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音文化」公司總經(jīng)理辦公室的門窗被遮得密不透風(fēng),梁沛軒與路遠面對面坐著,沉寂的空氣中彌漫著「陰謀」的味道。
「現(xiàn)在,我擔(dān)心的只有Carolyn了!孤愤h開口道。
梁沛軒不解,「擔(dān)心她什么?」
「你和她畢竟要訂婚了!孤愤h擔(dān)心的說。
「那又怎樣?她根本就不介意!沽号孳幮α诵。
「不介意?開什么玩笑?」
「玩笑?我的話可笑嗎?她說過不干涉我的事業(yè),當(dāng)然就不會介意了。」梁沛軒說得理所當(dāng)然。
「沛軒,我真的懷疑你和Carolyn究竟是不是真的在戀愛!
「什么意思?」
「你追求別的女人,身為你的女友,她竟然毫不在意,你不覺得奇怪嗎?」
「有什么奇怪的?所謂的追求,不過是在『誘拐』一個無知的女人簽下『賣身契』而已,這又有什么值得介意的?」梁沛軒完全是調(diào)侃的語氣。
「即使是假意追求,也沒人像她那么釋懷吧?」路遠不禁皺眉頭,「我總覺得你和Carolyn當(dāng)朋友或競爭對手都適合,就是不適合當(dāng)情侶。」
梁沛軒勾起嘴角,「你這是什么理論?」
「不是嗎?大學(xué)時你們兩個都是風(fēng)云人物,又都在學(xué)生會,可是有哪一次可以合作成功的?因為你們的意見從來沒有一致過。畢了業(yè),你到新音文化,她去飛天影業(yè),雖說涉及的范圍不盡相同,可是總有幾分競爭的味道!
「然而事實就擺在眼前,我和Carolyn在一起已經(jīng)七年了!
「你們哪里像在談戀愛?從來不關(guān)心對方在做些什么,從來不考慮對方究竟喜歡什么、討厭什么;說是不干涉對方的生活,其實根本就是漠不關(guān)心。」
「好了,路遠,你是不是離題了!沽号孳幱行┰甑拇驍嗦愤h的話,敲著面前的照片,「我們該討論的應(yīng)該是這個女人!
「沒錯,她的確是,可是我并沒有離題,因為從這一刻開始,她將是你追求的目標(biāo),而你與Carolyn的關(guān)系必須告一段落!
「唉!丑丫頭一個!沽号孳帉χ掌瑖@氣。
「丑丫頭?你是看過太多的美人吧!她不過是平凡一些而已。」
淡淡的眉,眼睛不算大,鼻子不太挺,鼻尖有些翹,嘴唇有些薄,皮膚還算過得去,只是太白,有些不太健康的感覺。
「平凡?是啊!她是太平凡了!沽号孳幷Z帶笑意。
「不要說得那么委屈,你也知道這么做是為了公司!
「如果不是為了公司,誰會去追求這個丑丫頭?無鹽女如果沒有定國平天下的本領(lǐng),只怕齊宣王也不愿多看她一眼。」
「別用無鹽女來作比喻,她哪有那么丑?」路遠認為她不過是長相平凡一些而已。
「有些丑與非常丑有什么分別?不過……」梁沛軒笑道,「既然你不認為她丑,為什么你不去追求她?」
路遠作勢嘆了一口氣,「因為我沒有你的吸引力嘛!」
很妙的借口。
「對于一個二十四歲還沒有談過戀愛的女人來說,有男人追她,她就應(yīng)該笑得合不攏嘴了,哪里還會在乎是誰在追她!何況,你又不差!
