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說要反擊嗎?”詹紫英看著報紙,不悅的問。
她原本還挺同情楊順源的,可是他這樣亂來,根本沒把她那天的請求聽進(jìn)去嘛,好可惡!
“是呀!绷肿映帞堉难,懶洋洋的應(yīng)道。
“那這是第幾間了?”她指著報紙上的照片。
“嗯……我算一算!彼娴陌馄鹬割^算著。
“還算?唐先生的工廠都快被燒光了,你這算哪門子的反擊呀?”她惱火的拿抱枕修理他。
“反正都是要拆掉的呀,讓他動手可以發(fā)泄怒氣,我們也省事嘛。”林子硯無辜的望著她。
“?”詹紫英呆呆的看看報紙,再看看他。“你是故意讓他炸的?”
“你沒發(fā)現(xiàn)嗎?燒了這么多間工廠,卻都無人傷亡,你以為天底下有這么巧合的事嗎?”
“可是這么多間……”
“董事長正準(zhǔn)備將傳統(tǒng)工業(yè)移到大陸,現(xiàn)址要引進(jìn)全新的設(shè)備。你看,被燒掉的都是最老舊的工廠!绷肿映広s緊坦白一切,省得她天天追著他開打。
這丫頭明明擔(dān)心得要命,偏偏面對老爸時又一副冷漠不理人的模樣,真是個麻煩的孩子。
“楊順源怎么沒發(fā)現(xiàn)?”她可不認(rèn)為他是個笨蛋。
“他要下手,也只能找守備有漏洞的地方,而我們的新廠戒備森嚴(yán),他絕不可能有機(jī)會下手,再者,他也許也只是想泄忿吧。”
“原來如此。喂,你知道嗎?他對你的評價很高耶。”也許楊順源挺羨慕他的吧。
“是嗎?我一直沒問你,為什么他會放了你?”小小的嫉妒冒出頭,她該不會又多了個愛慕者了吧?
“他說你來了,他們才匆匆撤離的!
“他可以帶著你走的,畢竟你可是個大籌碼!绷肿映幧焓止瘟斯嗡哪樀。幸好她人緣好,福大命大,楊順源沒動她。
“其實他本來是要殺了我的,后來我們聊了很久,他就改變主意,決定只關(guān)我?guī)滋欤Y(jié)果你居然找來了,他才放了我的。”
“不是對你有了好感?”林子硯逼近她,心中仍有些微不舒服。
“你想到哪里去了,他對唐茹娟可是很死心眼的!
“啐!怎么會有人眼光那么差?”他受不了的一揮手。
“就是愛上了嘛,所以唐茹娟那無情的話才會把他逼至絕境,你可不可以別……”
“我自有打算,你別凈替別人擔(dān)心行不行?”林子硯俯身咬了她的頸項一口,把玩著那條白金鏈子。
“對了,你是怎么找到我的?”詹紫英突然想起這件事。若不是他尋來了,她也許到現(xiàn)在仍被關(guān)著呢。
他俯身啄了那條鏈子一下!叭克。”
“。俊彼皖^一看,也伸手摸了摸它,半晌才弄懂他的意思!澳阍谏项^動了手腳?”
“以策安全嘛!你這個完全不懂得防人的濫好人,我不替你注意怎么行呢?幸好你一直戴著。”他好開心她沒把它拿下來。
“還說呢,也不知道是哪個渾球言行并用的威脅人家,我哪敢拿下來呀!”想起他那火辣辣的威脅手段,她不禁酡紅了臉。
“咦,臉這么紅?姑娘,大白天的就思春,你不覺得不好意思?”林子硯故意取笑著她。
“你還敢提!”她又拿起抱枕攻擊他。
“好好好,不提、不提,不如我們來復(fù)習(xí)吧?”他攬著她笑開懷。
“誰要呀!大色狼!”詹紫英火紅著臉逃出他的懷抱。她會臉紅全都是他害的,居然還敢笑她,氣死人了!
