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開了顧心蘭,邵文揚開著車,載著顧心元四處走走,就當是兜風。
一路上,兩人沿著寬闊的馬路行駛著,誰也沒開口,直到手機響起。
“喂?”顧心元接起手機。
“元元,度蜜月不錯吧。”話筒另一端,是余曉非調侃的溫柔笑聲。
“還……還好啦!”她瞄了邵文揚一眼,不太自然地回答。
“他在你旁邊吧?沒打擾你們吧?”余曉非小心翼翼地問。
“怎么會!我們在開車,準備四處逛逛。”顧心元趕忙解釋。
“不錯喔!”余曉非笑了笑,“等一下,卓浩要和文揚說話。”
“嗯。”她將手機遞給邵文揚,“卓浩找你!
邵文揚接過手機,說了聲:“卓浩!
“是我!弊亢频穆曇舫脸恋氐溃骸拔沂潜槐频模瑫苑且腋嬖V你,千萬不可以欺負元元,要好好對她。轉達完畢!
邵文揚愣了愣,望向顧心元,她趕忙轉臉看向窗外,撥了撥被風吹亂的發絲。
“我知道。”他只能這么回答。
顧心元的愛,卓浩與余曉非的關心,讓邵文揚無法喘氣。他并不討厭顧心元,甚至他是喜歡她的,只是喜歡不等于愛。為什么大家總是不斷地Push他去愛顧心元呢?他覺得好煩好煩。
草草收了線,他將手機遞還給她。
“卓浩跟你說了什么?”顧心元將手機收好,找個話題開口。
“他要我好好對你,不可以欺負你!彼麚䦟嵰愿。
“喔。”她懊惱地用手指掐了大腿一下,真是不會挑話題。
“元元!彼胺剑蛦〉亻_口。
“什么?”她偏過頭望向他稍嫌嚴肅的側臉。
“不要……太愛我!彼站o方向盤,很困難地說出口。
顧心元的唇角抽搐了下,別開視線,“我盡量!
“你什么時候發現愛上我的?”他依然望著前方,試著平靜地問。
“好難回答的問題!彼嘈α讼,“我很少暗戀人的,事實上,我一直把你當成好朋友,和你說說笑笑總是那么自然,直到你說你愛上曉非,那時我就覺得心好痛。很好笑吧?我那時才發現我對你的感情,其實不只是朋友!
邵文揚抿緊了唇,好一會兒才開口說:“明知我心里有了曉非,你還要愛我?你難道不擔心我心里永遠有她?就算能夠愛你,那樣的愛也不完整了,不是嗎?”
“我是心胸那么狹窄的人嗎?”顧心元干笑了聲。
“情人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你的心胸真有那么寬大嗎?”
“又是一個好難回答的問題。”她深深地吐了口長氣,“坦白說,我的確不可能不在乎,但是我在乎也沒有用,不是嗎?曉非確確實實在你心里占有一席之地,而我因為愛你,所以,我愿意等!
邵文揚猛地踩下煞車,側過身望她,“等,你能夠等多久?”
顧心元迎向他的視線,堅毅地回答:“一輩子。”
邵文揚聞言,臉孔幾乎扭曲,他咆哮地大吼:“一輩子?!一輩子有多長,你知道嗎?你怎么可以如此輕易就承諾一輩子?”
她嚇了一大跳,沒想到他會失控地兇她,她一氣,也吼了回去:“是!我知道一輩子很長!但那又如何?誰說我不能愛你一輩子?沒錯!一輩子是很虛幻,但我有那個自信,難道不行嗎?”
“自信?你哪來的自信?我并不愛你,你忘了嗎?沒有我的回應,你能夠堅持多久?如果有一天,我愛上別的女人呢?如果又出現另一個曉非呢?你難道沒想過我會再愛上別人嗎?”邵文揚瘋了,他只想用盡所能地傷害她的心,他對她這種莫名的執著,感到嗤之以鼻啊!
顧心元臉色刷地變白,抖著唇瞪著他,不服輸地道:“好,你現在愛上別人了嗎?”
“我說的是以后!
“不要跟我說什么以后!”顧心元發飆了,“以后的事以后再說!你只要回答我,現在,你愛上別人了嗎?”
他用力地吸氣、吐氣,瞪著她,最后,索性拉開車門,暴躁地捶向車前引擎蓋,大吼道:“現在沒有,不代表以后不會有!”
