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芮瞳的嘴被布巾塞住了,雙手雙腳全被緊緊的捆綁著,只能發(fā)出悶悶的聲音抗議著。
該死的,她明明只是出門想跟店小二要壺水罷了,怎知會突然感到一片漆黑,接著整個人便被布蓋住,凌空被架走。
現(xiàn)在她究竟是在哪里,連她自己也是一個頭兩個大,搞不清楚狀況啊。
糟糕了,爺爺回去后沒看到她,一定會很著急。芮瞳心急的用被綁著的腿猛踢墻壁,希望可以引來別人的注意,看是否有機會脫身。
“吵什么?你給我安靜一點,否則有你的苦頭吃!币粋彪形大漢走進來,惡形惡狀的斥喝了聲。
“嗚、嗚。”芮瞳示音心他將自己口中的布巾取出,好讓她可以說話。
“別想了啦,老板來之前,咱們可是奉命好好看守著你,連句話都不可以讓你吭的,所以你還是乖乖的給我待在這里,別想要動歪腦筋,知道嗎?”男子威脅的在她跟前揮舞著拳頭,旋即走出了房門,將門砰的關(guān)上。
老板?她不記得認識什么老板,更別說是得罪他了,這些人真奇怪,也不幫她把嘴里的布團拿走,好讓她解釋清楚呀。
不過,除了擔心爺爺會緊張之外,對她來說,現(xiàn)在已經(jīng)沒有任何事情可以讓她在意的,就算真的遭遇什么不測,她也無所謂了,說不定到了另一個世界還可以見到他……
就在芮瞳黯然的垂下頭,思緒紊亂的想著之際,一個人影無聲無息的走進房內(nèi),站在她面前,身體擋住光線,拉長一抹陰影。
芮瞳意識到不對,連忙抬起頭望向前方,在瞧到擋在眼前的人影時,臉色霎時大變。
“怎么,意外嗎?”賈善邪惡地笑笑,不客氣地靠著她坐下來。
“嗚……”芮瞳的斥罵聲因為嘴被塞住而成了嗚嗚地問聲。
賈善扯扯唇,取走了她嘴中的布巾,好整以暇地道:“說吧,不過你最好不要惹惱我,否則,我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的耐性夠不夠,會不會對你做出什么事!
“你為什么陰魂不散的跟著我?為什么不放過我?”芮瞳想要移開身子,無奈卻沒多大效果,肩膀依然不得不跟他碰在一起。
“放過你?”賈善地笑臉倏地消逝,狠狠地掐住了她的下巴往上抬,“你跟赫連沆那小子害我害得這么慘,你想我會輕易的放過你嗎!”自從海上一仗輸?shù)糜腥缏浠魉螅诟赣H心中的地位陡的下滑,連下人都可以明目張膽的鄙棄他。
這種屈辱,他說什么也無法就此罷休。
芮瞳的眼睛倏地一亮,不動聲色地問道:“你說他把你害得很慘?怎么個慘法?”
“臭婊子,別裝了,要不是你暗暗跟他通風報信,他怎么可能會知道我告訴他的那個地點是個陷阱?更不可能有所準備的將我的人馬一舉擊敗,該死!”賈善忿忿的怒咒了聲,眼中閃過瘋狂的神色。
天,他沒事,謝天謝地。她欣喜的暗暗在心中感謝著上天,一直以來懸著的心總算可以落地了。
“先別高興得太早,他雖然贏了海上的那一場戰(zhàn)斗,不過,嘿嘿,我還有你啊,現(xiàn)在我什么都沒有了,我不會讓他連你都奪走的!辟Z善陰森地笑笑,讓芮瞳的心倏地收緊。
“你——”氣涌上了喉頭,讓她忍不住又有想吐的沖動,連連干嘔了好幾下。
賈善的眼睛瞇了瞇,審視的盯著她觀察了好一會兒,隨即冷冷地道:“你為什么一直想吐?”該不會……
“我看到你就想吐,這個答案你滿不滿意!”芮瞳故意用力的又嘔了聲,表明對他的厭惡。
賈善的臉色青紫交錯了一陣,隨即又緩緩的露出笑容,“沒關(guān)系,等我繼續(xù)我們被打斷的事之后,你就可以真正的嘔吐了,我會讓你為我生下無數(shù)的子嗣,沒有得閑的時候,哈哈哈、哈哈哈!彼鲱^大笑,仿佛為自己的想法感到十分的滿意。
他一定是瘋了!芮瞳感到一陣寒栗,光是想像跟他有肌膚之親就要讓她生不如死了,更何況替他孕育小孩?
