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門 美國總堂口
照往例,每年一次的清算大會……呃,是年終總報告,總會有兩條肉色的蛆趴在桌面,不倫不類的慵懶模樣令人氣結。
如此景況,四大堂主、四大護法沒一人敢出聲指責,習慣性的縱容這兩位年不高、德不勤的女人。
只因她們的身份不多不少,恰好高他們一階,外界人恐懼又不知其人的門主龍青妮及副門主龍寶妮。
天使三妹龍貝妮正在唐朝和她親愛的冷面莊主,恩恩愛愛地過著如膠似漆的神仙生活,除了有時會有些「現代人」騷擾,大致上來說,算是快活。
「唉!」
一聲哀怨聲打斷白虎的例行報告,他無奈地瞧瞧發出聲音的門主。
「唉!」
又是一聲輕嘆,風、雨、雷、電一肚子埋怨地斜睨他們的頂頭上司。
「唉!」
這兩部同步曲,令所有人都想嘆息。
他們已經為龍門鞠躬盡瘁,日夜拚命不眠不休,她們還有什麼不滿足?
自從亞洲地區少了煙、霞、云、霧四名主力戰將,肩上重擔壓得人幾乎要喘不過氣來,差點要舉白布條游行抗議,以平心中之怨氣。
只是龍門八位堂主和護法若走上街頭,丟臉的絕對是自己,因為誰斗得過滿腦子陰主意的公主殿下,也就是老拿令牌當雞毛用的可恨門主龍青妮。
「唉!」
這一次,他們真的火大了,推派一人出來送死……發問。
「請問兩位要『抓龍』嗎?座上所有人都樂於為兩位效勞!拱谆⑿Φ煤軔。
他的問話再次換來兩聲無力的低嘆。
這……兩朵烏云飛向他的眉尖,一片黑頂蓋眼。
「你們到底有完沒?想老公,等開完會再回床上打滾幾回,我們會將耳朵塞棉花,當作沒聽到叫床聲!
龍青妮懶懶地將下顎抬高二十五度角,這只笑面虎越來越大膽了,管起主子的房中事,日子太清閑了。
「唉!看了這麼些年,除了朱雀的秀色可餐,老是你們幾張丑不拉幾的嘴臉在眼前晃來晃去,看得我胃口不張!
「是呀!大姊,我都快反胃了,咱們的龍門快沒落了嗎?怎麼盡出些臭男人,都沒有漂亮美眉!
提不起勁的龍寶妮眼光掃了掃七尊性別男的「障礙物」,心情硬是好不了。
以前有四座美女冰山在,就算不能解渴,至少可以消暑,美化視野,而他們……
唉!不提也罷,免得傷心。
「真是辛苦兩位,未來的數十年還得忍受我們的『丑容』!共恢赖姆接鸩皇亲涛兜恼f。
龍青妮眼波生煙!赣貌恢鴶凳辏蝗速p一顆沉睡果,我和寶兒就不用忍受了!
沉睡果說來奇妙,人陷入睡眠中,大腦仍執行著命令,依然可以幻形行動,只是身體宛如死人。
既是幻形,當然不用吃喝和與人實體接觸包括做愛。
「門主是何等尊貴之體,方護法口拙心笨,望門主海涵!癸L向天立即揚起十萬燭光的笑容奉承。
「卑鄙風,你的舌頭沒打結呀!這麼文謅謅的惡心話也說得出口!过垖毮輰ψ约旱氖窒率呛拊菇患。
恨他們的出賣,怨其無法管束,太丟她的臉。
「主子英明,小的不敢輕捻火舌!顾讨,語帶暗示她的無故發火。
「不敢?!」她趴在桌上吊高視線。「我好像看見你在我頭頂上放火!
「你睡太多了,所以眼睛花了。」可恥哦!這算哪門子的主兒。
「大姊,你家缺不缺挑糞的,我忍痛割愛!共凰X要她當仙呀!
龍門的勢力是日益壯大,新進的弟子素質良莠不齊,連想好好提拔個人才來頂煙、霞、云、霧的缺,居然個個推辭,自呼能力不足。
干麼,伴君如伴虎呀!不過就她們兩姊妹,瞧他們嚇得手心發汗,腳底寒氣結霜,溜得可快著。
要是貝兒在,她們就不需如此操勞了。
哀怨呀哀怨。
「唉!高科技使人失去謀生技能,我少個摳腳趾縫的女傭,叫他先去變個性吧!」
龍寶妮嗤笑道:「拜托,大姊,一百八十多公分的女傭很占空間,你應該要叫他先截肢,起碼看起來順眼!
