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遲春淚紅妝 第三章
作者:葉靜
   
  梨兒和齊懷石的慪氣維持不了幾天,兩人又恢復了平日的生活,一來是梨兒性格根本不記仇,再者是齊懷石實在也懶得和她計較。

  “阿石,你這回還是打算依例巡視?”老夫人坐在望月亭內,微笑地望著眼前一塊品茗的齊懷石、梨兒及紫妤。

  “是!饼R懷石突感頭疼,奶奶的笑意令他相當不安。

  “那這回你可有伴了,梨兒可以陪著你一塊去!崩戏蛉诵Φ馈

  此言一出,三個人同時抬頭瞪大了眼。

  “不!想都別想!饼R懷石冷冷回道。不留一絲余地。

  “去哪?巡視什么?”梨兒不解地問道,斜眼瞪了齊懷石一眼。

  齊懷石冷冷地回瞪她。要真讓這丫頭一塊去,他恐怕會有收拾不完的麻煩事,萬萬不可。

  紫妤來回地望著兩人,沒有插嘴的余地,遭冷落的委屈頓時浮上心間。似乎在她不知不覺中,大哥和梨兒的關系變得熟稔了許多?是她多心了吧……

  “阿石固定每年得去巡視各地產業(yè)三回,算算時間差不多該起程了。”有此難得的好機會,老夫人笑意難掩。

  “為什么不讓我去?”梨兒轉頭質問齊懷石。

  “何必問,你只會增添麻煩!庇植皇侨ネ,沿途奔波趕路,露宿野外根本是件辛苦的差事。

  “奶奶希望梨兒能和你一塊去,這樣你們彼此有個照應,我也好放心!崩戏蛉藞猿值。

  “不。”免談,有這丫頭跟著,只有徒增麻煩。

  “你一定得帶梨兒去,這事我決定了,你不用多說。”老夫人難得動怒道。

  老夫人的怒意令齊懷石無言以對,梨兒開心地對他扮個鬼臉。

  而一旁靜默的紫妤卻對老夫人的堅持不甚明白,心中的不安逐漸浮現。她不明白,究竟梨兒對奶奶和大哥而言代表了什么?

  梨兒如此快即融入了齊莊的生活,令她頗覺不安……





  在老夫人生氣了數日后,齊懷石只得妥協,無可奈何地應允了梨兒的隨行。

  起程前,他將莊內事務暫交由容伯及好友歐陽竹托管。

  歐陽竹是齊莊世交歐陽世家少主,兩人交情深厚,齊懷石自然對其毫無顧忌,完全放心;而齊老夫人也將歐陽竹視為自家人,仿佛是自個孫兒般信任。

  但說穿了,對于齊莊的事務,齊老夫人壓根不放在心上,反倒是齊懷石和梨兒兩人的進展,才是她最關心的事情。

  這天,梨兒總算和齊懷石如期起程,臨走前老夫人的殷切叮嚀差點搞瘋了齊懷石,一路上硬是對梨兒不理不睬,直近中午抵達鄰近一個小城鎮(zhèn),他才稍釋一肚子悶氣。

  初次出遠門的梨兒瞧任何事都覺得新鮮,一路上興高采烈的好心情也感染了齊懷石,他不由得放慢步伐,索性找了個地方拴住馬匹,打算步行開始巡視產業(yè)。

  這雖然是個小城鎮(zhèn),但因位置距齊莊有地利之便,因此齊莊在鎮(zhèn)上的產業(yè)有兩間布莊、一間客棧和一間銀號。

  初時梨兒還安安靜靜地隨侍在旁,但待抵達最后一間店鋪時,瞧著熱鬧熙攘的街道時,她整個人便顯得蠢蠢欲動起來,不時好奇地四處張望,最后索性逛進了間鑄刀鋪。

  “這把劍如何?”齊懷石見梨兒把玩著劍,一副愛不釋手的模樣。

  “嗯,老實說嘛,劍身鋒利不足,而且過重,劍式不易流暢;劍長也過短,易守難攻。而劍柄過寬,則削弱劍勢……”梨兒一手把玩著劍滔滔不絕地評斷道,全然無視刀匠鐵青的臉色。

  齊懷石沉著臉道:“那就別買了!毖绢^玩心特重,這趟路他們何時才走得完?瞧她嘴上雖叨念絮絮,雙手卻把玩?zhèn)不停,真是服了她!

