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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情代償 第四章
作者:冬情
  君亦廉什么都沒多帶的走出大伯家,感覺心情很輕松。

  因為這一走,他就不再需要寄人籬下。

  展翅的喜悅讓他不自覺的浮現一抹笑意,直到越來越接近育幼院時,分離的沉重才取代了適才的喜悅。

  等下見到憐心妹妹,他要怎么開口呢?

  難不成要他直接跟她說,今晚他就要搭飛機離開她了?

  想到憐心妹妹臉上可能浮現的憂傷神情,他心一擰,不需要見到人,光是想象,就已經讓他感到疼痛難當。

  如果可能,他不愿離開她,只愿小心的呵護她長大,但……他知道現在說這一切都是妄想——

  君亦廉感到相當煩惱,他不舍得讓她難過,好不容易,她眸中的傷愁才逐漸淡去,回復了笑顏;偏偏,再次讓她傷痛的人竟是他,他萬般不愿,卻又莫可奈何。

  唉……憐心妹妹呀憐心妹妹,我到底該怎么辦呢?

  「君哥哥?」問題還沒得到解答,祈憐心清麗的笑臉已經來到眼前。

  「憐心妹妹?」毫無準備下見到她,他有些不知所措。

  祈憐心清澈的眸子一瞬也不瞬的盯著他,似乎想找出他今天心不在焉的原因。

  「憐心妹妹,妳在看什么?」被她看得很不自在,他出聲問道。

  「沒有。」她綻開笑容,如往常般撒嬌的勾住他的手臂。

  「是嗎?」

  「嗯!顾c了點頭,心里隱約有一絲不好的預感。她想自欺欺人的說服自己沒事,但她知道,這只是她的奢望。

  笑容變得有些苦澀,她把頭埋在他的臂彎,掩去不愿在他面前表露的哀傷神情。

  「君哥哥!

  「什么事?」

  「我們去后山的林地,好嗎?」她指向不遠處那條他們不知走過多少遍的偏僻小徑。

  「后山?當然好啊!顾嗣念^,眼中是一片寵愛。

  牽著她的小手,兩人安靜無語的走在小道,似乎都在思索著下一句話該如何開口比較適當。

  走進安靜的樹林里,她突然扯了扯他的衣袖,然后跑到不遠處的一棵大樹底下,笑意盈盈的對著他招手。

  「憐心妹妹,這里是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也是我把妳訂下來的『定情之地』,對吧?」他走近,向她眨了眨眼說道。

  「嗯!顾χc頭,「君哥哥,你會忘了這里嗎?」她抬頭看著頂頭樹枝,突然問道。

  「這里?不會呀,我和老婆的定情地,怎么可以忘了呢!憐心妹妹,妳問這做啥?」

  「君哥哥,如果有一天,我們必須離開彼此的話,那十年后,我們在這里相約再見面,你說好不好?」

  「憐心妹妹?」她知道他要離開她了嗎?心一驚,他頭一次知道,原來她竟是如此敏感。

  「君哥哥,你還沒說好還是不好耶!」

  「好。」他點點頭。

  「那我們約定好了喔。」平靜的清冷嗓音,讓人聽不出她這時的真正情緒。

  「憐心妹妹……」

  「嗯?」

  「妳……」嘴巴張了張,他還是說不出口離開一事。

  「君哥哥?」清澈的眸子一瞬也不瞬的盯著他,似乎在等待他的下文。

  「呃……不,沒有,我沒有事要說!

  「喔!顾c頭,然后把頭貼靠在他的臂膀上,一臉寧靜安詳。

  他咽下所有想脫口而出的話語,把身子更加挪近她。

  「時間,兩人無語,享受著這股寧靜。

  君亦廉在心中整理了下兩人之間的對話,他想,憐心似乎已隱約察覺到了,事情似乎已經沒有隱瞞的必要。

  「憐心妹妹,明天是妳的生日,如果君哥哥不能遵守承諾,陪妳過生日的話,妳會不會怨君哥哥?」他突然開口。

  「不會!轨o默半晌,她回道。

  這一天……終究還是來了……

  「雖然十四歲的生日,君哥哥不能陪妳過,不過君哥哥答應妳,在妳十八歲生日那天,一定會克服一切困難,回到妳身邊,陪妳度過十八歲生日!

