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縱情浪君 第二章
作者:月凌情
   
  在人潮洶涌的臺北車站北門道路處,一名身著全套卡登亞西服,緊抿薄唇、雙手環(huán)胸,身倚黑色轎車的男人,幾乎擒住了所有過往行人的視線。

  多年的社會歷練,教當年眉清目秀的孩童,搖身一變而成了擁有魅惑人心酷顏的成熟男子。

  即使靜立原地不發(fā)一言,但自其身上所散發(fā)出的強勢氣息,仍令人為之一震。

  他知道有許多人在注視著自己,但,他不為所動。齊颯燁一點也沒有不適與尷尬。畢竟,這情形時常發(fā)生。

  略過所有仰慕好奇妒羨的眼光,他一臉冷然地在剛踏出臺北火車站門口的眾旅客里,搜尋著深印于心中的活潑身影。

  他正等著那個讓他一直護在手心里的女孩。

  自十七年前他跟著棠心回到齊家之后,他取代了父親在棠心心中的重要位置。近七歲的差距,再加上他幼年因在育幼院成長而被迫的早熟,他儼然成為棠心的另一個父親。

  因為,這十幾年來棠心的三餐是他在注意,她的功課也是他在教導,甚至她的一切生活習性也都是他在糾正。

  而這樣的關(guān)系也持續(xù)多年了。

  只是,每當父親瞧見棠心總是繞著他打轉(zhuǎn),而不再像小時候只會纏著叫爸爸時,曾數(shù)度提出抗議。

  但,他的抗議聲一向被兩人極有默契的笑著駁回。

  因為,自他踏進齊家之后,他讓父親除了工作之外,有了許多私人的假期與時間。

  而隨著時間的流逝,他們慢慢的長大,也注意到父親與棠心當時的保母敏姨間存在著不尋常的關(guān)系。

  為此他更樂于為父親分擔棠心的一切責任與煩惱,而讓兩位長輩有時間發(fā)展出更進一步的關(guān)系。

  也是因為這樣的情況,他和棠心及父親與敏姨間的距離被拉得更近,也更為親密。

  甚至,父親及敏姨在他和棠心的撮合下,已于五年前辦理結(jié)婚登記。

  所以,在這十七年間,棠心和他幾乎成了生命共同體。

  而且,和他一塊生活的棠心,也慢慢地改掉了原本愛哭及纏人的毛病。

  在這十多年里,活潑的個性取代了棠心原有的膽怯,亮麗的笑靨也驅(qū)走她小時候因為怕生,而不易與人交往的缺點。

  現(xiàn)在的棠心,猶如清晨中沾有露珠的清麗百合,引人注目。

  只是,他似乎在無形中,讓自己的視線離不開她,也似乎在無形中,決定了棠心的個性發(fā)展。

  對于這樣的情形,他不知道是對,還是錯?突然涌上腦海的問句,教齊颯燁擰緊了眉。

  「颯燁!」

  一聲清亮的嬌喚,召回齊颯燁遠去的思緒。

  在眾多人群中,他毫無困難的尋到,有著清亮嗓音而身影修長的女孩,他揚起唇角一笑。

  一走出火車站大門,齊棠心就看見他又被一群女人團團圍住的高大身影。

  有著俊酷五官、深邃引人迷失黑眸的他,無論走到哪里,總會引起眾多異性的佇足凝望。齊棠心開心地笑著朝他揮揮手。

  當她看見颯燁因自己而放柔的黑眸,及唇邊揚起的笑意時,她的心微微顫了一下。

  真是討厭,干嘛沒事也對她笑得這么帥,害她也快變成那群圍在他身邊流口水的色女之一了。齊棠心悶悶地瞪了那個一派瀟灑、身倚轎車的男人一眼。

  對上她看似不怎么高興的眼神,齊颯燁微擰雙眉,立即撥開人群來到她身邊。

  「怎么了?為什么看起來一副悶悶不樂的樣子?」他俯頭關(guān)心問道。

  再狠瞪他一眼之后,齊棠心才不甘不愿地開口:

