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總裁有很多情人,但,我們都認(rèn)為,總裁最喜歡的就是康小姐……
林秘書略帶安慰口吻的話語,不斷地在她耳際重復(fù)著?淀炍尿橹碜觽(cè)臥于柔軟的床榻上,漆黑澄澈的眸子凝視著落地窗外的陰暗處--
很沉的夜,空氣里全是屬于該熟睡的寂靜,然而她的精神卻因林秘書中午的那些話而清明,并且不停地思考著。
路敦逵,挺拔英俊、家世良好、有魅力、吸引人,這樣的他,有很多情人并不足為奇,只是,這層認(rèn)知,讓她的心悶悶痛痛,一向堅(jiān)強(qiáng)的心仿佛變得脆弱易感。
長期生長在黑暗紊亂的環(huán)境里,讓她的敏感細(xì)如發(fā)絲,因此,她很清楚自己對路敦逵的感覺是什么,這種感覺并非突然而來的,而是他對待她的言行舉止,將她的心給獨(dú)占、吞噬--她想,她是愛上這個韡曄的尊貴男人了!
沒錯,她是愛上他了!愛他的溫柔、愛他的燦亮,只是……他對她,恐怕只有同情與憐憫吧!
致指不自覺地?fù)嵘洗,輕輕地摩挲著。一個吻,并不能代表什么,她不該傻氣地沉湎,他的溫柔、燦亮不專只是為她,他待他的情人,想必才是深情體貼的專寵吧!
想著此刻的他與安娜,心不由得酸澀起來。翻個身,她將臉埋入枕頭中,深沉且用力地吸著氣,平靜心緒的紊亂,試圖走訪夢鄉(xiāng),只是--
這一夜,周公似乎不怎么歡迎她……
路敦逵裸著上身,倚靠著床頭,沉沉地抽著煙。身旁的安娜已累得熟睡,他的精神卻異常清醒,只因頌文的身影占滿他腦海、鼓動他腦波,就是不肯讓他休息。
“頌文……”他淡笑低喃。大掌不由自主地?fù)嵘闲厍暗募啿,傷口快愈合了,她怕他熱,不再用大捆繃帶纏他,僅用紗布幫他貼敷。
頌文,唉!這個讓他心心念念的女子,早巳占據(jù)了他的每一個細(xì)胞--
她讓一向放浪開朗于情場的“東方情人”路敦逵,變得多愁善感起來,更讓他在抱著自己的情人時,想的全是她。從來沒有一個女人能進(jìn)駐他的心,就連他一直認(rèn)為自己“惟一”在意、喜歡過的前妻,在他心中都只剩下模糊的印象,而頌文僅與他相處短短的一個月余,竟能如滴水穿石般,深入他的內(nèi)心,讓他對她產(chǎn)生了從未有過的情愫。
正如安娜所言,他變了,變得有欲求,變得知道自己要的是精神上的安寧與舒適,這兩種看似簡單的東西,從來不是他優(yōu)渥的生活環(huán)境能給他的,這是種深刻的身心寄托,而唯一能給他這種感覺的人,只有康頌文!
至于,他的前妻--歐運(yùn)琛,他承認(rèn),他欣賞她的音樂造詣,他甚至開始感到自己是因?yàn)樗囊魳凡湃A而注意她,或許,他是真的愛過她,但那已成為過去,是段可有可無的過去,遙遠(yuǎn)而模糊。況且小琛從未像頌文這樣占據(jù)過他的心緒,天!他的頌文。
堅(jiān)強(qiáng)的她、絕塵的她、安適的她,是他真正、惟一想追求、想擁有的女人,這該是愛吧!瞬間,頌文中午在辦公室時的情景躍進(jìn)腦海,她那異常平靜的眼神,仿佛在告訴他,不該違背自己真正的心意,而跟安娜走!
“該死!路敦逵你真是個混蛋!”他低聲暗咒。此刻,他確切地明了,自己只是為了證明對頌文是否有特別的情意,才跟安娜出游的。簡言之,他利用了安娜。不能再這么下去了,他該立刻離開才對!何況,此刻,他根本是渴盼著頌文的。“路敦逵你真是瞎了眼的混蛋!”再次低咒,他掀被下床,快速穿戴衣物。
“路……”穿衣時的沙沙聲,吵醒了安娜!安艃牲c(diǎn)而已……你在干么?你不是說陪人家到天亮嗎?”
“抱歉,安娜,我想起一早有個會報,我得走了!