  「嗯,我相信君哥哥!谷崛岬男v里,有著她對他的信任。

  「謝謝妳。」他笑開臉,終于釋懷。

  他在心中暗自對自己承諾,四年后的明天,他絕對要出現在她面前。

  「憐心妹妹,我們回院里去吧!箍粗爝呁硐迹f道。

  「嗯!顾粗氖直壅酒鹕恚S著他的腳步往育幼院的方向走。

  或許是預料到分離的時刻即將來臨,而再多的話語也表達不出兩人內心的情感,所以兩人一路沉默,以無聲取代有聲。

  當兩人越走近育幼院時,發現育幼院里竟是一片漆黑。

  祈憐心站定腳步,疑惑的眼神瞥向一旁的君亦廉。

  「我們進去看看!估氖,他毫無遲疑的走進無燈光的育幼院里。

  兩人一踏進育幼院大門,一抹燭光突然被點燃,生日快樂歌更是在同一時間,充斥在整個育幼院里。

  「祝妳生日快樂,祝妳生日快樂,祝妳生日快樂,祝妳生日快樂……」燈光乍然亮起,只見馬莎修女雙手捧著一個大大的生日蛋糕,其余大大小小的院童,則簇擁在修女的前后左右,口中齊聲唱出生日快樂歌。

  祈憐心愣住了,她清楚的看到天花板上掛著「憐心生日宴會」的布條,四周也以各式各樣的彩帶點綴,不遠處的長桌上,更擺滿了各種不同的小點心和飲料……霎時,她感到眼角有絲濕潤。

  「憐心,祝妳十四歲生日快樂唷。」馬莎修女和藹的把她牽到長桌旁的壽星位置坐好,將蛋糕放在她面前,「來,許愿,吹蠟燭!

  她下意識的轉頭看他,在他眼中看見疼寵的心意,她知道這一切都是誰安排的了。

  默默的閉上眼,在心中許下心愿,她把代表十四歲的蠟燭吹熄,眼底有淚,臉上卻充滿了溫暖笑意。

  「憐心妹妹,祝妳生日快樂。」君亦廉拿出一個包裝精美的禮物,「因為我不能陪妳度過明天真正的生日,所以我只好提前幫妳慶生了!

  「謝謝你,君哥哥!

  切完蛋糕,兩人躲在角落相依偎著,看著院童歡樂的笑臉,祈憐心唇邊的笑容始終不落。

  她知道過了今晚,君哥哥就要離開她的身邊,但她會永遠記得今天的生日,也會等待他承諾的日子到來那天。

  君哥哥,我會等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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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年后

  今天是祈憐心十八歲的生日。

  四年歲月過去,她長高了,稚氣的臉蛋也增添了一絲成熟風情,一襲鵝黃色調洋裝,襯托出她這年紀該有的青春風采,活脫脫是個引人注目的小美人。

  在她身旁有一個剪著短發,身穿藍色褲裝的小女孩,她是祈憐愛。

  祈憐心雙眼直往育幼院門外探去,兩腳也不停的來回走動,似乎在等什么人,一臉焦躁。

  除了兩個女孩,不遠處還站著一個年約三十的男子,馬莎修女則站在男子身邊,一行四人,似乎都在等著什么。

  「憐心,妳已經等了一個下午,還要等嗎?」男子似乎失去了耐心,走上前,口氣溫和地問。

  「等,為什么不等?君大哥不會失約的。」祈憐心沒說話,倒是祈憐愛氣呼呼的開口。

  即使他們已經從早上等到黃昏,君亦廉連個人影都瞧不著,她們還是相信。

  「好,繼續等。」男子依然噙著溫和的微笑,順著她們姊妹的心意。

  反正他都已經等了四年時間,也不差再多等一天。

  「哼!蛊響z愛絲毫不領情的撇頭。

  「祈先生,不好意思,小愛的脾氣就是這樣,請你不要和一個小孩計較。」終究是自己帶大的小孩,馬莎修女和藹的勸解道。

  「我不會在意的,畢竟不管怎么說,我都是她們的大哥!鼓凶邮瞧硖煨l,是祈憐心姊妹親爺爺收養的孫子。

  原來祈憐心的雙親當初是私奔逃家的,她父親是祈家的獨子,祈爺爺即使生氣自己唯一的兒子忤逆他,最后仍敵不過親情的渴望,開始找尋他們的下落,只是得到的,卻是他們出車禍身亡,一對姊妹被送到育幼院的消息。

