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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道蠻主 第五章
作者:殷藍
   
  「你到底要帶我去哪里?」出了沙寨,楚洛不安地在馬上掙扎。

  「去了就知道!鼓清鹊淖旖巧蠐P著,不肯解答她的疑問。

  「討厭!裝模作樣!」楚洛瞪他一眼,知道從他口里套不出什么答案來,也放棄了掙扎。

  他就是這樣的人,想做的事情任何人也擋不了他,不愿說的話任何人也別想從他口中套出。

  「你要保證以后不能再對我動手動腳的!」雖然已經(jīng)放棄掙扎,她還是不放心的再次要求他的保證。

  因為他太過危險,像頭不受控制的野豹,她不敢保證他下一刻會不會再做出什么讓她嚇破膽的事情。

  「我只能向你保證,我不會再隨便的對你動手動腳。」他輕笑地含糊保證了一句。

  然,這話聽在楚洛的耳里,卻可疑得不得了。

  「什么叫作不再隨便的動手動腳?」她又緊張起來,連忙回頭瞪他。

  他卻笑而不答。

  他們策馬走在沙寨后起伏不平的山路上,四周有著無數(shù)矯健的駿馬。

  沙寨強盜的坐騎都是由這里供給的吧!而且沙寨里還有不少打鐵匠,那迦他們既能自己供給糧食,又能養(yǎng)馬打鐵,儼然就像個小型的軍事國家,怪不得他們能在這部落眾多,環(huán)境嚴酷的死亡大沙漠中稱雄。

  楚洛坐在那迦的懷里,默默的想著。

  半刻之后,楚洛終于知道那迦所說的「好地方」是指什么了。

  那是一處沙漠溫泉,藏在雜樹野草、亂石碎花之間。

  當他們騎馬來到溫泉附近時,天還沒有大亮。氣溫異常寒冷,白煙從氤氳的泉水間騰騰升起,在雜樹亂草間縹緲,讓人感到分外的溫暖。

  楚洛看著這一泉溫滑的池水,全身每一個毛孔都忍不住癢了起來。

  她已經(jīng)很久沒有洗澡了,自從被這個討厭的強盜擄走了以后,她就沒有再凈過身,每天只是悄悄的用一點點珍貴的水,擦擦裸露在外的肌膚,心里早已經(jīng)自覺臟透了。

  她臉上流露出的渴望,讓那迦知道自己帶她來是沒錯的。

  這一池溫泉有療傷的功效,他每次負傷,都會來這里泡上一會,疲累頓消,傷口也會痊愈得比較快。剛才在帳幕里看到她疲憊的睡容,他就決定帶她到這里來,讓她放松一下。

  「下去吧,我?guī)湍憧粗。」他在附近尋了一棵大樹,悠閑地靠坐在樹下。

  楚洛的臉燒熱了起來,她從來沒有想過要在露天野地洗澡,雖然她很渴望這一池清泉,但是渴望的程度還不足以讓她公然在野外,在一個男人面前裸露自己的身體。

  她又不是他,才沒有他那樣不顧羞恥呢!

  她不禁又想起上次在赤身裸體的他面前落馬,狼狽不堪的一幕,臉上更是燙紅,幾乎連耳根子也紅透了。

  「不要,會有人來的。」她用力地搖頭,想藉此趕走心里對溫泉的渴望。

  那迦在遠處悠悠地說:「怕什么?誰敢過來,我就挖了他的眼珠子。」

  「野蠻人!」楚洛瞪了他一眼,沒好氣的說:「你不是人嗎?」

  「你究竟洗不洗?我不介意代勞!鼓清炔幌敫速M唇舌,從樹下翻身站起,臉上扯起一抹危險的笑容,大步向著她走來。

  楚洛后退了兩步,氣惱地瞪著他,「你剛才才發(fā)誓不再碰我,你說話不算話!」

  那迦故意漠視她的指責(zé),長手一伸,將她抓進懷里,威脅道:「到底你來還是我來,你自己挑!」

  楚洛推擠他的胸膛,卻文風(fēng)不動,她委屈得眼眶慢慢紅了起來。

  那迦硬著心腸說:「哭也沒用,別浪費眼淚了!

  楚洛紅著眼,瞪著他墨黑的眼眸,知道這個男人一旦決定了的事情,是絕對不會輕易改變的,他向來說得出,做得到。

  她恨自己沒有力量跟他抗衡,萬分不得已下,她咬牙,推開他,「你走開,我自己來!

