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開銀色鐵門,震耳欲聾的舞曲立即穿透伍少勛的耳膜,炫麗的五色彩燈隨著音樂節(jié)奏閃動,舞池里擠滿年輕男女,盡情扭腰擺臀,熱鬧景象和門外的寂靜形成強烈對比。
他穿過重重人群,直接走到吧臺,點了一杯威士忌。
「等人嗎?」坐在他身旁的高挑美女朝他送秋波。
伍少勛只是笑笑,酒一送來,他便轉(zhuǎn)身離開吧臺,找了個隱密的位子坐下。
如果是以前,他絕不會拒絕美女的示好。他喜歡女人這種生物,和她們相處總是令他愉快。
但最近這兩年來他開始厭倦這種生活方式,也不再和女人逢場作戲,而他很清楚為什么。
從頭到尾,他只想要一個女人,可他得不到她,所以他放任自己沉浸在溫柔鄉(xiāng)中,企盼有一天能將她的身影從心口抹去。然而不管那些女人長得什么樣子,是高是矮,是清純或是美艷,她們都不是黎曼英,短暫的快樂往往換來更多的空虛。
想到黎曼英,他的雙眸一黯。
離上次和她見面已經(jīng)過了兩個多禮拜,這些日子來,他每天都備受煎熬。一會兒告訴自己,不要再拿熱臉去貼人家的冷屁股,但下一秒鐘,腦中想象她和別的男人在床上打滾的畫面卻叫他嫉妒得差點發(fā)瘋。
那也是他在這兒的原因。
他努力想透過忙碌的生活忘記她,卻徒勞無功,盡管身體疲累不堪,但只要一閑下來,一回到安靜的屋子,便滿腦子都是她--還有她那愚蠢的計畫。
這女人就是有逼瘋他的能耐。
他仰頭一口飲盡杯中的酒,招手喚來服務(wù)生再要一杯。
「喝太多酒傷身喔!」突然有個人不經(jīng)詢問就在他面前坐下,「怎么,終于想開了,決定重出江湖?」
伍少勛抬頭,眼前映入一張俊朗笑臉。
來人是他多年好友嚴(yán)裕士,也是這家一PUB的店主人。
「我只是過來坐坐!顾柤。
「真是難得!箛(yán)裕士燃起一支煙,似笑非笑的看著他!腹ぷ鞑蝗缫猓课衣犝f你被迫接下一個爛攤子!
「這倒是個貼切的形容……」他喃喃。
嚴(yán)裕士聞言哈哈大笑,「看來你被整得很慘嘛!」
「沒那么嚴(yán)重!顾柤纾甘遣惶檬帐,但反正再爛就是那樣了。何況最近情況有好轉(zhuǎn)的跡象,大概再幾個月就可以起死回生了!
「恭喜!
伍少勛擺擺手,沒答腔,接過服務(wù)生遞上的威士忌,淺啜了一口。
「最近怎樣?」他將話題從自己身上帶開,「小潔還好嗎?」
他口中的小潔是嚴(yán)裕士的老婆,天生的悲觀主義者,當(dāng)初說服她踏入婚姻可費了嚴(yán)裕士一番工夫,因為她從來不相信這世上有「王子與公主從此過著幸福美滿的生活」這么快樂的事。
「老樣子,」談起心愛的老婆,嚴(yán)裕士笑得可甜了!钢皇菑膿(dān)心我外遇換成她自己的安危。」
「怎么說?」
「她懷孕了,小貝比已經(jīng)五個月大,她卻沒一點做媽媽的喜悅,反而一天到晚擔(dān)心難產(chǎn),連遺書都寫好了!
