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領端坐在楚柔身邊,“路上如果遇上臨檢,你不要說話,知道了嗎?”
楚柔偏著頭瞅著身邊的男人,這一路上都是他在下命令,沒有一個人敢哼一聲,都是乖乖地接受他的命令。
“我為什么要聽你的話?”楚柔大膽地瞪著他。
“你說你能不聽話嗎?”他冷冷地嘲諷她。
“你——”楚柔突地發現有東西頂在她的腰上,她不需要低頭看即明白抵在腰上的東西是什么,“好,我不說話!
楚柔不悅地冷哼一聲,憤恨地瞪他一眼。
“你叫什么名字?”他突然問她。
楚柔氣憤難平地扯下身上的貴賓證,“自己看!”她心忖:他雖會說中國話,可不見得看得懂中文吧!他拿起貴賓證,憑著窗外稀微的月光仔細地瞧,“楚柔。這名字不錯,只可惜用在你的身上一點都不適合!
楚柔不由得又是一陣驚愕,他不但會說中文,也看得懂中國字?
“你知道我的名字了,為了萬一遇上臨檢時保證不出差錯,你是不是也該告訴我你的名字?”楚柔故意要問出他的名字。
他冷冷地嗤哼一聲,“小女孩,如果你想和我動心機,功力還差得遠,不過我很樂意告訴你我的名字。”
楚柔乍聽微微一怔,明知道她故意要套出他的名字,他不但是一語道破她的動機,還愿意主動告訴她他的名字?
“我叫北堂修靈。”他慎重地說出自己的名字。
他是北堂修靈?
楚柔睜大眼睛看著他,“你就是中東人口中的'冷神'北堂修靈?”
前方駕車的賴夫禁不住呵呵大笑,“沒錯,他就是大家口中的冷神北堂修靈!
楚柔再一次震驚地看著賴夫的背,“你也聽得懂中國話?”
“不錯,因為我們曾經潛入中國并且住過一段不算短的時間,所以我們都聽得懂中文!辟嚪蛉滩蛔〕雎。
楚柔仔細地回想:對呀!她怎么一直沒發現這異象呢?她所說的每一句話,他們似乎都聽得懂!
突然,賴夫發出沈穩冷靜的訊息:“少主人,前面有臨檢!”
北堂修靈微擰眉頭,“穩著點!鳖^迅即微湊在楚柔的耳畔,“記住我剛才說的話!
楚柔怒氣沖沖地瞪他一眼,“記得!”
北堂修靈不再多說,只是冷冷地微笑,楚柔卻感覺威脅她的武器又回到她的腰上。
他們的車被臨檢的軍方攔了下來,賴夫搖下身旁車窗,面帶笑容地迎視著對方,“長官,有什么事嗎?”
對方用手電筒不客氣地掃視車內,“你們要去哪里?”
“我家主人要去加吉安特!辟嚪蛐χ卮。
“你家主人?”對方將手電筒直射北堂修靈的臉上,下一秒又照射著楚柔,不久,露出抹諂媚的笑聲問道:“小姐,你也是到加吉安特嗎?”
楚柔微笑點頭,“嗯!
“好吧,過去!
他們輕松便通過了檢查,楚柔不放心地回頭看著后面跟隨著他們的車,沒多久看到他們也平安的通過,她才轉回頭端坐好。
“不要緊張,他們一定能通過!北碧眯揿`十足把握地說著。
“是嗎?你就那么有把握?”楚柔猶疑地斜睨著北堂修靈。
北堂修靈冷冷地一笑,“都已經共事多年,我怎么會不清楚他們的本事呢?”
“說的也是!背釤o聊地低著頭。
“少主人,我們是走原路回土耳其,還是繞道而行?”賴夫詢問著北堂修靈。
“依你之見呢?”北堂修靈反問賴夫。
“依我看,我們還是繞道而行比較妥當!辟嚪蛱岢鲎约旱囊庖姟
“我也正有此意,你通知他們準備繞道而行!北碧眯揿`優閑地吩咐。
“是!”賴夫很快地拿出通訊器開始與其他的兄弟聯絡。
※※※
所謂繞道而行是到了底格里斯河畔,原來北堂修靈打算走水路。
賴夫將車子?扛劭谶,北堂修靈迅捷地推門走下車并來到楚柔這一邊,他拉開車門,“是你自己下車,還是我'請'你下車?”
那一個加重語氣、不懷好意的“請”字,讓楚柔一臉慍怒地瞪他一眼,“我自己會下來!彼⒓礊t灑地跨出車門。
在賴夫的帶領下,他們踏上一艘豪華游艇。
“賴夫,我們走水路,與會合的時間上會差幾天?”北堂修靈問著賴夫。
“在一切都正常的狀況下,大不了差一天半的時間!辟嚪驌䦟嵒卮。
北堂修靈似乎不太滿意地緊蹙著眉,神色一片凝重,他仿佛急著想趕回土耳其。
賴夫似乎看出北堂修靈的煩憂,于是安慰道:
“少主人,以兄弟們的辦事能力您大可放心,東方先生不會有事的。”
“嗯!北碧眯揿`只是冷哼了一聲,算是回應賴夫的安撫。
楚柔蹲坐在地上雙手環住雙膝,經過一場驚心動魄的折騰和一夜無法合眼的折磨,她的臉上有著明顯的疲憊。
北堂修靈那雙深邃的黑眸不經意地停留在楚柔的身上好一會兒,她惶恐無助的模樣在在勾起他的惻隱之心,但是思及她驕悍的模樣,他又氣得想親手捏碎她。他十分后悔自己為什么會沖動地挾持她?
