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仙洞房劫 第七章 作者:禹晶 |
“少主!币粋同樣擁有銀白發絲的俊逸爾雅男子朗聲道。 “你找我有事嗎?藍光!彼麄兇丝陶驹诖俗鶆e苑里的觀月亭中。 “屬下有事稟告少主,但不知是否方便說?”藍光猶疑著。 “你何時變得如此NB462唆?”他玩味的看著藍光,他一向都是有話直說的人。 “但說無妨,這是你的職責,我不會怪你的!彼w諒地道。 “屬下認為少主對那名新擄來的女人,似乎不太尋常,有些過度地眷寵!彼{光是摩仙族八大謀官之一,他的職責是勸諫少主不合宜的舉止。 “是嗎?那依你之見,你認為我應如何對她?”連藍光也發覺到了,顯見他對她確實有些特別。 “依屬下之見,她仍應與其他被擄來的女人一樣,做些打掃洗衣的工作!边@幾天,少主多半的時間都待在房中,甚少出來,除了去辦正事時才能見到他;他異常的神情,令他有些擔心,那女人是少主的第一個女人,他該不會對她動了情吧!為免意外,還是不要讓他們常在一起,以防橫生枝節。 “是嗎?此事我會處理,你下去吧!”他微合上星眸,思忖片刻,才回房中。 當他一踏進房門,就被蜜意抱個正著,她對他露出燦爛甜美的笑,道: “濃情,你跑去哪兒了?我才一轉身,你就不見了!” 他板起面孔,冷冷道: “女人,往后不許再叫我濃情,從今天起你必須喊我為主人! “才不要,你是我的濃情,不是我的主人,還有我叫蜜意,不叫女人,不許再叫我女人!彼棺h道,他是怎么了,出去一會兒,回來就變成這副怪模樣。 “你是被擄回來的女人,沒有資格同我談條件,我說什么,你就必須照著做!彼廊焕淠牡。 “我才不是被你們擄回來的女人,當初是我叫他們帶我來這的,所以我當然可以不聽你的話!泵垡獠灰赖厝轮,他太過分了,怎么可以這樣對她呢? “你為何要叫他們帶你來這?”他頗感意外,她竟是自愿來的。 “因為我要見你呀!” “你又怎知我會在這?” “我就是知道嘛!所以一來到這里,立刻大聲喚你,而你不是也被我叫出來了嗎?” “不管你是被擄來,或是自愿來的,總之你來到這里就須依這里的規矩,還有從今天起,你必須負責洗我的衣物,負責準備我的食物,知道嗎?”他冷然面無表情道,事實上,他仍對她心存憐惜,才沒讓她與其他被擄來的女人一樣,負責打掃及清洗其他人的衣物。 她嘟起嘴瞪著他,哼!她才不會叫他主人呢!他也休想叫她女人,至于為他洗衣及煮飯,她倒也不排斥,還算樂意為他做。 “倘若我不照你們的規矩做呢?”她一臉挑釁地道。 “那就休怪我對你不客氣!”他語含威脅道。 “你要如何對我不客氣?打我?罵我?” “不錯!痹掚m如此,但若真要做,只怕他也下不了手,不過嚇嚇她也無妨。 “哼!我就要叫你濃情,濃情,濃情。”蜜意才不相信他會真打她,雖然他不記得以前的事,但這幾天他對她仍十分疼惜憐愛,可見他到底對她仍有情。 他皺眉,她是故意挑釁他的話,不相信他會真打她,如若不給她些教訓,豈非再也管不了她。 他捉起她,朝她屁股打了三下,不料卻引來她一陣大哭。 長這么大,他第一次打她,竟然是打她可愛的屁股,難為情加上不甘心,令她越哭越大聲。 他被她突來的一陣啼哭,弄得心慌慌,他不過是警告性的打了她三下,下手并不重,她哭得沒完沒了,令他不知所措,原本偽裝的冷漠,霎時化為一縷心疼不舍。 她偷眼瞧見他軟化的神情,在心里暗笑,從小到大,她的淚水對他一向十分管用,只要她一哭,再難的事,他都會為她辦到,盡管他不記得昔日的一切,不過,看情形她的淚水戰對他顯然仍有用。 “你別再哭了,行嗎?”他將她抱至膝上,不停地為她拭淚。 “你怎么可以打人家的屁股嘛!好痛喔!”她故做可憐狀地哀聲道。 “這怎么可能?我下手很輕!彼麘岩伤脑。 “你自己的勁道,難道你不曉得嗎?就算你輕輕打我一下,也會對我造成很大的傷害!彼挚浯蟮牡,目的是想使他內疚。 他立刻將她抱至床榻,想察看她的屁股,可有受傷。 “你要做什么?”她雙手忙拉住衣裙。 “我想看看有沒有傷著你!彼荒橁P切的道,方才她說得如此夸張,令他不禁也有些擔心。 “這怎么可以!男女授受不親! “是嗎?你的身子早讓我瞧光了,還談什么男女授受不親!”他嘴角微噙笑意,看樣子,她非但沒受傷,精神還挺好的。 “你……我現在已經不疼了,不需看了!”她聞言臉驀地緋紅,無限嬌羞樣。 他癡癡地瞧著她臉蛋紅咚咚的模樣,煞是逗人,忍不住在她唇上輕咬一口,手撫著她紅透了的臉煩,滿眼的愛憐之意。 “濃情!彼袜。 “不許再叫我濃情,倘若你真不愿叫我主人,就叫我沂塵吧!”他無法忍受,她在他懷中竟叫著別的男人的名字。 “沂塵,是你在摩仙族的名字嗎?”她好奇的問。 “嗯!” “好吧!我盡量叫你沂塵就是了,不過那是在我記得的時候,畢竟我叫了‘濃情’這么多年,不是短時間就能改過來的,對了!你也不許叫我女人,我叫蜜意,‘濃情蜜意’的蜜意! 她是第一個敢跟他頂嘴,并且還跟他討價還價的人,可是不知為何,他就是能容忍她如此,難道真如她所說的,他們很早以前就相識,甚至相戀,他已開始有些懷疑了! 除了近半年來的事,及有關摩仙族的一切,其余的在他腦海中,均無任何印象;他努力回想著半年以前的事,但都徒勞無功,他記不起來,他竟記不起來半年前曾發生的事,為何會如此? 他怔怔的望著她,難道真如她所說,他們是…… 。 www.fmx.cn轉載制作 *** 請支持鳳鳴軒 *** 蜜意來了多日,第一次踏出房門,因為以前他不準她出房門一步。 她深深吸了一口氣,開心的抱著他的衣物往后院井邊行去,到了那里,見到了五、六個女子在井邊洗衣。 “幾位姐姐好。”她甜甜地打聲招呼,心里有些知道她們必是被擄來的女子。 她們齊抬頭望著她,其中一個長相秀麗,身著鵝黃色官裝的女子道: “你是剛被擄來的?” “不是,我來幾天了!” “為何以前沒見過你?”她又問。 “因為濃情……呃!不,是主人,他不準我出房門!泵垡鈱⒁挛飻[好,打了水,蹲下來邊洗邊說;還是不要讓她們知道她與濃情的關系,免得引起不必要的誤會。 “他為何不準你出房門?他們擄我們來,除了發泄他們的獸欲外,就是要將我們當奴隸來使喚。”那名女子臉上悲憤,咬牙切齒道。 “是。∠袼麄冞@些妖怪,根本一點人性也沒有,他們早晚不得好死,會下十八層地獄的!逼溆嗟呐右布娂娫{咒道。 蜜意本想反駁她們說他們不是妖怪,但見她們如此激動悲憤,便也噤聲不語;對她們而言,這些擄她們來的人,無異與妖怪無異,她們顯然是受盡委屈侮辱,所以才如此悲憤,心想待濃情回來,她定要他放了她們。 “姑娘,你為何不說話了?”那名女子道。 “呃!我是想趕緊將衣裳洗好,快些去準備晚膳!彼S口道。 “我叫春芳,你喚什么名字?” “我叫蜜意,春芳姐姐瞧你的穿著氣質,必是出身不凡,為何會被擄來呢?” “我爹確實是在朝廷為官,十天前我與貼身丫頭欲到圓明寺上香,誰知竟遇到這群白發妖怪,將我擄來此處!贝悍颊f到此處,不禁傷心地啼哭。 “春芳姐姐,對不起,惹得你如此傷心難過,你放心,我一定想辦法救你們出去!”她安慰道。 “你都自身難保了,如何救得了我們?