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的黑街是死寂的,等到太陽下山才會復活。而生活在這里的人們,也和他們居住的環境同步,過著「日出而息,日入而作」的規律生活。
阿飛是屬于黑街的,所以他注定要在白天睡覺,在夜里活動。
過慣夜生活的人最不能容忍什么?當然是在白天休息的時候被人吵醒。
阿飛曾經揚言,他把一只槍放在枕頭底下,如果有誰膽敢在下午五點以前敲他家的門,他就拔出槍對著門開槍。
既然阿飛都放話了,自然黑街的人沒有人敢不聽。
可是今天,阿飛家的門卻在下午五點以前被敲響了。
摸索著抓過床頭的鬧鐘,一看,時間還不到三點。正是自己平時睡得最熟的時候。
是哪個家伙這么欠揍,敢在五點以前敲他家的門?
被吵醒的阿飛決定不理會這個打擾者,繼續睡大頭覺?墒撬艅傞]上眼睛,門就又被敲響了。
該死!被吵醒的怒火一下子燃燒到最高點。一把抓起鬧鐘,在下一道敲門聲響起時扔躑出去。鬧鐘撞在門上,發出絕望的破碎聲。
敲門聲停了,外面傳來阿T的聲音:「飛哥,是我,老張那兒有突發狀況。」
阿飛立刻清醒,從床上一躍而起,在從床到門的幾步路,他已經迅速地穿好衣服。
打開門,他看見阿T站在外面,正用手抹著一臉的冷汗!咐蠌埓螂娫拋,說有個女的要在他那里跳樓,他要我們趕緊過去。」
跳樓?阿飛的眉毛一揚,「我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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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阿飛帶著弟兄趕到時,酒店老板老張一看到他,激動得差點哭出來。
「阿飛,我的救星,你總算來了!估“w,老張指給他看。「你說說,這個死丫頭,要死也不挑地方,偏偏爬到我酒店的消防梯上。幸虧現在還沒有客人,不然讓人家知道有人在這里鬧自殺,往后誰還敢來這里啊!」
早在接近這里的時候,阿飛已經看到消防梯最上面的身影。那是一個梳馬尾、穿布裙的女孩?床磺逅臉幼,可她隨時可能摔下來的危險卻足顯而易見的。
「阿飛,你別光看!」老張看阿飛不說話,著急地催促他,「快幫我想想辦法啊,我都快急死了。」
阿飛看看老張,再看看消防梯上的女孩!肝胰グ阉聛!
怎么辦?難道自己真要被困死在這里嗎?站在消防梯的最頂端,女孩一動也不敢動。耳邊呼呼的風聲不斷地提醒她,這里是六樓,一個不小心,自己就有可能失足墜樓。天哪!自己怎么會落到這種進退維谷的地步。
「都是你啦!」女孩忍不住開口埋怨。
「喵嗚!挂恢恍∝垙乃囊路诖锾匠鲱^,用無辜的眼神看著她。
可是正在氣頭上的她,并不打算輕易放過牠。「你有本事爬這么高,就自己爬下去啊!干什么在消防梯上不停地叫救命,F在好了,把我也連累了吧,你真是個超級大白癡!
「妳在說妳自己嗎?」一道冷冷的聲音從下方傳來。
終于有人來救自己了!女孩眼睛一亮,一時忘記害怕,低頭一看,正好對上阿飛揚起的臉。
兩人四目相對,同時冒出一句話--
「怎么是你?」
是上次在暗巷中強吻自己的霸道男人!改阍趺磿蟻?」再繼續往下看,她一陣頭暈,趕緊收回視線。
「這句話應該由我來說!顾目谖前缘朗。
她又來了!對他的警告完全不放在心上。在黑街,還沒有人敢對他的話充耳不聞。
「妳是耳朵有毛病,還是腦子有問題?我不是警告過妳,不許再來黑街嗎?」不客氣的話脫口而出,他把她當黑街的人在教訓。
聽到他霸氣的質問,女孩暫時忘記身在高空的恐懼,全力和他打起口水仗!改愕哪X子和耳朵才有問題呢!本小姐不是也說過,我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任何人別想管住我!」
真是個任性的丫頭,不過也挺有趣的。自從他在黑街成名以來,已經沒有什么人敢和他頂嘴作對。
阿飛點點頭,「也對,我又不是妳的爸媽,管那么多干嘛,那我下去了!拐f完就開始往下爬。
「喂,你不許走!」聽阿飛說要走,她開始著急。
阿飛停下動作,看著她冷笑,「妳憑什么命令我留下來?要自殺的是妳又不是我!
