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前一晚的體力透支,楊薏第二天一直沉睡在美夢中,爬不起來。
美夢中,她彷佛又聽見他的低語。
昨晚楊薏在他的引導(dǎo)下,將平淡無奇的生平娓娓道出。當(dāng)她提到被父母拋棄的悲傷時,他語氣堅定地說:「你有我!
他的一句話,填滿了她長久以來缺乏的安全感。
原來他真的是長腿叔叔,他十歲時就拿自己的錢捐款給孤兒院,并在十年前開始和她通信。
當(dāng)她又告訴他,她從小就渴望父母的吻時,他承諾道:「今生今世我會給你千千萬萬個吻。」
千千萬萬個吻……他幾乎是立刻實踐他的承諾。接下來的時間,她數(shù)著他落在她臉上、身上的吻,他的吻順著她的臉、脖子、鎖骨,愈來愈往下,最后當(dāng)他的俊臉埋在她……最私密的地方時,她羞得不敢再數(shù)下去了。
怎么辦?她好愛、好愛他……
「MISS、MISS!拱⒀泡p聲叫著女主人。
楊薏從春夢中驚醒,睜眼看見阿雅。從阿雅笑咪咪的臉龐轉(zhuǎn)向周遭,她恍然想起自己身在何處,而且她的臉倏地一片緋紅,因為她全身赤裸、床單凌亂,她和張肆的衣服散了一地。
阿雅笑咪咪地把電話交給她,「MR.JANG。」
「謝謝!箺钷材樇t地接過電話,直到阿雅走出房間,才按下接聽鍵,甜甜地開口,「喂,肆嗎?」
「寶貝,醒啦?」張肆的聲音自話筒裏傳來。
「嗯!
「睡得這么沉,你知不知道,我已經(jīng)打了三通電話給你!箯埶烈稽c也不介意坐在辦公桌前的兩人,當(dāng)著他們的面和自己的老婆打情罵俏起來。
找了她三次?才上班三個小時,就找了她三次!楊薏心中一陣狂喜,但故作鎮(zhèn)定地問:「你找我有事嗎?」
「嗯!
「什么事?」
聽見她正經(jīng)八百的聲音,張肆有些失望。以前女人總是把握住和他說話的機(jī)會,當(dāng)場和他「電話傳情」。
唉,沒辦法,她還太清純。他瞪了眼端坐在面前的兩名主管,若不是他們在,他一定立刻教她。
「我想請你吃午餐!顾崧暤。
「真的嗎?」
她高興的聲音,稍微滿足了他的男性優(yōu)越感!肝椰F(xiàn)在還在開會走不開,我叫司機(jī)回家接你!
「好,我立刻就去!
他在她掛電話之前阻止她,「薏!
「還有什么事嗎?」她想立刻飛奔到他身邊。
「給我一個吻。」他輕柔地要求。話筒傳來她的吻,他的唇貼在話筒上深情地回吻她。
當(dāng)張肆掛掉電話,兩位面紅耳赤的主管立刻正襟危坐,他若無其事般,繼續(xù)與他們討論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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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薏穿著一套佐丹奴休閑運動服,走進(jìn)肆霖大樓寬大、高雅的大廳。午休時間快結(jié)束了,出外用餐的人逐漸回到公司,大廳顯得有些擁擠。
她清艷的臉龐、甜美的笑容、披肩的烏黑秀發(fā)、娟秀的氣質(zhì),讓經(jīng)過她身邊的人,都忍不住多看她兩眼。
女人的目光,輕蔑地挑剔她的衣著,其實心中嫉妒她的美麗。男人嘛,則公然以目光表露對她的贊美。
楊薏和昨天一樣,對眾人的目光視而不見,她外表看似自信,其實心里害怕得直發(fā)顫。
一位穿著時髦、高大的男士與她擦肩而過,猛地回過頭,驚訝道:「楊薏!」
楊薏循聲望去,驀地睜大了眼睛,「明漢!」
李明漢,她高中時代的好同學(xué),一個對攝影狂熱的人,高中畢業(yè)赴歐洲留學(xué)后,他們就不曾見面了。
「真的是你,天使!估蠲鳚h一張俊秀的臉龐帥氣地笑開。
「明漢,你什么時候回來的?」天使,真是令人懷念的綽號,高中同學(xué)都是這么叫她的。
「剛回來!
