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曉竹有個小秘密,是白家所有人都未曾發(fā)現(xiàn)的小秘密。
在六年前一次偶然中,她意外藉由手機認識了一名和她年紀相仿,卻住在國外的女孩,她的名字叫作玫瑰。
這個名為玫瑰的女孩,因為打錯電話而和白曉竹意外地成為手機密友,兩人打從一開始就很有話談,興趣也很相投,也因此許多年下來,白曉竹花在手機上的費用十分可觀。但她不在意,只要一有心事就會打電話給玫瑰,聽聽玫瑰的意見。
「玫瑰,你知道嗎?我現(xiàn)在心里好亂,卻說不出來這是什么感覺,你幫幫我!剐睦镆挥惺,白曉竹立刻求助於遠在國外的玫瑰。
「發(fā)生什么事了?曉竹。」
「其實也不是什么事,只是今天岳逸凡他……」
「岳逸凡?喔,你是說你那位守護者?他又怎么了?是不是你又惹了什么麻煩,被他例行的責備了幾句?」玫瑰對於她的一切,早了解得很透徹。
「我是惹了麻煩,不過我不是要說這件事。玫瑰,你一定料想不到,岳逸凡居然有喜歡的女孩子了,我覺得好意外!
「這有什么好意外的?這個岳逸凡也是男人吧!他自然也會有喜歡的對象,你根本不用這么大驚小怪!
「可是——」
「可是什么?」
「我也不知道自己想說什么,我原本以為他會一直守護著我,但他卻告訴我,他已經(jīng)有喜歡的人了,我覺得心里的感受好奇怪,有一股說不出來的酸意。玫瑰,你知道這是為什么嗎?」
「傻瓜,你是在吃醋。這很正常,你們有那么多年的情誼,聽見他有喜歡的人,而那個人不是你,你自然不好受!
「可是我怎么可能為他吃醋?我又不喜歡他!顾⒖谭瘩g道。
「你若不喜歡他,你就不會打這通電話,說你心情很亂了。」
「可是我以前從來不曾有過這種奇怪的感受。」白曉竹還在掙扎,怎么也不愿承認她居然在為岳逸凡吃醋。
拜托!他老是管東管西,又只會責備她罵她笨蛋,喜歡上他,豈不自找苦吃?
「那是因為你從來不知道岳逸凡已經(jīng)有意中人,所以你也沒弄明白自己的心意。不過這種事還是你自己比較清楚,你給自己一點時間,好好想一想!姑倒褰o她最適當?shù)慕ㄗh。
「我知道了,玫瑰,謝謝你!
「別客氣,我還有事不能和你多說了。」
玫瑰說完便斷了訊,而白曉竹則靜靜躺在床上,任由思緒滿天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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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jīng)過一整個晚上的反覆思索,白曉竹心里逕自有了決定,而這個決定是——
「爸,從今天起我要去你的公司做事!拱讜灾裨诖筲穬河貌蜁r,宣布這個消息。
這話才說完,餐廳里的四個人各自出現(xiàn)不同的反應(yīng),先是白允升差點沒將口中的咖啡噴出來;接著是白家的管家徐仁德被剛吞進的白飯鯁住喉嚨,連咳了好幾聲;然後是宋云手中的水果刀差那么一點就將自己的手指切掉。
反應(yīng)最沉穩(wěn)的自是岳逸凡,他仍然若無其事,神情自若地享用他的起司土司加蛋,自在地喝著杏仁茶。
「曉竹,你、你怎么會突然想到公司上班?不是在學插花學的好好的嗎?」白允升小心翼翼地問。
「我不想再去學插花,我想去上班!
