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廳內的電視機斷斷續續傳來綜藝節目的嬉鬧聲,愉悅的氣氛感染了電視機前的觀眾,但卻不包括手持電話聽筒的羅小蝶。
「媽,我知道、我知道!沽_小蝶皺了下眉頭,忍不住扮了個鬼臉。
這么想是很不孝,不過她非常慶幸當初逃離家里搬到臺中來住。羅小蝶自從大學畢業以後就不停遭受到母親大人的婚姻洗腦。開玩笑,才二十二歲吔!她并不傻。
記得當時她笑咪咪的對著母親說:「媽,我知道你十八歲就嫁給了爸爸,但不代表我就要那么早結婚呀!時下年輕人的觀念不同了,不像你們那個時代流行早婚。更何況我還想多玩幾年!
「可是我看你跟騏育那么好,這么多年的感情了,難道還不能夠讓你定下來?」
「媽,我跟他只是青梅竹馬,不是情侶!沽_小蝶再一次不厭其煩的澄清。
「不可能呀,雖然他現在在臺中工作,可是一有空回來,總是會找你。你們是不是鬧別扭啦?」羅母自以為是地猜測著。
「媽,我跟他絕不可能的!沽_小蝶斬釘截鐵的語氣讓母親相信她的話不是開玩笑,而是事實。
「算了,算了,你想怎樣就怎樣吧。」羅母哀聲嘆氣的搖頭,表示無可奈何。
從此她的心安了不少,因為少了母親的嘮叨。
不過這并不代表她往後的歲月能平靜度過。
大學畢業後待在家里混了一陣子,後來無聊到去漫畫店租了一大堆小說回家看,一看之下,不得了,竟然讓她有了寫小說的沖動,也就一直寫到現在。
而騏育就看不慣她這一點了。
「堂堂一名T大資訊系畢業的學生,居然跑去寫小說!」他的眼光滿是不贊同。
「你管我。生活自由、寫意就好!顾环䴕獾钠擦讼伦旖。
不到一會兒的工夫,她馬上就轉移話題,跑到騏育的面前,雙手擦腰地睥睨坐在樁子上的騏育,「倒是你,殷騏育!你好大的膽子,竟敢跟你父母親說你的女朋友是我!挂粽{有點尖銳,可見氣得不輕。
殷騏育暗叫不妙,「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情況……」說到這里,他還轉頭看了一下四周,發現沒有人後才繼續說道:「你就幫我掩飾一下吧!」
看見騏育哀求的眼神,羅小蝶的火氣馬上就消了一大半,不過有些話仍是要和他說清楚。
「不行!」她態度堅決。
「為什么?」騏育不悅的低嚷。
「你現在還沒有找到你的另一半,所以想法可以這么天真,但是萬一有一天你找刟另一半時,你要怎么向你的家人解釋?」羅小蝶開始分析未來的情形。
「這……」騏育被堵得啞口無言,但不到一會兒他馬上又有話說了。
羅小蝶見他賊溜溜的雙眼一轉,知道他心里在打什么主意,搶先在他開口前說話。
「想都別想!」口氣是不容置疑的霸道。
騏育無辜地嘆息,「你又知道我要說什么了?」
「打從我出娘胎就知道你這人了,你那點心思還能瞞得住我嗎?」羅小蝶好笑的坐在他旁邊。
真是,看到他無辜的樣子,她差點又心軟了。
「你不要以為電影『喜宴』的情節可以在我們身上重演。姑且不論我是否會結婚,光是你這種想法就夠自私了!沽_小蝶斥責著,「你在家排行老幺,他們對你不會太苛求。重要的是,你既然決定了自己的性別,就必須勇敢的面對它,而不是一味的逃避!
騏育像是受到打擊似的,呆愣的不發一語。
「你好好的想一想。」羅小蝶站起身來往屋外走去,她知道騏育現在需要的是安靜的空間。
雖然騏育大她三歲以上,但實際上是他依賴她比較多,打從上幼稚園開始,她就把他的一切當成自己的生活重心,了解婚姻的定義之後,羅小蝶更把他視為自己的結婚對象。但是這個美夢只持續到她上大學之前。
那天也像今天這么熟,剛好是大學聯考放榜的日子。她興匆匆的跑到隔壁去找騏育,見到門沒關好,她皺了下眉。她知道今天只有騏育在家,心想一定是他粗心大意的忘了把門鎖起來。
她逕自推開門,扯開喉嚨大喊:「騏育,你又忘了關門!