「嗯!說得倒有道理!过埱嗄菰庽鹊匾恍Γ赶蛱旄绺,你打算找哪位醫師動刀,手術費我出一半!
風向天是搬石頭砸腳,無端地饒舌兩句,換來兩位女魔頭夾殺。
真要他截肢,不如早日投胎去,也許下輩下會好運些,碰不上她們兩個壞心的女人。
「女人是世界上最可愛的動物……呃,珍寶,你們忍心犧牲我取悅她們的機會,要人類半數以上的女人心碎而亡?」他故作風流瀟灑地掠掠前額。
「惡!我要吐了。雷剛,找個紙袋給他戴上,我不想浪費胃里的食物!惯@人是她的手下嗎?龍寶妮懷疑。
直率的雷剛倒是真的馬上弄了一只紙袋來,作勢要套在風向天頭上,因為他也受不了好友的自大癖。
青龍、玄武在一旁露齒微笑,朱雀幫忙著遮住風向天的「不要臉」,以免人家以為龍門專出「大面神」。
唯獨龍翼一人置身其外,精神有點不濟地閉上眼假寐,這種混亂的場面見怪不怪,哪回不吵得像群胡鬧的孩子。
先察覺他的反,F象,龍青妮用腳丫子戳戳身側的妹子,小聲地問:「你家的電昨夜抓耗子呀!需不需要我送座核能電廠給他充充電,以滋補陰陽之氣!
龍寶妮尚未回答,耳尖的龍翼率先睜開眼,以挽救日後的災難。
他不怕自己直屬主子,就擔心被龍青妮設計。
「大小姐愛說笑,如果你肯收回亞洲地區監管權,大家都會很快樂!
這話說入深人心坎中,紛紛不由自主地點點頭,他們的確累翻了。
「噢!好像都很贊同嘛!大家。」笑得無害的美麗容貌令人心生警惕。
眾人連忙搖頭,表示聽錯了。
一群孬種!肝铱丛蹅兊倪h房表哥八成又作春夢了!过垖毮莶粦押靡獾攸c起得意小火焰。
「又?!」嗯!有意思!刚f來聽聽!
「別聽二小姐瞎說,她是唯恐天下不亂。」龍翼搶著開口,明擺著此地無銀三百兩。
亂?!這是她的個性嘛!「親愛的翼表哥,做人不要太小氣,小妹好奇得緊,寶兒——」
這次龍寶妮故意忽視龍翼「懇求」的目光,非把他的底刨得一乾二凈,看他以後尊不尊敬她。
「大姊,你還記得姊夫尚未認識你以前常作的怪夢吧!」怪得千里姻緣一線牽。
「嗯!」不會吧!又一個……
「他呀!真好笑,和人家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卻不知佳人仙鄉何處,是何姓名!
龍翼微哂地瞪著她,怪她多嘴,這種荒唐事不值得大肆渲染。
好玩。龍青妮興味十足地撐起下巴!改闶钦f在夢中追小女生呀!」
「大小姐——」龍翼頭疼地撫額呻吟!改侵皇且粓龌恼Q不經的夢!
「啐!連作二十年?大姊,你該問問他看見人家的裸體會不會……興奮?」龍寶妮惡劣地直往他胯下瞄。
「是呀、是呀!翼表哥,你是男人吧!」越來越有趣了,他沖動時是否有……不當舉動。
好期待,下回在他房里裝部二十四小時監控的小機器,最好能直接掃瞄他腦內影像,這樣才是完美的做法。
看在好幾代前的同宗血緣關系上,說不定可以找出夢中佳人來配種……
呃!思想真邪惡,應該是愿天下有情人都成眷屬,眷……眷屬?!
驀然龍青妮有了個新游戲在腦中浮現,她有八個沒人要……哎!嘴真笨,老是貶低他們,是八個人品出眾、傲冠群倫的杰出手下,怎麼至今沒個人鬧鬧小情小愛呢!
好奇怪,難道他們是悟得真理,視人間情愛如糞土?