「小姐,不想學插花還有很多種不同的選擇,不一定要到公司上班,那會很辛苦。小姐,你還是在家陪陪太太,公司有老爺和逸凡在——」
「我要去上班,我不怕辛苦!徐伯,我又不是小孩子,一點苦都不能吃。而且我相信爸不會給我太辛苦的工作做,你放心好了!拱讜灾褚詾樾觳窃跒樗纳碜訐,遂以安撫的語氣要他安心。
「小姐……」這教人如何安心呢?怕就怕小姐一到公司就發(fā)揮她天生愛惹麻煩上身的本領(lǐng),實在令人防不勝防。
「曉竹,你不想在家陪陪宋媽嗎?」身為白曉竹的繼母,宋云可是將她當親生女兒疼愛,有時連她的兒子都會埋怨她偏心呢!
「宋媽,人家才不是這個意思,可是我真的想去公司做事嘛!你們連這個也一起反對我。如果你們不讓我去,我就到別的公司做事,然後申請住宿,再也不要回來了!沟貌坏郊胰说馁澩,她索性開始耍賴。
「小姐,你可千萬別這么做!外面壞人多,你一個女孩子只身在外,有多危險,你不要嚇我們這些老人家。」徐仁德也跟著變了臉色。
這小姐可是白家眾人的小寶貝,老爺就她一個女兒,夫人又去世得早,留下這白家唯一掌上明珠,可容不得有絲毫損傷。
「我才沒有嚇你們,如果你們不讓我在自家公司幫忙,我就去外面找別的工作,有什么不對?」她據(jù)理力爭,一見岳逸凡在一旁什么也沒說,便恨恨地在桌子下方踢他一腳。
虧她昨天還幫他把那些女人趕走,今天他居然不懂得要知恩圖報。
「你這孩子不享福,為什么一定要到公司做事?」白允升是舍不得女兒去上班,偏偏她有福不會享,唉!
「我不是一定要當不做事只管享福的千金小姐,爸,只要一個月就好,好不好嘛!」白曉竹直接走到父親身邊,纏著他不斷撒嬌。
她相信只要花上一個月的時間,應(yīng)該就可以知道岳逸凡喜歡的女人是誰。
哼!他不告訴她,她就偏要自己把那個女人找出來,她就是想看看岳逸凡究竟喜歡什么樣的女人。
不過心里的這種打算,她可不準備說出來,就讓眾人以為她是當真想認真工作就好。
「你——」
「白叔,就讓曉竹去做一個月,倘若她當真無法適應(yīng),再叫她不要做也不遲!乖酪莘餐滔伦钺嵋豢谕了,才緩緩說道。
「這……」
「好啦!爸,就這么決定了,我現(xiàn)在就上樓去梳洗一番,你和岳逸凡要等我哦!」喜孜孜地說著,白曉竹跟著一溜煙地跑上樓。
白允升望著女兒消失在樓梯口,這才嘆了口氣,不免開始擔心公司往後的日子,大概要不得安寧了。
「逸凡,你這孩子怎么不阻止曉竹,反而還替她說話?曉竹是千金之軀,你怎么可以——」
「媽,我會負責看好曉竹,你放心,我不會讓她惹事,當然也不會讓她發(fā)生危險!乖酪莘埠茏匀坏貙⑦@責任承擔下來。
如果他沒猜錯,她想到公司上班,絕對不是單純地想做事而已。
「唉!這孩子心里不知在想什么,明明已長這么大了,偏偏孩子氣重,真不知拿她如何是好!拱自噬B嘆氣都帶著一絲寵愛。
「允升,曉竹是女孩子,不用太苛責她。她雖然很會闖禍又愛使性子,但還是個好孩子!顾卧迫滩蛔√嫠o航。
「媽,你這樣只會寵壞曉竹,對她一點幫助也沒有。難怪她孩子氣這么重,因為你總是不知節(jié)制地寵她!乖酪莘猜犚娺@番評論,隨即沒好氣地指責母親的不當行為。
「你說這是什么話?曉竹是嬌滴滴的女孩子,誰不會想好好疼愛?再者你也是疼愛曉竹的一份子,你敢否認你沒跟大家一樣寵壞她?」宋云又豈會不了解自己兒子心里在想什么。
如果他能置身事外,他不會服完兵役後沒向外發(fā)展,反而留在白家當允升得力的助手。
岳逸凡未發(fā),這會兒無論他說什么,都會被當成狡辯,多說無益。
就在此時,樓上突然傳來一聲尖叫,只見白允升和徐仁德、宋云三人尚未有所反應(yīng),岳逸凡已先他們一步迅速地街上樓。