「凱凱呢?」凱凱是他們的高中同學(xué),也是李明漢的親密愛人。念高中時,就屬他們?nèi)俗钜谩?br />
「他還在歐洲!
「這樣啊,我也好久沒見到他了!箺钷彩卣f。
「凱凱也很想你!估蠲鳚h思考了一下,開心道:「干脆這樣,我明天回歐洲,你跟我回去!
「不行!箺钷残χ鴵u頭,「因為我結(jié)婚了!
「真的?」李明漢驚喜地?fù)肀,「恭喜?」
她把手抵在他的胸前,「喂,我們在高中時雖然是好朋友,可是好像也沒有好到這種程度吧!
「我在歐洲都這樣,你不這樣人家會認(rèn)為你沒禮貌!估蠲鳚h有點不高興地解釋!肝覀兪裁磿r候變得這么生疏了?」
「你還說!我一直都有寫信給你,可是你卻連一封也沒有回。」
「忙嘛!估蠲鳚h看了看手表,「天使,真是抱歉,我趕著幫一個明星拍寫真集,現(xiàn)在是出來看景的,得走了。」
「幫明星拍照?你已經(jīng)出名了呀?」她的眼睛瞠得好大。
「去年我在歐洲拿到一個攝影大獎,被譽(yù)為攝影天才,難道你都不知道?還說關(guān)心我!」李明漢像高中時代一樣,不客氣地捶她的頭。
「真的?!」
「當(dāng)然是真的!
「你好厲害。」她崇拜地看著他。
「那還用說,改天免費幫你拍,怎么樣?」
「好呀!顾吲d的答應(yīng)。
「好了,我真的要走了!拐f完,他傾身親她的額頭。
「這也是歐洲人的習(xí)慣嗎?」她俏皮地問。
「嗯,見識到了吧,土包天使!顾呐念^,很遺憾地說:「我真的要走了。今天晚上我們出來喝茶?」
「明天下午好不好?」晚上張肆可能不肯。
「明天我就要飛到歐洲,等凱凱放假后再回來,可能是一個多月以后了!估蠲鳚h遺憾道。
「那等凱凱回來,我們再好好聚一聚!
「好吧。」李明漢遞給她一張名片,「這是我的名片,若有事找我,可以打上面的電話!
「嗯!
李明漢又親了她一下,這回是嘴!赴莅。」
楊薏看著他的背影,被好朋友親的感覺真奇怪,不過她得適應(yīng)明漢的改變才是。
她走向電梯,渾然不覺剛才和李明漢的行為,已成為眾人注目的焦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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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薏在二十樓時,遇到進(jìn)來的蘇菲。她開心地喊:「蘇阿姨!
電梯內(nèi)還有五人,皆好奇地注視楊薏。她一定和蘇菲有特殊關(guān)系,才會叫得這么親密。
「薏,你來找董事長的?」蘇菲瞪了其他人一眼,他們乖乖地轉(zhuǎn)開視線。
「嗯!
「看你春風(fēng)滿面,董事長也是,看來你們相處得不錯!惯@樣她也安心了,昨晚她還擔(dān)心楊薏會被張肆欺負(fù)。
「哪有?」楊薏臉紅地垂下星眸。
她們出了電梯,正巧碰上張怡怡。
「她是誰?」張怡怡盛氣凌人地質(zhì)問蘇菲。
「你說什么?」蘇菲皺著眉問。
「張肆的妻子是誰?」
「是我。」楊薏開口回道。
「原來你就是張肆的妻子!箯堚⒖淌掌鸲驶鹬袩呐,高雅大方、和顏悅色地伸手和她相握。
「你來干嘛?」蘇菲像母雞保護(hù)小雞般,把楊薏推到她身后。
「別緊張嘛,蘇菲!箯堚砻鎺е⑿,實則心中氣得要死。這個死蘇菲,仗著自己在肆霖集團(tuán)工作許久,就自以為了不起,敢對她如此無禮,可惡極了!以后她成為張肆的妻子時,第一件事便是開除她,讓她拿不到退休金。
「你可別亂說話。」蘇菲警告她。
「怎么會呢?我和張肆是老朋友,經(jīng)過這里上來看看他,現(xiàn)在正要走了!
