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你在這個年紀還能保有純真?」韓槊樵不理會她疏離的態度,只想深入她的內心,更加了解她。
若換了別人,能夠得到女性的初夜,早已得意洋洋,自大的認為是自己的魅力過人。但是他只有欣喜,更多的情緒是想將她揉入自己體內,不讓第二個男人染指。
凌津津無力地嘆口氣,論體力她絕對不是他的對手,只好乖乖俯首稱臣。
「是不是我將過去的情史交代清楚,你就會乖乖地回你自己的家。」她轉而迂回地和他談條件。
「你愿意的話,我洗耳恭聽。」韓槊樵也和她玩起同樣的手法。
他的腦子里裝的可不是稻草,怎么會不明白她的用心,只不過她似乎沒注意到,他并沒有答應她的要求。
此時當務之急便是將他請出門去,因此凌津津沒有定下心來仔細推敲他的用字遣詞。
等她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又被他耍弄時,早已經被他吃乾抹凈,連骨頭都不剩,要哭也來不及了。
「難道你都沒有交過男朋友?」
韓槊樵想知道,自己會不會被拿出來和別的男人比較。
雖然他在歡愛這一項無人能比,但是這并非男女交際的唯一,還有多如牛毛的雜項,能給女人藉口將他打入冷宮。
凌津津不悅自己被他給瞧扁了,忍不住瞪他一眼,「當然有,數字絕對不輸人!
她可沒有誆人,從她上小學起,就有人愿意當敢死隊……不是!冤大頭……也不太對……該怎么說呢?反正就是有人愿意付出那純純的心來讓她摧殘。
即使后來有不少人在見過凌媚媚后移情別戀,仍有幾個不死心的死忠人士,守在她身邊;也有人認清凌媚媚是可望而不可及的,又回過頭來要她資源回收。
前者的日子要好過得多,她頂多是在擦不出火花之后,大發慈悲地將他們引薦給其他人,不讓他們空守;但是后者可就沒那么幸運,就算火山已經停止活動,并不代表不會再度復發,而她不生氣也不代表沒脾氣。
在她將這群眼睛長在頭頂、沒認清真實狀況的家伙踢開之前,可都讓他們瞧清楚,事情沒有他們想像中美好,追不上凌家妹妹,也別想還有姐姐墊檔。
「是嗎?」韓槊樵質問的語氣略帶酸意。如果不是床單上那一小塊鮮明的證據,他真會像個妒夫般將她鎖在高樓反省,教她不敢再拈花惹草。
「那當然。」尚不知危機正在形成的凌津津,神色自若地炫耀過往的事跡,「如果不是高一暑假那個男生給我的印象太差勁,或許我早就嫁人,也或許身邊已經有了兩、三個娃娃!
這個畫面光是想像就覺得美麗,她并不是充滿母性的女人,可是也想生個娃娃延續自己的生命。
但是在韓槊樵的腦海中,所浮現的畫面可就令人不敢恭維。
他光是想著其他男人疊在她身上,做著他才結束的事,還生下寶寶,便足以令他在想像中大開殺戒,將那個意圖染指他的女人的登徒子大卸八塊,丟進臺灣海峽里喂魚。
「那只烏龜做了什么?」若是此時那人出現在面前,他真的會付諸行動。
他的語調里所夾帶的戾氣,讓凌津津在一瞬間升起不祥的預感。
但是隨后她便推翻這個想法,他們不過是一夜情而已,他才不會對她產生憐香惜玉的感覺。
所以這一切都只是她自己的錯覺罷了。她有些鴕鳥心態地安撫自己。
「沒什么,只不過是他以用功的名義騙我到他家去,又忘了告知他父母出外旅游的事情。」事過境遷已多時,她只把這回事當笑話講。
「然后呢?」韓槊樵的暴戾之氣似乎失去了壓制的力量,在他體內緩緩地加溫,直逼沸騰狀態。
要他將這種事等閑視之,不如先砍他一刀,等他躺在地上奄奄一息或許才有這個可能。
「然后還能怎樣?」回味著往事,凌津津再一次忍俊不住,失笑出聲,「他像野蠻人一樣將我撲倒,兩只手不安分地在我的胸部胡亂搓揉,好像這樣我就會跟著欲火焚身似的。」
聽到這里,韓槊樵已經氣得在幻想中將那男人的雙手砍斷。
「還有呢!」精彩的才要開始,凌津津開心得只差沒有手舞足蹈,「那天我雖然穿了裙子,可是底下多穿了一條安全褲,沒想到他居然差勁到只看到我的大腿,便不由自主地射了,害我白白損失一條褲子。」
想起那條沾了比漿糊還不值錢的穢物的褲子,她就有氣,事后她用利剪將它剪成碎片,再放把火燒成灰燼,才稍稍消了心頭的怒火。
「那你沒給他任何教訓嗎?」
想到她的經歷,韓槊樵不禁為她捏了把冷汗。她平素比狐貍還要精明,居然還會著了人家的道,若是沒有反擊,豈不讓人看成了軟柿子。
「哪有這個可能!在跑出他家之前,我可是拿著削鉛筆的小刀,比在他的拉鏈開口處,給了他一生難忘的說教,他要是從此不舉,我一點兒也不訝異!沽杞蚪蚰7轮坐B麗子的招牌動作呵呵笑著。
這種快意可是千載難逢,就算故意制造還不見得能有那么恰巧的機緣,誰教那個她已經忘卻姓名的男人不長眼,招惹錯了人,當時她若是小手一抖,不小心讓他成了全中華民國最年輕的太監,也都是他自找的。
聽完她的敘述,韓槊樵在想像中饒了那不知名的男人一回。
當一把小刀就抵在男人除了性命以外最在意的部位,任誰都不敢小覷了對手的警告。
「所以,你對男人的表現大為失望?」他追根究柢想找出事情的緣由。
她還是沒說明,為何會將初夜保留給他,而非在他之前的男人。
「我是對他的粗暴失望極了,沒有一個女人會喜歡被人用這種態度對待,而且還是在那個充滿浪漫幻想的年紀!
