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于捱到下班時間,李允權回家經過超級市場時不由自主地走了進去,并挑了些食材,不知為何他突然覺得自己有義務喂飽隔壁的季彌兒。
回到家里,他脫下衣服、下廚洗手做羹湯。
他在洗菜時突然想到通常應該都是做丈夫的等不及回家吃老婆煮的晚餐,然而他卻急得想為季彌兒準備一頓可口的晚餐,思及此,他不禁為自己失常的舉動感到莞爾。
忙了許久,總算大功告成,李允權看著一桌可口的菜肴,想像當季彌兒品嘗自己手藝后既訝異又驚喜的表情……
他不自覺地笑了笑,低頭看了眼手表,蹙起了眉!爸箫埥o她吃,還要去請她不成,都這時候了還不過來!”
他回頭望著沒有動靜的大門,微慍地喃喃道:“難不成她還真要我過去請她!”
李允權的眉頭緊蹙,憤怒地走出大門,伸手按季彌兒家的門鈴。
一聲,沒動靜……二聲,靜悄悄……終于,他忍不住火大地吼道:“開門!季彌兒!”
不一會兒,季彌兒搖搖晃晃地站在二樓陽臺,往下瞅著李允權,有氣無力地道:“我還活著,沒死,吵死人了。”
說完了話,她又像失了魂似的轉身走入房間。
站在樓下大門外的李允權不由得一怔。
“她怎么了?”他越想越覺得不對勁,沖回家直奔二樓房間,目測她家與他家陽臺之間的距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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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彌兒失了魂似的將額頭抵在墻上,一會兒抬起頭、一會兒用頭撞著墻。
“季彌兒,你一定要堅強……”她不停地激勵自己,想讓自己鼓起勇氣。
“季彌兒,你今晚不吃飯了嗎?”突然,一個聲音從她身后傳來。
她沒有反應過來地答道:“我決定今晚不吃飯!
“你生病了嗎?”
“不要再吵我,等我的頭恢復到正常的大小再說好嗎?”她不耐煩地揮了揮手。
突然,四周陷入一片沉默。
過了許久,那聲音才又傳來:“你的聲音聽起來怪怪的,是不是出了什么事?”
季彌兒不悅又無力地搖搖頭,“我沒事!
過了不久,她伸出手用食指戳著自己的額頭,“你真沒用!鄙胍饕宦暫,她盤腿席地而坐,身體前傾直到額頭抵著墻壁。
她萬分沮喪地在心中禱告:神啊!請賜給我勇氣和力量。
“這是什么祈禱儀式?還是你在冥想?”
又是那惱人、低沉且沙啞的聲音!
突然,季彌兒像想到什么似的愣了下。她總覺得這聲音好像是從陽臺傳來的,真怪……她的頭依然抵在墻上,質疑地轉向陽臺,并慢慢張開眼睛。
剎那間,她的眼睛瞪得老大。
李允權雙臂環胸,挑起眉盯著她,就站在她家的陽臺。
她震驚不已,“你、你……”話未完,她立刻驚慌地從地上跳起來,沖到落地窗前,拉開落地窗,“你、你怎么……”
她驚愕萬分地從他身旁探向他家的陽臺。
他發覺到她的訝異,只是淡然一笑,“像科學小飛俠一樣躍身過來。”
季彌兒從震驚中回魂,“你怎么可以闖入我的陽臺?”
“因為你忘了今天的晚餐。”他的態度再自然不過了。
“今天的晚餐?”她真的忘了,晚餐的事她真的是忘得一干二凈,“現在是晚上?”
李允權錯愕地看著她,并伸手摸著她的額頭,“你生病了?”
季彌兒拍掉額頭上的大手,“沒有!
“沒有生?”李允權皺起眉,握住她的手臂,轉身手指著天空,“瞧,那是夕陽不是日出!”
季彌兒突然了解她已經將自己關在屋里整整一天,“又過了一天……”
她掙脫他的箝制,晃回床上,低垂著頭。
“你有心事?”他關心地問。
季彌兒緊抿雙唇不想談,只是無力地搖著頭。
“瞧你一臉頹喪的模樣,若說你沒有心事……那一定是騙人的!崩钤蕶嗾驹谒媲皩徱曋。
她最恨的就是人家探究她的心事,她抬起一雙飽含怒意的雙眼,瞅著站在自己面前的李允權,“就算我有心事,也不一定要對你說,我都還沒質問你跳進我家陽臺的目的,你根本不應該在這里!”
