鮑佑年出院后第一次到醫(yī)院回診,同時與醫(yī)生安排了做復(fù)健的時間,因為他的身份特殊,醫(yī)院在這段時間,沒有安排其他人做復(fù)健,讓他可以安心的在復(fù)健室復(fù)健,不受打擾。
幸虧他的腰椎沒有傷得很嚴重,短則三個月、長則半年,他就可以站起來走路。
這條路雖然艱辛,但為了可以早日丟掉輪椅,鮑佑年很配合醫(yī)生,按照醫(yī)生排的復(fù)健計畫表做復(fù)健。
天紹慈每次陪他到醫(yī)院后,就到護理站找同事聊天打屁,等一個小時后,再去復(fù)健室接他回公司。
現(xiàn)在她每天就是家里、醫(yī)院和鮑佑年的公司三個地方跑,偶爾他會帶她出去吃好料的。
不過兩人說起話來一樣唇槍舌劍,火藥味依然濃烈,隨時都有一觸即發(fā)的危險。
就這樣,她當他的特別護士剛好滿一個月,領(lǐng)了第一筆薪水,比原先說定的二十萬還多五萬,但她覺得那多出來的錢她不能收,硬是將之退還給他。
這一天,她和他商量想休息一天,約好友方穎純出去吃飯、看電影。
鮑佑年原本不想答應(yīng),但又似乎沒有理由不同意,只好勉為其難的讓她休息一天,和朋友出去玩玩。
這一天,鮑佑年一樣在公司工作到將近九點,才由阿德送他回天紹慈住的簡陋小套房。
一進門,迎接他的是一室漆黑,他的臉色也跟著黑了起來。
從早上她站在門口送他出門到現(xiàn)在整整十二小時了,這女人似乎玩到樂不思蜀、忘了時間,連家也不回了!
阿德見天紹慈還沒回家,不放心留鮑佑年一個人待在她的住處。其實他對總裁放著自己的豪宅不住,硬是要住到她這小不隆咚的房子一直感到匪夷所思、百思不解。但他只是個司機,只要做好本份,哪有多嘴的余地。
「總裁,你今天要不要先回陽明山住一晚?」
「不用了,你先回去休息,明天再來接我!
「可是天小姐還沒回來。」
「沒關(guān)系,她應(yīng)該再過不久就回來了!辊U佑年自己轉(zhuǎn)動輪椅到放電腦的桌子前,打開電腦準備繼續(xù)工作!改憧旎厝ィ_車小心點!
「那我先回去了,總裁晚安。」
阿德回去后,這小套房內(nèi)只剩下鮑佑年一人,頓時,空間變得孤寂,他拿起遙控器,打開百萬音響,浪漫的古典音樂環(huán)繞于這小空間里,然而卻填塞不了一個人的寂寞。
墻上時鐘的滴答聲突然變得好大聲,指針一分一秒的往前走。
不知是時鐘傳來的滴答聲擾得他的心情浮躁不已,還是因為早該回家的人玩到流連忘返。
他煩躁的將電腦用力蓋上,發(fā)出啪的一聲,他不時抬頭望著墻上的時鐘,又過了半晌之后,時針指向十的位置。
都已經(jīng)十點了,她竟然還不曉得該回家!
鮑佑年終于按捺不住,拿起電話撥了她的手機號碼,傳來的回訊卻是用戶現(xiàn)在未開機,請稍后再撥。
就這樣,他每隔十分鐘就打一次,所得到的回答都一樣。
終于--
門外傳來鑰匙的開門聲,漫長、煎熬的等待終于結(jié)束,積壓在他胸口的怒火即將沖出。
門開了,先傳入他耳里的聲音卻不屬于他等待中的人。
「小慈,我來了。」天紹艾略微興奮的聲音隨著門的開啟傳入。
然而第一個映入她眼簾中的人并非期待中那一張會鼓得像只青蛙的臉,而是一張臉黑得像包青天,坐在輪椅上的男人。
來不及細看,她趕緊道歉!笇Σ黄,我走錯了!固旖B艾拖著行李又趕緊離開,但一走出大門,看看這扇貼了一個皮卡丘的鐵門,沒錯呀!這是她妹妹的租屋處呀!
