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自是會處置你,只是……”長老突然把木杖對準葵,沉穩的命令像是鼓嗚,如雷轟,鏗然有力且不容反抗,一字一字,用力且清晰地說:““阿法利斯”要她!”一群土人……是阿法利斯人又開始齊唱“阿法利斯”歌,重復旋繞,
呼聲不斷。
“你們敢!”羽生凱雙眸噴火,不比維蘇埃火山遜色。誰敢動他的葵,他就先送誰下地獄!
“凱!”江海音扯扯他的衣服,示意他冷靜下來。這只瘦蠻牛,一碰上有關她的事,就理智全失了?次娜魰桥d味盎然的研究目光,想是也發現她對他的特別性了,只有他本人還渾然無所覺……不,還得加上遲鈍這一項。
“對不起!”羽生凱吶吶地說。
她聲音清澈,不卑不亢,無畏無懼,理智冷靜地問著:“難道沒有其他的方法了嗎?“阿法利斯”若是你們的守護神,為什么祂不會保護自己,反而讓我們這些外地人打壞了,還得動勞你們來處決我們?若是這樣的守護神,連自己都保護不了……”她撇了撇嘴角,有絲輕鄙譏嘲:“那又如何能保護你們?”她是故意的!
文若書的唇角別有涵意的輕彎,笑了笑,故意激怒他們,不使自己成為特別處置者,而要求同等對待者!看樣子,這女人……有趣!
“你激怒了“阿法利斯”!”長老生氣了,似是無法忍受自己的神明被別人做如此貶值。
“哼!從頭到尾都是你在說,你怎么知道“阿法利斯”生氣了?搞不好他點頭拍手叫好,直贊同我們的話!”羽生凱也和她一搭一唱。
他想必是活膩了,要和她一起搞“殉情”。
他們倆個感情到底好是不好!?文若書納悶著。
“若不是“阿法利斯”需要女人來繁殖后代,又豈會需要你們這些無禮的外地人!?”長老氣抖抖地說著,大有心臟病發作的趨勢。
羽生凱正斗在興頭上,了無誠意地安撫:“老先生!冷靜一點,別氣壞身子了,要是氣得一命嗚呼,下去報到了,可就不能欺負我們了啊!”
“欺……欺負?”到底誰欺負誰呀!
這種情形要是傳了出去,別人大概也認為他們太不懂得敬老尊賢了。
江海音略感頭疼地單手撫額,很是苦惱,自己怎么會這般不知進退!?
“獸……獸斗!”長老氣結地宣布“死刑”。手杖一收,篤地敲響在泥土上。
“明天正午時分,我們競技場相見!若是你們斗得贏“基博羅哈他瓦”,就容許你們活下去;不然,就讓你們成為它的午餐!”接著手杖一揮,示意人民逮捕他們回到阿法利斯的城堡去,以防他們半途“落跑”!
“他說的那個基……什么鳥東東的,到底是什么玩意兒!?”羽生凱氣定神閑地問著,只有緊握著葵的手微微地顯露他的不安,仿佛是稍稍一個不注意,她就會離他而去一般似的。
“不知道,不過,依照漫畫或卡通上的公式,又加上那位老先生的描述,它大概不是食人鬼,就是野獸那一類的東西吧!”江海音漫不經心,從容優雅地從路旁的樹上扯下一片樹葉,放在口里吹著。她知道事情絕不會那么單純,必定還另有蹊蹺;但到目前為止,除了看情形之外,大概也是別無他法了。
如果……撇去這個奇怪的族群的話,這里會是很討人喜歡的地方;尤其,這里種了成千上萬株的……向日葵!
一大片的向日葵花海,看是很難在尋常地方看見了。
文若書回頭朝那尊被打壞的柱像看了看,倏地開心的笑了。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呀!
一行人也未發現到,在花海的深處,有人正以目光追隨著他們。
羽生凱頸背的汗毛倒是全數站立了起來,他側過頭去,搜尋著可能的來源;那不是具有殺氣的視線,但是,和這些奇怪的野蠻人在一起,使他不得不謹慎。誰知道他們下一步又有什么花招出現!
