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晚的徐宅非常熱鬧,燈火通明,衣香鬢影。
徐氏機構每半年有一次表揚大會,鼓勵杰出的資優同仁,會后照慣例安排一些活動,有時是雞尾酒會,有時是摸彩或歌唱比賽,而這次非常特別,會后的活動是化妝舞會,更特別的是,往年的活動地點都是在大飯店的交誼廳,而今年,徐圣遠借出了自己占地上百坪花園別墅,讓員工們盡情的玩樂。
主辦單位的前置準備作業非常充足,不但將場地布置得有如電影「俠盜羅賓漢」的場景般,所供應的餐點也都大獲好評,有趣的是,他們還準備了橡木桶裝的冰啤酒,隨意的喝,喝到每個人都微微醺然。
展婕在新堤的巧思打點之下,裝扮成中古世紀的候爵夫人,她將長發挽起,穿著繁復的禮服,手搖羽扇,緩緩的在大廳里行走,欣賞每一個人的扮相。
當斐辛向她邀舞的時候,她欣然允諾。
「你的舞跳得很好,」斐辛主動尋找話題,倒是不容易。
「嗜好之一!顾Φ恼f,「如果不找一些瑣碎的事情做,時間也太長了!
「所以,你努力工作、努力生活,不想依靠家人的協助?」他問。
「背景不是最重要的,我知道那對我沒有任何幫助!拐规疾灰詾橐獾幕卮穑瑔栠@個問題的,斐辛不是第一個,對于有顯赫背景的人來說,縱然自己有心忘掉,但身邊的人都會不停的提醒,人類的通病。
「很少人跟你這樣,如果擁有像朱新堤小姐這樣出色的姊姊,大多數的人都會掛在嘴里炫耀!
展婕心里暗自在笑,光是擁有新堤這個知名度奇高的姊姊就已經這么引入側目了,如果斐辛知道朱家在倫敦的勢力,想必會大大的嚇一跳。
「我也以我的姊姊為榮啊!但是沒有必要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吧,她雖然是我的姊姊,卻應該擁有自己的生活和自由!拐规嫉膸н^,對于這一點,新堤和她相當有共識。
「朱新堤小姐……」他遲疑一下,頗不自然的問:「朱小姐她是……一個人嗎?」
展婕看著斐辛,大眼睛里笑意盎然,「你喜歡我姊姊?」
斐辛被她看得有點耳熱心跳,不知道怎么解釋對朱新堤的感覺,不是愛,但也不是不愛,只是一種突然侵入他情緒里的感覺,看到新堤,往往會令他想起一些纏綿的往事。
「談不上喜歡。」他含糊的回答,有些煩躁。
「那么是什么?你為什么對她的事表示關心?你很少會注意別人的哦!」她笑嘻嘻的問。
「你不說就算了,我不想回答你的問題!顾牡藨B又來了。
「對我不要那么不耐煩好嗎?有點耐性,也許我可能成為你的妹妹呢!」展婕捉住機會調侃斐辛,難得有機會看他坐立難安,她嘴角泛起了笑,但是最后還是開誠布公的說了。
「我姊姊現在有一位還算固定的男明友,周氏企業的周漢原,你一定聽過他,不過,你也不必放棄,世上的事沒有什么是一定可以和不可以的,你一定懂。」
展婕把答案丟給斐辛,趁著音樂結束,她悄悄一個人溜到了花園。
如果斐辛愛上新堤,她不知道會變成什么情形,一個生活多彩多姿但實際對感情心灰意冷的女人,加上一個永不表達自己情緒的男人!情字難道就是這么難解?展婕嘆口氣,不想去理解。
她坐在噴水池旁,仰望著像會說話的滿天星斗,感覺自在又舒服。
「怎么一個人溜到這里,舞會不好玩嗎?」徐圣遠不知道什么時候注意到她步出會場,也跟著出來。
「好玩啊!辦的很成功!拐规寂呐纳砼缘奈恢茫疽馑。
「既然好玩,你還偷跑?」他在她身邊坐下。
「總要喘口氣吧!我跳舞跳得好累,腳好酸!顾f的是實話,從一開場,向她邀舞的人就不斷,每一個都讓她無法拒絕。
「誰教你是舞林高手?你的舞步很好看,把大家都懾服了。」他盯著她說:「他們一定沒有想到向來沉靜的你,居然私藏這步絕招!