「那不快滾!」蘇菲不客氣地趕她。
「兩位,再見!箯堚廊槐3肿罴训娘L(fēng)度。她的內(nèi)心比狐貍還狡猾千萬倍,只消跟楊薏聊兩句,就摸清楊薏的性格。
這種沒大腦的單純女孩,不出一個月一定會被張肆甩了。她輕蔑地想,不過她可等不了那么久。
「走,我?guī)闳フ覐埶痢!固K菲挽起楊薏的手,心想她要是有這么乖巧的女兒就好了。
「蘇阿姨,剛剛那位小姐是?」楊薏不是笨蛋,她看得出來剛才那個女人挑釁的笑容。
蘇菲顧左右而言他,「其實你應(yīng)該搭張肆的專屬電梯,出了電梯就是他的辦公室了。昨天那部電梯剛好維修,所以你和張肆的相遇也算有緣。」
楊薏心里早有個譜,傷心難過地咽回自己的問題。
蘇菲見她難過,知道瞞也瞞不住,拍拍她的手臂說:「別管那個女人。張肆過去雖然花心,但他是個好孩子,對婚姻也會忠實的!
「可是她很美麗,衣著品味也很高尚,我和她比起來,就像個丑小鴨。」她忍不住對蘇菲傾訴。
「胡說!你和張怡怡比起來,簡直就是天使與蕩女的最佳寫照,張肆當(dāng)然會喜歡你。」蘇菲安慰道。
「可是……」
「薏,你不可以這么沒自信。你要知道,像張肆那種個性狂妄的人,最瞧不起的就是沒自信、畏畏縮縮的人。」
唉,她最缺乏的就是自信啊。楊薏在心里嘆道。
蘇菲閱人無數(shù),一眼便看穿楊薏的煩惱!皋,要攻破張肆的心防,只有一個方法!
「什么方法?」
蘇菲先把她帶到自己的辦公室,告訴她沒幾個人知道的秘密!笍埶恋钠庥行┕詮,其實是他母親害的。她因為丈夫外遇,便把氣出在張肆身上。張肆小時候很可憐,在母親變態(tài)的管教下,幾乎沒有童年。考試考不到一百分,差一分就打一下。鋼琴彈錯一個音符,就用藤條打手背。賽跑沒有得冠軍,就罰幾百下的青蛙跳。他不能有自己喜愛的東西,因為他母親不準(zhǔn)他軟弱。有一次他養(yǎng)了一只小狗,結(jié)果他母親逼他親手殺了它!
楊薏聽到這里,淚水再也忍不住的流下來。
「張肆小學(xué)畢業(yè)考那一天,考完試他跟同學(xué)出去玩,晚了一點回來,他母親氣得把他關(guān)進(jìn)陰暗的祠堂罰跪三天三夜,而且不給他飯吃。」
楊薏想起昨夜她提起有多么渴望父母的愛時,他溫柔地給她一切——愛和無盡的吻。她突然有股沖動,想要回報給他。
蘇菲桌上的電話突然響起,她按下免持聽筒鍵。
「蘇菲,聽說你把楊薏帶去你那里了?」張肆的聲音帶著一絲不高興。
「真是的,你們都結(jié)婚了,還叫得這么生疏。」
「你管我!帶她到我的辦公室!箯埶敛粣偟孛睢
「是!固K菲笑咪咪地帶楊薏朝董事長辦公室走去,「薏,我剛剛跟你說這么多,你對張肆有進(jìn)一步的認(rèn)識了嗎?」
楊薏輕點下頭,「我覺得對他又多愛了一些!