紹慈該不會搬了家,沒告訴家人一聲吧?
她先敲了一下門,未等門內(nèi)的人回應(yīng),就打開門,直接站在門口問他!笇Σ黄穑垎栠@里有沒有住一個叫天紹慈的女孩子?」
「有!辊U佑年回答的語氣十分冷淡。
「那請問她在嗎?」這間房間就這么點大,妹妹在不在其實一目了然,然而眼前這個男人一副有人欠他會錢的表情,搞不好她那有點智障的妹妹真的欠了他錢,現(xiàn)在正在躲債中。
「不在!
「那請問她什么時候會回來?」
「不知道!顾蚕胫肋@玩得不曉得回家的女人幾時才會回來。
不知道!那意思是說紹慈還住在這里。
既然這是她妹妹住的地方,她理當可以光明正大的進去。天紹艾再次拖著行李走進去,門卻未關(guān)上。
「請問你是誰?這么晚了怎么會在這里?」都快十一點了,她來之前有打過電話到醫(yī)院,醫(yī)院說她沒上班,她才會直接過來,想給她一個驚喜。
「妳在問人之前,是不是要先說明自己的身份?」他冷冷的說。
「我叫天紹艾,是小慈的姊姊!
「原來妳就是她那個當婦產(chǎn)科醫(yī)生的姊姊!辊U佑年將她仔細打量過,她和天紹慈長得有七分像,只不過她看起來比天紹慈精明。
「小慈跟你提過我們的事?」她這個妹妹從不隨便和外人說起家里的事,最主要是因為她自卑的心理,F(xiàn)在小慈竟然跟他說了,那就表示這個男人和小慈可能有著「非比尋!褂帧覆豢筛嫒恕沟年P(guān)系。
「她說她是被家人趕出來的,妳當人家姊姊的怎能忍心讓自己妹妹流落在外,而不幫幫她!
「我?guī)土搜!」這臭小慈,竟然在外人的面前毀謗她這個最有愛心的姊姊。
「妳怎么幫?」她若是幫了,天紹慈又怎么會一個人流落他鄉(xiāng),獨自在臺北討生活。
「我?guī)退硇欣,還幫她買了張往臺北的車票呀!」天紹艾理直氣壯的說。
「她有你們這樣的家人真是不幸!
「喂,你怎么這么說,我們會這么做是用心良苦,是為了小慈好,她以后就會感激我們了!固旖B艾仔細的打量眼前坐在輪椅上的男人,五官剛毅、輪廓如刀刻般完美,帶著淺褐色的眼珠子和那一頭微卷的頭發(fā),如果他的臉不要那么臭,他真的是個美男子,會讓人心兒怦怦跳的大帥哥。
「紹慈不在,妳可以走了。」鮑佑年下逐客令。
「你混哪里的?」天紹艾怎么看,都覺得他應(yīng)該是個混血兒。
「混?」她把他當成黑社會的老大嗎?
「我是說你是哪一國的混血兒?」
「沒必要告訴妳!
「我有得罪過你嗎?」唷唷,這男人對她的敵意很深喔!
天紹艾才剛問完話,門外就傳來熟悉的聲音。
「門怎么沒關(guān),你不知道會有蚊子跑進去嗎?」天紹慈走進來后,沒注意到坐在沙發(fā)上的姊姊,隨手將門關(guān)上。
天紹艾一見到妹妹回家,走過去熱情的摟著她!肝易钣H愛的妹妹,好久不見了,姊姊可想死妳了!拐f完還往她的臉頰上用力一吻。「妳這死沒良心的小孩,一個多月也不會打通電話回家,妳知不知道大家有多想妳?」
「才怪咧!你們要真關(guān)心我、想我,不會主動打電話來關(guān)心一下我的死活嗎?」
「妳也知道大家都忙嘛!」天紹艾說得一點內(nèi)疚之情都沒有。
「姊,妳怎么又像個鬼一樣,說來就來?」
「呿,妳有看過我這么漂亮的鬼嗎?」說著,天紹艾擺了個妖嬈的Pose。
「哼,我這么說還覺得是污辱了鬼咧!」
「我們都快三個月沒見了,聽妳這么說,真是令人傷心呀!」天紹艾唱作俱佳,硬是從眼眶中擠出兩滴眼淚。
鮑佑年在一旁看得驚駭不已!
