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偉的眼光又情不自禁地追著鄭秀苓的身影跑,對她就是百看不厭。
鄭秀苓所帶給他的打擊,一個星期加起來比他這輩子所受的還要多,但他卻越挫越勇。
很難想象她是那種把她丟在垃圾堆里,她依然能自得其樂,尋找自己心中寶藏的人。
到底要如何才能打動她的心?
其實想打動她的心并不需要太多的感動,只需讓人感到輕微的愛意即可!不過,非?上,連偉到現(xiàn)在還無緣領(lǐng)會。
他恨死她的冷靜不在乎,仿佛全世界都與她無關(guān)似的。
天殺的!她為什么不能像正常的女人一樣會驚慌、會害怕,需要男人摟著她的肩膀安慰?
而他又為什么學(xué)不會她的灑脫、她的來去自如?
她太過完美,盡善盡美得讓人忘懷美好善惡喜樂。
而他,就像地獄使者,太過黑暗,至邪至惡的氛圍,讓他害怕自己會喪失靈性,帶來無止境的厭惡。
人因為平凡,才能嘗盡酸甜苦辣、喜怒哀樂;才能感受滋味豐富,教人回味。
但是他在鄭秀苓身上,完全找不出一絲人類應(yīng)有的情緒,仿佛泰山崩于前,她都能面不改色的做完她認為該做的事。
鄭秀苓在門上敲了一下,沒有聽到回應(yīng),只好小心翼翼的轉(zhuǎn)動門把,推門進去。
核桃木的辦公桌椅上空無一人。
她心生狐疑地環(huán)顧四周,人到哪兒去了?
這幾天連偉總是陰陽怪氣的,也不知道是哪里不對勁?
終于,她看見他高大的身軀躺在牛皮沙發(fā)上。
“你替我擰條濕毛巾,我頭痛死了!”天殺的!他實在不該妄想用酒精來麻痹自己,酒醒后受罪的還是自己,而那該死的女人一點也沒有心疼的模樣。
鄭秀苓看見他躺在沙發(fā)上合著眼,臉上有明顯的疲憊,眼睛四周有著黑暈。
她的心里竟有一絲不忍,快速的轉(zhuǎn)身到浴室?guī)退妹,再打開小冰箱拿出冰塊里著,敷在他的額頭上。
“事情調(diào)查得怎么樣了?”想要和她說話的唯一方法便是提及公事,那是她唯一無法逃避的話題。
“一點動靜也沒有。”事情沒有進展,她心里也郁卒得很。
成天待在這里和連偉面對面,她只覺得壓力越來越大。
連偉站了起來,假裝頭暈,一個踉蹌順勢將她抱個滿懷,并將她鎖在懷里。
“放開我!”她終于有了一點點的反應(yīng)。
一抹神秘的笑意從他深炯難懂的黑眸中漾出。
她終于有反應(yīng)了。
“答應(yīng)陪我就放開你!彼⑿χ请p早就燃著精光的黑色眼眸,此刻更愉悅的閃著促狹的光芒朝她眨呀眨。
“如果你是因為太久沒抱女人,我可以替你安排!
“我不要別人,我只要你!彼呀(jīng)被她迷失理智,他放不開這副香軟柔滑的嬌軀,他不但想抱著不放,還想更進一步……
鄭秀苓的臉上漸漸出現(xiàn)雷電交擊般的憤怒表情,而且居然有說不出的美麗、動人!
“你到底放不放手?”她實在受不了他虎視眈眈的注視,仿佛她是一道很可口的誘人點心。
“我不但不放,而且……”他故意拉長尾音不把話說完,留下曖昧的想象空間。
果然,溫馴的綿羊忽然成了張牙舞爪的花豹,弓起身子蓄勢待發(fā)。
“如果你以為我和你那些情婦們一樣呼之即來、揮之則去,那你就是自討苦吃!彼龔膩聿皇侨稳藬[布的女人。
“我可沒這么想,難道是你……”他已經(jīng)抓住其中的竅門,能夠輕易的讓她流露出本性——一種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的潛在本性。
他眼中的調(diào)侃就像一壺冰水,澆熄了鄭秀苓滿腔的怒火。她漲紅著臉,神情十分狼狽。
“我沒你那么下流!”她不甘示弱地回道。
“我說了什么讓你覺得下流的話?”他故意逗她。
鄭秀苓痛恨他臉上的得意,他故意引導(dǎo)她誤會什么,再伺機取笑她,這個混蛋!他以為他是誰?