  喪失獨子,祈爺爺當然更急于想把他流落在外的孫子找回,只是四年前,被派去接人的祈天衛,雖已找到祈憐心姊妹,但她們卻不愿跟他回去。

  祈爺爺怕憾事再度發生,也不想勉強她們,沒想到這一拖,就是四年過去。

  要不是因為祈爺爺的身體狀況越來越差,祈天衛也不會自作主張的再度上門找祈憐心,請求她們回家。

  「我只有一個姊姊,才沒有什么大哥咧!蛊響z愛轉過頭對他扮了個大大的鬼臉。不知是什么原因,祈憐愛從一見面,就對他沒有好臉色。

  祈天衛扯出一抹苦笑,不知道他到底是哪里惹到他的小妹?他們今天明明是第一次見面。

  「直不吭聲的祈憐心,臉上有著對君哥哥的信任和倔強。雖然她不言不語,但一雙小手卻隨著時間流逝,而越握越緊。

  終于這一等,時間已經趨近夜晚,她的生日早就過了一大半。

  「憐心……」祈天衛說不出什么話,來安慰始終堅信君亦廉會出現的妹妹。

  祈憐心依然沒有說話,依然固執地等待著,一直等到半夜十一點五十九分,她終于放棄了。

  她仰望沒有星光的黑夜,陡然閉上眼,一會,她睜開眼,看向一臉擔憂的三人,只淡淡說了句:「走吧!

  「妳沒事吧?」祈天衛關心的問。

  祈憐心拿起早已收拾好的行李,搖了搖頭。

  「啊,君大哥竟然食言,討厭的君大哥,竟敢害姊姊失望傷心……」祈憐愛一張小嘴嘟嘟嚷嚷的,直替姊姊打抱不平。

  向馬莎修女告別后,最后再望了眼育幼院,祈憐心兩人雙雙坐進祈天衛開來的車中,告別生活了八年的地方。

  三人往山下開時,恰好遇上一臺準備上山的車,只是車中的祈憐心已經疲憊的閉上眼,并沒有注意來車。

  她完全沒有注意到,擦身而過的那臺車的駕駛者,正是他們等了一天的主角——君亦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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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了奪回「君亦」,這四年來,君亦廉和「復仇者」在美國一步步擴展勢力,為了不分心,他甚至和憐心妹妹斷了聯絡,但他始終謹記他對她的承諾——為她慶祝她十八歲的生日。

  只是天終究不如人愿,在她十八歲生日前夕,他和「復仇者」一手創建的公司,內部主計算機突然中毒,偏偏「復仇者」剛巧不在美國,不得已,他只好通宵待在公司坐鎮,處理搶修事宜。

  經過一天的努力,問題終于解決,而「復仇者」也在接到通知后趕回,他連忙搭最近的一班飛機飛回臺灣。

  看了看時間,他對失約的自己懊惱不已,不過現在,他也只能盡量趕回育幼院了。

  急著上山的他,開著臨時租來的車,一心只想早點趕到憐心妹妹的身邊,絲毫沒有注意擦身而過的另一臺轎車。

  終于讓他趕回育幼院,但距離憐心妹妹的十八歲生日,卻已經超過五分鐘。

  君亦廉看著已經熄燈的育幼院,猶豫著是不是該貿然的吵醒院長和院童。

  「亦廉,你回來了!雇蝗唬R莎修女和藹的嗓音在他后頭傳出,「只是你回來晚了。」

  「修女!

  「憐心她們姊妹,已經離開育幼院了!柜R莎修女為他們的錯身而過嘆了口氣。

  「離開?什么意思?」君亦廉一時愣住了。

  他原以為修女口中「回來晚了」一事,是指他沒來得及趕上憐心妹妹十八歲生日一事,現在聽來,好像不是這么一回事。

  「憐心她們姊妹已經被她們的大哥帶回家了。」

  大哥?憐心妹妹還有一個大哥?

  修女說早在四年多前,她們的大哥便已經找到育幼院,要把她們姊妹接回家,只是當時憐心不肯,才會拖到現在。

  君亦廉感到頭腦一團混亂,腦海突然浮現有一次,憐心妹妹心不在焉的模樣,事后還說了一些離開之類的話……

  原來她那時的舉動,根本就不是因為知道了他要離開,而是她自己必須離開!