她也跟著沖下車,一腳踢向車輪,尖叫道:“好!只要現在沒有,我就愿意努力!你聽懂了沒有?我會努力!我會向你證明,我顧心元說話算話!要愛你就是愛你,我會愛你一輩子的!”
“你……你瘋了!”邵文揚瞪大了眼,在她的強烈示愛之下,他覺得死寂的心仿佛又活了過來。他何德何能,讓一個女人這么愛他!
“是,我是瘋了!我一定是瘋了才會說我愛你!我一定是瘋了,才會這么不顧一切的就是要愛你!我……還真是他媽的下賤!”顧心元嚷完,竟開始笑了,笑到后來,淚水倏地滑落兩頰,一股深沉的悲哀將她包圍,她拼命地扯著自己的長發,試著用長發遮掩淚水。
“元元……”他被她的舉動嚇著,只能錯愕地望著她。
“我真恨我自己!”顧心元哀哀地低泣著,“我為什么非要愛你不可呢?我明明可以愛別人的,為什么偏偏要愛你?”
望著哭泣的她,他突地感到難過,喉頭一哽,喑啞地說:“愛情,為什么總不盡如人意?”
“你說得對!老天真愛捉弄人!你愛曉非,曉非愛卓浩,卓浩愛曉非,而我卻愛你,幸福的是曉非和卓浩,而我們……活脫脫是追愛的傻瓜。”她自嘲地笑了。
“我們真的很像傻瓜!鄙畚膿P靠在車頭,仰視天際,笑得凄涼地道:“看著你,我好像看到當初的自己,我也曾不顧一切地想留住曉非,只是,我終究失去她了!
“但我不要失去你!”她奔到他面前,痛苦地凝視著他。
他心里一慟,伸出手撥開她凌亂的發絲,以指背摩挲著她的面頰,觸碰著她微涼的淚水,感傷地低語道:“為什么我不是愛上你?”
“你可以……試著愛我的……”她哭著撲入他懷里。
他忍不住抱緊她,將臉頰埋入她的發問,低喃道:“你好傻,好像,為什么我們都這么傻……”
“我不傻,因為愛你,我一點都不傻!”她抓緊他背上的衣服,哽咽著強調。
“我不值得你愛的!
“你怎么知道不值得?”她抬起淚眼,“我的眼光很好很好的。”
“如果你看走眼呢?”他抬手替她拭淚。
“看走眼,我也認了。只要愛過,我就不會后悔!”她認真地審視著他的面容,湊上唇瓣,微合眼睫,輕輕淺淺地吻上他。
他沒有避開,剎那間,一道電流酥麻地刷過他的心房,讓他打了個冷顫。她的吻……讓他心悸。
“元元。”他困惑地喚她。
她沒有回答,只是綻出一抹含淚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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告別在屏東的一切,邵文揚與顧心元回到了臺北。
他堅持與她分房,就怕兩人之間詭譎莫名的情愫會讓他的心再度動蕩混淆。在他未厘清對她的感情之前,他不希望再發生如同新婚之夜的沖動事件。
想起顧心元對愛的執著,他的胸口總是難抑痛楚的感覺。她,讓他想起自己也曾經如此瘋狂、執著地愛著余曉非。
他知道那種渴望得到卻又無法真切地抓在手心的無奈傷感,只是愛情不是同情,他清楚地明白這一點。
他對顧心元是有感情的,只是他還無法分辨那樣的感情是什么,是愛情?是同情?他不解。
況且,曾認真愛過余曉非的他,沒有把握能夠再愛一次。
邵文揚睜眼望著天花板,無聲地嘆了口氣,他是害怕付出了吧?他向來不是會使用強硬手段的男人,當初為了挽留余曉非,他幾乎是豁出去了。而今,他找不回過去的那種強勢。
他害怕太在乎之后,卻又得不到的那種挫敗,那會讓他心碎。
“元元,我該拿你怎么辦?你又希望我怎么做?”他懊惱地抓亂發絲,掀開被單下床,深吸口氣才踏出房門。
門一開,邵文揚的視線停駐在顧心元舉起的手。
“呃……你起來啦!彼栈厥郑谝聰[處搓了搓,赧然道:“我才正想叫你起床呢!”
