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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煌和他的情人們 第八章
作者:陳小繆
   
  松山機(jī)場人潮洶涌,搭機(jī)的旅客十分擁擠。陪黎意芬辦好劃位手續(xù)后,丘湘和唐煌便乘著登機(jī)前的空檔,好好和她話別。

  “恭喜你,終于找到一個好歸宿了!鼻鹣嬷孕淖85馈

  “要拋開過去一切,恐怕不是很容易的事吧!”

  “唉!我都看開了!崩枰夥业拖骂^,嘴角帶著淺淺的微笑!皫捉(jīng)考慮,我發(fā)現(xiàn)自己仍是愛他的?墒钱(dāng)時他要到南部時,我還嘴硬得很,滿口的不在乎。后來我就后悔了,心里想著如果他再回頭來找我,我一定拋下一切跟他走!

  “果然你的一片真心感動了上天,賜給你和他破鏡重圓的機(jī)會。不過你撮合了我們兩個,這樣大的功德,恐怕和你終得善果不無關(guān)系吧!”唐煌笑道。

  丘湘聽他這一說,羞得滿臉通紅,暗暗地捏了一下他的大腿。

  唐煌故意叫嚷起來!鞍!黎意芬你怎么送給我這樣一個惡妻?”

  “哼!少在我面前肉麻兮兮地上演‘打是情、罵是愛’的戲碼了,欺負(fù)我孤家寡人一個,是嗎?”黎意芬故意做出咬牙切齒的表情!昂迷谖液芸炀筒皇且粋人了,隨你們怎么刺激我都行。”

  說完后,三個人都笑了。

  沒多久,機(jī)場的廣播便開始催促旅客登機(jī),黎意芬匆匆拉了一下唐煌和丘湘的手。

  “你們好不容易在一起,可要好好珍惜彼此的感情。還有,唐煌不準(zhǔn)做出對不起丘湘的事,否則我會殺回臺北來興師問罪!”

  唐煌笑道:“你放心好了,我疼她都來不及了,哪還有余力欺負(fù)她。倒是你自己要多保重,這一去,恐怕以俊見面就不容易了!

  “是呀!”丘湘上前摟住黎意芬,依依不舍地說:“你也要好好把握住自己的幸福!

  “謝謝!”黎意芬拭了一下眼角的淚!霸僖!

  丘湘和唐煌揮揮手,目送她走入登機(jī)門。

  “我從來不知道有這個地方可以看飛機(jī)?!”

  坐在濱江花市對街鄰接機(jī)場跑道的空地小丘上,丘湘仰著頭看著飛機(jī)起降,飛機(jī)呼嘯而過的高分貝聲音令她興奮地叫了起來。

  “哇!好刺激,飛機(jī)就真的從我們頭上飛過去。”

  唐煌坐在丘湘的身后,雙手摟著她的腰,摩挲著她的臉說:“只要你喜歡,我們可以常常來這里看飛機(jī)!

  丘湘回頭看著他!澳闶遣皇菐н^很多女孩子來這里?”

  “別傻了。”唐煌摸摸她的頭,隨即陷入回憶之中!斑@個地方一直是我的秘密花園,每當(dāng)我心煩時,就會一個人來這里看飛機(jī)起降,然后等飛機(jī)從上頭呼嘯而過時,再乘那高分貝的引擎聲大聲叫喊,這樣心里的不愉快很容易就丟開了!

  看著唐煌陷入回憶之中的哀傷側(cè)臉,丘湘不由得感到一陣心疼。

  “過去真是苦了你,這么不被人諒解!彼滩蛔∩焓州p撫他的臉,企圖舒解他深鎖的眉。

  “只要能得到你,還有爺爺恢復(fù)健康,我就已經(jīng)很滿足了。其它的,就讓它過去吧!有了你,再多的困難我也不怕了。”

  唐煌深情地看著丘湘,乘著月光,欣賞她那如星閃爍的清亮雙眸。

  “丘湘,我不想讓你再被別人搶走了。我希望你能答應(yīng)——嫁給我吧!”