  “當然要買!”梨兒仰頭笑得燦爛。

  齊懷石皺眉道:“這劍缺點甚多,買它何用?”

  “它模樣兒好呀——”一瞥眼瞧見齊懷石不悅的神情,連忙解釋道:“呃,我就喜歡它的拙嘛!”

  梨兒全然沒發(fā)覺刀匠的臉色已非鐵青可形容!

  這丫頭果然“率真”得緊!齊懷石沒好氣地掏出銀兩轉身就走,梨兒開心地捧著劍,笑得嘴都合不攏地尾隨而去,而刀匠瞧見了桌上的銀兩,這才露出了笑容。

  “你走慢些,等等我嘛!”梨兒四處張望著各式新奇好玩的攤子,滿臉的好奇!半y得碰著個市集,不逛逛真的好可惜!”

  她咬著唇跟著齊懷石快速矯健的步伐,不免惋惜不已地望著身旁一一掠過的攤販。

  “有糖胡蘆,還有糖炒栗子,我的天呀!還有香甜綿蜜、入口即化的糕點……”梨兒不住在齊懷石身后喃喃自語道,一雙眼忙碌地四處張望。

  冷不防撞上一堵肉墻,她揉著發(fā)疼的鼻子,滿臉的垂涎表露無遺,梨兒突然瞪大燦亮的雙眼!

  “你打消主意了嗎?你也覺得可惜吧?你瞧那香味四溢的叫化子雞……”

  只見齊懷石怒目相視吼道:“不過是個市集有什么好逛的!我警告你,你最好別耽誤行程,并且停止你的叨念,否則你現在就給我滾回齊莊去!”

  “真的很可惜啊……麥芽糖、湯圓、涼糕……”梨兒一臉的委屈,可憐兮兮地低著頭。

  見她這副委屈的模樣,齊懷石簡直哭笑不得,有種沖動想掐死這個愛吃又愛玩的蠢丫頭。但見她低著頭還貪婪地瞄著的攤位,水亮的雙眸和一臉垂涎欲滴的模樣,簡直拿她沒轍。

  他粗魯地拉起她的手,將銀兩塞入她的手中,頭也不回地往前走。

  梨兒開心得不顧一切,竟在大庭廣眾下抱住齊懷石大喊道:“這是不是表示我們可以逛逛了?你真是個大好人!以前我錯怪你了,總以為你是個薄情寡義、冷酷無情、沒血沒淚、不講義氣、性格差勁……”

  齊懷石臉色益發(fā)鐵青,瞪視著懷中罵他罵得十分起勁的丫頭,有股沖動想一掌劈了她,以泄心頭之憤。

  梨兒渾然不察他的怒氣,一轉眼已開心又迅速地揮霍起手中的銀兩——

  “這個給你,人間美味哦!”

  梨兒冷不防將某個東西塞進他口中,齊懷石不及反應,已嘗到口中擴散的香甜滋味。

  “很好吃對不對?”說著又塞了塊糕點給他。

  齊懷石不予置評,但覺糕點味道香甜不膩、入口即化,且余味香馥,竟也不再排斥梨兒遞上的吃食。兩人并肩閑逛,齊懷石臉色稍緩,對于這個不懂看人臉色的笨丫頭,只覺莫可奈何。

