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顏憶、不是顏憶……”顏憶直視著德多,緊緊攫住他的目光,在口中一遍又一遍,喃喃的念著。
頓時,空氣中仿佛彌散開一股強(qiáng)烈的電擊,翁予雅窩在墻角邊,看著顏憶與那名外國男子,四目交接,相互對峙著互不相讓,幾秒鐘過后,她發(fā)覺顏憶的額邊滑下一顆顆的汗滴;而那名男子卻停佇在原地,雙手抱著頭,臉上的表情糾結(jié)而痛苦……
德多緩慢而虛弱的蹲下了身體,顏憶的手指卻在此時,緊緊扣在他的肩上,他無力反抗,只覺得自己體內(nèi)的能量愈來愈弱,那根本不是他所能抗拒的領(lǐng)域……
而顏憶便趁此時下了指令: “睡!”
然后,她深喘了口氣,身子輕倚到身后的墻壁上,她的唇邊揚(yáng)起一抹成功的笑容,滿意的看著那名高大的外國男子不支倒地,昏睡在自己的腳下。
翁予雅親眼目睹了這一切,她搗住唇,不可思議的看著顏憶,如果這時她還對顏憶的催眠力有任何的懷疑,那么這世界上大概也沒什么事值得她相信了!
“你……你把他弄昏了?還是——死了?”翁予雅說著話,唇瓣不由自主的顫抖起來。
顏憶對她的話沒有多加理會,待體力稍微恢復(fù)之后,她亦蹲了下來,上看著德多安詳?shù)奈骞伲氖州p觸在他額頭,再度說道:
“當(dāng)你醒來之后,看到的第一個女人——就是‘顏憶’;而那人,絕對不會是我!
睡著的人,失去了抵抗的能力,所有的催眠指令便能輕易抵達(dá)腦部,顏憶就是算準(zhǔn)了這一點,才先讓德多進(jìn)人睡眠狀態(tài);否則,他的意志力太過堅定,她實在無法主宰他的思考。
“顏憶,你剛剛是什么意思?看到的第一個女人,會被他當(dāng)作顏憶,那么……
老天!翁予雅低呼了一聲,因為她看見顏憶天使般的臉孔上,再度泛出一抹詭譎的笑容,直直的望著她笑著——不!她根本是個魔鬼。
翁予雅兩手抵住了墻壁,看著顏憶一步步的朝自己走來,當(dāng)她打算逃跑時,一切都已經(jīng)來不及了,顏憶捉住了她的手,對她說道:
“真是抱歉,要你做我的替死鬼。不過,除了你之外,我一時之間也找不到更好的人選了——”顏憶的眼眸透出一抹回旋的光芒,吸引住她的眸光,讓她無法抗拒, “你現(xiàn)在覺得很累了,睡吧!當(dāng)你一覺醒來之后,會忘記所有的一切,包括你自己的身份……”
相對的,翁予雅這種生活散漫的人,根本毫無能力可以反抗她的催眠指令,和剛才那個男人相比,她根本不需多費吹灰之力,就能讓翁子雅進(jìn)入催眠狀態(tài)。
“不——你不能這么——做——”翁予雅抗拒著。
然而,當(dāng)顏憶修長的指尖,在她的眼前輕輕劃過之后,她只覺得滿身的疲倦,眼皮像掛了千斤重錘,彷佛三天三夜沒睡過一覺似的,她的身子一軟,緩緩的跌落到地板上,進(jìn)入了夢鄉(xiā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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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袱款款,顏憶幫兩人調(diào)好了完美的睡姿后,惡作劇的朝著緊擁在一塊的他們做了個鬼臉。如此一來,這個外國男人醒來后,第一眼看見的人就是翁予雅,接下來的一切,就不干她顏憶的事了!
要捉她?她顏憶鬼靈精怪是出了名的,想把她給帶去什么勞啥子的意大利當(dāng)白老鼠,讓人作實驗?下輩子吧!
暫時避難去也!這爛攤子,就留給翁予雅去收拾吧!誰叫她自己倒楣,遇上她這個惹禍精。
如果翁予雅真被那個自稱德多的男人,給捉去了意大利,那——就當(dāng)她前輩子欠了她顏憶的好了!
