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財團,黑川十夜雖然只是總經理,可實際上公司的一切運作,都由他全權處理。而太上皇黑川一郎只是個掛名的董事長罷了。
十夜是個超級工作狂,一忙起來就像臺超負荷運作的機器。其實他的心并不渴望權利,但是他的身份卻讓他只能獨自嘆息。對于處理公事上的任何事情他都能游刃有余,在商場如戰場的今天,他在殘酷的交鋒中一次又一次獲勝,并表現的從容冷靜,但總有一些莫名的細微的瑣事引發他的怒氣。
這也是夕舞和藤野秀一為什么總甘當炮灰的緣故,十夜只有對最親近的人才能讓他他宣泄一下長久以來的壓抑。
“哥!”夕舞像火車頭一樣沖進總經理辦公室。接著大刺刺的一屁股做在辦公桌上,氣憤的翹著二郎腿。
“滾,出去!”十夜連正眼都不曾瞧她。
“不,我要你說清楚。”黑川夕舞頑固的像頭駱駝。也只有她不肯屈服于黑川十夜的淫威之下了吧!
十夜索性掩上手中的報表,他倒要聽聽,是誰這么大的面子,讓好管閑事如小雞吃米似的黑川夕舞,用辦公時間解決私人恩怨。
“你為什么要凝音住那間鬧鬼的屋子?”夕舞問。
“我很忙!笔怪刂氐孽酒饍傻佬廾,狠狠的閉上眼睛,天曉得他已經很后悔了,又何必這個不省事的妹妹來教訓呢。而且夕舞這種好打抱不平的鹵莽個性也該改一改了,不然以小雞吃米的速度在的他談判桌上拋出這種問題,讓他以后怎么辦。
“再忙也不能讓凝音再住那個房間了。只要你一句話!毕ξ璨豢细市荨
他索性吃人似的反問:“你閑的發昏了是吧。好,這是七南的內幕資料,三天之內搞定它。”
抓起手上的報表,毫不猶豫的扔給夕舞。這算是小小的懲罰吧!
“!三天?”夕舞慘呼一聲。任哪個在帝國財團混了幾天的傻瓜,都應該曉得,七南的定單最難搞。
“兩天。”他悠哉游哉的撇撇嘴,如果有這種辦事效率,他歡迎夕舞天天來闖他的辦公室。最好是一天闖兩遍,這樣他開源節流的計劃就可以順利實施了。
“還是三天吧!”夕舞看見黑川十夜又要說話,趕忙搶先再道:“好、好、好!兩天之后保證拿到七南的和約。OK!我出去了!”
十夜看夕舞半死的往外爬,又雪上加霜的道:“做不好就陪凝音住鬼屋吧!好像你和她也很投緣啊!
“是!”夕舞怨恨的白了天花板一眼。如果她再犯這種兩面不討好的錯,她黑川夕舞的名字就任人倒著寫!
在她推門準備離開之際,門就被另一個人狠心的踹了一腳。“砰”的一聲門開了,黑川夕舞也狼狽的摔在地上,眼前金星錯軌。
“喲!小舞舞,地上涼快嗎?”藤野秀一先是古怪的看了她一眼,接著就雙手掐腰,肆無忌憚的仰天狂笑。夕舞恨不得撕爛他那張礙眼的大嘴。
“這種人不死留著命念經吧!下輩子做狗咬死你!”她咬牙切齒的說道。她多看藤野秀一一眼都覺得惡心,恨不得將他剁成一塊一塊的,再去喂狗。
“哇!好怕怕。∑鋵,你現在就可以咬我!我給你一次做狗的權利!”藤野秀一做了一個像看到外星人似的鬼臉。他會怕怕才有鬼!今天什么日子,讓他大飽眼?匆娤ξ柽@么狼狽!
“你!”十夜指指藤野秀一,厭煩的問“什么事?”
