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逮捕邱比特 第六章
作者:朱拾夜
   
  邱碧荷鼓起勇氣敲了敲范同穌的房門,她別無選擇,因為事態(tài)緊急。

  門一下就被打開,一陣肥皂香味撲鼻而來,范同穌站在房里左手拿著毛巾擦拭濕發(fā),右手握著門把,全身上下唯一的遮蔽物是下半身的一條短褲。

  「什么事?」他問,忽然微微傾身在她的臉上細(xì)瞧!競己昧寺!

  他突然拉近的距離嚇了邱碧荷一跳,倒抽口氣的往后退了一步,心臟開始失速狂跳。

  「當(dāng)……當(dāng)然好了,都已經(jīng)半個月了,不好才奇怪!顾蛔栽诘奶嵝阉。

  又來了,他又露出那種怪異的眼神了……邱碧荷在心里呻吟一聲。

  不知為什么,這半個月來他不是把她當(dāng)空氣,就是用這種又像探究又像愛撫的眼神一瞬也不瞬的盯著她瞧,看得她渾身發(fā)毛之余又覺得體內(nèi)發(fā)熱。

  她戒慎的表情與后退的動作讓范同穌覺得好笑。

  「干么?有那么可怕嗎?」

  邱碧荷立刻挺起胸膛!府(dāng)然不,有什么好怕的!」

  范同穌不置可否的挑高眉,身軀往后退。

  「進(jìn)來吧。」

  關(guān)上門后,他問了她的來意。

  「是這樣的,我們學(xué)校的籃球隊打算進(jìn)行一個禮拜的集訓(xùn),現(xiàn)在正在找地方!顾驹诜恐醒,看著坐在床沿的他,如是說道。

  「那很好呀!顾c點頭!父擅床贿^來坐?」他拍拍身邊的床。

  「我站著就行了!顾豢诨亟^。

  真是見鬼了!以前她進(jìn)他的房間像進(jìn)自己房間一樣無拘無束,甚至跟他同睡一張床也沒問題,怎么現(xiàn)在卻渾身不自在?看到那張床還覺得很刺眼?

  「好吧!顾膊幻銖!改撬麄冋业降胤搅藛?」他將話題重新拉回。

  「這就是我想跟你商量的。你在南投不是有一家休閑農(nóng)場嗎?米捍純要我問你可不可以借給他們集訓(xùn)用?」

  「米捍純?他也在籃球隊?」范同穌知道這兩年前舍棄N大,以第一高分進(jìn)入他母校就讀的小子,也風(fēng)聞了不少他的豐功偉業(yè),只可惜還沒有機會見到那小子。

  「嗯,他跟方陸芹都是主力之一!固崞鹈缀醇,自然也得提提她的心上人。

  「方陸芹?喔,妳的白馬王子嘛,親到他了嗎?」他問,男性十足的臉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邱碧荷臉一紅,吶吶的說了聲沒有。

  「最近我跟他碰面的時間不多,而且彼此都忙著應(yīng)付測驗,所以不是我膽小,而是沒機會!顾秊樽约哼^這么久還無法成功找借口。

  范同穌點點頭,似乎同意她所說的。

  「那他們?nèi)ゼ?xùn)時,妳也會去?」他問。

  「當(dāng)然!」她肯定的說。「那時候已經(jīng)暑假了,我又沒什么事,干么不去?」

  「不用到師父的道館去幫忙?」

  「我跟大叔叔報備過了,他叫我集訓(xùn)回來后再去就行了!归_玩笑!教那些小鬼頭花拳繡腿,哪比得上跟方陸芹一起去集訓(xùn)呀!

  「他們集訓(xùn)時歡迎籃球社以外的人?」

  「不歡迎,不過我會用度假的名義一起去。」她早就想好了。

  跟方陸芹獨處一個禮拜耶!這么好的機會好不容易讓她等到了,她怎么可能白白放過?

  他們倆當(dāng)朋友也太久了,他又那么老實木訥,若她不主動,只怕等到她大學(xué)畢業(yè)都沒機會與他成為戀人,她才不要這么悲慘的結(jié)果。

  她對這個集訓(xùn)可說是充滿了期待,同時孤注一擲了。

  「這么說來,為了妳跟妳的白馬王子能有個好結(jié)果,我是非答應(yīng)不可了?」范同穌微笑道。

  「你能答應(yīng)是最好的了!骨癖毯闪⒖探涌!府(dāng)然我們不會讓你虧錢的,籃球社已經(jīng)準(zhǔn)備了一筆錢來應(yīng)付集訓(xùn)時所需要的開銷,你答應(yīng)的話,我會把錢拿給你的!