留在餐廳里的三個人,十分有默契地相視而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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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竹,發(fā)生什么……」岳逸凡大步街上樓,猛然推開門,就見白曉竹僅圍著一條浴巾,縮在角落直發(fā)抖。
這一幕讓岳逸凡看直了眼,許久未有任何反應(yīng),直到這一刻,他才真正意識到印象中那還單純可愛的小丫頭,已經(jīng)是個亭亭玉立的小女人了。原本嬌小的身子,已蛻變成曲線玲瓏的美好身段,更甭提那有著白皙晶瑩,宛如初生嬰兒般細致迷人的肌膚,更是令人嘆為觀止。
「!你來得正好,快進來!挂灰姷骄刃,白曉竹完全忘了自己還在生他的氣,街上前一把將他拉進房里。
「曉竹……」他相信自己的額頭肯定出現(xiàn)幾條黑線,她到底有沒有當女人的自覺?
僅在胸前圍著一條浴巾,她就這樣把他拉進房里?
「先不要罵我啦!快點幫我把偷看我洗澡的家伙——」
「你說什么?有人偷看你洗澡?」岳逸凡聞言勃然變色,大步?jīng)_進她房里的浴室。
半晌過後,待岳逸凡再走出浴室,他的臉色已緩和下來,取而代之的是萬分無奈的神情。
他將手里的睡袍丟給她,才以著一種十分壓抑的聲音說:
「你說有人偷看你洗澡?你知道這里是三樓吧?」
白曉竹點點頭,一面套上睡袍。
「所以你想如果有人站在三樓外的窗口看你洗澡,他還會有命嗎?」岳逸凡有種自己被整了的感覺。
當他沖進浴室,打開窗戶外面別說是有人了,窗戶外就是想要站個人,也沒有立足點。
除非這人是蜘蛛人,否則沒有人有那本事懸空在三樓的窗戶外偷看她洗澡。
「我又沒說是在窗戶外面,偷窺者在你上來之前,就……躲到衣櫥下面了!拱讜灾穸阍谒谋翅,指著衣櫥下方。
瞪著衣櫥下方,岳逸凡臉色一陣青、一陣白,如果這會兒他再不明白她口中所指的偷窺者是何方神圣,他這幾年也白活了。
他簡直難以相信自己居然被這小蠢蛋給要得團團轉(zhuǎn),還當真怒火沖天地沖進浴室,想宰掉那膽敢偷看她洗澡的人。
結(jié)果事實證明罪魁禍首不是某某人色膽包天,而是——一只又肥又大的蟑螂!而這只蟑螂,這會兒正俏悄從衣櫥下探出頭來。
「。∷艹鰜砹!拱讜灾裼质且魂圀@叫,從後面抱住他的腰,又叫又跳的。
於是,接下來的時間,只見岳逸凡追著一只又肥又大的蟑螂,在白曉竹的房間跑來跑去。
而白曉竹則站在床中央,頻頻為他加油打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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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跟在岳逸凡身旁做事?」坐在轎車的後座,白曉竹重復父親的指示,接著連想也沒想便回答道:「好。
呵!這正合她意,只要緊跟著岳逸凡,就不信找不到一點蛛絲馬跡。
「曉竹,我先提醒你,跟在我身旁做事,會比別人幸苦,你要考慮清楚。」岳逸凡是故意要嚇唬她,想讓她打退堂鼓。
「有什么好考慮的,別人可以做,我為什么不能做?無論你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顾挪恍庞惺裁垂ぷ鲿y倒她。
「這可是你自己說的,萬一你做不到,又對我發(fā)小姐脾氣……」
「這也是我要告訴你的,曉竹,在公司極少有人見過你,更沒有人知道你是我白允升的女兒,所以你也不要把自己是我女兒這件事告訴別人,你明白嗎?」白允升即使到了這一刻,仍希望女兒改變主意,不要跟他到公司。
「為什么?」說她是他的女兒很丟臉嗎?