伍少勛聽了無言,不知道該說恭喜,還是安慰他這種事不會發(fā)生。
「沒關(guān)系,我了解,」嚴(yán)裕士拍拍他的肩,已經(jīng)習(xí)慣這種反應(yīng)。「對了,最近我店里來了一個稀客,你一定猜不到。」
他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
「誰?」
嚴(yán)裕士神秘兮兮的湊近他,「就是……」手指在他面前晃啊晃的,最后指向右手邊的一張桌子!杆!」
其實還沒看到坐在那里的人是誰之前,伍少勛心里已經(jīng)有譜了。所以后來當(dāng)他看見自己朝思暮想的人兒真的就是這位稀客時,他一點也不覺得驚訝。
最近她帶來的驚嚇太多,他已經(jīng)開始麻木了。
「想不到吧?」嚴(yán)裕士笑嘻嘻的觀察他的臉色,「她大概是一個禮拜前來的,每次來總是點一杯烈酒卻不沾唇,自己一個人坐在那個角落。」
「喔!顾麪钏撇桓信d趣的應(yīng)聲,但雙眼卻緊黏在她身上。
奇怪,是因為燈光太暗的關(guān)系嗎?他怎么覺得她看起來不太一樣?
「我不得不說這位小姐學(xué)得很快。」嚴(yán)裕士自顧自滔滔不絕的說著,「一個禮拜前,她看起來像個國小女教師,現(xiàn)在好多了!
是了,伍少勛終于看出端倪。
以往黎大小姐總是習(xí)慣將自己包得密不透風(fēng),如果她穿襯衫,絕對會把全部的扣子把上,而如果她穿裙子,長度絕對不會短過足踝,但她今天卻穿了一件無袖上衣和七分褲。
唯一沒變的是她的發(fā)型,一頭長發(fā)被緊緊綰在腦后,和她走青春路線的造型格格不入。
伍少勛下了結(jié)論--她需要惡補一下流行資訊和打扮的品味。
但盡管如此,她還是此這間PUB里的任何一個時髦美女、清涼辣妹更吸引他的目光。
「她就這樣一直坐在那兒?」他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自然點,就像只是隨口問問那樣,但身為他的好友,嚴(yán)裕士再清楚不過他內(nèi)心的感受了。
「嗯哼!
「她有沒有主動……你知道,請男人喝酒什么的,或是……」
嚴(yán)裕士知道他想問什么,幫他說出了口!杆遣皇莵磲?zāi)腥说??br />
伍少勛聞言皺眉,「我不喜歡這種說法!
嚴(yán)裕士含蓄的回答,「我想你應(yīng)該很清楚什么樣的女人能吸引男人的目光!
他松了口氣。
這代表她的計畫還沒完成。
……是還沒開始,還是還沒完成?
伍少勛發(fā)現(xiàn)自己很不想深思這個問題。
「你不去打個招呼嗎?」嚴(yán)裕士問他,「既然冰山開始融化,說不定這是你的大好機會喔!」
他搖頭,「她不會高興見到我!
嚴(yán)裕士同情的看著好友,起身拍拍他的肩!肝胰ッα,你自便,今天我請客!
「謝了!
這一晚,黎曼英坐了一夜的冷板凳。
他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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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此以后,伍少勛每天不管多忙多累,就算筋疲力盡的隨便倒在路上就可以睡著,他還是每天到PUB報到,默默當(dāng)她的守護(hù)天使。
這任務(wù)一開始還算容易,雖然在他眼中看來,她嬌美可人、性感萬分,可謂女神化身,但是其他的男人顯然并沒有同感,向她搭訕的男人寥寥可數(shù)。
但隨著她穿著愈來愈暴露,打扮愈來愈招搖,一堆蒼蠅也開始眼著黏了上來,而由她的表現(xiàn)看來,她似乎非常樂在其中。
看著被一群男人圍繞著,不時發(fā)出愉快笑聲的女子,伍少勛開始懷疑他是否真如自己以為的那么了解她。
這不是他認(rèn)識的那個黎曼英。
這一個月來,她完全推翻他累積了十幾年的印象。
尤以此刻為最。
他不記得她曾經(jīng)對他展露那樣的笑顏,如此愉悅、開心,充滿挑逗;蛟S她沒有說謊,她的確不是冷感,只是不喜歡他。
隨便哪只阿貓阿狗都好,只有他,唯有他,直接被她摒棄在外。
伍少勛甚至開始后悔起自己不趁人之危的行徑,只要生米煮成熟飯,到時她哪還有不就范的道理?