不成不成,身為一個好門主,應要以手下的福利為第一要務,哪能委屈他們夜夜抱著孤枕獨泣,那太不人道了。
「喂!別笑得那麼詭異,希望你別閑到玩我們打發日子!拱谆⑿挠屑蓱劦厝斫┲。
「我有笑嗎?」她問著龍寶妮。
狼與狽本住同穴,當然同流合污。
「大姊,有些人未老先衰出現幻象,你要原諒,這都是不得已的!过垖毮菀荒槺梢。
膽敢犯上?豈非視門規為無物。
「小白呀!記得去找個眼科大夫瞧瞧,我可不需要一頭瞎眼虎護駕,生命堪虞唷!」龍青妮接著道。
小、小白……白虎額上出現三條黑色條紋。「公主殿下厚愛,叫我好、生、感、動!」
小白?當他是變種的狗呀!白虎磨著牙,吐出兩句不甘的怨諷詞。
「感動個屁啦!人家大姊是在『關心』電電翼的連年好夢,你少在一旁虎嘯大吼!固鞖獠缓,火氣大。
電電翼?!龍翼突不出來地橫視火焰主子。
「白虎,雖然你是我的手下,但是惹毛了火爆寶兒,我也只能幫親不幫理,你保重哦!」龍青妮一副為難的親善姿態。
「是,我有自知之明!拐l叫他出身不好,偏偏是個昂藏男兒。
在龍門,有情有義的忠誠女子才是嬌客,他算老幾。
無謂幫親不幫理,一旦出現個令她看順眼的「同類」,她的原則是「隨遇而變」,賣賣妹子好獲利,管他親疏遠近,一律沒人情講。
龍寶妮見不慣某人的「失戀」樣!赴⒁硇,把你的寶貝亮出來!
把寶貝亮出來?
一夥人不是岔了氣,就是氣梗在喉口漲紅了臉,一致用暖昧的眼神往龍翼下半身瞄去,瞧他的「寶貝」有多雄偉。
「一肚子邪思想,龍門待久的毛病!过堃頉]好氣地命令手下重泡幾杯提神的冰咖啡,消消他們的變態視線。
「哎呀!他有的你們沒有嗎?少自行曲解我的語意!節M腦子的黃色色素。
朱雀舔舔唇瓣!笇毝〗,我確定他有的寶貝我缺貨。」上帝的眷愛。
「你……存心挑我語病。」她杏眼一瞠!杆缆槿浮!
「別氣煞了理智,難道一嫁人就忘了龍門朱雀的形樣,可憐的小火焰被黑鷹磨瞎了眼!
「朱、心、雀,我要拔你的雀毛!过垖毮葸@團大火燒得正炙。
「何需勞你費心,只要你以副門主身份下令,朱雀定送上一身鮮明!狗凑黄蹓簯T了。
風向天瞧她們鬧得起勁,五根指頭閑著發癢,啟動七十二面立體傳影,收看來自世界各地的衛星訊息。
每年的會議都像是在辦家家酒,看看「風景」消遣一下,好過惹腥沾味。
如同往常,在笑鬧中結束一場冗長的例行年終大戲,大夥兒倦了。
驀然,加拿大的楓景吸引了龍翼的注意力,深沉的眼眸變得精銳,一閃而過的訝色正巧被某個好事者捕捉,隨著他的視線一落。
那微勾的嘴角有抹悅意。
看來日子不單調了,她想。
※ ※ ※
秋天雖尚未來臨,綠中帶赤褐色的楓葉已迎著季節風展露風采。
沙沙作響的片片葉脈疊成黃綠色的波浪,迎著陽光滾卷著生命力,讓絲絲涼意伴隨一群少女的笑聲,凈化塵囂。
楓道旁有位亭亭玉立的俏麗女孩,仰著頭想接住掉落的楓葉,卻遲遲未能如愿,不由得埋怨起它的不解風情。
她不是令人一兒驚艷的絕色美女,挺直的鼻側有數顆小雀斑,一雙淡栗色的瞳眸清澈如溪流,小小的個頭宛如仲夏夜的精靈尼可。
只不過她少了精靈的頑皮和淘氣,多了份屬於她自己的靈性和嬌美。
在異鄉的國度里,一位留著長發的可愛中國娃娃,總是容易引起些許的好奇心,欣賞她別具風味的東方容顏。
「小五,你在賞月呀!」
鳶虹戀驚訝地回首,繼而欣喜地露出微笑,大方地投入身後男子的懷抱。
「二哥,你怎麼會來加拿大?」
「歡迎嗎?」鳶爾商寵愛地揉捏幺妹肉肉的臉頰,這是他最愛做的動作。
「這句話你該問加拿大的總理,我是過客!顾龔牟辉谕粋地方久居。
「調皮,你這個女太白也想摘月呀!」他在嘲笑她大白天作夢。
想想有多久沒見到小妹,自從她完成高中學業後,就開始「流浪」生涯至今。
快滿二十了吧!
