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搞錯?我們家又不是開娼館的,你干嘛隨便帶女人回來?」
雷呈炯一見到兒子就有氣,誰教他居然搬到外面去住,害他當孤單老人,也不想想他只有他這個兒子,真是太不孝了。
雷以曜果然夠了解他爸爸,柳心雁不滿地撇撇唇,她才不懂他們父子間的「幽默」,心里嘔得要死。
都怪雷以曜那該死的家伙,若非他素行不良,他爸爸又怎么會那樣說?真是氣死她了。
不過這回陪他回祖宅,卻讓她發(fā)現(xiàn)了另一項重要的消息--雷以虹竟然和韓凜相戀!
據(jù)說韓凜就是道上的「影子殺手」,對于這個名號她早已耳聞許久,沒想到第一殺手竟然會和黑道第一世家的千金相戀,真是天賜一對。
一逮到獨處的機會,她連忙走到角落將這件事呈報給上頭知道。
(的確很不可思議,聽說影子殺手很冷血,沒想到居然會臣服在雷家二小姐手上。)電話那頭頓了頓,(妳做得很好,繼續(xù)跟緊那條大魚,別讓他有機會脫逃。)
「放心,一切都在掌握之中。」柳心雁說得很有把握,她會繼續(xù)盯牢雷以曜,絕不讓他有機會從她手中逃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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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傭,肚子餓死了,今天有什么好吃的?」
一進門,雷以曜就直接沖到餐桌前去,但卻失望地發(fā)現(xiàn)沒有一桌可口的菜肴,相反的只有一條白吐司,孤零零地躺在上面。
他這才發(fā)覺今天似乎有些不對勁,小女傭怎么沒在門口迎接他?
「喂!小女傭妳滾到哪里去了?還不快出來……」
經(jīng)過雷以曜的幾聲叫喊后,柳心雁才緩緩從樓梯上走下來。
「別再叫了!顾闪怂谎邸
「我的晚餐呢?」喜歡吃她所煮的飯,雷以曜已經(jīng)習(xí)慣回家用餐。
「晚餐?」她指向餐桌,「不是在桌上嗎?」
「桌上?」雷以曜回頭盯著那條白吐司好半晌,才吶吶地道:「妳不會是指那條白吐司吧?」
「就是!顾碇睔鈮训狞c點頭。
雷以曜這才發(fā)現(xiàn)她的臉色似乎不太好,他努力回想到底是從什么時候開始,他溫柔的小女傭又變回初相識時的霸道模樣。
。∷浧饋砹,前幾天她纏著要跟他一起回家,結(jié)果他老爸說了些不動聽的話……
「原來妳是在氣我爸說的話?」他將她拉到沙發(fā)上坐下,「可是他罵的是我,妳有什么好生氣的?」
「你還有臉說。」她斜睨了他一眼,努著嘴道:「都怪你不好,他才會罵你還牽扯到我!
「對不起,我跟妳道歉,可以了嗎?」見她還是臭著臉,他裝出一副很可憐的模樣,「別生氣了,看在我肚子快餓扁的份上,煮些東西給我吃吧!
柳心雁心里有股優(yōu)越感,但表面上仍裝作很酷的模樣。
「還生氣?那我再跟妳道一次歉,對不起。」他扯扯她的衣角,過了老半天,見她仍無反應(yīng),他只好攤攤手嘆了口氣!负冒桑〔恢缶筒恢,我出去吃,妳也別餓著自己了!
他不想為難她,索性投降站起來欲往外走。
「坐下!沽难愣眠m可而止,她才不愿意之前的苦心都白費,便拉著他坐回沙發(fā)上,心不甘情不愿地道:「等我一會兒,很快就可以開飯了!
一般的女孩子都容易心軟,她也不例外,雷以曜忍不住露出愉快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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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門雖然已無黑道色彩,但實際上它的組織型態(tài)還是存在,不過以前的那些手下如今都成了雷氏集團旗下的員工。
之前是由雷呈炯領(lǐng)軍,現(xiàn)在棒子已交到雷以曜的手里。他們父子倆都是商業(yè)奇才,在兩人努力的經(jīng)營下,果然成功地在業(yè)界打下一片天地,成績斐然。
生意越來越好,公司也越開越大,雷以曜毋庸置疑是個非常忙碌的人,但他大少爺或許生來就命好,總是有貴人相助。
他知人善用,在公司里延攬一堆人才,讓他就算偷懶個幾天也無妨。
而家里那無緣無故蹦出來的女傭也很出色,把他家整理得整齊又干凈不說,還貼心地將他的生活起居照料得很好,使得他每天都有期待回家的感覺,這對習(xí)慣流浪的他來說,真的很奇妙。
現(xiàn)在她在做什么呢?