“這么早起?你……”話聲一頓,他已聞到飯菜香,“你又下廚了?”
“對啊!彼哪樔旧衔⒓t,“我保證這一次比上一次好一點!笔聦嵣,她很努力地學習了。
他走向餐桌,望著已可分辨出原貌的菜色,瞟了手表一眼,轉身問她:“現在才七點十六分,你是幾點起床的?”
“呃,昨晚太早睡了,所以就起得比較早。坐嘛,先吃飯再說?纯次业氖炙囉袥]有進步?”她含混地想跳開話題,假意忙碌地開始添飯。
“起得比較早是幾點?五點?六點?”望著她的身影,他蹙起了眉。他不要她付出這么多。
“這不重要吧?”她微笑地將飯碗遞到他面前。
望著眼前冒著熱氣的白飯,半晌,他認真地說:“元元,以后不用這么麻煩了,巷子口有早餐店,不論是燒餅、油條、豆漿或漢堡、三明治、牛奶,應有盡有,無須大費周章準備這些——”
她趕忙打斷他的話,“不會的,做菜滿有意思的,我很喜歡啊!一點也不麻煩的!彼矚g看他吃著她所做的飯菜,再辛苦也值得。
“我只是覺得……”
“沒關系的!”她用力地說,柔情的目光牢牢地望著他,“只要你覺得我做的菜有進步,就值得了!
邵文揚啞口無言,逃開她溫柔的眼神,匆匆地夾起飯菜放入口中,他只想快些吃完飯,然后去上班。陡一揚眸,只見她一臉期盼地望著他。
“還可以嗎?”她緊張地問。
“還不錯,有進步!辈蝗桃娝,他試著微笑。
“太好了!我一定會更努力的!”顧心元高興地笑咧了嘴。
望著她開心的模樣,他心口有些疼。他的一句話,就可以讓她這么快樂嗎?而他,能為她做的,是不是只有這些呢?
他不愿再去細想,快速地吃完飯,起身道:“我上班去了。”
“這……這么快?”她有些失望,她很希望他能送她去上班,但轉念一想,她不想成為他的負擔,畢竟兩人的公司不算順路。
“嗯!彼麕缀跏切∨懿降靥与x她的視線,無法再多面對她一秒。
顧心元黯然地在飯桌前坐下,方才只顧著瞧他,她一口都沒吃。有些寂寞地拿起筷子,她好希望有一天,他與她能夠開心地閑話家常、共進每一餐。
“我走了!
“嗯!彼龗佅峦肟辏嫉介T前,急切地道:“晚餐你想吃些什么?”她想做他愛吃的菜。
“不用那么麻煩了。我大概會晚點回來,你只要準備自己的就好了!彼掖业赝崎_門,準備離去。
“文揚!”她陡地揚聲喚他。
他僵了下,沒有回頭,“什么事?”
“路上小心。”她望著他的背影,有些心酸地叮嚀著。她渴望的是他能回頭看她一眼,只是她是否注定只能這樣地望著他的背影?
“我知道了!鄙畚膿P頭也不回地走了。
“再見。”顧心元小聲地說,想揮動的手最終只能頹然地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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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卡片插入打卡機里,顧心元準時地下班。
“今天怎么這么早?”同事笑望著她道:“新婚期間果然不一樣喔!趕著回家見親愛的老公啊!”
“也不是啦!鳖櫺脑戳丝幢恚庇X地說:“我想去超市買菜……”
話未說完,同事已發出一聲怪叫,“不得了,元元會做菜耶!結了婚果然不一樣,轉性了呢!”
意識到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顧心元尷尬地道:“別鬧了,我來不及了,先走了,拜拜!
“幸福的小女人,拜!”一堆女同事笑得亂暖昧一把的。
狼狽地逃進電梯里,顧心元才喘了口氣,黯然地靠在電梯墻上,苦笑地想著,大家都以為她很幸福,但事實上呢?