他可以挾孩子的父親之名向她逼婚,也可以把這件事鬧得人盡皆知,不管她要不要、想不想,地都會成為他的妻子--然后恨他一輩子。
真是美妙的遠(yuǎn)景,他嘲諷的想著。
但那或許比現(xiàn)在這種情況來得好,比起他只能獨自一人坐在陰暗的角落里,看著別人大吃她的豆腐,然后讓嫉妒啃蝕他的內(nèi)心。讓她恨他,但只屬于他,想起來也沒那么糟了。
伍少勛仰頭喝光懷中的酒,隨即站起身朝她走去。
她燙了頭發(fā),化了妝,穿著低胸洋裝,看起來美得不可思議,但他只要一看見那些男人色迷迷的眼神,就巴不得把他們的眼睛全給挖出來!
他甚至不知道自己怎么有辦法平穩(wěn)的說出這句話,「跟我回去!
沒有人理他,她甚至不看他。
他深吸口氣,「曼英,跟我回去,這一點也不像妳!
正因某人說的笑話而發(fā)笑的黎曼英這時才正眼瞧他,眼神充滿挑釁。
「那要怎樣才像我?伍少勛,你根本不了解我!
「我他媽的不了解妳才怪!」他暴吼,「跟我回去!要是妳不肯走沒關(guān)系,我會幫妳!」
她知道他說得出做得到,表情多了幾分防備。
「這可能不是個好主意。」
事實上,今天她是有備而來的,她事先已經(jīng)匿名通報了林氏夫婦,要他們來瞧瞧即將娶進(jìn)門的媳婦是什么樣的女人。
她不希望他來蹚這渾水。
她連林氏夫婦到底來了沒都還不曉得咧!
「你可以過一會兒再來嗎?」她朝他眨眼,微笑,俏皮道:「離我家的門禁還有兩個小時哪!」
此話一出,她身邊的人全都哄堂大笑。
伍少勛沒笑。
他氣瘋了。
「不要逼我動手!顾妗
一名高壯的男子站了起來,面色不善的警告他,「喂,你沒聽見小姐說她不想走嗎?」
「對。Π!」其他人跟著鼓噪,「要當(dāng)媽媽的乖寶寶你就自己回去吧,在這兒的可都是成熟的大人了!
聞言,周圍的人爆出更大的笑聲。
看著他益發(fā)鐵青的臉色和現(xiàn)場愈來愈火爆的氣氛,黎曼英不安的挪動身子,忍不住著急道:「你趕快走吧,我不希望你受傷!
想不到這句話卻成了沖突爆發(fā)的導(dǎo)火線,只聽見其他人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著要他夾著尾巴快逃的話,其中一個人還伸手推了他,伍少勛立刻毫不客氣的回敬一拳!
瞬間,場面大亂,拳頭和酒杯齊飛。
「住手!」黎曼英尖叫,可沒有人理她。想發(fā)泄精力的加入混戰(zhàn),只想看熱鬧的則圍著圈尖叫鼓噪,舞池儼然成了競技場。
伍少勛早就想揍人了。
從一個月前她來找他到剛剛為止,這段期間他累積了太多壓力、憤怒、挫折,正好趁這個時候全部發(fā)泄出來。
他對著面前的男人揮出一拳,一彎身,避開身后的突襲,隨即俐落旋身,對著偷襲者的腹部又是重重一擊!但對方也不是省油的燈,手時一彎,對著他的腦門也狠狠來了一記。
這場打斗沒有規(guī)則,甚至稱不上君子,再加上伍少勛以寡敵眾,很快就落了下風(fēng)。
但他毫不在意,他根本不在乎輸贏,到了這個時候,就連黎曼英也不再是打斗的原因了。他只是藉由不斷揮拳和不斷挨揍來發(fā)泄情緒,其他人亦然。
嚴(yán)裕士趕過來勸架,PUB雇請的保鑣也加入混戰(zhàn),試圖分開他們,但打得正興起的眾人毫無休戰(zhàn)之意,到最后,連保鑣也莫名其妙的加入這一團(tuán)混戰(zhàn)。
直到門口傳來一聲大吼--