誰知卻讓她看到了這一生永難忘懷的一幕。
她無言的轉身而去,告別了她的初戀。
在回家的路上,她默默的拭去了眼淚。
是愛嗎?她不知道。直到真正被愛情傷害了之後,她才了解那只是像小孩子被搶走玩具般的心情。
也是在那個時候,她才真正釋然。
羅小蝶寫小說的時間算一算也有五年了。這五年來母親仍是不停的在她耳邊嘮叨著人生大事——結婚。
直到去年,她終于忍不住的趁著大哥和大嫂的孩子出生之後,編了一個家里太吵無法寫稿的理由搬到臺中來。
寶寶,姑姑對不起你!
不過,她終于自由了。
呃,并不盡然。偶爾仍得接受母親大人的電話訓示,就像現在。
「你到底有沒有把我的話聽進去?可別學現在流行的同居那一套啊,我可不準!
「媽,你講到哪里去了?」羅小蝶按了下太陽穴,心想如果再不吭聲,親愛的母親不知又會說出什么話來。「好,好,好,我答應你,我只會與我結婚的對象上床睡覺,絕不搞同居這種事,好嗎?」她安撫著母親。
一定又是后街那些歐巴桑們不知跟老媽說了些什么,老媽才會這么緊張。
「媽,我還有稿子要趕,以后再聊了!顾f了再見,終于掛上電話,脫離了母親的疲勞轟炸。
此際,電視節目又傳來了歡笑聲,羅小蝶的心卻是落寞不已,從什么時候開始,她的生活竟變得如此貧瘠、無趣了?
「唉,寫小說寫到自己也多愁善感起來了。」她撥了下及肩的長發,自嘲著!敢欢ㄊ翘脹]有接近人群。」她替自己找了個理由。
起身關掉了電視機,她決定找個時間出去大玩特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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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初為了怕影響寫稿的品質,羅小蝶不敢選擇在市區租房子。但住得太偏僻,對于有點惰性的她又非常不方便。
以前在家里一切有老媽張羅,現在可得一切靠自己了。
想來想去,她選擇住在市區及郊區交界的路段。環境不會太嘈雜,有購物的需要時也毋需騎太久的摩托車。
最後騏育幫她找到了一棟公寓,坐落在住宅區內。
這里生活環境還算不錯,至少安全上不必擔心,畢竟管理費不是白繳的。
今天早上接到羅小婉要來她這里的電話,難得她們姊妹聚在一起,她高興之余夸口說要親自做一頓好料的為她接風。
沒想到冰箱卻只有幾顆蛋和幾瓶啤酒,只好認命的騎摩托車到市區去補給糧食了。
關上了鐵門,羅小蝶毫不意外的看見對面A座的鐵門緊鎖著。
說來真是好笑,她搬來這裏也有一年多了,卻從沒見過住在對面A座的人。聽租給她公寓的房東說,這A座是一名年輕的男人買下來的,不過他也很少碰到他就是。
管他的。羅小蝶倒巴不得他最好不要住在這里,天曉得他是否有什么怪僻,會不會深更半夜才回來,或是音響開得太大聲吵到她寫作。
雖然每個人在家里都有為所欲為的權利,但若是吵到別人,那可真是太惡劣了。
不說別的,像住在騏育隔壁的人就真的太過分了。居然在半夜聽歌劇吔,還把音響開得挺大聲的。那位老兄真的把「獨樂樂不如眾樂樂」這句話奉行得非常徹底。
算了,想這些做什么?倒不如想想她筆下的故事來得實際。
對了,現在最重要的是上街購買糧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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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炎夏日,陽光毒辣無比。羅小蝶頂著烈陽,氣喘如牛的將摩托車牽進車庫里。
「哇!好熱!下次再也不要在這種天氣下出門,差點變成烤鴨了!」她兀自抱怨不已,直到管理員叫住了她。
「羅小姐,請等一下。」
「有事嗎?」羅小蝶露出笑容。
「是這樣的,這棟大樓的電梯正在維修當中,所以要麻煩你走樓梯。」管理員解釋著。
「不會吧?」她當下垮下了一張俏臉。
十層樓吔!她才從市區回來,不僅累得半死,手中的袋子又這么重,居然要她爬十層樓。嗚……
羅小蝶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所以沒有發現到管理員向她身後的男子點頭打招呼。她認命的提起袋子走向樓梯間,賣力的一步一步往上爬,直到發現有人跟在她背後……
她往後看了一眼。
嗯!是個大帥哥呢!
