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靈不知道他有沒有每夜等她,因為她沒有去。
自從那奇怪的一夜后,她心里面有某種莫名的東西發(fā)酵了,讓她日日夜夜重溫著那一夜的情景,然而她對這個馬僮完全不了解,除了他有一張英俊的瞼孔,跟他的名字叫陳絕,她對他一無所知。
“小姐,你喜歡這個青得像綠草的花色,還是這個桃花紅的顏色呢?”
月兒在一旁的叨念,讓鐘靈回過神來,她無心的向桌上布匹隨意瞥上一、兩眼,揀選了那塊青色的,“就這一塊好了。”
“小姐!”月兒看她好像心里有心事,自作聰明的猜測,得到答案后,輕輕嘻笑起來,“你是不是知道那一件事,所以才這么神不思魂不屬的,可是這是好事啊,我們也都盼小姐能幸幸福福的,嫁一個如意郎君!
鐘靈好奇的抬起眼來,“什么事?月兒!”
月兒俏皮的瞼蛋一臉帶笑的望向她,“小姐,你別逗我了,你是真的不知道還是假的不知道?”
“到底知道什么?”鐘靈更不解的問。
月兒張大著嘴巴,兩個眼睛圓溜溜的轉(zhuǎn),“小姐,夫人自從收你為女后,你的才名遠傳在外,大家都說你是大才女,連老爺、夫人心里都暗暗自豪,結(jié)果好多人來求親,聽說九王爺親自來求親,老爺跟夫人一向認識九王爺,好像已經(jīng)口頭應允了!
鐘靈一震,心里面一剎那間轉(zhuǎn)過了許多模模糊糊的念頭,卻一個也捉不住。
月兒還滿面生花自顧自的笑說:“這可是天大的好事,所以……大家心里都好開心,小姐,你好福氣,聽說九王爺待人誠懇,為人豪氣,是難得的好人,而且十分氣派,也不會對我們擺架子,大家都很喜歡他,認為你跟他一定會處得很好!
“你別說了,讓我靜一靜!”鐘靈忽然出乎意料之外的嚴厲道。
月兒吃了一驚,連忙偷偷觀察她的神色,見她臉上有些不豫,怯怯道:“小姐,我說錯了什么話嗎?你為什么生氣?”
“我沒有生氣,只是……只是……”鐘靈口氣緩和下來,只覺得心煩意亂,卻也知道自己不該對月兒發(fā)脾氣,只是心里面忽然間覺得好悶,“我只是覺得頭有點痛,你下去,讓我休息一下!
鐘靈向來對下仆很好,月兒受了她不少恩惠,擔心的問:“小姐,要不要叫大夫來看看?聽說齊郡主等會會跟九王爺一起來,也許可以請齊郡主看看你的身體,不知道是不是受了一些風寒!
“如果齊郡主來……”
鐘靈話還沒交代完,一陣清揚的笑聲傳來,門被推開,一張艷麗無比,絕美天下的笑臉闖了進來,“呵,鐘靈啊,只要你心里一想我就來了,這比變戲法還快!
“郡主好!”鐘靈連忙問好,連月兒都行了個禮。
齊,u隨意的揮了揮手,頗為豪氣的道:“鐘靈,不知道告訴你多少遍了,別叫我郡主郡主的,多陌生,你就叫我,u就行了,既親切又親熱,聽起來多么順耳。”
走到鐘靈身邊,親密的拉起鐘靈的手,齊,u笑得燦爛,“我把把脈,看你是不是受了一點風寒!睋P起眉頭,她診斷后笑道:“沒有啊,你的身體好得很呢!”看看鐘靈的瞼,她笑得更嬌媚,“我猜一定是你整天關(guān)在房里關(guān)煩了,所以才覺得悶,心情也不好,我?guī)愠鋈プ咦,保證馬上沒病沒痛!
“郡主……”
“別拒絕我,我?guī)闳ズ猛娴牡胤阶咭蛔,否則每天關(guān)在房里,你不嫌悶,我這個看的人都嫌無聊!饼R海瑄不愿鐘靈反對,捉住她的手,把她帶起身來,直直的走出房門,往馬房去。
鐘靈隱隱約約有種預感是去找陳絕,怕它成真,又怕它不成真,心里面忍不住怦怦亂跳,人還不到馬房就已臉上微紅。
“喂,陳絕!”
