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地一聲,讓陸羽薰漫游的心神,又重新歸位。
可能嗎?她看到那個自稱是蒼鷹的男人了!
一個中年男子的破口大罵聲,提醒她,她肇事了。不過,還好,只是撞壞了人家的車前蓋。
方才,她看到紅磚上,走著一個極為面善的男子,完全忘記所有的交通規(guī)則,車一偏,只想攔下那名男子,看個仔細(xì),但現(xiàn)在——
那男子已走遠(yuǎn)不見蹤跡,被她撞壞車前蓋的那名中年男子,正大剌剌地向她控訴她的罪行。
“對不起,是我的錯,撞壞你的車,我很抱歉!彼f給中年男了一張名片。
“修車費用,我完全負(fù)責(zé),你可以找我的秘書談。”
中年男子一看到名片上印的是臺灣數(shù)一數(shù)二的知名大公司,見陸羽薰的裝扮的確是有總經(jīng)理的架勢,而且她開的車又是百萬名車——
“那好吧,我會找你的秘書談的!蔽戳,不忘數(shù)落她一句:“開車專心一點,不然,就算你是億萬富翁,早晚也會傾家蕩產(chǎn)。”
言下之意,是他想大敲一筆啰?陸羽薰陪著笑臉,雖看穿他的心思,卻也未多言,反正的確是自己理虧在先,沒傷到人,算是大幸。
望著空蕩蕩的紅磚道,陸羽薰心想:也許是自己看錯人了
后來她才知道,原來蒼鷹是一個殺手,而且他竟然膽大的想槍殺美國新總統(tǒng)
也許他早讓美國聯(lián)邦調(diào)查局的人給捉了,畢竟,槍殺總統(tǒng),無異是死罪一條
坐上車,將車子駛進(jìn)內(nèi)側(cè)車道。到今天,她還是不知道,為何他的影子,始終在她腦里盤旋縈繞。
都已經(jīng)兩年了,時間不是最能沖淡記憶的嗎?可是,為何對那件事,她卻記得更加詳細(xì),尤其是他那雙冷漠的鷹眼,更是令她徹夜失眠的罪魁——
。
“總經(jīng)理,二小姐來找你了……她已經(jīng)進(jìn)去了!”
秘書朱言清誠惶誠恐的,見陸筱玟來到,立即打電話通知上司,無奈那個刁蠻的嬌女,已大剌剌的打開總經(jīng)理室的大門。
唉!刁蠻女來到,免不了又要興風(fēng)作浪一番,雖然上司從未因他的通告太遲而發(fā)怒,但是,這畢竟是他份內(nèi)的工作,未能替上司阻擋住這個刁蠻女,他自己可是內(nèi)疚的很呢!
陸羽薰抬起頭,看著她的雙胞胎妹妹。不知今天來,她又要發(fā)什么瘋了,不過,肯定是和米高有關(guān),可憐的米高……
看到胞姐從頭到腳,一身的芒處女裝扮,陸筱玟的嘴角,露出一個滿意的微笑。就是嘛!‘雪佛妮’會紅遍半邊天,完全是她自己辛苦掙來的,別人休想和她分享這份殊榮,尤其是和她有著相同面孔的陸羽薰。
“我要提醒你一件事。”陸羽薰盯著她那一頭染的紅透光的長發(fā),眉頭蹙緊!叭景l(fā)是有可能會致癌的,如果你想要時髦,大可去買頂假發(fā)。”
要是讓老爸看見筱玟現(xiàn)在這模樣,他們父女倆,大概又有一頓吵了!
“哼,你是嫉妒我吧!”陸筱玟旋身坐在椅子上,雙腿優(yōu)雅的翹起。
“我并不羨慕你那種糜爛的生活!标懹疝狗髣澪陌,仔細(xì)地重頭再看一遍。
“那是最好!我可不希望你來和我搶飯碗。‘雪佛妮’永遠(yuǎn)都是我的代稱。”
“記得嗎?我們是雙胞胎,你有多年輕,我就有多年輕!彼裘伎窗媚嵌痰弥粔虬⊥尾康亩萄潯!拔覜]有得老人癡呆癥,同樣的話,你大可省省你的口水,不必再多重復(fù)。”
從她回臺灣接管分公司那一天起,只要有見到筱玟的面,她大概都會聽見同樣拘話語。真煩!
難道自己刻意的老處女裝扮,還不能讓筱玟安心嗎?她到底是哪根神經(jīng)線出錯了。
“我只是順口提醒你罷了!”陸筱玟佯裝不在意的聳聳肩。
“下次來公司時,不要穿的太招搖!”她再度瞥向妹妹的小短褲,還有上半身那件小可愛。“這是公司,不是你的伸展臺!
“呵,枉費你還是留美碩士,思想?yún)s保守的令人咋舌。”
“我不是保守,只是穿衣服得看場合。你在伸展臺上,穿多、穿少,甚至不穿,我也不會管你。但是,請你記住,這是爸的公司,我可不希望你的壞名聲,由公司員工口中,傳到美國去讓爸知道!
“他知道又怎么樣?反正他早就不管我的死活了,相對的,我也不怕他知道我在臺灣的一舉一動!标戵沌鋸钠ぐ刑统觥嘲钅帷,一聲清脆的打火機聲后,嘴上的煙已然點著。
“你真的是無藥可救!”陸羽薰起身推開了窗戶,又坐回原位去!懊髅骺梢酝旎氐母概椋銋s偏偏要讓它惡化,真是朽木!”
“是啊,我是朽木,你是上等的紅檜!”陸筱玟氣得咬住煙。“沒有我的壞,哪能彰顯你的好呢?為什么我就是那么倒霉,永遠(yuǎn)都是礙你們的眼,活像是你們的眼中釘一樣,為什么是我?”
