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周末,他們全都在頸間掛上大蒜,全部避開莎娜小姐的災禍。
整整七天,她試著挽回他們的信心。當她明白他們?yōu)楹螔炝舜笏夂,她生氣得放棄了努力?br />
當他們瞪著她看時,她也不再跑回她的艙房。她假裝自己什幺也沒看見。她不想讓他們知道是他們讓她難過。她極力保持平靜的外表,并忍住淚水。
只有納山和蘿拉知道她真實的感受,因為她一直不斷地告訴他們兩人,她的感情受到了傷害。納山盡量不去理這種情形;蘿拉則盡力安撫她的甥女。
問題是,不論發(fā)生了什幺芝麻小事,不管肇因為何,他們都認為是莎娜的關系。他們覺得莎娜被詛咒了,就是這樣。柴斯的手上長了一個疣,他立刻歸咎于莎娜,只因為他在走過甲板時,曾不小心碰到了莎娜的手。
她如何跟這種白癡的觀念理論呢?莎娜幾乎每兩天就會跟納山提及這個問題,而納山從來都是答非所問。他的同情心簡直可以媲美山羊。
到了隔周的星期一,莎娜認為她的生活不會再比此刻更凄慘了。但是她沒有想到海盜偏偏在這個時湊上一腳。他們在星期二早上攻擊海鷹號。
當天是個晴朗、寧靜的一天。麥修陪著蘿拉至甲板上走了一會兒。蘿拉挽著麥修的手臂,兩人不時地喁喁低語,并且好象孩子一般地大笑著。這幾個星期以來,他們兩人變得非常親近。莎娜認為麥修跟蘿拉一樣,已經(jīng)深為對方著迷。麥修時常露出笑容,而蘿拉則不時地臉紅。
當莎娜在甲板上散著步時,金寶走在她的身邊。他們不允許莎娜獨自行動。莎娜相信這是因為她的員工對她很不滿。她把她的想法告訴金寶。金寶搖了搖頭。
“那也許只是一小部分原因,”他說道,“事實上是船長不希望再有任何的損傷情形發(fā)生,莎娜。所以日夜都會有人跟隨著你。”
“喔,這真是一大侮辱,”她叫道。“只因為我犯了一些小錯,我的員工們就認為我是一個女巫,而我的丈夫也怪我惹是生非?金寶,要不要我提醒你,自從著火的事件以后,根本沒再發(fā)生任何事情,而且已經(jīng)持續(xù)七天了。他們應該恢復理智了吧?”
“沒再發(fā)生任何事?”金寶重復說道!澳阋欢ㄊ窃陂_玩笑,莎娜。你忘了唐頓的不幸了嗎?”
莎娜不悅地看了他一眼!八]有溺死,金寶。”
金寶的眼珠子朝上一翻!八菦]有溺死,”他同意道!安贿^也差不多了!
“我向他道過歉了!
“啊,是的,”金寶說道!暗强侠锖吞├漳?”
“他們怎幺了?”她假裝忘記了那些事。
“兩天前,你愚蠢地踢倒大炮的潤滑油,害他們兩人滑倒!彼嵝阉
“你不能怪我,當我拿布要去擦掉那些油的時候,他們已經(jīng)沖過去了。如果他們不是急于想避開我,他們自然會停下腳步,那幺我就會警告他們潤滑油的事。所以你瞧,這些全都該怪他們迷信心理的作崇!
有人大聲喊叫有一艘船正在接近當中,也打斷了他們的談話。在一眨眼的時間內,甲板上已經(jīng)到處都是跑向自己崗位的水手。
莎娜不明白這是怎幺一回事。在金寶解釋之前,納山大聲地喊叫著她的名字。
“納山,不是我,”當她看見納山大步地朝她走過來時,立刻說道!安还馨l(fā)生了什幺,我發(fā)誓絕對與我無關。”
納山愣了一下,然后微笑地抓住她的手,拉著她走回他們的艙房。
“我知道與你無關,”他告訴她!安贿^他們可能會再度怪罪于你。”“這一次他們又要怪我什幺?”她問道!拔覀冇幸恍┎凰僦,莎娜!
“不速之客?”她問道。
他們回到了船艙,納山將她拉進房內,不過并沒有關上房門。顯然他不打算在房內久留。“海盜!彼忉尩。
她的臉上立刻全無血色。
“別昏倒!”他命令道。不過他已經(jīng)伸出手,以防她不服從命令時能接住她。
她推開他的手。“我不會昏倒,我是生氣,不是害怕。如果我讓我的員工以為是我?guī)砹撕1I,那真是太該死了。趕走他們,納山,我無法承受另一次的打擊!
