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噬情 第四章
作者:瑩瑩
   
  霍時駿耐不住滿心的疑惑,趁著樂心彤不在,偷偷來到石洞,打算一探究竟。

  這幾天樂心彤老是呆呆地發(fā)愣,不然就是莫名地臉紅,看著她愈來愈漂亮,白瑩的臉蛋泛著嬌嫩的嫣紅,他開始擔(dān)心他的小彤心里有了別的男人。愈想愈氣,手里握著大木棒的霍時駿,腳步也逐漸急促起來。

  來到石洞旁邊,霍時駿不敢馬上沖進(jìn)石洞,只敢在外頭張望著!斑!怎么沒人?”

  霍時駿看著一片黑壓壓的石洞,外頭的明亮與洞內(nèi)的幽暗形成強(qiáng)烈的對比,讓他遲遲不敢走進(jìn)去。

  “看看就好。”霍時駿拿著大木棒,小心翼翼的走進(jìn)石洞。這里他來過不下數(shù)百次了,怎么心里還會發(fā)顫呢?

  直直走進(jìn)石洞內(nèi),霍時駿左右張望,忽感左前方有一道冷冽的眸光直直滲入自己的身軀。

  “誰?誰在那里?”霍時駿拿著木棒不停地朝著前方揮舞。

  封宸早就察覺有人進(jìn)了石洞,不發(fā)一語地看他究竟想干什么,所以只用眸光注視著侵入者。這個不識相的人是誰?封宸瞇起狹長的黑瞳。

  霍時駿再往前走了幾步,雙眼漸漸適應(yīng)洞里的黑暗時,發(fā)覺離他不遠(yuǎn)的地方,有一雙晶亮的眸子正帶著沉沉殺意望著自己,就像是等待獵物的猛獸,蓄勢待發(fā)。

  “啊,你是人還是鬼?快出來!別在那裝神弄鬼的!被魰r駿結(jié)結(jié)巴巴地隔空喊話。

  “你再往前一步,準(zhǔn)備身首異處!狈忮返统恋纳ひ粼诤诎抵酗h起,更增加一股幽冥之感,霍時駿的腿已經(jīng)開始發(fā)抖了。

  “你到底是誰?怎么會躲在這里?”

  “你沒有資格問!

  “我警告你啊!本大爺是碧璜村最有錢的大爺,也是這一帶最有錢的海商,小彤是我的未婚妻、未過門的媳婦兒,你別動她,不然我一定不會輕易放過你的!

  “從來沒人敢威脅我,你是不是嫌命太長了?”

  “我……霍時駿可是碧璜村最有勢力的人,我可以讓你生,也可以讓你死,連海商之首百海莊莊主姬天羽也是我的拜把兄弟,姬天羽你總該聽過吧?”

  一時情急,霍時駿連忙將和他八竿子打不著的偉人給請了出來。姬天羽所領(lǐng)導(dǎo)的百海莊是海上最龐大的勢力,只要以海為家的人,絕對聽過這三個字,而他們霍家湊巧是這一帶與百海莊聯(lián)系的據(jù)點,如此而已。

  “姬天羽你配喊嗎?”封宸一個閃身,趁霍時駿不留神之際,迅速擒住他的雙臂。姬莊主的名諱連他這個百海莊副手都不敢隨意喊了,豈是他一個小小的刁民能開口喊的?

  沒有察覺封宸隱藏在話語中的殺氣,霍時駿仍舊嘴硬著!爱(dāng)、當(dāng)然,我跟天羽兄可是拜把兄弟,我勸你最好別動我,不然你去百海莊問問,看他們知不知道我們霍家,哼,我怕說出來你會嚇?biāo)!?br />
  “哈哈哈!”封宸驀然仰頭大笑!凹热荒阏J(rèn)識天羽兄,應(yīng)該也知道百海莊有哪些人吧?”

  感覺眼前邪魅的男人似乎被他唬住了,霍時駿的膽子也跟著大了起來!皬U話!反正跟你說太多也沒用,我就舉幾個比較有名的,像天羽兄的副手封宸,他跟我也是好兄弟,一年里總會找個三、五天聚聚,你別看他那威武的樣子,他見到我還要低頭喊一聲霍大哥呢!臭小子,你要不要也喊一聲讓我聽聽?哈哈!”

