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誓言 第三章
作者:千水
   
  他們會認識,完全是一場意外。

  古斯企業(yè),在十二年前稱之為古氏企業(yè),當古全決定將事業(yè)重心移往美國發(fā)展的時候,才改名為“古斯企業(yè)”。

  一開始的時候,古氏在臺灣只是建筑業(yè)剛冒出頭的一間中小型企業(yè),直到后來在建筑業(yè)大放異彩,一向具有企圖心的古全立刻決定創(chuàng)立其他關(guān)系企業(yè),并開始積極努力將事業(yè)拓展到海外。

  嚴格說起來,古全是個相當有遠見的人,他預料建筑業(yè)會在若干時間后遇到瓶頸,所以他并不以當時的成功為成功,反而開始投入科技產(chǎn)業(yè)。剛開始的時候并不順利,但他不以為意,反而更積極開發(fā),甚至一個人跑到美國長住,只為了能成功拓展業(yè)務。

  古全和他的妻子因相戀而結(jié)婚,但他的妻子卻不是個健康的人,后來更因為難產(chǎn)而死,而她不健康的體質(zhì)也遺傳給惟一的兒子。

  古全深愛他的妻子,從沒有想過再婚,在失去妻子的悲痛中,他將全部的心思投注在事業(yè)上,請人二十四小時照顧他的兒子,自己則長住在美國,一年難得回來一次。

  因此,古家父子的感情沒那么親密是可想而知的,古峻因為身體不好的關(guān)系,從小脾氣就十分暴躁。

  “少爺,您該起床準備到學校了。”早上七點鐘,管家準時來敲門,一進房,就看見少爺清醒地坐在床上。

  “出去!惫啪巴猓B頭也沒回。

  光聽這句話,管家知道今天少爺?shù)男那橛植缓昧恕?br />
  “少爺……”

  “出去!”他不耐煩地喊。

  在古家工作十年,劉管家并沒有因此就聽話出去。

  “少爺想吃什么早餐?”他面不改色的詢問著。對于少爺?shù)膲钠,他早就習慣了! 

  “我不想吃!

  “少爺,這對您的身體不好……”

  “夠了,你出去!惫啪幌肼犼P(guān)于身體健康之類啰哩叭唆的話。

  “少爺,那您今天要不要上學?”

  對同年齡的小孩而言,上學是一件必須的事。但因為古峻從小身體不好,上學對他來說,就像是在家里待得無聊,換個地方散散心,把學校當做他休閑的地方,累了就直接回家。

  反正他身體不好,加上家里有錢,私立學校的校長也不敢要求他太多,只要古全對學校的贊助款不要變少就好,所以現(xiàn)在古峻滿十三歲了,還在讀小學五年級。老實說,要不是他出席的天數(shù)實在太少,校長也不敢讓他留級。古峻對這些事從來不在意,因為他從沒想過自己可以活很久。

  古峻轉(zhuǎn)回頭!吧蠈W有什么意義嗎?”他的語氣帶著嘲弄。

  “當然有!眲⒐芗业膽B(tài)度依然沉穩(wěn)。要當古家的管家必須要有“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的本領(lǐng),這樣才在少爺?shù)幕鸨庀律妗!叭瞬粚W,不知義。如果沒有去學習,少爺就無法獲得知識!

  古峻瞪著他。

  人不學,不知義。這是什么爛理由?

  敢情劉管家是將三字經(jīng)背熟了,以備隨時抽出一用來“教育”他嗎?

  “少爺,如果您覺得精神還不錯,應該去上學!币姴换卮穑瑒⒐芗以俣冉o予中肯的建議。

  古峻看著他,然后翻開棉被下床!叭ソ兴緳C備車!

  “是!眲⒐芗乙宦,立刻下樓。

  古峻走向盥洗室。

  上學,也好。反正在家里也沒事做,就把上學當消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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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實說,要散心,校園實在也算不上什么好地方,要風景沒風景,遠不如他家的花園,而且還有吵死人的鐘聲,真是煩。

  現(xiàn)在是上課時間,所有人都乖乖在教室里上課,他古大少爺嫌教室里太多人、空氣不好,于是乎他決定放假,跑到外面納涼。

  看著那群坐在教室里的呆子,有的在發(fā)呆,有的在打瞌睡,而老師在講臺上講課,只要學生不吵,做什么都無所謂。

  古峻臉上浮現(xiàn)一抹諷刺的笑。會來上這間小學的人,家庭背景大部分非富即貴,學校實施雙語教育,而這里的老師也都很識相,不敢隨便開罪學生,萬一惹到不能惹的人,自己的飯碗不保不打緊,弄得不好還會吃上官司。這該說是“師德淪喪”,還是學生們不再懂得“尊師重道”?

