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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戀月亮 第八章
作者:子晴
   
  在暖洋洋的日光拂照下,滿室的陰暗早被窗外射進的光亮驅(qū)趕走,陽光細細碎碎的散落在床榻上相擁而睡的人兒身上,襯得有如一幅名為幸福的畫作。

  封敏敏才自睡夢中醒來,龔誠然安詳?shù)乃槺阌橙胨难酆煟倘灰恍,修長的手指輕緩的撫過他微亂的黑發(fā)、濃密的眉、緊閉的眼,最后停留在他的唇上。

  這一切,是夢嗎?不,她很清楚不是,但為何心底深處仍然隱隱存著害怕呢?她怕這樣幸福的日子不會長久,怕有一天會失去他,也許這種患得患失的心理,全都只是因為“愛”吧!

  仿佛是感應到她的溫柔撫觸,龔誠然徐徐的張開了雙眼,他的嘴角微揚,溫暖和煦的笑容中似是帶有神奇的魔力,輕而易舉的驅(qū)散了她內(nèi)心莫名的憂慮。

  “早。”他捉住她欲溜走的指尖,放在唇上輕吻。

  “早。”封敏敏羞紅了臉,臉上的笑意如春花綻放。

  他迷戀的望著她的嬌態(tài),長臂一伸,將她攬進懷中!按饝,你不會對別的男人展露相同的笑,否則我很有可能會因嫉妒發(fā)狂而死──”

  “龔老大,喲呵,都日上三竿了,你還在睡懶覺嗎?龔老──”

  原本的美好氣氛被由遠而近的呼喊聲打斷,她一驚,還來不及躲進被窩里,房門已被粗魯?shù)耐崎_,露出一張布滿驚訝意外的臉龐。

  這個殺風景的不速之客,自然非粘旭升莫屬,只見他不出三秒鐘又恢復了平日嘻皮笑臉的模樣,明知故問的裝胡涂。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我打擾到你們了嗎?”

  “粘旭升,你沒別的地方好去嗎?干么一大早就上門來擾人清夢?”龔誠然板起了臉不悅的問,言下之意,當然是要他“有多遠滾多遠”。

  粘旭升非但對他的話聽若未聞,還刻意將眼光放在他們兩人臉上兜轉(zhuǎn)一番。

  “唉!老天爺真是不公平,為什么別人就能成雙成對、有情人終成眷屬,而我至今仍是形單影只、孤家寡人呢?再怎么說,我也是社會的棟梁、一位優(yōu)秀的青年才俊呀!”他一個勁的自怨自艾。

  龔誠然終于按捺不住脾氣,咬牙切齒的下達最后通牒!罢承裆弈闶腌妰(nèi)滾出這個房間,否則我向你打包票保證,你這位青年才俊將再也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好好好,我走就是了!北M管面臨如此致命的威脅,他依然咧著一張嘴笑得極為開懷!翱炜祀x開你的溫柔鄉(xiāng)吧,我有個好消息要說!彼酉略,反手帶上門。

  龔誠然無可奈何的搖搖頭,朝著一直躲在他懷里的封敏敏笑了笑!皠e不好意思,我先去準備早餐,你梳洗好了就出來,嗯?”

  見她順從的點頭應好,他這才起身套上簡單的棉質(zhì)衫和休閑褲,轉(zhuǎn)身步出房外。

  待臉上紅潮稍退,整理好自己的心情,換上家居服梳洗好,封敏敏出了房間走向廚房時,空氣中早已滿溢食物的香味,而粘旭升正不顧形象的大快朵頤著。

  “小封,丑媳婦終于肯出來見公婆啦?”他一手拿著三明治,嘴巴仍不肯閑置下來,不正經(jīng)的調(diào)侃了她幾句。

  “還多話,專心吃你的早餐吧!”龔誠然用鍋鏟末端往他的頭上一敲,順手將剛榨好的新鮮柳橙汁遞給封敏敏,態(tài)度判若兩人!翱熳聛沓詵|西!彼φf。

  “不公平!我要抗議差別待遇,龔老大,你這擺明了是重色輕友嘛!”粘旭升揉揉被襲擊的后腦勺,心有不甘的嘀咕抱怨。

  龔誠然這會兒正忙著伺候愛人用餐,根本懶得理他!俺燥柡茸懔司涂炜彀涯闼^的‘好消息’供出來,然后自動閃人,別期望我會留你喝下午茶!”他頭也不抬的說。

  粘旭升隨手將一片蘋果塞進嘴里,口齒不清的說:“大木頭……他回來了,今天早上剛抵達中正機場!

  “大木頭?”封敏敏好奇不解的望向龔誠然。

  他替她添了碗蘑菇濃湯!八俏覀兇髮W時代最要好的死黨之一,本名叫夏森非,綽號木頭,剛從馬達加斯加回來!