  那迦滿意的松開手,慢悠悠的走回樹下,身后傳來她惱怒的聲音——

  「走遠一點!不許過來,不許回頭!」

  他聳聳肩,雙手交疊在腦后,躺靠在樹下,仰望著淡紫色的晨空。

  楚洛戒備地瞪了他老半天,見他老老實實的,似乎沒有回頭偷窺的跡象,才稍微放下心來。

  她慢慢的放下長發(fā),脫去鞋襪,終是害羞,只敢脫去外裳,留下貼身的小衣,赤足走下了溫泉。

  剛開始的時候,她緊張得不得了,緊繃著身子站在深水處不敢動彈,雙眼警惕地瞪著他的方向,深怕他像昨夜那樣,突然兇性大發(fā)侵犯她。

  然而見他只是懶洋洋的仰臥在樹下,好像已經(jīng)睡著了似的,這才慢慢松弛了下來,漸漸體會到了溫泉的舒適溫滑。

  溫泉水在晨風(fēng)中輕輕蕩漾,溫暖潤滑,像牛奶一樣滋潤著她的肌膚,將連日來的困頓疲乏掃去。

  她靠在一顆大石頭旁邊,只露出頭頸,胸脯下的地方都浸在水下,泡了好久,舒服得幾乎要睡去。

  泉水清澈,池底散布著卵石。一尾小魚突然從卵石縫里鉆了出來,游到她的小腿旁。

  「啊!」她正昏昏欲睡,被小魚嚇了一跳,小小地叫一聲。

  這時,躺在樹下似乎已經(jīng)睡著的那迦,突然蹦了起來,向著她飛奔而來。

  「怎么了?」他飛奔到池邊,盯著她,神色戒備。

  楚洛嚇得連忙沉進水里,只露出下巴以上的部分,「沒有,你轉(zhuǎn)過身去!

  那迦松了一口氣,見她緊張的樣子,忍不住想逗逗她。

  他好整以暇地看著她,戲薯笑說:「你怕什么?瘦不啦嘰的,我才沒有興趣呢!

  天已亮,池水清澈透明,她窈窕美麗的身子,早已經(jīng)盡收那迦的眼底。

  她的曲線玲瓏,肌膚因為泡溫泉久了而泛出淡淡的玫瑰色光澤,黑發(fā)垂落在清澈的水中,就像水中仙子一樣美麗出塵,不容人褻瀆。

  那迦飽覽眼前的美景,雖然臉上蠻不在乎的笑著,然而心里卻忍不住悄悄贊嘆。

  見他的目光久久流連,不肯收回,泡在水里的楚洛,又急又氣,卻又毫無辦法。

  那迦看著她氣紅的俏臉,眼里的笑意更甚,剛想收回目光,突然聽到身后樹叢中傳來了嘈雜的腳步聲。

  「別上來!」他向水里的楚洛吩咐一句,冷著臉、繃緊了身軀轉(zhuǎn)過身去。

  「咩……」

  首先出現(xiàn)在那迦面前的,是一群白花花的羊,然后是十來只牛,到了最后,樹叢里才冒出一顆戴著蓑帽的腦袋來,是一個陌生的老牧人。

  老牧人剛踏出樹叢,就看到前方有個年輕男人用非常凌厲的目光盯著自己,他一愣,目光不由自主地越過年輕男人的肩膀,瞟到了水中的美人魚。

  「你是誰?」那迦冷冷的打量著老牧人。

  沙寨附近有連綿的小綠洲村莊,里面住的都是因戰(zhàn)亂饑荒而投靠沙漠強盜的人家。

  他們受沙寨的保護,為沙寨提供食物和日用品,就像王國和臣民的關(guān)系一樣。

  這些人家都由那迦的手下管理,其中很大一部分都沒有見過身為首領(lǐng)的那迦,那迦也不可能去一一認識。

  老牧人顯然不知道那迦就是他們的首領(lǐng),只聽他呵呵大笑起來:「小子,勿惱,勿惱,老漢只是放羊路過,現(xiàn)在就走,不打攪你們。」

  塞上人縱情豪放,對男女之事看得極松,老牧人顯然以為那迦和楚洛兩人是少年夫妻,年輕人精力旺盛,清早來個鴛鴦戲水,因此也不覺奇怪。

  「小子,你媳婦兒長得很俊俏呵。」老牧人一邊驅(qū)趕牛羊往回走,一邊呵呵笑說:「走啰,走啰,咱們到別處去,別打攪人家小倆口親熱,哎,年輕真是羨煞旁人了!

  楚洛趁那迦回頭之際,趕緊溜到石頭后面,只探出個腦袋來。

  剛剛聽到那老牧人曖昧的笑聲,她已經(jīng)羞得滿臉通紅,再聽到老牧人一口一個媳婦兒、小倆口,更是恨不得在水里找個地洞鉆進去算了。

  那個死強盜也真是的!也不出口否認,回過頭來,臉上居然還掛著幾分曖昧的笑容!