  「沒有!」

  他總是對她這樣溫柔,害她每每和同學出遠門玩,心里老惦記著他那張帥臉。真是討厭極了!齊棠心重哼一聲。

  「那是南部不好玩?」他以為是她這次的南部之行玩得不盡興,遂想提議有時間就親自帶她下去!肝蚁麓卧賻В

  他話還沒講完,棠心就已經(jīng)知道他想說什么了。

  「不是!」她總覺得颯燁過分在意她的心情!革S燁,你不要每次都對我這么好嘛!」話一沖出口,齊棠心就覺得自己很過分,而抿緊了唇。

  別人想求颯燁對他們好一點都很困難了,而她居然還在這拿喬?更何況,她明明就是很喜歡颯燁寵她的。

  對自己這種別扭情緒,她實在很不喜歡。齊棠心悶悶的撇著唇角,

  她的話讓齊颯燁微微愣住。只是,下一秒他又不以為意的笑了。

  他知道正值青春期的棠心又在鬧性子了。

  「要談談嗎?」他一樣的和顏悅色。

  齊颯燁習慣性的擁著她,走向停于一旁的轎車。

  「不要。」她轉(zhuǎn)過頭,直接拒絕他的善意。

  相處多年,他早已清楚,除非棠心自己想找他談,否則無論他如何軟硬兼施,她也不可能合作。

  只是,這樣的她,讓他覺得越來越難捉摸她的心了。

  「想談時,記得來找我!过R颯燁微嘆了口氣。

  看到颯燁似乎一時不知該拿她怎么辦的樣子,齊棠心頓覺有些愧疚。她轉(zhuǎn)動著黑亮的眼,想要改變目前兩人間有些沉悶的氣氛。

  「是--齊老師!顾首鞴Ь吹南蛩卸Y,想逗他開心。

  知道她又恢復原有的輕松態(tài)度,齊颯燁微微笑了起來。

  因為,他喜歡棠心有著這樣的好心情。

  「你這孩子--」他一邊搖頭,一邊為棠心拉開車門。

  見他有了笑意,齊棠心在對他扮了個鬼臉之后,才轉(zhuǎn)身跨坐進車內(nèi)。

  看她一副坐穩(wěn)、大刺刺的等著車子自動啟動的樣子,齊颯燁手扳住車門又搖了頭。

  「快上車呀!挂娝魂P(guān)上車門,齊棠心頓覺奇怪而探出頭向他看去。

  「跟你說過多少次,不管是長途還是短程,坐前座一定要系上安全帶,你怎就是不聽話?」除了搖頭,他還是只有搖頭。

  扳正她的身子,齊颯燁直接伸手拉過旁邊的安全帶,細心為她扣上。

  「知道啦,小爸!顾龕灺曊f道。她覺得颯燁有的時候,真的比爸爸還要像爸爸。

  「你這小鬼頭!过R颯燁頓時覺得好笑又好氣。自從她上高中后,他就常聽到棠心故意這樣喊他。

  剛剛挺直身子,颯燁就注意到,自己與棠心已成了眾人注視的目標。

  他為她關(guān)上車門,繞過車身,坐進駕駛座。

  在關(guān)上車門后,齊颯燁立即發(fā)動引擎。他按下電動窗鈕,將外界的一」切注目眼光,全阻隔于深色的車窗之外。

  他不喜歡那些女人看他的樣子,同樣的,他也不喜歡其他男人緊盯著棠心看的眼神。因為,他的棠心值得更好的男人。

  突然,一道莫名的郁悶壓住了他的心口。齊颯燁微擰起眉頭。

  「什么小鬼頭?」聽他一說,棠心頓覺不滿的大叫道!溉思椅铱墒敲T淑媛、富家千金、金枝玉葉,美麗大方活潑可愛銀河宇宙環(huán)球世界無敵超級大美女!

  「是嗎?」她的話,讓齊颯燁忍不住笑了起來。

  「不是嗎?」她湊近他,忽然笑開一張俏臉!覆蝗,我這小鬼頭就剛好配你這個小爸啰?」

  突然放大在眼前充滿朝氣的青春笑靨,讓齊颯燁微微一愣。

  「嘿!是不是呀?」注意到他異樣的眼神,棠心笑得一臉曖昧。

  她動手直戳著他的胸膛。

  「喂,有幾天沒看到我了,有沒覺得我變得比較溫柔婉約美麗動人?」

  拍掉她的手,齊颯燁抬手,故意揉亂她的一頭短發(fā)。

  「才出去玩沒三天,就變得這么野,這么沒大沒。俊共焕頃陌Ш,齊颯燁撥弄著她的短發(fā)!改侨f一讓你離開個十天半個月的,你是不是就要爬到我頭上來了?」

  「哎呀!你不要再欺負我的頭發(fā)啦。」她雙手忙著想抓住他的大手。「人家之前好不容易才梳得漂漂亮亮的,被你這么一弄,一定變丑了啦!