「誰要自殺!」
「不自殺妳干嘛爬這么高?看風景?」他真搞不懂這個丫頭的想法。
「我是因為--」女孩有點遲疑,如果說出來,會不會被他笑?咦,奇怪!現在好像是顧小命比較重要吧,管這個家伙會怎么想呢!「其實,我是為了救牠才上來的!顾澪∥〉刈屗纯诖械男∝。
要笑就笑吧,反正本小姐現在是虎落平陽被犬欺。最好笑死你!不對,他要是笑死了,自己怎么辦?
出人意料的,他沒有笑,只是沉默地看看小貓,又看看她!讣热痪韧曦垼瑸槭裁催不下去?」想不到這個任性的丫頭還有這么善良的一面。
「你以為我不想!我有懼高癥,平時站上凳子腿會發抖,坐飛機前都要吃安眠藥的!拐f到自己的弱點,她不自覺地流露出小女孩的柔弱神情。
「知道自己有懼高癥,還充英雄爬這么高,真不知道妳是不是白癡。」他又忍不住教訓她。
「喂,你罵夠了吧?不然你要我怎么辦?牠那么小、那么可憐,我能看著牠不管嗎?」她覺得自己是正義熱情的,不同于他的冷血自私。
嘴里雖然教訓她,其實心里卻覺得她傻得很善良、很可愛。阿飛的心里不由得泛起一絲溫柔的漣漪。
他的沉默讓她猜不透他到底在想什么,為了自救,她只能勉強自己放低姿態向他求援:「喂,你到底要不要救我?」
阿飛收回思緒,這是她第一次主動對自己低頭,雖然救她下去本來就是自己上來的目的,不過既然她先開了口,何不干脆利用這個機會把她趕出黑街,省得她總是在這里惹是生非,自己看見她,心里就莫名地一陣煩躁。
再次抬起頭,他看著焦急不安地等待他答復的女孩!妇葕厸]有問題,不過我要妳保證,下去之后永遠不在黑街出現!
「你!為什么總要和我過不去,我來這里又沒有礙著你?」真搞不明白,這男人為什么總是千方百計要趕走她?
為什么?其實他也沒有答案,似乎是一種本能,逃避未知不可控制局面的本能。但是這顯然無法說服任何人,包括他自己,所以他只能選擇繼續霸道下去。
「沒有為什么,我就是要妳這么做!箍此善鹧劬,阿飛不動聲色地對她施壓,「如果妳說個『不』字,我就立刻下去。而且我保證,沒有人會再上來!
他的嚴肅神情,使她相信自己別無選擇!负煤煤茫掖饝憧梢粤税桑俊挂贿B串的答應里,帶著不得不妥協的無奈和挫敗。這次較量,她輸得很不甘心。
阿飛的嘴角揚起好看的弧度,他喜歡看別人對自己屈服時的無奈表情,讓他充滿征服的快感。
「好,成交,現在妳慢慢退下來!顾嬖V她該怎么做。
她卻沒有按他的指示動作。
「快。 拱w催促她。
被他一催,她也有點急躁!改愦呤裁蠢?我要是敢下去,還會站在這里這么久嗎?你這么粗暴,到底會不會救人?」
看她的氣勢,好像她被困在這里都是他的錯似的。
阿飛嘆了口氣,試著用比較溫和的口氣,「不用害怕,我就在妳的下面,如果妳不小心踩空,我會接住妳的!惯@樣的態度,應該可以了吧?