「少捧我了,現在的人誰不會跳舞?比我高桿的人有一大票!拐规紦P了揚眉,頗不以為然的說。
「反正我就是覺得你最好就對了,可惜,你連一曲都沒有和我跳!
徐圣遠定定的看著她,看了好久好久。
「平常跳得還不夠嗎?」她略微失笑,跳舞對他們來說,是最近這一陣子最頻繁的活動。
想到這里展婕不由得笑意深深,誰會想到在公司里正經八百的徐圣遠在舞廳里跳起舞來是那么瘋狂、那么具有巨星般的風釆和魅力。
她喜歡他的舞姿,相當喜歡。
「那不算,今天特別不一樣!顾难酃忾W爍著,像有陰謀。
「有什么不一樣?場地換了罷!」展婕不以為然。
徐圣遠溫柔執起她的手放在自己掌心里,凝視著她說:「你今天特別動人、特別撩撥人。」
「你想說什么?」她有些會意,卻不能確定。
今天是怎么回事?難道是月兒幫的忙,氣氛這么浪漫愜意。展婕心想。
「我要吻妳!顾寐牭纳ひ艨吭谒险f,柔柔的,像在嬌寵她。
才說完,他就將她一把帶到自己懷里,在她的唇上輕輕一點,嚴格說起來,這并不能算是個吻,只能算是個開場的請安。
「你今天好奇怪,要吻我,也不必在這個時候!拐规驾p揚起睫,有些;笤谒呐e動里,他們不是沒有熱吻的經驗,但是這一個不算親吻的親吻,卻讓她感覺有股壓力奔竄在血管里,很熟、很不安,徐圣遠簡直是她所見過最性感的男人,她想徹退,還不知道能不能全身。
「就是要在這個時候,我沒辦法忍了!
徐圣遠熱血上升,摟緊了展婕,力量好大好大,大得像是可以把她融入他的身體里,他先是溫柔的探入她的嘴里,然后輾轉的、一遍又一遍,吻得展婕癱軟在他懷里,他才舍得離開她的唇。
她的明眸里有陰晴不定的色彩,一瞬也不瞬的看著他,展婕清楚的問:「為什么?」
「你問我什么?」他動情的撫著她的腰際,展婕那天然的嫵媚,讓他無法移開眼光。
「你知道的!拐规甲旖菐еh忽的笑意,「你喜歡我,卻不放入全部的心,對于感情,我們都太小心,你知道我要的不止一點點,如果你有心愛我,我要的是你的心,想想清楚吧!」
展婕飛快的從他懷里站了起來,對他露齒一笑,然后轉身步入屋里,加入了喧鬧,藉以平復急流而來的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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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堤接起了斯愉轉進來的電話,「朱新堤您好!」
「新堤姊,是我,小梵!剐扈筇鹛鸬穆曇糇月犕脖朔絺鱽怼
「哦!小梵啊!」新堤放下正在寫的美容新知,換了個比較舒服的姿勢。
「你別忘了,今天晚上的大提琴演奏會,七點入場,你什么時候來幫我化妝?好期待!」
新堤笑了,徐梵的小小愿望她是很容易幫她滿足的,「我六點到,好嗎?時間上應該不會太趕,你認為呢?」
「OK!」徐梵喜悅的說:「新堤姊,今天我要介紹我的同學和你認識,他們都很仰慕你!
「小梵別忘了,今天你才是主角。」雖然這么說,但新堤卻很高興徐梵這么看重她,那是徐梵不掩飾的感情。
「我知道!」徐梵笑得很開心,「我一定會卯足了勁,你別忘了幫我拍照!