  霍時駿壓根兒沒見過封宸的樣子,只想拼命吹;W「案F兇惡極的男人。

  “哈哈哈!笑死我了,小子,你講笑話的本事還真是無人能及!狈忮凡竦匦α耍β暭确潘劣中镑,足以令霍時駿嚇出一身冷汗。不過他現(xiàn)在不急著拆穿霍時駿的謊言,若他要回百海莊,說不定還得靠霍時駿呢!

  “笑夠了吧?你、你離小彤遠(yuǎn)一點,我就饒你一條狗命,不然我就叫我的兄弟來砍死你,你給我洗凈脖子等著!”

  封宸一放開霍時駿,他就急急地退出石洞,不敢再多留一秒。如此邪魅的人,小彤怎么可能會喜歡呢?其是太詭異了。

  石洞內(nèi),封宸一拳擊在石壁上,黑沉的眼眸浮現(xiàn)濃濃的殺氣。只要他的傷一好,他馬上就可以離開這里,還可以順便教訓(xùn)教訓(xùn)那滿嘴渾話的爛人。

  這種人渣根本不值得留心,她是瘋了嗎?

  封宸握緊拳心,刻意忽略心中突然升起的不安感受。她的死活,將不在他的關(guān)心范圍之內(nèi),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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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從上回莫名的爭吵之后,封宸就不再愿意和樂心彤說話,所以她只能傻傻地站在石洞外,端著熱食希望他好歹吃一點,不然就是將食物放在洞口,等過了好一會兒再來收碗盤。但令樂心彤失望的是,封宸不僅一口都沒動,甚至懶得看她一眼。

  十多天下來,樂心彤不知道已經(jīng)失望了多少回,但每一天仍繼續(xù)送飯,努力懷抱著希望,不過,每天依然都是讓她失望的結(jié)果。

  樂心彤望著擱了一個時辰未動的冷粥,深深嘆了一口氣!胺獯蟾纾矣惺裁吹胤饺悄悴桓吲d,請你告訴我好嗎?若你是在跟我賭氣,請別跟自個兒身體過不去,況且你的傷才剛好……”

  “說夠了沒?滾!我的事不用你操心!狈忮繁┡睾鹬

  “封大哥,晚餐在這兒,魚蝦都是新鮮貨,對傷口的滋補(bǔ)很有幫助,我待會兒再來收碗盤!

  “拿走!你不用白費心機(jī)了!

  “唉!”假裝沒有聽見封宸的惡言惡語,樂心彤放下食物后慢慢地走回家去。

  才剛回到家,最小的妹妹小蓮立即朝她奔了過來!敖憬!救我!”

  “怎么回事?”

  小蓮瑟縮地窩在樂心彤的懷中,樂家窄小的茅屋里,擠進(jìn)了幾個陌生人,乍看之下都是有錢有勢的人,福嬸、福伯則是忙著陪笑臉,一邊哈腰上邊鞠躬感謝。

  “丫頭,王夫人愿意收養(yǎng)小蓮呢!”福嬸笑得合不攏嘴。

  “!不行!”得知爹娘打算將小蓮賣給鎮(zhèn)上的王家當(dāng)童養(yǎng)媳,樂心彤第一次對福嬸發(fā)出了不滿的聲浪,牢牢護(hù)衛(wèi)著懷里的小妹。

  “姐姐!小蓮不要離開你,姐姐……”

  “小蓮,姐姐會保護(hù)你的。”樂心彤緊緊擁著小蓮瘦小的身子。這些天她的心都放在封宸身上,著實忽略了小蓮,沒想到小蓮就要被賣到王家了。

  “丫頭!快把小蓮帶過來,王員外要帶走了!备鹈奸_眼笑,沒想到一個瘦干的丫頭可以賣到五十兩銀子,這足夠讓一家子過上好幾個月了。

  “娘!你不能把小蓮就這樣賣了,娘,小蓮是你的女兒啊!”