  該死,他當時明明覺得有異樣,但他卻沒有多問。

  于是,君亦廉再度開車,往修女給的地址前進,心中的不安讓他胸口急促跳動,只希望能順利找到憐心妹妹。

  只是當他到了目的地,門牌寫著祈宅的大門卻是深鎖,看來就是沒有人在家的感覺。

  他不死心,按住電鈐不放,終于引來附近鄰居的白眼,從警衛口中得知,他們竟又恰巧錯過了。

  原來,當祈天衛他們三人剛到家門時,就接到從瑞士打來的電話,是爺爺的病情有了變化,所以三人還來不及下車,又急忙忙的趕往機場了。

  而隨后,君亦廉便趕到這里,前后只差不到三分鐘的時間。

  君亦廉不死心,連忙趕到中正機場,只是踏入機場大廳,他卻怎么也找不著那抹他心系的身影。

  「憐心妹妹,妳在嗎?」他瘋狂的放聲大吼,引來了大廳所有人的側目,卻沒有他想找的人。

  「憐心妹妹……」

  他頹然的坐在大廳的椅子上,雙手掩面,低頭。

  他沒有注意到,角落有一抹鵝黃身影,正愣愣的看著大廳內。

  「姊姊,妳怎么了?」祈憐愛好奇的問。

  「不,沒有!故撬犲e了吧?君哥哥不可能會出現在這的。

  「那我們走吧!

  祈憐愛挽住她纖細的手臂,兩人跟著祈天衛走進出境處。

  在她踏入出境處的同時,君亦廉再度抬起頭,掃視整個機場大廳,但依然遍尋不著心中那個人影。

  他們最終還是沒能見到面,還是錯身而過。

  無奈下,君亦廉只好搭上最近的一班飛機,飛回美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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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年后

  桃園中正機場

  入境處走出一名身形修長,臉上戴著一副墨鏡的男子,他后面還跟著兩個極端不同類型的男人。一個是身材魁梧,穿著黑西裝的壯男;一個是體型較瘦削,身穿白西裝的斯文男。

  三人走在一起,毫不意外的,立刻吸引了所有人的注目,只是三人好像都不在意別人的眼光。

  「麥斯、修博,你們先去公司,我有點事要先去處理!箮ь^的男子臉上表情雖是笑著,但下達命令的口吻卻是帶有威嚴,不容反駁的。

  「是的,Boss!购箢^一黑一白的兩個男人恭敬的點頭。

  等身后兩人領命離去,帶頭男子才伸手摘下臉上的墨鏡。

  我回來了,憐心妹妹,妳還記得我們十年前的約定嗎?這次,我絕不會再失約了。

  男子就是六年前失約的君亦廉,這次回臺,除了是遵守十年前和憐心的承諾外,另一個原因,就是準備接手「君亦企業」。

  整整十年時間,他在美國從一個沒沒無聞的小角色,一躍成為華爾街的風云人物,并創建了享譽全球的「興仇集團」。

  而這次「興仇集團」的目標,便是收購臺灣的「君亦企業」,一個只剩下空殼的公司。

  只是,雖然即將可以收回雙親留下的企業,君亦廉卻沒有復仇的快感,或許,十年的時間,已經讓他學會不執著。

  現在他心中的唯一遺憾,反倒是六年前他的失約。

  因為這樣,讓他和憐心妹妹分離了整整十年時間。

  距離憐心妹妹二十四歲的生日,還有一個多禮拜的時間,他決定先前去育幼院探望馬莎修女。

  也或許,他帶有一點僥幸心理,希望能在那再度見到他的小憐心。

  驅車來到育幼院,探望完馬莎修女后,君亦廉一時感觸良多,一股渴望讓他不自覺的往后山的樹林走去,那個曾是兩人秘密基地的地方。

  想到過往的年少記憶,他露齒一笑,卻在見到前方一抹纖細的身影時,頓時呆住。

  他愣愣的站在原地,想出聲卻又怕失望,喉嚨像被掐住般,吐不出一字一句,只好目不轉睛的盯著前頭的女子背影。

  終于,背對他女子緩緩的轉身,一個看來陌生卻又熟悉的清麗臉蛋出現在他面前——

  「憐心妹妹——」

  當他聲音一吐出,女子也在同時飛奔至他懷中。

  「君哥哥,我終于又見到你了……」

  「憐心妹妹,真的是妳?」即使觸感真實,君亦廉還是有些不敢相信。他的憐心妹妹就在他的懷里。

  「是我,你的憐心妹妹!蛊響z心從胸口掏出一條系著已枯黃的草戒的項鏈。

  「這是……妳還留著……」說不出是什么感覺充斥在心口,他只覺得眼眶有點發熱。

  「因為這是君哥哥送的『結婚戒指』!顾龐尚φf道。

  已是個成熟女性的憐心,在面對自小呵護寵愛她的君亦廉時,頓時又成了那個只懂得在他面前撒嬌的小女孩。

  「憐心妹妹,過了這么久,妳還是這么可愛,讓人永遠都舍不得拋下妳!顾胄,鼻頭卻有些許酸澀,只好緊緊的抱住她。

  不離開了,他發誓,絕對不再離開她了。

  為了奪回家業的復仇計劃,而拋下她十年,夠了。他再也舍不得多和她分離一分一秒了。

  「君哥哥,你在哭嗎?」

  「不,我說過……」

  「男人是不會隨便哭的!顾龘屜纫徊秸f出。

  「呵,我的憐心妹妹越來越聰明了喔!

