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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貞銀釵 第二章
作者:星葶
  史昱束主仆一行三人由杭州出發,乘船北上,在快到徐州城時下了船,買輛輕便的馬車,打算進徐州城歇息幾天,再一路往東趕往開封。

  史昱束原本以為早就擺脫了唐奕歡,誰知,馬車不過跑了幾丈,他就被她追上了。

  “史昱束,哪里逃!”

  聽到最不想聽見的聲音,他知道自己被唐奕歡追上了。

  眼見快要撞上一名女子,車夫立即停下馬車。

  “姑娘,你不要命了嗎?”車夫不悅地怒斥這名擋道的女子。

  “呵!為了要和昱束長相廝守,我當然要命嘍! ”

  今天這席話若是由別的女人說出口,史昱束一定會感動得要她多陪自己幾天,但這些話偏偏是由唐奕歡說出口的。他不但一點也不感動,還惡心得想吐。

  正當車夫還不明白她攔下馬車的用意,只見她舉起右手輕輕一揮。

  忽然,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怪異的味道,眼見情況危急,史昱束無心細想那是什么味道,便趁亂跳下馬車,急急忙忙地鉆進樹林里。

  茂密的樹林遮去了大半的天空,也遮住了炙熱的烈陽,些許的光線由枝葉間透了進來,灑在身子搖搖擺擺的史昱束身上。

  身上起了難受的燥熱感,他咬緊下唇,要自己忍住那股怪異的痛苦,為了逃命,他無暇理會身子的不適。

  忽地,由他身后傳來得意的笑聲。

  “哈哈哈! ”

  他知道那是唐奕歡的笑聲,她一定是發現他逃跑了,所以追了過來。

  “嗚……”他難受得發出低吟。

  被一個心如蛇蝎的女人追趕,即使感到雙腿虛軟,他還是得逃,他不能坐以待斃。

  “史昱束,你別再逃了,你若是不回到我身邊,恐怕就活不過今晚了!

  唐奕歡的聲音如勾魂使者般的低沉,令人聽了心頭發毛。

  她這話是什么意思?為什么他會活不過今晚?

  史昱束還弄不清楚她話中的意思時,唐奕歡再度朝著樹林喊話。

  “你已經中了我的‘索情求欲銷魂散’,這回你插翅難飛了!”

  索情求欲銷魂散!這是什么東西?

  雖然史昱束不明白唐奕歡對他下了什么毒,但是,他知道這絕對不是什么好東西。

  “我想,你一定非常想知道什么是索情求欲銷魂散吧?我就好心地告訴你,免得你逃得太遠,來不及回頭找我解毒。身中索情求欲銷魂散的人,想要找人歡愛的念頭就會由腦子傳到心頭,再由心頭傳到四肢百;若是遲遲沒有找人和你共赴云雨,不出十個時辰,你就會七孔流血身亡。”

  原來她對他下了春藥,而且是致命的春藥!

  “你若是不想因為找不到女人而死于非命,就乖乖地回到我身邊,否則,你就等著去向閻羅王報到! ”

  唐奕歡會對史昱束下索情求欲銷魂散,就是想逼他回到自己身邊。

  為了找回他,她跑遍了大江南北,這一次,她要他心甘情愿地回來,永永遠遠只愛她一人。

  就算會死,他也絕不屈服!

  逃,他還有一線生機;不逃,他一輩子都會受她擺布,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在毒性尚未完全發作之前,他尚存的理智,要他逃得遠遠的。

  史昱束不理會唐奕歡的威脅,仍是不回頭地往樹林深處跑。

  等了一會兒,還是不見史昱束現身,唐奕歡再度出聲警告他。

  “你別拿自己的性命開玩笑,這里只有我一個女人,除了我,沒有人能替你解了身上的毒!本褪且驗榉浅S邪盐,唐奕歡才會使出這一招。

  他知道她說得非常有理,但是,他寧愿賭上一條命也絕不妥協。

  她捺著性子等待,她相信,他一定會因忍受不了痛苦而乖乖地回來找她。

  不知走了多久,史昱束的神智漸漸渙散,他的耳聽不見、他的眼看不見,他只知道……他好熱,熱得快要死了!