「太好了。」蘇菲是個篤信愛能戰(zhàn)勝一切的人!笍埶磷钊狈Φ木褪菒,所以要讓他知道你有多么愛他!
「我知道怎么做了!箺钷猜冻鰻N爛的笑容。
來到張肆的辦公室前,蘇菲對她眨眨眼睛,「還有,他是個色鬼,你要小心,別被他吃了喔。」
楊薏亮晶晶的眸子閃爍著笑意,「嗯,我們孤兒不是那么容易被欺負(fù)的。」
「你真是聰明的孩子。」說完,蘇菲把她推進(jìn)辦公室后,開心地掉頭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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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肆從公文堆里抬起頭,看見她先是愣了三秒,然后仰頭大笑。
辦公室里的另外兩名主管也盯著她,但是沒有笑。
楊薏低頭看看自己有何異樣。
沒有啊!
在另外兩人的盯視下,她不自在地走到張肆面前,「我很好笑嗎?」
張肆向后靠在椅背上順手把她拉近,讓她站在他的雙膝間,眼神帶笑地打量她,「我得盡快幫你添購衣服才行!
原來他笑的是她的衣服!「我這樣穿有什么不好嗎?」
當(dāng)然不好,她自己也發(fā)現(xiàn)了。他穿西裝、打領(lǐng)帶,英俊極了,而她則顯得有些隨便。
他輕佻地挑高一眉,「沒什么不好,很有新鮮感。」
楊薏翻個白眼,呻吟一聲!改愕脑捖犉饋聿幌袷琴澝馈!
「真的!拐f著,他站起身,「走吧,我們?nèi)コ燥垺!?br />
「我穿這樣真的沒關(guān)系嗎?」
他幫她把掉落臉頰的頭發(fā)撥到耳后,「沒關(guān)系。你是個可愛的佐丹奴娃娃,佐丹奴的老板若見了你,還會感激你幫他們做了一支活廣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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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肆把車停在一間國際知名的連鎖旅館前。
「城堡旅館!」楊薏驚呼道。她剛才一直和張肆聊天,所以沒注意到他們來到的地點。
張肆下車,繞到另一側(cè)幫她開門!竵磉^嗎?」
「來過一次,那可是我一生中的大事之一呢!
「一生中的大事之一?這么嚴(yán)重?」張肆覺得好笑。
「那是在我高三時同學(xué)請的,一共有三個人來。我們?yōu)榱藖磉@里,還特地盛裝打扮了一番,同學(xué)幫我借了一件漂亮的小禮服。穿著小禮服走進(jìn)城堡旅館高級的明月廳,我覺得自己就像走進(jìn)城堡里的公主。對了,我曾寫信告訴過你,你忘記了嗎?」
「你一提我就記起來了!顾o她一個懶洋洋的笑容。他根本沒看過她任何一封信,就算看過,他要是記得這種無聊事,可以去自殺了。
走到明月廳豪華的廳門前,張肆拾起手臂,楊薏立刻把手放進(jìn)他的臂彎。在服務(wù)生的引導(dǎo)下,來到最明顯的位子坐下。
他們一坐下,室內(nèi)立刻響起一波波的嘈雜聲。楊薏懷疑剛才的靜默是一片假象。
「歡迎重游舊地,公主!
「別取笑我了!箺钷箔h(huán)視臨近幾桌衣著光鮮亮麗的女人,再低頭看看自己,「我覺得自己像個掃地的歐巴桑!
張肆昂頭大笑,使原本就很受注目的他們,更加引人好奇。
見四周的人全轉(zhuǎn)頭看向他們這一桌,楊薏不安地傾身向他,低聲說:「不要笑得這么大聲好嗎?」
「別這么緊張!顾匿J眼看穿她的不安,取笑道:「我?guī)闶莵沓燥,不是來受刑的!?br />
「受刑?」她玩味著他的話!笇Γ蔷褪俏业母杏X。你沒發(fā)覺嗎?許多人投過來的目光像要吃掉我們。」
張肆冷笑一聲,他們有那個能耐嗎?