不過……羅小蝶愈走愈感到奇怪。是哪里奇怪呢?
喔,對了,她沒看過這個人。不是她吹牛,這整棟公寓的住戶她幾乎都認識,所以她敢肯定一定沒見過這個人。
那他到底是住在哪一層樓啊?
羅小蝶邊走邊想,當他們走到八樓時,她的心開始忐忑不安了起來。原因是十一樓的住戶剛搬走,而九樓尚未有人購買,十二樓就是頂樓了。那么他的目的地是哪里?
回想前幾天看到的社會新聞案件,她的心里益覺發毛。
難不成他的目標是她!
羅小蝶不自覺地往後看了他一眼,發現他正對上她的眼睛,嚇了她一大跳,趕緊轉過頭去。
嘖!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沒想到面貌俊帥的男人也會做出這種事,社會真的是愈來愈腐敗了。天!她怎么還有心情想這些事?如果他真的是壞人,那哭的可能就是她。
不過他可能是來看十一樓公寓的房客也說不一定,她又何必這么杞人憂天?
到了第十樓,羅小蝶推開了樓梯間的安全門,準備走向她的公寓。沒想到她身後的安全門再度被推開了,她的腳步立刻僵住無法走動。
啊,她不會真的這么不幸吧?
恐懼的轉頭面對後面的男子,她臉色發白的問:「你想做什么?」
男子看到羅小蝶的表情及問話,立即勾起嘴角,不疾不緩的走向她。
「你……你不要過來。我……我長得并不漂亮……」羅小蝶發現自己非常沒有骨氣的結巴了起來,并且非常害怕的將背貼在墻壁上。
男子走到她面前,用著非常輕且只有羅小蝶聽得到的音量說:「不錯,你還滿有自知之明的!拐Z畢,他頭也不回的走向A座公寓,用鑰匙打開門後,轉過了身對羅小蝶說:「小姐,你是第一個把我當成色狼的女人!孤牪怀稣Z氣是好是壞,隨即關上了那道門。
羅小蝶立即漲紅了俏臉,當場糗得說不出話來。天啊!原來他就是自己從未見過面的鄰居,第一次見面就把人家當色狼,不知他會怎么想?
不過她又沒看過他,會把他當成色狼也是情有可原的,哪像他,明明知道她誤解了,也不立即糾正,還把她嚇得心臟差點停止跳動,末了還諷刺她吔。
哼,她哪里丑了?當時的情況她只能講這種話啊,難不成要她向歹徒說:「雖然我很漂亮,但請你放過我吧!惯@像話嗎?
可惡的男人,竟敢這么戲弄她!哼,由這點看來,這男人的本性實在太壞了。
羅小蝶清楚地記下這人的個性,知道日後不管這人有沒有對她不利,她得處變不驚,這才是對付他的最好方法。拾起方才掉落在地上的袋子,羅小蝶暗暗地警惕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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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姊,你的手藝愈來愈進步了喔!」羅小婉放下筷子,滿足的閉上眼睛,那神情仿佛剛才品嘗了天下間最佳的珍肴似的。
「少來!」羅小蝶輕敲了她的頭一下,「我知道自己手藝還不錯,但沒你表現得這么夸張!
「姊,你不知道啦,我吃飯很少吃得這么優閑自在的!
「喔?」羅小蝶驚訝的抬起頭,停止了收拾碗盤的動作!感⊥,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到底在做些什么工作?」她不放心的詢問妹妹的工作性質。
「嘿嘿,姊,你別擔心啦。我只是在替一個人工作罷了,雖然他的公司是屬于國際性的,但是他沒有在臺灣設立分公司,所以我只好跟著他到處當空中飛人啦。」她拍拍羅小蝶的肩膀,「放心啦,我剛才會這么說,全然是因為跟在那個人身邊做事壓力太大的緣故啦!
「是這樣呀!沽_小蝶不疑有他,繼續適才未完成的工作。
「沒錯,沒錯。」羅小婉點點頭,隨後站起來!告,我來幫你洗碗!