「一定不會忘!」
「那么,晚上見,新堤姊!」
「晚上見。」新堤掛掉電話,看了看表,三點多,時間不算充裕了。
她收拾好文件,背起皮包,到了常去的美容院洗頭,挽了一個清爽的發型,接著順便修修指甲,這也花去了不少時間,幸好她是老顧客,店長總先將設計師安排給她,否則,可有得等了。
約末五點的時間,她開車回家,選了一套銀白色亞曼尼的連身洋裝,衣裳襯托的她肌膚勝雪,完美無瑕的臉孔再經她的巧手稍微妝點一下,就是一個煥發著光彩的美人兒了。
當新堤來到徐梵的學校,略微遲到了一會,她停好車,很快的在后臺找到徐梵。
「小梵!」她風姿綽約的向徐梵走近,當然少不了在場工作人員的驚艷眼光。
「啊!新堤姊,你來啦,我剛才還在提到你呢!」徐梵興奮的挽住新堤的手臂,驕傲的向她同學介紹。
一一認識完畢,徐梵顯然太高興了,還是新堤提醒她化妝時間到了。
「這個粉色系的妝非常適合你今天的衣服,柔柔淡淡,一定很出色。」新堤微笑著說。
徐梵聽新堤稱贊著她,不禁喜上眉梢。
「新堤姊,怎么辦,我開始緊張了!」看著鏡中上妝后更顯出色的臉孔,徐梵仰著頭對新堤說。
「放輕松點,沒什么好緊張的,臺下坐的都是平常愛護你的老師和同學,就當成像平時練習一樣就可以了!
新堤替她按摩了肩膀,又替她理理衣服,接著擁抱了她一下。
「該上臺了,小梵,加油!」
在新堤的鼓勵聲中,徐梵和其它團員做最后的溝通,新堤也微笑的繞到貴賓席,尋找自己的位子。
對著號碼,她在無意中看到展婕也赫然在座,而更教她驚訝的是坐在展婕身旁的人,那個和展婕狀似親密,喁喁交談的男人。
徐圣遠?!她希望自己沒看錯。
為什么這大半年來會接二連三的遇到他,又為什么他會和展婕相偕出席這個校內盛會?新堤百思不得其解。
此時徐梵登場了,觀眾如雷的掌聲響起,在拉開厚重的簾幕后,演奏開始。
看到徐梵,使新堤忽然聯想到一個可能。
徐梵……她和徐圣遠是什么關系?
新堤一陣心悸,她失去了留在會場欣賞音樂的心情,最重要的,她不能遇到徐圣遠,她怕徐圣遠那會殺死自己的眼光。
匆匆離席后,她回到辦公室,撥了偵訊社的電話,急于了解事實是否真如她所猜測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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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午夜場,展婕獨自漫步在街頭,迎著涼風,她吁了一口氣,紆解剛才因為電影情節而緊繃的情緒。
她喜歡這樣一個人做許多事,過去在倫敦被保護得太嚴密,連外出都有保鏢跟著,這實在太不自由也太沒隱私。
她的父母怎么能到現在還在怪她偷偷的離家出走呢?難道他們不知道他們給女兒的是什么環境,她不想一輩子被困在牢籠里,也不想時候到了聽從父母的安排和她的兄姊一樣跟一個自己不愛,因利益而結合的對象結婚。
想著想著,展婕來到一家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冰淇淋店,給自己點了一杯香草冰淇淋,展婕漫不經心的攪弄著湯匙,人不多,多半是雙雙對對的情侶,畢竟這已經很晚了。
看著這杯冰淇淋,她突然想到徐圣遠,是因為他那個歐游的提議吧!到現在,她仍沒有給他答案,她實在害怕,徐圣遠太教人無法自拔,如果先愛上了他,她怕自己會愛慘了不能脫身,更怕徐圣遠不給她同等的愛。
走出冰淇淋店,她信步走在街上,燈火依然通明,不歸的人很多,她只是其中之一,在經過公用電話亭,她猶豫了一下,推門而入,翻著皮包尋找銅板,然后,她投下了唯一的一塊硬幣。
電話才響了兩聲就被接起來了,這是他的專線。
「喂!闺娫捘穷^傳來徐圣遠的聲音。
「你還沒睡?」展婕沒有稱呼,很自然的問,完全沒有彼此身分的顧忌。
「展婕?」徐圣遠顯然很意外。
「是呀!」她微微一笑,「我剛剛吃了一客冰淇淋,突然想到你,就打電話給你了,你沒被我吵到吧?」
「沒有,我在看企畫書!