  但是接下來,因梨兒貪玩耽誤大半天的行程,以致天黑前無法抵達齊莊行館時,齊懷石已然恢復平時的臭臉。

  滿眼怒意的瞪視令梨兒頭皮發(fā)麻,無奈只得就近在鎮(zhèn)上的客棧投宿。

  豈料,因鎮(zhèn)上廟會市集之故,所有的客棧早已客滿,詢及鎮(zhèn)上最后的一家客棧仍得到同樣的回復時,齊懷石的臉色豈止鐵青可以形容,只見他順手將一錠金子丟于桌上,果不其然掌柜見錢眼開地連忙在伙計耳邊一陣低語,不一會兒就見他賠著笑臉天花亂墜地訴說他如何困難地騰出一間空房之類的話。

  齊懷石不發(fā)一語,無視于掌柜討好的臉孔,拉著梨兒便隨伙計朝住房走去。

  及至廂房,梨兒突然望著廂房內僅有的一張床鋪囁嚅道:“可……可是只有一間房,我們兩人怎么睡?”

  “你以為這是誰的錯?”齊懷石終于忍不住怒氣,惡狠狠扯住梨兒的耳朵吼道。

  “好痛……是市集……才會客滿的嘛……”梨兒心虛地哀號。

  “你還敢辯駁!如非你貪玩耽誤行程,咱們何以有此下場?你還敢埋怨!”齊懷石沒好氣地說道,有股沖動想痛扁這不知好歹的丫頭。

  “呃……只有一張床鋪,那你要睡哪里?”梨兒邊說邊后退,免得耳朵受虐。

  齊懷石聞言頭疼欲裂,忍不住再次吼道:“你打地鋪,少爺我睡床鋪!”

  “我打地鋪?你存心欺負我一個小姑娘……”梨兒裝委屈,盡可能想拗舒服的床鋪。

  “愛睡不睡悉聽尊便,或者你寧愿露宿街頭,本少爺沒意見。”

  梨兒哭喪著臉抱著伙計加添的被子,哀怨地打起地鋪。兩人由于白日的趕路,早已是一身的疲憊,梳洗完畢后兩人即刻就寢。

  齊懷石困極了,打從他十五歲起每年自行巡視齊莊產業(yè)開始,從沒有一次如這回般令他感到疲憊異常。梨兒當真不是普通人,她肯定是掃把星投胎轉世來折騰他的,而始作俑者竟是自個的奶奶!

  由于路程奔波,兩人很快地墜入夢鄉(xiāng)。時至半夜,困倦已極的齊懷石卻被一陣細微的呻吟聲給喚醒了,他頓時睡意全消,有種不好的預感,他機警地尋找聲音來處

  果不其然,聲音是由床下傳來的,八成又是丫頭又出事了!

  他嘆了口氣起身望著地鋪上蜷曲成團的身子,細微的呻吟聲不間斷地傳出,仔細聽還伴隨著嗚咽的啜泣……

  齊懷石不耐煩地起身下床。這丫頭是否非得整死他才甘休啊?伸手拉過她的身子,只見梨兒早哭腫了雙眼,淚人兒似的五官全皺成一團,說有多丑就有多丑。

  “臭丫頭!三更半夜你搞什么鬼?想嚇人?”

  “我的肚子好疼,疼死了……又怕吵醒你,可是真的好疼……又怕你罵……可是肚子愈來愈疼,疼到不行了才哭的……你以為我愿意三更半夜不睡覺,故意吵醒你嗎?哇……”梨兒見他一臉兇相,更加委屈地放聲大哭。

  震耳的哭聲入耳,齊懷石真有想殺了這臭丫頭的沖動;如果想法可以殺人,這臭丫頭可能早死了幾百遍了。

  其實他早該猜到,這丫頭在市集里吃了那么多雜七雜八的東西,肚子不疼才奇怪,這下連他也開始覺得肚子有些不對勁了。

  見她疼痛不已哭得像個淚人兒,齊懷石喚來了伙計及大夫為梨兒診治。

  無可奈何地將她扶上床鋪,熬好藥方喂她服下后,這丫頭才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沉沉入睡。

  折騰了大半夜,丫頭在藥效運行下沉睡著,他疲累已極地望著又硬又冷的地鋪,抬眼看著尚有余位的床鋪,他不假思索往床鋪倒頭就睡。他何必為這臭丫頭打地鋪折磨自己!