人沒到,齊海瑄的聲音就到了,馬房里的人排揮站,每個人都恭迎著她。
齊,u看著一臉沒好氣的歐陽塵絕,他一身蓬頭垢面,她哪里曾見過這么不修邊幅的大師兄,不由得笑了出來。
歐陽塵絕看齊,u在自己身上瞟了好幾回,然后露出好笑的眼光,當然就知道她在笑什么,因此更加氣惱的朝她射去冷峻的一眼。
齊,u故意裝郡主派頭的說:“我給小姐的馬你有沒有好好的照顧?”
歐陽塵絕正要回答,卻驚見齊,u的身后有人,且竟是鐘靈,他的視線幾乎是黏在她身上,哪還顯得了齊,u說什么。
齊海瑄咳了幾聲,歐陽塵絕才回神,她對他道:“備馬,我要帶小姐出去溜馬!
鐘靈一驚,“我不會騎馬!”
齊,u頑皮的笑道:“這有什么打緊,我們有一位好得不得了的馬僮。陳絕,你跟我們一起去,順便當我們的護衛(wèi)!
鐘靈還欲再說話,可是又怎么比得上齊,u的快人快語,齊,u指著馬房里的兩匹馬道,“牽這兩匹馬出來,還有你。”她指著歐陽塵絕,“跟我們一起出來!
不到一盞茶的時間,他們?nèi)艘呀?jīng)到了郊外。
鐘靈心情忐忑的與歐陽塵絕坐在柔順的馬背上,而齊,u的馬跑得較快,已經(jīng)遠遠領(lǐng)先他們,留給他們一個兩人空間。地較崎嶇,鐘靈不擅騎馬,一個震幅較大,她竟從馬上坐不穩(wěn)的跌下來,幸好歐陽塵絕眼明手快,飛快的抱住她下墜的身體,她輕呼,他則吐出低低的呻吟,兩人身體靠得相當近,鐘靈滿面通紅,他慢慢的讓她的腳碰到地上,手卻仍緊抱住她,沒有放開,以低啞的聲音輕道:“你為什么沒來?我一直在等你!
鐘靈低下頭,不敢看他英俊的瞼孔,不知道為什么她竟一陣心虛,幽幽的吐出話來,“那太不合禮法了!”
“我不會讓別人發(fā)現(xiàn)的!
鐘靈被歐陽塵絕緊緊摟在懷里,聞到他身上的溫暖氣息,臉上陣陣發(fā)紅,連自己都覺得瞼上好熱,她手掌貼上自己的臉,卻顯得欲蓋彌彰,這個動作更增她的嬌俏,以前的她絕不會有這個欲語還羞的動作,歐陽塵絕動心,氣息一下重了起來,情不自禁的去吻她那紅艷的嘴唇。
驚訝不足以說明自己的心情,鐘靈只覺得一陣顫抖竄過全身的毛細孔,像吃了人參果一樣舒服。卻又羞怯的顫動著自己的身體。
因她的反應,歐陽塵絕知道她并不是不愿意,他高興的露出英俊的笑靨,頓然覺得自己做馬僮的辛苦在這一剎那間有了回報,她并不是對他毫無感覺。
一吻過后,她羞得連臉都不敢抬起來,眼光盯著地上,他看她這副羞怯的樣子,心里面對她的愛惜更加的深,他將她攬進懷里,讓她柔軟的黑發(fā)香味飄進自己的感官嗅覺之中,像在證明鐘靈還活生生的生活在世上,他喃喃的輕喚她的姓名,“鐘靈、鐘靈,我是多么的愛你!
鐘靈抬起頭來,臉上雖然仍是微紅,但在羞怯的神色中,卻有大大的驚訝,“你知道我以前的名字?你認識以前的我?”
歐陽塵絕沒有回話。
“現(xiàn)在所有的人只知道我叫徐靈,知道我叫鐘靈的人,只有齊郡主跟現(xiàn)在的爹娘而已!被腥淮笪蛑,鐘靈退后一步,瞼上神色變了,“你是齊郡主保薦進來的馬僮,你跟齊郡主是什么關(guān)系?”