“少主人!辟嚪蚓o靠在他的身邊。
“什么事?”北堂修靈的語氣是那么冷漠、那么高不可攀。
“我們向來行動都是以不傷害人質和挾持人質為主,您這一次為什么會破例?”這是賴夫始終百思不解的地方。萬一在路上出了什么事,他們將會擔上挾持人質的罪名。況且,楚柔還是個外國記者,萬一掀起了全世界的苛責輿論,后果將不堪設想。
北堂修靈半晌說不出個所以然來,索性轉身面對大海,回避賴夫質疑的眼光,“我瞧她一定很累了,把她帶到我的艙房去休息!
“是,少主人!辟嚪驊暎缓蠛芸斓貓绦斜碧眯揿`的命令,不過他依然猜不透他的心里究竟在盤算什么?
“楚柔、楚柔。”賴夫柔聲輕喚昏昏欲睡的楚柔。
楚柔沒想到自己會這樣蜷縮在地上睡著了,聽見賴夫的喚聲,她瞬間驚醒,睜大眼睛仰起頭望著賴夫,“什么事?”她羸弱的身體隨著船身晃動而搖擺。
賴夫看見無辜被折騰一夜的楚柔,疲憊又加上入夜的冷風,她的肩膀不斷地顫抖,“少主人讓你到他的艙房休息!
“到他的艙房?不!”自己已經很不幸地莫名其妙成了人質,現在還要到他的艙房?!
“楚柔,這是少主人的命令。”賴夫訝異的凝視楚柔,她為什么要斷然拒絕少主人的好意?
“不!我是一個堂堂記者,不是陪男人的浪蕩女!”楚柔驚駭地叫嚷。
“我有說你是個浪蕩女嗎?我只是看你過度疲累,讓你去艙房休息,你以為我會看上你嗎?”北堂修靈的眼中有著冷冷的輕蔑,很快地撇開視線。
恍然大悟的賴夫禁不住暗暗竊笑,他走到楚柔的身旁溫柔地攙起她,“你聽我說,我家少主人雖然不是一個圣人,但是他絕對不是一個下流的無賴,打從老冷神的時候我就在北堂家,我從來沒見他傷害過任何一人,所以我相信他也不會傷害你!
楚柔聽了賴夫的話,才自覺或許是自己太多疑又過度情緒化了!爸x謝你!彼嘈Φ鼗卮鹨痪,然后轉身走向底艙。
賴夫頗覺有趣地莞爾一笑,緊追著楚柔,送她去北堂修靈的艙房休息。
走進北堂修靈的艙房,楚柔關上門,很仔細小心地將門鎖上,因為她擔心北堂修靈會隨時闖進來,她不得不注意一下自己的安全。
這個艙房除了房門外,惟一的出口就是小小的玻璃窗,她走到玻璃窗向外看,外面是一片黑漆漆的大海,根本看不到任何一點的光。
經過一夜的折騰她真的感覺好累、好累,腦子再也無法思考任何事情,躺在柔軟的床上,她還是無法安然入睡,只是不安地翻轉著身子,腦里不斷地浮現今晚所發生的事情……而她還是他手中惟一的人質。
她很想靜下心來想出一個離開他的法子,但是似乎沒有一個法子能讓她成功地離開他的掌握。
此時,她覺得自己的眼皮愈來愈沈重,重得她無力撐開……
※※※
楚柔因一陣強力的搖晃猛然驚醒,她震驚地坐起身子,昏沈沈的她一時忘了自己身在何處,“發生什么事?”
停頓了一下,她全記起來了,她現在是在冷神的船上,也記得自己已經將門鎖好,于是又疲憊無力地倒回床上繼續補眠。
可是就在她躺下來時,她仿佛隱約聽到有人在開門的聲音,心里不禁一陣驚慌,她明明就將門鎖好了啊,
她連忙拉高被單假裝沈睡,不過她仍不時微睜開眼,提高警覺,注意外面的情形。
在一片漆黑中她隱約看到一道高大的背影,她認得出那是北堂修靈!
他說過不屑看上她,為什么他又走進這個艙房?
北堂修靈似乎沒發覺她已經清醒,背著楚柔將身上的濕衣服一件件褪下來,拿了一條干毛巾擦拭身體。他有著厚實的臂膀、健美的體魄,幾近完美的強壯健美的身子在她眼前晃來晃去,不禁令楚柔臉紅心跳。
北堂修靈從衣柜里拿出干凈的衣服,穿上干爽的衣服,他終于將注意力放在床上的楚柔,他悄悄地走到床邊。
楚柔立即屏住呼吸佯裝熟睡,她感覺到北堂修靈漸漸逼近。
北堂修靈站在床邊注視她好一會兒,她是他所見過的女人中最率真的一個,不過她的直截了當往往令他下不了臺,思至此北堂修靈忍不住笑了笑。
他凝視著那雙緊閉的眼、令人垂涎的紅唇,還有里在被單下若隱若現的動人曲線,心頭忽地一震,體內竟然萌生一股渴望沖上心頭,他很想彎下腰親嘗她誘惑人的雙唇;倏然船身猛地大晃動,他才想起船的某處出了問題,賴夫還等著他上去一起解決。
他溫柔地幫楚柔蓋好被單,“對不起,拖累你了。”隨后直起身離開艙房。
楚柔聽到關上門的聲音,連忙睜開眼睛,倏然發現自己的耳根在發燙。他并沒有對她無禮,還意外地發現原來他也有溫柔的一面,回想著耳邊還沒退溫的軟語,她的一顆心沒來由地怦怦狂跳著。
不過,沈重的眼皮似乎不讓她有思索的機會,睡意不斷地席卷著她,終于熬不住再次沈沈入睡,只不過這一次她睡得既香甜又安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