“你騙人!”安娜沖口斥罵。“今晚,你一直在敷衍我,做愛時心不在焉、謊稱胸口的傷是胸腺瘤開刀……”
路敦逵沉沉打斷她!澳銊e亂想!”對于生氣的女人,他一向使用熱情攻勢,抱抱她們、吻吻她們,只是此刻,他心里全是頌文,讓他無法再施展他的熱情撫慰安娜。
“哼……我亂想!你心里才有鬼呢!你說,你是不是看上中午那個東方女人?你跟她上過床,對不對?”她尖聲怒吼。
路敦逵沉默了。女人的妒意強(qiáng)如酸堿,是他最無法忍受的。既然無法平和收場,就成冤家不相見算了!
不再說什么,他轉(zhuǎn)身邁向門口。
“路……別走呀!”
背后傳來安娜跌撞下床的聲音,他沒回頭,反而加快步伐走出房。
她一直沒人睡,所以她知道他回來了。浴室嘩嘩的水聲,讓她眉心深折,他不該淋浴的!好不容易要愈合的傷,可能會因此再發(fā)炎。他該小心地在浴缸泡澡才對。
擔(dān)憂的心,讓她無法靜靜躺在床上,她扭開夜燈,步下床,徐徐走向浴室……”
如象牙反射出來的燈光,籠罩著蓮蓬頭水霧下的他,健碩高大、肌理分明,他就像大理石雕刻品般尊貴完美,令人移不開目光。
“敦逵……”她開口叫他,豐沛的水霧,讓她的聲音如空谷中的鳥鳴,輕軟悅耳又帶點(diǎn)虛幻。
聞聲,路敦逵側(cè)過臉,看著手拿浴巾,平靜地站在一公尺外的她,他有些驚訝,自己一點(diǎn)都沒發(fā)覺她進(jìn)到浴室。天!就是這樣安適嫻熟的她,讓他不得不心動的!
她攤開浴巾,視線與他交纏,他隨即關(guān)掉水源走向她,讓她幫他把浴巾圍在腰際,兩人的默契不言而喻。
“傷口濕了!”她低聲嘆息。牽著他的大手走出浴室。
幽靜的臥房里,夜燈暈黃唯美,路敦逵坐在床榻上,任康頌文擦拭上半身的水滴。她仔細(xì)、輕柔的動作,讓他舒服得想閉上眼,但,卻又舍不得不看她。
“我吵醒你了!”握住她正欲扯開紗布的小手,他柔聲低問。
她搖搖頭,拿開他的手,輕輕地撕下紗布,熟練利落的消毒、敷藥。“不是不回來嗎?”她淡淡地問,聲音里有著很輕的嘆息。
大掌輕柔地?fù)嵘纤К撗┌椎拿李仭!澳隳?不睡是在等我嗎?”拇指滑過她眼下的陰影,他猜想她一夜無眠。
她沒回答他的問題,只是睜著灼亮的美眸凝望著他,她該如何對他開口說,她想了他一夜,甚至吃安娜的醋呢?如果直接告訴他,他會不會認(rèn)為她厚顏無恥呢?
“頌文……”沒等她說話,他喑啞的喚著她!澳阒溃蚁肓四阋徽箚?頌文……”捧起她的臉,他嗓音低柔如愛撫地呢喃。
她的心一震,淚陡然流下!澳阌邪材妊!”她的聲音很低、很克制,就像她平常的堅(jiān)強(qiáng)、冷靜。
路敦逵驚訝地看著她,她的淚水仿佛在指責(zé)他!盀槭裁纯?”修長好看的指,輕緩揩去她的淚,他將她摟進(jìn)懷里。
她搖搖頭,柔荑輕輕的圈著他的腰腹。“不知道……只是……我也想你……很傻氣對不對?明知你有了情人的,我還……”
“別說了,頌文!”他阻斷她未完的話,抬起她的臉,有些激動地吻上她,仿佛他等這個吻,等得饑渴、等得難熬般,狂野地纏繞她的丁香小舌,吞吮著她唇中的甜美玉露。
路敦逵緩下動作,喘息地離開她的唇!翱刹豢梢?頌文……”他很想要她,但,他更想確定她的心意。
康頌文眨了下猶帶珠淚的翹睫,眸光堅(jiān)定地看著他,不發(fā)一語地解開睡衣鈕扣。
“嘟……嘟……嘟……”急促的電話鈴聲,擾人地回蕩在桂花香味吹送的氣流里。
路敦逵慵懶地張眸,并不急著接電話,而是帶笑看著懷中仍熟睡的康頌文?磥,他是累壞她了。
“嘟……嘟……”電話持續(xù)地響著,仿佛宣告著來電者有“十萬火急”的事,要向他稟明般。
瞥了眼墻上的掛鐘,不過才八點(diǎn)十五分,樓下會有啥大事?他輕笑兩聲,依舊沒接起電話,而是愛戀輕柔地?fù)嶂淀炍拇祻椏善频娜崮奂∧w。
久久,康頌文平靜地睜眼,從深眠狀態(tài)掙拔出意識。她看著直盯著自己瞧的路敦逵!半娫掜懼眲傂训纳ひ粑撮_,柔潤中帶著淡淡的干啞,很特別、很悅耳。
路敦逵唇邊笑意擴(kuò)大,俯頭吻住她,直到兩人都喘不過氣,他才結(jié)束這個熱情的早安吻,探手接小幾上的電話。
“什么事?”溫柔醇厚的嗓音,言簡意賅地問。雙眸一刻也離不開康頌文,他仿佛在同她講話似的。
半晌,他的眉間深折,語氣也硬了些。“別讓她亂闖,我馬上下去處理!”言畢,他掛上電話,大掌覆額,重重地吐著氣。
康頌文撐起身子,看著平躺的他!霸趺戳?”