他們將會有一場交戰(zhàn),但是納山不打算告訴他的妻子這件事。事實上,他很苦惱。早知道他就利用快速船來載他們完成這趟旅程,這樣那些混蛋就永遠也追不上他們。但是海鷹號太大、太沉重了,無法靈巧地擺脫敵人。
“答應我,你會小心!鄙纫笏
他沒理會她的請求!胞溞迺䦷е}拉下來,”他說道。“你也要一直待在這里!
他轉身正要走出門口,莎娜跟著跑出去,抱住了他的腰,阻止他前進。納山轉身,并拉開她的手!袄咸,女人,現(xiàn)在不是吻別的時候!彼鸬。
她正想告訴他,地阻止他并不是想要一個吻,但是他已經(jīng)低頭,迅速地給她一個吻。
當他抬起頭時,她微笑地看著他。“納山,現(xiàn)在不是……浪漫的時刻,”她說道!澳阌幸粓稣桃,你可要小心應付!
“那你為什幺要阻止我?”他問道。
“我要你答應我,你會小心!
“你故意想讓我發(fā)瘋,是不是?你想使我心神不寧?”
她并沒有回答這個荒謬的問題!按饝,納山,除非你答應,否則我不會放開你。我愛你,除非你答應,要不然我會坐立不安。”
“很好,”他反駁道!拔視⌒摹D悻F(xiàn)在滿意了吧?”
“滿意了,謝謝你。”
她轉身回到船艙,為即將發(fā)生的戰(zhàn)爭做準備。她沖到書桌的抽屜前,想盡可能地找到任何武器。如果海盜登上這艘船,莎娜決定要盡量幫助她的丈夫。
她找到了兩把裝有子彈的手槍和一把稅利的小刀。莎娜將小刀塞進袖子里,然后把手槍放進一個藍色的手提袋內。她剛把手提袋綁在腰上,麥修正好進來。遠處傳來大聲的轟隆聲。“這是我們的炮聲還是他們的?”她顫抖地問道。
麥修搖頭!笆撬麄冮_炮的聲音,”他答道。“不過他們沒有命中目標。他們還不夠靠近,不會造成任何傷害。也因此,我們還沒有開始射擊。跟我來。莎娜。我已經(jīng)把蘿拉安全地藏在水位下的那一層。你可以跟她一起藏在那里。”
莎娜沒有爭辯,因為她知道這是納山的命令。不過她認為這是懦弱的表現(xiàn)。她覺得自己躲起來并不光榮。
底下一片漆黑。麥修率先走下那些搖晃的階梯,然后舉起她越過第一級橫木。他說木梯的橫木已經(jīng)腐朽。等這些事情一過,他會盡快把木梯修好。
他們到達船底,又轉個彎,才看見微弱的燭光。蘿拉正耐心地等在那里。
蘿拉坐在一個木箱上,肩上披著一條紅色的披肩。她看起來一點也不害怕!拔覀儗⒂幸淮蚊半U,”她對她的甥女說道!胞溞,親愛的,請務必要小心!丙溞撄c頭!叭绻覀兊拇蠜]有如此珍貴的東西,這的確是一次冒險。”“什幺珍貴的東西?”莎娜問道。
“我想他指的是你和我,親愛的。”蘿拉解釋道。
“沒錯,”麥修同意道。接著,他迅速地走回木梯。“現(xiàn)在,我們必須防守,而不是攻擊,”他附加說道:“這對我們來說是頭一次的經(jīng)驗!
莎娜不知道他在說些什幺。但是蘿拉顯然明白他說的話。她的笑容說明了一切。“麥修說的是什幺意思,姨媽?”她問道。
蘿拉想告訴莎娜,但是她立刻又放棄了這個念頭。她認為她的甥女還太天真,不會了解這些。莎娜對事情的看法仍然是好壞分得十分清楚。在她理想化的心中絲毫容不得灰色的陰影。將來,她會明白生活并沒有那幺單純。到那時,她才能接受納山擁有一個豐富生活的事實。蘿拉希望,當莎娜知道自已是嫁給裴根時,她能在場。她微笑地想象著她甥女在知道真相時的反應。
“我相信如果水手們不必保護我們的安全,他們會更猛烈地與海盜交戰(zhàn)!碧}拉說道。
“這根本沒有道理。”莎娜爭辯道。
蘿拉改變了話題!斑@里是彈藥儲存的地方嗎?”
“我想是的,”莎娜答道!澳悴履切┬∧就袄锸遣皇嵌佳b了火藥?”
“一定是的,”蘿拉說道。“我們要小心燭火。如果這里起了火——我想我不必告訴你會發(fā)生什幺事。等麥修回來找我們的時候,別忘了提醒我要吹熄蠟燭。”
船身突然像打個大嗝一般地劇烈晃動。“你想他們擊中我們了嗎?”莎娜問道。
“好象是的。”蘿拉回答。
“納山最好快點了結這件事,我受不了這種緊張的心情。蘿拉,你跟麥修很親近了,是不是?”
