一切,都是宋承斌那個奸險小人的陷阱;他故意將寶靖王爺?shù)姆块g給說錯,而見她被擒時,更是想殺她滅口。
是那個自負(fù)的男人救了她,一想到他為她吸毒那種親密的接觸,她的臉不自主又灼熱起來,但是內(nèi)心卻是一股甜甜的滋味。想必現(xiàn)在宋承斌二正是在義父面前訴說她的背叛,挑撥離間一向是他的專長,唉!真是一團(tuán)混亂。
最教她心亂的是他,原以為不會再見面了,沒想到他居然是寶靖王爺?shù)氖绦l(wèi),而寶靖王爺則是她要劫殺的對象。她該如何面對他?不,該說他要如何的處置她呢?畢竟她在他的手中,她的生死全在他一念之間,但是對這點(diǎn)她反而一點(diǎn)也不擔(dān)心。
也許她該謝謝宋承斌,她自嘲的想;若非他給她錯誤的情報,可能她真的已經(jīng)殺了寶靖王爺,如果她真殺了王爺,她該如何去面對他呢?一轉(zhuǎn)念,她責(zé)備自己干嘛在乎他的想法?
干嘛擔(dān)心他的處境?他只是一個不相干的人不是嗎?她努力的說服自己。
看清現(xiàn)狀,她命令自己:他為何要救她呢?是有目的吧!多年的訓(xùn)練讓她明白一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他對她有所求嗎?那么她要付的代價是什么呢?他會怎么對待她呢?嚴(yán)刑逼供?殺了她?不管他要什么他都不會如愿的,她作了決定。
但是現(xiàn)在,她最應(yīng)該做的事就是:回去跟義父解釋,她不能讓義父誤會她。她勉力的撐起自己的身子,那毒傷她不輕,如今她只覺得腳步虛軟、使不上力來。她跌跌撞撞的出了門,忍住眼前的一陣暈眩,扶著墻壁,一步一步的往后門去,她迷迷糊糊蹣跚的走著,卻沒力氣抬頭去看看前方。才走了幾步,就一把撞進(jìn)他寬厚的懷抱,她不用抬頭就知道是他。他的身上正泛出一波又一波的怒氣,那種足以撼動山河的氣勢,令她恐慌。她幾乎是心虛的抓著自己的前襟。
他抓著她細(xì)瘦的手,輕輕的搖著她羸弱的身子對著她說:
“妳不知道妳受了毒傷,要好好休息嗎?妳怎么就這么不愛惜自己?妳這種樣子,要去哪里?”
他低下頭,看著她倔強(qiáng)的抿緊雙唇,面無表情的不答話。他瞇著眼,打量著她,看清她眼中的躲避和她想走的方向。他微笑的說:
“妳想離開?妳還沒謝過我的救命大恩呢!”
“多事,沒人要你救,我說過了我不會感謝你!
“好吧!就算妳不感謝我,妳好像忘了一件重要的事,妳被我抓了,妳現(xiàn)在是我的囚犯,我不準(zhǔn)妳走,妳就哪也不能去,聽見了嗎?”
她冷然卻高傲的說:
“除非你殺了我,否則我還是會逃。”
他還是一臉可惡的微笑:
“妳對我有很大的用處呢!所以,走吧!回房去!
他輕而易舉的一把抱起她,大步走回屋里。她不甘心的掙扎著,邊斥喝他:
“放我下來,我自己會走!钡切睦锩鎸λ膭幼魉坪趿(xí)慣了,一點(diǎn)也不抗拒。她懷疑的想:從小到大,她對任何人一直都保持一定的距離,從來不曾有人那么接近過她,她應(yīng)該要厭惡、反感的,而不是乖乖的蜷縮在他懷中。
她安慰自己:因為她受傷了,才沒力氣和他對抗,她會找機(jī)會逃走的,她不能讓義父誤會她。
“沒用的,連想都不用想,妳逃不掉的!”彷佛看透她心思般,他溫和的聲音,緩緩在她頭上響起。
她實在討厭死他的自大和狂妄。
“是嗎?走著瞧!”她挑戰(zhàn)的揚(yáng)揚(yáng)眉。她就是不要讓他如意,她恨恨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