待她下下下……輩子再還她嘍!
搖了搖頭,顏憶朝昏睡的兩人送了個大飛吻之后,揮揮衣袖、不帶走任何的云彩——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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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了好長的一覺,德多揉了揉惺忪睡眸,漸漸蘇醒過來。來臺灣這么久了,每天只系掛著要找到顏憶,已經(jīng)好幾天沒睡得這么舒服了,而且,懷里還有一顆柔軟的抱枕……
不對!他緊摟在懷里的不是什么抱枕,而是個女人!納入眼簾中的是張精致誘人的臉蛋。
女人的拳頭硬抵在他的胸前,雙瞳射出殺人的青光,恨恨地瞪規(guī)著他。
“你終于醒來了!放——開——我!”輕脆而響亮
的聲音,尖叫了出來,仿佛已經(jīng)受夠了他的懷抱。
“顏憶!”被她這么一叫,德多朦朧的思緒漸漸清醒,當(dāng)他的腦子開始運(yùn)作后,第一個塞人的字眼,就是“顏憶”的名字。
眼前的女子,和腦海中的臉孔緩緩交疊,“她”就是剛才催眠了自己,讓他一覺不醒的女人!
“該死的,我要你放開我聽見沒有!”翁予雅又再度尖嚷。
早在德多清醒過來的一個小時前,她就已經(jīng)醒了,而且還莫名所以的被他死摟在懷中,怎么也無法掙脫開來,無論她如何用手捶他、用腳踹他,就是沒辦法把對方給弄醒;他簡直睡得比只豬還死,連眼皮也不會抽一下。
德多挑了挑眉,沒想到自己的懷抱,居然會讓一個女人厭惡到這種程度,聽她不停的叫囂著,他故意又收緊臂膀,讓她的身體與自己更加貼近、密合。
“你——色鬼!放手、放手……”她的胸部都快貼到他的了,沒想到好不容易等到他醒來了,他卻更死不要臉的占她便宜。
“你再叫,我會吻得讓你叫不出聲音。”德多惱怒的說道。
居然說他是色鬼,他就算要色,也不會色她這種“荷包蛋”。
“啊,你!你真不要臉,再不放開我,我不但會叫救命,還要叫到整棟住宅的人通通都聽見。”
“小姐,那你可要叫大聲一點,最好讓所有的人都聽見,這樣才像是在叫春呀!”德多惡劣的露出一笑。
“你簡直渾蛋、下流!”翁予雅氣得想捶他,但雙手卻都被禁錮在他堅硬的胸前,根本無法動彈。
“放開你可以,先答應(yīng)我——跟我回心理研究社!钡露嗨餍院退勂饤l件來了。
“什么心理研究社,我為什么要跟你去,那又是什么么鬼地方?”翁予雅氣極敗壞的,話才說完,長腿一曲打算撞他最脆弱的地方。
孰知,他大腿一開,迅速地將她修長的腿緊緊箝在他的兩腿間,這下子,她更加動彈不得了。
她就像是全身都被鎖鏈給捆住了似的,再怎么掙扎也沒有用;而他就是綁住她的鎖鏈,緊緊地纏繞住她,任她插翅也難飛。
“‘顏憶’,別再跟我耍把戲了,你就算不跟我回去,我也會把你綁上飛機(jī)。
“什么‘顏憶’?我根本不認(rèn)識她!彼刈。
翁予雅掙動著想起身,德多卻翻了個身,將她壓在他的身下,大手緊緊的按住了她的手心,手指與她交纏、交錯,結(jié)實的雙腿制住了她的長腿,那種迫人的氣勢,今翁予雅的心不禁哆嗦了一下。
“你還想騙我?呵——”他淡淡的笑了一聲,直直的凝視著她,間道: “既然你說自己不是顏憶,那么,你又是誰呢?”
“我才不是顏憶,我的名字叫……叫做——”咬住了下唇,她憎恨的發(fā)覺,自己竟然喊不出自己的名字。
“叫什么呀?想唬我。也得編個好名字出來。”德多邪惡的笑著,這妮子,連騙人也不會,他根本不需使用念力,就能看出她的思緒。
“我,我叫什么名字——?我……”
噢!她的頭竟開始泛起一抹疼痛,抗拒著她的探索。
“你根本就是‘顏憶’!一星期前,我看見你使用催眠力,騙走了百貨公司里的一套衣服,方才,你更用催眠力讓我昏迷不醒。事實俱在,你要如何解釋?”