「如果你希望別人是因為你是白允升、是他們老板的女兒才接近你,肯定你的工作能力,甚至懷疑你只是靠父親是老板的關(guān)系才能進來公司做事,你盡管表明自己的身分不要緊。」岳逸凡將這之間的種種可能,一一列舉出來。
「我不過就是進去做事而已,為什么還有這么多的麻煩?」白曉竹不悅地扁扁嘴,實在不明白連到自家公司上班,也要注意這么多細節(jié)。
「這就是現(xiàn)實社會。你呀!從小被保護得滴水不漏,才會什么苦都沒吃過。」岳逸凡毫不留情地挖苦她。
「我天生好命又不是我的錯,你不用間接挖苦我不知人間疾苦。我只是沒吃過苦,不代表我就是什么都不了解的笨蛋!拱讜灾裎站o拳頭忿然道。
她就是氣他只會把她當千金小姐看,而在他眼里,千金小姐就跟個笨蛋沒兩樣,什么都不懂,就只會花錢浪費生命。
她會向他證明,她不是那種只會享受花錢生活,一點用處也沒有的千金小姐。
「我不過是把種種可能告訴你。曉竹,在公司我不可能事事護著你,你最好明白這一點!
「你放心,我不會在公司惹麻煩。」她就是出事也不會再找他幫忙,白曉竹暗自在心里嘀咕道。
「你確定?」岳逸凡露出不以為然的眼神。
這種話他已聽過不下千百次,若她真能機靈點,不再惹事,她就不叫白曉竹了;而他也不必有志難伸,待在白家繼續(xù)守護著她,替她收拾殘局。
「你很過份喔!人家難得這么認真,你還懷疑我?」為此白曉竹氣呼呼地鼓起腮幫子,一再朝他丟白眼。
他就非要看扁她才行?
「哈!」
「你還笑,我又不是在說笑話!
「你也知道自己不是在說笑話,就不要再逗我笑了。小姐,我正在開車呢!」
「哈哈……逸凡,你就不要再逗曉竹了!拱自噬贿@兩位年輕男女逗得樂不可支。
「爸,怎么連你也……哼!我再也不理你們了。」白曉竹隨即發(fā)出抗議。
但見車內(nèi)兩位男人兀自發(fā)出大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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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曉竹一進公司就受到許多人的矚目,也因為她討喜漂亮的外型,使得公司男職員很快就對這新來的漂亮寶貝,有著深刻的印象。
當然,這也讓白曉竹在公司里的第一天過得十分輕松自在。
她發(fā)現(xiàn)爸爸公司的人,都十分和善親切,都是很好相處的人。
僅除了一人,就是岳逸凡本人,他似乎就是見不得她日子太好過,一見有人圍著她,和她談天說笑,他就會板著臉,開始指揮她做事,一點休息時間也不給她,存心把她活活累死。
「這是待會兒開會要用的資料,先把這些整理仔細,再把它交還給我;還有別忘了你來公司的目的,并不是來和公司職員聊天的!乖酪莘矊⑹掷锏囊欢奄Y料交給她,表情不是挺好看。
來公司的目的?
經(jīng)他一說,她才赫然想起自己來公司的真正目的,好險!差一點就把正事給忘記了。
她是來找出岳逸凡的心上人,可不是來這里觀光的,多虧他提醒了她。
「就這些?好,我現(xiàn)在就整理!
「在整理之前先去為我泡杯咖啡!乖酪莘补室饫硭斎坏胤愿赖。
「你說什么?」
要她去泡咖啡?他有沒有搞錯?