就算真讓我們出去了,我已是殘花敗柳之身,有何顏面再見親人?”她悲傷欲絕地道。盡管唐朝風氣已十分開放,但對女子的貞節,仍非常重視。 “這……”蜜意聞言無言以對,倘若她今日不是遇到濃情,而是別人,只怕她與她們也會有相同的想法。 “若非他們威脅說,就算我們死了,也逃不出他們的魔掌,我還真想一死了之呢!”春芳與其他的女子眼中盡是悲凄之色。 “千萬不可!好死不如賴活著呀!”蜜意今日才知道她實在不會安慰人。 “罷了,我們不要再談這些不愉快的事。”頓時,整個后院,除了洗衣聲外,默然無聲,直至她們將衣物洗好后,陸續離去,仍無人再開口。 蜜意是最后一個離去的,她心中千頭萬緒,不知該如何來幫助她們,默默的走至廚房,將晚膳準備好放入托盤中,再拖著沉重的步伐回房里。 她一進房里后,將飯菜擺妥,便坐在床榻上,一只手支著下巴發呆,連他何時進來,她都沒發現。 他一進房,沒瞧見雀躍奔來的她,微感詫異;往日只要他一踏入房中,她就似小鳥般雀躍地投入他懷里,為何今日不見她的人呢?他正擔心是否發生何事,急忙往前再行幾步,才看見她正坐在床榻一端發呆,她今天有心事? “蜜意,怎么了?”他走近床前自然地喚了她名字。 “啊!你何時回來的,我竟沒發現?”她頓時一臉熱烙地看著他。 他俯下身,在她的粉嫩臉頰上親一下,才道: “方才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一件事!钡卮瓜骂^,用一種略哀傷的口吻道。 “可否告訴我?”他滿臉關切地望著她。 “倘若我說了,你定要幫我想辦法哦!”她抬起頭來,定定望住他,一臉希冀的神色。 “你說說看,只要是我能力所及的話,我當然幫你!鼻扑荒樒笸纳裆,他知道自己是無法推拒她的。 “我今天在后院洗衣時,還見了幾個被擄來的女子,她們好可憐哦!你想個法子幫幫她們,好不好?”她語氣轉為哀求。 他沉默片刻,才道: “你放心,等我們離開后,自會送她們回去! “她們如今已失去貞潔,若送她們回去后,你讓她們有何面目面對她們的親人?” “這點你不需操心,我們會封鎖住她們這段記憶,并且令她們的身子恢復原狀,以后她們不會再記得此事的。” “那她們的家人呢?定會問起她們失蹤的這段日子呀!” “只要是與她們有關的人,我們都同樣會封鎖住這段記憶,就當什么事情也沒發生過!边@就是為何世上的人絕少人知道摩仙族存在的原因之一,他們不僅能來去自如,同時還具備一些凡人所沒有的能力。 “為什么你們要將她們擄來此處呢?”對此,蜜意感到有些生氣,他們怎么可以如此為所欲為,就算事后,他們除去了她們的痛苦記憶,并令一切恢復原狀,但那并不表示他們有權如此做。 他感受到蜜意語中的怒意,心知她是為她們不平,盯著她看良久,緩緩道: “我們摩仙族人,一旦離開我們的地方,來到凡人的地域,體內便會產生極大的變化——會變得精力特別旺盛,以及……欲念高漲,有部分的人無法克制此種欲念,就須找人發泄,否則會因欲火焚身而死,所以不得已之下,只有擄來凡界的女人讓他們發泄,另外也順便擄她們替我們做些雜役,又因為知道凡界的女子對貞操視逾性命,因此警告她們,就算她們尋死,也脫離不了我們的手掌,以防她們尋死;她們將我們視為妖怪,怕死后真的也不能脫離我們的魔掌,因此也無人敢輕生;此次我們來了十二個人,有八人因無法克制欲念,所以也擄來八個女人;我們的族人,并非冷酷無情,只因萬不得已,才這么做!彼裆珖烂C地為她解釋,他不愿她將他們視為惡人或是……妖怪,他只想讓她了解,會這么做,完全是逼不得已的。 “你也是八人中的一人嗎?”她無法想像他竟會克制不住自己的欲念,而糟蹋別的女人,太過分了!簡直是不可原諒! “不是,在你未來之前,我從未要過任何女人,雖然他們會將擄來的女人帶來讓我分配,那只是為了不使他們爭吵不休;那天你來的時候,我聽見喧嘩聲,以為他們又為女人吵鬧,所以才會出房查看,誰知你竟直沖入我懷里,之后又在我懷中昏倒,我將你抱入房中,因而才留下你!边@個女人竟認為他與他們一樣;可惡,若是如此,他又怎會如此善待她? 她聞言欣慰的摟住他的腰,道: “我就知道你跟他們是不一樣的,你是因為愛我,所以才會要我的,對不對?” “你在胡說什么?”他一直不愿承認的事,她竟如此輕易說出口,不!他不可能愛上她的,他強迫自己否認此事。 “我才沒胡說呢!”白癡也看得出他對她有情,見他臉陰沉下來,她知道此時不能再與他爭辯,免得惹惱了他,好吧!此事暫時擱下,咦!對了,“濃……呃!沂塵,你每天都出門,到底在忙些什么呀?” “我們在找人。”他輕描淡寫道。 “什么人呀?” “此事與你無關,你不需知道!彼呀浿浪嗖粦撜f的事,為免她再追問下去,他口氣冷漠地道。 “我不過是關心你,才會問你,換是別人,他要說我還懶得聽呢!”她撇撇嘴道。 “吃飯吧!飯茶都涼了!彼麪克烈紊献。 “你要多吃些,這些都是我親手做的喔!”她忙幫他夾菜至碗里。 “今天可有累著你?”他語氣溫柔地道。 “我哪有這么嬌弱,這些工作,以前在谷里,我也常做呀!你快嘗嘗看味道如何?”她迫不及待的欲知他的評語。 他嘗了一口,面色十分古怪,他正考慮是要吐出來,還是要吞下去;吐出來怕她難堪,可是吞下去又對不起自己的腸胃,最后他決定還是吞下去,否則萬一她又哭了,那就麻煩了! 她注視著他怪異的神色道: “怎么了?不好吃嗎?” “不是,只是味道有些奇怪!” “是嗎?我嘗嘗看!苯Y果她吃了一口,立刻吐出來,天哪!怎么這么酸,忙倒杯水喝。 “我定是放錯調味料了,我再去弄過!彼鹕恚幢凰掷。 “不用了,我命人重做就是了! “你是怕我又做得難以入咽?”她睜著那雙美目,極為難堪。 “不是,我不想你太累,明日再嘗嘗你的手藝吧!”他體貼地道。 他心想,他們相聚的時刻已不多了,如今事情已有些眉目,怕再過幾天,他們就要離開,此時,能多一些相聚,他已心滿意足,目前他還不想告訴她此事,他可以感覺出她對他有很深的眷戀與情意,為免引起她激烈的反應,他決定還是暫時不告訴她。 離情總是令人難忍的。 。 www.fmx.cn轉載制作 *** 請支持鳳鳴軒 *** 今日一早,蜜意在濃情離去后,捧著他的衣物往后院井邊行去,到了那里,不見有人在洗衣,心想大概其他的姐妹在忙別的事吧! 打了水,將衣物洗凈晾妥后,就欲回房中,才行幾步,就被人擋住去路,她瞧清來人模樣,認出了是那日擄她回來的其中一人;瞧他的神情,甚是不善,滿臉猥褻的模樣,雖然長得尚算英俊,但那種神情令她打從心底厭惡此人,雖不欲理睬他,可他整個龐大的身軀,阻住了她的去路,她警覺心陡然升起,在此當口,她心中突然涌起一陣寒栗:他究竟意欲何為? 不容她再思索,他已開口: “女人,你是要乖乖跟我走,還是要我用強的?”他話中帶著淫穢。 “你意欲如何?”蜜意力持冷靜,冷冷地道。 “如何?哈!你瞧不出來嗎?我可想你想了好久!”他語氣盡是猥瑣,并一臉垂涎之色,虎視眈眈盯住她;他覬覦她已許久,只是苦無良機,如今少主不在,怎能白白錯失這大好機會呢! 