“小夜,你都不想人家的嗎?人家出國的這些日子可都天天再想你喲!你好沒良心喲。”藤野秀一做嬌羞狀,哀怨的望了十夜一眼。
“去撞墻都比想你強,變態佬,悶騷男,心理扭曲的神經病,去死吧你!”黑川夕舞不等黑川十夜發話,便搶先回答,說完就沖出辦公室。
“說!不然,出去!”十夜沒心情和任何人蘑菇。
“我要一個秘書!”藤野秀一慢騰騰的點一根煙,悠閑的吐了一個圈圈。
“你已經有五個秘書了,而且類型一應俱全,包括你在床上的秘書!”十夜冷冷的瞪他一眼。這小子在存心挑戰他悠閑的耐性是不是!
“誰叫你不陪我!”藤野秀一聳聳肩,絲毫不為他作為一個男人,竟說出這樣惡心的話而丟臉。
“滾,你看著找吧!最好找個陪你進棺材的秘書!現在,你馬上給我滾!”十夜惡狠狠兼忍無可忍的白了他一眼。
“嘻嘻……”藤野秀一笑瞇瞇的按了一下桌上的電話。道:“親愛的美女秘書,給副總一杯冰水。你要感激我啊,省得你叫消防車給副總消火啊。”
☆ ☆ ☆ ☆
在客廳的一角,沈凝音愜意的享用著品味醇厚的麥思維爾咖啡,舉著日本的晨報,瀏覽性的看著各種消息。初來日本的她,對什么都好奇,若非是適應環境的能力像棵草,她早餓死街頭了。
在黑川家里,嚴厲的等級制度讓她有些局促,她只是個客人,實質上她連客人都算不上,不過是討飯借宿在黑川家?墒枪芗液推腿藢λ膽B度,簡直不能用禮遇來形容,奉若神明又有些夸張。
每天在足以坐上二十個人的桌子上獨自用餐,走到那里都會看見向她鞠躬的仆人,可每當她要答茬兒的時候就會聽見客氣的一句,“沈小姐沒有什么吩咐的話我們就告退了。”她就知道她永遠也不能走進這群人的心里,因為她始終是個局外人。
所以,她決定要找份工作,來填補這段空白。再說,黑川家或許真的如外界傳說那般富可敵國,但終究沒有理由要養活她這個大活人!權衡再三之后,她選定了帝國財團,這樣就有機會感受一下,日本快節奏的生活方式。
一件純黑色的外套,裹著沈凝音嬌巧纖薄的身體,一領酒紅色的絲巾,點綴在她的領口。頭發一絲不茍的圈在腦后,臉上都市味兒十足的彩妝,和眼睛里那抹清澄顯得極不相稱。那又有什么辦法呢?
她匆忙的穿梭于帝國財團的大廈。她無意成為公司職員的焦點,可上天偏偏要和她作對。高跟鞋是女性的專利品,可習慣了平跟軟鞋的她走起路來一瘸一拐,活像在踩高蹺。一個失神,就讓帝國大廈里多了一個活人盆栽。
“天那!”沈凝音悲慘的從地上坐起來,她三寸金蓮上的鞋跟宣告壽終正寢了,徹底的分離了鞋幫。她窘的不知道怎么辦才好,這下可糗大了!關鍵在于,她還要面試應征經理秘書啊,這下全完了。她懷疑她是不是還能走路。
數千坪的大廳,人頭竄動。幸災樂禍的人們用看猴戲一樣的眼神打量凝音,本著時間就是金錢的信念,無人施以援手。
她干脆死掉算了,面個試也會出這種狀況,那以后她要找工作的話豈不是注定要坐輪椅。
“小音!
