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邊與西夏交界
“王上,侍衛長求見!
清寧皓貞正看著由西夏傳來的最新消息,聽到侍衛的通報,眉一挑,表情未變的命令道:“讓他進來。”
“是!
不多時,漢欣跟在侍衛身后來到,“王上!
“你退下吧!”清寧皓貞遣退士兵,才對漢欣道,“你怎么來了?本王不是讓你在宮中守著嗎?”
“王上,他們的計劃變更,已占領了王宮!
“是嗎?”他的表情沒有多大的改變,對于他們想引發的內憂外患,他心中已有譜。
“還有,王上您下令關住的歐陽姑娘趁亂之際逃走!
“什么?”沒料到她有這個膽量的清寧皓貞為此事感到詫異,“你是怎么辦事的?”
“王上,可屬下已經追上她了!
“哦?”
“只是令屬下覺得奇怪的是歐陽姑娘并未回家,也不曾到裴將軍那兒,反而往軍營的方向而來。”
漢欣沿途緊跟著她,就是想不透原因為何。
“是嗎?”她有什么目的?“她人呢?”
“歐陽姑娘的背傷未愈,又連夜快馬奔馳,導致傷口裂開,屬下不得已只好將她帶來軍營,請王上圣裁!
“讓軍醫去看看她的傷,另外,盡快查出叛黨名單,這次本王要一網打盡!
“是!睗h欣領令退下。
清寧皓貞唇邊勾起一抹邪笑,他肯定歐陽鈺琳的到來,絕對是經過刻意安排的,至于他會不會上勾……
總得試試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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虛弱的躺在軍營好幾天,歐陽鈺琳的背傷在軍醫細心的照顧下已經恢復得差不多。
恢復神智的那一天,她便知道自己被漢欣帶到軍營了,只是那么多天過去了,還是無法見著寧王一面。
她雖憂心,但也知道他暫時是不會回到王宮里去,她還是有機會在這段期間里向寧王提出警告。
這天,她已覺得好些,欲下床出去走走,也好借此機會去找寧王,她知道自己一介女流,最好還是別停留在軍營里,以免觸了士兵們的霉頭。
但她還未走出營帳,發覺有幾個士兵從她帳前而過,她停下腳步,聽到士兵們在談論關于西夏和大遼間的戰事——
“聽說西夏王要咱們王上交出殺害四王子的兇手,王不肯,這才造成兩軍開打的局面。”
“是!真想不透王上為什么要這么做?大老遠的跑到這兒來,王宮都被重熙王占去了!
這么說重熙王已經重回王位了?她頓了下,繼續聽下去。
“可不是,這重熙王趁人之危,豈是英雄好漢的作風,要是咱們工上才不做這種偷雞摸狗的胡涂事。王上向來是要什么就憑真本事去奪,不過,這江山又平白落回重熙王手中,我還真是為王上不值!”
“喂,你們說有可能打完西夏后再打回宮里嗎?”
“當然啦!不然我們干啥為重熙王的土地拼命。
聲音漸漸遠去,后來她就聽不到了。
她的心忐忑不安,尤其是聽聞他們所說的打完西夏后再打回宮里的可能,原本放松的心情又沉重下來。舒媽說要讓他萬箭穿心的狠話仍在耳畔,她實在不知道自己該如何去告訴他她所知道的消息。
他會相信她所說的話嗎?她生怕告訴他真相之后,他反而會羞辱她一頓;更怕一顆真心交給他,換來的是他的不屑以及狠心的丟棄,她該怎么辦才好?
愈是這般猶豫不決,她的腳步就愈難踏出,直到一陣混亂的嘈雜聲傳來——
“不好了,不好了,西夏兵又來犯了!”
她忐忑不安的揪緊自己的前襟,突地感到心神不寧,那感覺好像有事發生,讓她的心狂跳不已!
危險!她驚呼一聲。
這個念頭迅速地在她腦海中盤旋不斷,她急忙地往外奔去。
眼前四處奔跑的士兵讓她的心陡地一震。王上,您在哪兒?
她要快點找到他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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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日前,駐守在此的軍隊又開始密集的操兵演練了。原因無它,是近來西夏的頻頻挑釁,讓大遼的新王不得不下令靜觀其變、嚴陣以待。
在清寧皓貞帶著西夏王子公卿的尸體回西夏之后,西夏王要求他交出兇手,可不知怎么地,以往雖冷酷但賞罰分明的寧王卻怎么樣也不肯松手,造成西夏王的誤解,以為大遠沒有交好的誠意。
再加上聽聞寧王嗜血,曾經對求和的使者痛下殺手,因此,西夏王以為是寧王有心的指使,讓四王子死于非命。
想到他四皇兒的死狀甚慘,西夏王顧不得之前的和平協議,舉兵在遼境擾民,引來寧王親自出馬。
“清寧皓自,不要怪老夫不守諾言,是你背誓在先,怨不得老夫!蔽飨耐踝趹瘃R上,手持長劍和盾,隔著一條滾滾長河,向清寧皓貞叫囂。
“王上,現在怎么辦?”他身邊的將領全等他一聲今下即便反攻。
清寧皓貞知道自己的實力,以及騎隊的精良,若真要打起來,西夏根本承受不住他的攻擊,只是他不希望再見戰爭。
西夏四王子確實是在他大遼死的,但在真相尚未查明之前,他不希望傷及無辜。
“傳令下去,只守不攻!
