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我的電話?”他盯著她。
老天,看來他是聽見了。她早有心理準(zhǔn)備,反正那老女人也會告她狀,只不過當(dāng)場被逮到真是糗大了!其實是她不對,萬一得罪了他的朋友……
“是一位……一位叫魏秀萍的老——女士,她要你立刻打電話給她。”不是偷聽到了嗎?還要問。
“老的女士?妳聽聲音就知道她老?”
“我……我回房去了,你記得打電話!鼻鐏喯胂脒h(yuǎn)是溜走吧!這家伙好像在捉弄她,雖然以他的個性是不太可能。就在晴亞要上樓時,他在沙發(fā)上坐下:
“原來妳喜歡張媽的工作,看來張媽該緊張了。”
她顧不得其它便街上樓,回頭竟看見他的肩一直聳動,好啊!他真的在笑她,笑呀!笑呀!最好笑死你。
晴亞嘟著嘴回房里,氣呼呼地往床上一倒。這男人是多重性格,沒人能懂的。
又不是她故意要沒教養(yǎng),是那個老女人自己太沒格調(diào)了,怎么能怪她?就這么納悶地躺了好一陣子,最后便睡著了,直睡到下午三點才被電話吵醒。
她沖下樓去接電話,響那么久沒人接,他肯定又出去了。
“喂!石公館。”她打著哈欠。
“我啦!還在睡。坑锌找膊恢老肽钕肽钔瑢W(xué),只知道睡。”
“安惠敏?”晴亞尖叫:“妳跑到哪里去了?我找了妳十多次啊!”
“被我媽和我爸拉到香港去了,昨晚才回來,累死我了!
“難怪妳家電話沒人接。妳知道嗎?我好可憐。翠文在補日文,湘湘在補插大,妳又跑去玩,我好不容易有空都沒有半個人理我。”
“有永憐!”惠敏笑著。
晴亞不曉得如何解釋她和永憐現(xiàn)在復(fù)雜的淡漠局面,這么難又這么長的故事在電話里該怎么說得完呢?于是她說:
“惠敏,我們見個面吧!一起吃晚飯,好久都沒有好好聊一聊了,而且我……我有事要告訴妳!
“好,那就約四點,老地方見嘍!”惠敏立刻同意:“要不要約湘湘、翠文?”
“這不要。這件事我不希望太多人知道!
“好吧,那就這樣嘍!”
晴亞和惠敏在東區(qū)一家百貨公司前先會合,然后手拉手往一家氣氛不錯的西餐廳走去。
“既然我已經(jīng)開始工作,而且就要領(lǐng)薪水了,這餐就讓我請吧!”晴亞對惠敏說。
惠敏爽快地答:
“那太好了,對我的食欲有幫助!
“真現(xiàn)實。對了,妳去香港玩得開不開心?”
“別提了,和爸媽去有什么開心的?主要是去看看我阿姨,她最近身體不太好。我到那兒不是陪我阿姨,就是走馬看花跟著我媽大采購,一點意思也沒有。”惠敏抱怨道。
“不錯了啦!我想好好玩一玩都沒機會呢!妳真不知足!
“對了!妳工作得怎么樣?一切還好嗎?”
“還好啦,可是好忙,公司要在臺灣辦第一場服裝發(fā)表會!
“真的?有沒有妳的作品?”惠敏很興奮。
“少呆了,我只是個助理嘛!就像打雜的小妹!
“慢慢來呀,誰不是這樣開始的呢?”
說著說著西餐廳已到了,兩人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并點了餐。
忽然惠敏推推晴亞:
“妳看,那不是石永寒嗎?哇噻,旁邊那個妖艷的女人是他女朋友嗎?”
晴亞只看得見石永寒的側(cè)面,卻能清楚地看見那名女子。不曉得為什么,她直覺認(rèn)定今天那通無禮的電話就是她打的,看她一臉傲氣,還有那一身打扮,一定不會錯的?磥硎篮枪怨缘鼗亓穗娫捊o她,不過也真巧,會和她們約在同一家西餐廳。
他們似乎已用過餐,正喝著飲料。石永寒面無表情,就像他一貫的態(tài)度;那女的卻總是擺出最嫵媚的神情對著他,令人看了覺得惡心,至少晴亞是這么想。
“怎么了?羨慕人家?”惠敏推推她。
晴亞瞪她一眼:
“妳真無聊!