  看來經過十年歲月,當年害羞內向的小女孩也變了。

  不過,她還是他印象中那個可愛惹人疼的憐心妹妹,一個占據他內心所有位置的女孩。

  「嘻!

  兩人隨性的坐在地上,祈憐心撒嬌的依偎在君亦廉懷中,兩人完全不因為十年的分離而有隔閡。

  「憐心妹妹,這幾年妳過得好嗎?」

  六年前,原本她和妹妹要跟大哥回他在臺灣的家,誰知臨時接到爺爺病危的消息而趕回瑞士,幸好急救得宜,沒讓他們造成天人永隔的遺憾。

  只是爺爺的病情,雖因看到孫女回來而有好轉,但拖了三年后,還是去世了。

  「六年前……對不起,我失約了……」低沉的嗓音里有一絲懊悔。

  「君哥哥,六年前你有到中正機場嗎?」她突然問了另一個問題。

  「有!

  「那就好了!顾樕系男σ,此時變得更濃了。

  原來當時她真的沒聽錯,君哥哥并沒有失約,他只是遲到了。

  「咦?」他不懂,「難道妳當時還在機場?」靈光一閃,他問道。

  「嗯,所以君哥哥只是遲到,沒有失約。」她認真的說道,想化去他內心的自責。

  「妳這個傻妹妹……」他寵溺的揉揉她的頭。

  其實他知道,為了他的約定,她足足等了他一天時間。

  「我不傻,因為我知道君哥哥不會失約的!辜词巩敃r曾失望過,但在得知他有追到機場的那一刻,信任的心意不再動搖。

  「有妻如此,夫復何求呀!」他突然有此感嘆。

  「君哥哥,過了十年,我還是你的老婆嗎?」十年真的太久了,久到她深怕君哥哥所說的一切,都只是孩提之語,不能當真。

  「當然,這里是我們的『定情之地』呀!

  「君哥哥你沒忘……」

  「我怎么可能會忘記,妳看!顾麖耐馓卓诖刑统鲆恢诲\盒,打開盒子,里頭放著的,竟是和她掛在脖子上相同的草戒。

  原本他才是最該擔心的人,畢竟十年前她只有十三、四歲,沒想到先把憂慮說出口的卻是她。

  「是戒指——」一時間,她聲音有些哽住。

  「對,是我們當年的『結婚戒指』,我和妳一樣,都把它當作寶貝一樣珍藏著!

  「君哥哥!顾⌒囊硪淼慕舆^早已枯黃的草戒,把它和自己做成項鏈的戒指放在手心。

  「憐心妹妹,妳愿意再嫁我為妻嗎?」突然,君亦廉單膝下跪,不知打哪掏出另一只放著鉆石戒指的紅色錦盒,一臉慎重地說。

  「君哥哥?」

  「原本我是想等妳二十四歲生日那天,再向妳求婚的……憐心妹妹,妳肯點頭再嫁我一次嗎?」他已經不想再等了,因為他們之間已浪費了十年光陰。

  幸好老天憐惜,憐心妹妹的心意依然沒變。

  「嗯,我愿意!顾v燦爛如花,身體禁不住喜悅的輕顫,她要很小心的,才能接過他手中的戒指。

  「以天地為證,我,君亦廉,從現在起就是祈憐心的老公,我發誓我會盡我最大的力量,保護、寵愛憐心妹妹一輩子!顾呀渲柑走M她左手中指,牽住她的小手,大聲的對天空發誓。

  熟悉的誓言讓她一愣,她眼角閃爍著點點淚花。

  「以天地為證,我,祈憐心,從現在起就是君亦廉的老婆,我發誓我會盡我最大的力量,陪在君哥哥的身邊,一輩子不離不棄!

  「妳還記得……」

  「君哥哥不也一樣!

  說完,兩人突然相視而笑。

  幸福,似乎就是這么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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