  丘湘低頭不語,唐煌乘勢把她擁入懷中,輕吻著她的額頭。一股灼熱電流迅速傳入她的心里,隨即仰起頭,回應(yīng)著唐煌的熱吻。

  良久,她才緩緩把唇栘開,然后憐惜地摸著他的臉!拔也恢涝摬辉摯饝(yīng)你,唐煌。”

  唐煌以手指圈住她的一根手指,說:“哪!這就是戒指,你已經(jīng)被我套牢了,不能再跟別人跑嘍!”

  “你……”丘湘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好啦!就這樣,等過一陣子公司的事較不忙的時候,我再補(bǔ)給你一個大鉆戒及一個盛大的婚禮。”

  乘著黑夜,唐煌再一次深深地吻著丘湘。這一次他們的感覺更加熾熱,彼此都緊抱著對方,深怕這份悸動所帶來的深情稍縱即逝。

  他們所處的空曠荒地四下無人,只有偶爾傳來的飛機(jī)引擎聲在耳邊回響,不知是否因空地中所看到的夜色太美,他們更加忘形地向?qū)Ψ奖砺渡畈匾丫玫那楦,以免辜?fù)這樣的良辰美景……

  稍后,丘湘全身軟綿綿地癱在唐煌的懷里,靜靜地傾聽著他的心跳。

  “很晚了,該送你回去休息了。”唐煌輕聲地說。

  “這里太棒了,我實(shí)在舍不得走!鼻鹣鎵魢野銦o力地說著。

  唐煌見她這般光景實(shí)在令人憐愛,忍不住輕一下她的粉頰,說:“走吧!我們以后在一起的時間還很多,我會陪你到每個你想去的地方。”

  丘湘這才勉強(qiáng)起身,拍拍身上的塵土,進(jìn)入唐煌的車子里。唐煌將車子駛?cè)氪篑R路,扭開唱機(jī),兩人一路上靜默無語,只是偶爾交換個充滿愛意的眼神。

  唱機(jī)內(nèi)的女聲悠悠道出——

  你心太熱太真,眼看要將我融化。

  太快了吧!要不要再等一下?

  就讓我想就想吧!念就念吧!反正已經(jīng)心亂如麻……

  車子很快地駛進(jìn)丘湘所賃居的巷子里。

  “要不要上來喝杯咖啡?”丘湘問。

  “嗯!”

  唐煌跟著她上樓,一走進(jìn)套房內(nèi),丘湘便迫不及待地把門關(guān)上,緊緊抱住了唐煌。她的情緒仍被方才的感覺所縈繞著,經(jīng)過長時間的風(fēng)風(fēng)雨雨,不知怎地,她忽然有股沖動想留下唐煌,或許是自覺找到了一個避風(fēng)港。

  她把手圈在唐煌的腰上,深深地吻著他的頸子。唐煌一動也不動,但丘湘已經(jīng)感到他的呼吸開始紊亂,心跳也加速。

  “別這樣,我會想吃了你!碧苹烷_玩笑說著。

  “我想知道你會怎么吃掉我!”

  丘湘熾熱的眼光鼓動了唐煌,他默默地把丘湘栘開,又把嘴唇放在她的耳垂上,輕輕呵著氣說:“我的天,你真的不怕嗎?”

  丘湘抬頭迎上他深情的目光,突然間,她體驗(yàn)到全然放肆后的快感,于是益發(fā)大膽地回吻著唐煌,一邊動手解開他襯衫的扣子。

  “你知道我有多愛你嗎?”她輕聲說道。

  “嗯!我明白,我會好好珍惜你的,因?yàn)椤碧苹鸵呀?jīng)從丘湘的耳邊吻至她的喉間,以及雪白的胸脯前。“你才是我的最愛,我的寶貝!

  清早醒來,丘湘第一件事便是起身俯看熟睡的戀人,望著心愛的人,她可以體會擁有愛情的女人是多么的幸福。終于她又情不自禁地吻了唐煌一下,這下子可把他吻醒了。

  “你這個小惡魔,一大早就試圖誘惑我!碧苹蜕斐鲭p手環(huán)抱住她!澳悴恢肋@樣會很危險(xiǎn)嗎?”

  “我不怕,反正你已經(jīng)‘吃’過我了。”丘湘溫柔地一笑。

  唐煌深情地望著她說:“你還好嗎?我知道女人的第一次通常是很痛的!

  丘湘搖搖頭。“被你看出來了!我還以為自己裝得夠成熟,足以媚惑你呢!”