“鐘靈,聽我說!”一看鐘靈的神色,歐陽塵絕也知道事情糟了,以前的她若是露出這種神色,就代表完全對他否決,而她顯然是想到了最壞的方向。
她又退后了一步,“你是誰?你是故意來捉弄我的嗎?因為我不記得以前的事,所以你才來捉弄我?”
“當然不可能,鐘靈,我愛你啊,若不愛你,我不會屈身來當一個小小的馬僮,我是為你而來相國府的。”緊急之下,歐陽塵絕幾乎全盤托出自己的來歷。
“你是誰?你的來歷是什么?”
“我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過這個組織,我是天云堡的堡主,我的本名叫歐陽塵絕!睔W陽塵絕說出實話。☆
乍聽到這個名字,一股熟悉奇妙涌上,再來是一陣心臟隱隱作痛的感覺,鐘靈按住心口,注視著他,有種強烈的感覺猛烈升起,升起得如此激烈,讓她覺得心臟好像快停了似的,她搖晃著頭,想甩去這種積存在內(nèi)心的強烈感受,“我沒聽過這個名字!”
“鐘靈,聽我說,我不知道你有沒有聽齊,u講過你以前的事?”
“沒有,齊郡主不肯對我說,她說知道那些事無益于我,反正過去就過去了!彼敵跻苍鴨栠^齊,u,畢竟誰對自己一無所知的過去不感興趣,但是齊,u不說,只是告訴她沒有什么好聽的,反正眼光應該看向未來,而不是沉溺在過去,她執(zhí)意的問,齊,u就更執(zhí)意的三言兩語打發(fā)過去,讓她也莫可奈何。
歐陽塵絕見她表情不對勁,于是話就講得更快,“你本是我婚配的梁家小姐的貼身婢女,只是梁家小姐可能嫉妒你得到我的歡心,所以下毒想毒死你,幸好是齊,u擅長醫(yī)術(shù)救了你,但你已經(jīng)全忘了以前的事,也忘了我,所以我逼不得已人相國府當馬僮,希望能夠再見你,你也能再記得我!彼嚼У脑捳Z中,有對她深摯而真切的感情,聽來半點也不假。但是他不吐露來歷還好,一吐露,反而得到了反效果。
“你已經(jīng)有了婚配?”鐘靈駭異的望著他,一陣空虛失望跟忿恨涌上心口,“你有了婚配,竟然還來招惹別人的感情?”
愈說愈糟,歐陽塵絕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做了這種蠢事,情急之下,他拉住鐘靈的手,“鐘靈,事情不是你所想像的這樣,這事情十分復雜,不是我所說的那么簡單,你是代替你家小姐嫁過來的,我一直以為我的新娘就是你!
“夠了,放開我的手!你再拉拉扯扯,我要喊了,放手、放手!”鐘靈顯然不愿再聽他的話,急忙甩開他的手。
齊海瑄雖然走在前方,但是聽到后面他們隱隱傳來的爭吵聲,她策馬走了回來,見到兩入神色不對,似乎在吵些什么,她不禁問:“你們兩個怎么回事,怎么爭得臉紅脖子粗呢?”
鐘靈看到齊,u過來,心里面涌上一陣氣苦,這個歐陽塵絕是齊郡主保薦進來相國府的,那他跟她交情絕對非比尋常,這件事地一定也有份。
“我要回去了!齊郡主!辩婌`力持鎮(zhèn)定的說,眼淚卻不爭氣的流下來。
齊,u見情況好像真的不太對,鐘靈對她講話冷冷淡淡,眼淚還掉了滿臉,可以想見剛才可能發(fā)生了極激烈的爭吵,該不會是這個大師兄又做了什么不明智的事吧?當務(wù)之急,還是先安撫鐘靈好了。
“好啊,鐘靈,如果你累了,那我們就早一點回去吧!饼R,u小心翼翼的道,仔細的觀察鐘靈的神色!頸-zhu.com
鐘靈咬著下唇,一句話也不說的擦干眼淚,跟著齊,u回相國府里去。一路上,只看著前方的她,不曾向歐陽塵絕跟齊,u瞥上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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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哼,大師兄,你做了什么事?我好不容易找機會給你發(fā)揮,你竟然……搞什么嘛!饼R,u撫著額頭,愈講愈沒好氣。
送回了鐘靈,看鐘靈的反應,齊,u馬上知道情況變得很糟,她立刻把歐陽塵絕拉到無人處詢問,只是他臭著臉,什么也說不出來。
“你到底做了什么?大師兄?”齊,u逼問,“你趕快說一說,我才好去補洞,看能不能把你捅的漏洞再次補好!