  「你有梳嗎?」他笑著收回手。

  「討厭啦,你又笑人家的短發(fā)!顾鋈負胨男靥。

  「誰讓你要把長發(fā)剪掉的!箍此敝鴱碾S身的小包包里拿出梳子和小鏡子,齊颯燁就覺得好笑。

  因為,她的頭發(fā)短到只要像廣告上說的,輕輕一撥就會回復自然的樣子,哪還需要看著鏡子梳?她有梳和沒梳,根本就差不了多少。

  「留長不方便嘛。打球時甩個頭,就見一頭長發(fā)啪地直往臉上打來。」她一邊說話,一邊對著小鏡子梳理自己的短發(fā)!付夷憔筒恢,跟別校女生打籃球留長頭發(fā)有多危險!

  一想到一年多前,因校際比賽和F大校隊打球被抓痛頭發(fā)的事,她都還會想哭。

  「她們發(fā)起狠來,伸手一抓一扭,就會讓你痛得哇哇大叫,不想打球而只想揍人!顾弥R子左瞧瞧右看看,最后將臉轉(zhuǎn)向他,綻著笑靨問道:「怎樣?我看起來很可愛吧?」

  看到颯燁笑著點頭,齊棠心就顯得十分滿意的將鏡子和梳子都收進小包包里。

  「我就知道我很可愛!顾靡獾恼f著。

  「你還是留長發(fā)比較適合!顾蝗徽f道。

  「咦?你比較喜歡我留長發(fā)嗎?」清亮的大眼里有著好大的一個問號。

  他笑而不答。

  「我是覺得短發(fā)比較方便我打球嘛!箾]得到他的回答,齊棠心只好無聊地吹著又掉落在前額的短發(fā)。說實在的,她也覺得自己梳頭發(fā),只是在浪費時間。

  看她吹著散落在額前的發(fā)絲,齊颯燁抬起手,溫柔的以手指為她輕輕梳理過一頭柔細黑發(fā)。

  他眷戀著她那一經(jīng)梳理,即自動向兩旁散開的發(fā)絲。那柔細發(fā)絲的絕佳觸感,直誘著他的手指一再滑梳而過。

  凝視著眼前由一雙清亮有神的大眼、挺直的鼻梁、不點而紅的誘人唇辦,及一頭俏麗短發(fā)所構(gòu)成的嬌俏臉龐,齊颯燁有瞬間的失神。

  他……他總以為自己能找到一個足以讓他愛得瘋狂,而又不需擔心對方與棠心有可能不合的終身伴侶。

  只是,多年來的尋尋覓覓,除了換掉一個又一個的女人之外,他始終找不到那個自己命中注定該有的愛人。

  因為,他從不給任何女人承諾;也因為,她們總是因為棠心的開系,而教他給一手推開。

  他覺得自己不像是在為自己找尋終身伴侶,倒像是在找一個能與棠心相處得來的女人。

  但是,在她們都還沒有能與棠心見上一面之前,他就已經(jīng)自動將她們給淘汰出局了。只因,不是他真心喜歡的女人,棠心也一定不會喜歡。

  突然間,他覺得自己的想法很矛盾。

  他,到底想要什么樣的女人呢?齊颯燁擰緊了眉。

  在情海里他是來來去去掀起不少風浪,也摘下不少豪門名花,但最后總是沒有任何結(jié)果。只是在分手之時,他總會在她們的臉上看到一絲理解的表情;