食物開始送上來。晴亞發(fā)現(xiàn)原本饑餓的自己,竟忽然封食物失去了興趣;雖然一再告訴自己別理會那對男女,卻總?cè)滩蛔∠胪沁吙础?br />
惠敏將這一切看在眼里,卻只是不動聲色地吃著色拉,并轉(zhuǎn)移了話題。兩人邊吃邊聊,直到上飲料時,惠敏才問:
“東西不好吃嗎?我看妳吃得很少。”
“我只是……不很餓,其實這家東西挺好吃的呀!”
惠敏不太相信她的話,不過也沒有點破。
“在電話里提起永憐時,妳似乎怪怪的,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晴亞驚訝地看了她好一會兒,才嘆氣道:
“妳真厲害,什么事都瞞不了妳。其實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只是我們……我們鬧翻了!
“為了葉強?”
晴亞此刻嘴已成了O字型;菝舻墓盱`津是出了名的,沒想到竟能“神”到這種地步。
惠敏看著她的表情笑了笑:
“這沒什么。我早知道葉強喜歡妳,又慢慢看出永憐喜歡葉強。妳和她這么要好,會吵架的話肯定是為了‘男主角’。說吧!到底怎么回事?”
晴亞把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就是這樣啊!接了湘湘一通電話,回來竟天地為之變色!
“妳也該小心點嘛!”
“我自己也很緊張?闯鲇缿z喜歡葉強后,我巴不得立刻打電話跟他說明一切,可是我怕永憐會聽見啊!才想起用寫信的,誰知道會……唉!湘湘那通電話也打得太湊巧了!
“湘湘和翠文都不知道嗎?”
晴亞搖搖頭:
“她們這么忙,我們幾乎沒碰過面,這種事我也不想讓太多人知道,對永憐不太好!
“其實永憐一定不是真的生妳的氣,她應(yīng)該知道妳并沒有錯!否則她為什么阻上妳搬出去?”
“妳真的這么想?”晴亞仍抱著一些希望:“如果真是這樣,她為什么到現(xiàn)在還是不理我?”
“時間問題,還有面子問題呀!或許她也不好意思主動找妳說話嘛!我想再過一陣子就會好的。”
“希望如此!
“對了!葉強呢?妳信寄了后?”惠敏問。
“早寄了,他也回信了!鼻鐏喛嘈Α
“他怎么說?”
“和以前一樣,很平常的問候,似乎接受了我的回答。有時我在想,像他這么好的一個人,我還有什么不滿呢?”
“我怎么知道?”惠敏白了她一眼。
“他現(xiàn)在在高雄受訓(xùn),一定很辛苦!
“要不要去看他?”
“不好。我可不想和永憐越鬧越大!鼻鐏啌u頭。
“對了,”惠敏忽然想起什么:“找永憐一塊去!這樣她可以見到葉強,妳也可主動找她說話了!
“她連話都不肯跟我說,會答應(yīng)跟我們?nèi)??br />
“試試看嘛!而且妳家不是在高雄嗎?可以順便回去看看。
晴亞想了想,終于說:
“好吧,我也該回家一趟了。如果永憐肯一起去,我們就去看看學(xué)長;如果她下去,就當(dāng)是到南部玩幾天,怎么樣?”
“太棒了!要不要約湘湘和翠文?”
“問一問吧!就怕她們太忙了,根本沒時間去!
“她們會放棄嗎?想想看南部的好天氣。咦?有機會去墾丁嗎?”惠敏期待地問。
“盡量嘍!看時間夠不夠。”
“夠啦!搭飛機就可以節(jié)省好幾個小時的搭車時間呀,我一定要去墾丁玩,聽說那里真的很棒吔!”
“好啦!再商量啦,看妳那么興奮,去不去的成都還是問題呢!不過先說好,我可是不玩水的,到時我在旅館等妳們!
“對呀!我忘了妳討厭水。喂!怎么會這樣?這么熱的天,妳都沒有泡水的欲望嗎?”惠敏疑惑地問。
“一點也沒有,我情愿吹冷氣或電風(fēng)扇!
“那妳總要洗澡吧!難道是‘干洗’?”
“神經(jīng)!沒那么夸張啦!其實我并不是那么排斥水,只是……只是自然而然的不想靠近它們,尤其像湖啊、海啊,那種好大一片的水!
“妳……妳不覺得這樣有點變態(tài)?”惠敏皺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