他的保證給了她一些信心,一只腳緩緩地抬高,離開臺階,慢慢往下伸。
「很好!就這樣,不要往下面看!拱w像個盡職的教練。
下一秒,她的腳又縮回去,「我不敢。」她把頭搖得好像博浪鼓,「我會摔下去的!
「笨蛋,不要搖頭搖得那么大力!」她的舉動看在阿飛眼里嚇出一身冷汗。這樣不行,如果她情緒失控,就更難救她下去了?磥淼迷傧肫渌k法!
這時,天空突然刮起一陣風,把她的裙子吹得飄起來。
抬頭看著她想辦法的阿飛腦中靈光一閃。
「喂,妳穿兔寶寶的內褲。俊
「什么?」他沒頭沒腦的話讓她一時沒有反應過來,但是當下一陣風刮過,她只覺得大腿涼涼的……突然,她的臉頰一下子羞紅!改阍趺纯梢酝悼次业膬妊?不許看啦!」
「妳以為是我自己愿意看的嗎?妳在我的上面,我只要一抬頭就會看到好不好,再說,這種幼稚的內褲,男人看了只會倒胃口。」阿飛一副被逼迫的表情。
他的風涼話激起她的怒火,「你這個無賴!」為了不讓阿飛得了便宜還賣乖,她暫時忘記膽怯,開始向下移動。
果然,對付這個嗆丫頭,還是激將法好用。阿飛很滿意自己用對戰術,繼續一邊后退,一邊激她!肝揖褪菬o賴啊,在黑街就算妳穿著內衣在街上秀,也不是什么新鮮事,妳這么古板,還敢來我們黑街。俊
「你們黑街的人都不要臉啦。我警告你,不許再抬頭偷看!
「妳管我!」
「你!」忙著和他打口水仗,她沒有多余的心思恐懼。一心只想追上他,賞他那張無賴的嘴臉一記最響亮的耳光。如果她身邊的人知道她有這么不淑女的想法,不知道他們會不會暈倒?
等到阿飛的雙腳落地,立即伸長手臂把她從上面抱下來。
「呼,安全著陸!拱w長長地舒了口氣。搞定這丫頭,比打十場架還要累人!肝梗涀叴饝氖,以后都不許--!」
后面的話變成痛呼,他沒有想到,剛剛撿回小命的她做的第一件事,居然是咬傷救命恩人的另一只手。
「妳這個瘋婆子,我飛哥救了妳,妳還恩將仇報。到底講不講道理。俊拱ⅲ杂昧Π阉_,他沒有認出眼前的女孩就是上次在舞廳抓傷自己的小鬼。
掙開阿T的手,她把擋在眼前的發絲攏在耳朵后面!父@種卑鄙無恥下流淫賤的男人講什么道理啊?本小姐沒有戳瞎他的一對賊眼已經是給他面子了。」
轉過頭看向阿飛,她的眼中寫滿挑釁,「我不會遵守那個什么狗屁約定,因為我從來不會履行對小人說過的話。我一定還會再來,咱們走著瞧!拐f完,她又像第一次一樣轉身跑開。
「臭丫頭,有膽子妳別跑。」阿T想追,卻被阿飛攔住。
「算了,阿T,隨她去吧。」
看看自己左手背上的新傷,再看看右手背上的舊傷。她說她一定會再來……如果真的還會再相遇,不知道還有哪里可以讓妳咬呢?阿飛的嘴角揚起一抹淡笑。
這時的他怎么也不會想到,一個月后,他真的再次在黑街遇到她。
而這一次,她居然頭戴假發,身穿吊帶背心超短裙,化身成黑街隨處可見的援交女郎,還不怕死地招惹上黑街有名的混混頭子--瘋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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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是黑街最熱鬧的時候。
酒吧的門口圍滿看熱鬧的人,瘋狗的叫聲幾乎要把屋頂掀翻。
「死三八,爛援交妹。老子看上妳是給妳面子,妳擺什么臭架子?識相的話就給我過來!」一臉蠻橫的瘋狗伸手去拉她。
「我不去,都跟你說了我不是援交妹!顾`巧地躲開,把手藏在背后。
「妳不是援交妹?」瘋狗不懷好意地打量她裸露在外的雪白肌膚,「妳當我瘋狗是第一天出來混的?不是援交妹會穿成這樣子?我知道,妳裝清高、扮純情,還不都是為了錢嗎?告訴妳小妞,只要妳讓狗哥我開心,錢不是問題!