「可是,公司畢竟是梁家的,我不過是一個打工的而已,這種關(guān)乎公司未來命運的事,你不覺得還是你親力親為比較好嗎?」
又來個絕佳的理由。
「我們那么多年的好朋友,親如兄弟,我對你信得過!沽号孳幦匀槐е痪希望。
「既然你出馬就可以大獲全勝,又何必走我這一招險棋呢?」
這路遠還真是狡猾。
「誰會想到我梁沛軒會去追求一個丑丫頭呢?」梁沛軒無限感嘆。
「從現(xiàn)在起,你要記住,她不是一個丑丫頭,而是一個可以創(chuàng)造奇跡的女人!孤愤h的話有些像是在催眠。
是啊!一個可以創(chuàng)造奇跡的丑丫頭──粟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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粟凝在娛樂圈是一個響當(dāng)當(dāng)?shù)拿,年僅二十四歲的她已經(jīng)是個頂尖的經(jīng)紀(jì)人,五年來為「天華娛樂」捧紅許多新人;她在發(fā)掘新人方面慧眼獨具,而且與知名的導(dǎo)演、編劇,以及詞曲的作者相當(dāng)?shù)氖臁_@樣的人當(dāng)然是娛樂圈里的寶貝。
粟凝與天華娛樂的合約即將期滿,新音文化自然是不會放棄這個大好機會,畢竟得到粟凝,就等于得到一片輝煌的前景。
路遠說粟凝會來這間酒吧,梁沛軒當(dāng)然不會懷疑路遠情報的準(zhǔn)確性,畢竟認識了路遠十幾年,他的情報還從沒有出過問題;有時,他甚至懷疑路遠是不是受過專門的間諜訓(xùn)練。
然而,他看過粟凝的照片,她給人的感覺很干凈清爽,與酒吧的氣氛總有幾分不搭調(diào)。
梁沛軒的目光在人群中梭巡,最后,在吧臺那里發(fā)現(xiàn)了貌似粟凝的女人。
她正全神貫注看著唱歌的歌手,看她穿著一條牛仔褲、一件短外套,梳得整齊的馬尾巴,很難相信這個看起來有點青澀的女人……不,女孩,就是幾乎被「神化」的名經(jīng)紀(jì)人粟凝。
粟凝似乎發(fā)覺有人在看著自己,她轉(zhuǎn)頭朝梁沛軒的方向看來,眉毛輕輕一皺,然后舒展開來,露出淺淺的笑。
出了什么問題嗎?她為什么會笑?純粹是善意的笑容,還是已經(jīng)察覺出他的意圖?或者是挑逗?管他的,既然來了,總要開始。
梁沛軒穩(wěn)定一下情緒,向粟凝走去。
「新音文化的梁先生,對嗎?」粟凝先開口。
這句話讓梁沛軒怔在當(dāng)場,不知道該如何回應(yīng)。他完全沒料到粟凝竟然認得他。
開什么玩笑?他原本計畫裝作不認識她,一場邂逅之后,兩人一見鐘情。他選擇的是最老套、卻最有效的劇本,誰知他的計畫還沒有開始,就已經(jīng)泄了底。
「粟小姐!乖捯怀隹,梁沛軒真想咬掉自己的舌頭。被認出身分就已經(jīng)夠慘了,他竟然還不知死活的回應(yīng)她,擺明了早有預(yù)謀的。粟凝怎么可能不起疑心?他究竟是怎么回事,一定是剛才粟凝給他的驚嚇太大了。
「你認識我?」粟凝的問句中驚訝的成分并不大。
「既然妳認識我,我認識妳又有什么奇怪?」梁沛軒在粟凝的身旁坐下。
「不一樣的,新音文化是天華娛樂的競爭對手,我知道你并不奇怪;可是,我不過是天華娛樂的一個小小的經(jīng)紀(jì)人……」
「小小的經(jīng)紀(jì)人?粟小姐太謙虛了,當(dāng)今的娛樂圈里,誰不知道粟凝呢?」
「是嗎?」粟凝淺笑。
「對于我,妳都知道些什么?」這種情況下,還是先摸清對方的底細好。知己知彼,才能百戰(zhàn)百勝!