  雖然一開始對她們的態(tài)度感到不解,但時間一久,他多少也聽到了有關(guān)自己的情場傳聞。她們說--

  曾是孤兒的他,如今雖已擁有名利與地位,但因受到幼年環(huán)境的影響,他習慣游走于天地之間,即使談情說愛,他也從不放下真心。

  因為,他的心始終飄蕩于空中,而他--是一個心無定所的浪人。

  雖然明知道他有這樣的個性,但,她們還是為他著迷。

  只因,她們認為,與他交往原本就是一種賭注,賭贏了,可以得到一個浪子回頭的老公,而賭輸了,就是賠進自己的感情……

  對于她們明知不可為而偏為之的想法,他只想笑而已。

  沒察覺到他的異樣神情,棠心突然記起他臨時打手機通知要來接她的事,而提出心中疑問。

  「我記得你今天要開會的,怎么有時間來接我?」

  她的聲音敦齊颯燁回過神來。

  收回手,他順手耙梳過自己的短發(fā),即動作熟練的打檔加油,將車子駛進車陣當中。

  「最近臺北天氣不太好,擔心你沒帶傘,所以就把會議延后!顾f道!傅人湍慊丶抑螅揖挖s回公司!

  齊棠心的心情頓時沉了下來。「又為我這樣!顾蛄讼麓健

  「沒關(guān)系,不礙事的!箍匆娝荒槼林,齊颯燁笑說道:「我一向知道事情的輕重,爸爸都這么相信我,怎就你一副愧疚的樣子?」

  「你又不是為了爸爸才把會議延后!顾行┎桓吲d的撇過頭。

  「生氣了?」他空出一手輕觸她的臉龐,要她看著自己。

  「沒有!顾氣的搖頭。

  「我一向都是以公事為重的,你忘了嗎?」他提醒她。

  「我就是知道,所以才……」她癟著嘴。

  「嗯?」他不解。

  「還嗯。磕阍跄敲礇]神經(jīng)呀?」她翻了翻白眼!刚l都嘛知道你齊颯燁除了公事之外,對其他事一概不理。但為什么每次我有事時,你都會以我為主?你以為我是公文還是檔案,一定要你翻閱簽字才行啊?」

  對她的說辭,齊颯燁笑了一下。

  「你是我最重要的人!

  看到前方交通號志亮起紅燈時,他停住車轉(zhuǎn)過頭,看進她黑亮的眼。

  「是嗎?」她沒好氣的接道!肝业褂X得自己是你重要的公文檔案!

  他不否認,

  「如果真要以公文檔案來分類我身邊的人,那你無疑是那種紅色最為重要的合約文件!顾磽P起唇邊的一抹笑意。

  沒錯。在他心中,他的棠心妹妹是最重要的。除了她,其他的事之于他,似乎顯得可有可無。

  相處了十多年的時間,棠心在他心中有著無可取代的重要地位。

  「颯燁……」她的心口微微一顫。

  她知道自己越來越在意颯燁的一切了,甚至,也注意到自己似乎已經(jīng)不能心平氣和地接受,報章雜志對颯燁的一些紼聞報導。

  只是,這到底是為了什么呢?颯燁他早晚都要結(jié)婚--

  結(jié)婚?霎時,一道無名痛意疾速劃過齊棠心的心。

  為心口感受到的銳利痛意,棠心不敢相信的驚望進他依然深邃迷人的黑色眼眸。

  她竟忘了,颯燁總有一天會與別的女人共組家庭的事實。

  只是,為什么心會痛?頓時,沒有解答的問句,強占上她的心頭。

  *****

  聽完業(yè)務一部及二部的重點報告,齊颯燁旋即轉(zhuǎn)身走出會議室。

  「樺--」

  一聲矯嗲的輕喚,自他身后響起。

  剛跨進自己的辦公室,齊颯燁就因那一聲叫喚而轉(zhuǎn)過身。

  曹露思有些害怕的絞著身前十指。

  打從確定買下自己的男人,就是商場上盛傳由齊門總裁齊震天從育幼領(lǐng)養(yǎng)回來的齊颯燁之后,曹露思就覺得自己開始轉(zhuǎn)運了。

  因為,她曾多次見到颯燁對著她的背影發(fā)愣。所以,曹露思大膽假設,齊颯燁對她是有意思的。

  而這個假設,讓出身貧寒的她有了想嫁進豪門的奢望。

  明知自己和他之間的差距有著十萬八千里之遙,但她還是極力的想抓住,這是目前唯一可以讓自己飛上枝頭當鳳凰的機會。

  只要能嫁進齊家,那她這輩子就算是翻身了。曹露思因為這個想法而勇氣大增。

  看著曹露思顯露于外的貪婪,齊颯燁眼神一黯。

  自從在一次應酬中看見發(fā)型、服飾及背影皆相似于棠心的曹露思之后,他即派人對她加以調(diào)查。所以,除了知道曹露思出身貧寒,父母雙亡之外,她的所有生活作息及交友狀況,他也都一清二楚。

