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噴火女神 第二章
作者:亦影
   
  「聽說妳昨晚立了大功!沟诙焐衔,易任風(fēng)到安德烈的住宅交代一些事,要回去時倪云正好準(zhǔn)備到服飾店,于是他順便載她一程。

  「吳氏并不是什么特大企業(yè),森很快就完成任務(wù)!

  「這次任務(wù)極其順利,所以烈很滿意。」易任風(fēng)瞅了她一眼,續(xù)道:「昨晚開紅酒慶祝?」

  他到安宅時看到餐桌上還有半瓶九〇年的紅酒。

  這一種酒,安德烈只在心情愉快時才喝。

  易任風(fēng)忘記昨天是什么日子,所以做此猜測。

  倪云沒有糾正他,「是開了瓶紅酒!

  「怎么沒有全喝光?烈的酒量并不小,何況昨晚是兩個人!

  「他的女伴過來了!顾龖袘械厣焓质崃耸犷^發(fā),盡量表現(xiàn)得無所謂。

  易任風(fēng)看在眼里。十年的相處,她以為他是三歲小孩?畢竟,旁觀者清。

  「女人真是無可救藥的動物!挂兹物L(fēng)下評論,「烈那種男人,打死都不要去愛。」

  倪云不悅地瞥他一眼,「別忘了,你們是同一種人!

  「所以我知道他在想什么!挂兹物L(fēng)不理會她突來的不悅,「別怪我不早提醒妳!

  易任風(fēng)有一雙銳利的眼睛,他早就看透她的心,無論她如何掩飾都沒用。

  車子在一家裝飾得極其豪華的時裝店前停下,倪云先下車,易任風(fēng)跟在后面走進(jìn)店內(nèi)。

  她最多半個月參加一次宴會。

  大部分的時間,她則經(jīng)營這家超大規(guī)模的服裝店。

  這里總有上流社會的人物來來往往,所以獲取信息并不困難。

  「倪小姐!箘傔M(jìn)門,倪云即聽見一旁沙發(fā)上傳來聲音。

  她回過頭,看到一名陌生的男人正朝她走來。

  他彬彬有禮,頭發(fā)服飾都非常整齊,一看就是溫文儒雅的男人。

  「先生,請問有什么需要服務(wù)的嗎?」

  易任風(fēng)徑自坐到一旁的沙發(fā)上泡咖啡,倪云迎上去招呼客人。

  「我想要一批法國的男裝!

  「不知先生想要什么牌子?」

  「還未確定,我想先看看。」

  「好,請跟我來。」她微笑著領(lǐng)著他走上樓。

  這人是何佑文,上海一家新興企業(yè)的總裁。

  他曾經(jīng)聽聞倪云的名字,所以買衣服時順道過來看看。

  他在這里訂了一批十萬件的男裝,留下名片便起身道別。

  「這個男人是何氏的總裁,兩年前死了妻子。」倪云走到易任風(fēng)身邊坐下時,他即開口說道。

  「你認(rèn)識他?」

  「報紙上見過。」

  倪云沒有說話。

  她突然想起在靠近何佑文說話時,發(fā)現(xiàn)他有一雙受傷的眼神。

  易任風(fēng)瞥到時裝店外出現(xiàn)一輛車子。「妳想的人來了!

  倪云順著易任風(fēng)的目光看去,安德烈正從車子上走下來,身邊跟著一名女子。正是昨晚所說的「阮小姐」。

  倪云從沙發(fā)上站起來走到他們身邊,「今天是什么風(fēng),把兩個大人物都吹到小店來了?」

  她所說的兩個「大人物」,當(dāng)然不會包括阮子衣。

  安德烈習(xí)慣性地勾起嘴角,瞥了眼易任風(fēng)!笌藖碣I衣服。」

  「原來是這樣!鼓咴妻D(zhuǎn)過頭面對阮子衣,「這位小姐,請跟我來!