“別氣嘛,了不起為夫的努力點,今天一定讓你大大的滿足,這樣總可以了吧?”他擺出一副寬宏大量,很好商量的痞子樣。
“林子硯!”熱浪直擊腦門,她直接沖過來扁人。
“哈哈……”林子硯抱住她,覺得擁有她是他這輩子最幸福的事。
兩人玩鬧得不亦樂乎,電話鈴聲卻在這時響起,兩人停下動作,一起轉(zhuǎn)頭望去。
“去接啦!闭沧嫌⒋叽僦。
“不想接!彼麉s低頭偷了個香。
“萬一有很重要的事怎么辦?去接啦!”她推著他的胸膛。
他噘著嘴,像個孩子似的耍賴。
“走啦!”她干脆整個人貼上他撒嬌。
林子硯揚(yáng)眉睨著她。為了一通電話,她居然可以來這套?好,他記下了,晚一點絕對要她付出代價。
他攬著她走過去接聽電話。
蹙眉聽了一會兒后,他才應(yīng)道:“知道了,我會回去的!
待他掛斷電話,詹紫英馬上擔(dān)心的問:“怎么了?”
“楊順源綁人綁上了癮,這回?fù)Q唐茹娟被綁了!绷肿映幰稽c都不緊張,攬著她坐回沙發(fā)里。
“。磕窃趺崔k?”她焦急的扯住他的衣襟。
“我想她大概不會有你的好運(yùn)道,所以唐家人全急瘋了,正四處找人!绷肿映幝柭柤。惡人自有惡人整,真是大快人心。
“你快回去幫忙呀!”她推著他。
“我會回去的,不過老實說,我還真不想幫她!彼焕頃拇叽,干脆躺進(jìn)沙發(fā)里。
“快去啦!”這么做不僅是為了唐茹娟,她更不想讓唐先生憂心。
“好——”林子硯嘆口氣,終于起身。他就知道這丫頭聽說這件事之后一定逼著他盡快動作,但這正是她動人之處呀,善良得教人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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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個星期,唐茹娟依然下落不明,唐家人急瘋了,但還是完全沒有她的消息。
“怎么樣?”詹紫英擔(dān)心的看著一臉疲倦的林子硯。
“能怎樣?她就像突然自地球上消失了一般!绷肿映幾M(jìn)沙發(fā)里。他是對唐茹娟沒什么好感,卻也沒壞心到希望她真的消失。
詹紫英體貼的奉上一杯熱茶,并溫柔的替他按摩,知道這些天真的累壞他了。
“楊順源該不會想孩子想瘋了,把她藏起來,硬逼她替他生孩子吧?”林子硯喃喃說道。
“很有可能喔!他捉了她之后,就沒有其他動作了對不對?”詹紫英認(rèn)同的點點頭。
“這陣子的風(fēng)風(fēng)雨雨,讓他在黑道上名氣大增,地位更形鞏固,也得到他想要的貨品和通路了,如今再捉了唐茹娟,這一仗算來是他大獲全勝!绷肿映巼@口氣。
“他這下子是真的走向不歸路了,是嗎?”
“是呀,搞不好十個月后,你就多了個身為黑幫繼承人的外甥了!彼Φ。
“別鬧了!林子硯,我覺得你好像挺希望事情變成這樣?”她坐到他身邊,蹙眉瞪他一眼。
“咦,被你發(fā)現(xiàn)了嗎?”
“你別記仇行不行?這事不能開玩笑的!
“若對方不是黑幫分子,老實說,這樣的結(jié)果也不錯啊!绷肿映幙嘈χ昧怂挥洝K麤]這么壞心好不好?
“那怎么辦呢?”詹紫英支頰努力思考著,突然她張大眼,扯住他的手臂!皩α!他的監(jiān)聽器還在嗎?”
“你是說唐家里的?”