這個熟悉的聲音從她背后響起,若不是她的腳痛到不行,也許會像電影里出現的情景那樣浪漫的轉身看著他。她仰起一張像小青蛙似的臉,還是忍不住用錯愕的眼神看著他,然后會心的一笑。這個人是她命中的救星,一定是這樣。
“又摔倒了,看起來你實在很會摔跤!睆耐饷嬲勁谢貋淼氖梗每匆娺@戲劇性的一幕。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她在機場那次就摔的不輕。
將公事包遞給身邊的機要秘書南井。高大身軀偎下之后也高她一頭,伸出修長的手指輕握住她的腳踝,疼惜的皺起眉頭。
看他那專注的神情,仿佛她的腳扭傷了是天大的事情似的。這種被捧在手心里呵護的感覺真的太神奇了,讓她的心義無返顧的叛逃到他的身邊。
“好像腫起來了。你下飛機那天也一定扭傷了,知道會跌跤怎么還穿這種細高跟的鞋呢?”他脫下她的鞋,很不悅的對身旁的秘書說,“南井,你現在就去幫我選一雙平跟軟鞋送給沈小姐!
“好的經理。可是沈小姐穿多大碼的鞋呢?”南井問。
“所有尺碼、款式、顏色的都買來好了!边@樣總有一款合適她的腳吧。十夜將她的胳膊饒在他的脖子上,另一只手穿過她的腿,將她抱了起來。
“是的!蹦暇α。
她勾住他的脖子時,嬌羞異常的說:“這怎么可以呢,太浪費了!
“你非要在這么多人面前跟我爭執這個問題嗎?”十夜環顧四周好事之人饒有興味的眼神,只是忌憚十夜是掌握生殺大權的總經理,根本得罪不起。
沈凝音禁聲不語,乖巧的把小腦袋縮在他的胸膛。雖然嘟著嘴,心里卻分外的甜蜜。
“當——”
他們走出電梯之后就進了總經理辦公室,把她嬌小的身軀放在他辦公室里的真皮沙發內。
“你來這里找我還是夕舞!彪S口問道。
“我……是來找工作的。這里不是有應征經一名經理秘書的嗎?我想試試!彪y道,這也是黑川家的產業?對了,剛才去給她買鞋的美女稱呼他為總經理,天那,她做了什么。雙手揉著腳踝,卻仍是一抽一抽的在痛。
“嗯!彼塥毩。這是十夜對她的第一印象,可是看看她那張化了彩妝的臉,即使這樣也掩蓋不了她根本與干練無緣的清新之美。何況,她看起來根本沒多大的樣子。
嗯,是什么意思?沈凝音不明白了。
糟糕,仔細端看沈凝音的臉,她恰巧是秀一喜歡的那一型。他可是有責任保護她的,怎么說她現在也是借宿在他的家里,他又是一家之長,遂不經慎重思考就說:“你明天來上班!
“上班?上什么班!彼UQ郏幻靼琢。難道說,她因禍得福被錄用了?可是他這么說有徇私的嫌疑,這樣好嗎?
“你明天就跟我上班,當我的秘書。”十夜看著她,“我說的不夠明白嗎?”
“可是,你是不是因為我住在你家,所以才這樣決定。這對其他人不太公平,別人會說閑話的!彼龘u搖頭,怎么想都不愿意把她和十夜置身于謠言的漩渦。
“今天招聘的是經理秘書,不是我的秘書!笔菇忉尩。
“那又怎么樣呢!彼龁。
“我最得力的秘書南井太忙了,而且她已經結婚了,你知道夫妻之間是很需要私人時間的,我又不想因為工作的緣故剝削我的員工,而且又可能影響到她的幸福。如果她不堪重負提出辭職我更不知道到什么地方再找一個跟我合作多年又深得我心的下屬。如果你來了,這樣就可以幫南井分擔一些工作了。她不辭職,也不會影響婚姻。多好!笔拱l揮談判高手的口才。
他這樣費盡心機的游說沈凝音,難道僅僅是因為不想失去南井這個好助手?他恐怕是死也不愿意看到凝音跟秀一那只花花蝴蝶公子混在一起吧。他只是找個借口說服凝音和自己罷了。
“好像很有道理。”她凝重的語氣顯示她縝密的心正在進行一番深思熟慮。
“對嘛!笔拱l現她還是很好應付的。
“可是這跟我有什么關系,我只是住在你家又不是嫁進你家,我為什么要幫南井并且是間接解除了你的后顧之憂,難道我瘋了嗎?”她調皮的看著他。
十夜覺得她的眼神像在看一個大傻瓜,他剛才怎么想的來著,他也許真是個大傻瓜。因為他接著說了一句,“如果你想嫁進我家那也可以!