“我——”
她腦子里一片的空白,但當(dāng)?shù)露嗾f起她在百貨公司的情景時,她的腦海中確實浮現(xiàn)了那么一幕景象。她似乎、好像……真的是買了一件衣服。
而德多也讀出她腦子里的想法,他得意的露齒一笑,朝著她說道:
“看樣子,你應(yīng)該想起自己是誰了!
“不!那不是我,我……”她甩了甩頭,總覺得腦子里出現(xiàn)了一處空白,讓她無法完全透析事實的真相。
“你還狡辯!”
“好,如果真如你所說,我就是‘顏憶’,我又怎么可能那么笨,把你給弄昏了之后,卻不知要藉機(jī)逃跑,還白癡的睡在你的懷里?”
孰知德多卻揚(yáng)了揚(yáng)眉,抿唇一笑,而答案還險些令她吐血:
“這世上,不知有多少女人想在我的懷中醒來?如果你想和我發(fā)生什么關(guān)系的話,可以直接告訴我,不必玩這么多花樣……”
他的唇輕輕移下,在翁予雅的耳畔邊輕噥著,猶似情人間的親密愛語。
“走開!你這人真不要臉,花癡才想跟你發(fā)生關(guān)系!”
翁予雅撇開頭,閃避著他的親近。
“哈——你這不是在說自己嗎?”
他大笑著,剛?cè)岵?jì)的英俊臉龐,加上那抹微笑,著實令翁予雅沉溺在他的笑容中,失神了幾秒。不過,她也真的受夠了他的狂妄自大!
“現(xiàn)在不知是淮,緊緊的捉著別人不放,根本是你想用強(qiáng)的……”說到此,翁予雅看見德多唇邊的笑容更加放肆,她驟然咬住自己的舌尖。
“或者,這才是你心里所希望的——要我強(qiáng)占你!”
看著‘顏憶’像只小老鼠似的,被他把玩在手心,卻沒有絲毫反抗的余地,德多對這游戲,更加興致盎然。
他松開她的一只手,轉(zhuǎn)而扣向她的喉嚨,沿著她優(yōu)美的頸部線條,來回輕緩的撫拭而過,他感覺到她的身體正微微的顫抖;但美麗而倔強(qiáng)的她,卻還是不認(rèn)輸?shù)挠盟杂傻哪侵皇,在他的背上、肩上拚了命的捶打著,卻都像雨點般,起不了任何的作用。
“走開、放開我!你這個色魔。”
“‘顏憶’,我突然發(fā)覺這趟臺灣之行,似乎不再是那么無趣了!钡露噍p扣住她的下顎,睥睨的眸光,望著身下的她。
“我不是你的玩具,你別用那種眼神看著我!
“女人對我而言,比玩具有趣的多了;你這種說法,真是今我傷心,而且也未免太自貶身價了吧?”
德多搖頭一嘆,輕嘖了一聲,對她的話頗不贊同。
翁予雅氣憤的盯著他,他還說不是把她當(dāng)玩具?他的眸光簡直就把她當(dāng)成可以自由折解的組合模型,想將她生吞活剝,在她支離破碎之后,就將她一腳踢開。
“如果我今天能安全逃離這里,我一定不會放過你!”
翁予雅放狠話的說道,不過,她連自己是誰都不曉得,她能去哪里找人來教訓(xùn)他?