  阮子衣看了眼安德烈。他朝她點(diǎn)點(diǎn)頭,她便安靜地跟在倪云身后,走上二樓的女裝部。

  倪云打量著她的身材,之后挑出幾套洋裝遞給她。

  近距離的注視下,她才發(fā)現(xiàn)阮子衣幾乎不施脂粉。是一個清秀的女子,不似他從前的那些女人,濃妝、香水,將自己包裝得像待售的貨物。

  她也是嗎?像那些女人,一再包裝自己,只為了討這個男人的歡心。

  更要命的是,他從未對自己產(chǎn)生過興趣。

  倪云在心里無奈地嗤笑自己。

  這時,阮子衣已從更衣室里走出來。

  倪云走過去替她扣上背部沒扣好的一顆扣子。

  「阮小姐很適合這套衣服!鼓咴评鹚叩界R子前。

  「妳怎么知道我姓阮?」阮子依有些奇怪地問。

  「安先生說的!顾匆娙钭右履樕虾霈F(xiàn)雀躍的表情。

  她懷疑安德烈上哪去找來這樣單純的女子?

  看起來和自己差不多年紀(jì),但站在她旁邊,倪云卻感覺自己蒼老多了。

  她第一次厭倦自己臉上精致的妝容。

  「他喜歡這種打扮嗎?」阮子衣問。

  倪云一愣,不知該如何回答。

  「小姐?」纖纖細(xì)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倪云回過神,「穿在妳身上很好看,他大概會喜歡吧。」

  阮子衣快樂地笑了笑,「妳不要一直夸我,妳比我漂亮多了!

  倪云看到自己反映在鏡中的臉對她微笑,之后兩人一起走下樓。

  面對她的時候,清純與滄桑形成對比,她更加感到蒼老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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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德烈和易任風(fēng)已在樓下久候多時,聽到腳步聲,兩人同時回頭審視阮子衣。

  安德烈微笑,「倪云的眼光的確一流!

  話是在稱贊她,可是倪云清楚,這個男人贊賞的是阮子衣的美麗。

  安德烈朝她們走近,低頭給了阮子衣一個吻,「先讓司機(jī)送妳回去,我和易先生有話要談!

  阮子衣乖巧地點(diǎn)頭,對倪云笑了笑表示道別,便走出去。

  「真是想不到,這回居然把目標(biāo)轉(zhuǎn)到小女孩身上。」易任風(fēng)曖昧的說。

  安德烈笑了笑,不置可否。

  「今天生意好嗎?」突然,安德烈問一臉心不在焉的倪云。這是暗語,事實(shí)上是在問她有沒有什么新發(fā)現(xiàn)。

  倪云即刻恢復(fù)過來,「一般而已!

  她走到安德烈身旁的位子坐下,他順勢摟過她的肩膀。「精神有些恍惚,昨晚沒睡好?」

  「也許吧!顾鷣y搪塞。

  「真不該讓妳喝酒!顾肓讼耄覆贿^那種日子,不喝也太可惜。」

  易任風(fēng)坐在一旁沉默地看著兩人。

  憑他在情場打混多年的經(jīng)驗(yàn),要他相信安德烈看不出倪云對他的感情,實(shí)在是不可能。

  他和她,究竟是誰在陪誰玩游戲?

  一個假裝什么感情都沒發(fā)生,另一個假裝什么感情都沒察覺。

  兩個都有病!

  突然手機(jī)鈴聲響起,易任風(fēng)接起,說了兩句后便掛上電話!腹居悬c(diǎn)事,先走了!

  倪云點(diǎn)頭,送他出門,隨后回到安德烈旁邊。

  他伸手扳過她的臉孔,看了幾秒之后說:「今天的妝畫得不好,太濃了。」

  倪云心里突然閃過某一種觸動,他開始不喜歡女人化妝?

  「和你的女人相比,我的淡妝也變成濃妝!顾S持笑意。

  安德烈笑了笑,「哦?看來我的眼光也有出錯的時候?」

  他的笑容很性感,容易迷惑別人的眼睛,而她正是其中之一。

  她抬頭看著他英俊的側(cè)臉,上面還留有他早上剛刮過胡須、剃須水淡淡清爽的味道,這是他獨(dú)特的氣味,混合著青草的香水。

  她一貼近,即使閉上眼睛,亦知道是他。

  這樣熟悉的男人氣味,充斥在她的記憶里,無法抹去。

  「又看著我發(fā)呆?」注意到她片刻失神的表情,安德烈勾起笑意,「這么多年了,還是改不了這個壞毛病。」

  「是壞毛病嗎?至少說明還有人仰慕你!鼓咴拼鸬米匀弧

  「我自知仰慕我的女子不在少數(shù),妳毋需刻意提醒!

  她笑著,沒有答話。

  安德烈突然以拇指與食指捏住她的下顎,鼻子貼在她臉上!覆贿^沒關(guān)系,只要不是愛慕就好!