  “傻瓜,我很高興。這下子我更應(yīng)該好好珍惜你。至于我自己……”唐煌坦白道:“雖不是第一次,但我卻從來沒有過如此深情的感覺,大概因?yàn)槭堑谝淮紊钌畹貝凵弦粋人的緣故吧!”

  “不知怎的,經(jīng)過了這一夜,我突然覺得就算你有其它情人,我也不計(jì)較了。原來女人的感情經(jīng)過了這一關(guān)就會源源不絕地涌出,再也收不回了!

  “不會有別人的,請你相信我!碧苹蜕钌畹匚侵鹣!拔抑灰心憔蛪蛄恕

  才一瞬間,唐煌又將丘湘壓在懷中,忘情地吻著她的身子,像是要把她吞沒一般。

  “等一下,”丘湘突然驚呼起來。“今天我們要不要上班?”

  “寶貝,今天是星期天,我們還有一整天的時間可以在一起。愿不愿意再陪我度過浪漫而銷魂的時刻?”唐煌在她耳邊輕聲問道。

  “我……我不知道!鼻鹣嫘呒t著臉,把頭埋在唐煌結(jié)實(shí)的胸膛上。

  “不管你愿下愿意,我是要定你了!

  丘湘不再出聲,伸出雙手抱住唐煌,再次迎接屬于她的幸福。

  星期一回到公司上班后,丘湘發(fā)現(xiàn)業(yè)務(wù)部又多了一張桌子,正當(dāng)她想提出質(zhì)疑時,已有一個人主動向她解釋——

  “嗨!丘湘,很榮幸這陣子可以和你共事。最近上頭派我下來實(shí)習(xí)業(yè)務(wù),同時也配合一件新案子!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董詩涵。

  丘湘覺得這也沒什么好奇怪的,便大方地伸出手!皻g迎你來,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很抱歉,我合作的對象可不是你!倍姾苹偷霓k公間!翱礃幼永锩婵臻g還不小,拜托你幫我把桌子搬過去好嗎?”

  丘湘沒有表示異議,馬上找來兩名工讀生合力將董詩涵的桌椅搬進(jìn)唐煌的辦公間。

  高美琪來了之后,見董詩涵坐在唐煌辦公間,十分不高興,劈頭便問:“是誰允許她進(jìn)去的?”

  丘湘也不想惹事,便低下頭默默做自己的事。

  可是高美琪仍不罷休,故意大聲四處嚷著!肮緵]規(guī)矩了嗎?來實(shí)習(xí)的人竟然坐大位!”

  但董詩涵也不是省油的燈,她雙手插腰走出來,對著高美琪吆喝道:“麻煩你替我倒杯咖啡進(jìn)來,一匙奶精不加糖!

  “什么?”高美琪怒道!盀槭裁次业米鲞@種事?”

  丘湘一聲不吭,徑自去倒了杯咖啡放在董詩涵桌上。還連忙安撫著高美琪!八巧项^派下來的,大家忍著點(diǎn)就是了!

  “你是哪一邊的?到底你是幫她還是幫我?”高美琪很不滿意丘湘息事寧人的態(tài)度。

  不過高美琪從來沒給丘湘好臉色看過,此時丘湘也不介意多一個這種角色進(jìn)入業(yè)務(wù)部。對高美琪的質(zhì)疑,她不置可否。

  “業(yè)務(wù)部副理都習(xí)慣性遲到嗎?”董詩涵再次嚷道。

  丘湘沒回答,因?yàn)樗来藭r唐煌正在她家出門的路上。為了避人耳目,她早他一步出門。

  “真煩啊!上頭真要我和那女人共事一個月。”唐煌躺在丘湘的床上,無奈地說著。

  “這也沒辦法啊!不過對方可是個大美女,你還真是艷福不淺喔!”丘湘坐起身,披上一件睡袍。

  “拜托,我只要你就夠了。老實(shí)說,在公事上,一個你還真抵得過全業(yè)務(wù)部的人呢!”

  “別灌我迷湯了,說這么好聽的話,然后再叫我為你拚死拚活,累得半死,是不是?”