就算蜜意聽不懂話中之意,也能從他淫邪的神色中瞧出端倪;她厭惡地撇撇嘴,心中雖有些懼怕,但還不至于慌了手腳、失了主意,她冷冷地睨他一眼,才道: “你膽敢甘冒不韙;侮辱你們少主的女人,難道你竟不畏怕你們少主了?” “哈!”他淫笑一聲道:“眼下少主不在宅中,我要了你,量你也沒膽敢告訴少主,一旦少主知道你已被我沾了,相信他也不會再要你了,頂多怒責我幾句罷了!畢竟對少主來說,你不過是個凡界女人,沒必要為了你處罰我,說不定還會將你賜給我呢!” 蜜意聞言,滿面怒容,天下竟有如此卑劣不堪之徒!就算將他千刀萬剮也不為過!此刻她終于能體會春芳姐姐她們的處境,被這禽獸不如的畜生污辱了,難怪她們會如此痛不欲生!在這偌大的宅子中,只怕除了濃情,再沒一人是好人,她偏執的如此認為。 她決心要給這畜生一點顏色瞧瞧,免得他以為天下的女子都是好欺侮的。 她將雙手負在身后,在左手袖中取出一包白色的東西,悄聲地在身后將紙包打開,里頭是一些白色的粉未,她將那包粉未輕握在手中,準備伺機而動,只要他膽敢再向前跨一步,她就要令他當場難看。 哼!他真是瞎了狗眼,也不打探打探,她沈蜜意是何許人也!豈容別人欺到頭上。 他見她默不作聲,但一張俏臉盡是怒意,以為她是怕了他而敢怒不敢言,便欺上身,半傾著身子,準備將她扛回房中,恣意地狂歡一下。 不料,她霍地伸手將白色粉未灑在他眼中,他眼中登時痛癢難當,立刻哇哇的咆哮著,一手捂住雙眼,一手握拳在空中亂揮,企圖打她。 不知是他的咆哮聲將沂塵與藍光引來,還是怎地,他們驀地同時出現在后院。 一見此景,他們兩人微怔片刻,藍光才對那人道: “薛里,究竟發生何事?” 他一聽到藍光的聲音,欣喜道: “藍謀官,你快些幫我治治,我的眼睛快受不了了。” 藍光見他痛得面色鐵青,便將一手擱在額際,喃喃念了幾句,再伸手在他眼前稍停片刻。 如此半晌,那被喚薜里的,便已不再疼痛,面色也恢復了先前的樣子。 他立即惡狠狠地指著蜜意道: “這個小妖女,趁我不備,竟偷襲我! 蜜意見他竟如此惡形惡狀反咬她一口,她也冷然迸出幾句話: “你大概忘了自己先前想對我做什么吧!我這不過是對你略施薄懲而已。” 薛里此刻已然瞧見靜立在一旁的少主,不禁有些心慌,此事若真讓少主知曉,他定然不會饒了他,方才的色膽包天,此刻已全教懼怕澆息,他囁嚅地道: “少主,您別聽她胡說,是她想勾引屬下,被屬下堅拒,她惱羞成怒竟對屬下下此毒手!” “你竟顛倒是非、指鹿為馬,就憑你這副丑模樣,我怎可能瞧得上眼!原先我還不打算對你們少主道出你方才不只想非禮于我,甚至還污蔑你們少主說他毫無主見、軟弱不堪、是非不分、懦弱無能,根本就是個屁,就連替你提鞋也不配,是你先如此小人!莫怪我也不再心存寬厚,為你留后路!彼曀f了長長一大串,甚至還加油添醋的指責他;要比顛倒黑白,誰怕誰!她就不信在她歷歷的指證下,濃情會無動于衷。就算他忘了過往不為她心疼,也該為他的屬下口出狂言,而感到憤怒吧!她偷瞟一眼他的神色,暗自心喜方才的話已起了作用。 因為他的臉色果真沉了下來,隱含著無比的怒意,不過蜜意猜錯了,他不為屬下口出不敬之語而憤怒,乃是為了薜里竟想染指她而憤怒。 “少主,您別讓她給誆騙了!她是故意要離間屬下與少主的,所以才如此誣賴屬下,屬下縱然有十個膽,也不敢對少主有絲毫不敬,更遑論口出狂言,請少主明察!彼艔埖氐,語聲已有些顫抖;污蔑詆毀少主是何等重大的罪,這女人竟敢如此陷害他!只要過了今日,他薜里絕不會輕饒她,他恨恨地想。 “你敢對天起誓,你方才絕無此意?”蜜意此言一出,薜里臉色頓時由青轉白。 