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國駐東瀛大使官邸
“爹,您怎么可以不經過人家的同意,就擅自答應什么阿沙不魯王子的邀約,”婕妤嘟著嘴抗議,“人家不依啦!”
“女兒啊,是清和源澤剛王子,不是什么阿沙不魯王子!彼沃畠x笑著糾正。
“誰理他叫什么東東怪名。 辨兼ゲ恍嫉妮p哼,那蘋果般似的紅頰,格外惹人疼愛。
“女兒!澤剛王子可是當今日本天皇的長子,多少人要見他一面,多少人處心積慮的要與他攀上關系,卻是怎么求都求之不得呢,今天可是他指名道姓邀你與他共進晚餐的,這千載難逢的機會可別輕易的糟蹋掉!”宋之儀苦口婆心的勸道。
“爹!”婕妤斜睨了爹一眼,“那個什么阿沙不魯王子怎么會指名道姓邀我與他共進晚餐?”她懷疑爹爹暗中擺了她一道。
宋之儀忙著撇清關系,“我不曉得啊,跟我沒關系!”他一臉怕怕的表情。
“沒有關系?”婕好轉動著靈活的大眼,“身為大使的爹爹最擅常的不就是創造關系嘛,所謂沒有關系找關系,找不到關系就自己創造關系,這是爹爹您老人家的至理名言啊,怎么還會說沒有關系呢?”
“唉!”宋之儀一臉無辜的表情,“我發誓,真的跟我沒有關系。
“嗯?”婕妤仍是一臉的狐疑。
“今天上午,宮內廳派員捎來一紙王儲專用信箴,是澤剛王子的親筆信,澤剛王子邀請你今晚與他共進晚餐,還說五點鐘會派馬車來接你,就這樣!彼沃畠x攤開雙手,說明原委。
“他這根本是命令嘛,哪叫邀請!”婕妤不屑的表情儼然寫在臉上。
“女兒。 彼沃畠x理理神色,緩緩靠近女兒,企圖曉以大義,“澤剛王子不但貴為天皇之子,人又長得四平八穩的,說身分有身分,說長相有長相,能夠跟他共進晚餐是你的榮幸呢!”
“爹,澤剛王子長得像馬車。!”
“嗯?”宋之儀推推眼鏡,他聽不懂女兒的話意。
“馬車要講究的是四平八穩,而您剛剛說澤剛王子長得四平八穩,那不是馬車是什么?”婕妤調皮的皺著鼻頭說。
宋之儀恍然大悟,既好氣又好笑的直搖頭,“小鬼靈精,真是敗給了你!”
“爹,您真的希望我和澤剛王子有所掛勾?”婕妤靠近爹爹身旁,輕聲的問。
宋之儀一頭霧水,真不曉得現在的年輕人,說話的用字遣詞為什么會變得如此精簡?
“他是日本男人,很大男人的耶?”婕妤進一步說明,“我們兩人會合適嗎?”
“合適,合適,當然合適!澤剛王子大男人,你大女人,剛好是絕配,簡直是天作之合呢!”宋之儀撫掌喊道,情緒頗為高亢。
“爹!”婕妤撒嬌兼求饒的偎進爹爹的臂彎里。
“好啦,好啦!”輕撫女兒的秀發,宋之儀寵愛的道:“不喜歡和澤剛王子有什么進一步的交往,爹爹就不勉強你了!
婕妤漾著開心的笑容,抬起頭高聲道:“謝謝爹!”
“不過。。。。。”
“什么?還有不過啊?”婕妤掙開爹爹的懷抱,坐挺了起來。
宋之儀輕拍女兒的臉頰,示意稍安勿躁,“既然澤剛王子都專程送來邀請函了,基于禮貌的原則,你就應付應付吧!”