「別盡取笑我,二哥,你不會是想念我才到加拿大吧來!」她自信無此「榮幸」。
并非手足之情淡薄,而是她一向很令家人放心。
他清清喉嚨,不自在的說:「呃,云月她……有來找你嗎?」
「喔!原來你是來找逃妻的呀!我當是你良心發現,來為小妹我送生活費。」
「沒大沒小!顾p叩了她額頭一下!肝铱刹桓疫`背鳶家的家規。」
鳶家在美國是玩股票起家,前兩代由兩手空空一路打拚到現在擁有眾多事業,財產總數硬是擠進富士比排行榜百名之內。
上一代長輩怕兒孫揮霍無度,散盡先人基業,故立下一條磨練子孫的規矩。
凡是年滿二十的鳶家子孫,皆必須離家自力更生,不得依附鳶家財勢,期限五年,旁人不得干涉或伸出援手。
而一向乖巧的鳶虹戀不知為何反傳統而行,從十五歲開始便在外租屋打工,自行負責學費和生活費,不拿家里半點錢。
後來還學起孔老夫子周游列國,以半自助式的方式游學各國,鮮少在同一個學校待滿三個月。
雖然在家中是最受寵的幺女,但是她非常獨立,擁有鳶家人堅強的韌性和開朗的天性,看似柔弱卻剛強,自有主張。
「二哥,你惹云月生氣了?」
他苦笑著。「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我是受無妄之災拖累。」真是禍從天降。
「不會吧!云月不是不分是非之人!顾切宰蛹痹炅诵
「還不是她那個花癡大姊從中作梗!锅S爾商恨不得賞那女人兩巴掌。
鳶虹戀頓時領悟地點點頭!肝伊私饬。」
云月和她是高中三年同班的好朋友,因為往來密切才搭起她和二哥的愛橋,成就了一樁美事。
誰知云月同父異母的姊姊也愛上二哥,百般糾纏,不斷在人前奚落異母妹子,大言不慚的自稱是鳶家未來的二媳婦,向外界放話。
二哥在忍無可忍的情況下,當著眾人的面前,將一只造價不菲的鉆戒套入云月指中,宣布兩人的喜訊。
「要不是看在月兒的份上,真不想和云夜打交道,斷了和解家的生意!锅S家不缺合作夥伴。
「這次她又搞了什麼把戲,把云月氣得家都不回?」鳶虹戀淡漠的問。
鳶爾商眼中有著怨懟。「她故意將合約放在飯店,明知我趕著和月兒拍婚紗照,硬是無禮地拉我回去她刻意訂的房間。」
「脫了嗎?」她很想笑,但是強忍著。
「欸……小五,月兒要是有你的冷靜、聰慧,她就不會被假象蒙了眼!
愛上了烈性女子,他只有認了。
解云夜的確如小五所料,一進門就開始寬衣解帶,速度之快令人措手不及。
他才一低咒轉身急著扭開門,就被她反撲在地,男下女上跨騎著,任誰看到一個光溜溜的女人坐在男人命根子上,都無法不想入非非。
何況是突然推門而進的云月。
頓時,他知道自己被算計了。
而以云月沖動的個性,再加上自幼私生子身份成長的不安全感和自卑,她當場拂袖而去,不聽他任何解釋地登上最快離臺的班機。
因此,他只好苦苦的追妻,免得她鉆牛角尖,拱手讓夫。
「二哥!怪你長得太養眼,惹得人家姊姊眼紅來搶郎!锅S虹戀眼角微瞄楓木後躲藏的影子。
「要不要借我一把美工刀在臉上劃幾刀!归L相是父母給的,他有得嫌嗎?
鳶虹戀輕笑地敲敲他的手臂!缸罱芰餍械栋炭幔医枘阋还摞}酸吧!毀個徹底!
「小五呀小五,你越來越壞了,想讓你二哥討不到老婆呀!」她全讓他們四個哥哥寵壞了。
鳶家共有五個孩子,分別是鳶奕宮、鳶爾商、鳶穎角、鳶似徵和鳶舞羽,合稱五音。
而舞羽則是虹戀十歲以前的名字,因為她常年大病小病不斷,經一高人指點才更名為虹戀,之後身子骨漸漸康復,自此不曾再生過病。
小五是四個兄長對她的昵稱,和小舞音相似。
「二哥,你該問問那邊的漂亮小姐,她若肯點頭就OK了。」眼神一轉,她笑得可人。
「你少……月兒?」
鳶爾商本當她說著揶揄話,大手一揮,不經意頭轉了幾度,瞧見那故意躲藏的熟悉身影,不由得微愣。
「傻呼呼地干麼,還不趕快去抓緊云中月,小心她又躲進云層里!顾眯Φ赝仆菩珠L。
「你喔!月兒現在還氣我呢!我一靠近,她的飛毛腿非我能及!顾切挠锈牛ξ创。
忍不住大笑的鳶虹戀頗為同情兄長,云月是長跑健將,曾拿過不少獎牌,二哥的確追不上。
腿長不代表占優勢,耐力才是第一要件。
「還笑,快幫老哥想個主意,別盡杵在那看笑話! 很無奈,但他莫可奈何。
「看在你這麼『楚楚可憐』的求我,小妹我……欸!有求於人要謙卑些,不然……」
他收回正要戳向她額頭的手一訕,「小五——」
「不逼你了,我去開解開解準二嫂!