  去!這些都不干他的事,他何必想這么多。

  一天七堂課,他少爺至少有一半以上的時間都待在教室外面。當然,他不想上課,也沒有老師敢強迫他去上課,第一天很平靜的過去。

  不過,到了第二天,事情就沒這么順利了。

  當、當、當、當,當、當、當、當。

  在學校的上課鐘響了八聲之后,他依然坐在外面的秋千上不動。所有學生都回教室上課了,而一個穿著和他同樣制服的女學生卻站在他面前。

  “古同學,你好。我是你的同班同學,也是風紀股長,我叫邱筱容!彼χ晕医榻B。

  古峻的反應是,抬頭看了她一眼,然后轉(zhuǎn)開。

  筱容坐上他身邊的另一個秋千。

  “你怎么不進教室上課?”

  “不關(guān)你的事!彼目跉饫涞瓱o比。

  “當然關(guān)我的事啊!彼苷J真的分析,“我們是同班同學,我又是管秩序的風紀股長,你在上課時間不進教室上課就是違反秩序,我當然要負責把你帶進教室,維持班上的秩序!

  “連老師都沒權(quán)動我,你又算什么?”他冷笑。

  從來沒有人敢管他的事,這女人簡直找死。

  “老師看你是小孩子,所以才不跟你一般見識,你還以為大家都怕你哦。”她皺皺鼻子,不以為然地道。

  “滾!彼麤]空理這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笨女人。

  “我干嘛聽你的!彼绻砟。

  “你!”古峻震驚的看著她。她居然敢不聽他的話?!

  “我?怎樣?”她才不怕他,一把拉起他的手!白呃,老師都來了,我們快點回去上課!

  “要去你自己去!彼﹂_她,害她差點跌倒。

  “不想上課,那你來學校做什么?”她站穩(wěn),立刻回身擦腰瞪他。

  “我干嘛告訴你!彼尤桓覂此?!

  “哈哈哈……”一陣不客氣的大笑打斷了他們兩個的爭執(zhí),他們同時轉(zhuǎn)頭看這個不速之客。

  “你是誰,居然爬墻溜進我們的學校?!”看見比古峻更不守規(guī)矩的人,筱容立刻轉(zhuǎn)移目標。

  “你不認識我?”那人跳了下來,顯然覺得不可思議。“三年前,我可是這間學校里最出名的學生,你居然不認識我?!”

  “三年前?”筱容的反應是皺起眉!疤炷!那你已經(jīng)是個國中二年級的學生,一個歐吉桑了!”

  歐、吉、桑?!

  國中生當場黑了臉!拔叶歼沒老,你居然叫我歐吉桑?!”他想掐死這個女人,

  “比起我,你當然算老啊!彼稽c都不把他的怒氣放在眼里!拔,歐吉桑,你跑回來做什么?覺得小學念不夠,想回來再重念一次嗎?”

  “誰要重念了,你給我滾到旁邊去,我找的不是你!彼皇职洋闳萃崎_!肮啪,沒想到你居然還在這里。我們兩個同年,我都升國中了,你還被留級升不了六年級,丟不丟臉啊?”他嘲笑地道。

  “你……你跟他一樣大?”筱容又插話進來,呆呆的瞪著古峻。哇,那他不就比她老三歲?!

  古峻皺眉,還沒回答,那個國中生又說話了。

  “男人在講話,你女人插什么嘴,滾到旁邊去!”他再度將筱容推到一邊去,“古峻,我們的賬該算一算了吧?”

  “什么賬?”他什么時候欠這家伙錢?

  “你少裝糊涂!”國中生氣憤的喊,適度發(fā)育的壯碩體格讓他的怒火看起來非常驚人。“三年前,要不是你抖出我作弊的事,我怎么會在全校學生面前丟臉,還逼得我不得不轉(zhuǎn)學!”

  哦,古峻恍然大悟。

  “拜托,都幾年前的事了,虧你還記得。”他撇撇唇,那么一件小事記恨到現(xiàn)在,其是小家子氣。

  “這種事,在我還沒討回公道之前,我是不可能忘記的!眹猩荒槂春荩徊揭徊奖平啪。

  古峻一動也不動。

  “你想做什么?”他很冷靜。

  “我在想,把你漂亮的臉給打腫是什么感覺,娘娘腔!”說完,他立刻朝古峻揮出一拳。

  古峻來不及閃避的跌下秋千,氣息一下子調(diào)不過來,他急促的喘息,那個國中生立刻撲上去。

  “喂,你做什么,放開他!”筱容一看情況不對,立刻跑過來。

  “滾開,死女人!”