他沉默片刻,隨后嘲諷似的笑了聲,“你認為我不應該沒經過你同意就擅闖你家陽臺?”
聽出他聲音里的冷淡與嘲弄,季彌兒不由得更加氣憤,不顧一切地喊道:“對極了,正是此意!”
“你真是個善變的女人,前幾分鐘還一副活不下去、快死掉的樣子,這會兒卻又能生龍活虎地大聲叫罵。”
“我當然會生氣,你像幽魂似的突然出現在我面前,嚇得我不知所措。”她悻悻然地道。
李允權伸手一把抓住她,臉色變得相當難看,“要不是關心你,我才懶得管你的死活!”他將她的身體拉向自己,讓她感覺他的憤怒。
她毫不畏懼地回瞪他,掙脫他的箝制,揉著手臂上的紅痕,“你本來就無權跳進我家陽臺,再說,我從來沒想過要跳到你家陽臺……”
他突然發聲大笑,“我可從來不敢這么想,一個女人會跳到我家陽臺?哈!”
他的笑聲再度激怒了季彌兒,她抬高下巴反駁:“別以為不可能!”
“你?”他像是忍不住似的狂笑不止,“若真有那么一天,我家陽臺會為你而開!闭f完,他轉身走向房門。
“會的!總有一天我會讓你嘗到被嚇的滋味!彼桓适救醯亟械馈
李允權步出房間并關上門,在門外輕笑。
季彌兒瞪著門好一會兒,才轉身走向陽臺。
突然,她大聲笑了出來。
剛才那一幕真是荒謬到了極點,但也為她目前的生命補充了缺乏的生氣與活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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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允權躺在床上,雙眼睜得大大的,雖然房里一片漆黑,但他的腦袋卻十分清醒。他百思不解季彌兒突然的頹喪是從何而來?
若不是極為惱人的事,依她開朗的個性應該不可能任由自己陷入憂郁之中,而且他等了一整晚,她還是沒過來吃晚餐。
“唉!”李允權深深地嘆了口氣,不明白自己怎會為了一個女人如此牽腸掛肚。
他翻了個身,以大字型姿勢躺在床上,雙手枕在腦后,不斷揣測季彌兒臉上的憂郁是從何而來……
突然,陽臺外傳來一陣悉悉卒卒的細微聲響,他警覺地豎起耳朵,不由得擰起眉。
“一定又是野貓!”他惱怒地坐起來,低咒一聲。
這次,他非逮到這只野貓不可!
打開落地窗門,他赫然發現季彌兒跨坐在他家陽臺的欄桿——她的身體一半在陽臺外,一半在陽臺內。
“你在干什么?”
“別幫忙,我辦得到。”她的腹部壓著欄桿,發出模糊的聲音。
縱使沒有一絲光線,他依然認得出闖入者是誰,頓時,他的心中充滿了憤怒。
她搖晃了下,另一只懸在欄桿外的腳跨進陽臺,得意洋洋地站在他面前,“我說過了,我一定能辦到!
李允權氣急敗壞地咆哮:“有大門你不走,你——”他一手指著陽臺,一臉不敢置信,“你以為好玩嗎?萬一掉下去……”
她若無其事地沖著他咧嘴一笑,“我只是想證明我也能辦得到,你有沒有被我嚇一跳……”突然,她愣了愣,“你沒穿衣服?”
“沒錯!彼路鹨稽c都不在意自己身上只穿一件內褲,一雙憤怒的黑眸直瞪著她。
季彌兒羞紅著臉迅速轉身,雙手握著欄桿,“我、我……回去了!
開什么玩笑!她剛才的舉動就已經嚇得他心臟快麻痹,現在怎能容許她再來一次!
他一把抱住她的腰,在她耳邊咆哮:“不行!”