“爹,您的意思是……”
“晚上的餐會,你就盛裝出席吧!”宋之儀又把話題帶回先前。
“老奸!”婕妤輕聲的咒罵。
宋之儀吃驚得差點沒從椅子上跌下來,“什么?什么?”猛挖著耳朵,實在不敢相信他這么一個具有身分地位的老學究,竟會被指為“老奸”,而這個指責他的人竟就是他的親生女兒,唉!既然是他的親生女兒,那就只好認了,誰教她是他最寵愛的女兒呢?
“爹!老奸!婕妤義憤填膺的說,”明明設計人家,還一副無辜的模樣!
糟糕!伎倆竟被輕易的揭穿,宋之儀咬咬唇,搔搔頭,一臉似笑非笑的表情,企圖打混水仗。
“老爺,人參雞燉好了!惫芗宜魏鋈幻傲顺鰜聿逶挼馈
宋之儀開心得只差沒蹦跳起來,但仍是極力的掩飾興奮的情緒,
“嗯,好,將雞湯盛到餐廳去吧,我到餐廳用!
他借機落跑,一溜煙的,立刻不見人影,只留下婕妤仍端坐客廳,一臉心不甘,情不愿的嘟著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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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遲到了!
匆匆忙忙,顧不得淑女名嬡的形象,婕妤連跑帶奔的沖進課堂。
就見先生正專心的背過身在黑板上書寫著,而其他的同學也鴉雀無聲的抄錄著黑板上的文字,沒人發現她的特異舉止,她略略喘息的坐了下來,松了好大一口氣。
“后面那位剛到的女同學……”先生轉過頭來,略略揚聲道。
學堂上的同學們聞聲,不約而同的將目光朝向婕妤,霎時,婕妤成為了眾所矚目的焦點。
可惡,要不是昨天晚上那個什么阿沙不魯的王子硬纏著她不放,要她陪他賞畫吟詩,她今天就不會遲到。想到此,婕妤更是滿腹的怨懟,那個什么阿沙不魯的王子,明明沒有什么文學修養,還故作充滿氣質的滿口風雅詩詞,害她只好文謅謅的跟著配合,一個晚上下來,真是把她給累慘了,因為太累,于是早上就睡過了頭,所以就遲到了。
還有這個糟老頭,明明知道她遲到了,還故意找她的碴,拆她的臺,真是太不上道了。
“糟老頭!”婕妤用中文半嗔怪的低喃。
子昂聽見了她那口熟悉且親切的中文,整個人渾然為之一震,好可愛的女孩啊!子昂帶著饒富興味的眼神凝望著她,如獲至寶似的。
沒想到真有這么一天,他魂縈夢系多日的佳人竟出現在他眼前,而且兩人還是同班同學,不但如此,還同樣操著熟悉的中文,天,這真是天賜良緣啊!他開心的想著。
婕妤抬起頭來,眼光不經意的竟與那對直盯著她的星眸撞得正著,不經意卻又驚心,像是玉石投進心湖似的,湖面的漣漪蕩漾萬千。
天,她怎么變得如此的敏感呢?她的雙頰一下臊紅得猶如紅番茄。
“請翻譯這句俳句,說明它的意思。”先生指著黑板上的字,朝著婕妤道。
“是!辨兼ゾ従徴玖似饋,彎著腰,敬了個九十度的禮,雙眼朝黑板一瞧。
天!她的頭都暈了,漢字夾雜著平假名以及片假名,還有先生那媲美草圣的草書體,藝術得令人難以辨認,這教她從何翻譯起嘛!
“分明是整人嘛!”婕妤小聲的低喃,那聲音語意幾乎無法令人分辨。
同窗同學以及先生皆將目光朝向她,等候著她翻譯,她困窘的漲紅了雙頰,搓著雙手,不知所措。子昂見狀,拿起筆,流利的在白紙上寫下了答案,暗暗的遞給她。
她猶豫的接過他遞給自己的紙張,指尖不經意的與他的指尖碰觸個正著,一顆心竟因此而跳得劇烈不已。
他給了她一個“放心”的鼓勵笑顏,這才使得婕妤鼓起勇氣,攤開紙張,向先生以及同學復誦著紙片上的文字。
“為夫為婦唯宿緣,永遠莫違貞與賢!”婕妤先是小聲的朗誦,見先生展顏的點頭,她才放聲的接著念道:“能成為夫婦乃前生的宿緣,今生再修,于是,不要違背了天地正義所賦予的貞德與賢能,這樣才能修得真緣,修得凡間的真果!