“我只是說出了實話!睔W陽塵絕心情低沉的說。
“實話講了幾分?”
“我說她本是我的婚配梁羽晴的婢女,梁羽晴憎恨她得到我的歡心,所以欲下毒害死她。”
齊,u頭痛了,“大師兄,你怎么那么笨?你明明知道鐘靈絕對不會跟有婦之夫牽扯,你還講了這么一大堆!
“我并沒有跟梁羽晴成親!我只承諾要跟鐘靈成親,所以我不是有婦之夫!
歐陽塵絕說出目前的處境。
“鐘靈哪里知道你有沒有跟梁羽晴成親?”齊,u不客氣的回了一句,“你們這些男人腦袋硬得跟石頭一樣,你都跟人婚配了,難不成她這相國之女要嫁給你當妾嗎?就算她愿意,相國夫人跟相國也絕不會同意的!
“現(xiàn)在怎么辦?”
齊,u對歐陽塵絕的問話,有了驚天動地的回答,“不必癡心妄想了,你回天云堡去,你一輩子沒希望娶到鐘靈了,去跟你的梁羽晴成親吧!”
“小師妹,我不如你鬼靈精才求你,你竟然叫我回天云堡去,不必癡心妄想了,怎么可能?要是能這么簡單的放棄鐘靈,我還會為她賣身當奴才嗎?”
齊,u兇巴巴的回話,“是你自己把事情搞砸了,難不成還要怪我嗎?況且你這么溫吞的方式,何時才能得到鐘靈的歡心?你知道不知道九王爺已向相國求親,聽說相國夫人快要點頭,準備決定日期要下聘了?”
歐陽塵絕臉色大變,由紅轉(zhuǎn)青,然后才變白,他踏前一步拉住她,“你說什么?小師妹,再說一遍!”
“說千百遍也沒關(guān)系,我說九王爺愛上了才名在外的鐘靈,準備要把她娶回府,你也認識九王爺,九王爺為人豪爽,是個正直的漢子,所以鐘靈交給他照顧,你可以安心的回天云堡去,反正你這種求愛方式溫溫吞吞的,一輩子也得不到她,F(xiàn)在看你是要出家當和尚,還是回天云堡當堡主,隨便你,男子漢大丈夫一點魄力都沒有,鐘靈遲早是別人的,你別想了!
歐陽塵絕臉色變得更白。
齊,u照樣滔滔不絕的講下去,也不怕刺傷他的心,“還有啊,九王爺現(xiàn)在正在相國府的大廳,聽說相國夫人只等鐘靈點頭,就要把她給嫁出去了,現(xiàn)在她一定正跟九王爺在大廳上說話呢!”
此時歐陽塵絕涌起強烈的決心,不說一句話掉頭就走。
齊,u看著他下定決心的背影,隱隱露出微笑,拍手自言自語道:“對啊,這樣才對,否則等到何時,你跟鐘靈才會有結(jié)局?大師兄人雖然好,但對感情的事就是溫溫吞吞,一點也不曉得變通,皇帝不急,都急死我這個太監(jiān)了,現(xiàn)在只要等著看好戲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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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相國府里的大廳,九王爺?shù)拇_正在品茗,跟相國兩人談話談得正開心,相國夫人坐在一邊,鐘靈也坐在另外一邊陪著客人搭話。
這就是歐陽塵絕進大廳時所看見的畫面,齊,u的話在他腦子里發(fā)酵個不停,他氣沖沖的沖進大廳里,站在九王爺面前,一副山風欲來風滿樓的肅殺之氣。
相國看這個人的打扮,憶起他是齊海瑄保薦進來的馬僮,看他這么沒禮節(jié)的闖進來,低喝道:“你做什么?”
相國還沒說完,九王爺認出了歐陽塵絕,臉上的表情難以形容,一介的歐陽堡主,為何一身破爛的馬僮打扮?然雖然驚訝,他臉上仍是遇故知的歡喜,這驚喜看起來十分真誠,“是你,歐陽兄!”