“你做夢!”她朝他吐了口口水,狠狠地瞪視著他。
賈善不以為杵的擦去臉頰上的口水,淡淡笑道:“是不是做夢,我們馬上就可以證明了!
“你不要靠近我,我、我會咬舌自盡的!彪S著他的逼近,她的冷汗有如雨般的冒了出來,浸濕她的衣衫。
“別怕嘛,又不是第一次了!只不過,這次不會再有人救你了!辟Z善用舌頭舔過芮瞳的臉頰,邪惡地笑道。
她緊閉起眼睛,渾身止不住的輕顫,被他碰過的地方仿佛蛇爬過似的,惡心的像要潰爛掉一般。
天,她又想吐了。
仿佛過了一世紀之久,賈善的聲音才又在她耳邊響起,嘲弄地道:“別緊張,我現(xiàn)在還沒空跟你親熱,等我解決完一個人之后,我再來好好嘗你,呵、呵呵呵——”他仰頭淫笑了幾聲,丟下芮瞳一個人,轉(zhuǎn)身走出房外。
一直到賈善的聲音漸行漸遠,芮瞳緊繃的肌肉才松懈了下來,不論什么理由,只要他不要來煩她,她就阿彌陀佛了。
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想辦法離開這里,上回有人救她,這次運氣既然沒有這么好,那就只有靠自己了。為了再次跟赫連沆相會,不管再怎么艱困,她也要想出一條脫困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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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做什么?”看守芮瞳的彪形大漢一進門便看到她已經(jīng)掙脫手腕上的繩索,正打算解開腳上的束縛,連忙走上前,將她的手再度捆綁起來。
“想逃走?門都沒有。”彪形大漢吆喝一聲,門外立刻又闖進幾名同樣魁梧的男子,立在一旁。
“看到?jīng)]有,咱們幾個兄弟得靠你才有飯吃,要是讓你跑了,難保那個小子翻臉不認帳,一毛都不給咱們,那咱們可就得喝西北風了!北胄未鬂h將芮瞳抱起來,邊走邊道:“只要你乖乖的,我們就不會對你動粗,否則……嘿嘿,你就是自找苦吃了。”
“我知道你們也是受雇于人,這樣吧,他出多少錢給你們,我出雙倍。”看來這些人并不是賈善的手下,僅僅是他用銀兩雇來的打手罷了。
“雙倍?”大漢遲疑了片刻,隨即又笑著搖頭道:“小姑娘,別以為我們這些粗魯人分不清真假,你要是付得起銀兩,我就叫喊你姑奶奶!
一旁跟著走出房門的男子個個互望了眼,粗魯?shù)拇笮α似饋怼?br />
“你們不要小看我,我、我可是貝勒爺寵愛的女人,如果他知道你們這樣對我的話,一定不會放過你們的。”她是真的希望自己在赫連沆心中的地位有這么重要,不過……唉,就讓她滿足自己一下又何妨呢?
“你?”大漢挑起一邊眉尾,搖搖頭,將她放在正堂的中央道:“別再動歪腦筋了,咱們既然已經(jīng)受雇于人,就不會做那種窩里反的骯臟事!