“是!彪m然將頜們不了解王上的用意,但軍令如山,他們對他的話還是絕對服從的。
西夏王見清寧皓貞沒有任何反應,誤會他沒把西夏放在眼里,他怒斥了聲,便要求將領們前進,準備涉水而過,侵入大遼邊境。
然而清寧皓貞見他這般輕率的作為,不禁大嘆此役已不可免。他下令弓箭手向前,企圖以精準的箭術驚嚇對方的人馬。
哪知,這樣反而惹怒了西夏王,“來人哪!沖!”
“殺——”
震天價響的聲音不斷,涉水而過的馬匹濺起了激烈的水花。弓箭手們就等著寧王一聲令下便出乎,眼見西夏王的軍隊涉水而來!遼兵們慌了,主子怎還不下令?
就在千鈞一發之際,清寧皓貞大喝,“放箭!”
瞬間,千百枝的弓箭射出。弓箭射入馬腹,馬兒吃痛,粗壯的馬腿一軟,將背上的將領重重摔下,一群人馬紛紛摔進河里,全身濕透。
正當大伙兒為目前的情勢松口氣之時,西夏王一夫當關,無懼河流湍急、局勢危險地沖了過來,刀光閃閃地朝清寧皓貞靠近。
清寧皓貞大叫:“退后!
冷不防地,有些弓箭手在退后中跌倒,迫使清寧皓貞的退后跟著受阻,他狼狽的跳下戰馬,可速度似乎不夠快,在西夏王逼近他之前,他只來得及聽聞一聲尖叫,然后一個紅影迅速在他眼前掠過,將他撲倒在地,來人的身子替他擋了西夏王的劍——
“琳兒!”
清寧皓貞轉過身子,接住那名趴在他身上、神智已然昏迷的人兒,待瞧清來人的面目,他大驚失色。
她的鮮血在他的身上似紅花般散開。
“來人。〗o本王生擒西夏王!彼闹械呐鸶鼰,之前的顧忌一掃而空,有的只是對她舍身相救的愧疚。
此令一出,殺聲連連,直往西夏王而去。
然而他和她卻都聽不進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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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軍醫,她的傷勢怎么樣?”戰事因西夏王被擒而稍歇,但清寧皓貞知道事情遲早要解決的。
但這一切還是得等她醒過來再說。
“還好未刺中要害,不然,老夫也不知道該怎么救。老夫開幾帖藥讓她按時服下,這是上好金創藥,可助止血和治傷疤,請將軍派人替她按時涂抹,傷口痊愈之后應該不至于留下疤痕!
清寧皓貞接過他手中的藥瓶,“漢欣,達軍醫出去。”
隨即,帳內只剩下他和她兩人。
從她昏迷至今,他遲遲猜不出她的心思。
她究竟為何不顧生命安危,跑至戰場替他擋劍?
其實那一劍他可以擋得過的,要不是她出現得太突然,情況不會是這樣。
她的這種舉動會是要求取他的信任嗎?
她是重熙的人,會不會是他們派她來博取他的信任,而后再毀了他?他在詭譎多變的王宮里生活了二十余年,對于人心自有一番透徹的體驗,她會這么枉顧生死,想來是受使于人。
他不因自己有了這番體悟而心喜!反而若有所思地細想該如何面對這個期待他“回報”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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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無邊際的天纏繞上七彩的霞光,白云因風在天邊翻滾,變化成各種形狀,天籟般的掙掙樂音隨著微風飄送到每個角落,這里是眾仙人安居所在。
過了南天門,玉皇大帝的玉旨樓矗立著,兩旁站滿了得道仙人。今日不是什么大日子!也不是盛會,而是兩位罪神——武將神和一名小仙婢,他們動了凡心相愛被逮,兩人聽候宣判的日子。
“你們也太大膽了,居然漠視仙規,談起情愛來了,你們可知罪?”
“玉帝,相愛無罪,也不是禁止得來的。今天我和婉艷相戀并沒有錯。”武將神雖然跪著,但那股氣勢不因此而削減,反而讓眾神因為聽了他的話而感動。
“大膽!犯了錯居然毫無悔意,難道要本帝將你打落幾間嗎?”