天紹慈的這個姊姊演技未免太好了吧,也難怪她會說她和姊姊吵架都是輸?shù)哪且粋,F(xiàn)在他終于明白,不是她姊姊說話快得像機關(guān)槍,而是她姊姊太懂得表演的藝術(shù)了,又怎么會輸呢。
「廢話少說,妳怎么會三更半夜上臺北?」天紹慈瞥見一旁的行李!冈摬粫䦅呉脖悔s出家門了!」她一臉看好戲的表情,更有著幸災(zāi)樂禍的心情。
「很抱歉,我不是妳,怎么會被趕出家門!固旖B艾一下讓妹妹的期望落空!肝颐魈煲獏⒓右粓鰦D科醫(yī)學(xué)研習(xí),會在臺北待一個星期,所以就來了!
「妳的意思是要來我這里住一個星期;。」天紹慈大叫著,這時才想起這屋子現(xiàn)在不是只有她一個人住。
「妳大驚小怪做什么?我哪次上臺北不是住妳這里。」雖然這里又小又簡陋,她住得有些委屈。
「可是--」天紹慈說不出話,只能偷瞄一旁的鮑佑年。
「這里沒妳睡覺的地方,妳自己去住飯店。」他替她把話說出來。
天紹艾顧著和妹妹敘舊,又忘了這個男人!感〈,他是誰?」
「他是--」
「他是妳男朋友?」她還沒說出口,天紹艾又搶先替她回答。「妳和男人同居!」
「不是啦,妳不要亂說話!固旖B慈將姊姊的嘴摀住,不讓她愈說愈夸張。
天紹艾不止嘴巴,就連鼻子也被摀起來,讓她呼吸不過來,臉部漲紅,差點沒給憋死。她用力的將妹妹的手拉開,「不是就不是,妳也不必謀殺我吧!」
「誰叫妳亂說話!
「那他到底是誰?怎么這么晚了還在妳房里?這很難不引人遐想。」
天紹慈看了鮑佑年一眼,然后將姊姊拉到門外,跟她解釋!杆絮U佑年,我現(xiàn)在是他的特別護士!谷缓髮⒁磺械募毠(jié)全詳細的說給她聽,免得她這個腦袋和正常人不太一樣的姊姊會天馬行空的亂想。
「他沒有家,沒有家人嗎?為什么偏要住到妳這破地方來?」
破地方妳還不是要來!
「總之,我想他有他的苦衷,我只是暫時收留他。」天紹慈并沒將鮑佑年的身份老實告訴姊姊,主要是不想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關(guān)于鮑佑年堅持住到她這里的原因,她想過千百次,卻怎么也想不透,問他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反正都住了這么久,她也習(xí)慣了,也懶得再去追根究底。
「那我現(xiàn)在怎么辦?」
「妳不會去呂大哥家住嗎?他要是知道妳要過去,一定會高興得放鞭炮。」
天紹慈口中的呂大哥叫呂光民,是天紹艾大學(xué)時開始交往的男朋友,目前是臺大的外科醫(yī)生。
「我沒告訴他我來臺北!
「我看妳是不把人嚇死不甘心!
天紹艾開門回到屋內(nèi),拖著行李,口中哀怨的說著,「真是悲哀呀,有一個見色忘姊的妹妹,為了一個男人,竟然狠心在三更半夜將自己的親姊姊趕出去流落街頭!
「姊,妳又在亂說什么!」天紹慈明知姊姊是故意的,但聽她扭曲事實,還是忍不住羞紅了臉。
「妳去住飯店,住宿費我?guī)蛫叧!?br />
「可惜我有飯店恐懼癥,就算是再豪華的五星級總統(tǒng)套房,我一個人也不敢住!