  她是應酬場合里的交際花,也是那種以身子換取物質(zhì)享受的女人。

  而他因為厭惡她以相似于棠心的一切,去做那樣低賤淫穢的事,一怒之下便將她買下,要她跟在自己身邊,不準再去接近其他男人,作踐自己以換取金錢。

  雖然他花錢買下曹露思,但卻從沒碰過她。

  因為,他是因棠心才將她留在身邊,所以,如果他碰了曹露思,那他不也是變相的對棠心做了一件齷齪的事?

  棠心是他心中最重要的人,他怎可以對她做出這種事、有這樣的想法?雖然他與棠心之間并沒有血緣關(guān)系,但是,在名義上他還是棠心的哥哥。

  所以就算他對棠心再如何在意,她也還是自己的妹妹,他不想因一時的沖動,而壞了自己與棠心的感情。

  雖然最近他強烈感覺到,當自己與其他女人在一起時,心里所想的卻是棠心,但他還是不想把兩人的關(guān)系復雜化。

  他想一定是自己工作太累了,所以才會胡思亂想。

  就算明知道自己對棠心的某些感覺,早巳不太一樣,他還是不想去思考其中的問題所在。因為,根本沒有必要。

  女人,他真的已經(jīng)夠多了;但妹妹,他卻只有棠心一個而已。

  縱使清楚的知道與其他女人在一起時,他有的只是瞬間的激情,而與棠心相處,卻是那種溫柔而令人眷戀的心悸感受,他還是不想去深究其中的道理。

  猛地,齊颯燁突然甩了甩頭。

  因為,他竟又在不知不覺中將棠心帶入自己的心里,又讓她占住了自己的思緒。頓時,一股莫名的悶氣罩上了他的心口。

  「誰讓你來的!」

  「我……」直到現(xiàn)在,她看到齊颯燁冷嚴的表情,還是會感到害怕!革S燁,我……」

  對她的畏縮,齊颯燁只是冷笑一聲。

  就在他漸感不耐而想轉(zhuǎn)身跨進辦公室時,自會議室出來后就一直跟在他身邊的林秘書,那好奇眼神讓他倏地冷下臉。

  「公司是請你來看熱鬧的?」他斥喝一聲。

  「對……對不起!沽置貢B忙低下頭,回到座位上,故作忙碌的整理著手邊剛開會所記錄下的重點資料。

  「你跟我進來!诡┛床苈端家谎,他丟下一句。

  「是,」曹露思驚喜的直點著頭。以前,颯燁從不讓她進辦公室的。

  「把門帶上!挂贿M辦公室,他即走向一旁的沙發(fā)。

  「是。」

  一見他拿出身上的煙盒及打火機,憑借著以往服侍男人的經(jīng)驗,曹露思即接過手為他點燃香煙。

  看她一眼,齊颯燁直接就著她的手含住香煙,一口一口的抽著。

  「找我做什么?」他閉上眼,放松身子的將雙手攤在沙發(fā)椅背上。

  「我……」她又緊張了。

  「有話就快說,別給我裝成一副乖乖女的樣子!顾麖堥_眼,冷言笑道。

  「我……我想你可能是擔心我有什么病癥,所以,前些天我就到醫(yī)院去做健康檢查!顾t著臉說道。

  「嗯?」他輕吐著白色煙圈。

  「這是醫(yī)院給我的檢查報告!共苈端紡钠ぐ锬贸鲆环輽z查文件送到他手中!干厦嬲f我一切正常!