“你說什么?”沈凝音眼睛瞪的更大了,等她理解他的話之后,一串清脆的笑聲讓死氣沉沉的辦公室增添了春天般的生機。
十夜還沒來得及發話,門就“砰”的撞開了。黑川夕舞和藤野秀一前世一定是克星,兩人互不相讓的倔強到是非常相似。
“黑川十夜,聽說你破戒了?你千萬不要想不開啊!”藤野秀一那吃驚的表情,即使天崩地裂也不會讓他更意外。 他看看作在椅子上的沈凝音,突然間兩眼賊亮。
“凝音?原來是你,如果是別人我一定把她做掉!毕ξ鑶问帜艘幌虏弊。
“你不被別人做掉就謝天謝地了。”藤野秀一不屑的說。
“你說什么,你有膽再說一遍!
“原來是凝音小姐,不勝榮幸,我是藤野秀一。你好漂亮,跟著十夜這種心里扭曲的人怎么能幸福呢!還是考慮一下我好嗎?”藤野秀一根本沒空理哇哇亂叫的夕舞,反而是發現新大陸一樣盯著沈凝音。那笑容像三陪男,語氣就活脫是個皮條客,他俊美的五官快貼到人家臉上了,要不是舌頭一直在動,或許真的會流一地的口水,色瞇瞇的眼睛像兩顆“咚咚”亂跳的心。
“去你的吧!你也不照照鏡子,就你那德行!”夕舞嗤之以鼻,不屑一顧的神情和十夜簡直是如出一轍。他們不是兄妹才奇怪呢!
沈凝音抓抓十夜的衣角,十夜看戲似的表情更是什么都無所謂。他何時成了這丫頭的擋箭牌了!而且剛才那陣不給面子的爆笑已經讓他很不爽了。
“他是在跟我說話?”沈凝音可憐巴巴的拽著十夜。
“哈哈……”夕舞一陣大笑,看著藤野秀一那國字一號的表情,笑得更是花枝亂顫,欲罷不能。這可是她頭一回看到藤野秀一這種嚴重缺氧的表情,實在太精彩了!她在心里念著,南無阿彌陀佛,老天開眼。
“喂!難道我在跟桌上的這顆橙講嗎?”藤野秀一感覺事態嚴重,便板起臉來。
“那拜托你先擦一擦口水好不好。”沈凝音絕對只是在建議他這么做。
“秀一,你的秘書挑好了嗎?”十夜板起臉說。
“我跟美女聊天,順便聯絡一下感情,有助于我們公司的形象。”秀一仍是色心不悔的看著凝音,如果他瞄一眼十夜山雨欲來的臉色恐怕就跑的比誰都快了。
“滾——”簡單的一個字,若用咆哮而出的話,那威勢已經不言而喻了。他就用這一個字讓兩個人像小狗狗似的夾著尾巴逃出辦公室。
待二人撤離辦公室,黑川十夜看也沒看沈凝音一眼,就下圣旨似的說道:“明天你來上班。當我的助理秘書!”
“我認為,你對待別人應該有最起碼的尊重。即使心里多瞧不起對方也要具備禮貌!這不是你們日本人一貫作風嗎?”沈凝音的神態里顯然有一些困惑和蔑視。
“那是奢望!焙诖ㄊ够卮鸬臄蒯斀罔F。她把他看成一個需要折中主意和虛偽的人嗎。就算如此,對于那兩個家伙,他才不顧忌什么該死的“禮貌”!