  “你才給我滾!”筱容火大了,拿出她空手道校隊的看家本領(lǐng),右劈一記手刀,國中生一時沒防備,左肩頭受痛的跳開。

  “你……你……”

  筱容擺出空手道的架式!澳氵@個歐吉桑,快點離開我們學校。”

  “可惡!”這女人竟敢暗算他!國中生惱羞成怒,朝她沖了過去。

  論體型,他絕對是筱容的兩倍,但是瘦小的筱容空手道可不是白學的,論力氣,她是比不過他,但是要打架她絕對不會輸他。對他的蠻力她左閃右躲,一逮著機會立刻出手攻擊他,國中生吃了好幾次虧。

  “你這個死女人,敢跟我作對!”

  “歐吉桑,你老了,你不行了,哈哈!”她還笑他,把人家惹得更火。

  對他的硬拳頭,筱容很小心的避開,并且乘機用飛踢把那個國中生給打倒。

  “住手,發(fā)生了什么事?”訓導主任一看到有學生在上課期間還留在外頭打架,立刻氣急敗壞的沖過來。

  古峻撫著胸口,努力的想讓心跳恢復正常。

  “主任,這個壞蛋爬墻進學校,想欺負我的同學。”筱容向訓導主任報告,然后跑到古峻身邊!拔,你還好吧?”

  古峻沒理她。

  筱容有點擔心,他呼吸急促,而且嘴角在流血,她伸手去擦。

  “你流血了!

  古峻一縮,冷眼瞪她!安魂P(guān)……你的事!

  “古同學,你沒事吧!”一看清楚受傷的是學校里年紀最大的學生,訓導主任趕緊過來表示關(guān)心。

  古峻看了訓導主任一眼,然后冷冷的眼神轉(zhuǎn)向那個國中生,訓導主任也看過去。

  “你……你不是那個……蕭明維嗎?”

  不是訓導主任的記憶力好,而是有些學生就是注定讓人很難忘記。例如古峻這種家境富裕、又有先天性心臟疾病的孩子,又例如蕭明維這種也是出身富裕家庭,卻專做一些違背紀律的事、令人頭痛的問題學生。

  制服凌亂、又因為跌在地上沾了不少塵土的蕭明維站了起來,眼里一點慚愧的神情也沒有。

  “我就是蕭明維!

  “你……你都上國中了,為什么還回學校惹事?”訓導主任真想發(fā)飆,但是考慮到對方的家世,只好改用責問的方式。

  “哼!”蕭明維根本不屑回答。這群什么什么主任、老師之類的人,在他眼里都只是貪生怕死的家伙。

  “你……你這是什么態(tài)度,你現(xiàn)在讀哪所國中?立強?我馬上打電話到你學校去,要他們嚴厲處罰你這種行為……”訓導主任終于發(fā)飆,憤怒的話還沒說完,蕭明維已經(jīng)沖過來一拳揍向訓導主任的下巴。

  訓導主任當場一陣殺豬般的哀號。 

  “哼,臭老頭,給本少爺閃一邊去!”他根本目中無人,繼續(xù)走向古峻與筱容。  

  既然他今天特地回來算賬,就不可能什么都不做便離開,這個笨女人想替古峻那個病小子出頭,他就一起扁。

  古峻一直沒有開口,筱容忙著看他到底傷得嚴不嚴重,根本沒注意到蕭明維的拳頭已經(jīng)朝他們兩個打來。

  “小心!”

  古峻一抬起頭,連忙要推開在他身前的筱容,但是她卻突然轉(zhuǎn)身,一記鐵拳就這么打中她的下巴。

  “噢!”她痛得跌到一旁,眼淚差點掉出來。

  嗚,這個歐吉桑的拳頭果然很硬。

  但是她沒有發(fā)呆兼止痛的時間,看見蕭明維又朝古峻攻擊,她立刻跳起來,沖過去就劈了好幾記手刀和側(cè)踢。  

  “你這個臭歐吉桑,誰教你欺負我同學,還敢打我!我是女生耶,你懂不懂尊重女人啊,開口閉口‘死女人’,沒有女人,你如何出生?!你以為你長得高、長得壯就可以隨便欺負人嗎?你這個頭腦簡單、四肢發(fā)達、沒用的爛歐吉!

  眼看蕭明維還想亂來,古峻本來想叫來一票師生幫忙,結(jié)果事情完全不是這樣發(fā)展,那個多事的風紀股長不但自告奮勇罵了一長串,還發(fā)了瘋似的一陣狂打,讓蕭明維抱頭鼠竄。

  古峻被一連串的驚險弄得有點喘不過氣,可是眼前這幕情景實在太好笑了。他在一邊納涼看戲,忍不住大笑出來。

  這個小女生,有意思!