鮑佑年拿起電話,打給阿德讓他現(xiàn)在就過來。
「都快十二點了,你叫阿德來做什么?」天紹慈下解的問。
「帶她去別的地方住!
「不用了,我姊姊有其他地方住!
然而半個小時后,阿德已經(jīng)來到天紹慈的住處。
「阿德,你載她去信義區(qū)的房子住。」鮑佑年交代他。
「是!拱⒌律焓纸舆^天紹艾手上的行李!感〗,我們走吧!」
「那是哪里?」天紹艾問。
「一個比飯店安全,而且不會鬧鬼的地方!辊U佑年嘲諷的說。
「姊,妳先跟阿德去,我明天再打電話給妳!
天紹慈送走了姊姊這個唯恐天下不亂的麻煩制造者,總算松了一口氣,回到屋里,卻又得面對一個臉色壞到好像被倒會的鮑佑年。
「對不起,我不知道我姊姊會突然跑來!
「一整晚,手機為什么都打不通?」
「進電影院看電影當然得關(guān)機,這是基本道德。」今天出去玩了一整天,剛剛又被姊姊這么一鬧,她頓然覺得好累。
「以后不準將手機關(guān)機,若再有一次的話,我就……」
「好啦,我知道了!顾龑嵲跊]多余的體力繼續(xù)和他爭論下去,直接敷衍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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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紹慈眼中冒火,似被淋上十桶汽油般,火冒三丈的死瞪著鮑佑年,他卻視若無睹,繼續(xù)處理著堆積如山的工作。
他當然清楚她火大的原因,但就算她氣得想抓狂、想殺人,他一樣不會答應(yīng)讓她出去和她姊姊見面。
「鮑佑年,你真的很過份耶!」她姊姊今天就要回南部了,可除了她剛上臺北那天晚上見過面之外,兩人就沒再見過!改銘{什么不準我去見我姊姊?」
「妳是我的特別護士,必須二十四小時在我身邊照顧我!
「你整天都在公司,我也只不過是去和我姊姊吃頓飯,頂多兩個小時就回來了!顾在做最后的努力。
「我說不準就是不準!
「那我不干了可不可以?」她只是當他的特別護士,又不是把自己賣給他,連點自由都沒有。
「不可以!顾恼Z氣一樣堅定。
「我連不干了的自由都沒有嗎?」
「除非我開除妳!
「那好,我現(xiàn)在就去和我姊姊碰面。」天紹慈也賭上氣了,她不再理他的蠻橫無理,打開他辦公室的門,沖了出去。
鮑佑年笑了笑,并不在意,不到一分鐘的時間,她又奔了回來。
「你馬上讓陳秘書替我刷電梯卡。」她沖進電梯后,按著面板上的數(shù)字鍵,卻怎么按也不會亮,才想起這部電梯得要有密碼才能動,只好又回來請陳秘書替她刷卡,陳秘書卻說沒他的交代,不能幫她。
「電梯不能搭,不代表樓梯不能走!
「你叫我爬下三十八層樓?!」這男人真是可惡到極點!
「妳可以選擇不爬!
「你以為這樣我就不去了嗎?」新光三越四十五樓都有人爬上去了,更別說她只是下樓。
天紹慈憤然轉(zhuǎn)身再度沖出他的豪華辦公室,直接奔向樓梯,從三十八樓一口氣跑下樓,跑到大廳時,她的雙腿都發(fā)軟了。
她喘完息,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隨身包包丟在他的辦公室忘了帶,頓時惱怒不已。她走到大廳的總機柜臺,請總機打給陳秘書,麻煩她幫她將包包拿下來,結(jié)果得到的回答是--
「總裁交代,要拿自己上去拿!
哇哩咧!上去?還要她爬上三十八層樓嗎?