  正欲入睡,只覺個暖綿綿的物體撞進懷中,睜眼只見熟睡中的梨兒整個身子偎進他懷里。他再度嘆氣,已無氣力、也懶得將她推開,且若因此而吵醒了她,恐怕他將一夜不得眠了,眼下也就放任兩人有悖常禮的行為。

  齊懷石低頭望著梨兒猶帶淚痕的臉龐,不自覺地伸手拭去她頰上的淚水,一時間訝于指腹柔嫩的觸感,他有些恍惚地凝視著懷中梨兒的睡顏……

  以往他一向偏好骨感美女,像梨兒這樣圓潤軟綿綿的女子倒是頭一回碰到,這丫頭略嫌豐滿、腰肢纖細,平心而論實在難以入眼,但此刻這般柔軟的觸感,卻令他無意推開,兩人在相擁下漸漸沉睡。

  “好硬的枕頭……”梨兒喃喃道。

  她再次拍拍枕頭,真的好硬。她睜開眼——

  “你——你——”突見眼前的臉龐,梨兒倏地清醒,瞪視著身旁的人發(fā)不出任何聲音。

  “大清早別鬼吼鬼叫,否則別怪我不客氣!饼R懷石頭疼地低吼。昨晚被這丫頭折騰了大半夜,一大清早又被尖叫聲驚醒,他簡直火大到極點了。

  梨兒披散著一頭長發(fā),依偎著齊懷石的身軀,在他的怒喝下頓時全身僵硬,嚇得說不出話來,甚至沒發(fā)覺自己的手臂尚環(huán)在他身軀上。

  齊懷石有些惱怒地望著她呆愣的臉龐,紅撲撲的臉蛋,黑亮的長發(fā)垂散在胸前,雙眸燦亮的模樣,剎那間怒氣頓消。

  他突然覺得,她的模樣竟十分動人可愛……

  但,這樣的想法維持不了多久,當梨兒語無倫次再次尖叫時,他只想掐住她的脖子,好停止這種吵雜聲……

  “你怎么可以……你對我……雖然我覺得你還不錯,但你也不行……”

  “閉上你的嘴巴,昨晚什么事也沒發(fā)生,你別太高興!饼R懷石起身冷一言道。

  “誰高興了?你胡說,明明是你占我便宜……”梨兒霎時羞紅了雙頰。

  “你放心,我還不致于饑不擇食,別太高估自己了!饼R懷石露出難得的笑容道。

  梨兒掄起枕頭想砸掉他的笑容,卻在他駭人的瞪視下,馬上停止了這個不智的舉動。心不甘情不愿地放下枕頭,故作無事狀,賭氣地對他視若無睹。

  “肚子還疼嗎?”齊懷石見她如此,臉色稍緩,冷淡問道。

  梨兒頓時想起昨夜的一切,哪還敢賭氣,有些愧疚,感激答道:“不疼了!

  “收回你的感動,千萬別說些以身相許自取其辱的話!饼R懷石惡言道:“我怕如不診治,你的呻吟聲恐怕會吵醒整間客棧投宿的人,除了你,我沒想過害人。”

  梨兒再度羞紅了臉且無言以對,心中覺得委屈萬分!肚子疼不說,這無賴占了便宜竟又理直氣壯地兇她一頓—太沒天理了!她真的好可憐,就像是被大戶人家少爺凌虐的小婢女……

  “省省你的胡思亂想,快整理行裝上路!”齊懷石吼道。

  “我真的很可憐,不但生病又被壞心人占便宜……”梨兒滿懷委屈地瞪著他。

  “你給我閉嘴!否則你就自行回齊莊去,別再跟著我這個壞心人,我樂得一個人輕松自在。”