「其實也不是很多。你是新音文化董事長的獨子,二十六歲取得管理學(xué)碩士后,當(dāng)上新音文化的總經(jīng)理。四年來,你也曾力捧過一些新人,不過至今仍然走紅的只有廖愷一個;與飛天影業(yè)的Carolyn是公認的金童玉女!顾谀届o的陳述自己所知道的。
這還叫不是很多?她還想知道什么?看起來,她的情報網(wǎng)與路遠的有得比。
現(xiàn)在問題棘手了,粟凝對他的情況很清楚,那么,他與Carolyn的關(guān)系,她知道的恐怕不僅止于她所說的公認階段吧?
「金童玉女?」梁沛軒苦笑了一下。好吧,既然她知道那么多,他也只能隨機應(yīng)變,趁這個機會,先撇清與Carolyn的關(guān)系好了。
粟凝不解梁沛軒的語氣,不禁偏著頭看向他。
唉!丑丫頭,對著這樣一張臉孔,還要演得入戲,實在是太難了。
「所謂的『金童玉女』……,不過是人們眼中的假象而已!沽号孳幑室庹f得心事重重。
「假象?」粟凝似乎有些好奇。
「我和Carolyn都是個性很強的人,誰也無法征服對方,很多事情都難以達成共識。」梁沛軒將路遠的那套說辭搬了出來。
「征服?好奇怪的用詞!顾谀中α,「聽起來好像是一場戰(zhàn)役!
梁沛軒發(fā)現(xiàn)粟凝很愛笑,雖然她是個丑丫頭,可是她的笑容卻不難看。
她的笑容與Carolyn不同,Carolyn的笑容永遠都是那么的神秘,令人難以捉摸;而粟凝的笑容看起來很真、很純,沒有絲毫造作的跡象。
「的確是一場戰(zhàn)役。」梁沛軒說得很無奈,「會和Carolyn在一起,是因為所有人都認為我與她很登對,連我自己也覺得,只有像她那樣精明能干的女人才能與我匹配;和她在一起,也許只是因為……」
「滿足虛榮?」粟凝接過話,之后頓覺唐突,不禁歉然一笑,「對不起,我只是隨口亂說!
「不,我想妳是對的,我與她在一起,只是為了滿足自己的虛榮心而已。」梁沛軒有些理不清自己的話究竟是真是假了。
他不過是要做一場戲給粟凝看,可是為什么當(dāng)他說完這一番話后,心中會有一種舒暢無比的感覺?難道這是他一直壓抑在心中的想法?
「你不愛她嗎?」粟凝的好奇心又起。
梁沛軒看著粟凝,「愛究竟是什么?」他真的很想知道。
粟凝避開梁沛軒的目光,聳肩道:「老實說,我也不清楚!
粟凝似乎對他有戒心。
為什么?他一直認為自己表演得還不錯啊,是因為他太快進入主題了嗎?可是,現(xiàn)在的人不是喜歡嘗試速食愛情嗎?
「為什么來酒吧?」梁沛軒突然轉(zhuǎn)個話題。
「奇怪的問題!
「妳來酒吧顯然不是為了喝酒,因為妳并沒有點酒!
「那是因為我對酒精敏感,如果喝酒一定會頭痛!顾谀f得有些無奈。
「有趣。」梁沛軒不禁笑了。
粟凝微微皺眉,「有趣?不會喝酒嗎?」
「不,我只是覺得,這世界上真的是什么樣的事情都會發(fā)生,我以前覺得我不能喝咖啡是一件很不可思議的事,今天才知道,原來還有人對酒精過敏!
「不能喝咖啡?會頭痛嗎?」
「不,會失眠!顾苌傧蛉颂崞疬@件事,即使是Carolyn也不知道。他總覺得沒有說的必要,只要不喝咖啡就好了;不知道為什么,在聽完粟凝的話之后,他就自然而然的說了出來。不過這樣也好,可以讓她有同病相憐的感覺吧?