“你怎幺選這種時刻問我這個問題?”蘿拉笑道。
“我只是想減輕心中的憂慮!鄙却鸬。
“是啊,這是個好主意。你說對了,麥修跟我變得十分親密。他是個溫柔又善解人意的男人。我早就忘了跟一個關心自己的人傾吐心中的想法和優(yōu)慮是多幺愉快的事。”
“我也關心你,姨媽。”
“是的,親愛的,我知道你也關心我。但是這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感覺。等你跟納山更親密之后就會了解我說的話。”
“只怕那一天永遠也不會來,”莎娜說道。“麥修也會跟你傾吐心事嗎?”
“喔,當然。他常跟我說他的心事。”
“他常提起納山嗎?”
“是的,”蘿拉坦言道。“但很多事都是建立在信任上,所以我不能說——”
“你當然可以,”莎娜打斷她說道!拔沂悄愕纳粫涯愀嬖V我的話傳開。你相信我的,是不是?”
莎娜連續(xù)說服了十分鐘,蘿拉才說道:“麥修跟我提過納山的父親。你見過魏公爵嗎?”莎娜搖搖頭!奥犝f他在納山還是個孩子的時候就去世了,我那時才不過是個嬰兒。不過我的確聽說過他曾經(jīng)被授予爵位!薄皼]錯,他曾被授予爵位,不過這是騙人的。麥修告訴我,公爵背叛了他自己的國家。這是真的,莎娜。”莎娜驚呼了一聲,蘿拉立刻補充說道:“這是個嚇人的故事,孩子。納山的父親跟另外兩個導教徒合謀,以為他們三人能顛覆政府。他們自稱為裁判庭,而且他們的陰謀乎得逞。但是納山的父親后來反悔了。結果,在真相揭露之前,公爵被謀殺了!
莎娜被嚇壞了!翱蓱z的納山,這個恥辱一定令他無法忍受。”
“不,完全不會,”蘿拉反駁道!澳闱,沒有人知道這個真相。大家都相信公爵是在一次意外中喪生的,所以沒有任何丑聞。我警告你,如果你的族人知道了這件事,他們一定會利用這一點來解除你的婚約。”
“喔,已經(jīng)太遲了!鄙日f道。
“如果你如此認為,那你就太天真了。當時的局勢很不尋常,特別是國王那時的情況不太好!
“他瘋了!鄙鹊吐曊f道。
“而且你那時只有四歲。”她姨媽說道。
“但是,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過著夫妻的生活,我不相信王子敢撕毀——”
“王子想做什幺就能做什幺!碧}拉爭辯道。
“你的擔憂不足為懼,”莎娜打斷她說道。“我不會跟任何人提起納山的父親,所以我的父母永遠也不會發(fā)現(xiàn)這件事。我也不會讓納山知道我曉得了這件事,行了吧?除非他自己跟我提起!
蘿拉滿意了!澳阒兰{山的背是怎幺受傷的嗎?”
“我想是有人鞭打他。”莎娜答道。
“不,不是鞭子,”蘿拉說道!八成系膫凼腔饌,不是鞭子的傷痕!
莎娜覺得反胃!班福炷!是故意的?有人故意燒他的背?”
“我相信是這樣,但是我不能確定。我只知道這跟一個女人有關。她的名字叫雅莉,是納山在東方的一個異邦港口遇見的女人!
“納山是怎幺遇見她的?”
“詳細的情形我不清楚,”蘿拉坦言道!拔抑恢肋@個雅莉沒什幺道德觀念,她玩弄了納山!
莎娜驚呼一聲!澳闶钦f納山跟這個壞女人有親密的關系?”
蘿拉拍拍莎娜的手。“親愛的,那只是納山在安定以前的放蕩行為,你不要太緊張!
“你認為他愛她嗎?”
“不,他當然不愛她。他已經(jīng)對你宣了婚誓,莎娜我認為納山非常明理。他不會允許自己愛上那個女人。麥修告訴我,那女人利用納山來操縱她其它的愛人。是的,這是事實,”她說道!案鶕(jù)麥修的說辭,雅莉是這場游戲的操縱者,我相信納山一定受到她的折磨,謝天謝地,他還能全身而退。這些事是發(fā)生在一次小規(guī)模的革命期間。那些同情無政府主義的人在釋放其它犯人的時候,也助了納山一臂之力。接著,便是由金寶和麥修照顧他!
“納山一定有一段痛苦的日子,”莎娜喃喃地說道,聲音微微發(fā)抖。“當那個可怕的女人背叛他時,他一定還很年輕。我相信他也愛她,蘿拉!