  “他去馬達加斯加做什么?”她又問。

  “誰知道那顆木頭腦袋在想什么!”粘旭升插嘴道!八_了一家爛征信社,一年大概只開門營業(yè)兩、三個月,其余時間他就在各地四處游蕩,做個不務正業(yè)的浪子,這種鎮(zhèn)日無所事事的人最要不得了!”

  “奇怪,某人說話的語氣好像變得有點酸喔?老實招來,你該不會是羨慕他可以云游列國,順便見識各國佳麗,心存嫉妒才這么說的吧?”龔誠然挑起眉,語帶嘲弄的掀他的底。

  “我、我才沒有!”哼!打死他他也不會承認這種污蔑,想他堂堂粘旭升,怎么可能會羨慕一根大木頭,“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再多說一句,我……我就……”他面紅耳赤得說不出話來。

  “就怎么樣?咬我一口、還是踹我一腳?”龔誠然皮笑肉不笑的反問他!皠e忘了你現(xiàn)在是在誰的地盤上喔!”他好心提醒。

  粘旭升頓時像泄了氣的皮球,整個人癱倒在桌面上,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

  “小封,你忍心見我繼續(xù)被這惡霸欺凌嗎?快幫幫我吧!”他開始搬救兵。

  封敏敏正極力忍住笑想安慰他,不料腕上電子表卻突然發(fā)出低鳴,一個“R”字占據(jù)了全部畫面,她不由得臉色微變,連忙按下停止鍵,表面又恢復成報時狀態(tài)。

  龔誠然和粘旭升都沒能察覺她的異樣,尤其粘旭升更是馬上把剛才的愁苦拋一邊,興致勃勃的蹦到她身旁盯著那只獨特的電子表。

  “哇,這表真好玩,簡直像個小型的通訊設備。小封,這上頭該不會有什么機關吧?”他自動自發(fā)的解下了表拿在手上把玩。

  龔誠然也跟著湊過來,兩人埋頭討論研究。

  偏過頭,一抹憂愁的神色暗暗飄上了封敏敏美麗的臉龐。

  如旭升所猜,電子表的確是組織成員間通訊專用的設備,是她在逃離別墅時順手戴上的,而方才的低鳴和螢幕上出現(xiàn)的“R”字,正代表著凱爾所發(fā)出的求救訊號,那意味凱爾此刻正身陷險境,亟需她的援手。

  她該怎么辦才好?基于道義,她該毫不猶豫的前去救人,但那也同時意味她必須放棄剛剛降臨在地身上、得來不易的幸福,她,做不到呀!

  雙重的矛盾在她心底反覆掙扎,她著實難以抉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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誠然:

  一直很慶幸自己能遇見你、愛上你,我想,你或許是我這一生中,上天賜給我最好的禮物了。

  和你相遇之前,愛根本不存在我黑暗無光的生命之中,我不懂得愛卻唾棄它,緊緊關閉起自己的心,而你來了,為我?guī)碜钜鄣氖锕,讓我從茍延殘喘的深淵中得以獲救,因為有你,使我體會到愛人的滿足,也讓我享受了被愛的幸福。

  你的愛給了我生存下去的勇氣,所以,不管我人在何方,我都將不再恐懼害怕,因為栽知道你的愛會無時無刻的,與我同行。

  請原諒我只能藉著一張紙對你說,我愛你。

          敏敏


  龔誠然慘白著臉反覆讀過攤放在茶幾上的字條,一遍又一遍,直到能夠一字不漏的完全背誦。他的雙手緊握成拳,撐著茶幾邊緣使自己不至于倒下,然而過度的震驚讓他全身不自禁的顫抖著,最后再也支撐不住,終于頹然往后坐倒在沙發(fā)里。

  他不知道這一切是怎么回事?離開家上超市買火鍋材料不過區(qū)區(qū)半小時,他卻再次失去了她,老天究竟跟他開了一個什么樣的玩笑呀!

  剛進門的粘旭升還不知發(fā)生了什么事,一個勁兒的嚷嚷,“小封,你最喜歡的火鍋大餐回來嘍!爐子、湯頭都準備好了沒?”看見龔誠然的異常模樣與茶幾上的字,他的聲音戛然而止,兩大袋的火鍋料往地上一擱,飛也似的奔到茶幾前,快速瀏覽過字條內(nèi)容,笑臉越來越凝重。

  大掌重重的爬過黑發(fā),龔誠然奮一起身,抄過字條緊捏在手心里,大步往門口走去。

  “我要去找她,好好問個明白字條上的意思,我一定要去……”他口中念念有詞,整個人顯得惶惶然不知所措。天!他不能再承受她第二次由身邊消失,他答應過她,要全心全意的愛她,陪她到天涯海角,讓地從此過得平凡卻幸福,她怎么可以丟下他一個人?怎么可以?