“甜心,基本上是我不會放過你。換句話說,就是你永遠(yuǎn)也逃不出我的‘魔掌’了,哈哈——”德多浪蕩的笑著,看著身下的人兒,脹紅了一張粉臉,他不禁低下頭,在她的粉腮上輕嚙了一口。
“你……你居然咬我!惡心——”翁予雅拼命的用手擦拭著臉龐。
嘔!她還隱約的聞到他唾液的味道。
“你用力點擦吧!這一吻你是怎么也擦不掉了……”
說著,在翁予雅還來不及反應(yīng)時,德多猝不及防的在她的唇上烙下了一吻,輾轉(zhuǎn)反覆的品嘗著她唇瓣的香甜,他用舌尖撬開了她的唇,強(qiáng)迫她的唇舌與他的交纏嬉戲,她溫暖濡濕的口腔,有淡淡的水果香味,他喜歡她小巧的舌尖,不斷的逃躲著他糾纏不斷的感覺……
這個東方女子,簡直是單純的有趣極了!她似乎不知道該如何反應(yīng)他的探索,只知道不斷的逃避。
“閉上你的眼睛,你的眼睛瞪得比核桃還大!”德多打趣的說道。
翁予雅聽見他的嘲弄,倏地合上了眼眸,但幾秒鐘后,她又開始反抗,死命的推開了德多的肩膀,用盡她生平最大的力氣,咆哮道:
“該死的!為什么我要聽你的話!我根本不想要這個吻!”
“多試幾次,習(xí)慣了你就會喜歡!
德多有些挫敗的回道,這還是第一次有女人不想要他的吻,難道他的魅力在來到臺灣之后,就失效了嗎?他一直以為自己的女人緣是無遠(yuǎn)弗屆、無國界的哩!
“你的嘴比狗嘴還臭!”翁予雅叫嚷道。
她邊說著,整個五官全擰成一團(tuán),仿佛多厭惡他的吻似的。
“你跟狗接吻過?不然,你怎么知道狗的嘴是什么味道?”德多挑起半邊的眉毛,不滿的回道。
“我——我寧可跟狗接吻,也不跟你啦!放——我!”為什么怎么說都說不過他?他還是個外國人哩!用中文和她吵,自己居然還吵輸人家,簡直丟臉丟盡了。
“放開你,你就乖乖跟我回意大利!钡露嘤衷俅握f道。
“我為什么要跟你去意大利?那跟綁著我又有什么不同?還有,我憑什么相信你的話、你的身份?該死的!我居然連你是誰都不知道!
翁予雅說了一大串,最后一句話卻狠狠地罵著自己。
她的腦子里呈現(xiàn)的是一片空白,她懷疑自己是不是患了失憶癥了,她對這個男人的感覺雖然并不陌生,但卻又一無所知;他口口聲聲要她跟他回意大利;難道自己真是他口中的‘顏憶’,而且還認(rèn)識他?
“我叫德多•狄克遜……”
“慢著,你打算繼續(xù)維持這樣的姿勢,作自我介紹嗎!”翁予雅用手指戳了戳他結(jié)實的胸肌。
“那也無不可呀!”德多打趣的回道,但見她橫眉豎目的瞪著他,便松開了她,兩手擋在胸前,暗示她別再發(fā)火。
“不過,如果你不喜歡這樣的說話方式,我還是可以牽就你一下!钡露嗾玖似饋恚樖掷鹕碇,手臂極自然地攬住了她的纖腰。
沒想到,她的腰竟比珍娜還細(xì),他的手臂幾乎可以圈住她了。
“放開你的手!”翁予雅野蠻、用力的捶掉他的毛毛手。
“‘顏憶’,你也未免太兇悍了吧!我一直以為東方的女孩都是柔情似水,溫柔可人的,”
“那是指,在她們沒遇到色狼之前!”翁予雅立刻回道。
“我也是蠻挑食的,不過難得遇見像你這么有趣的女人,我就勉強(qiáng)降低一下自己的標(biāo)準(zhǔn)好了!
去!翁予雅聽了他的話,更加惱火,他說那話是什么意思?
“你在我的眼里,才不合格!”她氣憤的叫道。
德多聳了聳肩,對她的話不置可否,彷佛她只是在鬧脾氣似的,女人嘛!哪個愿意承認(rèn)自己在標(biāo)準(zhǔn)之下?