  「如果有那么一天呢?」

  「妳知道我不會樂意看到那天。倪云,妳是聰明的女子,別讓我失望!

  「這也是你收留我的原因?」

  「聰明!

  她突然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努力維持微笑,「這是我的義務(wù)!

  他無言,靜看著她,幾分鐘后看向窗外。「現(xiàn)在幾點(diǎn)了?」

  「五點(diǎn)半。」

  「有點(diǎn)事,先走了,妳去招呼客人吧!拱驳铝艺酒鹕,理理西裝外套。之后俯身快速地在她的臉上落下一吻。

  「路上小心!顾舱酒鹕,跟隨他走了幾步。

  安德烈點(diǎn)點(diǎn)頭,開門走出服裝店。

  她不再前進(jìn),站在原地看著他連同跑車消失在冬天的風(fēng)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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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會場上燈火輝煌,照相機(jī)的鎂光燈不斷閃爍著,為派對增添不少光彩。

  當(dāng)易任風(fēng)挽著倪云徐徐走入會場時,兩人不凡的外貌立即引來不少側(cè)目,其中包括站在一角正與主辦人聊天的安德烈,他也參加了這次的派對。

  倪云抬起頭,對上他深邃的目光。

  他身旁的女伴已換,不是半個月前見到的阮子衣。

  安德烈看了他們一眼,回過頭繼續(xù)與主辦人聊天。然后,與身旁的女子調(diào)笑。再之后,雙雙滑入舞池,不曾再看她一眼。

  倪云泰然自若地挽著易任風(fēng),同來往認(rèn)識的人點(diǎn)頭。這是她的工作,她有義務(wù)做到底,不能因安德烈的影響而放棄,她從來都不是那樣任性的女子。

  「身體不舒服時告訴我一聲,我隨時都可以送妳回去!挂兹物L(fēng)帶著倪云走進(jìn)舞池,低頭看著她的臉色,不冷不熱地開口。

  「我的身體向來很好。」她知道他在替自己擔(dān)心。

  「那最好!挂兹物L(fēng)摟著她的腰,腳步輕移,刻意移近安德烈,然后將倪云的頭揉進(jìn)懷里。

  她知道他的用意,沒有反對。

  「照多了這種強(qiáng)光,眼睛會不舒服。」易任風(fēng)俯首在她耳邊低聲道,刻意在安德烈面前營造親密模樣,「不過會慢慢習(xí)慣的!

  「你的西裝是暗色的,不會反光!

  「妳是在暗示我,對我投懷送抱很舒服?」易任風(fēng)輕笑。

  「我沒說!鼓咴铺痤^,有意無意地對著他微笑。

  這一切全落入安德烈眼里。

  他瞇起眼審視著她,心里閃過一絲不悅,但很快就控制住。

  收回目光,一邊跳舞一邊和懷里的女子說著什么,女子不時發(fā)出細(xì)微的笑聲。

  倪云心灰意冷地回過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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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派對上沒什么與工作有關(guān)的人物,一支舞曲完畢后,易任風(fēng)摟著倪云離開舞池!肝覀兓厝!

  「我沒事,不必走得這么倉促。」

  「妳沒事不代表我也沒事!挂兹物L(fēng)看了她一眼,「我的女人正在等我!

  聽見他的話,倪云明白地勾出一抹笑容!改蔷妥甙!

  易任風(fēng)開車將她送回家后,旋即離開。

  倪云開門進(jìn)去,走到大廳時,發(fā)現(xiàn)安德烈已坐在沙發(fā)上。

  他早她一些時候到。

  「我以為整個派對就我和風(fēng)最早離開!顾粗聊剜ㄖ考桑叩剿赃,「今晚沒什么發(fā)現(xiàn)!

  「當(dāng)然沒什么發(fā)現(xiàn),光是陪風(fēng)跳舞就足夠讓妳頭昏腦脹。」安德烈緩緩地啜了口酒,放下酒杯,嘴角仍舊習(xí)慣性地勾起一抹弧度。

  看在她眼里,那抹弧度更像是諷刺。

  「在那種場合,也只能這么做。」倪云無所謂聳了聳肩,仔細(xì)梭巡他臉上的變化,結(jié)果令她失望,他的表情波瀾不興。

  「不要在自己身上打下任何男人的印記,那樣不利于將來和不同男人打交道。清楚嗎?」

  倪云點(diǎn)頭。

  安德烈靜靜地盯了她半晌,然后拍拍身邊的座位!缸^來!