她的確應該要幸福的,因為她如愿嫁給了她最愛的男人。只是,人生不可能那么完美的,是吧?她愛他,他卻愛著別人。
她很想努力的,只是難免會有力不從心的時候。
不行!不行!顧心元拼命地搖頭,她千萬不能這么想!一旦這么想,她就會失去努力的動力了。她不可以這么快就泄氣,她和邵文揚還有好長的人生路要走,她必須堅持下去才行。
就這么一轉念,顧心元又打起精神來了。她深吸口氣,綻出一抹笑,勇敢地跨出電梯,朝她夢想中的幸福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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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心元帶著微笑將最后一盤菜端上桌,她拿起筷子試吃,滿意地直點頭。她還真有做菜天分,真是進步神速,文揚肯定會對她刮目相待的。
她脫下圍裙,望向墻上的鐘,七點二十八分。
“應該要回來了吧?”她嘴里喃喃念著,走到陽臺向下張望。
暈黃的街燈為巷弄平添一股寂寥,她有些失望地走回屋里,望著四十多坪的房子,猛然竄上心頭的空洞讓她抿起了唇。
這房子真的有些大。
邵文揚家境還不錯,任職于廣告公司,再加上位居副課長,能在臺北市東區的巷弄里購置這樣的房子并不讓人意外,只是兩個人住真的有些冷清。
如果有個孩子,應該會熱鬧些吧?
顧心元的臉龐襲上一股熱辣,她敲了敲自己的頭,與邵文揚之間尚處于起步階段,孩子的事似乎還挺遙遠的,她真的是想太多了。
等待的時間總是特別難煞,她決定打開電視,看看新聞也好。
她才剛握住遙控器,電話就響起。
顧心元嚇了一跳,連忙接起電話,“喂?”
“元元!”話筒另一頭,傳來余曉非熱情的呼喚。
“是你啊!鳖櫺脑y掩失落地坐進沙發里。她本以為會是邵文揚的。
“你好像不想聽到我的聲音?”余曉非敏感地問。
“不是啦,我在等文揚回來吃飯!彼S意地轉著電視臺,心不在焉地應著。
“吃飯?你們要去哪里吃?”余曉非直覺地問。
“我自己煮的。”話一出口,顧心元就后悔了。
“什么?你自己煮?你不是不會做菜嗎?”余曉非大吃一驚。
“我……也沒什么啦,我在學做菜!鳖櫺脑啬樇t了。
“你你你……天哪!你在學做菜!”
“需要這么大驚小怪嗎?”顧心元翻了翻白眼,懊惱自己說溜了嘴。
“喂,你真的是顧心元嗎?”話筒突然傳來卓浩的嗓音。
“貨真價實,如假包換。我說卓浩啊,你沒事可做嗎?不要搶電話好不好?這是我和你老婆的熱線時間耶!”顧心元抗議道。
“那怎么成?老婆是我的,你把心放在文揚身上就好了。”卓浩調侃著低笑。
“誰規定有了愛情就要舍棄友情的?”她沒好氣地反駁。
“喂,不錯嘛!看來你和文揚發展得很好。”卓浩朗聲大笑。
“你……你很無聊耶!叫曉非聽電話啦!”顧心元對著話筒大吼。
誰知,卓浩反而對著身旁笑靨如花的嬌妻說:“這個人真的是顧心元嗎?她也會口吃耶!她以前可是兇巴巴的!
“喂,你煩不煩啊?”顧心元快氣炸了。
“喂,元元!庇鄷苑墙K于拿回話筒,卻止不住笑意地道:“文揚還沒回來嗎?”
“還沒!鳖櫺脑诸┝藭r鐘一眼,已經七點四十分了。
“大概是加班吧!庇鄷苑侨缡窍耄值溃骸笆裁磿r候煮一桌請我們吃飯?”
“我才不要!鳖櫺脑患偎妓鞯鼐芙^。
“為什么?”余曉非嬌嚷著。
“過一陣子再說,等我的廚藝一級棒時再請你。不過,不準卓浩來!”別說她小心眼,是卓浩太可惡了!
“為什么不準我來?”卓浩的耳朵貼著話筒,出聲抗議。
“不準偷聽我們講電話!”顧心元真想踹他一腳。
“老婆,她好兇喔!我們不要理她了!弊亢乒首魑啬ゲ渲拮印
“拜托你們不要這么惡心好不好?很受不了耶!”顧心元的手臂泛起一層疙瘩。這兩人真是的,當初愛得那么痛苦,現在又甜蜜得快要膩死人,真討厭!