她的心驀地一驚,她怎么能如此輕易就被他激怒?
深呼吸幾下,鄭秀苓回復(fù)原來的面貌。
“我有事要忙,如果沒什么事就讓我出去!币皇莻蛉耸f火急的找她來看看他是不是生病,她才不想與他多接觸。
“你到底懂不懂愛?”連偉強忍住胸臆間燃燒的怒氣。
“為什么一定要懂愛?只要自己肯定自我存在的價值與意義,心靈上的空虛、孤獨,就毋需以愛情填補。”鄭秀苓甜甜柔柔的聲音非常適合說教。
她是個勇于承認現(xiàn)實環(huán)境、容易融入社會、卻永遠直視自己的人。
如果成天巴望著別人來愛,那種縹緲的愛不久長,壽命往往只能持續(xù)到對方變心為止!
哪顆心可靠?自己的心最可靠!學(xué)會愛自己,別人才懂得如何愛你。
他必須承認他被她打敗了!而且敗得一塌胡涂!
“可是上帝賜予每一個人一樣多的愛,你怎能只愛自己,不愛別人?”連偉試著了解。
“每個人對愛所下的定義不同,有人認為要轟轟烈烈才算愛過;有人卻對平淡甘之如飴,端看個人需要!痹谒睦铮B偉的愛一點也不值錢!
“為什么你總是故意忽略我?”他們每次的談話,總會讓連偉沮喪好久。
“我們的觀念差異性太大,我給予別人的是自由,一項我迫切渴望的自由,而你卻認為那是忽略!
“可是我最不需要的是你給我的自由!我要你像正常的女人一樣,想緊緊的拴住我!
鄭秀苓好笑的望著他,他們兩人又不是戀人,為什么她要緊張?要拴住他?
不過,她想象有一天,如果他們是戀人,而她提出分手的要求,他是不是會固執(zhí)的不肯放手?然后她必須花費一番工夫,向他解釋兩人不適合之處?
層出不窮的感情糾紛,皆起源于兩性認知的不同,如果不能好好溝通,也許她會是下一個受害者。她看過他的檔案,看多了女人被他拋棄之后的痛苦,她不想讓自己成為其中之一。
看著無動于衷的她,既然他這么委曲求全都無法打動她,那他就來一點激烈的。
。
當(dāng)鄭秀苓睜開眼睛之后,她環(huán)視著這間似曾相識的房間。
昨晚她喝了一杯連偉倒給她的飲料之后,便昏昏沉沈的睡著了,想必是連偉在那杯飲料里動了手腳。
該死的男人!難道就為了她的拒絕,他就迷昏她、繼而綁架她?
“小姐,你醒了?”一個小女孩端著點心走到她身旁。
看著小女孩那張秀氣帶著微笑的臉蛋,鄭秀苓就算心中有氣,也不忍心將氣出在她身上。
“這是什么地方?”她總覺得這個地方有一份熟悉感。
“這里是白虎幫總部,這房間是幫主的專屬房間,沒有他的命令誰都不準進來,所以你不需要擔(dān)心!
“白虎幫總部?”連偉帶她來這里做什么?
“是的!
“他人呢?”
“幫主出去辦點事,馬上就回來!毙銡獾男∨⑼斜P放在桌子上,然后自我介紹:“小姐,我叫小玲,如果有事,按一下床邊的按鈕,我馬上會過來!
“叫我秀苓就可以!
小玲驚駭?shù)闹睋u頭又搖手。
“不,不可以,幫主交代過,一定要稱呼你小姐!
“別怕!我知道那個男人很霸道,想必對屬下也很嚴苛,我不會勉強你!编嵭丬咦约合铝硕ㄕ。
“不,小姐你誤會了,幫主人很好,對屬下也很大方,只要不犯錯,他從來不罵人!彼麄兌挤浅W鹁窗谆ⅲ^對不是害怕。
鄭秀苓將她的話當(dāng)成敢怒不敢言,所以也沒有和她繼續(xù)爭論,反正連偉那個人就是霸道。
“我可以走了嗎?”既然一直調(diào)查不出什么眉目,她也不想再待在這里,干脆回中心讓上司換人。
“不可以!毙×嵯胍矝]想就回答。
“為什么不可以?”她又不是犯人!