還沒到下班時間,雷以曜突然想起她,而且有股強烈想見她的沖動,更想知道她現(xiàn)在在做什么。
匆匆關(guān)上電腦,他決定提早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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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進家門,雷以曜刻意放慢腳步,盡量不讓廚房里的人發(fā)現(xiàn)。
就在柳心雁拿著圍裙準備圍上時,他才突然將藏在背后的東西拿到她面前。
「無聲無息的,嚇死我了!沽难銢]想到他會在這個時候出現(xiàn),睨了他一眼笑罵道。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顾冻鰺o辜的笑容,將手上的東西推到她眼前。
柳心雁頓時眼睛一亮,她癡癡望著一大束白色的海芋,接著懷疑地抬頭看向那張俊朗出眾的笑臉。
「送給我的?」這家伙今天吃錯藥啦?
「別懷疑,鮮花配美人,相得益彰!顾幕ㄑ郧烧Z又溜出雙唇。
柳心雁撇了撇嘴不置可否,不過老實講,她還真喜歡這束花。
「你今天好像比較早回來!顾呅蕾p花束邊懷疑地道。
「對啊,誰教我太想妳了!顾男θ輲е荒ㄐ镑龋滞庑M惑人心。
「呵呵……」她的腦袋清楚,笑容嘲諷。
想用一束花迷惑她,還早得很呢!
「喜歡嗎?」雷以曜明知故問。
「喜歡。」柳心雁找了個水晶花瓶將它插上擺在客廳后,才轉(zhuǎn)頭對他道:「好吧!看在這束花的份上,今晚的菜色會豐富很多!
「我早有這個打算!估滓躁椎男θ堇飻[明他早有預(yù)謀。
「那你先等等,我馬上就煮好了!顾裉旎貋淼臅r間較早,她還沒來得及將晚餐準備好。
「別急!顾麛r住欲往廚房走去的她,接著把她手上的圍裙拿掉,將她推上樓道:「先去換套漂亮一點的衣服!
「什么?煮飯不用穿漂亮的衣服吧?」她邊走邊抗議。
「要的,我在門外等妳。」將她推進房里后,雷以曜真的在門外守候。
這家伙怎么了?又是送花又要她換漂亮的衣服?
柳心雁滿臉狐疑,想了一下隨即聳聳肩。
算了算了!他想要看她穿禮服進廚房她就穿吧,反正一切都是為了完成任務(wù)。
沒一會兒,她故意穿了一套純白的洋裝出現(xiàn)在他面前,心想:嘿嘿!穿這樣的衣服煮菜,足以娛樂雷大少爺了吧!
雷以曜故意流里流氣地吹了一記口哨,輕佻地道:「真漂亮!
「多謝恭維!沽难惚砻嫔涎b出欣喜的表情笑問:「那我可以去煮飯了嗎?」
「不用煮了,我想放妳一天假!
「放假?」她狐疑地問。
「沒錯!估滓躁装缘赖貙⑺M車里,「我們?nèi)コ誀T光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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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以曜果真帶著柳心雁到一家浪漫的法式餐館,還紳士地幫她拉開座位,一切的舉動彷佛都在對待情人似的,讓柳心雁簡直一頭霧水。
「老板,今天是你的生日?」等到兩人用完餐,侍者端上了飯后咖啡后,她才懷疑地問出口。
「不是。」他笑了笑。
「那今天對你來說很特別?比如說是你第一次被拋棄的日子,或者第一次約會的日子……」她問得小心翼翼。
「呵呵!妳怎么會那樣想?」雷以曜低笑出聲,「我從沒被拋棄過,更不記得第一次約會是什么時候!
他這么忙,哪有空去記那些雜七雜八的事。
柳心雁暗想,像他這么健忘的人,恐怕很難記得那些瑣事,可他今天反常的行為又該作何解釋呢?