霎時,她整個人傻住了。
他太靠近她,讓她感覺到他光滑結實的胸膛隨著呼吸的起伏,陣陣誘人的男人氣息席卷了她,更剝奪了她應有的空間——包括思考空間、理性空間和最重要的呼吸空間。
“你、你能不能……”
糟了,她連聲音都發不出來,“放開我……”
李允權并沒有放開她,反而將她的身子拉向自己。
季彌兒顫巍巍地凝視著他,發現他唇邊竟出現一抹笑意,看起來溫柔極了,就連他一向冷酷的黑眸也充滿了溫暖。
霎時,她亂了呼吸。
他的目光在她臉上游移,“彌兒……”
“嗯?”
就在她腦中陷入一片空白時,他一把將她拉進懷里,手滑向她的粉頸,感覺她驚訝地縮了一下。
“別怕!彼麥厝岬驼Z:“放輕松……”
他的嘴唇輕輕觸及她的唇,她頓時愣!
他感覺到她拼命地喘氣,唇不停地顫抖,雙手緊緊地攀住他的肩膀,仿佛只要一松手就會失去應有的平衡。
他的唇溫柔地拂過她的唇,然后緩緩退開,但他的手仍托住她的頭,對她展現一抹少見的溫柔微笑。
她雙眼迷蒙地凝視著他。
李允權緩緩低下頭,這一次他毫無保留地吻住她那兩片宛如玫瑰花瓣的唇,而她則嚇得拼命掙扎,“放、放開!”
他用全身的力量將她按在落地窗的玻璃上,毫不猶豫地想一次吻夠她。
她在他的懷里像蜜糖般融化。
他忘情地品嘗她的甜美、陶醉于她的芬芳,并深深地吸嗅著她的氣息,感受她的手指插入他發間。
他為她瘋狂、為她而熱血沸騰,這一刻他已經失去所有的自制力和控制力,被她純真的反應激得不可自拔,釋放了從來沒有對任何女人產生過的熱情。
李允權突然在沒有任何預警的情況下抽離身體,急急后退一步,眼睛睜得老大,仿若受到了極大的震撼!澳憧梢宰吡!
季彌兒被他的反應弄得一頭霧水。
“你可以走了!”他咆哮著重申。
季彌兒完全清醒了過來,以手捂住微張的嘴,感覺自己遭到前所未有的羞辱,“你沒理由對我大聲吼叫,要吼也該是我吼而不是你!”她推開站在自己面前的他,拉開落地窗的玻璃門。
李允權愣了一下。
他情急之下一把攫住她的手臂,“彌兒。”他溫柔的叫喚聲中帶著幾分哀求與歉意。
季彌兒沒有掙扎,只是別開頭回避他的目光。
“還想羞辱我?”
“彌兒!彼焓痔鹚南掳,“看著我!
她終于聽話地緩緩將頭轉向他,凝視著他那雙深如黑潭的眸子,此刻的她眼里帶著倔強,眸底散發出一抹幾乎可以滲透人心的溫柔。
他再一次地沉醉,手指輕撫著她的臉頰,“讓我們停戰……”他的聲音溫柔得宛如飄在風中的羽毛。
“我們之間根本沒有戰爭?”感覺到他難得的溫柔,她的心全都亂了,根本無力抵抗。
李允權聞言莞爾。
原來他們之間曾經有過的爭執,她始終不認為是戰爭?
他激動地將她拉進懷里!皬泝,我以為我們一直處在戰火線上!
“戰火線上?”她疑惑地看著他。
“你想想看,自從我們第一次見面至今,有哪一天是不吵架、有哪一天是不斗嘴的?”
“!你說得對極了。”她的眼珠子一轉,仿佛在打什么主意,“那今天最好也別例外!
他還來不及意識她話中之意,她的大腿便往他的重要部位狠狠一頂——
“!”他慘叫一聲,蹙緊眉頭從她的身上抽離,蹲了下來。
“今天的戰爭就到此告一段落,明天見!彼侏M一笑,身子閃進他的房間,又急忙打開房門、奪門而出。
李允權站起來看著她慌張逃走的模樣,不禁失笑,“下一回我一定會加倍討回。”
縱然季彌兒所做的每件事都能教他惱火,但是不知從何時開始,她天使般的笑容和惡魔般的淘氣已悄悄地擄掠了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