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豈凡決定了,他已經忍無可忍。
情人在越洋電話中不停推托,始終不肯來見他的態度,令他不能再忍耐。
他瘋狂加班了一個月,年底,不管其他人的苦苦哀求,決定要在耶誕節開始,休假三個禮拜。
“賀!”美艷得幾乎要滴水的超級助理,捧著一疊公文出現了。
賀豈凡不得不承認,她雖然美得很囂張,又老愛招風引蝶,不過最近這樣強度加班下來,唯一能跟得上他腳步的,還真的只剩這位招搖的菲碧小姐。
“又是要我處理的案子?謝謝你!辟R豈凡有禮的道謝,接過之后,又繼續盯著菲碧看,好像在等什么似的。
“賀,你這樣看我,我會緊張呢!”菲碧又開始了,她扭著腰靠過來,笑得很妖艷,“你是要約我吃圣誕大餐嗎?還是……”
“我是想請教你,我的機票呢?半個月前就麻煩你了,不知道是不是送來了?”賀豈凡捺著性子,溫文儒雅的問。
“原來是這件事,唉!真令我失望,我這就去查!币幻姹г怪,她一面搖曳生姿的走出去。
“謝謝!
過了幾分鐘,菲碧兩手空空的回來了。
“還沒送來嗎?那可能要麻煩你催一下了!
“賀!狈票瘫砬橛悬c奇異,眼睛閃閃發光,“你出來一下好不好?”
“怎么了?”賀豈凡起了疑心,他對這位助理偶爾突發奇想的脫軌思緒,常常無法消受,“外面有什么事嗎?”
“你來看,不是機票,可是你應該會滿喜歡的。”菲碧推著他出去。
賀豈凡走出自己辦公室,在走廊上看見收發處有一個巨大的扁平包裹正立在那兒,送來的人領到簽名,剛剛離開。
“賀先生,這是送給你的。”收發處的小弟揚聲叫他。
賀豈凡走過去,狐疑的看了助理一眼。
菲碧猛搖手,表示跟她無關。
“拆開嘛!老板,快拆!”
賀豈凡依言拆開了,撕去包裝紙之后,所有人都發出一聲驚嘆。
“哇!”
是一幅五尺乘七尺的大油畫,畫中色彩厚重,筆觸卻對比似的很輕快,勾勒出一個年輕男性的肖像。
男子站在窗邊,遠跳著外面色彩鮮艷,如天堂一般的花園;▓@里有個小女孩在玩耍,一手摘花,一手還拉著一個小男生,兩個小孩面貌神似。
男子遠望的眼神很柔和,一筆一畫,忠實而細膩的描繪出溫文優雅的特殊氣質。眉目俊朗、薄唇含笑,明明……就是賀豈凡本人。
“畫得真好耶!”旁邊幾個建筑師都忍不住說。
“老板,你什么時候去給人畫過像啊?”
賀豈凡的手握緊,還微微發起抖來。
他沒有去給人畫像。
畫者,是用她的想像和愛情,真真切切的畫出她心目中的愛人,以及愛人的幼年和姐姐。
罕見的說不出話來,賀豈凡盯著那幅畫,久久不能動彈。
“寄件人地址!背壷頁P起手中的小紙條。
“給我!”賀豈凡沖動的撲過去,搶過那張飛舞在鮮紅指甲油玉指間的紙片。
能夠看到老板失控的樣子,也不枉費她剛剛踩著三寸高跟鞋,飛奔在一樓大廳,還一面狂吼,好不容易追上那個正要離去的送貨員,把旁邊進出的人們差點嚇死的辛勞了。
還在喘的菲碧,笑吟吟的讓他搶過紙條。
“……”賀豈凡無聲的念著地址,突然失聲說,“這、這不是在……”
“就跟你家只隔幾個路口喔!賀,你不知道嗎?邵小姐家在倫敦也有房子,也是在攝政王公園旁邊啊!上次在臺灣的時候,我就問過她……”菲碧還在羅唆。
賀豈凡已經聽不進去了,他連風衣都不穿,直接沖出大門,把議論紛紛的手下們丟在身后。
難怪最近都聯絡不上她,原來是啟程來英國了!
難怪她對他圣誕節要去臺灣找她的提議,總是笑著不肯多回應。
難怪……
無論如何,不管怎樣,這一次,他絕對不會讓她再有機會逃了!
倫敦是他的地盤,他不信靜心可以逃得了,就算要用鏈子把她鎖在身邊,他也在所不惜。
才不相信什么遠距離戀愛,他要綁住她,每天都要看到她,一輩子!
身后的爛攤子呢?
眾人消化了好一會兒,才完全接受主子已經頭也不回的離開這個事實。
“賀先生怎么能走?我們還有四套圖要他看啊!”有人開始大聲哀號了。
“各位,相信我吧!賀先生今晚不會回來公司了!背壷硇Φ煤艿靡猓笆聦嵣,我想,他最近幾天也都不會回來……應該說,他的圣誕假期,提早開始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