「妳懷疑我為什么要這么做?」雷以曜輕易地從她臉上讀到疑問。
「是。 沽难悴辉匐[瞞地點點頭。
「如果我跟妳說我高興,這個理由可以接受嗎?」
「可以!沽难懵柭柤。
他是老板,說什么就是什么,反正他總愛不按牌理出牌。
「對了,今晚的料理好吃嗎?」雷以曜關(guān)心地問。
「不錯!沽难泓c點頭,眉兒一挑,「不過老板如果喜歡,我也可以在家里做給你吃!
「真的?妳會做?」
「你懷疑?」她不服氣地問。
「不懷疑!顾靡浑p誠摯的黑眸望著她,接著忽然握住她的手,低沉感性的道:「妳對我真好。」
柳心雁心中一緊,輕輕抽回自己的手,垂下頭回避他灼人的目光,淡漠地回道:「那是應(yīng)該的。」
「應(yīng)該?」雷以曜的臉上出現(xiàn)一抹充滿興味的神秘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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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雷以曜花樣還真不少,吃過晚餐后,又帶著柳心雁開車去海邊。
兩人肩并著肩沿著海岸走著,吹著有點冷的海風(fēng)。
「哇!好久沒來海邊了,真是想念。」雷以曜舒服地伸展自己的手臂。
「你喜歡海邊?」她的表情有一絲詫異。
「妳不會以為做生意的人就只愛錢吧?」他好笑地問。
「不,我絕不會這么認為!沽难阋桓绷巳坏哪樱肝液苌平馊艘,知道你最愛的是女人!
「愛女人?」他點頭,分不清是贊許還是自嘲,「妳的確很善解人意!
又走了一小段路,兩人才找一塊大石頭坐下。
雷以曜怕她冷,體貼地脫下外套披在她身上。
「老板你……」柳心雁錯愕不已。
「穿著吧!」
柳心雁的心里突然感到一絲溫暖,不是因為外套,而是他溫柔的舉動--如果要當情人,他會是個很好的人選。
等等,情人?她發(fā)什么神經(jīng),竟會有這樣的想法。
就在她胡思亂想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一聲嘆息。
「老板,你有心事?」柳心雁收拾情緒,抬頭看著雷以曜。
「如果我說我很想念我媽,妳會笑我嗎?」是她無微不至的照顧,讓他有感而發(fā)的。
「她怎么了嗎?」
他甩甩頭,露出凄愴的表情,「她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過世了。」
其實他的資料她都知道,不過由他口中說出來,她的心還是忍不住酸酸的,或許是心有同感吧!
「你很難過吧……」
「嗯,在我生命中來來去去的女人很多,但我最有印象的只有三個!估滓躁椎哪樕嫌心h忽的笑容,「一個當然就是我母親,另一個是我唯一的妹妹!
「還有一個呢?」她望著他,陡然從他眼里讀到一個令她驚訝的訊息,「另外一個……不會是我吧?」
「除了妳還有誰?」雷以曜清朗一笑,「妳的體貼讓我想起我母親!
「真的?」她回避他的目光,因為她承受不起,這一切都是她的預(yù)謀啊!
「為什么對我這么好?」
「因為……」柳心雁沒料到他會這么問,有些措手不及!笡]什么,其實我也是為了自己,想圖個溫飽而已!
雷以曜輕皺著眉頭,他不懂她這話的意思。
「我……我是個孤兒,溫飽對我來說很重要,那天我見到你,就知道你身價不凡,所以才硬賴上你的!共坏靡阎缓眠@么扯了,柳心雁越說頭越低。
「孤兒?」
「是啊,父母雙亡!顾恼Z氣很平淡,沒有太大的起伏。
「怎么回事?」看她刻意壓抑的神色,他莫名的有些心疼。
「被壞人害死的。」她潛藏的憤怒瞬間爆發(fā),晶亮的雙眸進射出怒意,「你知道嗎?所有的壞人都該死!
她發(fā)誓要將所有的壞人都繩之以法,以告慰父母在天之靈。
「我能體會妳的心情。」他將她抱進懷里,輕拍她的肩安撫道:「沒事了!
也許是海風(fēng)真的太冷,靠在他的懷里,柳心雁竟然很眷戀。
「對不起,我太激動了!顾谷荒敲摧p易在他面前泄露出自己的情感,真是不可思議。
「不要緊!估滓躁仔睦镆灿幸还汕八从械母惺,想要為她遮風(fēng)擋雨、為她排除一切的苦難,「當時的壞人呢?」
「抓到了,但我沒去追究他們遭受到什么樣的報應(yīng)!箾]那必要,反正壞人再怎么處以重刑也喚不回她的父母了,不是嗎?