“我相信他并不愛她!碧}拉不同意地說道。
莎娜嘆息道:“現(xiàn)在我才明白納山為什幺很會保護自己的情感,他不信任女人,但是我不怪他。如果你的手被火燒過,你也不會再讓手接近火,不是嗎?”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蘿拉答道“納山現(xiàn)在是個大人了,莎娜,而且他顯然已經(jīng)忘記這些事了!
莎娜搖頭!澳晴勰阍撊绾谓忉屗膽B(tài)度?當我告訴他我愛他的時候,他一點也不喜歡我這幺說,而且他全身僵硬,變得冷淡。他從來也沒對我說過他在乎我。他也許還恨著所有的女人——當然我是除外的!
蘿拉微笑著!澳愠?”
“我相信他愛我,蘿拉,他只是不明白自己的心情。”
“給他時間,親愛的。男人總是要花很長的時間才會理出頭緒,因為他們是如此頑固的動物!
莎娜完全同意!叭绻矣袡C會見到那個叫雅莉的女人,我會——”
“你會有機會見到她的,”蘿拉說道!八@一年來都住在倫敦,麥修說她一直在尋找一位贊助者。”
“納山知道她在英國嗎?”
“應該知道!碧}拉說道。
外面的吵鬧使她們無法繼續(xù)談。蘿拉擔心著戰(zhàn)況。莎娜則擔心著蘿拉剛才講的事。
又過了二、三十分鐘。接著,船上一片冷清的寂靜。“如果我能看看究竟發(fā)生了什幺事,我就不會這幺擔心了!碧}拉說道。
莎娜認為這是個好主意!拔业酱撃且粚尤ネ悼匆幌拢纯匆磺惺欠癜踩!
蘿拉反對莎娜的建議。在她們爭辯之際,艙口蓋開了一條縫。她們兩人開始祈禱是麥修下來接她們。但是,沒有人喊叫她們的名字。于是,她們立刻有了可怕的結論:敵人已經(jīng)占領了這艘船。莎娜示意蘿拉躲在一個大箱子后面。然后她轉身,吹熄蠟燭,她摸索地走到階梯旁,等著可能遇到的歹徒。
上帝,她很害怕。但是這并未阻止她的行動。她立刻想到了納山。如果敵人真的上船了,而她的丈夫是死是活?她想象著他倒在血泊中的情景,然后強迫自己揮去這個可怕的念頭。因為繼續(xù)想下去,對她的丈夫也毫無幫助。
當艙口蓋完全被掀開后,一道光線射了進來,不過光線并不太明亮。然而,這已經(jīng)足夠讓莎娜看見兩個頭上綁著彩色領巾的家伙正走下木梯。
第一個海盜跳過了那階腐朽的一階木梯,但是第二個沒有。當他踩入窄小的縫隙時,整個人卡在兩塊木板之間,動彈不得,因此咒罵個不停
“搞什幺鬼?”第一個男人轉身罵道,“你的腳卡住了,是不是?”他伸手想幫他。
莎娜趁他轉身之際,用槍托打中他的后腦,并在他倒在地上時,立刻向他道歉。
莎娜提起裙擺,越過倒在地上的男人,急忙爬上木梯去迎接她的第二個敵人。這個丑陋的男人正吃驚地看著莎娜。如果他沒有直視著她,她也許能夠打昏他。不過她并沒有那幺做,反正他已經(jīng)動彈不得了。她撕下襯裙的一部分塞住他的嘴,讓他無法出聲求救。蘿拉過來幫她綁住這個歹徒。
蘿拉似乎很能接受這個情況。莎娜認為這是因為蘿拉并不了解她們的處境有多危險!坝H愛的,我找到了一些繩子。要不要我?guī)湍惆训乖诘厣系哪腥艘步壠饋??br />
莎娜點頭!昂,這是一個好主意。他可能隨時都會醒來。別忘了在他嘴里塞一塊布。我看,用我的襯裙吧,反正我的襯裙已經(jīng)完蛋了!
莎娜想給蘿拉一把手槍,但是蘿拉拒絕了。“當你拯救麥修和納山的時候,你可能需要兩把槍,親愛的!
“你增加了我的負擔,”莎娜低聲說道!拔也淮_定自己能救任何人!
“去吧,”蘿拉命令道。“你有驚人的本質,莎娜,我會在這里等你完成工作!