路敦逵放下大掌,拉下她的頸,再次吻住她的唇,輾轉(zhuǎn)吸吮,探舌攫取,既狂野又孟浪。
“嗯……敦逵……”她出聲推拒,唇有些腫痛。
路敦逵放開她,長指摩挲著她紅腫的唇!皩Σ黄,痛嗎?”
她搖搖頭,再一次問:“怎么了?”眼神中有著安撫人心的平靜。
路敦逵坐起身,摟著她,靠著床頭。“安娜在樓下鬧,我得下去瞧瞧!”雙手與她交握,他沉聲低言。
“敦逵,就算是我的錯,是我奪了安娜所愛,可我不想離開你!”握緊他的手,她以極冷靜的語氣,堅(jiān)定地說。
路敦逵猛然一震,他沒想到,在她傲然、冷靜的堅(jiān)強(qiáng)個性下,會有那么強(qiáng)烈、豐沛的感情……
他的心被她的話給鎖住了!
“沒有人能讓你離開我的!”灼熱的胸膛貼緊她光裸優(yōu)美的背,與她交握相纏的雙手激動地加重力道。
不在乎纖柔的玉手被他捏疼,她微微側(cè)轉(zhuǎn)過臉,適時承接他的唇,像是要承諾什么般與他熱烈狂吻。
“嘟……嘟……嘟……”電話聲又響起,驚醒了沉醉于熱吻中的兩人。
路敦逵不舍地放開她的唇,輕輕在她額鬢啄吻一下!拔业孟氯チ耍愫煤眯菹,中午回來陪你吃飯,嗯?”掀被下床,他迅速地?fù)Q裝、整理,開門走出臥室。
康頌文看著他出房門,探手接起響個不停的電話。“敦逵下去了。”她淡淡地對著話筒說,準(zhǔn)備掛上電話,但,對方又焦急地說了一些話。
她沒等對方說完,便掛上電話,披上睡袍,欲追上路敦逵。他應(yīng)該還沒出門,因?yàn)樗堵牭娇蛷d的門聲。她快步走出房門。
“敦逵!”果然見著他正要打開大門。
路敦逵回頭看她。“怎么了?”手邊開鎖、開門的動作未停。
她朝他走近!傲置貢f,安娜在樓下不……”止住未完的話語,只因?yàn)榘材染驼驹诒宦范劐哟蜷_的大門外。
“你果然和她在一起!”安娜高聲尖叫。
“安娜!”路敦逵訝異地盯著她!澳阍趺瓷蟻淼模俊彼渲晢,不再紳士、不再溫柔。頂樓的電梯、樓梯是上鎖、管制的,到底是誰讓她上來的?他不悅地微瞇狹長的黑眸,沉沉地思忖著。
“怎么上來?哼……整個‘羅瑟’分公司的員工,都知道你就住在這兒,連鐘點(diǎn)清潔工都知道,就我不知道!我是誰!我是你的情人呀!路,你怎么能騙我!什么早餐會報,全是謊言!謊言!你怎么可以這么對我!我是你的情人……”闖入門內(nèi),安娜歇斯底里地叫嚷,揪扯住路敦逵,瘋狂捶打他。
“住手!”康頌文冷聲喝道,介人安娜與路敦逵之間!澳悴荒苓@樣打他!”貓兒般的雙眸略帶冰冷地瞪著她。
“頌文,我不要緊!”他知道,她是擔(dān)心他的傷,但,此刻安娜情緒失控,他寧可自己的傷再裂,也不要看頌文被傷害!澳愕椒坷锶ィ瑒e出來!”他拉開她,沉聲叮嚀。
“就是你!就是你搶走我的路!婊子!”安娜推開路敦逵,揪住康頌文的衣領(lǐng),使勁力地甩了她一巴掌。
她的力道之強(qiáng)、動作之快,讓頌文在毫無防備下,仆倒于地,雪白的頰邊立即浮現(xiàn)明顯的紅痕。
“頌文!”路敦逵拉開欺在她身上的安娜,將她摟靠在懷里,她唇角滲著一絲血痕,神情恍惚,近乎昏厥。
“走開!讓我教訓(xùn)她!婊子!婊子!”看著路敦逵護(hù)著康頌文,安娜氣紅了眼,奮力地推著路敦逵阻擋在前的身軀。
路敦逵凝著臉,有著氣欲爆發(fā)。才一瞬間,只是喘息之間,他居然……居然讓頌文受到傷害!他抱起她,將背后拉扯的安娜甩開!棒[夠了沒?”