摩仙族人,向來對天十分敬畏,絕不輕言起誓,倘若真要起誓,也是咬破手指,立下血誓;他們相信若真有違誓言,就算族人燒了他們,也必遭天殛。 沂塵冷眼望住他,不用起誓,他也能瞧出此刻兩人各執一端的說詞,究竟孰是孰非!或許他是沒有污蔑詆毀他,但他竟想染指蜜意,該死的!他竟想染指他的蜜意!他絕不輕饒。 藍光在一旁瞧見少主的神色,已知曉他此刻正盛怒當頭。方才聽兩人之語,他已略知梗概,至于孰是孰非、孰真孰假,他已了然于胸。 但令他驚訝的是少主的態度,追隨少主這些日子以來,對于少主的脾氣習性,他也概略知曉;他清楚的知道此刻少主的怒意并非針對薜里的不敬而發,乃是他竟想染指少主的女人。 少主竟如此在乎這個女人,他擔憂的事果然發生了,少主當真愛上這個凡界的女人!此事只怕不易善了! 如他預料,沂塵寒著一張臉,伸出長臂,將薛里揪過來,并狠狠摑了他幾下,打得他嘴角已沁出血絲。 藍光見狀,急忙阻止他道: “少主,再打下去,只怕會將他活活打死,不如將薛里交由屬下發落吧!” 沂塵冷著臉放開他,并自牙縫迸出幾句話: “將他拉下,待回去后再行處置! 隨即領著蜜意朝房中行去。 直至回到房中,關上房門,他的臉色才稍稍恢復平靜。 蜜意一直注意著他神色的變化,直到他冷著的臉漸融化了,才敢投入他懷中。 方才薛里的事,她雖將自己保護得很好,并令他得到教訓;但此刻她仍希望得到他的呵疼,是而鉆進他懷里,企圖得到些慰藉。 似乎感受到蜜意的需要,他也緊摟住她。 良久,蜜意忍不住抬頭問他: “你方才打那人,是因我說他對你說了污蔑的話,抑是因他想污辱我?” 他凝視她許久,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痛楚,默然不語。 “你告訴我嘛!這對我很重要。”蜜意似乎若有若無的在他眼中捕捉到那抹痛楚,沒由來的,她的心也一陣疼痛,她不明其中緣故,只得暫時忽略它,繼而央求他說出他打人的原由,這對她來說是很重要的。 他仍默不作聲地繼續瞧著她。 蜜意心念一轉突道: “我知道了!你是因他想污辱我,所以才出手打他的,對不對?”語畢,她目不轉睛地直盯著他,企圖從他臉上瞧出些端倪。 他臉色微變,放開了她,轉過身背對她。 他不愿讓蜜意瞧出自己的心思。經過方才的事,他不得不正視自己內心的感覺;不錯,他是為她而心疼,為她而憤怒,他更容不得別人想染指她。 此時他不得不承認對她是動了真情,但她是凡界的女子,他怎能對她動情呢?明知不可能有任何結果,他依然在不知不覺中不可自拔地愛上了她…… 門外驀然響起了敲門聲,一個年輕清澈的男音傳了進來: “少主,屬下藍光有事面稟! 他微平復波濤洶涌的思緒,刻意避開蜜意探索追逐的眸光,走了出去。 蜜意此時幾乎可以確定,他是為了她才打薜里的。 內心頓然涌上一陣狂喜,他畢竟仍是愛著她的,盡管他已忘了前事,但對她的呵疼、憐借卻依舊,仍與往昔一般容不得旁人對她的欺凌,只是他為何不愿承認,甚至避開她呢?是因他顧慮到兩人身份的差異,抑是另有苦衷? 她在心中喃喃念著,無論如何,她必須找出此事的癥結點,才能再尋回從前的“濃情”…… 。 www.fmx.cn轉載制作 *** 請支持鳳鳴軒 *** 沂塵與藍光來到觀月亭中,他坐在石椅上,雙眸銳利地望向藍光,藍光在他的注視下,欠了欠身,才道: “少主,人間的事已告了結,咱們明日即將回去復命,所有擄來的女人,依例須在回去前,將她們全數送回,并且封住她們及與她們有關人之記憶,讓一切恢復原狀! “此事我很明了!彼⒅{光,心知道不是他談話的重點。 “屬下之意,還包括那名少主的女人!