  「妳知道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什么嗎?」他問,邱碧荷楞楞的搖頭。「不是錢,而是如何讓妳能夠順利的與方陸芹更進(jìn)一步,明白嗎?」

  「這我已經(jīng)想好了呀,就是利用集訓(xùn)那一個禮拜找機會下手,一個禮拜的時間應(yīng)該夠了。」她說得像要去作賊般。她再不濟(jì)應(yīng)該也能在他的臉頰上輕啄一下吧?如果機會多點,說不定還能來幾次舌吻。

  「妳有了計畫當(dāng)然是很好,不過,妳還記得接吻的感覺嗎?要不要再補充一下能量?趁我現(xiàn)在心情不錯,也許還能再教妳幾招!顾麧M意的看見她的雙眼亮了起來。

  「老實說,我忘得差不多了!顾炔患按。

  既然他都提了,不吻白不吻,況且與他接吻的感覺那么的好,她要是推卻未免太傻了點,再說,她真的得再補充些能量才行。

  范同穌拍拍身邊的床墊!高^來!

  她乖乖的走過去坐在他身邊,遲疑又緊張的看著他性感結(jié)實的胸膛。

  「你不穿件衣服嘿?」

  「肌膚接觸也是妳必須學(xué)習(xí)的一課!顾焓謸嵘纤饣瑹o瑕的臉龐。

  「我的肚子又怪怪的了!顾o張的低語。上次也是這樣,像有股壓力在腹部凝聚般的令人難受。

  「噓!顾p啄了她的唇瓣一下,隨即轉(zhuǎn)為急切、灼熱、饑渴,像恨不得將她一口吞進(jìn)肚子里般,然后在她的思緒開始飛亂之際,悄悄帶著她平躺在床上,邊吻著她邊挪動自己的身體,直到每一吋結(jié)實的肌肉毫無縫隙的與她的身體緊緊貼合。

  他粗糙的大手在她身側(cè)上下游移,她的櫻唇在他唇下忽地一陣顫抖,腹部流竄著一股奇異的騷癢感,在他的大手滑上她的胸部時,忍不住渾身輕顫。

  當(dāng)他放開她的唇瓣時,她輕叫一聲以示抗議,但那沿著頸項而下的濕濡雙唇立刻讓她渾身乏力的忘了不滿。

  他的一雙手探入她衣服下襬,毫無阻隔的游移在她如絲般光滑的身體,并驚訝的發(fā)現(xiàn)她并沒有穿胸罩,于是他的手指很快的便攻占了她小巧堅挺的酥胸……

  一股從未感受過的奇異暖流沖刷全身,邱碧荷本能的弓身回應(yīng)他的愛撫,激情的火花在她的體內(nèi)進(jìn)裂,迅速泛濫,除了一股強烈且不滿足的渴望外,她再也感受不到其他。

  就在這時,她身上的壓力突然消失了,原本愛撫的雙手也離開了她的身體,留下已經(jīng)被欲火燒得失去理智的她。

  那倏地潮涌而來的空虛感緊緊的抓住了邱碧荷,氣得她本能的睜眼,一骨碌的從床上坐起身來。

  「你干么?為什么不繼續(xù)?」她氣急淺促的抗議,被欲望燒得透亮的眼眸正指控似的瞅著他,一張臉紅撲撲的。

  她生氣欲望得不到滿足,范同穌何嘗又不是,在她因此而發(fā)火時,他也在與體內(nèi)噬人的渴望奮戰(zhàn)著。

  等到克制住奔騰的欲望后,他才開口,「再繼續(xù)下去,就不只接吻那么簡單,妳都二十歲了,應(yīng)該知道我指的是什么吧?」

  該死,這簡直就是自我虐待!

  「那我們就一直接吻就好了呀,你為什么要突然從我身上離開?」她還是很不諒解,壓根兒不認(rèn)為他的自制值得贊賞。

  范同穌當(dāng)然知道她的挫折感與懊惱從何而來,天知道他有多渴望占有她!他若是個短視的人,他一定會這么做,但在她的心里還有別人影子之前,他死都要克制住。

  「沒有一個男人會只接吻而不做其他事的,妳該感謝我是個良師,是個正人君子,沒有趁機把妳拐到床上去翻云覆雨才是。」他說這話時倒沒有一絲心虛。

  「我——」邱碧荷猛地住了嘴。

  她原本想大喊她不在乎的,還好她僅剩的理智阻止了她。

  老天爺呀!她居然真的不在乎將自己的處子之身交給范同穌?!這個花名在外,換女人像換衣服的惡棍?!老說她不男不女,沒有絲毫女人味的男人?!她瘋了嗎?