莎娜沒有擁抱她的姨媽道別,因為她害怕手槍會走火。
當她走向船艙那一層時,她不住地禱告。水手休息室內沒有人。莎娜正想到自己的艙房去看看時,卻聽見有人走下階梯的聲音。她立刻躲到屏風后面,屏息靜待。
金寶首先搖搖晃晃地走下階梯。莎娜從屏風的接縫處望出去,清楚地看見她的朋友.金寶的前額有一道傷痕,鮮血滴下他的臉頰。他沒有拭去血漬,因為他的雙手被縛在身后,而且他的身邊有三個海盜包圍著他。
他的傷讓莎娜忘記了害怕,她覺得非常生氣。
莎娜看見金寶低頭盯著階梯。接著,她又聽著腳步聲,然后她看見了納山。納山跟金寶一樣,雙手被綁在身后。莎娜很感激他還活著。她開始顫抖。她丈夫臉上的神情讓她不禁露出了微笑。他看起來是一副很無聊乏味的表情。
她看見他朝金寶點了一下頭。他的動作很快,很輕微。如果她不是一直注視著他,絕不會看見這個舉動。接著,金寶稍稍轉頭望向屏風。
她猜想納山知道她藏在那里。莎娜低頭,看見她的裙擺有一截露在屏風外。她迅速拉回裙擺。
“帶他們到艙房里,”一個邪惡的聲音命令道。納山被推了一把。他絆了一下,立刻轉身,看起來好象是想穩(wěn)住自己,使自己不會摔倒,但是實際上,他已經(jīng)移到了屏風的角落。他的手離屏風只有一步遠。
“巴格拿酒來了,”另一個人叫道!拔覀兛梢赃吀杀呌^賞殺人。皮瑞,你想讓他們的船長先死還是后死?”
在他們交談之際,莎娜將一把手槍塞進納山的手中。納山?jīng)]有任何行動,所以莎娜推了他一把。
他還是沒有動。她又等了一分鐘,而他仍然沒有動靜,她這才想起他的手綁著。
她拿出小刀,立刻動手去割繩子。但是她不心刺了他兩次。最后納山用手指抓住刀背,接手了這個工作。
莎娜知道時間根本還不到一分鐘,但是她卻覺得有一世紀那幺久。
“該死.頭子在哪里?”另一個聲音喊道!拔蚁牒染啤!
茨娜猜想他們是在等他們的領導人來了之后才開始慶祝。
為什幺納山按兵不動呢?他的手已經(jīng)松綁了,但是他卻不動聲色。他一手抓著刀,另一手握著槍。槍口朝下。
他看起來已經(jīng)準備作戰(zhàn)了,但是他卻等著。他往后靠在屏風上,將她壓在墻邊。莎娜很驚訝屏風沒有被他壓斷。納出顯然正無聲地傳達他的訊息,要她別輕舉妄動。
老天,她根本不能動!她又緊張了。為什幺她的丈夫現(xiàn)在不乘機行動?他想等到海盜人數(shù)增加之后再動手嗎?莎娜決定給他一些她自己的訊息。她伸出手,再次戳了戳他的背。
他沒有反應。她再戳。當她聽見另一個男人的聲音自樓梯上傳來時,立刻縮回她的手。顯然是海盜頭子下來了,因為他的手下吵著要喝酒。
其中一個海盜走過水手休息室,打開了她船艙的門。他走進去,然后又沖了出來。他的手上握著她的衣服。是她那件淡藍色的衣服,而且是她最喜愛的一件,但是這個家伙竟然在她的衣服上亂摸。
她發(fā)誓永遠不再穿那件衣服。
“船上有女人,頭子。”那個骯臟的男人說道.
他們的頭子背對著莎娜而站,所以她看不見他的臉。這是值得慶幸的一點,因為他的體格已經(jīng)夠嚇人的了。他跟納山一般高。
海盜頭子發(fā)出惡心的竊笑聲,讓莎娜渾身起雞皮疙瘩!罢业侥莻婊子,”他命令道。“等我玩夠了以后,你們可以輪流玩一玩!
莎娜用手捂住嘴巴,以防自己叫出聲來。
“啊,頭子,”另一個男人叫道!霸谖覀冇袡C會以前,她可能已經(jīng)死了!
只是一陣惡心的竊笑聲。莎娜很想哭,她聽夠了他們的骯臟計劃。她更用力地戳著納山,甚至推他。
他終于回應了她的要求。他像閃電般地沖向站在他們艙房門口的男人,同時丟出了手中的小刀.小刀命中了站在階梯前的男人,嵌入他的兩眼之中。納山接著開了一槍,撂倒了另一個海盜。
納山用肩膀撞向兩個堵在艙房門內的男人,用拳頭擊倒了那兩人。
金寶用頭去撞海盜頭子。他的手仍然綁著,而他的撞擊只是讓海盜頭子失去平衡。海盜頭子很快就站穩(wěn)。他打了金寶的頸邊一拳,將金寶推倒在地,并踢了金寶一腳。不過他的腳勁不大,因為他一心一意想掏出手槍。
納山正想沖出門口時,海盜頭子已經(jīng)舉起了槍。他惡毒地說道;“我會讓你慢慢地痛苦下地獄。”
莎娜怒不可遏。她繞過屏風,無聲無息地站在海盜頭子的后面。接著,她用手槍抵住他的后腦,“我會讓你盡快下地獄!”她壓低聲音說。
當海盜頭子感覺到冷冷的槍管抵住自己時,他的全身僵硬得像一具死尸。莎娜很高興,納山也一樣。她注意到納山露出了笑容。
她也報以笑容。事情并不算太糟。但是她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殺了這個海盜頭子。她不想失手,因為她丈夫的生命全依賴她的勇氣。
“納山?”她叫道!澳阆M疫@一次射他的兩耳之間,還是他的脖子?”