  “誠然,你清醒點!”粘旭升一把拉下他,兩手握著他肩頭不斷搖晃。“清醒點好不好?你連她人在哪里都不曉得,要上哪兒去找人?”

  “我要去找她,你別阻止我!”龔誠然對他的話置若罔聞,使勁甩開他的手,自顧自的往前走,F(xiàn)在的他如同一只負傷的猛獸,腦袋里只想著要尋回敏敏,固執(zhí)的一意孤行。

  “你給我站住!”粘旭升眼看無計可施,只好狠下心反手給了他一巴掌。

  啪的一聲,清脆的巴掌聲終于使他靜止下來,他愣愣的望著好友。

  “別怪我,我如果不這樣做,也許你就當真傻呼呼的沖到馬路上,被過往的汽車輾了不下上百次!”粘旭升苦笑著解釋。

  “是我的錯,我的反應太過歇斯底里了!饼徴\然終于恢復一貫的冷靜自制,無力的朝他揮了揮手!皩Σ黄。”他走回沙發(fā)上坐好,靜靜的說。

  粘旭升拍拍他的肩!斑@種時候還跟我說什么對不起?先想想小封會去哪兒才是真的!

  “除了回別墅,她大概也沒其他地方可去!彼е^,試圖讓自己拿出點臨危不亂的精神分析情況,但此刻他的腦子里實在是一團混亂不堪。

  “對了!”粘旭升突地拍手大叫!澳氵記不記得那個奇特的電子表曾無緣無故發(fā)出鳴聲?我當時以為是在報時,現(xiàn)在回想起來,也許電子表本身就是一個通訊器,傳達對小封的命令,小封一定是不想連累我們,才會選擇回到別墅!苯(jīng)過一番簡略的推論,他歸結出最有可能的原因。

  “我贊成你的說法!饼徴\然仔細聆聽后,仰頭嘆了口氣:敏敏,如果這是你表示愛的方式,那么我拒絕接受!“傻女孩,我說過的話你都忘了嗎?為什么一句話也不說,寧愿自己去面對所有的事?我不要你為了保護我選擇這樣的方式委屈、傷害自己,你難道還不了解我的心嗎?”他喃喃的問,然而注定是得不到答案的。

  “現(xiàn)在呢?你做何打算?”粘旭升開口問道。

  龔誠然定定回望他,臉上的堅毅神情代表他不容動搖的決心!拔乙裘艋貋恚缫呀(jīng)不再屬于那個該死的地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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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正當中的艷陽好天,二樓最底端的房間卻暗沉沉的,僅有的一面簾幔密實拉上,仿佛在這空間中容不下一絲光明進占。

  窗欞邊緣有一個人影,他低垂著頭,弓背屈膝靠坐在地,左肩顯然是受傷了,傷處潦草簡陋的包扎上一層紗布,紗布外猶可見沁出的絲絲血跡,他一動也不動,就像是與滿室幽暗融為一體。

  瞬間,門扉大開,“進去。”兩個粗魯?shù)膲褲h將一黑影往屋內(nèi)推去。

  在話語結束的那一剎那,一切又恢復了闃黑的世界,仿佛方才的光亮只是南柯一夢。

  “凱爾,你還好嗎?”黑影傾下身看他,語帶關切的問。才不過短短兩日,他便消瘦憔悴了,唇邊有新生的胡髭,衣衫凌亂不整,雖然模樣顯得落魄,但一身倨傲的氣勢不減。

  “Artemis,我還以為你逃出去了,沒想到……”他單手撐住窗口站立起來,俯視她的面容沒有再相見的興奮,只有憂慮!澳銢]事吧?他們有沒有為難你?”他急急追問。

  “我很好,事實上,我原先是逃下山了沒錯,不過收到你發(fā)出的求救訊號,我又回來了,只是沒料到杰克早有準備,埋伏了人馬等候我來,我一時不察才會打草驚蛇,落入他們的陷阱,所以,從現(xiàn)在起,我們同為杰克的階下囚,誰也救不了誰!贝驈南露Q心上山救人的那一刻起,她早就將生死一事置之度外,因此就算失手被擒,她的態(tài)度始終從容不迫。

  “你居然還有閑情逸致跟我說玩笑話,我的天呀!你真的是Artemis嗎?”凱爾聽到她為了自己不惜涉險再上山簡直欣喜若狂,但發(fā)現(xiàn)她似乎有些不一樣了。

  封敏敏肩一聳,坐在床沿上!半S你怎么想,只除了一點──我叫封敏敏,不叫做Artemis,Artemis已經(jīng)死了,我希望你也把這個名字忘掉!