「既然不是為了喝酒,妳來酒吧是為了什么?」梁沛軒仍然沒有忘記剛才的話題。
「你的記憶力還真好!顾谀偷偷匾恍,「我來,是為了一個人!
「男人?」這是梁沛軒的第一反應(yīng)。
不可能吧?路遠明明說她沒戀愛過,否則也不會想出「美男計」這一招了。
不過,沒談戀愛,并不表示沒有單戀。《臍q,早就過了情竇初開的年齡了。
粟凝怔了一下,隨即笑了開來,「為什么一定是男人?」
「我只是……直覺而已。」梁沛軒說得有些尷尬。
粟凝依然在笑。
「那么,妳究竟是為了誰而來?」梁沛軒的好奇心被勾起了。
「就是她!顾谀噶艘幌抡诔璧母枋郑粋很年輕的女孩子。
「她?妳的朋友?」梁沛軒有些胡涂。
「不是!
梁沛軒靈光乍現(xiàn),「妳不會是想簽下她當(dāng)作妳要力捧的下一個新人吧?」
「梁先生,你不是想從我這里探聽什么消息吧?」粟凝似玩笑般地問。
「即便真的是,我也不敢和妳搶人,哪個新人不希望粟凝來做經(jīng)紀(jì)人呢?畢竟只要是妳力捧的新人一定會走紅!
「我這么厲害?」粟凝不敢相信的說。
「我只是在陳述事實!狗駝t他又何必花心思要將她挖到新音文化旗下?
粟凝但笑不語。
「可是,我不明白,妳為什么會注意到她?」梁沛軒把話題拉回到女歌手的身上。
「有什么不對嗎?」
「嗓音不夠特別、外型也不夠出眾,妳為什么會選她?」要知道,現(xiàn)今的娛樂圈里新人輩出,如果不能一開始就吸引住大家的目光,很容易被人遺忘,最后化作流星。
「嗓音不特別,可以在歌曲上下功夫,外型不出眾,可以改變形象;重要的是,她唱歌時懂得投入感情,而且,她有一雙很憂郁的眼睛。」
難怪粟凝可以成為一個成功的經(jīng)紀(jì)人,她的觀點果然與眾不同。
「梁先生……」
粟凝的話被梁沛軒打斷,「這里又不是正式場合,不必稱呼得這么正式,妳可以叫我Leo!
「我不習(xí)慣叫別人英文名字!
「那么,就叫我沛軒好了!
粟凝干脆省略掉稱呼,「你已經(jīng)問過我許多問題了,現(xiàn)在,可不可以回答我一個問題?」
「什么問題?」
「你來這里是為了什么?」
粟凝笑容未減,卻讓梁沛軒暗暗心驚。
「我?我是因為心情不好,想來這里喝上一杯!
「心情不好?」
「是啊,因為和Carolyn之間的問題一直沒有解決!沽号孳幵俣茸龀鍪譄o奈的表情。
「可是,我總覺得你并不像是來藉酒澆愁的!
「不像,為什么?」梁沛軒有些詫異。
「因為你和我一樣始終沒有點酒。一個心情不好、想藉酒澆愁的人卻沒點酒,這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嗎?」粟凝笑問。
的確是很奇怪,他疏忽了。
他低估了這個女人,或者說,他被她簡單清爽的外表騙了,以為她的人和她的外表一樣單純。
他早就應(yīng)該想到的,一個可以在娛樂圈里生存五年,不僅毫發(fā)無損,而且如魚得水的女人,絕對不是泛泛之輩。
該怪誰呢?要怪,只能怪他太輕敵。
「因為我遇到妳,又和妳說了許多話,原本不好的心情也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他還真是聰明,竟然能想出這種理由。
「因為我?」
「是啊,和妳聊天的感覺很好!