「都跟你說我不是了!闺m然再次避開瘋狗的手,不過她也已經被他逼到角落。現在該怎么辦?就算她肯解釋,恐怕也沒有人會相信她穿成這樣只是為了體驗黑街的生活。老天,誰來救救她!
「哇靠!妳把自己當成千金小姐。俊汞偣窚惤,用短粗的手指掐住她小巧的下巴,「告訴妳,在黑街,我狗哥說Yes,就沒有人敢說No!
「如果我說No呢?」一道冷冷的聲音在瘋狗背后響起。
是他!看見他的那一剎那,她莫名地感到一陣欣喜。
瘋狗回過頭,在看清楚靠在門口的人后,臉色變了幾變,最后和緩下來!甘前w!好久不見了,有事嗎?」
阿飛踱到女孩和瘋狗身邊!腐偣,有什么事先放開手再說!
這丫頭還真是個災星,每次她出現在黑街,都會引起不小的騷動。而她今天清涼的穿著,更是讓阿飛不自覺地皺起眉頭。
雖然在黑街,滿街都可以看到比她暴露的打扮,但只有她讓他覺得刺眼。
瘋狗顯然不太情愿,但又不想得罪阿飛。權衡了一下利弊后,還足放開手!窸K,既然飛哥都這么說了!
阿飛忍住教訓她的沖動,收回落在她衣服上的目光。「瘋狗,我想你可能還不知道,這里從上個月起已經是我的地盤!
哦!原來是不想自己在他的場子惹事,這就好辦了!瘋狗松了口氣,擺擺手!甘沁@樣啊,早說嘛!咱們是好兄弟,我當然要給你飛哥面子啰!股斐鍪窒肱呐陌w的肩表示友好,卻被阿飛不動聲色地閃開。
「那我先走了。兄弟們,咱們走!古隽塑涐斪拥寞偣氛泻糇约旱氖窒,然后再次把手伸向剛才的女孩!父易!
「不要!」
「不行!」
又是不約而同的開口,似乎兩人已經有了默契。阿飛和女孩忍不住對看一眼。
眼見阿飛再次阻撓自己的好事,瘋狗有點壓不住火氣!赴w,做人不要太超過!這里是你的場子,我可以給你面子,F在我要把我帶來的人帶走,難道也要你多管閑事嗎?」
阿飛還是一臉冷漠!肝揖褪前缘溃趺礃?」
「你!」瘋狗差點翻臉,深吸了一口氣,他搬出黑街的家法!竸e忘了,黑街有自己的規矩,就算你是黑街的傳奇,也由不得你亂來!
女孩不知道黑街的規矩是什么,但她注意到當瘋狗提到黑街的規矩時,阿飛的眼中閃過一絲猶疑。他會把自己交出去嗎?雖然他們每次見面都是吵吵鬧鬧,但是回想起來又總是會忍不住想笑。
這次來這里之前,她還曾想過:今天還會遇到這個霸道的男人嗎?
不知道為什么會有這樣奇怪的想法,也許是因為雖然他那么霸道無理,但總會在最后幫助自己的緣故吧!
總之,不管了,如果他真的把自己交給那個人渣,她一定不會原諒他!