“那你們這樣綁著我,難道就不是骯臟事?”簡直是兩種標準嘛。
大漢怔了怔,隨即無奈的苦笑道:“為了生活,咱們只有做這些骯臟事了……不過我們這些討海人倒還知道基本地道義,要咱們做些吃里扒外的勾當,那是絕對不可能的!彼掌鹦δ,朝身后的兄弟招招手,一起往后堂走進去,似乎在等誰的到來似的。
芮瞳被獨自放在空蕩蕩的房間,一頭霧水的左右張望著,看他們似乎也不是大奸大惡的人,為什么要幫那個壞蛋做事?還將她一個人丟在這里,也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
不過,這樣的感覺倒讓她想起小時候捉鳥時,將誘餌放在籠子里,引誘它們上鉤的景象。
難道……這是個陷阱,而自己就是那個誘餌?
就在芮瞳納悶的想著時,一個身影已經(jīng)飛快的奔進了門內(nèi),一把將芮瞳緊緊擁在懷中。
那氣息是如此的熟悉,是她至死都不會忘記的氣味,是沆?!
“你怎么會來這里?”芮瞳驚喜的低呼了聲,旋即又會意的顰起了眉,慌張道:“糟糕了,原來你就是那只鳥!彼缭撓氲降。
“鳥!”赫連沆終于找到了心愛的人兒,唇角放松的咧了開,心情絲毫不受她的驚慌影響。
“你快走,這是個陷阱,是賈善為了引你入甕而設下的陷阱啦!避峭珤暝囊潘聛恚珔s被他摟得更緊,連動都動不了。
“就算這里是地獄,也無法阻止我來要回屬于我的東西!彼麨榱苏宜呀(jīng)不知道死了多少細胞,現(xiàn)在就算是天皇老子來了,也無法讓他放手。
“東西?”芮瞳怔了怔,旋即黯然地道:“你該不會認為東西還在我身上吧!”難怪他會來這里了,原來是為了那張藏寶圖呵。
她真是太天真了,還企盼他會出現(xiàn)在這里,有那么一點點是因為他在乎她的原因呀……
“東西當然是在你身上,今天我就是來要回他的!焙者B沆扯扯唇,目光望向她仍然平坦的纖細腰肢。
芮瞳難過的垂下頭,不想讓他看到自己傷心的樣子,真是枉費她對他一往情深,沒想到真如爺爺所料,人家根本就沒有把她放在心上,只當那一次溫存是一場游戲了……
“呵呵呵,果然如我所料,你真的來了!焙龅,賈善的聲音清晰的傳了過來,他站在他們面前,嘲諷的瞅著。
“我來了,那又怎樣?”赫連沆不動如山的挺立著,跟賈善猥褻的模樣比起來,尊貴瀟灑了許多。
賈善怨毒的瞇了瞇眼,他嫉妒上天將一切美好的都賦予赫連沆,而自己卻只能擁有平凡的樣貌與身世。
他恨、他怨,他要毀掉一切勝過他的人事物,而赫連沆將是第一個倒霉鬼。
“你很狂妄嘛,落在我手中還可以故作輕松?來人呀!辟Z善大喝了聲,原本躲入后堂的彪形大漢全都涌了上前,將站在中央的赫連沆與芮瞳給團團包圍。
“賈善,這一切都是因我而起,你就沖著我一個人來,不要拖別人下水!避峭舐暤某Z善道,希望他聽進她的話。
“嗤,別人?你還真是關(guān)心他嘛!辟Z善諷刺地道。
“我、我干么要關(guān)心他?我被他害得還不夠慘嗎?我對他只有恨,除此之外,再也沒有別的了。”芮瞳刻意疏離赫連沆,口是心非的冷冷道。
“你說什么?”赫連沆的臉色倏地鐵青了起來,將芮瞳抱高,幾乎要貼上他的臉。
“我……你、你管我說什么?反正你從來也不聽我在說什么,現(xiàn)在又何必這么在乎呢!”芮瞳的心倏地漏跳了好幾拍,差點忍不住吃上他那片漂亮的薄唇。
“該死,我不許你恨我!彼寥f苦的找到她,為的可不是這樣的結(jié)果呵。
“不許?那我還不許你冤枉我呢,為什么我一直向你解釋說我不知道寶藏在哪里,你就是不相信,而且還狠心的將我關(guān)在那間又小又臭的艙房中,就連現(xiàn)在也一樣執(zhí)意認為我在瞞你,我問你,我為什么不能恨你?”芮瞳越說越委屈,倒真的覺得怨起他來了。
“我了解了!焙者B沆平靜地道,“你是由愛生恨!