  樂心彤一向不敢違背父母的命令,可是這次她真的無法坐視不管,她最疼愛的小妹要被賣入王家,王老夫人向來以苛刻聞名,小蓮去了王家,日子一定不會好過的,因此說什么她也不讓小蓮去王家。

  “死丫頭!你懂什么!五十兩我已經(jīng)收了,人當(dāng)然要給,小蓮不過是個賠錢貨,現(xiàn)在給人還有錢賺,有什么不好?”福嬸眼看樂心彤不愿放人,索性到樂心彤懷里拉扯,務(wù)必要將小蓮給拖出來。

  “娘!別這樣,小蓮是你的親骨肉啊!睒沸耐疁I流滿面的喊道,一心一意想要制止福嬸。小蓮去王家不會有好日子過的!

  “我的親骨肉只有阿寶一個,其余的都是廢物,你聽清楚沒?你也算在內(nèi),哪一天你惹老娘不高興,一樣把你賣到花煙閣去!

  福嬸說出的真心話,把樂心彤嚇呆了,她一個松手,小蓮自懷中被福嬸拖了出去,送至王員外手中。

  賣到花煙閣?原來她在爹娘心中的價值竟是這樣?

  “姐姐!姐姐!”

  聽見小蓮凄厲的喊叫聲,樂心彤這才回過神來,發(fā)現(xiàn)懷里的小蓮早已不見蹤影。

  “不要這樣!”樂心彤在心中無聲地吶喊著。以后再也聽不到小蓮的笑聲了嗎?小蓮……樂心彤無助地蹲下身,全身軟弱無力。為什么娘要這么殘忍?

  第一次樂心彤對自己的爹娘感到失望和埋怨,雖然知道家里過的不好,但還沒有窮到?jīng)]辦法活下去,為什么娘竟為了五十兩就把小蓮賣掉?

  她真的不懂,她的心好痛!樂心彤無神地走出茅屋,不知道走了多久,腦海里不;厥幹∩徍八穆曇。

  “不!把小蓮還給我,為什么爹娘要那么殘忍?小蓮,是姐姐不好,沒辦法保護(hù)你,小蓮……”

  樂心彤忍不住哭倒在地,靠在一塊大石上低低切切哭了起來。最令樂心彤心碎的是福嬸當(dāng)著她的面說的那句話,是不是表示無論她多么努力為這個家付出,只要爹娘一個不高興,她一樣會被賣掉?

  那她這些年為家里的付出又算什么?爹娘根本沒將她放在眼里,難道只因她是個女兒身,所以就如此惹人厭嗎?

  腦海不;叵胄∩弻χ约嚎藓暗臉幼,她卻無能為力,她對如此軟弱的自己厭惡到了極點。爹娘討厭她,封宸也討厭她,她最在意的三個人都討厭她,她是不是真的這么惹人討厭?

  那如果她死了呢?大家是不是會快樂一點?

  想著想著,樂心彤緩緩走向一片漆黑的大海,任憑冰冷的海水浸濕她的衣裙,雙眸仿佛無所覺般地凝望著黯寂的海浪,浪濤一波高過一波,打在巖石上,激蕩出許多白色的浪花,幽深沉遠(yuǎn)的浪濤聲有如魔咒般,奪取人的心魂

  “小蓮!姐姐對不起你,沒有盡到保護(hù)你的責(zé)任,姐姐又讓爹娘、封宸大哥如此討厭,或許自我了斷才是最好的方法!

  樂心彤淚流不止,她的世界因福嬸那一句無情的宣判而徹底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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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在石洞內(nèi)調(diào)養(yǎng)身體的封宸,忽覺一股強(qiáng)烈的不安襲上心頭。

  放在洞口的粥他一口也沒動,但是估算一下時間,按照以往的規(guī)矩,早在一個時辰前樂心彤就會來收拾碗盤,順便讓他冷諷幾句,可今晚卻有些不尋常,都過了那么久了,依然沒有見到那熟悉的身影。

  明知這根本不關(guān)他的事,但他就是無法遏止自己對她的關(guān)心和擔(dān)憂!霸撍赖模∵@死丫頭溜去哪了?”