先生贊賞的點點頭,操著極為濃厚的地方鄉音道:“很好,翻譯得很好!把這句俳句的含意表達得極為淋漓盡致,這學期才剛開始,宋同學便進步很多,這的確值得嘉獎!
婕妤被難得詩人的先生稱贊得那張美麗的臉,一下不自在的扭曲了起來。
她不但是受之有愧,還挺難為情的。
“嗯,請坐下!
婕妤再度彎下腰,敬了個九十度的大禮,這才坐了下來。
甫坐定,鄰座的竟又遞了張紙條過來,她沒伸手去接,他卻捉住她的手,硬是將紙條塞進她的掌心。
“你!”婕妤微慍的睨了他一眼。
子昂漾著笑容,天真無邪般的笑靨朝著她回眸一眼,隨即洋洋自得的將臉朝向黑板,專心的聆聽著先生講課,也認真的低頭抄寫先生寫在黑板上的文字。
“低級!”婕妤用中文低聲咒罵。
“宋同學,有什么問題嗎?”先生將目光再度朝向婕妤,揚聲問。
天!年紀都一大把了,耳力竟然還這么敏銳!婕妤吃驚的暗嘆。
“嗯?”先生追問。
同窗同學再度將眼神全投向她,子昂也飽含笑意的加入其中。
她搖搖頭,困窘的將頭低垂下來,幾乎可說是貼近胸部了。
“既然沒什么問題,我們接著讀下面這句徘句……”
接下來,先生在課堂上說些什么,婕妤再也聽不下去了,拿起筆,在白紙上怨懟的胡亂寫著:你給我記住,此仇不報非君子!
寫完,她忽然想起自己是女的,本來就不是什么君子,想著想著,臉上漾起了不自覺地迷人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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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遲到,害她在課堂上出盡窘樣,今天,婕妤刻意起了個早,早早進學堂。
嗅著櫻花的香味,漫步在夾道皆盛開著櫻花的校園,整個人好是神清氣爽啊,婕妤恣意的享受著初春的氣息。
“宋婕妤!宋婕妤!”
婕妤聽見有人在呼唉她便側過頭去,一瞧,神情是既驚且喜,隨即卻又刻意隱藏剛才不經意顯露的情緒。
他來了,那個傻不愣登的憨小子來了!婕妤驟感到心頭有千萬只螞蟻緩緩占滿心頭,她刻意放慢腳步,讓他跟上前來。
“嘿!”子昂漾著愉悅的神情,開心的貼近婕妤。
她開口便沒好氣的問:“沒事窮嚷嚷我的名字,你想讓我出名是不是?”
“不需要我幫你打知名度,你本來就很有名了啊!”周子昂不假思索的回答,如春天般明媚的笑容掛在臉上。
婕妤睨了他一眼,“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當然知道。”子昂得意的答道,“堂堂大清國駐東瀛大使宋之儀的掌上明珠,又是咱們文大的;,再怎么孤陋寡聞也得知道啊!”
“哼!”她冷哼一聲,加快腳程。
“喂,等等我嘛!”子昂急起直追,沒兩下,便追上了,“我說錯了嗎!”他一臉無辜的表情。
婕妤仍沒理他,逕自適開步伐往校園的彼端走去。
“小姐!”子昂索性拉住了她的手肘,“是不是我說錯話了,要不,你干么翻臉不認人?”
“你?”婕妤終于停下了腳程,既惱且怒,“你究竟想干什么?”