  “我才舍不得呢!我看你還是早日把工作辭掉,留在家里當(dāng)我的黃臉婆吧!”唐煌環(huán)抱住丘湘的腰,深情款款地說。

  “那還不是一樣得做,只是做的事不一樣罷了。”

  “不,我不會讓你做死,我會留一點(diǎn)點(diǎn)力氣給你,好讓你能陪我!碧苹拖駛小孩般地撒嬌。

  “別鬧了,肚子餓不餓?我去做晚飯啦!下班到現(xiàn)在什么都沒吃,就被你拖進(jìn)房間!鼻鹣婀室忄洁熘。

  “唉!沒辦法,誰叫你如此秀色可餐,讓我‘饑餓’難耐!

  丘湘起身搬出電磁爐和簡易廚具,煮了一鍋香味四溢的火鍋,引得唐煌食指大動。

  “真香啊!連這么簡單的火鍋,你都有辦法把湯頭做得這么好,還有這些佐料……”

  “這不算什么,買對材料就行了!”

  “那也得會買才行啊!”唐煌盛了一個大碗的食物!斑^兩天要出差,真想帶你一起去。”

  “咦?可以嗎?”丘湘好奇問道。

  “本來是可以,不過上頭指定要我?guī)Я硪粋人去,這樣就不能帶你去了。若不是你怕我們的事曝光,真想叫你請兩天假陪我,順便度假!

  “算了,你去辦公事,我跟去干么!和你在公司、外面到處奔波,像個跟班一樣,還真有點(diǎn)膩了!

  “那就快把工作辭了!”唐煌又在慫恿她。

  “不,我還想保有一點(diǎn)經(jīng)濟(jì)能力,起碼這份工作可以維持我的生活!

  “我可以養(yǎng)你啊!”

  “唉!那我豈不得天天看你臉色,再說我又還不是你老婆,憑什么讓你養(yǎng)?”

  唐煌放下碗筷,握住丘湘的手,認(rèn)真地說:“等最近這案子結(jié)束后,我就有空和你結(jié)婚!

  “是嗎?那再說吧!”丘湘笑道。

  “喂!別一副毫不在乎的樣子,我可是很認(rèn)真的。”唐煌忍不住焦急地說。

  丘湘應(yīng)道:“結(jié)婚也不用急于一時,反正只要兩個人在一起幸福就行了!

  “不管如何,我要你知道,能當(dāng)我老婆的只有你!”

  丘湘笑笑,沒有說話。

  唐煌見狀,便急忙地問:“怎么,不相信我啊!”

  “我又沒說不相信,你干么這么緊張?”丘湘說!澳闳⒉蝗⑽夷鞘悄愕淖杂,我能拿槍逼著你嗎?”語畢,丘湘心里競有一絲不祥的預(yù)兆。

  “怎么了?”唐煌發(fā)現(xiàn)丘湘臉色起了些微的變化。

  丘湘自己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但她不愿心中的不安破壞此刻詳和的氣氛。

  “沒什么!彼龘u頭苦笑道。

  “你不要再多想了,丘湘!碧苹桶参恐!拔艺f到一定會做到。再忙,也只剩下一個月了,你可以暫時忍耐一下嗎?”

  丘湘望著唐煌真摯的眼光,希望彼此的愛夠堅(jiān)定。突然間,她感到原來所謂的幸福竟是這么脆弱,當(dāng)你好不容易得到了它,卻又要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維護(hù)它。

  這一次,丘湘是真的把自己的愛情賭上了。

  一個禮拜過去了,丘湘期待著能和唐煌快點(diǎn)重逢。好不容易接到他由機(jī)場打來的電話,說已由出差的南部回到了臺北,但不到三分鐘又更改計(jì)劃,不打算到丘湘住處,要直接回公司開會。

  然而第二天丘湘在辦公室見到唐煌,卻沒有機(jī)會和他說話。因?yàn)楹退黄鸪霾畹亩姾,自回公司后,便一直和他形影不離。

  好不容易,在快下班的時候,丘湘才在樓梯間逮住唐煌。

  “嗨!你怎么回來之后都沒和我聯(lián)絡(luò)?”丘湘臉上浮現(xiàn)一朵焦急的笑容。

  “對不起,我現(xiàn)在很忙!碧苹徒辜钡乜粗怼!澳阕约合然厝ズ脝?今天我又得留下來開會!

  “那好吧!”丘湘低下頭,十分失望。

  唐煌雖然很不忍心,但眼看時間急迫,只好狠下心來對她說:“我得走了,再見!