「早點休息吧!明天再看!拐规嘉绽坞娫捦,一陣情緒溫柔的說。
她實在想他,這份不虛偽的真情怎么會被他遺忘?徐圣遠到底有沒有心?
頓了一頓,他終于忍不住的問:「你在哪里?」一個略顯急迫的聲音。
「嗯,我看看……這里有家叫『巴黎情調』的西餐廳……」
她還沒說完就被徐圣遠打斷了,他命令的說:「好,我知道那個地方,你就在那里等我,別離開,我馬上到。」
展婕掛掉電話,感覺一邊耳朵熟辣辣的,是對?是錯?這算是她初步的主動,要繼續等著他漫不經心的愛意也可以,只是她的心有點快要起飛,希望徐圣遠能追得上她。慢慢倚著玻璃電話亭,展婕動也不動。
徐圣遠飛車趕來,「咻」的一聲在展婕電話亭前面停住,他下了車,很快的打開門將她牽出來,對著她悠哉的笑,他的焦灼向來都隱藏得很好。
「我叫你別離開,并不是要你困在電話亭里面,真傻!顾薪z寵溺的說。
「我知道,只是忘了要走出去!拐规奸e閑一笑,被他抱進了車里。
將她安放在駕駛座旁,徐圣遠發動引擎將車子急馳在馬路上,車速很快。
「你想去哪里?」他問,撇頭對她溫柔的一笑。
「我不知道!拐规颊\實的說,而且大半夜的,有什么地方可去?她只是想看看他而已。
「或者,妳想回家休息?你看起來精神不太好。」徐圣遠將冷氣稍微調弱,把風口轉了方向。
「我不是很累!顾蝗粏枺骸高@么晚還跑出來,你家人不管你?」
「我的家人都在國外!顾奈⑿α似饋,「你知道斐辛,他向來只管自己的事,我妹妹比較單純,她會以為我有緊急公事,非親自出來處理不可!
「我告訴過你嗎?我認識徐梵!拐规冀涌谡f。
那次在演奏會上見到徐梵,她就覺得面熟,才想到最近常在名媛時尚見到她,也曾經交談過,但印象不是很深,倒是新堤常說到她。
徐圣遠微微一楞,隨即笑了,「不奇怪啊!臺北的社交圈不是很大,你們又年齡相仿,出入同一個場所或是有共通的朋友,都有可能。」
「她可能早忘了我!拐规嫉f。
「上回她學校公演讓你留下來和我們一起吃飯,你偏要先走!顾D念一想,又說:「不過,我想你和小梵可能不會談得來,她的生活范圍很小,喜歡的事物也少,不勇于冒險,倒和我的妻子很像,所以我才把她帶到臺灣來,希望她能多少有點改變!
「你和你妻子,是怎么認識的?」展婕問,這是她第一次問到這個問題,在她心里早已反復思索過幾回,像徐圣遠這樣的男人會娶一個什么樣的女人?她好想知道。
還能否認正愛著人的一顆心嗎?連過去還沒認識他之前的事都想問清楚,她有時候也會笑自己的傻,她還沒為誰傷過心,這一次,若不是交心,就是傷心。
「沒什么特別,很普通,告訴你,你可能都不相信。」徐圣遠淡淡的一笑說:「我們是媒妁之言,雙方父母覺得我們合適,我們就結婚了。」
「啊?!」展婕有些驚訝,像徐圣遠這樣出色的人物,他要的妻子,應該是萬中選一,應該是兩情相悅,而不該是父母之命。
「不可思議對吧!」他不以為忤,「其實也沒什么,兩個旗鼓相當的企業體,多的是這種事,藉聯婚來擴大聲勢,不奇怪。」
「你愛她嗎?」
愛由感情衍生,一起生活,想必就會日久生情吧!徐圣遠的妻子好幸福啊!擁有世界上最溫柔的情人,展婕突然覺得自己竟有絲醋意。
徐圣遠想了想說:「我敬重她!