“小姐,你別為難我,要是你走了,就代表我做錯事,幫主會處罰我……”小玲苦苦哀求。
“怎么處罰?”如果是受點皮肉之苦,她會毫不猶豫的走人!
“你想知道怎么處罰應(yīng)該來問我!
連偉渾厚的嗓音傳入兩人的耳中,讓她們不由自主的轉(zhuǎn)頭。
鄭秀苓的目光落在一個小小的身影上,完全忽略連偉的存在。
“小宇……”鄭秀苓飛奔上前將小孩抱起來。
“我這么大個人,你為什么不抱?”
連偉的聲音冷冷的,嚇壞了鄭秀苓手中的小宇,小宇忙著掙脫她的懷抱。
但是鄭秀苓卻緊緊的抱著不讓他掙脫,還軟聲細語的哄著他:“別怕,有阿姨在。”她的眼睛瞪得大大的,開口責(zé)備連偉:“我真的懷疑這孩子是你親生的!”
自從她到連家之后,她發(fā)現(xiàn)連偉一點也不想接近小宇,甚至給她一種他恨小宇的感覺,而小宇似乎也非常怕他,只要有他在的場合,小宇就會變得畏畏縮縮。
原本小宇有他爺爺疼惜,但是在她到達的第二天,小宇的爺爺就出國去了,讓小宇頓失依靠,所以她才會那么容易便取得小宇的信任。
“小宇是不是我親生的你管不著!”連偉的脾氣又被她激出來了!靶∮,告訴阿姨!”
小宇眼眶含著淚水!鞍职终f,阿姨如果不乖乖聽話,小宇就會被送到加拿大去……”小孩子畢竟無法隱藏情緒,話還沒說完,眼淚就撲簌簌的流下來。
“連偉,你到底是不是人?”天底下竟然有這種父親?
連偉嘴角噙著邪邪的笑不答話,卻對小宇使了一個眼色,要他繼續(xù)說。
小宇哽咽著,聲音沙啞的繼續(xù)說:“如果阿姨乖乖的,小宇就可以留下來,阿姨也可以再見到小宇!彼媚侵恍⌒〉氖植粮裳蹨I!鞍⒁,你會乖乖聽爸爸的話嗎?”
面對小宇可憐的模樣,鄭秀苓實在狠不下心去拒絕。
“我答應(yīng)了是不是就能天天見到小宇?”
“那當(dāng)然!”他伸手將小宇自她的懷中抱離,“帶他出去,小姐需要休息。”
“不,我要小宇多待一會兒!编嵭丬呃∮畈环拧
“怎么才說好要乖乖聽話,馬上又變卦了?”連偉冷下臉。
“阿姨,你快放手,明天小宇再來看你!毙∮顜缀跏翘又x開,生怕爸爸真的把他送走。小宇和小玲離開后,鄭秀苓憤恨的看著連偉。
“這樣你就高興了?”
“當(dāng)然高興!在舊金山華人圈子里,敢當(dāng)面頂撞我的人找不出幾個,而你就是其中之一,所以能讓你屈服,我當(dāng)然得意!
“你不可能永遠都如此得意!”
“到那一天再說吧!”連偉得意地笑著,手中拿起一塊點心湊到鄭秀苓的嘴邊!拔襾硭藕蚰!
“我吃不下。”她氣都氣飽了,怎么還吃得下?
“不行!”他鐵著一張臉!澳憬裉斓嗡催M,至少要吃完一碟點心!彼敛煌讌f(xié)的要她張開嘴。
她知道他怕她餓壞!拔艺娴牟火I!”