  封宸踏出洞外,寧靜的夜色里,滔天的浪濤聲夾雜著斷斷續(xù)續(xù)的哭音,那哭聲很凄涼,仿佛心中塞滿所有委屈一般。

  是誰在那里哭?封宸循著哭聲來到海邊,在朦朧的月光映照下,發(fā)現(xiàn)一抹佇立在浪中的人兒。水深及腰,隨時有滅頂?shù)奈C(jī),由那抹纖細(xì)的背影與兩條麻花辮子,封宸認(rèn)出那人正是樂心彤。

  那女人瘋了嗎?封宸還來不及思索,就朝樂心彤的方向追了過去!皹沸耐!你給我站。∧阍谧鍪裁瓷凳?樂心彤!”

  淚流滿面的樂心彤,再一次聽見封宸忿咒的聲音,嬌小的身子下意識地瑟縮了一下。

  她正想轉(zhuǎn)過身,那些令她哀傷的記憶再次涌上心頭,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又開始落下。

  不可能是他!他根本連看她一眼都嫌費神。樂心彤甩甩頭,甩開腦子里的妄想,繼續(xù)往永無止境的夜海走去。

  “樂心彤!你給我站!你敢往前走一步給我試試看,看我會不會抽你鞭子!”

  這一次聲音更近了一些,也更真切了些。真的是他嗎?

  樂心彤決定轉(zhuǎn)過頭一探究竟,才剛轉(zhuǎn)過身,身子就被攔腰抱起,頓時落入健壯的胸膛里。

  “!封大哥?是你嗎?我是不是已經(jīng)死了?不然怎么能看到你?”

  看著熟悉的身影、厚實的胸膛,樂心彤好不容易止住的淚水又開始滾滾而落,白嫩的小手緊緊抱住他無一絲贅肉的腰際。

  “我不會跟你玩這種求死覓活的爛游戲。”封宸抱著樂心彤濕透的身子,暫時允許她貼近自己。發(fā)寒的海風(fēng)讓渾身濕透的樂心彤冷得繼起身子,拼命往溫暖的胸膛里鉆去。“封大哥!我好冷!我……真的好冷……我是不是快死了?”

  封宸緊緊擁任懷中纖細(xì)的身子,邁開腳步回到石洞內(nèi)。

  若她再不把身體烘干,今晚恐怕會凍死了,念在她奮勇救他一命的分上,他發(fā)發(fā)善心也救她一條小命,應(yīng)該沒關(guān)系吧?反正日后他們一拍兩散,互不相關(guā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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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石洞內(nèi),火堆燒得旺烈,也烤暖了樂心彤冰冷的身子,意識依然模糊不清的她,小手緊緊攀住封宸的臂膀,不肯松開,封宸看在她是病人的份上,決定不跟她追究。

  “小蓮!嗚……小蓮,對不起……”

  連續(xù)不斷的低泣聲,觸動了他內(nèi)心最柔軟的弦。第一次見到她哭得這么傷心,發(fā)生了什么事嗎?

  樂心彤仍舊將小臉埋在封宸胸前,他明顯地感受到溫?zé)岬囊后w不斷地涌出,她不是裝的,她真的在哭,這么愛笑的一個人,會突然哭得這么凄慘,一定是傷心透了!

  “小蓮,對不起……”樂心彤不斷的自責(zé)著。

  封宸耐著性子讓她哭個夠。她也真能哭,哭了這么久,還流得出淚水,難怪一雙眼睛老是水汪汪的,像個水井一樣。

  封宸收起暴怒,原以為他再也不想見到這個女人,卻在見到她淚眼汪汪地求死時,心頭猛然一陣刺痛。照理他該可以來個眼不見為凈,但心頭卻怎么也無法割舍那份心疼,更擔(dān)心她受人欺負(fù)!“夠了沒?”他冷聲問著懷里瑟縮的人兒。身體已經(jīng)像是泡過水一樣,全身濕答答的,應(yīng)該可以稍微停止了吧?