「我想,她應該很愛你吧!」她說。
「她很崇拜我,因崇拜而產生了愛意,對我始終如一,她是個很賢慧的女人,我就是她的天,家里的一切大小事都以我的意見為意見,我沒有說好,她就不會去做!剐焓ミh想起了往事,溫柔的笑了。
「有這樣的妻子,你的壓力不是會很大?」她刻意停頓了一下,沒有愛為基礎,遷就和包容就會被另一半所厭惡,這是很妙的事。
「正如你所說的,我的心理負擔非常大,因為她總認為一切都是為了我,連她的生命,都是因為我而失去的。」徐圣遠的眼神頓時黯淡了一下。
「據傳聞,她是因為難產而去世的。」展婕望著他說。
「沒錯,因為難產!顾麌@了口氣說:「她知道我非常喜歡女兒,而她懷的那一胎正是女兒。當時我因為人在國外,無法趕回來,她求醫生保住小孩,連自己的命都不要了,當我趕回來時,一切已經來不及了,不但她走得痛苦,連小孩也沒有保住!
「她實在太傻了!拐规疾唤耄瑦鄣牧α空娴哪敲磦ゴ髥?偉大到可以犧牲自己的生命,換成她,肯為徐圣遠這么做嗎?
「她這一生為了我,已經做了太多,我一直很尊重她。」他淡說。
「但你卻不愛她!拐规季従彽恼f。
徐圣遠勉強說:「我待她很好,從娶了她一直到她去世,我在外面沒有半個女人!
「可是,沒有找別的女人,不背叛并不代表愛,你心里一直有別人,所以無法愛她!顾芭男α耍杆,你還是殘忍的,和她共同生活,和她生兒育女,但卻想著別人!
沉默了片刻,徐圣遠沒有為自己辯解,也可以說是一種默認。
「你愛的那個人,是誰?」展婕問,出于第六感,展婕覺得有那個人。
「你還真愛追根究柢,這不是個好習慣。」他空出手來揉了揉展婕的發,她這么問是代表著什么?她愛上他了嗎?
「你不愿意說就算了,我也不是真的那么想知道!顾f。
「有什么不能說的,都好久以前的事了!顾币曋胺剑年愂。
「她是我大學的學妹,俏皮活潑、聰慧動人,從她一入學我就被她吸引,當時我留在學校擔任助教,一直愛著她,她的家世很好,她的父親和我的父親更是商場上的好友,于是循往例,我和她奉父母之命訂婚了,當時我欣喜若狂,我想,她也是愿意的,我照顧她無微不至,對她的愛意也緊緊纏繞著我,我以為,我會一直和她長相廝守,這么永遠幸福下去了。
「訂婚一年,我迫不及待想和她結婚,她是那么富有獨特的魅力,我真怕那些比我年輕的男同學會吸引她,于是,在她二十歲那一年,我們準備要結婚了。
「但是荒謬的事卻發生了,結婚當天新娘不見了,她沒有留下只字詞組,她的父母已經羞愧得不知如何向我們交代,喜帖發出去了,席開百桌,華裔兩大望族聯婚,卻鬧出這個笑話,我父親震怒之下斷了兩家的世交關系,從此不再往來。
「我很憂郁也很苦悶,如果她不愛我,為什么不跟我說清楚,而選擇這樣的方式來讓我知難而退,每一想到,我都幾乎要發瘋。
「而我最愛的未婚妻自從逃婚后,因為父母的不諒解,她就沒有再踏進家門一步。接著,就是我的第二次婚約。我父親見我日漸憔悴,沒多久就幫我安排了另一次相親,對方是珠寶商的獨生女,知書達理的名門閨秀,他們很滿意我,而我也沒什么意見,反正我失去了我最愛的人,娶誰都一樣。
很快的我們訂婚、結婚,幾乎是在同一年發生的事,一直到婚后我卻還一直掛念著我的第一個未婚妻,期盼有一天能見到,要她親口告訴我理由,但是這個希望愈來愈渺茫,尤其是在經過了十年,她杳無蹤影,更是不可能了!