這個虛張聲勢的威脅立刻奏效!斑@一次?”她的俘虜快窒息似地說道。
但是這還不夠好,因為他的手槍還是指著納山。
“是的,這一次,你這個笨蛋!”她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十分邪惡。而且她覺得自已做得很好!澳阆矚g射哪里呢?”納山問道。她故意倚著門,顯現(xiàn)出十分輕松的感覺。“脖子,”莎娜答道。“你不記得上次才清理那些腦漿的混亂場面?血跡大約過了一個星期才清理掉。還好,這個笨蛋好象有一個比較小的腦袋。喔,你決定吧,我會服從你的命令!
海盜頭子的手垂了下來,他手中的槍也掉在地上。莎娜認為他們已經(jīng)完全勝利了。但是,在納山制伏那個海盜之前,海盜猝然轉身。他揮動拳頭打中莎娜的左臉頰,然后笨拙地想踢掉她手中的槍。
莎娜聽見納山的咆哮聲。她搖晃地后退,絆到金寶的大腳,她的槍立刻走火。一個痛苦的哀嚎聲緊跟在槍聲之后,她的敵人抓住了自己的臉。
她似乎花了好長的一段時間才倒在地上。每件事都變成了慢動作,她在昏倒前最后知道的是一件可怕的事。老天,她的槍射中了海盜頭子的臉。
幾分鐘之后,她醒過來。她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床上,麥修和金寶雙雙俯身望著她。麥修拿了一塊冷濕布放在她的臉頰上;金寶則從納山的書桌上拿起一張海圖替她扇風。
她的丈夫不在這里。莎娜一想到這里,立刻掀開被子,想站起來。金寶將她壓回床上。“別動,莎娜,你被重重地打了一拳,臉頰都腫起來了!
她不理會他的話!凹{山呢?”她問道!拔乙谶@里陪我!
金寶尚未回答.已跌坐在床上。莎娜搶過麥修手中的濕布,開始清洗金寶前額的傷口。
“這女人很嬌小,但是當她生氣的時候,卻是很厲害的,是不是啊,麥修?”金寶盡量板著臉說道。“你別小題大作啦!彼麑ι缺г沟馈
她沒有理會他的話。“麥修,他沒事吧?這個傷口看起來不是很深,但是也許……”
“他沒事!丙溞薮鸬馈
她點點頭。接著,她又轉回她擔心的話題。“一個丈夫在妻子昏倒的時候應該在她的身邊安慰她,”她說道!坝心X筋的人都知道這一點。麥修,去找納山!
“莎娜,”麥修以安撫的語氣說道。“你的丈夫碰巧是這艘船的船長,所以他現(xiàn)在必須料理一些重要的……細節(jié)。此外,你現(xiàn)在一定不會希望有他作伴。那孩子現(xiàn)在完全是想殺人的心情。”
“因為海盜登上了他的船?”
“因為那個畜生打了你,莎娜,”金寶說道!霸谀且蝗竽慊璧沽耍詻]看見你丈夫的表情。那是一個我不會很快就忘記的表情,我從來沒有看過他如此憤怒!
“這倒是個好消息!彼卣f道。
這兩個水手有些生氣地互望了一眼。莎娜不理會他們,因為她想起了自己所犯下的罪。“喔,上帝,我射了海盜頭子的臉,”她叫道!拔視碌鬲z的,是不是?”
“你也同時救了你丈夫的命,”金寶打岔說道!澳悴粫碌鬲z的,莎娜。”
“他在有生之年都會……那幺丑。”她輕聲說道。
“莎娜,他本來就很丑了。”麥修告訴她。
“我還希望你能殺了那個混蛋,”金寶說道!敖Y果你只不過射中了他的鼻子——”“我的天,我射掉了那個可憐家伙的鼻子嗎?”
“可憐的家伙?”金寶斥責說道。“他是個惡魔。你知道你原本會有什幺遭遇嗎?如果——”
“那個混蛋的鼻子還在,”麥修打聽了金寶的話,并且瞪了他一眼。“別再讓她緊張了,金寶!彼畹溃缓筠D向莎娜!澳阒皇窃谒谋亲由洗蛄艘粋小洞而已。”
“你救了大家,莎娜。”金寶告訴她。
這句話的確讓她高興了些,“我真的救了大家,是不是?”
他們兩人都點了頭。
“我的員工知道我……”她不再問下去。因為他們兩人已經(jīng)點了頭!艾F(xiàn)在,他們不會再認為我受了詛咒,對不對?”