「不用,不用!沽_小蝶將她推回椅子上!改汶y得回國來找我,我怎么可以讓我漂亮的妹妹累著了呢?」
「姊,你在胡扯些什么呀!」羅小婉搖頭失笑,不過心里明白羅小蝶是非常關心她的。
「好,好,好。我胡扯、瞎扯!顾詫櫮绲恼Z氣說道,「那可不可以拜托小婉小姐到客廳看電視、吃水果啊?」
「姊!」羅小婉嬌嗔的喊了一聲,「真是的,老把我當成小孩子看。我已經二十四歲了吔!」語畢,她還刻意展現她豐滿、苗條的身材來證明自己所言不虛。
「在我眼里,你永遠是我最可愛的妹妹!沽_小蝶笑容可掬的輕拍小婉的嫩臉,「快去,別老跟我唱反調。」
「好嘛!」她乖乖的離開廚房,并坐在客廳里吃水果。
約莫十分鐘的時間,羅小蝶便忙完廚房的事了。她走向客廳,并在小婉的身旁坐了下來。
「小婉,你這次準備待多久?」羅小蝶拿起一顆荔枝,去殼之後將鮮美多汁的果實往她嘴巴裏送。
「今晚我就回臺北了!沽_小婉邊回答她的問題,邊將荔枝的果核吐出來。
「這么快!」她停止了手邊的動作,「那你什么時候回家一趟?」
「再過幾天吧,我手邊還有一件事急著處理呢!」
「媽知道了一定會很生氣!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沽_小婉無可奈何的聳聳肩。隨即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對了,姊,你怎么還沒結婚啊?」
「怎么?連你也要管我啊?」羅小蝶的好心情頓時全部消失。
「別生氣嘛!我只是覺得奇怪,像你這么好的女人怎么都沒男人追?外面那些男人真是瞎了眼!顾薹薏黄降恼f,「還是你眼光太高了?」
「有嗎?」羅小蝶企圖打迷糊仗。「別凈談我了,你呢?在國外應該有很多人追著跑吧?」
「誰敢!」羅小婉嬌斥一聲,「姊,你又在轉移注意力了!
「有嗎?」羅小蝶傻笑。
「算了,我現在急著趕回臺北,下次見到你時,你非得給我一個答案不可!
「好,好,好!沽_小蝶笑著答應,「你要聽什么姊都說給你聽!
她這輩子到目前為止只對三個人的要求無法拒絕,一個是羅小婉,一個是騏育,另一個……
不,再也不是了,自從他背叛了她對他的愛之後,她再也不愛他了。相反地,她恨他!
羅小蝶搖了搖頭,企圖將腦海中的人影甩掉。真是的!那種混蛋不值得她賠上此刻的好心情。
「姊?怎么了?」羅小婉眼尖的發現她的臉色一黯。
「沒事!沽_小蝶以極快的速度恢復神色,「我送你下去開車吧!
「好啊!挂婃㈡⒉幌胫v,羅小婉也不忍揭開她的心事,只好語氣輕快的回答。
站在門外等姊姊鎖門,耳尖的她聽到對面A座的公寓輕輕流泄出優美的音樂聲。
「姊,我以為這里沒住人呢!」羅小婉左手食指指著A座的公寓說。
「我也巴不得如此!顾恼Z氣有點氣憤。
「發生了什么事?」羅小婉有趣的問。
「我們下去再說!箍粗o閉的門扉,她像是防賊似的拉著妹妹走向電梯。
「姊,你這表情真好笑,住在這里的人又不會無聊到躲在門後偷聽你講話!沽_小婉忍不住捂嘴輕笑。
她瞪了小妹一眼,「別人我不敢說,這男人如果真干了這種事,我也不會驚訝的!