「有什么不對嗎?我的特別助理?」岳逸凡挑挑眉毛,斜睨著她氣鼓鼓的臉。
這「特別助理」四個字,令白曉竹像泄了氣的氣球,認份地走出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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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簡直是可惡透頂!端著冒著白煙的熱咖啡,白曉竹一面忿忿然地嘀咕著。
她為什么得淪落到為岳逸凡泡咖啡?討厭,如果不是想看他心上人是何許人,她才不想跑來公司,受他的氣呢!
偏偏沒見到那個女人,她就是不甘心,是以天大的氣,她也忍了。
走著走著,白曉竹由於心不在焉,就這樣被急忙從人事部跑出來的人給撞倒在地,手里的熱咖啡也因此全淋在她跌坐在地的足踝上,痛得她臉色蒼白,全身不住直發(fā)抖。
「好痛!」
「你不要緊吧?」和她相撞的人,正是人事部的職員,毛文義。
白曉竹抬起頭本想罵人,但足踝的痛楚,令她痛得連話都說不出來,她只好頻頻深呼吸,先忍住再說。
而毛文義在瞧見白曉竹的面貌時,一時驚為天人,望著她的一雙眼兀自傻掉了。
「你可以扶我起來嗎?我的腳踝好疼,站不起來!拱讜灾褚е桨,忍住足踝上一陣一陣的抽疼。
「喔……好,你忍耐一點,我現(xiàn)在就送你去醫(yī)院!姑牧x回過神來,趕緊小心翼翼地伸手扶起白曉竹。
白曉竹由於腳痛,才一起身又跌向毛文義,使得毛文義一張平凡的臉,顯得有點受寵若驚。
「你……不要緊吧?」因為緊張所致,毛文義說起話來也開始結(jié)巴。
「你可以幫我去找總……」話至此,白曉竹突然戛然而止。
想到自己才第一天上班,就把自己燙傷了,若教岳逸凡知道,他一定會笑話她;而且她也說過有事不再找他幫忙,她決定說到做到,就從這一刻開始。
「你說要找誰?」
「不是啦!我是說你可以找個人開車送我去醫(yī)院嗎?我的足踝愈來愈痛!顾⒓锤淖冎饕。
隨便誰送她去醫(yī)院,總好過那只會責備她凡事不小心的岳逸凡。
「現(xiàn)在是中午休息時間,我有車,我可以送你去醫(yī)院。」毛文義自然不放過護送美人的機會。
「謝謝你!拱讜灾窈翢o防范之心,兀自沖著他直笑。
「你不用向我道謝,是我把你撞倒,是我該說對不起!姑牧x滿臉的不好意思。
「你可以到車上再說嗎?我已經(jīng)痛得快受不了了!拱讜灾衲樕n白,可不想再聽他說廢話。
「我馬上送你去醫(yī)院!姑牧x說著就要彎腰抱起她。
「!不、不用抱我,我扶著你走就好了!顾挪幌氚装鬃寗e人吃豆腐。
「好,那你要小心一點!姑牧x自是不敢勉強佳人。
但,她好香……如果她能是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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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小時後,當白曉竹再回到辦公室,她一點也不意外,看見岳逸凡正鐵青著臉,坐在辦公桌後面注視著她。
「你這兩個小時上哪兒去了?還有我的咖啡呢?」岳逸凡馬上發(fā)飆。
這兩個小時他等得心急如焚,打她手機沒任何回應(yīng),整問公司上下更沒有人知道她上哪兒去,打電話回家老媽也說她沒回去,就這樣讓他足足等了兩個小時,才見她一派優(yōu)閑地慢慢走進辦公室,她是存心要教他急死嗎?