  JJ  JJ   JJ

  這出筱容英勇對抗外來惡棍的戲碼沒能持續(xù)太久,訓導主任在挨了揍之后,立刻把校警找來,抓住蕭明維這個頑劣的學生! 

  十分鐘后,所有人都在訓導處,除了一個人——古峻! 

  學校最大贊助企業(yè)的兒子受了傷,所有人的一致反應是立刻將他送到醫(yī)務室,嚴重的話還隨時準備以最快的速度找救護車來。事實上,古峻所受的傷并不嚴重,只不過受到一點驚嚇而已。

  相較之下,筱容所挨的拳頭比他還多,可是她卻被罰站在訓導處。

  “邱同學,明明已經(jīng)上課了,你為什么沒進教室?不但在外面逗留,甚至還跟人家打架?”訓導主任非常生氣。

  “我是為了救古……”筱容沒機會解釋,訓導主任又繼續(xù)開罵。

  “像你這種孤兒,根本不能進我們學校,要不是你們院長剛好和我們校長有同窗之誼,我們才不會收你這種學生。我們這里可是一流的私人學校,天知道我們?yōu)槭裁匆漳氵@種學生……”

  訓導主任憤怒的嘴一張一合的不斷罵著,筱容低垂的臉在聽到“孤兒”這兩個字的時候,表情從有些心虛認錯立刻變成倔強不馴。

  她是孤兒,那又怎么樣?是孤兒又犯了哪一條罪?!她握緊拳頭,忍著不大喊回去,她不能讓院長難做人。

  當古峻離開醫(yī)務室,來到訓導處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一幕情景。

  “夠了。”他低沉不悅的聲音,讓訓導主任立刻住了口。

  蕭明維被校警抓著,一名護士正在幫他上藥,而筱容卻被罰站,沒人去管她下巴的淤青和唇角的血絲,也許她身上還有其他傷。她的衣服因為打架而弄臟了,頭發(fā)也亂了,一身狼狽,而訓導主任居然還一直罵她。

  她根本沒有做錯任何事,卻受到這種待遇。古峻長這么大,第一次發(fā)現(xiàn)自己真的生氣了。

  訓導主任一看見他來,立刻換上奉承的笑臉。

  “古同學,你好一點沒有?還有沒有哪里受傷、哪里痛?要不要我找醫(yī)生來幫你看看?”

  “不必!惫啪淅涞幕氐,目光轉(zhuǎn)向蕭明維。“你打算怎么處置他?”  

  “我已經(jīng)通知他就讀學校的訓導主任和他的家長,我想他們應該馬上就到了!庇枌е魅瘟⒖袒卮!爸劣谇裢瑢W,我也會通知她的監(jiān)護人,說她在學校打架滋事,除了罰她閉門思過,還要……”

  “不準。一他轉(zhuǎn)回身,眼神嚴厲!八菫榱司任也鸥鷦e人打架,她沒有任何錯!辈涣晳T維護任何人,古峻的言詞簡短有力。

  訓導主任呆了一下,嘴巴張了又合。

  “呃……”  

  “記住,是她救了我。不準處罰她,讓她在家養(yǎng)傷三天!彼铝睢!

  “這……”

  “你有意見?”古峻的眼神立刻又變兇!叭绻阌幸庖姡倚iL來和我談!”

  “哦,沒有、沒有!庇枌е魅瘟⒖谈目凇!拔視N公告,獎勵邱同學!

  訓導主任的回答讓古峻的臉色稍微和緩一點。

  “他就交給你們處理。”古峻指了指蕭明維,然后看向筱容!澳氵^來!薄

  筱容抬起頭,一臉懷疑的看著他。是在叫她嗎?

  “就是你,跟我來!惫啪终f。

  “干嘛?!”她咕噥,還是照做。

  古峻拉起她的手,牽著她就往外走。筱容一臉莫名其妙。

  “等……等一下啦,你要帶我去哪里?”怎么他一身瘦瘦干干的,拖著她走的手卻這么有力?

  “我家!

  “你家?!”她怪叫,硬是頓住腳步不肯跟他走!拔覜]事去你家干嘛?”

  古峻回過頭!安了!

  “擦藥?!不必了吧!彼龔男〉酱笥植皇菦]受過傷,才這么點小傷,不必那么費事了。

  “你要自己跟我回去,還是我找人扛你走?”他給她兩個選擇。

  “什么?”她還沒搞懂,他已經(jīng)叫在外頭等候的司機進來。筱容立刻明白他的意思。“不用了,我跟你去!彼芸斓氐。

  “很好。”他點點頭,眼底閃過一絲笑意,拉著她坐進車子! 

  她邊瞄他,邊不滿的喃喃自語,“什么嘛,一點都不可愛。難道他不知道,好歹我是他的救命恩人,他對我至少該客氣一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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