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細雨過后,燦亮的金陽顯得格外耀眼。
微風吹起,陽光自搖曳的樹梢間篩下,閃動的光影幻化成各種有趣可愛的圖案,投映在紅磚道上。
不稍片刻,晨陽爬進半敞的窗格里,徐緩來到綴著小花的床鋪上,和薄被下纖細的身軀上。
窗前,沉寂的銅鈴教微風纖細的手悠悠地拂過,靜謐的空間霎時間回蕩一陣亮脆的聲樂。
薄被里的人兒輕嚀一聲。
擾人的陽光令她如柳般的細眉微蹙,扯著薄被翻身躲開。
砰!
不料,這一翻卻直接翻到床底下。
君悅疼得齜牙咧嘴,一手揉著后腦勺,感覺頭痛欲裂。
或許是淋了雨又在咖啡廳吹冷氣的下場,從昨晚她就老是覺得腦袋瓜不對勁,怎知一覺醒來卻變本加厲!
哦!對了!止痛錠!
想起床邊的矮柜里似乎還有幾顆藥,她急忙找出來,就著昨晚喝剩下的水吞下,然后一副茍延殘喘樣的重新爬回被窩里。
周公伯伯,別走太遠,我馬上來!
雖然額際抽痛得厲害,不過對昨晚沒睡幾個小時的她而言,很快的,她又成了周公的座上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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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一記巨大的關門聲突地從敞開的窗扉外飄了進來。
長長的羽睫輕輕一顫,被里的人兒慵懶的伸了個懶腰,渾身舒暢的從睡夢中蘇醒。
止痛錠發(fā)揮了療效,她的精神似乎也養(yǎng)足了。
君悅敲了敲腦袋瓜,嘴兒一彎,哼著曲兒進盥洗室梳洗。
「早上十一點了!」她低呼。很好,早餐和午餐一并解決。
由于流了一身汗,君悅順便沖了個涼。
當她一身清爽的來到樓下的廚房時,已經(jīng)是三十分鐘后的事了。
打開冰箱,她翻出一包蝦仁炒飯的速食包,拆開放入容器內(nèi),丟進微波爐里。
設定好時間,走到屋外取報紙。
她拉開大門,踩上紅磚小道,從架在籬笆上的信箱中,取出幾封廣告信和報紙。
突地,一輛藍色貨車從她眼前掠過!
這讓完全聽不到引擎聲逼近的她,著實嚇了好大一跳。
君悅下意識摸了摸耳朵,這才想起自己把助聽器擱在床頭了,沒了助聽器,她就聽不到外界的聲音……
扶著白色籬笆,她好奇的探出半個頭,瞧見貨車停在隔壁的屋子前。
這個發(fā)現(xiàn)更令她好奇了!
這一帶的樓房都是兩層樓式的獨棟洋房,戶戶有庭院和草坪。隔壁原本住著一對老夫婦,后來老夫婦被兒女接去同住后,那棟屋子就一直閑置到現(xiàn)在。
幾個月前,她看見那棟屋子貼出「售」字,不到半個月便來了一批工人,開始對著屋子敲敲打打。
而她的好奇心就是在屋子大肆整修的那一刻被挑起。
幾個月來,她總是忍不住注意起隔壁的動靜來,對于新鄰居充滿了好奇……猛不防,一對眼睛對上了她!
是忙著卸貨的工人之一。
君悅忙收回視線,不敢繼續(xù)當個偷窺者。
不過在進屋的路上,她還是忍不住又瞧了矮墻那頭兩眼。方才,她瞧見工人搬了好多健身器材下車。
初步判斷,她的新鄰居應該是位酷愛運動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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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蓬頭下,水花白茫茫灑落。
蒸氣繚繞的浴室里,男人高大的體魄修長而健美,一身古銅色的肌膚在水光下閃爍著性感的光澤,那是長年「運動」鍛煉出來的結果。
「高原!
隨著一聲嬌嗓呼喚,浴室的玻璃門被推開。
蓮蓬頭下的男人,黝亮冷沉的黑眸帶著抹興味!高@么沒耐性?」帶著厚繭的巨掌,慢條斯理地關上水柱。
「我如果沒耐性,怎么會乖乖的等你六個月?」向如絲嬌嗔道,瑩白窈窕的裸軀從背后環(huán)住男人高大的雄軀,一雙柔荑大膽且直接的探往男人熾熱的部位。
「妳確定?」他悶哼,閉眸享受著她的服務。
「呵!我如果真如圣女般,守著身等你出現(xiàn),那才真會活活把你嚇跑吧?」妖嬈的她低低輕笑,十分清楚自己的角色。
柔若無骨的嬌軀如蛇般纏膩至他胸前,媚眼如絲的朝他拋去一眼后,徐緩在他身前跪了下來。
「我喜歡妳的聰明,如絲。」性感的喉結一陣滾動,高原沉厚的聲音變得格外沙啞。
向如絲是位美麗又獨立的都會女子。
三年前,高原回臺灣度假時,在酒吧里認識了她;自此,兩人變成各取所需的床伴關系。
如絲在心中微嘆,對這個嚴俊的男人有小小的不滿,當他說出「我喜歡妳的聰明」那樣的話時,為何他的語氣還能保持一貫的冷然?