「是嗎?」粟凝回避著梁沛軒的目光。
盡管酒吧中燈光昏暗,可是梁沛軒還是看見粟凝臉紅了。
有意思!剛剛他還以為她是一個難對付的女人,沒想到她的反應(yīng)也和其他女人一樣。
從中學(xué)開始就有人告訴他,他有一雙可以傾倒眾生的眼睛,沒有任何一個女人可以在他的電眼之下逃走,想來粟凝也不例外。
「知道嗎?妳是一個很特別的女人!乖诿琅校(dāng)然是特別的。
「我?為什么?因為我是粟凝,是還算有些名氣的經(jīng)紀(jì)人?」粟凝的語氣中有幾分自嘲的味道。
梁沛軒竟然有種啞口無言的感覺,他覺得粟凝對他的戒心在加強中,如果他繼續(xù)下去,只怕會弄巧成拙;如今,最好的戰(zhàn)略就是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梁沛軒故意拿出行動電話,趁粟凝未注意時放在吧臺上。
一次偶遇是遠遠不夠的,如果想和粟凝繼續(xù)有交集,他必須留下線索,而他「不慎」丟在酒吧的行動電話就是最好的見面理由。
「粟小姐,我還有事,先走了!沽号孳幉莶莸慕Y(jié)束與粟凝的第一次接觸。
「再見!顾谀哪樕弦琅f是善意的微笑。
當(dāng)然會再見,而且很快。梁沛軒暗忖。
現(xiàn)在他唯一需要的就是回去好好睡一覺,養(yǎng)足精神以備明日一戰(zhàn)。
不過,他到底要去哪里呢?去Carolyn那里?可是路遠一再叮囑他不可以再和Carolyn往來頻繁。
回父親那里?算了,與其去聆聽父親的教誨,他倒寧愿回到自己的公寓,盡管他并不喜歡公寓里冰冷的空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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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公寓,梁沛軒就撥通自己的行動電話,毫不意外的,他聽到粟凝的聲音。
「粟小姐嗎?」梁沛軒故作焦急的問。
。ㄎ沂撬谀,梁先生對嗎?)粟凝的聲音倒是沒有絲毫的詫異。
「原來我真的把行動電話丟在酒吧了。」
。ㄎ椰F(xiàn)在還在酒吧,你要不要現(xiàn)在來?)
當(dāng)然不要!否則,以后的戲還怎么演?
「今天太晚了,不如,我們明天另約時間見面。」
粟凝未答話,似乎還在考慮中。
「明天晚上可以嗎?」
。ㄟ是中午吧!)
「也好,就在『海岸線』……,可以嗎?」梁沛軒詢問道。
。ê。)
「那么,明天中午我在那里等妳。」
。魈煲姟#
搞定!盡管她一開始表現(xiàn)得并不是那么熱情,可是,他相信那只是她在故作矜持,或者在玩欲擒故縱的伎倆。她不過是一個二十四歲還沒有談過戀愛的丑丫頭,再精明、再厲害又怎樣?他就不相信,她粟凝可以逃得過他與路遠設(shè)下的「愛情陷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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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岸線」是一家著名的西餐廳,在「天華娛樂」的附近。
梁沛軒到得很早,可是粟凝并沒有讓他久等。
粟凝的打扮依舊簡單,只不過休閑的打扮換成淡藍色的套裝,長發(fā)披散下來,給人幾分沉穩(wěn)的感覺。
「這里的牛排還不錯,要不要試一試?」梁沛軒殷勤的介紹著。
「好!顾谀郎\笑回應(yīng)。
梁沛軒點了兩客牛排,兩份甜品,因為知道粟凝對酒精敏感,所以沒有要紅酒。
粟凝將行動電話拿出,放到梁沛軒的面前。「放好,不要再亂放搞丟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多心,他總覺得粟凝的話中似乎另有涵義。
「謝謝!沽号孳幨蘸眯袆与娫挘杆谛〗,妳做經(jīng)紀(jì)人應(yīng)該有很長的時間了吧?」
「五年!
「那豈不是比我還久?」梁沛軒故作驚訝。
「不奇怪,你是總經(jīng)理,而我是經(jīng)紀(jì)人,沒有辦法比較的!