「哇,那是演『愛河』的女主角,張婷婷耶!坐在她旁邊的人,是她的父親嗎?」楊薏只敢瞄張婷婷一眼,因為她正以吃人的目光瞪她。「不過我覺得她在戲里溫柔多了。」
張肆再度大笑。她真是個有趣的女人。
楊薏的目光又對上另一名美麗的女人,「雖然我知道不該在別人背后說閑話,不過……」
「不過什么?」
「是她的怨懟目光,引發(fā)了我的好奇心!顾醚劬κ疽庾谒麄冏筮呑赖哪菍δ信械纳僬f也有七十歲,而女的看起來頂多三十歲!改阒浪麄兪鞘裁搓P(guān)系嗎?」
張肆冷眼瞥了一下,皺眉地調(diào)回視線。
「算了,你一定不知道。」
「男的是洋洋企業(yè)的董事長王大明,女的則是他的老婆李莉莉!
他沒告訴她的是,他們的婚姻還是經(jīng)他撮合成的。十年前,李莉莉是他的第一個情婦,兩人在一起一年后,她宣稱懷了他的孩子,想利用孩子套住他。他立刻切斷和她的關(guān)系,并建議她嫁給追求她已久的王大明。李莉莉在徹底了解他的無情后,死心地嫁給也是富甲一方的王大明。當(dāng)然,她所宣稱的孩子,三個月后就流掉了。這件事傳了開來,后來就沒聽說張肆的女友中,還有誰輕易懷孕了。
「我開始覺得你忽略了我。」
「對不起,我有種如坐針氈的感覺!箺钷沧⒉话驳恼f。
張肆又是一陣大笑,「該說抱歉的人是我。」
「為什么?」她天真地問道。
「害你消化不良。」
「不關(guān)你的事!
他從口袋掏出一個珠寶盒,「送給你!
「這是什么?」她的手微顫地接過禮物,清麗的臉龐有掩不住的喜悅。
「長腿叔叔給你的見面禮!
她把珠寶盒打開,驚呼一聲,「好漂亮的項鏈!
「很高興你喜歡!箯埶练笱艿。
這條項鏈?zhǔn)菑堚谙愀厶舻,稍早她帶著它來試探他婚姻的真實性。在確定他真的結(jié)婚后,她氣得拿它砸他。他知道她為什么選這條項鏈砸他,因為才十多萬臺幣,是她所有項鏈中最便宜的一條。
「一定很貴吧?」
「還好。」
「一定要好幾千元吧?」
張肆再次放聲大笑。
「我說錯什么了嗎?」
「沒有!顾麖乃种心眠^項鏈,「你說得對,這條幾千元的項鏈不適合你,你適合幾萬元的。」
「是嗎?」她不舍地看著他把項鏈放進(jìn)口袋里。
「你適合高貴一點的!
「好吧!顾行┦,但立刻安慰自己,不可以貪心,長腿叔叔給她的禮物已經(jīng)夠多了。
就在服務(wù)生送上湯時,楊薏睜著大眼,看著張婷婷走向他們!杆粒瑥堟面脤δ阈σ,你認(rèn)識她嗎?你覺得我請她幫我簽名,她會肯嗎?」
「你在說什么傻話!箯埶翐u頭笑道。
張婷婷不顧四周的好奇目光,優(yōu)雅地走近他們,以沙啞、性感的聲音說:「肆,好久不見了。我可以坐下來,和你們一起用餐嗎?」
張肆想也不想就要拒絕,但楊薏搶先一步開口說:「歡迎,張小姐,我是你的忠實影迷!