聽完這個不算美好的故事,展婕靜默了,原來愛一個人是那么辛苦,半生牽掛,卻得不到什么。
「你……還想著她嗎?」她問。
「很少想了,說愛,也都隨著時間消逝,畢竟往事,都已走得太遠了,想也沒有用!剐焓ミh輕描淡寫的說。
真的是這樣嗎?展婕心想,而這個答案無從得知,她是多么希望能知道他真正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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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梵照慣例帶著點心到名媛時尚找新堤,一走進名媛就發現今天每個人似乎都特別忙碌,好不容易在健身部門碰到斯愉。
「斯愉姊!」徐梵笑咪咪的向斯愉打招呼。
「嗨!小梵,你好幾天沒來啰!滿想你的--我是說點心!顾褂漭p松的用眼睛瞄了瞄徐梵手上提的那盒蘇杭糕點,露出垂涎的表情。
「我在準備學校演奏會的事,好不容易忙完了,第一個想到的就是來名媛走一走,放松放松心情!
「我聽朱小姐提過!顾褂浣o她一個鼓勵的笑容,「怎么樣,還順利嗎?我對你的水準有信心哦!」
「還好啦!」徐梵有點羞澀,臉頰又不由自主的洋溢著成就感的光彩,「校內外的刊物都給了好的評價,努力總算沒有白費!
斯愉很洋派的給她一個擁抱說:「恭喜你,這是你該得的!
「謝謝!」徐梵也抱以甜甜笑容,一會才問起新堤。
「朱小姐在接待三雅機構的總裁,你可能要等一會!顾褂湔f。
「三雅?」徐梵覺得耳熟,似乎聽大哥提起過。
「是啊!三雅可是亞洲數一數二的商界籠頭老大!顾褂渑c有榮焉驕傲的說:「這次能夠跟三雅合作,朱小姐卯足了勁,力求最好的表現!
「三雅的總裁是不是姓高?」徐梵憑著印象問。
斯愉笑了笑,很快的答:「高秦,名人,也是怪人!
「我想起來了!剐扈舐冻鲆荒ㄎ⑿,「他很冷淡,不怎么愛說話,對不對?」
「對啊!很少人像他那樣我行我素的,朱小姐對著他,一點魅力都施展不出來,他好象對女人免疫!
徐梵噗嗤一聲笑了,「他有個妹妹叫高君,跟他一模一樣,跟高君在一起,她可以半天都不說一句話。」
「你怎么知道?」斯愉感興趣的問。
徐梵轉動著眼珠,笑得連眉毛都彎了,「因為啊!我大哥想撮合他的好明友和高君,誰知道我哥的好朋友也和高家兄妹一個樣,是個不愛廢話的人,所以可想而知,這頓相親飯吃得多么『和諧』了!
「哦?」斯愉笑著臉問:「那后來呢?」
「結果當然不了了之啰!」徐梵聳聳肩,「一個人沉默都已經夠難受的了,再加上一個同樣沉默的人,我想,那空氣一定都要凝結掉了,實在太可怕。」
斯愉頗為贊同的接口:「說的也是,誰說另一伴一定要跟自己相似,其實截然不同個性的人才容易擦出火花,像你大哥朋友的個性,依我看呢,要找一個像朱小姐這么嫵媚洋溢的女人才足以激起他對愛的感覺!