  梨兒登時閉嘴,十分不甘愿地收拾起行裝。

  看著她一臉委屈樣,齊懷石莫可奈何地搖頭,覺得接下來的行程仿佛有千里遠般……他突然感到十分的頭痛。





  兩人一路上巡視齊莊產業(yè),不多時齊懷石似已習慣梨兒的陪伴!甭飞纤拖裰粐\嘰喳喳的麻雀沒半刻的安靜,老為了些新奇事物玩得不亦樂乎,或為了些芝麻小事感動莫名,然而大半時候都只教他哭笑不得。

  他真懷疑什么樣的師父會教養(yǎng)出像梨兒這樣單純的小傻瓜……

  這天,梨兒又跑得不見人影,齊懷石遍尋不著后臉色益發(fā)難看。剛才還粘在身旁打轉上轉眼就失了蹤影,八成又惹了什么麻煩事走不開身了。

  果不其然,遠遠瞧見圍觀的人潮,他心里已經有譜了,生平頭一次后悔自己的決定,當初說什么他都該拒絕梨兒一塊同行的。

  “死丫頭快滾開!否則別怪大爺我不客氣!”出聲之人猙獰的模樣,絕非善類。

  “丑肥豬!我管定這件事了,如何?”梨兒不甘示弱回罵。這次她可沒沖動惹禍,橫豎對方只有一個人又能拿她如何?

  “把人交出來!”

  “免談!”梨兒緊護著身后瘦小的身軀。

  對方冷哼一聲,身旁突然冒出數名彪形大漢,個個摩拳擦掌。

  啊啊啊……糟了!梨兒暗自叫苦,想不到對方竟然有六個人之多,還個個手持大刀。此刻對于能否全身而退,她是一點把握也沒有了。

  對方不由分說開打,梨兒只得硬著頭皮揮劍相向,雙方沒打幾回合,梨兒已顯吃力,姑娘家氣力不足,對方又全是壯硬漢子,梨兒這一架無疑打得辛苦非!

  不過盡管吃力,對方也不過是市街流氓,純粹以蠻力取勝,以梨兒的功夫尚足以應付;冷不防其中一名流氓見狀況不對,竟趁梨兒不注意之際,目標轉向其身后的小娃兒。

  梨兒奮力的揮劍抵擋之際,擔憂身后娃兒安危,這才識破對方意圖,然而前后夾擊,梨兒根本無法脫身。

  同時數刀逼近,梨兒亂了陣腳管不了許多,下意識便以身體護住小娃兒——

  咦?沒有預期的疼痛?

  梨兒抬頭只見來人身手利落,兩三下就打得對方哭爹喊娘落荒而逃!

  奇怪了,這高手的身影十分眼熟……

  “你——你——”梨兒驚訝地指著來人,結巴得說不出話來。

  眼前的高手橫眉豎眼,一臉怒氣騰騰……

  “蠢丫頭!你懂不懂得稱稱自己的斤兩?”來人用力扯住梨兒的耳朵吼道。

  “齊懷石!你這大騙子!你——你身手這么好……”梨兒回吼著,聲音卻愈來愈微弱。

  “罵得心虛?你好意思讓我出手?我真服了你了!”齊懷石冷諷,怒氣未消。

  “為什么不告訴我,你存心看我笑話?”梨兒一臉的委屈,覺得自己一廂情愿的蠢。

  “一開始,我即明白地告訴過你,我不需要護衛(wèi)。”瞧見梨兒哭喪著臉,齊懷石稍稍氣消!澳阌譃楹伪康饺巧下闊?”