子昂揚著憨然的笑容,嘴角幾乎成了圓弧形。
他那既憨然又天真的模樣,讓婕妤是既好氣又好笑,“你到底是放不放手。磕信谑懿挥H,你爹沒教你嗎?”
“我爹早就過世了,他來不及教我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便掛了。”子昂猶如凋謝的花朵似的,整個頭部重重的垂了下來。
“對不起,我,我不是故意要……”婕妤急忙道歉。
“沒關系。”子昂將頭抬了起來,再度漾著甜甜的微笑,“不知者無罪,我不會責怪你的!彼氖秩跃o拉著她的手肘,心想,機會難得,能握多久就算多久,這是他打的如意算盤。
“你可以把手放下了吧!”像是一眼便瞧出了他的伎倆似的,婕妤沒好氣的問
“嘻!嘻!”不能再耍賴皮了,子昂只好“依依不舍”的松開拉住她手肘的手。見他放開自己的手肘,婕妤便二話不說的邁開腳程,周子昂再度跟進,兩人像是熟識的友人似的,肩并肩的緩步在校園晨行走,他倆特殊的組合頗引人側目。
子昂發現,許多男女同學紛紛對他們投以好奇兼嫉妒的眼光,是的!他就是要讓他們嫉妒更要讓他們羨慕,想到此,子昂便洋洋自得的漾起了招牌笑容。
“你笑什么?牙齒白啊!”
子昂搔搔頭,“你發現了。】礃幼幽氵是在乎我的嘛!”他借機創造關系。
“嘔!”婕妤故作嘔心的吐了吐舌頭,“少自作多情了,誰理你!”她滿是不屑的口吻。
像是遭受什么重大的打擊似的,子昂那張英俊帥氣的臉一下糾結成一團。
婕妤用眼角偷偷瞄著他的舉動,對于他舉手投足間的種種細節,直覺既新鮮又好奇,她很想笑,但卻忍俊住。
“沒有關系,時間不是距離,一時的挫敗不算是失敗,我有信心!弊影鹤晕掖驓狻
“你在嘀咕些什么?”婕妤沒好氣的追問。
“沒事。”子昂依舊漾著招牌笑容,打混著,“今天天氣很好!
“無聊!辨兼グl現,她竟迷上了他那迷人的無邪笑容。
“你怎么可以恩將仇報?”子昂忽然天外飛來一筆的說。
“什么?”婕妤瞪大雙眸,那模樣活脫要將他吞進肚內。
“昨天我幫你解危,給你感恩致謝的機會,邀你放學后共進晚餐,沒想到你竟放我鴿子,不但如此,還老是用盡惡言惡語的打擊我這脆弱的心靈,!天理何在。俊弊影嚎鋸埖暮爸。
“給我感恩致謝的機會,邀我放學后共進晚餐……”重復著他的話語,瞧他那愣頭愣腦卻又搞笑的模樣,婕妤忍不住噗嗤的笑了起來。
“哇,你笑起來真的好美哦!冰山解凍了。”子昂盡顧著陶醉。
婕妤輕輕拭去眼角溢出的笑淚,抿著唇,笑容卻依稀存在。
“本來我還以為你是一顆拒絕溶化的冰呢!”子昂感慨的道。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倒是說說看,我怎么放你的鴿子的?”他愈是如此憨然與搞笑,愈是引著她的好奇。
“昨天,我塞了一張邀請你共進晚餐的紙條給你,你都親自的握進掌心了,可別對我說你沒收到紙條哦!”子昂一副理直氣壯樣。
“昨天?紙條?”婕妤近乎驚呼。
她想起來了,原來他昨天硬塞給她的紙條是邀請她共進晚餐的,可她卻因為心懷不佳,情緒不穩定,便把那張紙條當作垃圾給處理掉了。
哇!哇!哇!真是糟了個大糕,竟放了他的鴿子,她真的不是有意的。 帶著愧疚與不安的歉然心情,婕妤訕訕的問:“什么名字?”