「可惜現在像新堤姊一樣的女人已經不多了!剐扈笳f。
「那么,就介紹你大哥的朋友和朱小姐認識好了。」斯愉靈機一動的建議,「反正他們兩個都未婚!
「新堤姊才不會看上眼呢!我大哥的朋友是個悶葫蘆,她怎么會對悶葫蘆動心?」
徐梵笑著搖頭。
「那可不一定!顾褂渖衩匦α诵Γ妇壏诌@種事是很難說,該是誰的,跑都跑不掉!
「也有道理!剐扈笳J同的點頭。
斯愉嫣然一笑說:「好了,小梵,我不陪你了,明天三雅的廣告部門要來拍CF,我還有好多準備工作沒做好,你可以到朱小姐的辦公室去等她,或者到休閑室去看看書報雜志,OK?」
「沒問題!我又不是客人。」徐梵也對她比了個OK的手勢,「你快去忙吧!」
斯愉轉身開始吩咐工作人員布置會場,徐梵則到了新堤的辦公室,她坐在沙發里看「美人雜志」,這是一本很適合她這個年齡層看的美容雜志,每一種美容新知都令人耳目一新,徐梵看得是津津有味。
「在看什么。磕敲磳P。」新堤翩然推門而入,她今天一身鵝黃衣裙,令人眼前一亮。
「啊!新堤姊,你今天好漂亮,明艷動人!剐扈笕滩蛔〉姆Q贊。
新堤放下手中的卷宗隨即在徐梵身邊坐下,她隨意的笑了笑說:「可惜那位酷勁十足的高總裁完全對我視若無睹,好在我聽說任何再好看的女人到了他眼里,也只是個女人,我才稍微釋懷一點。」
「連你這么出色的女人也不懂得欣賞,真是個異類!剐扈笥X得好笑。
「算了,不提他了!剐碌逃H昵的拍拍徐梵的手背,溫和的問:「聽斯愉說,你等我很久了?真不好意思,我一時走不開!
「我才坐了一會兒,再說你忙的是公事,如果為了我而擔誤,我才不好意思呢!」徐梵善解人意的回答。
新堤點點頭,接著浮起一個歉然的笑容說:「小梵,我很抱歉,演奏會那天我忽然胃不舒服先走了,也沒來得及跟你說一聲。」
「哦!」徐梵笑了,「原來你身體不舒服呀!我還一直納悶你怎么還沒開始聽就離席了!」
「真是對不起,我的胃向來不好,老毛病了!剐碌淘僖淮蔚闹虑福@是個不得已的謊言,雖然她知道徐梵是多么希望她能看著她演奏,但是教她怎么能告訴徐梵真正的原因。
「沒關系,下次還有機會嘛!」徐梵很快的釋懷了。
「下次,我一定聽完全程,不會黃牛了!剐碌涛⑿χf。
「好啊!下次我再介紹我大哥給你認識!剐扈笮臒o城府的說。
「小梵……你大哥……叫什么名字啊?」新堤小心翼翼的問,雖然明明已經調查出答案,但她仍然感到心驚膽跳。
「你應該聽過!剐扈笪⑿ζ饋恚且环N以兄為榮的笑,「我大哥是徐圣遠,近年來叱咤商圈的風云人物。」
新堤耳中驀地轟然一響,果然是徐圣遠!
這么巧,世界這么大,偏偏他也選擇到臺灣來,而且還一手創立了徐氏建筑,世事難料,難道他已經脫離了家族的羽翼?
莫非命運就是這樣,總會讓你碰到一些今生不愿再見到的人,例如--徐圣遠。
已經認識了徐梵,就免不了有碰到徐圣遠的一天,更何況還有展婕,展婕到底和徐圣遠是怎么回事?新堤頭痛的想。
這些突如其來的事攪亂了她的心思,如絲如縷的牽出那些塵封許久的往事,說是早煙消云散,怎么還會令她如此不安?
愛與不愛都己不重要,令她煩惱的,她欠徐圣遠一個合理的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