  這會兒,梨兒又理直氣壯起來:“那些壞人欺負這個小娃兒!边B忙帶出身后的小娃兒。

  “怎么個欺負法?”齊懷石感到有些頭疼。這丫頭八成搞不清楚狀況。

  “。吭趺磦欺負法?我還沒空問……不過瞧這娃兒哭得兇,那個人又一臉壞樣,我就……”梨兒心虛傻笑。

  “你就不分青紅皂白開打,你有沒有腦子啊?”齊懷石再度扯住梨兒的耳梨狂吁。

  齊懷石沒好氣地向小娃兒問清楚了事情的來龍去脈。幸虧梨兒這回沒搞錯,方才那群人的確是地痞流氓,平時強收保護費欺壓老百姓,小娃兒的爹娘沒錢給,他們正打算將小娃兒賣去做長工抵債。

  齊懷石給了小娃兒足夠的銀兩讓他回家,總算是解決了這場紛亂。

  “喂,做善事別繃著臉嘛,方才小娃兒都快被你的兇面孔給嚇壞了。”

  “你能不能一天不找我麻煩?下回搞清楚狀況,幫小娃兒還清欠債也就解決了,別生事行嗎?”“哪行?怎可以白白把銀子給那些地痞流氓?當然得好好教訓他們一頓才是!”

  “教訓?你也太瞧得起自己的三腳貓功夫,你連保護自己都有問題了,還想替人出頭!哼!”

  不待梨兒反駁,齊懷石嘆口氣,再度由懷中掏出銀兩。

  梨兒不解問道:“你干嗎又掏出銀兩出來?”

  “你這個蠢蛋,張大眼看清楚周遭的狀況!

  梨兒一瞧下,這才發(fā)現周遭圍觀的人們全沒好臉色,個個叉腰瞪眼,一副算賬模樣。

  原來梨兒這一鬧,將附近的市集攤位全給砸得面目全非,滿地一片狼藉。

  梨兒眼看又闖了禍,面對齊懷石盛怒的臉孔,只能尷尬地傻笑。

  賠錢了事后,在齊懷石的怒斥下,兩人總算再度起程。

  經過這次慘賠的事件,梨兒簡直對齊懷石佩服得五體投地,對于他的咒罵大氣也不敢吭一聲,好奇的性子收斂不少,安分許多。

  “我們好像愈走愈偏僻了,會不會走錯路了?”梨兒騎在馬上納悶地四處張望?粗懊媸且淮笃钣魳淞,也不知延伸至何處,像似沒有盡頭似的。

  “沒錯,我們必須穿越這片樹林,大約三天的路程!

  “那夜里我們得露宿荒郊野外?”梨兒望了望深郁的樹林及遠處傳來的怪聲,感到有些毛骨悚然。“如果遇上了野獸怎么辦?”

  “先拿你喂飽它,以確保我的安全。”齊懷石冷笑道。

  “那怎么可以?你果真沒人性,好歹這一路上我保護你這么久,居然想陷害我!”梨兒拉著他的衣袖尖叫道。

  到底是誰保護誰?他嘆了口氣,懶得和她爭辯。這一路上這丫頭狀況百出,不是吃壞肚子,就是好管閑事見義勇為地耽擱行程……

  回想起來,他老是得在擁擠的人群里尋找貪玩的她,不然就是得為她擺平一些混混流氓什么的,在此之前,他的人生從未如此混亂,可見她簡直就是個禍亂之源!

  這一路上真正心力交瘁的人是他,更加離譜的是原本月余的行程,如今已將近兩個月,他們卻還僅止在半途中,他還能說什么?

  梨兒可憐兮兮地拉扯著他的手臂,已然無懼于他的冷面孔。“你不會真的這么做吧?我皮厚不夠美味,而且說不定野獸吃了我食髓知味,最后會連你也不放過,那你不是賠了夫人又折兵嗎?不如我們倆合力抵抗還有一線生機,你說是吧?”