彼{光頓了頓,見他并無任何反應,又道:“倘若少主下不了手,屬下自可代勞,為她封住這段記憶,并負責將她送回!彼{光語意十分懇切,他不希望少主在凡界留有掛念。 空氣中的氣息突然凝重起來。 他神色也漸微變,如藍光所言,他確實無法下手將蜜意此段記憶封住,他不愿意她從此不再記得他,不記得兩人此段朝夕相處的日子;他知道自己此生怕再也無法忘懷于她,他無法忍受當他在苦苦思念她時,她竟已不記得他! 不知過了多久,他緩緩啟口: “第一次乍見她時,我隱隱覺得好似與她在哪兒見過,在與她相處了這段時日,我更感到仿佛認識她很久了;只要一刻沒見著她,我就不自覺開始思念她,當她在我身旁時,我便覺得很踏實、很滿足、很開心,這種深刻的感受我從不曾有過,我甚至有些相信她說的話了。” “她說了什么?”藍光急切道。 他將蜜意遇見他時,告訴他的話,一一說與藍光知曉。 藍光聽完,呆怔半晌,莫非她與少主竟是…… 半年前,失蹤了十七載的少主,突然被族王帶回,族王以自身的靈力封住了少主的記憶,并將摩仙族種種一切注入少主心田,之后,他就被派至少主身邊,隨侍著他。 驀地,藍光想起了族里一段往事…… 那年,族中一部分的野心分子水軍等人,企圖顛覆摩仙族,甚至妄想控制整個凡界,之后被族王禁錮住。誰知沒多久他竟趁機逃脫了,還帶走了方才四歲的少主,靠著少主天生俱有的靈力,啟開了日月龍門,去到凡界。 之后,雖立即派出大批人手追捕,始終音訊杳然,不知去向,然令他們最為擔憂的,是凡摩仙族未滿五歲的稚子,一旦來到凡界,必將頓變為甫出世的嬰孩。 年方四歲的少主,一旦流落凡界,也必會變為甫出世的嬰孩,就算水軍不對少主施以毒手,只消將他棄置在荒郊野外,也能置少主于死地。 在苦苦追尋了許久,始終沒有少主絲毫音訊時,就在將要絕望的剎那,族王竟感知到少主尚活著,只是無法測知他究竟在何方;原本族王與族內大臣是打算等到少主二十五歲那年,由他身上的自然變化,自能測知他的正確所在。 誰知不知因何竟提早到半年前,族王就感應到少主身上的一股靈力,他旋即出了日月龍門,去到凡界,帶回了少主。 思罷此段往事,藍光陡然又想起此番他們來到凡界的目的,就是為了追查水軍的下落,讓他逃逸了十幾年,好不容易尋到他的藏身之所;他竟藏身在萬年冰窖中,莫怪這么多年來,都尋無蹤影,也感知不到他的存在。 如今已將他就逮,明日即將回去交差,但方才聽少主之言,令他心中不禁浮上一層憂慮;只怕這也是為何族王封住少主記憶的原因吧! 雖然明知少主對她用情已深,絕對聽不下他的話,但仍不得不勸諫他,一盡謀官的責任。 “少主,我們與凡界的女子,是絕不會有任何結果的!請您三思! 他思忖片刻,神情陰沉地道: “我知道! “明日還是讓屬下送她回去吧!”藍光十分不放心地看著他。半年來的相處,他已十分了解他了。沒錯,他確實是個英明果斷的少主,他日繼承王位后,也必定是個出色的族王,但半年來他對感情、對族內其他女子的漠視,令他不禁有些懷疑他是否是個無情之人,他們摩仙族除了具備遠較凡界人多的能力外,其余的與凡界相同,他們也要吃、喝、拉、撒、睡,也有七情六欲、喜怒哀樂,所以他們當然也有情愛,但那情那愛只能用在摩仙族人身上,不能用在凡界的女子身上,如今,少主愛上了凡界的女人,此事只怕…… “不用了,我自會送她回去!币蕢m平靜地道。 “那她的記憶……” “此事我自會處理,你放心吧!”沂塵淡然地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