“玉帝,求您饒了武將神,一切都是小婢的錯,您要罰就罰婉艷,不要怪罪武將神……”跪在武將神身側的是王母娘娘的女婢,為了保住心上人,她情愿舍去道行,替他求饒。
“不!婉艷!不干你的事,玉帝要罰就罰我好了!
兩人互相為對方打算的模樣令玉帝怒火更熾,他大喝了聲:“武將神,不要以為本帝少不了你就不能辦你,你們漠視仙規,動了情戒,將你們打入凡間,可還有話說?”
“玉帝……”
眾仙神一聽,紛紛替他倆求情。畢竟,幾千年的道行修煉不易,打入幾間等于功虧一簣,更別說日后要重列仙班了。
“休要為這兩個不知悔改的愚仙出頭。太白星君,送他們下去吧!”玉帝旨意一出!已成定局。
只見一位白發仙翁手持拂塵出現,把他倆帶了下去,直接走往南天門。
“我只能送你們到這里了,好自為之吧!”
“星君,這一去后會無期了!蔽鋵⑸裰狼閻鄄淮嬗谔旖,但今日他并不為愛上婉艷而后悔,反而為談了一場轟轟烈烈的愛戀而愉悅,雖然代價是這么的高,但,能和婉艷同心同命,他滿足了。
“婉艷,后悔嗎?”
“是我害了你……”她晶瑩的淚珠滾落,纖手撫上他的臉,想將他的眉心撫平,她癡癡地看著他,努力地記住他的面容。難以抹滅的記憶啊,希望墮入凡間之后,他們還能在一起。
“別說害不害的,你無怨我亦無悔!
兩情繾綣,終有別離時。此時,太白星君出了聲提醒相愛的兩人,“該走了!
沒有多余的話別,她眼睜睜地看著他被星君推入云霧之間,她大喊,伸手欲向前抓去,太白星君拂塵一甩,打上了她的手心,她不痛,卻紅了眼,“昱翔……”
“別喊了,走吧!”
婉艷是道行相當淺的小仙,執行墮入凡間的懲罰總是選擇最不好的人家,她現在被太白星君帶往更南邊。
“星君,你能不能告訴我昱翔在什么地方?”她忍不住地問道。明明知道下了幾后她將會失去記憶,但她還是忍不住想知道。
“來,這個石頭你帶著,它將會指引你找到武將神,也是將來助你回到天庭的靈石!碧仔蔷龑⒁活w三角形手掌般大的石頭交給她。
“是嗎?我真的可以找到他?”她握緊手中的靈石,心中只想著要好好保管它。
“嗯,下去吧!”
太白星君將她推落,口里念念有詞——
一世巖石出,化作英雄冢,情意無可摧。
二世磐石破,擺渡姻緣橋,鴛鴦兩雙飛。
三世玉石焚,誓守金玉盟,生死永相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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歐陽鈺琳做了一個好長的夢。
那個夢里,有她、寧王,還有好多個仙人在他們身邊說著她似懂非懂的話,迷迷蒙蒙間,她好像聽到了那些仙人叫寧王武將神,稱呼她為婉艷仙婢。
“昱翔、昱翔!你在哪里?不要丟下我……”她夢囈著,每一聲呼喊都用盡她所有力氣,每一次吶喊都是這般心痛,她感到自己的胸回似有火熊熊燃燒著。不一會兒,身上傳來冰冰涼涼的觸感,將那熾烈的火燒感覺拂去,取而代之的是舒快的沁涼。
“嗯……”她忍不住呻吟出聲,想要更多那舒服的感覺。
“別急,這兒還沒敷上呢!”
輕柔的嗓音誘哄著她,撫平了她皺起的眉心。
果然,不一會兒,她的身子被一層冰涼給包覆住,也不再那么熱了。本想抬眼看清楚讓她身子如此舒服的人是誰,可這時一股濃重的倦意襲向她,讓她無力睜開眼,那人也沒叫醒她,任她躺著,漸漸地,她沉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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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徐風輕送,日光將軍帳映得火紅,像是為大遼的戰勝而灑下希望之光。
西夏的士兵因為主將被擒,至今不敢妄動,這也給了大遼士兵們一個休憩的機會。
清寧皓由本無進犯西夏之意,要不是自己身為遼國王位惟一繼承人,他不會出兵打仗,擾得人心不寧。
稍晚,好天色迅速消失,天空暗沉了下來,一道閃電劃過天際而劈下,隨即便傳來轟隆隆的雷聲,雨淅瀝瀝地打在帳頂上,突來的雨勢讓外頭的士兵們躲避不及,在雨中奔跑的腳步聲以及士兵們叫喊著收隊的聲音驚動了在床上躺著的人兒。
“唔!”她張眸,眼前的熟悉景象讓她恢復了神智。
“醒了?”清寧皓貞坐在她帳內的小幾旁,手里雖拿著軍卷,注意的卻是她那方傳來的呼吸聲,一等她轉醒,他立刻趕到她的面前。
“王上?”她驚得坐起身,胸口卻傳來一陣涼意,低頭一看,她身上的肚兜不知何時已脫去,胸前的渾圓隨著被子的滑落而春光乍現。
“。∥摇彼泵鸨蛔,渾然不知自己怎會變成這副模樣。
“你中劍了,記得嗎?”他扶她坐好,并拿來藥膏,“軍醫說你要按時上藥,為了方便,才將你的衣衫全脫了!彼f得理所當然,眼神坦蕩蕩,沒有任何褻瀆之意,與之前的邪佞判若兩人。
“是嗎?”她怯生生的開口,還不習慣他突來的改變,為他不曾出現的溫柔感到害怕。
“你為什要救我?替我白挨那一劍!