「其實,在娛樂圈里生存,多多少少都有些相似。有時,我真的覺得很累!
梁沛軒的目光緊緊的注視著粟凝,「妳呢?有沒有感覺累的時候?」
粟凝突然笑了。
「為什么笑呢?」
「梁先生,你昨晚去酒吧的目的,應(yīng)該不是我吧?」
「什么?」梁沛軒愕然。
粟凝直視著他,「為什么我總覺得你對我有所圖呢?」
「有所圖,圖什么?」梁沛軒心底有些緊張。
「我怎么會知道?也許,是想把我挖到新音文化!顾谀θ菸礈p。
「為什么會這樣想?」
「因為這些日子,我已經(jīng)和許多公司的老板不期而遇了,你并不是第一個。」她抿唇淺笑。
原來有很多人同他一樣盯上粟凝。
「妳又怎么會認定我同他們的目的是相同的?」
「由不得我不這么想。昨晚,你和我出現(xiàn)在同一間酒吧,而且是直接向我走來,我就在想,也許你早就已經(jīng)打聽到我會出現(xiàn)在那里。你說你心情不好,卻一點也沒有心情不好的樣子;而且,我記得昨晚你并沒有打出或接聽過電話,行動電話又怎么會忘在酒吧呢?」
粟凝的一番分析讓梁沛軒聽得瞠目結(jié)舌,不過他的臉上卻露出了笑容。
「昨晚見到妳,的確是偶遇,向妳走過去,是因為妳對我微笑,而且我覺得妳很面善。和妳聊過之后,心情好了不少,更何況我的問題是長久累積下來的,天天都煩心,不至于痛不欲生;至于我的行動電話忘在酒吧,是因為我原本想打電話找朋友出來聊一聊,可是想了半天,卻不知道應(yīng)該打給誰!
梁沛軒開始佩服起自己了,竟然能在這么短的時間里,想出了這么完美的理由。
「也就是說,你對我沒有任何的企圖?」粟凝笑問。
「昨晚沒有。」他話中有話。
她挑眉,「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說現(xiàn)在有!固竦氖侄卧谒谀媲案菀茁冻鲴R腳,與其讓粟凝猜測他的用意,不如他直接點。
粟凝一怔,「什么企圖?」
「在妳說完剛才的一番話之后,我覺得妳實在是一個很有趣的人,而且,就妳所說的,我覺得上天既然給了我機會,不利用實在太可惜,所以我希望……」
「什么?」粟凝看起來有些緊張。
「至少,我們可以成為朋友!沽号孳帍娬{(diào)「至少」兩個字。
目前是朋友,再進一步,當(dāng)然是親密愛人啰!
「你的朋友似乎不多!顾谀龑α号孳幍脑挍]有做任何正面回應(yīng)。
「的確不多,談得上知心的只有一個!
「是知心朋友,一個也就夠了!
他搖頭一笑,「他有時比我還忙,心煩的時候根本找不到他的人,想找他出來喝一杯是更加不可能!
「可是,我也不能陪你喝酒!
「沒有關(guān)系,至少妳是一個很好的聊天同伴!
粟凝只是微笑。
侍應(yīng)生一一送上餐點。
接著,整個用餐過程,粟凝都沒有再說一句話,直到吃完甜點。
「我們可以做朋友嗎?」梁沛軒仍然鍥而不舍的問。
她嘆了一口氣,「我在天華娛樂,你在新音文化,你不覺得我們并不適合做朋友嗎?」
「妳應(yīng)該是一個公私分明的人,何況,我只是希望偶爾找妳出來聊天而已!顾呀(jīng)說得很委曲求全了。
粟凝無奈的拿出名片,「好吧,如果你只是想找人聊天的話,可以打電話給我!
「謝謝!沽号孳帗P起笑意。
大功告成!實在是可喜可賀!他想他應(yīng)該可以和路遠商量下一步計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