「警察臨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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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小弟的電話時,伍克全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等到他確定沒有聽錯,而且這也不是愚人節(jié)的玩笑后,他馬上聯(lián)絡(luò)律師,火速趕到警察局。
當(dāng)時門口已經(jīng)擠滿一堆記者,他一出現(xiàn),馬上被團(tuán)團(tuán)包圍。
伍克全沒有理會他們,把那些煩人的記者交給身邊的保鑣處理,自己跟著律師進(jìn)入,一走進(jìn),小弟狼狽的模樣立即映入眼簾。
「嗨!」伍少勛居然還笑得出來。
伍克全緩緩定近,眼光落在他身旁的女子身上。
不用問發(fā)生什么事,從黎大小姐的裝扮和小弟身上的傷,他已經(jīng)猜到大概。
「黎小姐,妳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黎曼英原本以為伍家二哥會責(zé)罵她,不料竟是這般溫柔的關(guān)懷,她赧然道:「我沒事。對不起,因為我的關(guān)系……」
「跟妳無關(guān),都是少勛太沖動了。」伍克全看向小弟!高@件事已經(jīng)成了新聞,你得有心理準(zhǔn)備!
所謂的心理準(zhǔn)備就是伍家長輩們絕不可能善罷甘休,他等著回去被家法伺候吧!
伍少勛點頭!高^兩天我會自己回去請罪!
此時律師走了過來,表明已經(jīng)辦好手續(xù)。
伍克全道:「走吧,我送你們回去!
出了警局門口,守候的媒體記者立即蜂擁而上,伍少勛摟著她,用外套遮住她的臉,避開攝影機的捕捉。
一上車,他立即道:「先送她回去!
「不!」黎曼英不假思索的拒絕,引來伍家兩兄弟訝異的目光。
「現(xiàn)在很晚了,想必黎伯伯一定很擔(dān)心妳的安危,」伍克全說道:「黎小姐,妳還是先回去吧。」
她搖頭,「我跟你們回去。這事是因我而起,我有責(zé)任向伍伯伯、伍伯母說明!
「這么晚了,我爸媽早就睡了!刮樯賱茁柤,「再說,我今天夠難過了,沒打算還要回大宅去給人家刮,妳先回家吧!」
她還是拒絕了。
「既然這樣,我跟你回去,你傷得不輕,我應(yīng)該照顧你。」
不料,他想也沒想就拒絕了。
「我只是受了一點傷,又不是殘廢,哪需要什么照顧!
其實真正的理由是,他怕單獨和她處在一個屋檐下,他會忍不住想掐死她!想到她穿著風(fēng)騷的在一屋子男人面前搔首弄姿,他就火冒三丈。
黎曼英沒有同他爭辯,只是伸出手指頭,重重戳了他的右肩一下,而他很丟臉的立即哇哇大叫--
「痛啊!」
她露出「我不是說了嘛」的表情。
「就這么說定了,走吧!」她用不容辯駁的命令語氣道。
整車的人都露出微笑。
除了苦主本人。
他的男性自尊剛剛受到嚴(yán)重的踐踏。
「我好得很,沒事!挂宦飞希樯賱自噲D向眾人顯露他的英勇無敵。「這點小傷我根本沒放在眼底,又不是第一次了,以前我可是號稱打遍天下無敵手,流血受傷對我來說可謂家常便飯……」
伍克全同情的看著小弟,「是!是!我們都知道了!
直到車子在大樓門前停下,他仍然還在做垂死的掙扎--
「我根本不需要照顧,只是一點小傷,瞧我不是挺好的嗎,能走能跑,能跳能動,靈活得很……」
黎曼英沒理會他,徑自下車,對著伍克全深深一鞠躬,「對不起,今晚這么麻煩你。我會負(fù)責(zé)照顧他的,請你不用擔(dān)心!