雷以曜低下頭,仔細看著她姣好的臉龐、晶亮的明眸、俏挺的鼻梁、柔美的紅唇,那張帶點個性美的白瓷臉蛋有股難以言喻的清秀靈動,其實她是很美的,美得令人忍不住想要疼惜。
「小女……」一直女傭女傭的喊,雷以曜這才想起自己竟然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真是太糟糕了。
「我叫柳心雁。」她果真善解人意。
「心雁?好美的名字!顾钪拿,低沉好聽的嗓音足以令所有女人迷醉。
「老板,我們該回家了!沽难愕男膬衡疋駚y跳,發(fā)現(xiàn)他真不是普通的危險,令她直想逃。
「喊我以曜吧!」他霸道地牽制住她,不準她離開自己一步。
「不,那怎么可以!顾齽e過頭拒絕去看他帶著魔力般的俊臉,和那雙迷死人不償命的電眼。
「為什么不行?」他固執(zhí)地將她的頭轉(zhuǎn)過來面對自己。
看他一副不肯罷休的表情,柳心雁知道自己不妥協(xié)是不行的,「以……以曜,你別一直抓著我可以嗎?」
「不行!
「為什么?」
「因為……我好想吻妳!
沒給她機會抗議,雷以曜的唇已經(jīng)覆上她的,狂烈的舌尖侵入她的口中與她糾纏,想激發(fā)她潛藏在心里的熱情。
柳心雁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給嚇得愣住,直覺地想推開他。
察覺到她的抗拒,雷以曜更加緊摟著她,溫柔的大手沿著她的背脊輕觸,像帶著魔力般,奇異的酥麻感在瞬間流竄至她的四肢,一股原始的渴望蠢蠢欲動,幾乎要迷亂她的神智。
不,他怎么可以這樣侵犯她?
柳心雁抓住僅存的一點點理智想要抗拒,但又不能表現(xiàn)得太過明顯,搞得心慌意亂、不知所措。
她生澀又緊張的反應(yīng)令他吃驚,但她是如此的甜蜜,讓他舍不得放開她。
他激烈熱燙的唇舌繼續(xù)挑逗著她,猶如千道火把在她體內(nèi)焚燒,迸射出灼人的火花,帶著難以形容的甜蜜感受。
雷以曜真不愧是個挑情高手,柳心雁漸漸地迷失了……
即使他放開她許久后,她仍感覺到心緒難以平靜,一顆心仍繼續(xù)狂跳著,還隱隱含著令人留戀的狂喜。
看著她迷惑的神情,他的唇邊揚起一抹笑容,那個吻不但使她失控,意外的連他都有些難以自持,他也喜歡這個吻。
「如果妳能一直在我身邊就好了!顾槊}脈地盯著她,溫柔得連自己都感到意外。
「我會的!沽难憧谥羞殘留著他的氣息,混淆了她的思緒。
她不僅頭昏腦脹,甚至分不清楚自己剛剛的口氣為什么那么肯定,是做戲,還是真心呢?
「是嗎?妳真的可能在我身邊一輩子嗎?」
一輩子?這句話像桶冷水潑醒迷亂的她。
她一直都是個冷靜理智的人,怎么會任由他侵犯,又怎么會那么投入甚至意亂情迷呢?真是不可原諒。
柳心雁的眼神閃爍不定,內(nèi)心也掙扎矛盾不已。到底對他來說,剛剛那個吻所代表的意思是什么?認真?情不自禁?還是好玩而已?
「除非你趕我,否則我是不會走的!顾φ一仄届o的口吻輕道。
「我會記住妳這句話!估滓躁滓荒樥J真。
柳心雁笑了,除了公事以外,其余的事他大概很難放在心上,這點她是最清楚不過的。
「別笑,我是認真的。」
「好,我相信你。」
他佯裝出受傷的模樣,「我覺得妳敷衍的程度比較高!
「是嗎?」柳心雁回避他的視線,轉(zhuǎn)身走向停在不遠處的車子。
好冷,才剛離開他的懷抱,她就思念起他的溫暖。
不知道是不是聽見她心里的呼喚,雷以曜跟上來占有性地將她摟在懷中,兩個人就這樣并肩走向車子。
對他們而言,這是個很不一樣的夜晚,似乎……似乎有哪里改變了,但他們都拒絕去細想,就讓一切順其自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