“不餓也得吃!難道你想丟下小宇不管?”知道自己用對招數(shù),他毫不客氣的拿著籌碼威脅她。
“你有沒有搞錯?小宇是你的兒子耶!”鄭秀苓恨他拿自己的兒子開玩笑,那么小的孩子,他怎么忍心將他送走!拔夷挠懈沐e!這個世界就是如此,誰在乎誰就倒霉,很不幸,你比我在乎我兒子,所以你注定要聽我的!彼藱C在她臉上偷香。
“張開嘴!”他失去耐心的沉聲命令。
“就算我吃了也是浪費食物!”也許她可以絕食抗議。
“好,不吃也行,從今天起,你吃什么小宇就跟著你吃什么,你吃多少,小宇就有多少可以吃!
“你簡直是個惡魔!”鄭秀苓無奈的張開嘴。
“我從來不認為自己是救世主!”得逞之后的他又露出邪惡的笑容。
“我自己吃!”她想打發(fā)他走。
連偉躲過她伸出來的手!拔蚁矚g服侍你!
就這樣,連偉把點心一口一口的送進她的嘴里,直到整個盤子見底。
“還想吃嗎?”還有兩盤呢!
“我已經(jīng)很撐了!”
“好吃嗎?”他張著炙熱的雙眼凝視著她。
“嗯,很好吃。”
鄭秀苓低著頭,沒看見他眼中的饑渴。
“不介意我嘗嘗看吧!”
沒聽出他話中的另一層涵義,鄭秀苓隨意的點頭。
他倏地吻上她的紅唇,那令他迷醉的唇……
他給了她一個深情的吻,舌頭跟著探入她的口中,一雙手則忙碌的在她身上撫摸,讓她不禁輕嘆出聲。
“果然氣味芬芳。”他意猶未盡的邪笑。
“盤子里還很多,為什么一定要吃我嘴里的?”
連偉哈哈大笑!拔沂菫榱讼胛悄悖
“我不當(dāng)玩物!编嵭丬卟幌矚g他狂妄的神態(tài)。
“我沒當(dāng)你是玩物!
他今天似乎心情很好。
要不是怕他拿小宇出氣,她真想伸手摑歪他那張令人生厭的臉。
看見她的小手緊握成拳,他知道她生氣了。
連偉嘴角漾著壞壞的笑容!拔耶(dāng)然不會當(dāng)你是玩物,我要你當(dāng)我的情婦,讓你全身上下都沾滿我的氣味,每一寸肌膚都屬于我。”他笑著逗弄她。
“下流!”
“你說我下流?”他反常的沒生氣,卻瞇著危險的眼睛!昂芎,我就讓你嘗嘗下流人做的下流事!
說完,他不顧她的掙扎,將她壓在床上。
“放開我!”
他懲罰的在她的嫩唇上吸吮,輕輕的在頸項上啃咬,然后扯開她身上的衣服。
“啊……”她驚叫著。
“你若是叫大聲一點,恐怕會有很多人進來觀賞!彼辉诤醯睦^續(xù)吻著她的身體。
“卑鄙!”鄭秀苓咬牙切齒的咒罵。
“你會的臟話大概快用完了吧?”他看得出來,她不是一個善于罵人的女人,而且除了這些字眼,恐怕她罵不出別的字眼了。
“你想聽更難聽的嗎?”她恨恨的說。
“如果罵我能讓你消氣,我無所謂!”
鄭秀苓說不過他,只得別開臉。
“我可是已經(jīng)尺度大開,誠心接受你的批評了,別說我小氣喔!”看著她身上礙眼的衣物,他一把全扯掉。那豐滿的高聳上穿著粉冷色的內(nèi)衣,他亦一并解開。
“無恥!”她偏著頭,卻感覺得出他每個動作。
“隨便你怎么罵,不這樣恐怕見不到這么美的風(fēng)光!
為了怕鄭秀苓掙扎礙事,他索性拿起被丟在一旁的上衣,將她的雙手綁住,讓她無從反抗。
“要是難過就告訴我,只要你肯乖乖配合,我很愿意放開你!
鄭秀苓根本不想做任何回應(yīng)。
連偉根本不在乎她回不回答,他要的已經(jīng)不只是她的身體,現(xiàn)在只是純粹想逗逗她而已。
如果只是想要她的身體,他早就得到了,但他卻在得到她身體的同時失去了自己的心。
都怪這個自大的女人,竟然沒將她的貞操放在心上,拿他當(dāng)揮別處女的驗證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