「我四處逛逛,然後就忘記泡咖啡了!拱讜灾癖獗庾,說完整個人趴在她的辦公桌上,暗暗吸了一口氣。
好痛!還好他什么也沒發(fā)現(xiàn)。
為了不讓他發(fā)現(xiàn)她的腳燙傷了,她還特意裝作若無其事地和以往一樣正常的行走,也因此這會兒她的足踝正發(fā)出強烈的抗議,痛得她齜牙咧嘴的,不時頻頻吸氣以忍住疼痛。
「你做什么去了?把自己搞得這么累?」他走向她,總覺得她的語氣十分不自然。
「我……好痛……」。⊥甑傲。
「你說什么?」岳逸凡連忙大步走到她身邊,這才發(fā)現(xiàn)她臉色異常蒼白!改憬o我發(fā)生什么事了?」
「我……哪有,我……只是肚子……好痛!」這下有了藉口,她理直氣壯地大聲呼痛。
「肚子痛?你跑去吃了什么東西?」岳逸凡大皺其眉,正要問個明白,卻見她開始抽泣,不由得彎下腰來,輕聲細語地問:「真有這么痛嗎?我送你去醫(yī)院!
「我……我想先去上廁所!顾l頻吸氣,一面想著可以躲掉他追問的各種方法。
「想去上廁所,你還坐在這兒做什么?」岳逸凡口氣有著無奈。
她會坐在這兒,當然是因為腳疼得連站都站不起來。不過這些話她又不能老實說出來。
唉!她怎么這么倒楣,上班第一天還沒見到想見的人,就先燙傷了腳,簡直是出師不利。
往後幾天可有得受了。
「曉竹?」她的不對勁開始令他起疑。
「我……肚子好痛!站、站不起來啦!」她索性大聲回道,接著一副理所當然地朝他伸出雙手,要求道:「你抱我!姑獾盟粍泳痛⿴。
「這里是公司,曉竹,你胡來也要看地方。」岳逸凡首次拒絕她的請求。
「你是怕被她看見嗎?」為此白曉竹感到心都涼了。
原來她之於他,比不上他的心上人重要。
呵!她真是夠了,這么簡單的道理,她居然到現(xiàn)在才明白。
「被誰看到?」
「你的心上人。放心,我肚子已經(jīng)不會痛了,不需要你來抱我!咕退阃此,她也不會再說出來。
「你在胡說什么?」岳逸凡不禁也動起怒來。「你為什么……算了,我抱你——」
「不需要,我不會再找你幫忙,再也不會了!顾闼涡院昧,她只是想像以往一樣,有事可以向他撒嬌?墒撬F(xiàn)在身旁已經(jīng)有個人,再也沒有她立足的地方。
「你!隨便你!乖酪莘部粗靡粫䞍海@才大步走出辦公室。
看著他大步離開,白曉竹二話不說立刻打電話給先前送她去醫(yī)院的毛文義,請求他送她回家。
這里,她是片刻也待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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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岳逸凡手里拿著止痛藥,再次回到辦公室時,白曉竹早已不見蹤影,他緩緩嘆口氣,走到她的小型辦公桌前,就見她在桌子上留著一張紙條,上面寫著:
討厭鬼,我回家去了,你不用找我。
望著手里的紙條,岳逸凡無奈地搖搖頭,她愛胡鬧又任性,但她就是有辦法令他對她又氣又愛,怎么也無法真正對她生氣。
才上班一天就蹺班回家,大概也只有她敢這么做,雖然他預計她肯定待不了幾天,但才半天就打道回府,仍然令人感到十分意外。
將手中紙條放回桌上,岳逸凡回到位子上,立刻心無旁騖地投身於公事里。
一直到一旁的手機傳出音樂聲,按下通話鈕,他很快地聽見家中管家徐伯的嗓音,還有白曉竹不時發(fā)出的抗議聲,其中自然也包括他老媽焦急的聲音。
「徐伯,不許告訴他——」
「小姐,你不要搶我的電話,小心哪!」
「曉竹,你就行行好,不要再亂動了!
「把電話給我——」
「小姐——」
聽見這一片混亂,岳逸凡確定自己聽不下去,遂對著手機大聲質(zhì)問:
「夠了!告訴我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逸凡,是小——啊!小姐!」
「好痛!徐伯,我的腳……」
「哎。“⒌,不要再說,先送曉竹去醫(yī)院!顾卧萍钡每煲蕹鰜。
這頭的岳逸凡雖不了解家里究竟發(fā)生何事,但肯定是曉竹出事了,唯有如此,才會讓家里的兩位長輩驚慌失措到打電話來求救。
更甭提那丫頭喊痛的嗓音是那樣地清晰……
該死!想到這兒,岳逸凡突然回想適才不久前,曉竹那異常蒼白的臉色,莫非當時她就已不舒服了?