  “這我不同意,對我來說,你就是Artemis,這是不可能改變的事實!眲P爾十分堅持這一點,絲毫不肯退讓。“你明明可以趁這個大好機會回到龔誠然身邊,為什么要來救我?是不是你終于發(fā)現(xiàn)自己其實是在乎我的,不忍心看我身陷險境呀?”他眉眼一掀,眼底流泄出的神色飛揚將幾分鐘前的憔悴完全揮走,口吻中還帶著戲謔調(diào)笑。

  “你就盡量發(fā)揮你的想像力吧!我來是因為我當你是朋友,在這種情形下自然無法見死不救,除此之外,我曾經(jīng)欠你好幾次人情,不能不還!狈饷裘舻幕卮稹

  凱爾臉一沉,表情森然至極。天知道他最不想聽到的就是這種糟糕透頂?shù)臓答案,而她居然連敷衍他一下都不愿。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援手,更不希罕你償還人情。你不要以為幫了我一次,就能讓我在這事結束后大發(fā)善心,寬宏大量的對你和龔誠然網(wǎng)開一面,讓你們?nèi)缭敢詢數(shù)碾p宿雙飛。

  “我告訴你,門都沒有!我還是那句百說不厭的老話,你一輩子都會是‘我的Artemis’,要是你膽敢打退出組織的主意,我保證姓龔的下場會比你想像中還要凄慘千萬倍!”惡劣的情緒讓他說起話來一點也不留情。

  “你喜歡扭曲事實我無話可說,不過最好不要拿誠然的命來威脅我,他跟這件事完全無關,我不會讓你碰他一根寒毛的!”她冷下臉道,“你現(xiàn)在最該擔心的是自己,杰克早有周詳?shù)挠媱,加上李韶澐從旁提供完整的資料協(xié)助,難保隨后前來救援的人不會像我一樣誤入陷阱,你最好要有自救的打算和心理準備!”

  “洗耳恭聽!彼隽藗“請繼續(xù)”的手勢。

  “你了解別墅的地形,除了大門出入口,還有沒有其他的逃生路徑?”

  他不假思索的點頭!爱斎挥,地下室最內(nèi)側有一條直達后山的秘密通道,就連韶──”一談及這個令他深惡痛絕的名字,他倏地?,臉色更加的陰郁駭人!斑B她也不曉得!”

  他匆匆結束后半句話,將唇抿成一直線轉(zhuǎn)身,豈料因動作過劇不小心牽動了傷口,痛得他一時失去理智,舉掌便往肩胛上猛力一擊,這讓原就沒有妥善處理的傷口再度汩汩流出大量鮮血,他咬著牙,額角淌下數(shù)滴汗珠。

  “你在做什么?想一死了之,還是天真的以為凌虐自己就能忘記被人背叛的痛苦?”封敏敏見狀馬上跳下床,脫下外套踮著腳尖往他肩傷處按抵,暫緩下血流不止的跡象!翱熳茫 彼龜v扶著他到床上休息。

  “你放心,我天生血多,流這一點血還死不了人!”凱爾不領情的推開她的手。“我給了她全部的信任,她還給我的卻是最殘酷不仁的回報,她會后悔的,今時今日她加諸在我身上的,我將來必定會加倍奉還!”他咬牙切齒的迸出話。

  不知道為什么,封敏敏始終對李韶澐背叛一事保持半存疑的態(tài)度,畢竟李韶澐深愛凱爾多年,又一直忠心耿耿的追隨他,這實在讓她很難相信,她會忽然轉(zhuǎn)變態(tài)度,和杰克合作策動這次叛變。不過,見凱爾正在氣頭上,她也識相的把這些話收進心底。

  “想點實際的!彼嵝阉。“我被帶上來時留心注意過,從大廳到房門口,大約有十個人站崗,每個崗哨有段間隔距離,但還能互通聲息,萬一地下室也加派了人手,要闖出去可能不是件太容易的事,更何況你負傷在身,活動不是太方便,我們得從長計議后再行動,至少我必須對別墅有個大略的了解!

  凱爾沉吟了一會兒,還是搖搖頭的說:“不,黑衣人一個個都是經(jīng)過訓練的精兵,非但身手不弱,槍法也皆屬上乘,我只會成為你的累贅,增加你的負擔,你一個人逃走的機會比較大!”

  她不以為然的瞄了他一眼!皠e跟我啰唆這些有的沒的,要走就一起走!

  凱爾一語不發(fā),見封敏敏如此堅持,又思及自己左肩雖然受傷,但還不至于動彈不得,身手應該也還算靈活,于是,他妥協(xié)了。

  “好,就依你的!我先解釋一下別墅的地形方位,三樓有個小型彈藥庫,我們?nèi)绻芟鹊侥莾菏亲詈貌贿^……”

  兩人聚精會神的屏除一切雜念,專心研究起逃脫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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