“嗯。他在唐茹娟的房里裝了監(jiān)聽器,也許整間屋子都裝了,對不對?”她興奮的問。
“對,書房里也有!彼缶筒檫^了,發(fā)現(xiàn)好幾處都有監(jiān)聽器,看來是當(dāng)初他還在唐意雄手下時就偷裝的。
“那你可以跟他對話呀,你勸勸他嘛!
“丫頭,真讓我開口,我絕對會要他把唐茹娟留下,讓她永遠(yuǎn)別來糾纏我們!
“你怎么還有心情開玩笑,快去勸他啦!”
“我想,我勸是沒用的!逼鋵嵾@方法他早想到了,一來是不想太早去救人,二來也是覺得出面勸說的人很重要,否則可能弄巧成拙。
他偏頭瞧了詹紫英一眼,心想,也許適當(dāng)?shù)娜诉x正在眼前。
“那怎么辦?”她擔(dān)憂地道。
“他很欣賞你!
“。俊
“本來就是,一想到有個混混欣賞你,就讓我心頭一陣不爽!
“喂!”這家伙還有時間吃醋?
“老實說,我覺得唯一勸得動他的就是你了,可是地點卻不巧的在唐家,這實在太不幸了,算來唐茹娟的命真的沒你好,活該留下來當(dāng)壓寨夫人,不如我們誠心為她祈禱,十個月后生個白白胖胖的繼承人吧!
“林子硯你這個大壞蛋!”
“你仔細(xì)想一想吧,我不會催你的!彼肿煳⑿。
正如紫英所說,楊順源對唐茹娟死心塌地,應(yīng)該不至于傷害她,他才能好好的想解決的辦法,這回若能順便化解紫英和董事長間的歧見,豈不是更完美?
詹紫英心中掙扎了半個小時后,突然起身來到母親的照片前,雙手合十喃喃報告著。
“親愛的娘親大人在上,女兒因為人命關(guān)天,不得不踏入唐家禁地,請娘親明鑒,將來母女倆在天堂重逢時,您可別修理我喔!
說完,她看著照片中母親的笑顏。媽媽會理解的,對不對?
“你母親是個明理又有正義感的人,你若不快去救人,將來她才真的會生氣修理人呢!绷肿映幾哌^來,也向照片中人合十致意。
“哼!走啦,討厭鬼!彼趺磿恢浪诖蚴裁粗饕?但氣他的同時,她心頭卻掠過陣陣暖意,他實在貼心得教人惱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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詹紫英的出現(xiàn),讓唐家所有人訝異不已。
見到她,唐意雄喜極而泣,唐家兩兄弟感動的抱緊她,又拍拍林子硯,而唐太太則是一臉難堪,她輸給那女人已經(jīng)夠不甘心了,連生的女兒都不如人,她敗得好徹底。
之后,詹紫英對著監(jiān)聽器勸了兩天,終于等到楊順源的來電,表示同意放了唐茹娟。
“謝謝你,楊先生!”她微笑掛斷電話。
“怎么樣?”大伙緊張的圍著她。
“他已經(jīng)同意放人了!彼⑿φf出讓眾人安心的答案。
“太好了!”
唐意雄淌著淚,緊緊抱住寶貝女兒!白嫌ⅲ媸翘昧恕
“他有說什么時候放人嗎?”林子硯笑問道。
“他說,今晚我們就可以見到她了!
大伙又是一陣歡呼。
唐太太走過來,紅著眼眶,尷尬又感激的看著詹紫英。
這孩子費心替她救回了寶貝女兒,她已經(jīng)不想再計較了。
“紫英,謝謝你!”
“這是我該做的呀。”詹紫英有些手足無措地道。
“以前是我不對,紫英,你愿意回來嗎?”唐太太終于撤下心防,開口替丈夫留人。
所有人都愣住了,沒想到怨恨了這么多年的唐太太會這么說。
“謝謝你,不過,我的家一直是原來那一個,再說,過去的事都過去了,沒有什么誰對誰錯!闭沧嫌⒄嬲\地道,這是她的真心話。
唐太太終于掉下淚來,主動握住她的手!澳敲,至少請你以后有空常來玩,好嗎?”