但她所有的東西全都在那個包包里,不上去拿也下行。為了和他賭這口氣,她只好認命的一樓一樓往上爬,爬了幾層樓就休息幾分鐘,然后再爬個幾層樓又休息一下,就這樣爬爬停停,她花了將近二十分鐘才爬上三十八樓,汗流浹背、氣喘如牛,一進到陳秘書的辦公室,便雙腿發(fā)軟的癱坐在椅子上,雙腳還抖個不停。
「天小姐,妳怎么了?」陳秘書看著她額頭冒汗、臉色鐵青。
「沒、沒事,我休息一下就沒事了!顾龑嵲谔狈\動了,真的是二十幾歲的年紀,阿婆的身體。
陳秘書趕緊去倒了杯水過來給她喝。
「陳秘書,妳真是個大好人!固旖B慈咕嚕咕嚕一口氣喝光整杯水,舒服多了。休息了好一會兒后,她才站起來連門也沒敲的闖進總裁辦公室。
「妳這么快就回來了呀!辊U佑年面帶微笑的說。
她氣到不打算理會他,直接走到角落邊他掛衣服的衣架上拿走自己的包包,此時包包里的手機剛好響起。
她在包包里如尋寶似的找到了手機,接起電話,「喂,姊妳在哪里?什么?妳在火車上,妳不是說晚上的火車嗎?可是……嗯,好,我知道了,再見。」
鮑佑年只聽見她的回答,便已經(jīng)猜到她姊姊已經(jīng)回家去了。
天紹慈十分失望的掛斷電話,半年沒回家,難得姊姊上來臺北一趟,卻連一起吃頓飯都沒有,讓她怎么會不難過。
「妳那種無情的姊姊,不見面也好!辊U佑年一想到她被家人趕出來,就為她抱不平。
「你知道什么?」
「妳不是被妳家人趕出來了嗎?」
「就算我被家人趕出來,那和我要跟我姊姊吃頓飯有什么關(guān)系?」
「那種不顧手足之情的姊姊,不要也罷!」
「你對自己的家人都這么無情嗎?你個性這么孤僻,難怪出車禍住院時,沒有半個親人去看你!
「妳說什么?」鮑佑年眼神殺氣騰騰,嚴峻的射向她。
「我……」天紹慈被他的厲聲給嚇到,看著他強忍怒氣的表情,才驚覺自己一時口快,又說錯了話!笇Α瓕Σ弧稹!
「出去!顾裰皇芰藗囊矮F,不愿讓人看見他的脆弱。
「我--」
「妳被開除了!」
「鮑……」
「出去!」他像雷吼般的聲音,把天紹慈嚇得差點魂飛魄散。
她怕惹得他更生氣,只好先離開他的辦公室,打算等他的氣消了之后,再跟他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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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家在彰化二水火車站附近開了間綜合醫(yī)院,醫(yī)院樓高六層樓,而天家就住在醫(yī)院旁一間三層樓的透天厝。
天紹艾一回到二水,沒回家反而先到醫(yī)院,直接沖進一間儲物間,搬出一堆舊雜志、舊報紙,開始一本一本的找著。
找了一個多小時后,終于找到她想找的報導(dǎo),她抱著好幾本雜志,飛快的沖回隔壁的住家,扯開喉嚨大聲喊--
「爸、媽,大家快點出來!
天正祥夫婦正準備就寢,聽到大女兒大呼小叫的聲音,趕緊從房間出來!笂呉换貋砭痛舐暼氯伦鍪裁?」
「爸、媽,小慈有男朋友了,而且還同居在一起。」
「妳說小慈有男朋友?」盧玉珍一聽見小女兒有男朋友了,關(guān)心的問。
「嗯!固旖B艾趕緊將她剛剛找到的雜志攤在桌子上。「就是這個叫做鮑佑年的男人!顾室馀で聦,妹妹雖然解釋說她只是他的特別護士,可打死她都不相信事情會這么單純。
尤其是鮑佑年,自己有著億萬豪宅不住,偏要去小慈那破房子住,可見他居心不良。
不過她倒也樂觀其成,有個這么有錢又稱頭的妹夫,也挺有面子的。
最重要的是不需要擔(dān)心這個神經(jīng)大條的妹妹嫁不掉了,現(xiàn)在既然有個男人出現(xiàn),就算是一塊白布,也得想盡辦法將它抹黑。
嘿嘿!