「聽來你對這男人的評價真低。」
「是非常低!」
「走吧,我們邊走邊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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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小蝶送羅小婉坐上車子之後,她就回到了自己的公寓。
她走進書房,呆坐在電腦前,努力的構思新書的大綱、內容。也不曉得過了多久,她仍是腦筋一片空白,想不出任何東西來。
「完了,難道真的到了江郎才盡、想不出故事情節的窮途末路?」羅小蝶抓了下頭,神情十分懊惱。
她推開椅子站起身來,轉個方向往角落的小床躺下上去。瞪視著天花板,她努力的集中精神勾勒男主角的模樣,不料仍是毫無所獲。
「砰!」一聲關門的巨響驚醒了她的思緒。她愣了半天才恍然大悟那個聲響是對面A座所發出來的。
「有沒有搞錯?」羅小蝶看了下手表,現在已經十二點多了!杆浅鋈ベI消夜,還是去做什么見不得人的事?」她開始發揮想像力。
不期然的,腦海中竟浮現出他那戲謔的眼神,似嘲笑又似逗弄,擾得她的心煩躁了起來。
「可惡!」她低咒一聲,拿起枕頭蓋住頭顱,努力的想甩開腦海中那惱人的雙眸。
夜深了,羅小蝶難得的在天將亮前沉沉入睡,墮入了黑暗卻甜蜜的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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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鈴!鈴!鈴……」一聲聲急促、刺耳的鈴聲刺激著羅小蝶的耳膜。
「吵死了!」起初她以為是鬧鐘的鈴聲,後來才想到她睡的書房里根本沒有擺放鬧鐘。
所以這證明這該死的鈴聲是——有人在按她的門鈴。
「誰啊?」她神色鐵青的打開了門。
只見來人捂著右頰,瞪大雙眼,「干嘛!你吃了炸藥不成?」聲音里隱含著不悅及痛苦。
羅小蝶敏銳的發現到春燕的異樣,關心地看著她捂著的右頰,「你怎么了?」又看向她隱含淚光的雙眸,「先進來再說吧!
春燕走了進去,逕自倒了杯冰開水後,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她并未拿起冰開水來喝,反而將它貼在右頰上。
「唔……痛死了!勾貉喟櫨o了眉頭,「該死的!」忍不住咒罵一聲。
「誰又惹到你啦?」羅小蝶關上門後,趨步走向春燕。當她看到春燕的右頰時,倏然驚呼一聲,「天!是誰敢打你?」望著好友那略微浮腫及印有指痕的右頰,羅小蝶立刻明白是被人打的結果。「春燕,很痛嗎?」
她齜牙咧嘴地皺起整張臉,「廢話!當然痛!不過不是臉被打得很痛,而是被打了那一下引發我的牙痛!
「你怎么會被打?」羅小蝶想了一下立即明了地說:「喔,肯定你又遇到有老婆的男人!
「你又知道了?」春燕沒好氣的睨了小蝶一眼,有點不甘愿她又猜對了。
「如果你交往的對象不是有老婆的男人,她們怎么敢打你?不是嗎?」她替春燕更換了一杯冰開水,「後來呢?」
「哼,當然打了那男人一巴掌。竟然敢欺騙我他未婚。」春燕將原先那杯已不冰的開水放置在茶幾上!肝矣诖貉嗤婺腥说脑瓌t有二,第一是不玩有老婆的男人,第二是不玩玩不起、不能玩的男人!
「所以那男人被你三振出局了?」羅小蝶下著結論。
「當然!」春燕給她一個絕對的眼神。
羅小蝶搖搖頭,「真不曉得哪個男人才綁得住你?」
「慢慢等吧!」她像是聽到笑話般的回了這么一句,「哎呀!」不過她的嘲諷尚未出口,牙痛卻先找上她。
「這下可好,晚上九點多要到哪里找牙醫?」羅小蝶也跟著她痛了,不過春燕是牙痛,她是頭痛。
「我想到了。我家庭醫師的兒子是個牙醫,他在市中心開了一家診所!勾貉嘧笫值膬芍敢粡,靈光一閃。
「可是這么晚了,人家早就回去了!
「放心,周醫師說他兒子睡在診所的樓上,更何況以我對他的認識,他肯定在樓上休息,不會到處亂跑的啦!好了,我們無出發吧。」她將車鑰匙丟給羅小蝶,「大不了,我等一下在車上打電話跟他確定即可。」
「你自己去就好了。我昨晚太早睡,所以今天一大早就起來了,現在很累,你知不知道你剛才來的時候我正在睡覺呢?」
「是嗎?我牙痛得無法開車,你忍心嗎?」春燕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少來,你于大小姐隨時都可招來一群護花使者,哪需要我當你的司機?」
「我現在失戀了嘛,更何況你朋友是做假的呀?連我都不肯幫?」春燕假裝滴下了幾滴淚水。
「算了,服了你!顾臅恢来貉嘁欢ㄒサ脑颍隙ㄊ悄茄泪t喜歡她,而他一定是春燕的原則二——玩不起的男人!缸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