不過還來不及尋找到那道眸光,羽生凱的注意力就被身旁的人兒所發出的吹葉之聲,牽引了過去;他有些詫異地看著正在以葉片編織旋律的葵一眼,不敢置信地問:“你還記得這段曲子!?”
“當然記得!彼畔氯~子,笑得甜甜地勾住他的手臂。也罷!雖然他嘴巴壞,甚至不坦白、別扭、任性、火爆,而且還遲鈍、閉塞得緊;但,她的心總會因為他笨拙的溫柔而繃得好緊。當他的情人,怕是幸福,也是不幸了。
“就是我十一歲掉下山崖時,你為了哄我不要哭,吹給我聽的那段!彼鲱^柔柔的凝望他清秀俊逸的臉龐,抬手撥了撥他一頭桀驁不馴的黑發。
“嘿!你好像又長高了。”
“真的!?”他抓下她的手,倒沒有在意她所說長高一事;眸中所映照的,只有她含情帶笑的唇角。他們的關系好像更親密了一些,羽生凱低首時如此地想著,自從……那個晚上之后。
“喂!兩位!”閑散地尾隨在他們身后的文若書搭住二人的肩膀,狀似無奈地怨嘆看不到一出
真人演出的精彩鏡頭,只好以著捉弄成分居多的口吻提醒:“目的地到了,麻煩你們克制一下!
“你……”羽生凱萬分不快地瞪過去,有一絲被打斷的惱怒!凹刀示驼f清楚!少在那里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你愈來愈會打屁了,好現象喔!”文若書笑得別有深意,令人深感不安的神情望住羽生凱,分不清真心地說道:“只是,羽生桑,在她還沒有死會以前,任何人都有是有機會的!”什么!?
羽生凱眸光冰冷,瞇起了眼,心底持續涌現不安,他心中時常不安,生氣只是發泄的方式之一;害怕……他害怕他的葵,會給這些自命瀟灑風流的“老”男人搶走!
搶走!?
他在心底一驚。他為什么會有這么強烈的字眼浮上心頭?
不理會那二個男人的對峙,葵瞇起眼睛,手遮在眉前,觀看那個釘于大理石上,用鉆石所雕磨出來,巨大無比,垂吊于一座“狀似”皇宮的正上方的圖案,反射著耀眼的陽光,散發出無與倫比的澄亮光芒,幾乎令人無法直視。
但她咋舌的,并不是它的材質,而是那個圖案!
那個圖形……似曾相識……
不待她多看多研究多回想,就被押進了旁邊陰暗潮濕的石階,要進入漆黑的地牢了。她笑著,一點也不害怕,若是她注定和江家的產權無份,相信上帝已經給了她最直接的答案;可惜,她偏偏又有預感……
這座島和自己必定……有所關聯……
夜,即將來臨……
美國
“不見了!?”一個暴跳如雷轟閃電地震般的怒吼,由擎義大樓樓頂驚天動地的爆傳了出來,怒火力足以炸掉整座美洲島,鏟平亞洲所有高山峻嶺。
“不要對我吼!”
“飛鷹”陰冷地看著電腦畫面,左手則隨意地滑動著滑鼠,無動于衷,面無表情,對他的怒氣視若無睹,愛理不理地哼著:“若是你不懂“不見了”是什么意思,請自行去圖書室找字典翻閱,別在白影的辦公室中吵叫。”
“真幽默!”仲霆撇了撇唇角,大步沖向電腦,要自己找;和這個“冷血狐貍”講話簡直是浪費時間。
飛鷹眼明手快地拿身旁邊處理完的公文夾擋下他的雙手,身體同時不著痕跡地移動辦公椅,手一使力,把仲霆甩了出去。
“你……”仲霆反應敏捷地在落地前騰空翻轉個身,雙腿大開的穩實地著地,劈頭朝他大吼:“你有病呀!我自己找不行嗎?”