  她的第一次應(yīng)該是交給真心愛她、眼里只有她一個女人,與她兩情相悅的男人才對呀,而范同穌?她根本沒辦法想象他的眼里會只有一個女人,除非大海一夕之間變成大陸!

  想到自己沒有任何保護(hù)的胸部曾被他親密的撫摸過,她忍不住舉起雙手緊緊抱在胸前,一語不發(fā)的站起身,筆直的走向房門。

  「我會跟休閑農(nóng)場的人交代一聲,妳代表籃球隊直接跟他們聯(lián)絡(luò)就行了!

  范同穌的聲音自她身后傳來,她只是悶悶的思哼一聲,便開門走了出去。

  回到自己房間,躺在床上,她的思緒仍是一片空白,感覺胸口空空的。

  大概病了,她想。

  忽然聽到隔壁房間開門又關(guān)門的聲音,床上的她立刻豎起耳朵,聽見屋外范同穌那輛賓上車低穩(wěn)的引擎聲駛離車庫,然后消失在馬路的一端。

  他去哪里?去找某個女人消火了?

  想到這里,她的頭開始疼了起來,疼得她徹夜無法成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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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同穌很有生意頭腦,在南投選了個風(fēng)景秀麗、景色宜人的地方后,便買了下來,在這六千多坪的上地上打造了三座小木屋群、一棟主屋,在寬闊的草地上放羊養(yǎng)牛,還有雞,還親自設(shè)計了一條長約三公里的健康步道,橫亙整個牧場及森林地區(qū)。

  這個休閑農(nóng)場開放給游客住宿,當(dāng)然他有空時也會常到這里小住幾天,放松壓力。

  籃球隊有二十個人,住在兩人一室的小木屋里舒適得就像是在度假,因為邱碧荷不是籃球隊的人,所以無法參與他們的訓(xùn)練與行動,所以她獨自一人住在主屋的房間里。

  依照她以往的個性,這應(yīng)該不會影響到她對方陸芹的進(jìn)攻力與行動力,不過寶貴的七天中,已經(jīng)有兩天過去了,她還是提不起勁來。

  在她向范同穌提起籃球隊集訓(xùn)的那天晚上到他們成行,這中間足足有十天的光景,而在這十天里,范同穌仿佛自人間蒸發(fā)似的,完全見不到人。

  有一晚她的肚子被餓醒,凌晨三點起來泡牛奶喝,竟發(fā)現(xiàn)他的車不在車庫里,她睜眼到天亮,帶著兩個熊貓眼到學(xué)校上課時,他還是沒回來。

  簡單的說,他徹夜未歸。

  當(dāng)她不悅的向范爸報告這件事時,范爸只是不在意的笑了笑。

  「最近他正忙著處理公司里的案子,所以這幾天都住在公司里!

  「可是以前他忙到再晚也會回來睡覺呀。」她說。他只有在交女朋友時才會夜不歸營,那混蛋居然連自己的老爸爸也騙!

  「這我就不知道了。妳找他有事?」

  范一節(jié)一回問,她話就說不出來了。

  是呀,她又沒事找他,干么管他回不回來睡覺,是不是在某個女人家里呢?

  她愈這么想,胸口就益發(fā)悶痛。

  坐在主屋外面的矮石椅上,她長長的嘆了口氣,望著在前方草坪上,跟在白色母鵝身后散步的黃色小鵝發(fā)呆。

  燦亮的陽光照在牠們身上,小小搖擺的身子像在發(fā)光似的耀眼。

  她發(fā)呆得那么專心,連白馬王子何時坐到她身邊來的都不曉得。

  方陸芹伸手在她面前揮了揮,她這才回過神來,見他坐在自己身邊,一時間亂了方寸。

  「你……怎么在這里?這時間不是應(yīng)該去跑步嗎?」她緊張的問。

  現(xiàn)在是下午兩點,籃球隊的跑步時間,他怎么會在這里?