「喂!」他跳腳!肝也皇钦f我好得很了嗎?」
從車上其他人的表情--上自伍克全,下至律師、司機--顯然沒有同感,但眾人一聲也沒吭,只是忍著笑。
「我弟弟就麻煩妳了!刮榭巳c頭,然后看向弟弟。「你好好休養(yǎng)吧,過兩天有你受的了!
黑色轎車沒入遠(yuǎn)方夜色,留下一男一女,無言對望。
「要我扶你嗎?」黎曼英面無表情的問。
深覺男性自尊受傷的伍少勛低吼道:「我是傷了身子不是斷了腿!」
說罷,他氣沖沖的轉(zhuǎn)身走進(jìn)大樓。
她聳聳肩,快步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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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梯里,沉默蔓延著。
伍少勛的臉很臭,她嫵法分辨他的怒氣是來自身上的傷,或者因她而起。
「我……」她才要開口,立即被他打斷,
「如果妳敢再說這下關(guān)我的事,是我自己雞婆,我保證我會把妳留在屋子外頭!」
很明顯的,他是在生她的氣。
這也不能怪他,她承認(rèn)他有理由生氣,想想是誰害他受了傷?但若不是他多事,這一切也不會發(fā)生。
「我只是想說……」
他再次打斷她,「不管妳想說什么,我都不想聽,這樣可以嗎?」
黎曼英只得閉上嘴。
進(jìn)了屋子,他只丟下一句,「床給妳,我睡沙發(fā)!贡銖阶赃M(jìn)了浴室,把她一個人丟在客廳里頭。
她關(guān)上門,在屋子里四處走動,觀察他的住處。
上次來時她太緊張,腦筋一片空白,根本無法分神打量四周,現(xiàn)在瞧仔細(xì)了,才發(fā)現(xiàn)他住的地方十分簡單,沒有富麗堂皇的裝潢或是浪漫的擺設(shè),看來就像一般住家,一點也不像富家子弟住的地方。
她走到浴室門外,輕敲了兩下。
「需要幫忙嗎?」
門突然被拉開,他光著上半身走了出來,沒好氣的道:「難不成妳打算幫我擦背?」
她聳肩,「如果你不介意,我很愿意幫忙!
「真是叫人意外,」他裝出驚訝的樣子。「堂堂黎氏企業(yè)的千金居然愿意替我擦背?!」
「你用不著這樣故意諷刺我!估杪⒊料履槪肝抑滥阍谏业臍,也承認(rèn)你會受傷我得負(fù)責(zé)任,但那并不全是我的錯!
「難道是我的錯?」他知道自己生氣得毫無道理,但是嫉妒這種東西本來就毫無道理!肝铱蓻]有故作性感打扮的到夜店去招蜂引蝶,也沒有四處釣?zāi)腥耍夷腥松洗,更沒有在別人好心幫忙時反咬對方一口!」
他說的都是事實,但由他口中說出來,她卻覺得格外難以忍受。
「我也沒有請你來幫忙,而且我也不需要任何幫忙,是你不知道在發(fā)什么神經(jīng),莫名其妙跑來找人打架,現(xiàn)在還把責(zé)任推到我身上來?」
「妳的意思是我閑著無聊,活該挨揍就是了?」
「我沒那個意思!」黎曼英不自覺提高音量!肝抑滥闶且黄靡,但是你難道不覺得事情會演變成這樣,你自己也要負(fù)一部份的責(zé)任嗎?」
伍少勛一時語塞。
沒錯,他是要負(fù)責(zé)任,事實上他是在遷怒,但是她這樣指責(zé)他,叫他面子往哪擱?她明不明白什么叫男性的自尊?
「好!好!好!算我雞婆行了吧?」他大吼。心里暗罵自己幼稚,可嘴巴偏偏停不下來!敢院髪呄朐鯓泳驮鯓,就算妳想找人生一打娃娃,我也不會再管妳!」
黎曼英抿緊唇,「我會感激不盡!
他瞪向她,
她昂高下巴回視。
兩人互相瞪視著,誰也不讓誰。
「算妳狠!」他咬牙切齒,甩頭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