  再也承受不住這樣的煎熬,史昱束眼前一黑、腿一軟,身子倒在翠綠的雜草堆中……

  荒郊野外,仰頭只見綠意盎然的樹葉,低頭則可看見許多不知名的如茵綠草。

  這么偏僻的地方應該不會有人來的,但是在樹蔭底下,隱約可見一名作村姑打扮的女子正彎著身子,對著某一株植物研究著。

  左看右看了好一會兒,她才將它摘下,放進掛在腰際的竹簍里。

  她站起身,拾起方才被她扔在地上的樹枝,邊走邊用樹枝撥弄前方的綠草。

  這名村姑正是褪下華服的連銀釵,她身著老舊的粗布衣,脖子上的黑繩延伸到背后,掛著一頂大斗笠,腰上系了個放草藥的竹簍,腳上的黑鞋此刻已沾染了泥土。

  這樣一名打扮窮酸的村姑,沒有人會將她和連銀釵聯想在一起。

  正當她的目光往四下梭巡時,她手上的樹枝碰到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

  她轉頭直視前方,看見一個橫躺在地的人。

  她感到非常奇怪,不解怎么會有人躺在荒郊野外。

  連銀釵定睛一看,發現那人竟是個蓬頭垢面的男人,依他一身的穿著判斷,他定是名富家公子。

  一個有錢的公子哥兒,為什么會昏迷在荒郊野外呢?

  雖有滿腹疑問,但是,基于大夫救人濟世的理念,她無法對他視若無睹,更無法見死不救。

  “遇到我算是你的運氣好!”

  連銀釵蹲在史昱束的身旁想替他把脈,但在她的手指即將碰到他的手腕時,她愣住了。

  男女授受不親,她從未碰觸過男人的肌膚,她現在這樣替他把脈,似乎不大妥當。

  一陣猶豫不決,她咬了咬牙,心一橫地撫上他的手腕。

  現下情況緊急,加上手邊沒有紅線可用,她若還拘泥于禮教,那她就不是一名好大夫了。

  反正四下無人,除了她之外只有天知、地知,這樣還不至于會敗壞連家門風。

  他們之間只有病人和大夫的身分,沒有男人和女人的性別。

  “糟了!他中毒了!”連銀釵的神色冰凝。

  世上的毒有千萬種,她是學醫救人的大夫,向來只專注于醫治病人的苦痛,對于解毒的方式向來極少涉獵。

  如果她也學會解毒,現在就不會只能看著中毒的他,束手無策。

  此時,她開始自責、懊悔自己學藝不精。

  這里離城內有一段距離,就算要拖他進城求醫,恐怕直到天黑也到不了城門口,而且她根本就拖不動他。

  若是先回濟連堂找她的師傅來救他,她也不敢確定他能否撐到她回來的那一刻。

  她的腦海中閃過了許多救他的方法,但每一種方法都被她否定了。

  算了!只有死馬當活馬醫了。

  連銀釵決定由自己替他解毒,雖然她學藝不精,但至少還略懂皮毛,總比讓他等死來得好,至于他身上的毒能不能解,就要看他的造化了。

  她先用衣服的下擺將他的臉擦干凈,他的臉出現了異常的潮紅,雙眉緊蹙,似乎正強忍著莫大的痛苦。

  一心只想救人的連銀釵,對于史昱束俊俏的臉蛋并沒有多加留意,她專心地思索著他是中了何種毒。

  翻開他的眼皮,他的眼中泛著血絲,拉開他的衣襟,他的胸膛和他的臉一般紅。

  這究竟是什么毒,竟然可以讓一個人全身漲紅?

  她焦急的目光在他的身子上來回梭巡,想找出其他癥狀,如此一來方能準確地知道他中了何種毒,以及解毒的方法。

  最后,她的目光停留在他的下半身,應該平坦的下腹,此時竟異常的鼓起。

  “這是什么?”她好奇地想要一探究竟。

  當她的手想要碰觸他時,她的手立即縮回。

  男人身上會有什么東西她非常清楚,幸好她及對停手,否則她就會看到不該看到的東西。

  而且,她大概猜得出他的身子處于什么樣的狀態。

  天啊!他該不會……她羞得立即別過頭去。

  是什么東西會讓一個男人在昏迷時……“性”致高昂?