天正祥拿起雜志,將關(guān)于鮑佑年的報導(dǎo)詳細的看了一遞,愈看眉頭愈皺,臉色愈來愈難看。
盧玉珍見丈夫的臉色不太好看,她也拿起另一本雜志看,最擔(dān)心的小女兒交了男朋友,她沒有一絲絲高興的心情,相反的感到更加不安。
「小艾,妳確定這個人是小慈的男朋友嗎?」天紹艾的大哥天紹仲問。
「我這次上臺北直接殺到小慈住的地方,結(jié)果她不在家,卻有個男人在她家。起初我還以為是我走錯地方,還是小慈搬家沒告訴我們,但沒多久后小慈就回來了!
「妳的意思是這段時間妳都沒住在小慈那里?」天正祥問。
「小慈的男朋友叫他的司機送我到他的信義X星住,這個星期我都住在他的那間豪宅里,你們不知道他的房子有多大、多富麗堂皇,房子里的名畫、古董不勝枚舉,真的是豪宅中的豪宅!固旖B艾怎么也沒想到她這輩子竟然有機會可以住在那樣的豪宅里,死也無怨了。
「紹仲,你明天上臺北去把小慈帶回來,順便替她把工作給辭了!固煺閷鹤诱f。
「爸,你要小慈回家來?」怎么會這樣,天紹艾愣住了,她以為爸媽會很高興小慈交男朋友了。
「小慈就算嫁不掉,我會負責(zé)養(yǎng)她一輩子,也不準她和這個人交往!
「為什么?他的條件很好,是個大公司的總裁,有正當職業(yè)。」天紹仲想不通的問。
「沒有為什么,紹仲,明天天一亮你就上臺北去。」
「爸,我明天早上有個手術(shù),我走不開。」他說。
天正祥又看看大女兒,「算了,我自己去!箒G下這句話后,他不再發(fā)一語,將手上的雜志往桌上一丟,沉著臉回房間去。
盧玉珍見丈夫似乎不太高興,趕緊跟上去安撫他。
「爸好像很生氣?為什么?」天紹艾不解的問大哥。
「別說爸很生氣了,妳看看這幾本雜志除了報導(dǎo)他的事業(yè)有多成功,創(chuàng)造多少奇跡之外,他的情史可也是洋洋灑灑、精彩絕倫,妳說哪個為人父親的會愿意自己的女兒成為這種男人的玩物?」
對呀!她怎么沒想到這一點,早知道就不該找這么一大堆關(guān)于鮑佑年的報導(dǎo)給他們看。
她真是聰明一世,胡涂一時呀!
「紹艾妳老實說,小慈和鮑佑年真的同居在一起嗎?」天紹仲不太相信小慈的作風(fēng)會如此大膽。
天紹艾瞄一眼比狐貍還聰明的大哥,就知道一定騙不了他,只好老實告訴他!钙鋵嵭〈仁撬奶貏e護士。但是你不覺得很奇怪嗎?這個鮑佑年這么有錢,房子又那么豪華舒適,他為什么不住在自己的家,硬是要去住小慈那個破地方!
「我不是讀心理學(xué)的,無法了解他的想法!
「在我看來他對小慈一定有意思,你沒看到他當時看我的眼神好像在看仇人一樣,我想如果我不是女人、不是小慈的姊姊,而他又沒有不良于行,我一定會被他當場給揍死。」
「妳說他不良于行?什么意思?」
「聽小慈說他發(fā)生車禍,傷到腰椎,需要復(fù)健,所以小慈才會當他的特別護士!
「如果他真的喜歡小慈,現(xiàn)在被妳這么一搞,也火燒孤寮無望了。」
「那怎么辦?」她怎么會知道老爸的反應(yīng)會這么激烈。
「怎么辦?涼拌炒雞蛋嘍!」天紹仲說完后,也上樓休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