“在這世上誰沒有?不都是心理生病的病人!?”他淺笑的俊容中露著鄙夷與諷刺,邪惡地譏弄著,黑如夜之帷幕般的深邃瞳眸浮現了不屑,唇角彎起使人倍感屈辱的弧度。
“別像支巡弋飛彈似的炸過來,I.J.O的存檔資料及監控作業是一分鐘也少不得的。”
“你……”
“為了女人,值得嗎?”飛鷹平靜無波地說。
這人根本是變態!
仲霆火冒二丈地瞪視著他。不!他若拂袖而去,就輸給這個在組織里有名的“冷血狐貍”……飛鷹!
“白影有告訴你,要這樣陰狠地對待你的伙伴嗎?”仲霆抬出唯一制得住他的人來扣他。不給他一點顏色看,他就胡亂作威作福了!
“我不記得和辦事不力的人曾為伙伴。你不才是和那個冒火的“小偷”是搭檔嗎?”簡直是找碴!“他不是“小偷”!是“怪盜”!”該死的!他想殺人了!
“還不都是宵小!?”飛鷹老神在在,漫不經心,簡直不想理他地哼著。
“那我又什么時候辦事不力過了?”好吧!要過招就來吧!誰怕誰!?
“南太平洋。”他說得極小聲,似已經對仲霆失去耐性了。
“什么!?”仲霆認為自己氣勢正在興頭上。
“雷達追蹤就在旁邊的大臺面上。”飛鷹終于抬起頭來用看笨蛋的眼神注視著他,唇角再次揚起譏諷;有意嘲笑他的觀察力不佳。
“偵探”!?我看白影替你們取錯了代號。”奇恥大辱!簡直是奇恥大辱!這只“冷血狐貍”簡直是跋扈得過頭了,目中無人,以欺負人為樂!
“……和白影根本就是一丘之貉!”仲霆喃喃罵著,步向旁邊長二.五公尺,寬一.五公尺,高約一公尺的雷達顯示儀,尋找南太平洋有無疑似戰斗機的蹤跡。
驀地,一行字強烈地映入他的眼簾中……由人造衛星上顯示,編號24927的戰斗機,于三月七日午時炸毀炸……炸毀!?
一股悲憤,不可置信,無法承受的哀傷由食道延燒至喉頭,仲霆狂吼了一陣,
跑出了“偵測情報室”……白影的辦公室。
葵死了!?真的嗎?
不,怎么可以?
他還沒有……
還沒有來得及告訴她……
“所以說他們是低能兒嘛!”飛鷹抬起頭來,靠進辦公椅背里,眼底還是慣有、退不去的嘲鄙。
“一遇上感情的事,就全成了智能不足的“障胞”了!
“哪!?飛鷹……”風岱推門進來,不解地望著仲霆離去的奔跑身影,疑惑不解地問:“那家伙怎么了?你又欺負人家啦!”
“沒空!憋w鷹冷冷地應著。簡短的二個字,就完全傳達出他不屑對仲霆這么做。
“你知道嗎?飛鷹!”風岱極其突然的側身靠近他,表情姿勢之曖昧,會讓人聯想到“0號”與“1號”的關系。
“我突然很想看你戀愛時候的樣子,一定是“驚天地,泣鬼神”,“風云為之變色,草木為之含悲”的轟動!
“哼嗯!”飛鷹的唇畔綻起一抹極諷刺的笑容,輕視的表情表露無遺,短短的一聲輕嗤聲,就足以代表……“嘿是嘸可能欸代志”。
“哼!?哼那是什么意思?難道傳言是真的?你真的和白影……”風岱存心挑釁似地逼近飛鷹,但他拿出檔案夾,抵在自己的臉前,仍是那副冷漠的神情。
“別給他聽見,小心你的婚結不成了。”他起身把公文夾便拍在風岱臉上,拎起外衣,步出了辦公室前丟下二個字:“白癡!憋L岱摸摸俊秀的鼻子,有些不服地低罵:“真是不可愛的家伙!以為自己是流川楓嗎?搞不好是個GAY!標準的“壞血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