可她無法多想,下一瞬,已被猛然攔腰抱起。
「高原?」她疑惑地凝望他充滿男性魅力的側(cè)面。
「到臥室去吧!」即使被撩弄得欲火高漲,他的口吻依舊沉而不亂。
「其實沒關系的,這幾天是我的安全期!姑靼琢怂囊馑,她小聲道。
然而,他堅定的腳步卻沒有絲毫的遲疑,對此,嬌顏緋紅的如絲不禁感到一絲微惱。
面對如此威猛俊帥的男人,教她能不動心嗎?
雖然她明知兩人感情的界線在哪,但她仍在不知不覺中,不小心越了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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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悅從大學外文系畢業(yè)后,三年來一直從事翻譯的工作。
在她九歲那年,父親開車載她出門購物,途中卻發(fā)生車禍,她的父親不幸過世,而她則是聽力嚴重受損。
所幸,她有個天性樂觀的好母親,將她從黑暗的封閉中帶向光明,這場車禍也使得她提早學會獨立,并養(yǎng)成凡事向前看的樂觀態(tài)度。
也因此,她也才能在大三面臨喪母時,很快就從哀傷中振作起來。
秒針滴答、滴答走著,時間在靜謐中悄悄流逝,埋首工作中的人兒,終于有空轉(zhuǎn)頭看電腦螢幕上的時間一眼。
十二點五十五分……原來已經(jīng)這么晚了!
結束一個段落后,君悅將稿件存檔,關機。
她輕吁口氣,靠著椅背伸了個懶腰,揉揉酸疼的肩頸。忽地,肚皮咕嚕嚕地叫了起來,提醒她該祭祭五臟廟了。
君悅為自己泡了杯溫牛奶,捧著牛奶上樓,走進溫馨的臥房。皎潔的月色在敞開的窗外向她招著手,舒涼的夜風輕撲在粉頰上,驅(qū)走了她泰半的疲累感。
慵懶地斜倚在窗口,瞇起眸深深吸了口氣,聞到淡淡的薄荷香及熏衣草的甜美香氣;睜開眼,她下意識的往對面那扇深幽的窗扇望去。
幽靜的窗口忽地有了動靜!
在對面霍然點亮的房內(nèi),她瞧見一名身材曼妙的美人從半掩的窗簾間走過……君悅身子微僵,輕抽了口氣。
哦!那美人的身材真是好!而且是非常、非常好--而她不著寸縷的裸軀,讓她的嬌軀展露無遺。
非禮勿視!非禮勿視!
君悅臉紅地斂回視線。
對面搬來了對夫妻嗎?她兀自猜測起來。
而這位太太顯然作風大膽,否則她應該先將窗簾拉緊的。
至于那些令人咋舌的運動器材……它們應該是屬于重量級的吧?那它的主人……天馬行空的腦袋瓜馬上浮現(xiàn)阿諾史瓦辛格健壯的體格。
也只有像阿諾那樣體格的人,才需要用到那樣的器材!
他們是在傍晚搬進來的吧?白天她沒聽見隔壁有任何動靜,進書房工作時,她又習慣性地將助聽器取下。
君悅?cè)绱瞬聹y著,視線再次往那扇窗飄去一眼,這一瞧可嚇到了!
「咳!咳!咳咳!咳……」
那一眼實在太、太限制級了!全無心理準備的她,錯愕之下不小心讓嘴里的牛奶給嗆著!
扶著窗框,她掩住嘴咳得劇烈,不敢相信自己竟會活生生看見那檔事!那畫面實在……實在……
男人掰開那雙柔白纖長的玉腿,將自己挺進女性私密處那一瞬的畫面實在太香辣刺激了!
厚!角度為什么會那么剛好?
Shit!心臟真他媽的快受不了!
半晌,要命的嗆咳終于漸歇,然而咳得臉紅脖子粗的君悅早已兩眼淚花花。
簡、簡直莫名奇妙!
抹了抹臉,君悅不覺氣惱的朝那煽情的窗口怒瞪一眼,慍惱的水眸霍然一瞠,然后「咻」一下!
眨眼間,窗口已不見她的身影。
「高原?」
神態(tài)妖嬈、粉嫩嬌軀布滿細汗的女人,那對燒灼著欲火的熾熱眸光不解地追隨著突然從自己身上抽離、踱向窗口的男人。
肅冷的黑眸透過玻璃窗,靜凝著黑暗的一方。
「怎么了嗎?」如絲望著他的側(cè)面,無法猜透他的心思。
「沒什么!箶炕叵捻,高原拉上窗簾。就在他轉(zhuǎn)身時,一記輕微的聲響令向來感覺敏銳的他,身形微微一頓,跟著劍眉酷酷一挑。
「看來是只不小心被魚骨頭噎著的貓兒。」他抿緊的唇角,嘲弄地輕扯了下。
貓?如絲熾熱的雙眸疑惑一眨。
可她沒聽見貓在叫?
無法細想了,因為重新覆上的健碩雄軀,很快又將她的腦袋融成了漿糊……
藏身在窗口下的人兒,暗叫聲糟,忙捂住嘴。
不會吧?
就像被父母逮著正在翻看黃色書刊的小孩般,君悅有些無措的瞪著房門。
他剛才應該沒聽見吧?
可他為什么突然朝窗口走來?
何況就算他有過人的「天賦」,也不需要如此耀武揚威吧?
好歹也遮一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