  「我擔心你有什么病癥?」只看一眼,齊颯燁即將文件丟還給她!肝覜]事?lián)哪阕鍪裁??br />
  舒適的沙發(fā),讓他微伸懶腰,舒展四肢。

  「颯燁……我……你……」一時之間,曹露思不知該說些什么。

  「說話!箤λ耐掏掏峦拢R颯燁覺得十分厭惡。

  他嚴厲的語氣,讓曹露思心一橫,即上前跨坐到他的雙腿上。

  「你買下我這么久了,可是卻動也不動我一下!瓜袷菦Q定豁出去一般,曹露思沖口說道:「沒有男人在買下我之后,會對我無所求的!

  她今天可說是來找答案的。她想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得到他的全然注視,就算不能,她也想賭他一次。

  一年多前,她憑借著美麗的容貌與婀娜的身段,搭上了商場上聲名狼藉的企業(yè)家第二代,而一腳踏進上流社交圈,為的就是能為自己找到一個人人稱羨的好歸宿。

  但是,日子一天一天過去,她還是在這交際圈里不停的轉(zhuǎn)繞。

  在遇上颯燁之前,她跟過行將就木的色老頭,交過色欲薰心的企業(yè)家第二代,但她就是從沒見過像颯燁這樣優(yōu)秀的男人。

  在她的心里,她一向認為男人要花可以,但是,一定要有本錢。而颯燁絕對是一個有本錢的男人。雖然知道颯燁是聞名社交圈的無情浪子,但,她還是想抓住這難得的機會。

  畢竟,不是所有女人都能得到颯燁這樣不求回報的對待。

  「你--」拿下含在嘴里的煙,齊颯嘩坐起身子,冷看著她顯得不安的雙眼。

  「颯燁,我真的愛你,你讓我……」她祈求著。

  「愛我?你愛我什么?」打斷她的話,齊颯燁嗤笑一聲。

  她吞下哽在喉問的口水。

  為了誘惑他,曹露思大膽的讓雙手在他身上游走。她移動身子,緊貼住他。

  齊颯憚全身一繃而皺緊雙眉。

  「我愛你的人,還有你的一切……」她湊近他的耳邊。

  「我卻一點也不愛你!罐嘞ㄎ闯橥甑臒,他冷著聲音回道。

  「不愛我嗎?但,我想你會愛我這樣對你吧?」她媚眼一拋,雙手自他胸膛往下采撫。

  他不否認自己對她的誘惑有所反應,但,他還是不愛她。

  「我相信,只要時間一久,你就會愛上我的!

  「會嗎?」他會愛上她?齊颯燁突然想看清她的臉。

  只是,在他腦海里出現(xiàn)的另一個影像,卻不斷地覆蓋過曹露思的臉龐。

  齊颯燁努力的想抓取腦海中模糊的影像。瞬間,他好像看見了棠心。

  他一點也不愛曹露思,那……他有沒有可能會愛上自小一塊長大的棠心?

  有沒有可能?

  突然,在他腦海閃過一張有著粲笑的嬌俏臉龐時,那胯間的異樣教他為之一愣,繼而猛出手推開跨坐于身上的人。

  「。 顾蝗坏膭幼鹘滩苈端家蜃采仙砗蟮牟鑾,而發(fā)出一聲慘叫。

  齊颯燁倏地站起,怒視著跌倒于地的女人。當他看見曹露思臉上驚駭?shù)谋砬闀r,他意識到自己的反應似乎太過激烈。

  他閉上眼,深吸吐息調(diào)整自己的情緒。

  「颯燁,我……」被他突然的轉(zhuǎn)變給嚇白的臉龐上有著驚駭。

  再張開眼,其中已是一片冷然。

  他是不愛曹露思,但,他相信自己會需要她的。如果--

  他不想讓自己與棠心之間的關(guān)系太過復雜,那,他就會需要她。

  「先回去,有事我會去找你。」他朝她揮了手,就走向一旁的辦公桌。

  聽到他的話,曹露思臉上的驚愕頓時轉(zhuǎn)為驚喜。

  「真的嗎?」忘了身上的疼痛,曹露思興奮的自地上站起!革S燁,你真的會來找我?」

  「會!罐D(zhuǎn)望窗外高樓大廈相互交疊的擁擠空間,齊颯燁斂合下眼中的一絲深沉。「在我為你花下一筆錢之后,你是該為我做些事的。」

  他相信曹露思應該可以暫時轉(zhuǎn)移他對棠心的注意……

  看見她不解的眼神,再想想自己的打算,齊颯燁忽然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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