相國猶疑的望向九王爺,九王爺豪爽的抱住了歐陽塵絕,對他十分親熱,“歐陽兄好久不見,聽說你出外散心,堡里大小事都讓你的兄弟接掌,我想要找你下上次那盤未完之棋,可是就是找不到你的人影,你今天怎么這副模樣出現(xiàn)在這里呢?是不是應了我的希望,特地出現(xiàn)的?來來來,這回不讓你以公務(wù)繁忙為由,一定要拉著你到我王爺府里去下完那一盤棋!
這個人是自己家的馬僮,但是九王爺竟對他如此親熱,相國驚疑道:“九王爺,這個人是誰?”
“他是天云堡的堡主,相國應該也略有耳聞,他的買賣在域外也相當知名,算是天下第一富有人家了!本磐鯛斀榻B道。
歐陽塵絕望著九王爺,根本沒聽九王爺介紹他的話,自顧自的道:“九王爺,我什么都可以給你,就只有鐘靈不行!”
“啊!”九王爺豪爽的臉色略變,變得有些不明白,猛瞧著他,“你說什么?歐陽兄!”
更讓大家驚訝的是,歐陽塵絕沒有理會在場任何一個人,只走向鐘靈,鐘靈見他來,退后一步又一步,臉上又羞又氣,他攬腰抱起她,她雖然掙扎不愿,但她的力量哪里是他的對手,只能奮力的打著他。
相國夫人一見這個情形,驚訝的把茶杯都打翻掉到地上,這簡直是造反!
相國喝道:“你在做什么?”
歐陽塵絕面對著九王爺,大聲吼出心聲,“今天不管鐘靈是小婢女,還是你們相國府的小姐,她都是我的鐘靈,若是我眼睜睜看她嫁給九王爺,那我還當什么愛她的男人?相國、相國夫人,鐘靈我?guī)ё吡,有什么事去問齊郡主,我要把鐘靈帶回天云堡,她本來就是我天云堡的人,也是我歐陽塵絕的新娘,任何人也改變不了這個情況,我也不許任何人改變這種情況!
相國大叫衛(wèi)兵,此時齊,u走進來,將她說要送給鐘靈的好馬牽來,喝道:“趕快上馬,其他我來解釋。”
歐陽塵絕強擄著鐘靈,腳一蹬,輕功極快的跨上馬匹,飛快乘馬而去,一瞬間就失去了蹤影。
相國不敢置信的望著這一團混亂,氣憤道:“齊郡主,你究竟在做什么?縱然你對我有恩,也不能這樣做!”
齊,u抿抿嘴,嘆了口氣,“相國,我只能說我剛才做得沒錯,這里面的故事很長,我愿意講!泵嫦蚓磐鯛,看著一頭霧水的他,她道歉道:“九王爺,真是對不起你,我利用了你的名聲,傳一些你要娶相國之女的謠言,加速了這件事的發(fā)生。”
九王爺驚訝得闔不攏嘴巴,“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齊郡主,說個清楚!這簡直是太亂來了,擄人之罪不輕啊,而且歐陽兄擄的還是相國之女,我可不希望看到他被判刑!
“只等我說明了這件事的緣由,你們大概就能諒解了!饼R,u坐下來,把鐘靈可憐的身世,及她代嫁給歐陽塵絕的過程,還有梁羽晴前來,怎樣下毒害她,歐陽塵絕本來絕望了,后來鐘靈救活之后,成為相國之女,他又為了她如何前來相國府里屈身為奴的經(jīng)過,一一述說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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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什么?放我下來、放我下來!”鐘靈努力的掙扎,又恨又氣,這個人已有了家室,就不該再來招惹她的情絲,想不到他竟然當著爹娘跟九王爺?shù)拿鎸⑺龘镒,大膽之余,恐怕還是一條死罪。
但是自己憤怒之下,夾雜著許多擔心他死罪的因素,一想到這一點,她不由得對自己更加憤怒,說話的語氣也更壞了。
“坐好,要不然等會掉下去,就算沒死也會去了半條命。”歐陽塵絕憤怒的道,只要一想到她可能也同意要嫁給九王爺,他內(nèi)心涌上許多酸醋般的滋味,開口的語氣就火爆了一大半。
“我就算死也不要跟你在一起招人口舌!”鐘靈氣得口不擇言。
拒絕他,鐘靈竟然拒絕他,歐陽塵絕忽然將馬停住,馬兒長嘶,他用力捉緊鐘靈的手背,她痛得眼淚都快流出來,他又憤怒又嫉妒的道:“難道你比較想嫁給九王爺嗎?”