這事不容他再耽誤片刻,岳逸凡立即迅速拿起車鑰匙,大步走出辦公室。
心里暗自期盼,曉竹可別當真出了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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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只有輕微燙傷,卻在白曉竹不當?shù)碾S便處理下,造成了傷口感染,這會兒腳踝包裹得有兩倍大,連鞋子都穿不下。
「這是怎么造成的?」岳逸凡深鎖眉心,表情十分難看地質(zhì)問發(fā)生原因。
「曉竹一直不肯把發(fā)生原因說出來,逸凡,你不要在這時候兇她!顾卧撇幌M麅鹤佑忠褚酝焸鋾灾瘛
「媽,你別這時候還護著曉竹,我總要了解一下事情是怎么發(fā)生的!乖酪莘灿檬职疫^頭發(fā),見她那裹得像包子大的足踝,他了解那一定很痛,而她從小就最怕痛了。
「是我自己不小心燙傷,你不要怪宋媽,你如果又要責備我,你盡管罵好了!苟阍诖采闲菹⒌陌讜灾襁@才開口答道。
「腳燙傷了?為什么不早一點告訴我?」岳逸凡來到她的床旁,盡量耐著性子問。
「因為你說在公司,我要胡鬧也要看地方。」白曉竹故意以他的話回駁他。
岳逸凡的嘴角抽搐了幾下,忍住抽痛的額際,又問:
「所以你當時根本不是肚子痛,而是早就燙傷腳,你卻沒有告訴我,還不要命的自己跑回家來?你是白癡還是笨蛋?腳燙傷了不就醫(yī),還自己胞回家?你為什么就是不會照顧自己?」
「誰說我不會照顧自己?而且我也不是自己跑回家,自然有人會送我回來,用不著麻煩你這位大忙人!箍偸沁@樣,每次她受傷,他就特別兇,活像她不該讓自己受傷似的。
「有人送你回來?媽?」岳逸凡轉(zhuǎn)向母親,挑了挑眉頭。
「是一位年輕男子,穿著公司的制服!顾卧苹卮饍鹤拥膯栴}。
「他是誰?」
「你問這個做什么?反正我下次有事不會再找你,你大可放心丟掉我這個包袱!拱讜灾衿查_臉,不愿面對他。
「我?guī)讜r說過你是包袱?」岳逸凡再次皺起眉頭,氣她就是能扭曲他的心意。
「你沒說過,是我自己這么認為。」
「既然我沒說過,就不許你這么認為,你聽清楚了沒?」岳逸凡慢慢坐在床畔,認真地盯著她的足踝,才緩緩嘆了口氣道:「你非要讓人為你操心不可嗎?」
「我不是故意的!拱讜灾褴浵抡Z氣,她從來就不可能和他嘔氣太久,生氣要性子只是一時。
「醫(yī)生怎么說?」
「就是燙傷嘛!沒什么大不了,只要休息個幾天,我就可以回去上班了。」
「才第一天上班就燙傷足踝,你還想去上班?」岳逸凡額上青筋直冒。
「這是意外。」
「意外?怎么別人都不會有這種意外,在你身上偏偏意外特別多?」他一臉的揶揄。
「我怎么知道為什么我的意外特別多?」
「那是因為你不夠小心,笨蛋!
「你、你又罵我笨蛋,我要生氣了!」
「明明就是笨蛋,還怕別人說……」
「你走開,我不想看到你!」
徐仁德和宋云兩人相視而笑,悄悄地退出房間,這種情形許多年來經(jīng)常發(fā)生,他們早習已為常,還是將這空間留給愈吵感情愈好的兩位年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