“不過,瑕疵品總還是有它獨特的優(yōu)點存在。既然你也覺得我不及格,咱們剛好可以湊合著用!钡露喙醋 亼洝募缗,低頭對她露齒一笑。
他就喜歡女人氣嘟嘟的模樣,看起來可愛極了!尤其是身材嬌小的東方女人,擺起這副臉孔,簡直就像洋娃娃一般可愛;雖然他還是偏愛性感尤物型的女人,不過在臺灣這種小地方,他也就盡量不挑剔了。
“誰要跟你湊合?不要臉!”翁予雅一手推著他,沒想到他還是穩(wěn)穩(wěn)的站在原地,動也不動一下。
她估測著他的身高,高了自己幾乎一個肩膀的距離,她少說也有一百六十公分,那么,這個外國男人,說不定有一百九十公分了!加上他練了一身的肌肉,難怪怎么推也推不動他!
嘖,像座山一樣!
“小矮冬瓜,想把我推開,還得再多吃幾碗飯。”德多讀出她心里的想法,有趣的盯著她說道。
“你才是腎上腺素分泌過盛的巨人!”翁予雅從他的手臂下鉆出,自己往后退開了幾步。
山不轉(zhuǎn)路轉(zhuǎn),反正都是拉開距離,自己閃遠(yuǎn)一點也是一樣的道理。
“恐怕,你往后都得跟我這巨人相處在一塊了,還是及早習(xí)慣,對你比較好!钡露嘤樣樢恍。
“誰說非得跟你在一塊?我可沒答應(yīng)要去意大利!
“這點可由不得你!”
“除非你綁架我,否則我死也不會踏出臺灣一步!”
“嘿——‘顏憶’,我正有此打算,既然你也同意的話,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钡露嗾f箸,大步一邁,打算揪住她。
而翁予雅早已算好了門邊的距離,快速的推開大門之后,便沖了出去。
德多慢了那么一步,再推開門追出時,‘顏憶’已鉆進(jìn)電梯里,溜得不見蹤影,他只好從逃生門的樓梯一階一階的往下追去。
誰知,當(dāng)?shù)氐竭_(dá)一樓時,還是慢了一步, ‘顏憶’早已不知溜向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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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另一方面,翁予雅估算了幾秒鐘之后,才從十樓往下走回屋子,她根本沒有往樓下逃跑,反而是反逃到樓上去。
事實上,剛才她根本沒坐電梯到一樓去,只往下跑了幾層電梯之后,就在五樓換搭另一座電梯,再坐上十五樓。
現(xiàn)在,她施施然的走回自己的屋里,關(guān)上大門之后,將門反鎖,安安穩(wěn)穩(wěn)的躺倒在沙發(fā)上。
呵——沒想到她的腦筋也挺聰明的嘛!居然甩掉了德多那個家伙!
四肢發(fā)達(dá)的人,自然頭腦簡單嘍!她就算沒他那么高大、跑起來也不見比他快,但她的腦袋瓜可還沒生銹哩!
倒在沙發(fā)上,環(huán)顧著四周有點陌生卻又熟悉的環(huán)境,她開始努力思索著自己真正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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搜尋了附近的大街小巷,德多找了好幾回,卻怎么也找不著‘顏憶’的身影,他皺眉不斷思索著,總覺得有些不對勁,以自己的速度,以及‘顏憶’的腳程,怎么可能輕易從他的視線中逃脫?
但他明明看見她搭乘電梯離開了呀!除非……
他精銳的眼眸一閃,轉(zhuǎn)身往‘顏憶’的住屋方向回去。
難不成她還躲在家里?
他快速的回到‘顏憶’的住處樓下,卻被大廈的管理員阻擋在門口,不論如何也不讓他輕易進(jìn)入住宅區(qū)。
據(jù)管理員所說,是“某層樓”的屋主交代,強(qiáng)制禁止一名身高一百九十的外籍男子進(jìn)入,如有失職,他便會受到嚴(yán)格懲戒;因為職責(zé)所在,即使在面對高大而氣勢迫人的德多,管理員仍舊用他那矮瘦的身體阻擋住德多,不讓他強(qiáng)行進(jìn)入。
德多憤然而束手無策的待在大廈外,遠(yuǎn)遠(yuǎn)望著那燈火通明的樓層,竟發(fā)覺陽臺上站著一個女人,正眺望著樓下,他所站的方位。
他幾乎可以感覺到‘顏憶’的心里,正在嘲笑他的愚蠢!