  聞了一下,他身上沒有酒味,所以他不可能是因為喝了壯陽藥酒而醉得不醒人事。

  “唉!我真是糊涂!”她懊惱地斥責自己的胡思亂想。

  她剛剛已經替他把過脈了,這男人明明就是中毒了,她卻因為方才那個羞人的新發現而忘記最初診出的脈象。

  那么……是什么樣的毒會讓一個男人如此地“性”奮呢?

  她曾在醫書中看過,服下春藥的人會迫切地想要與人交歡,所以有些小人會對女人下春藥,趁對方春情蕩漾時,輕而易舉地得到對方的身體。

  不過,有一點令她百思不得其解。

  中了春藥的人若是沒有與人交歡,頂多痛苦地忍耐一陣子,待藥性過后就會恢復正常,不至于會毒侵五臟六腑,危及生命。

  種種跡象皆顯示他是被下了春藥,而且……是摻有劇毒的春藥。

  這種毒該怎么解呢?該不會和一般的春藥一樣,要和女人交媾才能解?

  連銀釵的腦海仿若響起一聲雷,轟地一聲,令她錯愕得睜大眼睛發怔。

  過了好一會兒,連銀釵才恢復了思考能力,但隨之而來的卻是一個非常棘手的難題。

  為他解毒的方法就是給他一個女人,但是,這荒郊野外連個人影都沒有,教她到哪里找個女人給他。

  對了!她可以拖他進城,然后替他找個青樓女子解毒。

  原以為自己想出了好辦法,但是她使盡吃奶的力氣要搬動他,結果,她根本就無法移動他分毫。

  若是她進城找個青樓女子來此呢?

  恐怕……他等不及她找到女人就一命嗚呼了。

  她所想得到的方法,早在先前就想過了,結果當然都是不可行的。

  難不成要她替他解毒嗎?

  不不不……不行!她絕對不能拿自己的清白去救一個陌生人。

  她還沒有許婆家,要是將來嫁人,卻讓相公發現她已不是處子之身,那她恐怕就會被迫搭回頭轎回家;日后她勢必得面對外人的指指點點,而她的家人也會因此蒙羞,她不能毀了爹好不容易建立的名聲。

  救他,自己就得付出相當大的代價,她實在無法犧牲自己的清白、名節,以及家人的面子。

  算了!就當做沒有遇見中毒的他,就讓他在樹林中自生自滅吧!

  連銀釵昧著良心轉身離去,不愿再去想那個性命垂危的男子。

  她的腳有如千斤重,一步、一步走得艱辛無比。

  她是個懸壺濟世的大夫,卻對一個命在旦夕的人置之不理,雖然這樣做可以保全自己及家人的名聲,卻也毀了連家莊的英名。

  連家莊以俠義助人的作風而被世人譽為“俠義之莊”,今日她見死不救,不但沒有遵守她爹的教誨,也辱沒了她爹辛苦建立的好名聲。

  走了十丈遠,連銀釵終究敵不過自己的良心。她回頭了。

  她的清白可以不要,但是連家莊的名聲一定要顧,此外她的醫德也不能忘。

  是的!一個好大夫不只醫術高明,也要有好的醫德;要是她今日只挑對自己有利的病患醫治,對那些會毀了她名聲的病人置之不理,那她就不是好大夫。

  良知戰勝了清白及名節,她知道自己該怎么做了。

  她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顫抖著手褪下他的衣物,當他一絲不掛地呈現在她的眼前時,她立即撇開頭,不敢多看他一眼。

  連銀釵移開了目光,所以她沒有發現史昱束的身子因為接觸到冷空氣,臉上的潮紅退了一些,他的痛苦也減少了一些。

  雙手緊拉著衣襟,她猶豫了。

  連銀釵啊連銀釵!事到如今,你還在害怕、遲疑些什么?她不停地在心底對自己喊話,要自己別后悔。

  她咬了咬牙,心一橫,拉開自己的粗布衣,一件一件地褪下身上的衣物。

  她現在該怎么做呢?衣服全脫了,但是……她發現自己對男女之間的事一點也不懂,不知該如何幫他。

  身體的燥熱退了一些,史昱束漸漸恢復意識,他吃力地撐開眼皮,映人眼簾的卻是一名正對著他寬衣解帶的女子。

  連銀釵赤裸裸地呈現在他眼前,令他稍稍消退的燥熱有如火山爆發一般,燃燒著他的身子。

  他好想看清楚她的容貌,但是他好熱、好痛苦……

  “嗯……”