“即使是你的妹妹和……”
“他們倆不是人!”黑川十夜從容不迫的制止了她的假設。在他眼里,凡是和他作對的人都是愚蠢的動物,不具備人類智能的東西。但是現在,他懷疑沈凝音是上帝派來專門和他作對的!有愛攪和的一對活寶他就夠煩的了!
“哦?”
黑川十夜冷冷的挑挑眉毛,藐視的神情溢于言表,厭煩的撇撇嘴,道:“一個是燙了爪子的潑貓,一個是沒栓鏈子的瘋狗。就這么簡單。”
“呵呵……”凝音從沒聽人這樣形容自己的妹妹和好朋友。那個叫藤野秀一的,一定是黑川十夜最好的朋友。在笑聲里想起她自己,可惜她就沒有朋友,連父母都視她如……不禁讓唇邊蕩漾的笑聲變的很無奈。
“很好笑嗎?”他卻從她的笑聲中聽到了幾許無奈。
“我跟你說過你其實你很可愛之類的話嗎?”她仰著臉問他,笑瞇瞇的眼睛像兩只油炸蝦仁。
“沒有!彼麚䦟嵰愿妗
“你很可愛!迸浜蠚夥账呐乃念^。
“總……經理。我敲過門了!蹦暇驹陂T口,她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他們神在在的總經理竟然被一個女人像拍白癡一樣的拍了頭。她回頭看了一下身后負責送鞋的店員。
“嗯。”他并不排斥她這種孩子的夸獎,但是,她竟然敢在他秘書來的時候……
魚貫而入的送鞋的店員笑的獻媚兮兮又古里古怪。
“老天!蹦舭底远读艘幌拢⌒囊硪淼奶а蹨蕚渫得槭沟哪樕,卻被他逮個正著。還好,他不是用那種準備把她殺掉的眼神看她。
“南井,你的新搭檔,沈凝音小姐!笔沟难凵窀緵]從她的身上移開半秒鐘,她再敢讓他下不來臺的話就真的完了。
他分明是在用眼神威脅她,可她真的有點怕怕。笑嘻嘻的揚著臉對站在門口的南井打招呼。
“不想被他殺掉是不是只要順著他就可以了?”
“呵呵……”南井被逗笑了。
負責給沈凝音試鞋的店員也好奇的翹望。
十夜真的很想宰掉她?伤岬脝?這個問題還是改天再研究吧。
☆ ☆ ☆ ☆
奇怪,奇怪!
沈凝音心里大嘆奇怪。做十夜的秘書,就像喝茶般簡單。無非是上班點名,下班點名。除此之外便是她想喝咖啡或甜茶的時候,順便給副董大人泡杯口味重一點的、分量多一點的罷了。再看看南井又不盡然,整天忙得團團轉。她不由自主的在心里敲起小鼓。
“南井,你要咖啡嗎?”沈凝音暗想,說不定等哪天,她去報名參加春季的茶道大賽,或許也能得個什么獎回來!因為這陣子,她除了泡茶就是沖咖啡。
“隨便!蹦暇f。
“小心!”南井驚呼一聲。頂頭上司黑川十夜曾悄悄吩咐過她,看好愛出狀況的沈凝音,如果她出任何差池,那就唯她試問。
“。 鄙蚰暨魂似的道:“對不起!對不起!我重泡一杯給你。”
“沒關系,只要你手沒事就好!蹦暇擉@一場。
“為什么我都沒事做呢?需要幫忙嗎?”她這個提議不是第一次了。