  “對不起!再讓我哭一下下!睒沸耐谝淮芜`抗封宸的命令,仍舊埋在他厚實的胸膛里,持續(xù)縱聲大哭。小蓮的離開實在是打擊太大了,加上福嬸那句話,更是讓樂心彤傷心。

  脆弱的樂心彤忘了之前與封宸的爭執(zhí),此刻的她需要他給她的安慰。

  “再不停,自己到石壁那里哭去,別惹得我一身濕!狈忮芬詭c威嚇的語氣說著。有事就說出來,干什么老一直哭?哭又不能解決問題,他真是受不了帶著一缸子水的女人。

  “好、好,我不哭了。”樂心彤趕緊擦擦眼淚,暫時拉開兩人緊貼的身子,這才赫然發(fā)現(xiàn)封宸的衣服上片片濕痕。

  “哭什么?是不是被霍時駿……給欺負(fù)了?”

  封宸冷沉著臉,語氣中夾帶著一股莫名點燃的怒火,他不知道自己為何突然這么憤怒,卻又帶著濃濃的擔(dān)憂。習(xí)慣看她帶著笑臉,不喜歡看她哭哭啼啼,封宸只想知道她哭的原因。

  “我早跟你說過,那人不是個好東西,你偏不信!”大掌緊握成拳,封宸發(fā)現(xiàn)自己憤怒異常,惱恨她讓人給糟蹋了,他卻眼睜睜看著事情發(fā)生。

  “。俊睒沸耐W】奁,抬起一雙淚眼望著封宸,眸里盡是困惑。“跟霍大哥無關(guān)!是小蓮……小蓮被爹娘賣去王家當(dāng)童養(yǎng)媳,王家很不好,小蓮一定會過得很苦的……”

  樂心彤說到這里,又滑落了一串淚水。眼看水缸又要打翻了,封宸心煩地皺著眉心,卻又感覺心上一顆大石落了地。

  他發(fā)現(xiàn)當(dāng)自己知道事情不是他所想的那樣時,竟然不自覺地松了一口氣,那股心火也瞬間消失。怪了!他怎會有如此多的情緒?由一開始的擔(dān)憂、憤怒,直到現(xiàn)在的舒緩……

  天!他的心思竟然無形中跟著她的情緒打轉(zhuǎn),這究竟是從何時開始的?

  “小蓮……姐姐對不起你,沒有好好保護(hù)你……”

  “不準(zhǔn)哭!”封宸低喝一聲,樂心彤馬上收回眼淚,只敢在眼眶邊打轉(zhuǎn),不敢落下。

  “我真的很傷心。”

  小蓮?好像曾聽她提過這個名字?

  “她對你來說很重要嗎?”重要到可以為她尋死,還連累了他?

  似乎有一股連封宸自己也沒察覺的微酸氣氛正在發(fā)散,飄散在空氣中。

  “小蓮是我的全部!睒沸耐鞌〉膿u搖頭,痛恨自己為什么沒有能力挽救小蓮的命運(yùn)。

  “你的全部?”封宸瞇起黑眸,神情有些不悅!皠e忘了,剛剛是我救了你一命的!

  心頭不停冒出嫉妒的氣泡,封宸真的很厭惡這樣的自己,極力為自己尋找合理的理由解套;他救她純粹是因為想還她一次恩情,跟私人情緒無關(guān),不過是不想見到有人死在他面前罷了!

  不過,最后封宸還是讓心底的嫉妒情緒逼得投降了,他想知道他在她心中的地位!叭羲悄愕娜浚俏夷?你苦心不讓人發(fā)現(xiàn)我的存在,究竟是為了什么?”

  從上回霍時駿來探石洞,封宸就知曉樂心彤對所有人隱瞞他的存在,包括她最親愛的霍大哥!

  陡然被封宸的問題驚詫,樂心彤抬起淚眼望著一臉黑沉的封宸。為什么他老是問這么難回答的問題?

  “我……”樂心彤的粉臉上微微浮出兩朵紅暈,眼淚還掛在臉頰上等著滑落,卻因為封宸突如其來的問題而止住。

  是呀!究竟是為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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