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的,莫洪飛就被母親叫了去。不顧他的阻止,莫夫人執(zhí)意要到水樓去看看,說是要好好謝謝救了兒子一命的徐采頤。他無奈的跟隨在母親身后,隨著她回到水樓。
當他們來到水樓時,看見的景象就是徐采頤抱著個盆子在那兒干嘔著。莫洪飛一個箭步越過母親,焦急的扶起了她。
「采頤,怎么了?水靈呢?」看見她的臉色白得像張紙,他的心中滿是不舍。
「水靈請大夫去了。」她的肚子好痛,臉上冷汗直流。
莫洪飛輕輕的拍著她的背,希望能減輕她的痛苦。
「昨晚沒那么嚴重的,怎么現(xiàn)下吐得亂七八糟。」
兒子臉上的焦急、心疼與不舍完全落入了莫夫人的眼中,她看著徐采頤,心中有些了然。原來是個女娃兒,這下她不用擔心了。
她知道兒子總算開竅了。這一場虛凰假鳳的戲是演給誰看的她不管,她相信自己的兒子會這樣做一定有其用意。
她悄悄地離開,趕著要去告訴老伴這件事,要他打消上柳家說親的念頭。既然飛兒已心有所屬,那么就只有對不起如煙了。雖然她屬意的媳婦兒是如煙,但感情的事無法強求。如煙是個乖女孩,只能說飛兒沒這個福氣。
莫夫人才剛離去,水靈便拉著大夫來到水樓。
經(jīng)大夫診斷出的結(jié)果是食物中毒。服了藥后,徐采頤便沉沉睡去?粗n白的臉龐,莫洪飛并不相信這只是單純的食物中毒,一定是有人在飯菜里動手腳。
目標應(yīng)該是他,只是可憐的徐采頤成了代罪羔羊。
他急于想找出兇手,讓他心愛的人如此受罪,他心中的憤怒之火熊熊燃燒。
「昨晚和今晨的食物是誰準備的?」他厲聲的詢問著水靈。
「是廚房里的小功拿給奴婢的!顾`打著哆嗦回答著,生怕一個不小心,自己成了少爺怒氣之下的犧牲品。
莫洪飛親自來到了廚房查問小功,小功被眼前的陣仗嚇傻了。滿臉怒氣的少爺就像惡魔一般的嚇人。
小功渾身發(fā)抖。他知道自己闖禍了,不等少爺問他,他就全部都招了出來。
他雙手顫抖地從懷里掏出一包藥。
「那人給了我二十兩銀子要我下藥,我只倒了一點點在菜里頭!
松平將藥粉拿過去看了看。
「幸好只倒了一些些,否則徐公子的小命就不保了。這是只有關(guān)外才有的魂歸離恨天,尋常人不易得到。」
下令將小功驅(qū)出莫府后,莫洪飛隨即對松平吩咐:「毒藥的來源就交由你去查,找人盯著柳家莊,派人監(jiān)視柳如煙!
交代完后,他隨即轉(zhuǎn)身回水樓去看徐采頤。
再次出現(xiàn)在水樓外,神秘的黑衣人趁著莫洪飛離開水樓之際,將無色無香的迷魂煙吹入屋內(nèi)。
房里的徐采頤睡得更沉了。
雖然四下無人,但黑衣人還是選擇從窗口躍入,將床上的人用大麻袋裝著扛起;留下了一張字條揚長而去。
而莫洪飛回到水樓,驚愕地發(fā)現(xiàn)徐采頤不見了蹤影,隨即他在桌上看見一張字條——
欲會佳人,至法蓮寺。
看完字條莫洪飛迅速向法蓮寺飛奔而去。
而另一方面,藉著要為父親祈福的藉口,馬寧兒住進了法蓮寺,她一心期待著黑衣人的出現(xiàn),在禪房中坐立難安,窗外的每一個聲響都令她忍不住的開門觀看。
看著小姐在那兒來來回回的開門、關(guān)門,小翠不由得心煩起來。
習慣性的,黑衣人又從窗口出現(xiàn),只不過這次身上多了個大麻袋。
馬寧兒臉上的興奮顯而易見,不過當她看見里頭的人是誰后,臉色馬上變得又青又白,不復(fù)剛才的喜悅之情。
「竟然是個女的!柜R寧兒手一揮,一個巴掌掃上昏睡中的徐采頤,讓徐采頤白皙的臉上立刻多了一個鮮明的紅印,沒有反應(yīng)的她令馬寧兒更加氣憤。
「我要的是莫洪飛,為什么綁了個不相干的人來!柜R寧兒怒氣沖沖的質(zhì)問。
「別心急,莫洪飛等會就會自己出現(xiàn)。」無視于馬寧兒的怒氣,黑衣人不慍不火的說著,一雙眼則直看著小翠。
小翠被他瞧得心慌意亂,直往角落縮。
黑衣人開口道:「我所要的報酬就是她!
馬寧兒挑了挑眉,不解他為何要這樣的報酬,但她沒有表示任何的不愿。反正馬家的丫鬟多的是,不缺小翠一個,他要就帶走吧。
「沒問題!