※ ※ ※
「小月,你要繼續鬧別扭嗎?」
被人猛一拍,解云月嚇得跳起身來,頭頂撞到突出的橫木,悶哼一聲直瞪著好友兼未來小姑,兩手交換地揉揉痛處。
「你是鬼呀!」
「做錯事千萬不要心虛,以後會被我老哥克得死死的!拐媸莻大沒膽。
云月的外表和名字完全不符,粗枝大葉的她有一副模特兒的高挑身材,足足高鳶虹戀十五公分,差不多一七五公分左右。
她和鳶虹戀一樣中學畢業就未上大學,投身模特兒行列快兩年了,在洋人的世界毫不遜色,尤其是她的東方臉孔,帶動一股東方熱。
追求者眾,常令鳶爾商吃味不已,生怕一個沒看牢就丟了老婆。
「虹虹,你是玩我還是玩你二哥,誰不知你是表面清純,內心邪惡。」解云月的手還擱在頭頂細揉。
鳶虹戀故作無知地說:「你說得好嚴重哦!那個老公要不要?」
「他呀!哼,叫他哪邊涼快哪邊待,人家現在可搶手得很,我怕被人砍!顾f得滿嘴酸。
自己的未婚夫和自家大姊搞在一起,她氣到心痛盲了眼,忘了大姊的為人卑鄙到極點。
等靜下心想想真不值,至少一人踹他們一腳,才能出口怨氣。
「怎麼,我昨晚念了一夜經,敲不醒你的豬腦袋!购λ,人有些恍惚。
「死女人,你好意思說,不幫著我罵你二哥出氣,拚命在我耳朵邊灌些似是而非的大道理,蠶寶貴都在里面吐絲成蛹了!
人在氣頭上,佛祖下凡結善緣都不得其門而入,她哪聽得進去。
「罵有何用,問題出在信任上面,你真相信我二哥會上你家的黑寡婦?」鳶虹戀淡淡地道。
「我……我怎麼會知道,你不是常說男人是用下半身思考的感官動物,云夜長得又不丑!
即使多年後認祖歸宗,她仍不諒解父親辜負她母親而別娶,造成母親終身背負破壞人家婚姻的罪名。
眉微微一挑,鳶虹戀有些慚愧!改忝髦牢覊穆铮∵@些危言聳聽的胡言進不得耳!
「是嗎?」
「二哥對你的深情天地可表,你想平白見設計你們的人在背後大笑?」
「月兒,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沒有背叛你,是你大姊耍下流手段要使你誤解。」
倏然竄出的男音,害原本已平靜思考的解云月再度嚇了一跳,頭頂再次撞上同根橫出的楓木,痛得她直呼。
「你們兄妹是鬼來投胎呀!存心要我腦袋開花才甘心!古!痛。
鳶爾商連忙賠罪,輕揉她的頭!笇Σ黄穑彝四隳懽有。」
「誰膽子小來著,你根本就是想害我變白癡,好成全你和云夜雙宿雙飛!顾詈奕思姨羲耐茨_踩。
膽小犯法嗎?她了不起膽汁分泌較少而已。
「傻瓜,她拿什麼跟你比!顾麑⒔庠圃聯нM懷中,「我只愛你一人。」低頭熱切地吻住她的唇。
輕輕嘆息,鳶虹戀轉身走開,朝來時路仰望天空。
她總覺得空虛,好像心的一角被封閉,所以她不停地尋找,尋找一個模糊的答案,因此她旅行。
「我的心在哪里?」她問蒼天,也問后士。
※ ※ ※
「小姐她過得很自由,你該放心吧!」一位身著古代侍僮服飾模樣的黑影如此說。
「可是她的心尚未找到真正的自由,我走不開!顾菒鬯模谇暌郧。
「少爺,你已經不欠她了!
「情債難還,只愿我的今生能善待她。」他輕喟地望著她的背影。
「是你想不開才是。」小侍僮在一旁嘀咕。
兩道黑影如來時一般,消失在朗朗晴日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