  另一旁的董詩涵早已帶著一大迭文件站在業(yè)務(wù)部大門等著他,唐煌只得飛奔過去,和她一同進(jìn)入會議室。

  望著他倆一同離去的背影,一股沒來由的落寞頓時襲上丘湘的心坎。她垂頭喪氣地回到辦公室,正巧遇上高美琪在大發(fā)脾氣。

  “什么玩意兒嘛!不過才和唐煌一道出差一星期,回來儼然是他老婆似的!”高美琪忿忿不平地大吼大叫著。

  丘湘一陣心虛,連忙問道:“誰呀?”

  “還有誰?當(dāng)然是那個董詩涵啊!”高美琪咬牙切齒地說!澳阒浪艿轿已矍罢f什么嗎?她說她打聽過,什么我是唐煌的過氣情人,已失去行情了,所以她不怕我。你聽這是什么話?”

  “你別生氣了,她也許只是和你開開玩笑,又何必跟她一般見識?”丘湘聽了之后,心里雖頗不是滋味,仍好心地安慰她。

  但高美琪似乎仍不滿意!澳愣裁?那是你和唐煌不是很親近的關(guān)系,才會說這種風(fēng)涼話。你不知道她說這話有多傷人!”

  霎時,丘湘壓抑多時的怒火直沖腦門。

  “是呀!我是和唐煌一點(diǎn)關(guān)系也沒有,你和董詩涵的爭執(zhí)也和我無關(guān)!”丘湘的音量倏地拔高。這個臭高美琪,難道她講這種話就不傷人嗎?

  語畢,她竟沖動地拿起隨身手袋站了起來。

  高美琪從未見丘湘發(fā)過脾氣,不禁驚訝地問:“你吃了炸藥啦?”

  “沒事,我只是想回家!鼻鹣嫒詻]好氣地應(yīng)道。

  也許是高美琪轉(zhuǎn)述的事影響了她,這時丘湘開始懷疑唐煌的冷漠態(tài)度和這一周的出差有關(guān)。雖然唐煌每晚都打一通約半小時的長途電話給丘湘,但這并不代表他一心都在丘湘身上。董詩涵是個積極又熱情的俏女郎,先前她已表明對唐煌的意圖,誰知道她會不會在無人的深夜里主動誘惑他……

  天啊!丘湘已不敢再想象下去,她回想起在海邊的那一幕,雖說是黎意芬的玩笑,但唐煌對黎意芬沒意思,并不代表他對其他女人免疫。何況丘湘很清楚在公事上的相處,會如何加速兩人之間的默契與好感。

  “不,不會的,唐煌應(yīng)該不會是這種人。”丘湘試圖安慰著自己。

  回到家中,她百般無聊地杲坐在電話旁,癡癡等著唐煌回她的電話。等到了深夜十一點(diǎn),她終于忍不住,撥了他的行動電話。

  “喂!唐煌嗎?”

  “你是誰?找唐煌什么事?”竟是董詩涵的聲音!

  丘湘嚇得連忙掛掉電話。

  深夜十一點(diǎn),她還和唐煌在一起?什么公事得談到三更半夜?丘湘很清楚公司早在夜間九點(diǎn)過后就沒人了,因?yàn)樗汛螂娫捜栠^了!而聽電話所在的背景,好像是很喧鬧的地方,身為唐煌的助理,丘湘知道近期內(nèi)他并沒有應(yīng)酬,除非是和董詩涵一起去哪里尋歡作樂……

  丘湘強(qiáng)迫自己冷靜下來,她相信唐煌會給她一個合理的解釋,于是她又再撥了一次唐煌的行動電話。

  “喂!”又是董詩涵!

  “請找唐煌接電話!鼻鹣嬉灶澏兜穆曇粽f。

  “他現(xiàn)在不方便接電話?!你是哪一位?找他有什么事?和我說也是一樣!

  “喔!那不必了。我倒想請問你是哪一位?”