安娜一個踉蹌,聲淚俱下的啼哭起來。“你就是寧可要這個婊子……也不要我,是嗎?你這么對我……我會死給你看的……什么‘東方情人’……什么十足十紳士……全是謊言!你充其量不過是個玩弄情感的‘愛情騙子’……我會死給你看……你這樣對我,我也不會讓你好過!”她開始說絕話,并且亂摔客廳里的擺飾。
路敦逵將康頌文安置于長沙發(fā)。旋即,制住安娜失控的舉動!澳阍撉宄覀冎g是沒任何承諾的!”抓著她的手,他極力不使自己發(fā)怒,穩(wěn)著嗓音陳述。他從來沒遇過這么糟的分手狀況,平和理性一向是他與情人結(jié)束關(guān)系的原則,未料,這次竟會弄到這番難以收拾的景況。
“我愛你呀!路!”安娜凄厲地哭喊。
路敦逵重重地閉上眼。“我說過,跟我在一起,不要勒索我的情感!”鐘情于他的女人都知道,跟他在一起只能單純的男女歡愉,不能有麻煩的情感糾葛。“況且我們不是因?yàn)椤異邸旁谝黄鸬,該結(jié)束就結(jié)束吧!安娜!”他婉言勸著她。
“不……我不要!我不要!”她搖首狂叫。
“成熟點(diǎn),安娜!”他搖晃她的身子,沖口說道。
“我不要成熟……為什么?為什么你不愛我?是這個婊子嗎?是她對不對?”她尖叫,狂亂掙扎!胺砰_我!我殺了她!我要?dú)⒘诉@婊子!”用力地咬了他一口,擺脫他的箝制,欲攻擊康頌文。
路敦逵忍著手臂的劇痛,先她一步擋在長沙發(fā)前。
“不準(zhǔn)你再傷害頌文!”眼神閃過怒光,厲聲警告。
“你走開……走開!讓我殺了她、殺了她……”
“夠了!安娜?多爾!”拉扯中,路敦逵打了她一巴掌,讓她不敢置信地瞪大碧綠的雙眸!澳銊e忘了自己的身份!好歹是個國際知名的女高音,非得在這兒鬧笑話嗎?”
安娜捂著臉頰,抖著聲開口!澳憔尤淮蛭摇尤淮蛭!我不會讓你好過的……”她轉(zhuǎn)妒為恨,忿忿地瞪著他與康頌文。
“你知道,誰有能力使人不好過!如果你還愛惜自己的事業(yè)、還要在古典樂界占有一席之地,就別再胡鬧,我路敦逵不是沒有脾氣的人,你最好清楚這點(diǎn)!”冷著俊顏,他不再留情地說狠話。
室內(nèi)的空氣因他的話而僵持,安娜自知惹惱他了,是以不再多言,只是含怨帶恨地瞪著沙發(fā)上的康頌文,為了這個東方婊子,路居然跟她撕破臉,她不甘心呀!
“總裁!總……”在樓下各部門通尋不著安娜的林秘書,慌慌張張地跑上來,本欲報告此事,未料,安娜竟在頂樓!翱偛谩@……”看著室內(nèi)一地的狼藉,她幾乎說不出話。
“林秘書,派人送多爾小姐回飯店。還有,以后頂樓不需要清潔工上來!”語畢,他轉(zhuǎn)身抱起沙發(fā)上的康頌文,走進(jìn)臥房。
林秘書呆愣了會兒,她從未見過如此嚴(yán)肅、不茍言笑的總裁,感覺好冷酷……天!她在發(fā)啥呆呀!工作、工作,她還有工作呢!拍拍額,回過神,她走向安娜。“多爾小姐,請隨我下樓!”和善有禮地送走今早的“瘟神”。
“頌文,聽見我叫你嗎?頌文!”