“啊?!”子昂沒聽清楚。
“我說,你叫什么名字?”
子昂開心得差點彈跳起來,她肯打聽他的名字,就表示他已漸漸的進駐她的心房了,所謂好的開始是成功的一半,這般好現象,教他怎能不開心呢?
“周子昂,才子軒昂的子昂!彼Φ淖屪约旱拿诌M入她的心扉。
“周子昂……”婕妤若有所思的低喃,隨即又道:“大清國子民?”
子昂點點頭,雙眸透著清明與亮潔。
“上學期我怎么沒看到你?”婕妤的確對他產生了某種程度的好奇心與好感。
“我是轉學生!
“從哪里轉來的?”
“帝國大學!
帝國大學?!婕好吃了好大一驚。
難怪,難怪周子昂的程度那么好,輕易的就能將那素以刁鉆聞名的先生出的難題化解,原來如此,原來周子昂是來自名聞遐邇的帝國大學,婕妤頓時恍然大悟。
帝國大學是日本東京都最具規模且最具知名度的大學,素以管教嚴厲見著,帝國大學學生程度在大學界中已然卓越且領先群倫,而帝國大學畢業的學生,無論在學術界或者是政經界發展,更是可堪稱翹楚,于是帝國大學便是精英的等號,哪像她現在就讀的這所號稱貴族獨享的文大,學生中不是富商之后便是政界名流之子,學生的身分是極具特殊沒錯,可是,學生程度卻是個個有待加強,這一比較起來,真可謂相形見絀啊!
她忽然覺得有點汗顏。
“你干么還要來上學呢?”婕妤直截了當的問。
“嗯?”子昂聽不懂。
“我的意思是說,你原本是帝國大學的學生,你的程度早就超越了我們這間號稱貴族學校但學生程度卻三流的學校,你干么還多此一舉的轉學到此求學呢?”她說明疑問。
子昂搖搖頭,一臉的千言萬語,一言難盡。
婕好轉動黑白分明的大眼珠,揣度,“莫非你被當了,混不下去了?”
周子昂神秘的搖搖頭。
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婕妤素性道:“要不就是你有病!”
子昂點點頭。
“什么?”婕妤難以置信的大吃一驚。
“對,我是有病,而且還病得不輕!弊影赫f得很認真。
“你究竟有什么?”婕妤發現她的唇竟不自覺地抖動。
周子昂將雙眸投進她的雙眸,不讓她的眼離開他的視線,半晌,才緩緩道:“相思病!
“你無聊,神經,莫名其妙,無聊當幽默,低級當有趣!”像是被捉弄似的,婕妤怒不可抑的直咒罵。
面對疾言厲色,子昂卻是一動也不動的保持風度,微笑以對。
見他那不動聲色的模樣,儼然表現得猶如穩重的君子風范,她更是有氣,“討厭,你最討厭了啦!”
婕妤忿忿地直往子昂壯闊的胸膛猛然打。
捉住了她緊握的拳,子昂深情款款的道:“我是為了你來的,難道你還不懂我的苦心嗎?”
“你?!”自認為一向言辭流利且犀利的婕妤覺得像是被雷電擊中似的,無法言語,無法反應,只能呆愣。
“承認吧!你也愛我!弊影貉θ菰谒系,并抬起她的下巴,讓彼此的眼眸互相凝望。
四只眼睛直直凝望彼此,兩顆心不約而同的急劇跳,感情幾乎一觸即發。
婕妤掙扎著,猶豫著,眷戀著,五味俱陳的矛盾且復雜的情愫溢滿心懷……
叮當,叮當!
聽著上課鈴聲的揚起,婕妤如夢初醒般的搖搖頭,“上課了!彼涌炷_程往教室方向走去。
子昂仍尾隨跟上,“下課后,我等你,不許再放我鴿子了!彼朊畹牡馈
她胡亂的點點頭,掩飾著小鹿亂撞的情緒,迅速進入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