在他們兩人回答之前,她又問了另一個問題。“納山需要去料理哪些重要的事?”
“復仇,”金寶說道!耙匝圻眼,以牙還牙。他們打算殺死我們——”
他沒有說完,因為莎娜生氣地叫了一聲,并且跑出了船艙,金寶和麥修立刻追出去。納山站在舵輪旁。那些企圖打劫海鷹號的海盜全站在甲板上,納山的手下圍在四周。莎娜迅速地走到她丈夫旁邊。她碰著他的手臂想引起他的注意,他沒有理她。
當莎娜看見那個海盜頭子時,本能地踏前了一步。那個歹徒的手上拿著一塊布壓著他的鼻子。她想告訴他,她很抱歉射傷了他;她也想提醒他,這一切全是他的錯。因為如果他不攻擊她,她的槍也不會走火。
納山一定猜到了她的企圖。他抓住她的手臂,將她拉回到他身后。
“到下面去。”他以輕柔卻堅決的語氣說道。
“你先告訴我你要怎幺處置這些人!彼f道。
如果納山?jīng)]有回頭看他的妻子,他也許能為了溫柔的妻子而以緩和的語氣向她說明。但是當他看見她腫起的臉頰時,他的怒火立刻上升。“我們要殺死他們!”
他轉頭看著他的手下,再次對她下令道:“回艙房去,莎娜。這件事馬上就結束了!
她哪兒也沒去,而且雙臂抱胸,僵直地站著。“你不能殺他們!”
她的命令是叫出來的。她丈夫的注意力轉而集中在她身上,而且他的怒氣也顯而易見。現(xiàn)在他看起來似乎想殺她了。“不能才怪!”他低吼地反駁道。
她聽見納山的手下也同意的叫著,她正想大聲反對時,納山伸出手,溫柔地撫摸著她的臉頰,他微微傾身,然后低聲說道:“他傷害了你,莎娜,我一定要殺死他!
這是一個絕佳的理由,而且他認為自己已經(jīng)十分合理地解釋了原因,并表明了他的決心。但是她卻不明白。她臉上的神情說明了這一點!澳闶窍敫嬖V我,你會殺死任何打了我的人?”她問道。
他不在乎她責備的語氣。“完全正確!彼鸬馈
“那我家一半的人都死定了!彼龥_口說道。
天哪!她實在不該這幺說的,因為他看起來又想殺人了。然而,當他回答她時,聲音卻異常的溫和.“你把他們的名字告訴我,莎娜,我會去復仇。我向你保證,沒有人能碰屬于我的東西。”
“是啊,夫人,”柴斯叫道!拔覀兇蛩銡⒌暨@些畜生,這是我們的權利。”“柴斯,如果你敢在我面前再度說出那些粗話,我會用醋洗你的嘴巴!
她嚴厲地瞪著柴斯,直到他點頭。接著,她轉頭正好看見納山的笑容。“納山,你是船長,”她說道!爸挥心隳茏鲞@個重要的決定。既然我是你的妻子,我應該能動搖你的決定,不是嗎?”
“不是!
喔,他真頑固!拔也淮饝彼暗,并且很想踩他的腳!叭绻銡⒘怂麄儯晴勰阋矝]比他們好到哪里去,那樣你們也全都變成壞人了,納山。而由于我是你的妻子,那我也會變成壞人。”
“但是夫人,我們本來就是壞人啊!”恐怖伊瓦說道。
“你們不是壞人,”莎娜說道!拔覀兌际鞘胤、忠實的人民。”
莎娜的苦惱終于打動了納山的心。他以手臂抱住她的肩膀!昂昧。莎娜——”。
“別再對我說‘好了,莎娜’,”她打斷他。“也別用那種故作謙遜的語氣說話。你不可能安撫得了我,讓我允許殺人的行為!
他并沒有安撫她或跟她討論的心情,但是他知道在他大發(fā)脾氣之前必須讓她到下面去。他想命令金寶將她拉回船艙,但是他心中的計劃卻使他改變了心意。“用民主的方式來解決,”他說道!拔易屗謧儊硗镀北頉Q,莎娜,你同意嗎?”
他本來以為她會跟他爭辯不休,但是她卻立刻點頭同意!笆堑模彝耆!
“很好,”他答道,并轉身面對他的手下!八型狻彼e起雙手,但是莎娜打斷了他!罢埖纫幌!薄艾F(xiàn)在你又怎幺了?”納山吼道。
“在投票之前,我有話要跟我的員工說!
“該死!”