  “如果你繼續(xù)拉著我講些廢話,我肯定會做!”齊懷石又一次扯住她的耳朵吼道。“而且我知道野獸在把你吃干抹凈后,你就只剩下這張厚臉皮了!”

  “別這么大聲嘛,好痛耶,你老是罵我欺負我,奶奶知道了不會放過你的,你答應過她要好好照顧我的!崩鎯鹤ブl(fā)紅的耳朵委屈地抬出她的靠山。

  “是嗎?那請問你有身為貼身護衛(wèi)的認知嗎?還是你根本就是當我是保鏢,專程來保護你這個大麻煩的?”齊懷石改捏她的臉頰:“再不給我閉上嘴,不必等野獸來,我可能會先沖動地揍你一頓!”

  梨兒吃痛,趕緊乖乖地閉上嘴,早習慣他的冷言冷語,扮了扮鬼臉繼續(xù)策馬趕路。

  不多時天色漸黯,兩人找了處較為空曠的地點準備休息。

  兩人背靠著樹干歇息,在寧靜的深夜里,梨兒聽著周遭不時傳出的不明聲響,心中恐懼到極點了,身子不自覺地擠到齊懷石身旁,不敢離他太遠。此時對著他的冷面孔總比被不知名野獸吃人肚里來得好些。

  齊懷石閉上眼,對愈靠愈近的溫軟身軀莫可奈何。早明白這丫頭超級膽小的。

  其實身為獨子又自小失親的他,打小就不習慣與人過于親近,而這丫頭竟把他所有的習慣全給搞亂了,他也不知道這種感覺是什么,總之——不討厭便是了。

  此時突然傳來一聲尖銳刺耳的怪聲,嚇得梨兒整個人貼在他身上直打哆嗦,可過不了多久,齊懷石竟聽見她傳來一聲聲細微的呼聲,顯然已沉沉入睡。

  齊懷石側頭見她不自然的睡姿,一只手緊緊地抓著自己的手臂,如果這一整夜她都保持這種姿勢的話,明天她肯定會全身腰酸背痛的。

  他嘆了口氣,一使力將蜷曲在身側的梨兒攬進懷中,讓她頭枕在他的胸膛里,整個人倚靠在他身上。

  “貼身侍衛(wèi)?”他捏住她的鼻子,這丫頭竟只是伸手揮開他的手,兀自熟睡。

  真服了她!這丫頭一點警覺性都沒有,還敢說大話當什么護衛(wèi)。他輕擁著她,不自覺地撫去她頰上的發(fā)絲,望著她恬靜的睡顏,不禁露出難得的微笑。

  他好奇地摩挲著她柔嫩的臉頰,感覺那不可思議的柔軟,微翹的紅唇和小巧的鼻尖……細看之下她真的長得很可愛。

  她突然咕噥幾聲,愈往他懷里靠,他不禁笑道:“到底是誰保護誰呀?”只得環(huán)抱著她的身軀入睡……至少是比較溫暖,他如此說服自己。

  時至半夜,馬匹的騷動令他突然驚醒,他冷靜地搜尋著四周環(huán)境——

  果不其然,他見著黑夜中閃爍著一道奇異的光亮,立刻全身警戒地抱緊懷中兀自沉睡中的梨兒。

  他無聲地抄起身旁的劍,劍身的反光令黑暗中傳來一陣騷動,一個黑影首先直撲他而來,他不動聲色。直到黑影躍進視線范圍內時,他迅速揮劍,命中黑影的脖子,霎時鮮血噴灑上他的右臂。

  他松了口氣,見懷中的梨兒竟毫無所覺地仍沉睡著,只能苦笑著抓起行裝,抱起懷里的人兒,策馬連夜趕路。不趕緊離開,只怕血腥味及尸體會引來更多的野獸,到時就算合梨兒之力也難保全身而退。

  不加思索點下梨兒的睡穴,他不想吵醒她,不想深究為什么,因為連他自己也不知道干嗎對這笨丫頭這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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