路敦逵醇厚溫柔的嗓音,伴隨頰邊的冰涼,傳入她身際,沁人她心脾?淀炍男炀彽貜堁郏范劐幽弥纳硇瘟⒓从橙腠。
“感覺怎么樣?頭昏嗎?”輕輕將冰袋敷上她紅腫的左頰,他關(guān)心地問。
康頌文吸了口氣,幽幽地開口。“她的力氣好大!逼骄彽恼Z調(diào),讓路敦逵的內(nèi)疚感油然而生。
“抱歉,頌文,我沒料到安娜她會……”
康頌文沒說話,伸手環(huán)抱著他,仿佛要他別自責(zé)似的。
他上床,攬著她躺在懷里!拔以跉W洲有不少情人,最近一兩年跟安娜較常來往,我們之間,沒有承諾、沒有愛……”
“她很愛你!笨淀炍牡蛧@,打斷他的話。
“所以麻煩!”路敦逵語氣幽遠(yuǎn)地說!皢渭兊娜怏w關(guān)系若有了愛,就會復(fù)雜難解!
“敦逵!”她駭然地看他,不敢相信他居然說了這么玩世不恭的話。
路敦逵勾起唇角,抬起她的臉。“我指的是我與那些情人間。遇上你之后,我才明了,不去愛,不是因?yàn)榕侣闊窃谒齻冎,根本沒有我愛的人……”他頓住語氣,黑眸深情地凝望她,吻上她微啟的朱唇。
康頌文短暫發(fā)愣,隨即閉上美眸,吞吮著他的氣息,直到嬌喘連連,他才微微離開她的唇。
“你不一樣!頌文,你是特別的,是我的愛人,更會是我的妻子!我路敦逵的愛妻!”就著她的唇,他堅(jiān)定地承諾。生平第一次,他想要擁有、獨(dú)占的人兒,是她--康頌文。
淚水猛然涌出,順著兩邊的英頰滴落在他手背上,她搖著頭!安豢梢浴劐,我……殺過人……我甚至不知道他死了沒,我……可能已是……殺人犯……我不能當(dāng)你的妻子……敦逵……”他們的身份差距太大,能在他身邊,她已滿足,并不想再奢望什么。
路敦逵擁緊她!澳銢]有殺人,你是自衛(wèi)、是合理的反抗,你沒有殺人,你不是殺人犯,你是我的頌文、我的妻子!”俯首吻去她的淚。就算那個黑幫少主被她殺死了,也是罪有應(yīng)得,他折磨了頒文的心靈近二十年,根本死不足惜!
康頌文頻頻搖頭,幾乎失了冷靜。“不行……我不能,敦逵……你的妻……必須是配得上你……烜赫家世……的名門小姐,而不是……不是我這樣背景不清白的……”殺手之女,四個字梗住了咽喉,讓她再也說不出話,只能無聲淌著淚。
“別這樣,頌文!別說這些妄自菲薄的話,這一點(diǎn)也不像堅(jiān)強(qiáng)、勇敢、不向命運(yùn)低頭的頌文會講的話。我的頌文是勇于追尋自己欲求的美麗女子,所以,別再講什么配不上的話,除非……除非你根本不想與我在一起……”
“不!我說過,我不離開你!”她抬眼看他,淚水泛濫的眸子有著不容置疑的堅(jiān)定。
大掌抹去她小臉上的淚水!澳蔷蛣e再說配不上的話,若真要說,我的玩世不恭、游戲人間,才真是配不上你的美好!”揚(yáng)起那抹慣有的諷刺性微笑,他自嘲地說。
康頌文握住他的大掌,柔軟櫻唇輕輕地在那溫暖的掌心印著吻!盀槭裁茨阋@么溫柔?”他溫柔得讓她心擰。
路敦逵反掌握著她的酥軟小手,十指熟練地與她交纏,沉默不語地吻著她。愛上頌文,對他而言,不只是凌冱所說的“獨(dú)占”而已,愛她,更成了他的人生目的,成了他的惟一向往。
“不離開你……永遠(yuǎn)不離開你!”她在他懷中喘著氣低喃。這是出自內(nèi)心、不顧一切的宣誓。
路敦逵將她抱得緊緊的!盀榱四氵@句話,我將愛你終生!”性感的聲音喑啞,他作出承諾響應(yīng)她。
濃得化不開的愛,團(tuán)團(tuán)的將兩人圍陷,他們親昵地相擁于微風(fēng)輕飄的喜悅空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