  她依言坐到他身邊。

  他伸出手抽下她綰起頭發(fā)的發(fā)夾。

  一瞬間,她的秀發(fā)猶如瀑布般傾瀉而下,在他面前閃爍著光澤。

  「好美的頭發(fā)!顾潎@著,伸手撫過她的發(fā)絲,「像妳這樣的尤物,我真不該讓妳去陪那些蠢貨。」

  倪云微笑,除此之外,臉上無一絲發(fā)自內(nèi)心的雀躍。

  他的甜言蜜語她早已聽過不下百遍。

  知道他無心,她亦不會可笑地讓自己為這些話而沾沾自喜。

  「來,陪我喝兩杯。」安德烈吩咐管家再拿來一只酒杯,親自為她斟酒。

  倪云不明白他的用意,只是接過酒杯,將里面的液體一飲而盡。

  「很好!顾χ此裙饩,俯身貼近她,讓兩人之間幾乎無距離,「生我的氣?」

  她微笑,「怎么會?你并無任何讓我生氣的行為!

  「是嗎?」突然,他抽開她手上的玻璃杯扔向一旁的桌子。

  圓錐形的酒杯在桌上滾了滾,最后摔到地上,應(yīng)聲而碎。

  「那么妳和風(fēng)剛剛在做什么?不是刻意在我面前表演?」其熟稔的演技程度,竟無意勾起他隱藏了三十年的怒火。即使只是一瞬問,已足以令他感到錯愕。

  倪云斜過眼看了眼只剩三分之一的威士忌!噶遥愫榷嗔。」

  「我的酒量向來不差。」他低沉緩慢的嗓音不變。

  「那么是酒不醉人人自醉。」她站起身,「我去叫張媽來打掃一下。」

  倪云拉開他位于自己身上的手,要往外面走去,卻被他強(qiáng)而有力的大手拉下去。

  「她待會兒自然會來清理!拱驳铝覍⑺酱笸壬希斐鍪謱⑺暮竽X勺托住!父嬖V我,妳希望我怎么對妳?」

  「你說過,我們之間不會有感情!

  「那是當(dāng)然。」

  她一愣,即刻明白他是一個怎樣的男人。

  只要他愿意,他可以與任何女人做任何事,而不論其中是否有愛。

  畢竟,在他的意識形態(tài)里,感官的歡愉與情愛是兩回事。

  「你真的是喝多了,我去……」倪云用手抵著他的胸口,未說完的話,結(jié)束在他突來的吻里。

  他的吻,帶有一絲溫柔,但更多的,是霸氣與懲罰。

  安德烈伸出手挑開她背部的鈕扣,大手撫過后背光滑的皮膚慢慢伸至她胸前。

  他在她的身上燃起一把火,讓她不可自拔,然后一只不安分的手探進(jìn)她的裙子里……

  她的呼吸逐漸變得混濁。

  突然,這一連串動作在瞬間全部結(jié)束,他停止對她的撫摸。

  倪云困惑地看著他沒有任何表情的臉。

  「今天只是個小教訓(xùn),以后妳再敢自以為是地挑釁我,后果就不只是這樣!拐f完,安德烈頭也不回地轉(zhuǎn)身上樓,留下倪云呆坐在沙發(fā)上,兩頰滑下眼淚。

  他看出來了,所以故意用這種方式來拒絕她。

  如此殘忍而不留余地,他對她,根本毫無感情。

  她真的,不該自以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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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小姐……」

  清晨,倪云還在睡夢中,張媽的叫喚聲傳入她耳里,伴隨輕輕拍打的動作。

  她睜開眼睛,「什么事?」

  「小姐,袁先生來了,先生請您下去!

  倪云揉揉泛疼的頭,看了眼時鐘。

  森搞什么鬼,一大清早就跑來?

  她昨晚幾乎無眠,一直在大廳里待到三、四點(diǎn)才上樓睡覺。

  張媽看到她睜開眼時,眼里布滿血絲。

  「小姐昨晚沒睡好?」

  張媽替她拿來衣服,佯裝什么也沒看見。

  凡是安德烈的人,個個都很精明,知道什么事該知道,什么事該假裝不知道。

  倪云點(diǎn)點(diǎn)頭,有氣無力地到浴室梳洗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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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振唐那邊怎么樣?」辦公室里,安德烈坐在皮椅上,看著坐在他對面抽煙的袁利森!赶聜月我會親自上歐洲一趟!