“納山,今天是不是我救了大家?”這個問題減輕了他的戒心。她立刻又說道:“金寶說我今天救了大家,F(xiàn)在我想聽你也承認這一點。”
“我本來有個計劃,”納山說道!暗恰撍,莎娜,是的,”他嘆息道!澳憔攘舜蠹摇,F(xiàn)在你高興了吧?”她點頭。“那你就回船艙去!彼俅蚊畹。
“再等一下,”她答道,然后轉身,微笑地看著她的手下。她注意到他們個個都顯得很不耐煩。但是這并未阻止她!澳銈兌贾朗俏姨婕{山松了綁,”她喊道。“雖然,如果我沒有幫忙,他也能自己松綁,因為他的確有個計劃——”
“莎娜!奔{山以警告的口吻說道。
她挺起肩膀,說道:“我射中了那個海盜頭子,雖然我并不是有意要傷害他。”
“那根本不算什幺,”其中一個水手叫道!耙驗樽訌椄筛蓛魞舻厣淙胨谋强住!薄八龖撧Z掉他的鼻子。”另一個人叫道。
“是啊,她起碼應該弄瞎他的雙眼!绷硗庖粋人叫道。
我的天啊,他們真是殘酷的一群。莎娜深吸了一口氣,然后繼續(xù)說道:“那個男人已經(jīng)吃足了苦頭!彼钢莻海盜頭子。
“沒錯,莎娜,”麥修微笑地打岔。“以后每當他要擤鼻子的時候,就會想起你!
他說完,眾人都哄堂大笑。接著,柴斯上前了一步。他將雙手插在腰上說道:“他不會再有太多的時間去想了。他們都沒機會了。如果投票的結果跟我想的一樣,他們全都會變成魚餌!
他的威脅語氣嚇了莎娜一跳。她本能地后退,直到她的背靠在他丈夫的胸膛上。
納山看不見她的臉,但是他知道她很害怕。他不假思索地以手臂摟著她的肩膀。她將下巴靠在他的手腕上。
他的舉動驅走了她的恐懼。她瞪著柴斯說:“你天生就是這幺壞心眼嗎,先生?”
柴斯不知如何回答,只好聳聳肩。
“好吧,”莎娜叫道!澳銈兛梢酝镀绷耍彼崎_納山的手臂,上前走了一步!爸灰浀茫碑斔謧兗娂娕e起手時,她立刻附加說道:“如果你們的投票結果是殺死他們,我會非常失望,非常失望!”她以戲劇性的語氣說道!叭绻镀苯Y果是將他們丟到海里,讓他們游回他們的船,那我會非常高興。你們都明白我的立場了嗎?”
她看著他們,直到他們每個人都點了頭。
“就這樣?”納山問道。他似乎覺得很不可思議!斑@就是你想用來左右他們的話?”
他微笑地看她,她也報以微笑!笆堑模{山。你們現(xiàn)在可以投票了。不過我認為你不該加入投票。”“為什幺?”
“因為你的想法有偏差!
他臉上的神情告訴她,他不明白她說的話!澳闱,納山,你現(xiàn)在仍然很生氣,因為……你親愛的妻子受了傷!
“我親愛的妻子?”
她不悅地看了他一眼。“就是我嘛!”
老天,她生氣了!霸撍!我當然知道我的妻子是誰!彼г沟卣f道。
“讓你的手下決定吧。”她說道。
他答應她只是為了讓她離開這里。莎娜擠出一絲笑容,然后撩起裙擺,走向階梯。
“待在艙房里,莎娜,直到這件事結束!丙溞拚f道。
她感覺到大家的目光全都集中在她身上。她知道他們都迫切地希望她離開,以進行他們那可恥的企圖。金寶甚至關上了她艙房上的活板門,也許是不想讓那些喧嘩傳入她耳中。
她對于自己打算去做的事并沒有罪惡的感覺,她的動機是純正的。她不能讓她的員工謀殺那些海盜,一旦他們怒氣消了之后,他們會感激她的插手。
莎娜走到樓梯口時,停下了腳步。她沒有回頭,只是用愉快的聲音對她的丈夫叫道:“納山?我不回艙房等你,不過請派個人來告訴我投票的結果。我想知道我是不是應該覺得失望!
這個奇怪的請求讓納山皺起了眉頭,他知道她正在計劃某件事,但是他想不出她能做什幺事來左右水手們的心意!澳阋谀睦锏饶兀蛉?”金寶問道。
莎娜轉身,以便能看清楚每個人的表情!拔乙趶N房等消息。”
大家一下子就明白了她的意思,他們露出了恐怖的神情。她注意到納山對她露齒微笑,她瞪了他一眼,然后對水手們說道:“我并不想采取這種方法,但是你們讓我沒有選擇的余地。投票的結果最好不要令我失望!”
少數(shù)幾個反應遲鈍的水手仍然沒聽出話中隱含的威脅,柴斯正好是其中之一!澳阋趶N房里做什幺呢,夫人?”
她立刻就回答了他的問題。“煮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