他沒再自稱本王,她注意到他的這個改變。
“我……我不希望你受傷。”
他語氣中的霸道和狂妄不再,這今她松下戒備。
她想起了”件事,“王上,王宮……”
“我知道,被重熙奪回去了!彼涌。
“那……”
“不要緊,你先把傷養好要緊,其他的就交給我。”
“可我聽舒媽說,只要你踏進王宮,就要你嘗受那萬箭穿心之苦!
“所以,你來邊城警告我?”
“嗯!”她垂下頭,怕自己的心意被他看穿。
“你可是真心的?”幾次對話下來,他發現她所流露出來的真情不像有假。
“嗯!”在她來邊城的路上,她已經對自己的情感歸處想得很清楚了,而自己在見到他處境危險的那一剎那,奮不顧身地替他擋劍,更是確定了她對他的心意。
如果自己不是這樣敏感的身份,她應該早就義無反顧地向他表白了。
“知道嗎?我亦與你有同樣的想法!
“啊?”初問他的話,她深感不解。
頓了下,他向她解釋自己的行為,“我將你關在地牢里,就是不希望你涉及危險,西夏王要我交出兇手,你可知道我內心有多掙扎?我不惜與西夏對立,也是為了保全你,讓侍衛們殘酷的鞭打你為的就是希望能騙過宮中的人,你知道,公卿并不是一個人來。所以,我不得不這么對你,你能原諒我嗎?”
隨著他說的話,她的水眸愈睜愈大,幾乎不敢相信她所聽到的。
他說得是那樣的誠摯,她不禁要懷疑自己是否在做夢了。
尚未從驚訝中回神,她看著他溫柔地將她擁進懷里,輕柔地撫著她的背,那觸感與記憶中的……一模一樣。
難道在這段受傷的期間,都是他在照顧她的?
“你能原諒我嗎?”他又問。
她清楚地聽到他的心跳,感受到兩人的心跳是如此契合,她不禁熱淚盈眶,感動得幾乎愿意在這幸福的時刻死去。
“王上,您不怪我?反而、反而……”
“怪什么呢?只怪我沒早些向你表白我的心意,讓你受苦了!
他看著她,眼里布滿了柔情,雖然是遲來的溫柔,可她愿意接受。再沒有比兩心契合更讓人感到幸福的了,她想。
不再是一廂情愿的苦戀讓她心喜不已,以至于忽略了他正在做的事。
他輕笑地以唇拂過她的唇,隨即又覆上,“這是烙印,屬于我的記號。”
“王上……”她一怔,隨即嬌嗔。
“對了,王上,我做了一個夢……”她想起那個好長的夢,夢中的武將神……
他打斷她,“我知道,我也做了一個夢!
“真的?”她一喜,沒注意到他眼里的敷衍。
“好了,別說話了,你先休息一下,我去給你端藥來!
“王上,這……”他不想和自己分享那個夢境嗎?
那夢境是那般的真實,王上竟然也做了同樣的夢,他難道沒什么想法嗎?為什么急欲轉移這個話題?
“怎么還叫我王上?你該改口叫我的名字了,不然我會以為自己表錯情!彼衷僖淮无D移話題。
“皓……皓貞!彼龎鹤×诵闹心欠萦窒淼南矏,低喚了聲。
他滿意地點頭,隨后離開。
她目送著他的背影離去。
他不同了,她說不出來是哪方面的改變,昔日對他一出現便產生的壓迫感不再,難道是因為他們已經心意相通了嗎?
還是,他們已經交換了對彼此的諾言,所以不再覺得他可怕?
她理不清這個問題,思緒略顯混亂,可心情卻是興奮的!她不再苦戀了。
他會回報她的愛吧?
會吧?
在睡意襲來之前,她的腦海里一直盤旋著這個不確定的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