“不用,不用!蹦暇Φ南駛交際花。
“我覺得有事瞞著我耶。”凝音狐疑的瞥了她一眼。
“總經理什么也沒……”南井還沒說完就捂住嘴巴!一雙眼睛很無辜得眨巴了幾下。
“啊?南井!”她抓到把柄一樣質問她。
“總經理不要我給你……總經理的意思是怕你累著。”她委婉到委屈的說。
沈凝音氣憤到了極點。不顧一切的沖進副董事長辦公室。
“給我出去!你不懂敲門嗎?”十夜頭不抬、眼不睜,張嘴就訓人。最不喜歡人家打攪他工作,無論是誰。
“不要!我要跟你說清楚。”沈凝音氣憤的說道。
“副董……”南井隨后進來,有種大事不妙的預感,后背直冒冷氣。
“出去!焙诖ㄊ共粣偟闹貜土艘槐椋畛恋乜戳四暇谎。
“是!”南井拽著凝音的衣服,賠笑著道。
“南井,你一個人出去!”十夜冷冷的看著那個氣嘟賭的人兒,那粉粉的小臉上水汪汪的眼睛竟快哭了,他心疼的想。待南井出去,他再度發話,“過來。”
沈凝音怨氣的走到他身邊,一言不發的生悶氣。光看那被她一雙不安分的小手,蹂躪得不成樣子的衣裳,就曉得她有多生氣了。
“怎么不說話!”十夜像哄孩子似的問。他皺皺眉頭,看凝音只顧揉搓衣服,不禁吼了一聲,“衣服是穿的,不是讓你……”
沈凝音打斷他的話道:“我把你當衣服,揉啊揉!狠狠的揉!像你們日本人搗年糕似的,恨不得敲幾下。哼!”
她真的火了?黑川十夜看那憤怒的眸子里像生起了一把火,燒的粉粉的小臉紅紅的像熟透的蘋果。“給我一個理由!我給你十分鐘的時間!
“你不給我工作!”沈凝音最氣別人把她當作長不大的小朋友看待,而對她的學識沖耳不聞。
“哦!”黑川十夜就知道南井那張嘴是個大喇叭,隨后做出洗耳恭聽的架勢。這分明是藐視嘛!而且是很露骨的藐視!讓沈凝音更是火上加火。
“‘哦’是什么意思!”沈凝音低聲威脅他。這招可是跟他學的,平常他不就是這么糊弄人的嗎?
“你現在不就是我的秘書!”黑川十夜安心和她打太極拳。桌子上的文件倒顯得不那么重要了。
沈凝音做茶壺狀,反問:“我是你的秘書嗎?”
黑川十夜換了一個坐姿,以便更好的欣賞沈凝音的“優雅”姿態。
見他不回答,沈凝音就下決心將獨角戲演到底,又要逼他開口。“做你的秘書,一天的工作只有泡泡咖啡,接接電話嗎?我才不要咧!好吧,你不吭聲,我就當你同意了!彼谛睦镒鰝鬼臉。
“同意什么?”黑川十夜不以為然的反問。
“辭職!”果斷又干脆,一點也不拖泥帶水,這倒不像沈凝音平日作風了。
“理由!边@下換十夜掉下巴了!打從開他就需要一個理由。
“我又不是花瓶?孔约旱膭趧淤嶅X是人的本分,你這樣施舍我,也是在侮辱我!鄙蚰袈柭柤、扁扁嘴,這些個小動作讓他又愛又恨。
“花瓶?”他懷疑,以她的單純,到底懂不懂花瓶的真正含義。∷麑λ裏o可奈何,無計可施了,看來只有用最后一招了。
“過來!