面對妹妹激動的情緒,陸羽薰心中的無力感又冉冉升起。
“我還有工作要做,不想和你談這些!”扶正眼鏡框,陸羽薰埋頭于屬于自己的天地間。
“陸羽薰,我問你,米高是不是來找過你?”陸筱玟忽地走近辦公桌旁,左手拍了一下桌面,莫名其妙地發(fā)起怒來!案嬖V他,我陸筱玟不是好惹的,他要是敢動我的腦筋的話,我會讓他死得很難看的!”
盯著妹妹那張猙獰的臉孔,陸羽薰感到一絲絲的心疼與嘆息。
好像自從筱玟成了名后,她就有時會莫名的歇斯底里,懷疑著身邊的每一個人會加害于她。
“筱玟,米高是什么樣的人,你應(yīng)該比我更清楚,他怎么可能會傷害你呢?”陸羽薰轉(zhuǎn)而忿忿不平地說:“倒是我覺得你做得太過分了。”
“我過分。课以缇腿淌芩芫昧。他胖、他啰唆、他做事不果決……要不是他幸運地簽到我,恐怕他今天還是無名小卒一個!
“你的私生活,我不予置評,但我還是要勸你,做人要飲水思源,凡事不要做得太絕!
“你憑什么教訓(xùn)我!”陸筱玟一臉的不悅!拔腋嬖V你,要是米高再來你這兒,你就告訴他,我已經(jīng)請來了保鑣,他別妄想動我一根汗毛!
“筱玟,我勸你最好去看一下心理醫(yī)生,不要再懷疑別人!彼鷣碛X得筱玟可能有潛藏的精神分裂癥,真是讓人擔(dān)心。
“我好得很,你才需要看醫(yī)生!”狠狠地吸了兩口煙,顫抖地將煙蒂丟進(jìn)垃圾筒,陸筱玟轉(zhuǎn)身趺跌撞撞的沖出門去。
望著胞妹離去的背影,陸羽薰轉(zhuǎn)身地嘆息。筱玟太孤單了,雖然在華麗的舞臺上,她是唯一的主角,但,落幕之后,當(dāng)鎂光燈停下那一刻,有誰來陪她?
偏偏筱玟又倔強的不接受別人的關(guān)懷,再這么下去,恐怕她精神上的壓力會更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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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進(jìn)精神病院,陸羽薰懷著忐忑的心情走進(jìn)了院長室。
“羽薰?噢,貴客光臨,我這院長室是蓬蓽生輝!逼葑有牌鹕恚虼竺廊嗣媲。
“子信哥,你少糗我了!”
說起這個戚子信,陸羽薰還真滿心的佩服他。原本戚家也算是還富有,但因戚父成了股票迷后,戚家所有家產(chǎn),幾乎全捧進(jìn)了號子里,在股票狂趺后,戚家宣告破產(chǎn),戚父羞隗地自殺,不久,戚母也病死。
當(dāng)時,大她五歲的戚子信已經(jīng)大學(xué)畢業(yè),他獨自前往美國,銷聲匿跡了好幾年,再回到臺灣時,他就已經(jīng)開了這一家精神病院。
病院占地之廣,可不是一般人籌買得起的,每當(dāng)她好奇地問出心中的疑惑,子信哥總是說是有人贊助。
“耶,可不是嗎?你這個總經(jīng)理,忙天忙地的,想找你吃頓飯,大哥大打了十幾通,也不見得找的到人。”戚子信扶了扶鏡架,莞爾道:“說吧,你今天來找我,有什么需要我?guī)兔Φ膯??br />
“我是想……”陸羽薰欲言又止。
“這不像你的作風(fēng)哦!”他低頭瞅視她姣美的面孔,心中的情愫益發(fā)濃烈。
說他看著她長大,這一點也不為過,從她上幼兒園、國小、國中……一直到高中,她點滴的成長過程,他全收盡眼底。
到如今,她已活脫脫的是個大美人,而且才二十三歲,就已經(jīng)拿到管理碩士的學(xué)位,除了和他這個英俊多金的才子匹配外,她再也找不到比他更好的人選了。
“子信哥、子信哥……”看他呆愣苦,她納悶地叫喚他。
“哦,對不起,我失禮了!
“其實,我今天來找你,是因為……我想,可否請你撥空去看看筱玟?”陸羽薰又續(xù)道:“我知道你忙,但是要筱玟上精神病院……你知道的,她現(xiàn)在是大紅人,走到哪兒都有記者跟著她——”
“筱玟有什么問題?”
“她……她常幻想有人要殺她,而且常跑到我那兒,莫名地歇斯底里。我怕再這樣下去,她可能會發(fā)瘋。”陸羽薰道出了自己的擔(dān)憂。
戚子信凝眉深思!昂冒桑悄憬o我她的地址,有空我會去看她的!
“嗯,謝謝你,子信哥!
陸羽薰飛快地寫下筱玟的地址后,旋身將紙張遞給了戚子信
接過了紙張,戚子信看也不看的就將它收進(jìn)口袋,在雙目深情的注視下,他語帶玩笑的說:
“羽薰,你打算什么時候嫁給我?”
“別開玩笑了。”陸羽薰攏了攏長發(fā),不在意的回應(yīng)。“我不打擾你了,拜拜!”
“不一起吃頓飯?”戚子信眼底有著明顯的失望。
“改天吧,今天我忙。”
嫣然一笑,陸羽薰像只花蝴蝶般地飛離。
戚子信一點也不擔(dān)心,反正,羽薰還年輕,目前她應(yīng)該會以事業(yè)為重心,只要他不放棄,早晚羽燕都會是他的人,還有陸家的所有糾產(chǎ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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