“我不跟你談這種事,送我回去,我要回相國府去。”鐘靈掙扎得更厲害。
“我們把事情說清楚,否則我一輩子都睡不安穩(wěn)!”
“你少講我,你自己跟齊郡主還不是曖昧不清!”她尖銳的回話。
“你我的事干什么扯上齊海瑄?休想逃避話題!彼J為她分明是顧左右而言他,自己跟小師妹怎么可能扯上什么曖昧關(guān)系?
“若無特別關(guān)系,齊郡主為何要保薦你進相國府?她對待你的神色別人一瞧就知道不一樣,你既有家室,又去招惹齊郡主,還要這樣跟我牽扯不清,無恥!”鐘靈只差沒有吐口水在他瞼上,顯示自己的憤慨。
“誰說我有家室?梁羽晴我根本連碰也沒碰過她,更不想跟她成親,我跟她之間只有一個虛名,倒是你,你是不是想嫁九王爺?”
“你這個瘋子!辩婌`認為歐陽塵絕簡直是莫名其妙,開口便問她是不是要嫁九王爺,她憤怒道:“九王爺根本連提也沒提過親事,你憑什么說我想要嫁九王爺?敗我名聲你很高興嗎?若是你想知道,那我告訴你,我根本就不想嫁九王爺,這樣你滿意了嗎?”她更憤怒的道:“你還是先厘清你跟齊郡主的曖昧關(guān)系吧,你怎么不說是你要娶齊郡主?”
“開什么玩笑,齊,u?我又不是自討苦吃,若非她是我小師妹,我一輩子都不想跟這種鬼靈精打交道。”歐陽塵絕飛快的回答她后段的問話,接著一愣,終于了解她前段話的意思,他瞪著她,她眼里也充滿憤怒的回望著他。
“等一下,鐘靈,你生我氣是因為我已有家室,又跟齊郡主搞七捻三,然后又來招惹你嗎?而你根本就不想嫁九王爺是不是?”此刻他失去的理智終于回復,理性的分析過后,終于找到問題重心。
“說這許多廢話做什么?讓我下馬,我要回相國府去。”鐘靈抹抹眼旁的淚水。
歐陽塵絕見她滿瞼淚水,剛才的誤會盡釋之后,他愛憐的道:“好鐘靈,我跟你說,我與梁羽晴尚未婚嫁,我與齊,u是師兄妹,所以我愛的只有你一個!
“你說是就是,誰曉得是真是假?”
“我歐陽塵絕對天發(fā)誓,若是我以上所說有一絲假話,就讓我被五雷擊頂,永世不得翻身!
“你發(fā)那么毒的誓做什么?”這種毒誓非同小可,鐘靈一驚,按住他的嘴。
鐘靈若是不擔心,為何又怕他發(fā)毒誓?一想到這樣,歐陽塵絕心中充滿柔情,他握住她的手,深情款款的道:“為了你,就算上刀山下油鍋我也肯,更何況是發(fā)這種對我而言根本不會造成傷害的誓,因為我的確是說了真話!
“齊郡主真的只是你師妹嗎?”鐘靈抬起頭來看著他,猶疑的問,雖然看他的確是一副真誠無欺的表情,但是另一陣憂心涌上心口,“那你擄走了我怎么辦?這罪名不輕!
“沒關(guān)系,我想若有大事,齊,u自然會通知我,更何況再大的事她也能辦得妥當,我們先回天云堡吧!反正已經(jīng)從相國府里出來了。”
想不到鐘靈竟然搖頭,“不行,若是我們直接回天云堡,一來我爹娘年邁,可能會擔憂我的生活,他們在我人生最孤苦無依時救了我,我怎么可以再讓他們擔心?二來你若及時將我送回相國府,你的擄人之罪必定會減輕,我們應該先回相國府,而不是像逃家私奔般的去天云堡。”
歐陽塵絕一想,她說的的確有道理,自己不該不顧她的心情。他點點頭,“嗯,你說得有道理,我們再回相國府!
他再度策馬,往來時的方向走去,一場風雨就在兩人的釋懷中解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