  “我是他女朋友……”

  丘湘這下真的生氣了,就算是開玩笑,唐煌也應(yīng)該阻止她才對。莫非唐煌又使起舊招:利用某女子來激怒另一女子?口口聲聲說討厭董詩涵,深更半夜卻和她廝混在一起?連丘湘都沒替他接過私人專用的行動電話,竟可以交在董詩涵手中……丘湘愈想愈不平衡。

  這夜,她又將帶著傷心的淚水入眠了。

  “你鬧夠了沒有?要等到什么時候你才肯把電話還給我?”站在電影街喧鬧的路邊,唐煌沒好氣地對董詩灑說著。

  然而董詩涵仍不愿把電話還給唐煌!俺悄愀嬖V我那女人是誰?”

  “干你什么事?你還真無聊,莫名奇妙搶別人的電話聽!

  “聽說你有很多情人?打來的卻是同一個女人,她是誰?”

  “我沒聽怎么知道!碧苹痛蛄藗呵欠!罢胬廴,說什么要來看電影激發(fā)靈感,搞了老半天你竟在要我。我可要回去了,再見!

  見唐煌轉(zhuǎn)身要走,董詩涵不禁緊張起來!暗纫坏,那電話呢?”

  “不要了,送給你吧!”

  “?”董詩涵很驚訝!安灰俊

  “對呀!誰叫你不還給我!

  “除非今晚你送我回家,我才會還給你!

  “那算了,再見。”唐煌揮揮手,轉(zhuǎn)身就走。

  這可是絕佳的好機(jī)會,董詩涵想。

  把唐煌的行動電話掌握在自己手里,就等于向世人宣告唐煌已在她掌握之中了。前一夜那個不知名的女子打來第三次電話時,由她顫抖的語氣可知:她必然以為唐煌至半夜兩、三點(diǎn)還和自己在一起。

  這樣一來,董詩涵更不愿白白錯失這個好機(jī)會,與其坐等唐煌追求自己,不如主動制造機(jī)會,索性讓天下人認(rèn)為他們是一對,讓唐煌迫于情勢,不得不接受。

  董詩涵對自己很有自信,除非唐煌早已心有所屬,否則他一定會愛上自己,不然,到時他也不得不公開自己的秘密情人,而到那時,董詩涵自有一套迎敵的方法——只要知道那女人是誰。

  依情勢看來傳說中的花花公子是不可能公告自己是“死會”——已有固定的一名情人。而董詩涵也白白撈到這個機(jī)會,順理成章成為他公開的情人。

  她愈想愈得意,覺得自己真是太幸運(yùn)了。

  的確,董詩涵一向是自信且自傲的,有良好的家世和傲人的學(xué)歷,才二十五、六歲已是才貌兼具的女強(qiáng)人。雖然姑姑——也就是“大力”公關(guān)的老板娘,叫自己從高薪的美商公司回去幫忙,初時讓她覺得委屈極了,但遇見唐煌之后,她已不再計(jì)較,反而還感謝老天賜給她良機(jī)!

  唐煌實(shí)在是個難得一見的奇男子,放著大好家業(yè)不干,一路由業(yè)務(wù)員爬升至副理之職,若不是表哥當(dāng)業(yè)務(wù)經(jīng)理,董詩涵覺得唐煌才是經(jīng)理人才。不但事業(yè)有成,人又長得如此瀟灑,而他整個人散發(fā)出來的魅力更叫人心折。

  在一同出差的一周內(nèi),唐煌既如此不解風(fēng)情,董詩涵決定一不作、二不休的主動出擊。

  第二天一早,她喜孜孜地帶著唐煌的行動電話,招搖地在業(yè)務(wù)部里晃來晃去。

  當(dāng)著大家的面,嬌聲嬌氣地對唐煌說:“哪!你的電話,昨晚沒帶走的。”

  唐煌一聲不響地接了過來,卻引起整個業(yè)務(wù)部的震驚。尤其是高美琪,更是睜大眼睛,張大嘴看著她。

  董詩灑十分得意,故意走到她身旁悄聲說道:“昨晚,我和唐煌在一起過夜了!

  “什么?你……”高美琪尖叫起來,惹得其它同事不得不注意她。

  董詩灑這下可得逞了,她迫不及待地在唐煌進(jìn)入辦公室后,帶著曖昧的笑容尾隨進(jìn)去,關(guān)上門后又迅速拉下百葉窗。

  然而在拉下最后一扇百葉窗之際,她瞥見了那個原本沉默的業(yè)務(wù)助理丘湘,臉色竟益發(fā)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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