  「倪云也跟去嗎?有個女人在身邊總是比較好辦事!乖f著,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

  「進(jìn)來!

  「好久不見了,森。」倪云反手關(guān)上門走到袁利森身邊,嘴角含笑。

  「是呀,大美女,又變漂亮了!乖匾酝瑯拥男θ荩蝗蛔⒁獾侥咴蒲劾锏募t絲,「搞什么,眼睛那么紅。昨晚沒睡好?」

  「陪烈喝了幾杯,有點(diǎn)睡眠不足!顾簧踉谝獾鼗卮,彷佛昨晚的一切不曾發(fā)生過。

  倪云走向辦公桌一旁的沙發(fā)坐下。

  安德烈的視線隨著她腳步的移動而改變方向,帶笑的眼睛盯著她,「下午別去時裝店了,精神這么不好,我不心疼,妳的兩個師弟也會把我砍死的。」

  「他們哪敢?」朱唇輕啟,倪云看著他,刻意逼自己忽略內(nèi)心的感覺。

  她高超的演技讓一旁的袁利森也察覺不出異樣。

  「讓妳不用去就別去了,難得有一個假可以休息,何必要活受罪?」

  袁利森熄掉煙,淡淡看了她一眼,感覺這一男一女皆是笑面虎。成天掛著個笑容,實(shí)際上是居心叵測。

  倪云不想再繼續(xù)這個話題,「森,這次去歐洲還順利嗎?」

  「還可以!顾f的還可以就是成功了。

  「歐洲美女多,森這次可是大飽眼福了!

  「對著妳這個大美女這么久,再漂亮的歐洲女人都不覺得怎么樣了!乖旖俏P(yáng),開玩笑的意思十分明顯。

  「師弟真是越來越會說話了!

  「是『師姐』太謙虛!

  倪云笑了笑,她的確是需要這種無關(guān)的話題來轉(zhuǎn)移對他的注意力。

  安德烈坐在皮椅里沉默地看著兩人,許久才出聲:「森,你快把你師姐捧到天上去了。」

  他臉上的笑容仍舊優(yōu)雅從容,但其它二人都清楚,他已開始不耐煩。

  袁利森即刻轉(zhuǎn)到原話題,「下個月去歐洲,倪云也一塊去嗎?」

  安德烈看向她,「不用,她在這里遺有任務(wù)!

  「你要一個人去?」倪云有些訝異。

  安德烈搖頭,「不,我讓子衣陪我去!

  袁利森一聽到阮子衣的名字,立即皺起眉,「可是烈……阮子衣是……」

  「我自有主張。森,她的事你不必插手!拱驳铝掖驍嗨脑挕

  袁利森不再開口。

  「倪云,妳認(rèn)為如何?」安德烈把目光轉(zhuǎn)向她。

  「既然是師兄的決定,我想就有你的道理,我也不便多過問!顾M量保持平靜的口氣。

  「既然倪云也認(rèn)為妥當(dāng),就這樣辦了,下個月十七號,我和子衣先去保加利亞。森,你和風(fēng)盯著阮振唐,他一有行動馬上告訴我!

  「倪云呢?」袁利森問。

  「她待在服裝店里,這陣子來購買的歐洲人可能會比較多,倪云,妳要多注意。」

  「好!顾c(diǎn)頭。

  「就這樣定了,風(fēng)今天沒過來,森,你改天告訴他計劃!

  「好!

  袁利森離開后,早餐的時間已到,安德烈和倪云走到大廳上。

  張媽擺上碗筷。

  安德烈拿起碗,幫倪云盛上滿滿的一碗湯。

  倪云看著他,嘴角揚(yáng)起笑意,「吃這么多,身材會變形的!

  「我只怕妳太瘦!顾淹脒f到她面前,「放心,妳的身材吃不胖!

  「果然是閱女無數(shù)的厲眼!顾⑿χ闷饻住

  「多謝贊賞!顾矠樽约菏⒑脺c她一起進(jìn)餐。

  清晨的陽光由窗欞的縫隙射進(jìn)來,照在兩人身上,形成一道祥和的金色畫面。

  「先生,阮小姐來了。」

  張媽的聲音喚起安德烈的注意力。

  他抬頭看了看阮子衣,臉上勾起淺淺的笑意,「子衣,過來!