  楚洛躲在石頭后,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惱火地瞪著那個討厭的強盜,如果目光可以殺死人,那迦早就被她瞪死了。

  ¤¤¤¤¤¤

  當楚洛終于能從水里爬出來的時候,天已經(jīng)亮透。

  那迦擁著她策馬徐徐而行,清早的陽光溫和的灑在他們身上,暖洋洋的十分愜意。

  她的發(fā)絲還有幾分濕,在金色的陽光下閃著亮光,清新的香氣從她身上飄來,滲入他的呼吸間,淡淡漫漫,若有似無。

  那迦的心情一如陽光般愜意,他打量懷里的楚洛,這女人,即使被自己圈在懷里,也一直挺直著背脊,不肯有半分依賴于他。

  他突然想起昨夜彌夏告訴他的事情,問:「聽彌夏說,是你自愿向你父皇要求來赫連相親的,是真的嗎?」

  「嗯。」楚洛輕輕的點了點頭。

  「為什么?」那迦很好奇她為何會這樣做。

  中原的女人瘦小脆弱,沒有強壯的體魄和頑強的意志來抵抗塞上的風(fēng)沙雪霜,而且她們過慣了中原安定的生活,怎么適應(yīng)得了塞上牧民夏冬遷移,逐水草而居的生活?

  更何況她是公主,怎么可能自愿拋棄中原的錦衣玉食,來塞上過艱難的游牧日子?

  楚洛沉默了一會,緩緩地說:「我是一國的公主,被百姓子民供養(yǎng)愛戴了十多年,自然要為國家做些什么。出塞和親,雖然是迫不得已,但也算負起了身為公主的責(zé)任!

  她說這話時,眼神清澈平靜,神態(tài)大度淡然,不再是那個總是被他嚇得驚叫,氣得跳腳的小女人,而是十足像個真正的公主。

  那迦擁著她纖瘦的身軀,懷里的人兒纖美瘦弱,卻有著一副堅定倔強的性情。

  「就憑你,擔(dān)負得起這樣的重擔(dān)嗎?」他有些憐惜的說。

  「你不要看不起我。」楚洛惱怒起來,仰著頭,將肩膀挺得更直,「何況,我也不需要你看得起。」

  她知道自己這些天來的表現(xiàn),在他眼里十足是一個膽小沒用的家伙。她也不想這樣,在皇宮的時候,甚至在出塞的路上,她總是把自己想得好厲害,把困難想得太輕松,當真正遇到挫折的時候,她才發(fā)現(xiàn)原來自己沒有自以為的高大能干。

  這個異國的世界太復(fù)雜混亂,靠力量與強勢支撐的世界,不是她能控制得來的。

  不過,無論如何,她已經(jīng)走到了這一步,就必須一路走下去,無論多難,都不能再回頭了。

  那迦聽出她話里的惱怒,淡淡的說:「倔強的公主,我沒有看不起你的意思。只是這些國家的事情,應(yīng)該由男人來應(yīng)付,由男人去戰(zhàn)斗,去打敗對手,保護國家,女人嘛,留在家里洗衣做飯生孩子就夠了。」

  楚洛呆了呆,心里有些悲哀。

  但她盡力漠視這種悲哀的情緒,狠狠的瞪了那迦一眼,「你這個看不起女人的家伙,總有一天你會敗在女人的手上!」

  那迦放肆地哈哈大笑起來。

  溫泉樹林后有一座小山丘,他們沿著山路往高處走去。

  陽光很溫暖,晨風(fēng)吹得很舒服,他們拋去了昨夜的不愉快,心情都很不錯。

  「那迦,你真的是南赫連的王子嗎?」楚洛忍了半天,終于還是問了出來。她不是質(zhì)疑他的身分,而是想從他口里知道更多。

  「貫云嬸嬸可真是個大嘴巴!鼓清鹊恼f,看起來并不生氣。

  他策馬跑到了山巔。放眼山下,綿延無盡的沙漠,斷斷續(xù)續(xù)的綠洲,遙遠的天際邊淡淡的山脈輪廓,寬廣得無窮無盡的土地。那迦將她抱下馬,與她并肩站在山巔,看著這片黃色的土地。

  「你看,這一片土地,這一片連綿無盡的廣漠、綠洲、雪山,森林、湖泊,原本都是我們南赫連人的土地,赫連魯威卻將它奪去了。

  他不但奪走我們的土地,還將我的族民驅(qū)趕到荒漠里挖礦開路,使他們受盡折磨而死!