這下子,他真的和‘顏憶’卯上了,如果他沒辦法將她順利逮回意大利,他發(fā)誓將永遠(yuǎn)不再踏上自己的國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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翁予雅在屋子里找了一整天,卻怎么也找不到一張自己的照片。她不禁開始懷疑,這真的是她的家嗎?
她翻箱倒柜了一天,卻半點收獲也沒有;她想到腦子都快破了,就是怎么也無法弄清自己的身份。
那個自稱德多的男人,卻一口咬定自己就是顏憶,讓她也不得不開始懷疑自己似乎就是顏億;因為她想不起自己的名字,卻獨獨對“顏憶”這名字,有著熟悉的感覺。
但,要如何證明呢?
她氣綏的用抱枕將自己的頭壓住,氣得想槌自己的笨腦袋——為什么會糊涂到忘記自己是誰?
就在此時,電話鈐聲突兀的響起,由于翁予雅想得太過專心,以致于被電話的聲音,給嚇了一跳,瞪著桌上的電話許久,她才捉起話筒。
“是你嗎?”電話一接通,對方就這么問道。
翁予雅聽得一愣愣的,不知該作什么回應(yīng),她是誰?她到現(xiàn)在都還沒弄清楚。沒想到,居然有人電話一打來,就問:是你嗎?這叫她如何回答?
“是你嗎?”對方又再次問道。
“我?你要找我嗎?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誰……”
翁予雅說著說著,居然鼻頭一酸,眼眶也跟著紅了起來,她吸了口氣,咬住下唇,突然覺得自己好慘!連自己都不認(rèn)得自己是誰了,還指望誰能認(rèn)得她呢?
“你在哭嗎?”話筒里又傳來問句。
對方的一句話,讓翁予雅的眼淚忍不住決堤,她伸手抹著腮邊的淚水,卻怎么也抑制不住悲傷的情緒。
她覺得自己好懦弱!
“……”翁予雅沒作回應(yīng),努力的壓抑住哽噎的聲音。
“我知道是你,我只是想在你清醒的時候,跟你說聲對不起;其實,我也不想這樣害你的,可是,如果我不這么做的話,倒楣的人會變成我自己。”顏憶在電話那頭努力的懺悔著。
當(dāng)顏憶甩下翁予雅,一個人落跑之后,她就被自己的良心給唾罵了一整天。
在和養(yǎng)父聯(lián)絡(luò)之后,她終于杳清楚了意大利的超心理研究社,究竟是個什么樣的組織。
其實,說穿了就是在研究靈學(xué)的社團(tuán)機(jī)構(gòu),這種機(jī)構(gòu)在世界各國都存在著,以科學(xué)及客觀的角度來研究靈學(xué)的問題。里面集結(jié)了世界各地的異能人士,開發(fā)人體的潛能,并透過科學(xué)的方式作為見證。
因此,她猜測,那個外國男子八成是得知了自己的催眠異能,所以才會找上了她……
問題是,她根本不想跟那種組織機(jī)構(gòu)扯上任何的關(guān)系,在臺灣她過得可逍遙自在了,她何必沒事找事做的去參加那種團(tuán)體,讓自己成為被“研究”的對象?
“你……你知道我是誰對不對?”翁子雅在電話那頭,焦急的詢問道。
“你就是你呀!”顏憶無奈的說著。
“我是誰。求求你,如果你知道的話,告訴我好嗎。為什么我……”
“時候到了,你自然就會知道的!鳖亼浀偷偷牡。
“這是什么意思?你——”
“我要掛電話了,我只是想跟你道歉,你別太在意自己的身份,否則,會過的很痛苦的……”
如果她不去解除指令,翁予雅便永遠(yuǎn)無法想起自己究竟是誰;如果她硬要去挖掘,只會徒然傷害自己的腦細(xì)胞罷了!
“不!求你別掛電話,我不要你的道歉,我只想想知……”
嘟、嘟、嘟——
翁予雅傻傻地望著聽筒,對方根本不理會她的提問,殘忍的阻隔了她的苦苦哀求。
老天,她不要這樣迷迷糊糊的過日子!
搗住微顫的唇瓣,翁予雅無法控制住自己的淚水,一滴滴的從腮邊落下,滲入地毯里,消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