  阮子衣越過張媽,走到安德烈身旁坐下,然后對倪云點(diǎn)頭微笑。

  「這么早讓妳過來,還沒吃飯吧。」不待她回答,他兀自命令:「張媽,替阮小姐盛早餐。」

  「謝謝張媽。」阮子衣接過張媽遞過來的湯,又把臉轉(zhuǎn)向安德烈,「烈,這么早叫我過來,有事嗎?」

  「沒事。我想妳,可不可以?」他不太認(rèn)真地回答,卻惹出阮子衣一臉緋紅。

  「你少不正經(jīng)了,倪小姐還在呢!

  「沒關(guān)系,你們繼續(xù),我吃飽了!鼓咴凭S持著幾乎快崩潰的笑容,識相地從座位上站起來,「我先上樓了,你們慢用!

  安德烈微瞇起眼,鎖住她的身影。

  「烈,倪小姐人不舒服嗎?不然怎么吃那么少?」阮子衣瞥到對面碗里的湯幾乎沒動多少,不明就里地問。

  「她的確是不舒服!拱驳铝覐阶院戎鴾,懶懶地回答。

  「有沒有吃藥?」阮子衣問,遺想說什么,卻被他打斷。

  「別想了,她無藥可救!

  阮子衣好奇地看著安德烈不甚愉快的側(cè)臉,不明白他突然的怒意從何而來。

  「子衣,我突然有點(diǎn)事要辦,妳先讓司機(jī)載回家,我晚上再去找妳!

  聽起來似乎有些無理。

  她堂堂阮氏的總裁千金被他呼之則來,揮之則去。

  但是向來乖巧的阮子衣看他臉色不太好,也不敢多說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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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倪云換好衣服,正準(zhǔn)備上床補(bǔ)眠,房門突然被人打開。

  安德烈走進(jìn)房,反鎖上門,高大的身子一步一步在她眼中擴(kuò)大。

  「子衣說,妳看起來不舒服!顾诖惭刈,單手支起她的下顎。

  「怎么會?只是有點(diǎn)困。」

  「有那么困嗎?張媽為妳熬了幾小時的湯,妳一口也沒喝?」他臉上突然沒了笑意,口氣依舊是低沉平穩(wěn)的。

  倪云面無表情地看著他許久,忽然輕笑,「為我熬還是為她熬?」

  一早起來便作戲,她早已看穿。

  既然昨夜已懲罰過,今日何必再演一場戲來告誡一次?

  她已無興趣再陪他玩這種拐彎抹角的游戲。

  安德烈無言,倪云繼續(xù)說下去:「我的身分我自己知道,所以毋需你一再提醒。你和阮小姐如何恩愛,亦毋需一再在我面前表演!

  安德烈笑了笑,「真是我的好女孩!

  他看著她,直到倪云受不了他的視線而別過臉。

  他一把扳過她的臉,低下頭慢慢地吻她,然后一路吻至她的脖子,引起她體內(nèi)由衷的戰(zhàn)栗。

  倪云突然想起昨夜他所做的一切,用力掙脫,「烈,別這樣。游戲結(jié)束了。」

  安德烈稍停數(shù)秒后,詭異的笑容再度浮上他的嘴邊,「不,游戲尚未結(jié)束。」

  她睜大眼看著他。

  「畢竟妳和我,都還有這么長的時間!顾俅蔚皖^吻著她的脖子,嘴里吐出細(xì)碎的話。

  她聽不清楚他話里的意思,恍惚中,感覺他的手溫柔地?fù)崦^她的每一寸肌膚,一切的阻攔都已來不及。

  即使腦海最底層仍有著因昨日的羞辱而產(chǎn)生的抗拒意識,但這一刻,巨大的情欲快感瞬間覆蓋了她,也覆蓋了身上的這個男人。

  他們彼此糾纏。

  在蒙眬中,他的手指撫過她脆弱的神經(jīng),一切顧忌如同海市蜃樓般脆弱。

  她喪失所有反抗的力量,耳里聽到的只有他混濁的呼吸。然后他的聲音伴隨手指的溫度由身上傳來。「告訴我,從來沒有男人像我這樣撫摸過妳!

  她的意識已不再清醒,只是胡亂地?fù)u著頭。

  突然,他的身體進(jìn)入她,將她隱藏的脆弱赤裸裸地撕開。

  她在混亂中感到劇痛,而后是一波波襲擊而來的歡愉。

  她終于在他不斷的需求下沉沉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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