  方陸芹抬出自己的左腳,她這才發(fā)現(xiàn)他的腳踝處纏著一圈一圈的白色繃帶,她驚愕不解的看著他。

  「今天早上晨練時不小心受傷了。」他無奈的解釋道。

  「要緊嗎?」

  「過兩天就好了。」他答道。「妳一個人在這里,會不會很無聊?」

  她連忙搖頭!覆粫,我在這里幫忙服務(wù)客人,一點也不無聊!」她撒著謊,事實上她無聊到快掛了,要不是為了找機會突襲他,她早就走人了。

  突襲他?!她突然整個人一醒!對呀,這不就是她到這里來的目的嗎?現(xiàn)在他就坐在自己身邊,而且行動不便,這簡直就是求之不得的好機會呀!

  方陸芹靦腆的搔著頭。

  「我的意思是,如果妳無聊的話,可以叫妳的好朋友來陪妳,畢竟暑假已經(jīng)開始了,妳的好朋友應(yīng)該沒什么事才對!顾罩鴱澲v話,指的自然是沈芳華。

  「方陸芹,你接過吻嗎?」像沒聽見他的話,邱碧荷突然問道,放柔的雙眼緊盯著他。

  「嗄?」方陸芹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接過吻嗎?」她的語氣更輕柔了,嘴角還帶著抹溫柔的笑。她這樣應(yīng)該夠女性化了吧?她心想。

  唰的一聲,紅潮迅速的從方陸芹的脖子沖上額頭,連耳根都熱得發(fā)燙。

  「咳……沒……沒有!箾]料到她會突然問這么私密的問題,他真想找個地洞鉆下去。

  關(guān)于邱碧荷的大膽無畏,他雖然從沈芳華那里聽了許多,但這還是他首次見識到。

  要是他知道她接下來要問什么,就不會覺得她的第一個問題有什么好值得害羞的了。

  她可能是他的初吻對象耶!一想到這,邱碧荷簡直樂不可支。

  「那我們來接吻好不好?」她興致勃勃的提出要求。

  轟的一聲,方陸芹只覺得自己像被顆炸彈給打中,轟炸得七葷八素,連自己腳踝扭傷都忘了,本能的從矮石椅上彈站起來,才往前走一步就痛呼的跌到地上。

  邱碧荷連忙走過去扶起他。

  「你還好吧?不喜歡的話就算了,我不會勉強你的。」她哽咽的紅了眼眶。他逃走的動作深深傷了她的心。

  見她在哭,方陸芹更加緊張且六神無主,他到底是個血氣方剛的大男孩,含淚帶怯的邱碧荷又比平常的大剌剌形象相去甚遠(yuǎn)……

  「妳別哭!唉……我根本就沒想到妳會向我提出這種要求!顾┲庇譄⿶赖淖プヮ^發(fā)!讣热粖叾继崃,如果妳不嫌棄的話,那……就照妳的意思好了!怪皇且粋吻而已,不算什么吧?

  邱碧荷眼眶里的眼淚飛快的消失不見。

  「真的嗎?」發(fā)現(xiàn)自己問了個多余的問題,她連忙又說:「那你先把眼睛閉上!惯@樣她才不會緊張。

  「喔。」雖然不明白他這個男生為什么要先閉上眼睛,但既然她要求了,他也就只好閉上眼睛。

  好了,他眼睛閉上了,當(dāng)時范同穌是怎么吻她的呢?邱碧荷努力在腦海里回想著,換了十幾種姿勢,還是覺得怪怪的。

  一分鐘過去,愈等愈納悶的方陸芹不禁開口,「還沒好嗎?」

  「好了好了!」邱碧荷急道,微微傾身,再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將自己的嘴巴貼上他的,沒敢再動,覺得頭皮開始酥麻了起來。

  但也就這樣而已,邱碧荷想象中爆出滿天煙火、渾身虛軟的感覺并沒有出現(xiàn),小腹那里也沒有緊繃感。

  該不會是沒有打舌戰(zhàn)的原因?可是,他的嘴巴閉得那么緊,她怎么把舌頭送進(jìn)去?

  約莫半分鐘后,她挫敗的退開。

  「為什么一點感覺也沒有?」她不禁懊惱的自問著,抬起沮喪的眸子看向方陸芹,「你有感覺嗎?」

  方陸芹沒答話,他只是雙眼圓睜,臉色慘白的望著她身后。

  「怎么了?」她順著他的目光回過身去,驀地雙眼一亮。

  沈芳華就站在她身后不遠(yuǎn)處,一見她望向自己,蒼白的臉上閃過驚慌,竟然轉(zhuǎn)身就跑。

  邱碧荷想也不想的起身追過去,方陸芹慢了一步,正吃力的撐著受傷的腳要追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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