沈凝音歪著頭看他,這么義正詞嚴的叫她過去,不會是想給她一頓痛罵吧?可是誰怕誰啊,“過去就過去。”她大模大樣的走到他的桌子邊緣。
表明正在生氣的臉頰上泛出的那抹潮紅,讓他的心險些出軌。在這個丫頭面前,他有些越來越把持不住自己的心思了。
“你怎么不說話?”沈凝音發窘的問。這個人到底有沒有在聽。
“叫我十夜!笔拐酒鹕韥韱问謸沃烂妫哪樫N在她的臉上,一雙鷹眸直射她的心田。誘惑的,沙啞的,聲音響在她的耳畔。
“十夜?”沈凝音像著魔似的慢吞吞的重復了一遍?粗±实奈骞伲岅柟庖r托的更加有型。不禁深思,他如果從心底里笑的時候,會不會是一種陽光的蠱惑呢?該由怎樣的一個女人,來襯托這樣的一個他?他又會喜歡什么樣的女子?而什么樣的女子能夠拒絕喜歡像帝王般的他呢?
“乖!”黑川十夜溫熱的唇輕輕的觸碰凝音像玫瑰花般的嘴唇。
沈凝音的腦海一片空白,最初因怔愣驚訝而微啟的唇角,讓黑川十夜肆無忌憚的吸吮她嬌嫩的舌。她很快被融化了!
羞澀的響應黑川十夜愈來愈熱切的吻,這一切讓她如置云端,朦朧、美好,也有點不切實際;秀遍g,雙手不由自主松開拽在手心的衣角,纖嫩的藕臂妙曼的攀在他的脖頸。竟沒有象征性的掙扎,也找不到恰當的語言,來形容她全身發燙的感覺。
十夜那么強烈的想要她,這是他在任何一個女人身上都未曾體味到的渴望,一雙似笑非笑的眼睛看著嬌喘細細的她,有力的大手托起她的下巴。不知道為什么,他就是喜歡看凝音這樣的眼睛,那么清,那么亮,璀璨的光芒像月光灑在海浪中。這是任何女人無論什么樣的偽裝,都無法掩蓋本質的好壞。沈凝音就像一塊璞玉,尚未琢磨便完美無暇了。在她面前,他愈來愈不像自己了!竟會有一種前所未有的輕快,不必偽裝的舒適。
一吻結束,余味尚溫,沈凝音卻先發制人。
“你……你怎么可以親我!
“你不是也親了我嗎?”十夜淡淡的反問,眸子里戲弄的笑意一閃一閃。他好整以暇的欣賞著她張牙舞爪的潑辣,眼神卻停留在她白皙的肌膚上。
沈凝音順著他的目光,看到自己香肩并露的身子。著火了似的臉龐,滑嫩的雪膚揉進一絲粉紅;琶⒁律勒硗桩,并設法把自己裹的更緊。
“我跟你說過你很美之類的話嗎?”他學著她的口氣。
“沒有!彼鹆顺鰜怼
“你很美!笔箍粗,微笑的樣子很幸福。
“哎喲。”沈凝音忽然間蹲到地上,站著的感覺讓她暈暈的。她好像是被幸福熏倒了,只有蹲在地上才能正常思考似的。
“你干嘛?”十夜將手肘撐在桌子上看著她。
“我如果知道我在做什么的話,還用在這里想嗎?”她遞給他一個“你很笨”的眼神。
原來她是在思考。他點點頭,順便給她一個問題讓她去想!澳阕鑫业呐笥言趺礃?”
“什么?”她差點咬掉自己的舌頭。由于太過激動,抬頭的時候不經意撞到了他的下巴,頭……痛啊……
“快說同意!”十夜開始冒火,他這么正經八百的請求,再遭到拒絕的話,他一定親手擰斷她嫩嫩香香的小脖子!
“同意!什么。俊鄙蚰羯盗,她真的被他撞傻了。
十夜很安慰的揉揉她的頭頂,說道:“你不必受寵若驚!”幸好不用殺人,他還不想坐牢。真不知道這女人在猶豫什么,像他這種鉆石單身漢還有什么值得猶豫的,換做別人早上香拜祖先去了!真是不識好歹。
沈凝音更胡涂了!算了,看在他蠻有誠意的份上,就勉為其難接受了吧,就當做做好事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