「謝謝。」張婷婷坐在張肆另一側(cè),眼神含情脈脈,忘我地與張肆調(diào)情。
楊薏按捺住心中的不舒服,簽名的事早忘得一干二凈。
張婷婷走后,陸續(xù)又來了兩個女人。張肆以微笑招呼她們,以幽默的言詞逗得她們呵呵嬌笑,以紳士風(fēng)度接受她們公然的調(diào)情。他看似很愉快,愉快地忘了他妻子的存在。
楊薏食不下咽地吃著面前的食物。她可悲地拿自己和那幾個女人相比較,難怪乎張肆?xí)怂@個妻子的存在。
那幾個女人都長得很美,加上精致的化妝,使她們的五官更加突出美麗。她們的衣著光鮮時髦,足下踩著三寸高跟鞋,使她們的身材變得更加修長迷人。比起她們,她覺得自己就像……掃地的歐巴桑。
她抬起眼注視著張肆,他似乎也感應(yīng)到她的注視,深邃的黑眸轉(zhuǎn)向她,給她一個充滿感情的笑容。
楊薏的心情陡地轉(zhuǎn)好,因為她發(fā)現(xiàn)那幾個女人雖然很美,但張肆看她們的眼神沒有感情,這表示他根本不在乎她們!
這個發(fā)現(xiàn)令她對自己的信心大增,想像自己若穿得和她們一樣,不,她要穿得比她們更出色,張肆一定會對她另眼相看,目光再也不會流連在別的女人身上。對,她一定要變成讓他移不開目光的女人。
正當(dāng)她思索要如何改變自己時,第四個女人又來了,她比前面三個女人還漂亮。楊薏有點沮喪,為何張肆身旁圍繞的都是難得一見的大美人?
「你好,我們又見面了!箯堚羝鹌恋拿嫉。
楊薏覺得她有點眼熟。啊,她想起來了,是稍早在電梯遇到的女人!這個和張肆可能有……不尋常關(guān)系的女人!
她的神情不禁有些敵意,「你好!
「我叫張怡怡,你呢?」張恰怡神情高傲地問。
怡怡?!楊薏臉色倏地蒼白。她記得昨天張肆在辦公室時接的那通電話,是個名叫怡怡的人打來的,原來就是她!
張怡怡像是要提醒她和張肆的特殊關(guān)系似的,惡意問:「我剛從香港回來。你呢,蜜月要去哪里?」
香港!果然是她!楊薏一副深受打擊的樣子,眼神呆滯。張怡怡后面說了些什么,她都沒聽進(jìn)去。
「肆,你老婆真是奇怪,都不理人!箯堚呎f邊故意傾身靠向張肆。
楊薏看得倒抽一口氣,張怡怡的胸部碰到張肆的手臂,而且……她豐滿的胸部在低低的領(lǐng)口中一覽無遺。她是故意的!她竟敢當(dāng)著她的面勾引張肆!真是不要臉的女人!
她看見了,張肆一定也看得一清二楚。楊薏臉色蒼白地看向張肆,幸好,他仍面無表情、無動于衷。
他真酷!楊薏幾乎要崇拜她的老公了。
張怡怡坐直身體,聳聳肩,一點也不介意他的冷漠!杆,明天晚上我爸爸要舉辦一場宴會,你……和張夫人一定要來喔!
「一定到!箯埶粱卮。
五分鐘后,張怡怡終于離開,張肆和楊薏這才得以享受明月廳最著名的牛排。
「我們應(yīng)該在三尺外插個謝絕訪客的牌子!顾_玩笑地說。
「我懷疑怎么還沒發(fā)生戰(zhàn)爭!
「別擔(dān)心,你始終是贏家!
他的笑容溫暖了她的心。他對她的笑、看她的眼神,和對別的女人真的有差別。他對她的笑是真心的,看她的眼神是充滿愛意的。
「肆,我也打扮成她們那樣,好嗎?」楊薏柔聲地問道。
「為什么?」他不解的反問。
「我……我想取悅你!
張肆停止切牛排的動作,漂亮的唇角邪氣地一撇,「你想取悅我?」
面對他灼熱的目光,她才發(fā)覺自己的話太曖昧了。不過,她不打算收回,也不想辯解,她大膽地回梘他,「對!
「走吧!顾麃G下餐巾,拉她站起來。
楊薏羞紅著臉,小跑步地跟著他離開明月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