凌津津就知道焦點會被他身為男人的事實混淆。
男人!她忍不住嗤之以鼻,不論是販夫走卒抑或謙謙君子,都有根深蒂固的沙文思想,這可是他們用幾千年的時間培養出來的優越思想,早已經深鐫在他們的DNA排列中。
「現在你知道了所有的前因后果,可以滿意地離開了吧?」凌津津不客氣地下逐客令。
她想由他的腿上站起身,幫他收集四散的衣物,若是要她看著他裸身滿屋子亂走,只怕她會克制不住自己,將他禁錮在家里任她為所欲為。
韓槊樵卻不讓她離開,雙掌緊緊地圈住她的纖腰。
「你答應過的!顾龔埧诳棺h。
韓槊樵自凌媚媚身上不是沒有半點收獲,他學到了一皮天下無難事,只要臉皮夠厚,就能得償所愿。
而眼下正是派上用場的時刻。
「我方才只說洗耳恭聽,可沒答應別的!顾谒亩系吐暷剜
他溫熱的氣息吹在凌津津耳后的敏感帶,令她起了滿身的雞皮疙瘩,才剛熄滅的情火又讓他給撩起,真不知道該將他丟出門外好,還是丟上床好。
她又轉念一想,他們不過是一夜情人而已,反正這一夜還沒過完,他們可以盡情放縱自己,沉醉在情欲的歡愉之中。
有了這個想法,凌津津給了自己堂而皇之的藉口,將他推倒在床。
嫌她身上的衣物過多,韓槊樵未得到她的同意便褪去她的睡衣,直到她和自己一般裸裎方才滿意。
望著她那對白皙豐盈的ru房、粉紅堅挺的果實,他忍不住誘惑地低頭吮吻,直到她嬌喘著求饒才罷手。
「我都讓你吃完了,你也該走了啊!沽杞蚪虿涣私猓麨槭裁床幌衿渌怂f的那樣,完事后一拍兩散。
韓槊樵依依不舍地自她胸前抬起頭來,不悅地瞪視著她。
「你聽過人一生只吃一餐就能活下去的嗎?餓了當然就得吃,而我現在餓了!
他的話聽來有些荒唐,令人發噱,卻又有點道理。
他又再度埋首在凌津津極富彈性的嬌軀上,逗惹得她嬌喘連連。
意識到自己竟發出如此不知羞的申吟,她羞紅了臉,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變得如此放蕩。
她抓過被踢到一旁的薄被,將一角塞到嘴里咬著,不讓嬌吟再度逸出紅唇。
但是她并不知道,這么做只是更加撩動韓槊樵體內的欲火,將她的嬌羞神態一一納入眼中,深烙在腦海中。
月未央,對這個不眠的城市而言,一切才正要開始。
在這窄小的單人床上,他們也正要為兩人的關系開創一個嶄新的起點。
凌津津的呼吸由急喘逐漸平緩,慢慢變得平穩,神智也迷離起來,緩緩陷入睡夢中,她整個人可以說是睡在韓槊樵身上。
單人床的空間容不下他壯碩的身軀,甚至有一截小腿懸在床外頭。
韓槊樵并不介意,擠有擠的好處,若非如此,怎能讓她緊貼著他不放呢?
兩人的汗水是天然的黏著劑,將兩人緊緊黏在一起,空氣中還聞得到兩人激情的氣味。
他微微動了動,連帶也讓她在懷里換個姿勢,但兩人的身軀還是緊緊相依不離,她的長發掠過他的鼻端,帶來一陣搔癢的感覺,令他不自覺地失笑。
他不認為她還有體力承受他的索求,而他也并非野獸,她的舒適愉悅是他最重視的。
不能在rou體上獲得滿足,但在情感上,他們此刻是緊密相連的。
他俯首靠近她的臉龐,在她耳畔輕聲道:「津津,嫁給我好嗎?」
累極了的凌津津并沒有將他的問題聽進去,只是像普通人在睡眠中途被打擾一般,虛應了一聲:「嗯。」
這個漫不經心的回答,為她帶來了近乎天翻地覆的麻煩,教她日后抱怨起來,只能斥責自己的粗心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