“由愛生恨?”芮瞳的聲音不由自主的拔尖。該死的自大狂,竟這樣看透她?她困窘的嚷嚷道:“放開我,我不需要在這里聽你胡言亂語,我恨死你了,你這個驕傲的——嗚……”芮瞳接下來的話被赫連沆給吞入口中,她只能訝異地看著近在眼前的長睫毛。
天,他、他怎么會突然吻她?
滿屋子的人都征愣住了,他們簡直不敢相信這個男人竟然在這種時候還有閑情逸致跟女人親熱,而且還是在大家面前?
直到赫連沆抬起頭后,芮瞳還沉醉在方才的氣氛之中,久久無法回神。
“聽好,我只說一次!焙者B沆的神色嚴肅而莊嚴,像要宣誓什么似的,讓芮瞳也不由自主的緊張了起來。
“慢著。”一直被忽略在一旁的賈善恨得牙癢癢的斥聲道:“現(xiàn)在的主人是我,由我來主導這場戲如何繼續(xù)下去!彼麄兙谷贿@么瞧不起他?一點都不害怕?這對他真是最大的侮辱了。
“悉聽尊便,你想怎么樣?”赫連沆冷笑的扯扯唇,犀利的眸子直盯向賈善,一派的悠哉,倒是賈善被盯得渾身發(fā)冷,若不是身后還有一群人幫他壯膽,他可能早已經(jīng)嚇得屁滾尿流了。
“好,是你逼我的。”賈善掩飾自己的恐懼,朝身后的人下令道:“大家一起上,誰幫我摘下他的人頭,誰就重重有賞!焙,諒他也無法以一敵十吧。
芮瞳擔心的仰望著赫連沆,那張俊俏的臉上并沒有太多的情緒,只有一抹始終掛在唇角的譏誚笑意。
“上呀,快給我上!辟Z善等不及身后人動作,又呼喝了聲。
總算,幾名大漢緩緩移動了身子,不過,卻是朝賈善圍去,粗壯的大掌拍上了他瘦弱的肩膀,沉聲道:“這樁交易取消,咱們不收你的銀兩了!
“什么?你們在說什么?”賈善不可實信的張開了嘴,身子微微的退了退。
“海魅有恩于咱們,咱們是絕對不可能忘恩負義的!毕氘敵跷ky的時候,是海魅將他們自風暴中救起的。
沒錯,他們不會忘記這張英挺的容貌,他的確是海魅。
“海、海魅?”賈善的牙齒開始上下打顫,他始終搞不懂,為什么他就是這么倒霉,總輸在最后一步?
“現(xiàn)在,你該知道今天的主人是誰了吧?”赫連沆朝大漢們點頭示意,抱起芮瞳往外走去,早在看到他們之后,他就已經(jīng)知道事情會如何發(fā)展,自然也不用武裝了。
賈善全身陡的癱軟,萬念俱灰的跌坐在地上,整個人仿佛泄了氣地皮球似的,再也沒有一絲絲的生氣。
“海魅恩人,請原諒咱們的冒犯,咱們實在不知道她是您的女人!睅ь^的大漢不再理會賈善,連忙向赫連沆請罪。
赫連沆停了停腳步,冷冷道:“不要讓我再聽到任何有關(guān)你們?yōu)榉亲鞔醯氖拢駝t,我會將你們的命收回!
“是,我們以后不敢了!北娙思娂姷皖^認錯。
“還有,明天去赫連府找一個叫賽軻的人,他會安排你們上船工作!
大伙兒一聽有事可做,更是欣喜得無以復加,皆跪下朝他叩拜,大聲喊著海魅的名號。
他真的是他們的救世主呵。
至于赫連沆則是抱著早已經(jīng)驚訝得目瞪口呆的芮瞳瀟灑的離開,臨走前不忘拋下一句讓她更加訝異的話——
“還有,她是我的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