“嗯!”詹紫英點點頭。唐太太的這些話應(yīng)該包含了對母親的諒解吧,這樣就夠了。
唐意雄多年來頭一回攬住妻子的腰,感謝她的體貼。
林子硯一臉與有榮焉,紫英這個寬大為懷的好姑娘真是太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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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干嘛又來旁聽?真這么閑?”詹紫英拿起背包,一臉無奈的走出教室。
同學(xué)們的問話,已經(jīng)從你們真是男女朋友,進(jìn)展到你們什么時候要結(jié)婚了,有些人還劈頭就問婚期,她萬分懷疑,放風(fēng)聲的就是身旁這一尊。
“念書是好事呀,你怎么可以阻撓我擁抱書香呢?”林子硯痞痞的笑著,并不時和走過身邊的同學(xué)們揮手道再見。
“你念得還不夠多呀?兩個碩士,一個博士,你也留一點給別人念嘛!”她失笑道。這家伙不到三十歲,又在公司里身居要職,他到底從哪里擠出時間去抱學(xué)位的?
“你很霸道耶,你念的這些我以前又沒念過,為什么不許我念?”
“我……不是啦,你一來,我就一直被人問個不停,很煩耶!”她嘟高嘴抱怨。
“那你的答案呢?”
“什么答案?”
“他們不都問你什么時候嫁嗎?憑著我們睡同一張床的特殊關(guān)系,你先透露一下嘛!
“林子硯!”詹紫英頂著紅通通的臉龐在走廊上追殺他。
“哈哈……”
兩人笑鬧著,一直追逐到到車邊,他體貼的為她打開車門,并替她抹去額頭上的薄汗。
“果然是你干的好事,別再利用他們了!彼脷庥趾眯Φ淖M(jìn)車?yán)铩?br />
“有什么關(guān)系?你瞧,我陪你來念書,一來可以增加知識,二來可以跟你約會,三來還可以策動同學(xué)逼婚,真是一舉數(shù)得,更重要的是,拐著拐著,我搞不好就賺到一個好老婆,你說我是不是很行?”
詹紫英睞著他痞痞的笑臉,突然輕笑出聲。
他是不按牌理出牌,還老愛欺負(fù)她,但盈滿眼中的赤裸情意卻是那么的真誠,擁有他的心,讓她有了完整的天地,她得到的超乎她的想像,讓她好想向世人吶喊出她是如此的幸福。
“怎么了?真的在想什么時候要嫁給我呀?”
“是呀。”
“紫英?”林子硯原本正發(fā)動引擎,連忙停了下來,緊張又興奮的看著她。
“你看,你有兩個碩士,一個博士,我若沒也去弄兩個來搭配,似乎很對不起你,所以我決定在國內(nèi)念完研究所,再去美國或英國拿幾張文憑光耀門楣,你說我是不是很體貼?”她一臉認(rèn)真,扳著指頭細(xì)數(shù)該念幾個研究所。
林子硯的反應(yīng)是直接開車上路,這丫頭絕對不能寵,居然敢反將他一軍?她今晚別想睡了。
“喂,你是太感動了嗎?”
“對呀,好感動,感動到我現(xiàn)在正在思考,該怎么讓你幸福得下不了床,所以別來打斷我的思慮!彼冻鼍Я恋陌籽,給她一個不懷好意的冷笑。
“?林子硯,林大帥哥,子硯,子硯哥哥,別這樣嘛,我們才剛……嗯……那個,不必這么早就太幸福的,子硯哥哥,你有沒有在聽呀?”車陣中不停傳來某個女人的求饒聲。
至于那一夜她是不是幸福得下不了床,由于沒人在他們家裝監(jiān)聽器,就不得而知了。
但她的未來會在很不平靜的幸福中度過,卻是在預(yù)料之中,因為她的身邊有他,未來的路兩人一起走,幸福正等著他們呢!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