“好啦,元元,文揚應該快回來了,我改天再打電話找你。”余曉非柔情似水地望著卓浩,對他綻出一抹幸福的甜笑。
“好啦、好啦,你們快去卿卿我我,我快吐了!鳖櫺脑铝送律。
掛了電話后,難解的憂郁襲上她心頭。
她好羨慕卓浩與余曉非?v使曾經傷透了心,最后還是得到了幸福。而她呢?她的幸福何時來臨?她等著、盼著的,只是邵文揚的傾心眷戀。
而他,何時才會明白她的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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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身體深深地靠進座椅里,邵文揚揉了揉眉心,覺得心情沉重。
過去,空蕩蕩的房子讓他寂寞得不愿太早回去,而今,有了顧心元的存在,卻又溫馨得讓他卻步。
他不想傷害顧心元,只是到頭來,也許還是傷了她吧。
“哈,我們要先走!蔽浑A“課長”的江霖昀用指節輕叩門扉,喚醒邵文揚的沉思。
“嗯。”他微一頷首,卻無起身的打算。
“你怎么了?一點都沒有新婚老公該有的樣子!苯仃纼墒植暹M褲袋里,一派瀟灑地踱進辦公室,審視的眼神直盯著他。
“你這個不婚主義者,懂什么叫作老公該有的樣子!鄙畚膿P迎向他的視線,沒好氣地諷刺。
“沒吃過豬肉,總看過豬走路吧?公司里那些已婚的男人,剛結婚時不都是一臉傻笑、樂不可支的模樣。去!”江霖昀翻翻白眼,一臉不屑。
“總有人例外的。”邵文揚云淡風清地說。
“喔?”江霖昀挑了挑眉,邪氣地笑道:“你不會是想告訴我,你就是那個例外吧?”
“我不想提。”邵文揚合上抽屜,不欲多言。
“嘖,不對勁,真的不對勁,大大的不對勁!苯仃揽鋸埖負u頭晃腦,“以我過去對你的觀察,你和我不同類,我是風流倜儻,而你嘛,看起來就是深情執著的典型,從不和我們飲酒尋歡。照理說,你結婚一定是為了愛,可是事情好像不是如此,你倒像個被押上斷頭臺的男人!
邵文揚睨了他一眼,淡淡地道:“你們不是要去慶祝?為什么還不走?”今天他們這個team剛談成了一件廣告case,大伙士氣高昂,準備去徹夜狂歡。
“我這個長官,總該關心一下屬下的狀況吧?如果你情緒不佳,造成工作效率打了折扣……”
“你知道我不是這種人!鄙畚膿P站起身,覺得心煩。
“文揚。”江霖昀突然收斂起玩笑的語氣,認真地道:“婚姻不是兒戲,若無法像我這樣游戲人間,就要好好地經營婚姻!
邵文揚微愣,望向這個多年的好同事兼好朋友,苦笑道:“你不覺得你沒什么立場跟我說這些嗎?”江霖昀的花邊新聞從不間斷,說他是個花花公子當之無愧。
“和我們去喝一杯吧!”江霖昀搭上他的肩,以哥兒們的口氣說道:“我不應該邀你的,畢竟你有了家室,可是看你這么苦悶,回家肯定也沒好臉色,不如跟我們去狂歡一場。不過,可別認真喔!歡場的女子,不是你這種人可以應付的。”
“你玩不膩嗎?”邵文揚若有所思地問。
“開玩笑,這怎么能膩呢?那可是我的副業呢!”江霖昀朗笑道。
“副業?副業是指有收入的第二份工作,而你的副業卻是花錢,這算什么副業?”邵文揚扯唇一笑,拿他沒轍。
“想這么多干嘛?如果你玩不起,還是乖乖回家陪你的美嬌娘吧。”江霖昀拍了拍他的背,吆喝著其他同伴便要離去。
“等等,我也去!鄙畚膿P沖動地脫口而出。
江霖昀頓下腳步,轉過身,有些嚴肅地道:“剛才邀你,只是開玩笑的。”
“我想去,我不想回去。”他怕,他怕一回去,又會看到顧心元柔情的眼光,他無力招架。
“你清楚你在做什么嗎?”江霖昀蹙起了眉。
“很清楚。”這回換成邵文揚搭上他的肩,心情愉快地道:“走吧!”
決定不回家之后,邵文揚的心情飛揚了起來,有種如釋重負的輕松。
“OK!隨便你!苯仃缆柭柤纾换锶司瓦@樣喳呼地離開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