「小姐!剐〈淝忧拥慕辛寺,希望小姐能回心轉(zhuǎn)意。
「別啰唆!」
將徐采頤五花大綁后,他們靜靜的等著莫洪飛出現(xiàn)。窗外的蟲叫聲讓馬寧兒感到心浮氣躁。
果然,如黑衣人所料,不一會兒,莫洪飛便出現(xiàn)在寺外,黑衣人將他引進了禪房。
「莫洪飛已經(jīng)來到你面前,我將我的報酬帶走了。」黑衣人不愿久留,他的任務(wù)只是將莫洪飛帶到馬寧兒面前,剩下的事情與他無關(guān)。他轉(zhuǎn)身將小翠帶走。
看到被五花大綁的徐采頤,莫洪飛的怒氣迅速竄升,看向馬寧兒的眼神冷酷得令馬寧兒渾身起了雞皮疙瘩。她開始后悔了,但卻已不能回頭。
「陪我一晚,我就放了她。」她鼓起勇氣說出自己大膽的要求。
「手無縛雞之力的你,憑什么要求我!鼓轱w向她走去,根本不理會她說的話。
「若你不是女人,我一定會狠狠的將你折磨到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若你要她活命,就只能照我所說的話去做!瓜氲玫剿挠^了她心中的害怕。她計劃那么久,就為了這一刻。
「你對她做了什么?先前的魂歸離恨天也是你下的毒嗎?」莫洪飛停下腳步,咬著牙根恨恨的問她。
「什么魂歸離恨天?我沒聽過;我已經(jīng)讓她服下了七日斷腸散,你最好乖乖的聽我的話!顾皇莻笨女人,若無所依恃,怎會放心的讓他們就這樣離去。
「快將解藥拿出來!顾哪樕雨廁v,心中直咒罵著馬寧兒。
七日斷腸散的厲害正如其名,服下此散后,日日腹痛如絞,直到第七日將肝腸寸斷,腹痛而亡。
「只要你答應(yīng)我的要求,我就把解藥給你。」她感受到莫洪飛對徐采頤的關(guān)心,心中更加氣憤。
「我對你如此傾心,但你對我卻如此不屑一顧。既然我得不到你,我也不讓別人擁有你!鼓贸鲎约侯A(yù)先備好的刀子,她迅速的將刀橫抵在徐采頤的脖子前,銳利的刀鋒立刻在她的脖子上劃出一條血痕。
看見那一抹紅,莫洪飛的雙眼紅了起來。此刻的他有著想殺人的沖動。但是為了徐采頤的安全,他只能壓下心中的狂怒,冷靜的思考該如何救出徐采頤。
「我答應(yīng)你的要求,但你要先將刀子放下!
「將桌上的酒喝下!篂榱祟A(yù)防萬一,她準備了摻放動情藥的酒。她下定決心一定要成功的得到莫洪飛的人。
莫洪飛別無選擇的將酒一飲而盡。
馬寧兒等著藥效發(fā)作,那藥會讓男人沖動的想找女人解除身上狂燃的欲火,她要莫洪飛主動的親近她。
迷魂藥的藥效一過,徐采頤漸漸地蘇醒。但她的身軀卻無法動彈,脖子前亮晃晃的刀讓她的思緒暫時停止了活動。
「既然醒了,就好好的看這場戲吧!」馬寧兒把徐采頤推到一旁。
事已至此,似乎無任何轉(zhuǎn)圜的余地,莫洪飛成了待宰的羔羊。
正當莫洪飛無計可施時,赫然察覺到窗外有著松平的氣息,他立時放下了心,等待著脫身的時機。他專注的看著眼前的馬寧兒,防范她對徐采頤動手。
馬寧兒的手中仍握著刀,臉上露出得意的微笑。
松平將手中的鐵彈珠射向桌上的燭火,禪房里立即陷入一片黑暗。他破窗而入,向目標馬寧兒攻擊,而莫洪飛也一個箭步上前將徐采頤帶入自己懷中,確保她不會受到傷害。
看見松平制住了馬寧兒,莫洪飛下令:「將她帶回莫府等候發(fā)落。」取下徐采頤身上的繩子,莫洪飛讓松平把馬寧兒五花大綁,待搜出解藥后,便將她先押回莫府。
「有沒有傷到哪兒?還痛不痛?」莫洪飛喂她吃下解藥,取出懷里的百花膏輕輕的抹在她脖子上的傷口。
「這百花膏是治外傷靈藥,抹上這藥就不會留下疤痕!
兩人坐在床沿,莫洪飛仔仔細細的看著她。想到剛剛自己可能會失去她,他心中不禁泛起一陣恐懼感,他將她緊緊摟在懷中,感受她的體溫、她的真實存在。
「若是失去你,我的一生將會在悔恨、愧疚、傷心中度過!
他在她耳邊低聲訴說,一邊溫柔的吻著她,他愛憐的輕輕吻著她脖子上的傷口,感受著她吞咽口水時的細致滑動,他將吻蔓延到她身上,慢慢的挑起徐采頤的情欲,讓她因他而顫抖。而方才酒里的催情藥在這時發(fā)作,讓他覺得全身火熱,他迅速地將兩人身上的衣服褪盡,讓自己的欲望赤裸裸的呈現(xiàn)在她面前,迫切的希望與她結(jié)合。
徐采頤羞紅了臉。
莫洪飛伸手將床幔拉下,關(guān)住了床上的旖旎春光。
因為馬寧兒的攪和,讓他們知道彼此在乎對方的心有多深,知道兩人之間的愛已深植彼此心中,沒有任何人可以將之拔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