阿飛的沉默,讓瘋狗以為自己勝利了。
他用得意的眼神掃了阿飛一眼后,準備再次抓住自己的「獵物」。
就在他的手正要碰到女孩裸露的手臂的那一刻,一只瘦長骨感的手再次阻擋了他。
「我、不、許!」阿飛一字一頓,臉上的表情冷得可以凍死人。
即使明知道自己的職責就是看好自己的地盤,其他的事和自己無關,但他就是無法任憑瘋狗將她帶走。
可是瘋狗也不是好惹的!改銘{什么?」
「憑她是我的女人!箾]有經過思考的話脫口而出,連阿飛自己都嚇了一跳。
他的女人?女孩也嚇了一跳。偷瞄了一眼擋在她前面的男人,他雖然很瘦,但他的肩膀寬寬的,給人一種很安全的感覺。
活到二十歲還沒有談過戀愛的她,突然有個想法,如果他真是自己的男朋友,應該也滿不錯的,至少以后她在黑街活動會方便許多。
「你開什么玩笑?」瘋狗根本不相信,「在黑街誰不知道你飛哥從來不交女朋友,找這種爛借口唬弄我,你干脆說全黑街的援交妹都是你的馬子。」
慘了,他不相信。不過這個霸道的男人為什么不交女朋友?她心中浮現一個大問號。
「這個女人我吻過、抱過,壓在下面過,我的身上現在還留著她的齒印。瘋狗,你給我聽好,我現在跟你說這些是給你面子,信不信隨便你?傊,我阿飛的女人沒有人可以動!拱w冷睨著瘋狗,前面的話說得很曖昧,后面的話則威脅意味十足。
在場的人都屏住氣,大家都在猜測:阿飛真會為了一個女人和瘋狗干架嗎?
而女孩更是因為阿飛剛才露骨的話而羞紅一張俏臉,為了泄憤,她伸出手偷掐他的背,引得他回頭,
你到底在胡說什么?她用眼神質問他。不過他剛才說沒有人可以動他的女人時,真的非常Man,她幾乎快被他吸引住了。
阿飛也毫不客氣地瞪回去。我有說錯嗎?想脫身就給我老實點!
兩人的眼神交流,看在外人眼中猶如眉目傳情。
為了這個比排骨多不了二兩肉的援交妹,惹上阿飛這個難纏的敵人實在不劃算,而且今天自己還是在他的地盤上。可惡,這筆帳就暫時先記上。想到這里,瘋狗決定放棄!肝覀冏。」
看著瘋狗帶著他的弟兄離開,阿飛收回目光招呼圍觀的人。「沒事了,大家繼續玩吧。阿T,幫忙招呼客人!
「哦!」看得目瞪口呆的阿T傻傻地點點頭,心里卻還在嘀咕:飛哥什么時候有了飛嫂?他不是從來都對女人不屑一顧的嗎?不過說起來,這位飛嫂看起來有點眼熟,是在哪里見過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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決定了,就是這個男人!女孩在心里告訴自己。
當人群散開后,她湊到阿飛的身邊!肝,剛才謝謝你了。」
救了她好幾次,總算聽到她開口道謝,還真是不容易呢!阿飛自嘲地想。
「道謝就不必了,如果妳早點接受我的警告,就不會有今天的事。只要妳從此不要在我眼前出現,我就可以多活好幾年。趕緊走吧,黑街不是好玩的地方。」他再次開口趕人。
她還是不肯定!缚墒莿偛,剛才你說我是你的女朋友!
女朋友?這個稱呼在黑街很陌生!竸偛攀菫榱司葕,妳該不會又想要恩將仇報吧?」想到這種可能,阿飛趕緊離她遠一點。
「不是啦!」看他好像在逃避瘟神一樣,她趕緊解釋:「我是想說,你說過的話要算數哦!」
「算數?」阿飛不是很明白。
真是塊木頭!她害羞地低下頭,「就是讓我當你的女朋友!」
「開什么玩笑!剛才是為了幫你脫身才那么說的,想當我的馬子,作夢。 拱w翻了個白眼,「快走,我以后都不想再看見妳。真是麻煩!」
「可是--」她還想說些什么,他卻已經轉身離去。
真是沒有紳士風度!這樣自大冷淡的家伙真的適合自己嗎?她有點遲疑。不過第一次想談戀愛,就被人家拒絕,實在很沒面子。
可惡!本小姐想做的事,從沒有辦不到的。我說要追到你,你就跑不掉。阿飛是嗎?你等著接招吧!
她對著他的背影大叫:「告訴你,我叫小笛。記住,我會再來找你!」
小笛的叫聲又引來很多人的注目和議論。
阿飛聽見她撂下狠話后,停頓了千分之一秒,然后頭也不回地走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