  他轉(zhuǎn)身鄭重地看她,以往臉上那懶洋洋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認真得近乎凌厲的神情。

  「楚洛,赫連魯威跟我有不共戴天之仇,我等了十年,就是為了等親手宰了他的一天,而你,如果你不惜做和親的犧牲品,堅持要當赫連魯威的新娘,那你就等著當寡婦的一天吧!」

  楚洛的心緒剎那間變得亂糟糟的。

  那迦的話提醒了她,她是赫連魯威的新娘,嫁給赫連魯威,是維系兩國的和平,是她不能推卸的責(zé)任,而現(xiàn)在她卻站在未來丈夫的仇敵身邊,聽他講著報仇的話語,這真的非常諷刺!

  她轉(zhuǎn)身離開他身邊,走到狩風(fēng)旁,伸手輕撫馬兒背上柔軟的鬃毛,心情復(fù)雜紛亂。

  為什么她會忘了自己的身分?這些天被這個可惡的強盜拘禁在身邊,吵吵鬧鬧的,時間一晃就過去了。這可惡的強盜雖然經(jīng)常欺負她,但是……她竟然不覺得討厭……兩人擁在一起,共乘一騎時,她竟然還覺得有一點點的親昵和一點點的甜蜜。

  陽光升起來了,那迦的黑影緊逼到她的身后,籠罩著她,他用一種低沉而認真的聲音說:

  「你有選擇的,楚洛,放棄公主的身分,留在我的身邊。」

  她的心揪得老高,慌亂又茫然,搭在馬背上的手顫抖地握成拳,不敢回頭去面對那迦的眼。

  那迦不容她逃避,扳過她僵硬的身體,讓她面對他。

  她的目光游移,不肯面對他炯炯的目光。

  那迦伸出雙手,抬起她的臉,深得看不透的黑眸直視著她的眼,目光里有種閃亮的情愫,一直燙進楚洛的內(nèi)心深處。

  「不要逃避,看著我。告訴我,當赫連魯威的寡婦,還是留在我身邊,你的選擇是什么?」他略微嘶啞的聲音里隱含著幾分渴望。

  「你不要威脅我。」她心慌意亂,掙脫他的手,轉(zhuǎn)身回到山巔,山風(fēng)吹到她燥熱的臉上,吹亂了她的發(fā)絲。

  她深吸一口氣,心煩意亂的說:「那迦,你別說那么莫名其妙的話,我不是自愿來這里來的,我是被你強行擄來的,如果你肯放了我,我立刻就回到屬于我的地方去。我有我的身分、立場和責(zé)任,不可能跟你有任何交集的!

  她以為把這番話說出來后,心里會輕松,可是說出來后,心卻更亂了。

  那迦在她身后僵立著,繃緊了臉,胸膛起伏,非常惱怒。

  他向來是領(lǐng)袖,從來不曾試過給任何人拒絕,更從未想過自己會有被女人拒絕的一天。

  在那一瞬間,他真的想沖上前去抓住她,不管用任何手段,都要強追她點頭答應(yīng)自己的要求。可是當他看到她側(cè)臉上紛亂的神色,與茫然迷惘的眼神時,他又停下了腳步,不忍再逼迫她。

  他控制住自己的脾氣,用不容拒絕的語氣說:

  「我不會放你走的。我絕對不會將你拱手讓出,也不會放你回中原。你現(xiàn)在可以不回答我的問題,但是將來總有一天,你會點頭答應(yīng)的。

  我一定要你永遠留在我的身邊,當我赫連那迦的女人!」

  他一聲聲堅決、不容置疑的話語,像錘子一樣敲在她的心上,讓她本來已經(jīng)夠紊亂的心緒,更添慌亂和不安,而他藏在霸道話語下的感情,更是她不敢去觸摸,不敢去深想,甚至不敢去面對的。

  她跟他,不同立場本該互相敵對的兩個人,會有什么將來?

  她是他抓回來的俘虜,他是強抓她回來的強盜,他們之間除了這層關(guān)系,不會再有別的了。

  雖然他沒有像對待普通俘虜一樣的囚禁她、鞭打她,雖然他很君子地對待她,雖然他有時候會笑得壞懷的捉弄她、開她玩笑,雖然他常常會擁她入懷策馬共奔,雖然他昨晚吻了她,可是……她和他之間……不會再有什么了……一定不會再有什么的……

  楚洛竭力拋去腦里亂紛紛的思緒,想要漠視他突如其來的霸道宣誓,她想用最簡單的關(guān)系,否認他和她之間莫名的情愫,可是,這樣努力了以后,心里卻像被石頭壓住一樣,沉郁、難過、幾乎透不過氣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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