  他發出了痛苦的呻吟聲,令連銀釵回過頭來看向他;她發現他的身子比方才還要紅,五官也痛苦地皺在一起。

  糟了!再不替他解毒,他恐怕就要一命嗚呼了。

  連銀釵以為他變得更痛苦是因為毒性已經完全侵入他的體內,全然不知他的痛苦是因為她誘人的身子。

  雖然她不清楚男女之間的事,但是,現下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她只有硬著頭皮上了!

  她蹲在史昱束的身旁,伸出手輕輕地撫著他的身子。

  他的身子好熱!

  感覺有人正撫觸著自己的身體,這令他欲火高漲,但是體內的痛苦卻因此而消減。

  憑著本能,他拉下了那人的身子,一個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他猶如惡虎撲羊般地嚙咬著她凹凸有致的身子,一點尋滴地將她納為已有。

  以天為被、地為床,一場旖旎的春色在天地之間進行著……

  不知經過多久,在一聲低沉的狂吼后,史昱東倒在連銀釵的身上。

  他的身子壓得她快喘不過氣來,連銀釵使盡力氣將他推開。

  接著,她立即為他把脈,完全忘了要哀悼喪失清白的自己。

  他的脈象趨于平穩,而且似乎睡得很安穩,全然沒有痛苦,種種跡象皆顯示他體內的毒已解。

  “還好來得及!”

  救他,她不后悔,只有一名大夫成功救活病人的成就感。

  雖然清白已失,但是,以她的清白換回一條人命,她覺得非常值得;畢竟,失了清白她不會死,頂多終生不嫁,就沒有人會知道她已非處于。

  她對于成親、嫁人并沒有太大的渴望,因為一生行醫是她的心愿,若是嫁了人,恐怕夫家不會允許她繼續拋頭露面;所以,成親并不是她幸福的開端,而是斷送她一生心血的噩夢。

  此時此刻,她的心異常清明,她已經抱定終生不嫁的主意了。

  雖然這個男人奪去她的清白,但是,她絕對不會以此逼迫毫不知情的他負責。

  她是大夫,所以她可以付出一切只為了救人,但是,她不容許自己將未來的人生交給一個全然陌生的男人。

  與其跟著一個不知是狼是虎的男人,倒不如終生不嫁,自由自在地行醫濟世。

  她的杏眼始終望著他的臉,沒有移開。

  其實連銀釵此刻的心是很矛盾的,她雖然不要他負責,但是他是她的第一個男人,她想好好地記住他的長相,一生不忘。

  他長得還滿俊俏的,有著一張會令女人神魂顛倒的臉孔。

  他會被人下春藥,恐怕就是因為他的樣貌太迷人了,某個非得到他不可的人才會對他下毒。

  不過,也有可能是因為他辜負了某個女人,對方才會對他痛下毒手;否則,若只是一般單純的情事,對方不至于會這么狠地使出這種要人命的春藥。

  “唉!人長得俊美就是容易惹來要命的麻煩!”她不禁對他因外貌而引來的橫禍感嘆萬分。

  天色不早了,該回家去了,否則太陽西下后,她勢必會被困在樹林里。

  連銀釵連忙穿妥衣物,生怕誤了回家的時間。

  衣服穿妥,她拾起散落在地上的物品,斗笠、竹簍和她的釵頭銀風。

  “嗯……”史昱束的嘴發出細微的聲音。

  她怕他會突然清醒,趕緊轉身離開。

  突然,她的腳好像踩到了東西,而且還是一件堅硬的物品。

  她彎身拾起腳下的物品,原來那是一塊背后刻有“史昱束”三個字的龍鳳玉佩。

  “史昱束……應該是他的名字吧!

  原本想放回他的身邊,但是她望著他的睡顏猶豫了一下,最后她將玉佩塞進自己的袖子,頭也不回地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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