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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我的愛 第五章
作者:寄秋
  「你看她睡得那么熟,我們要先剪她的頭發還是畫花她的臉?」

  「不好啦!萬一主人生氣怎么辦,我們不能對他們的客人無禮。」

  「滾開,膽小鬼,我們要為瓷盤小姐報仇,她死得太冤枉了!

  「理智點,臺燈,這個小姐脾氣不是很好,我看到她連小主人都吼,恐怕不會放過捉弄她的我們!

  憂心的葡萄酒瓶紳士扯扯頭上環線,當起和事佬的怕家具們做出不可饒恕的錯事。

  雖然他閉著眼在酒柜里享受難得的悠閑日子,可是因為這幾日半夜并未四處游蕩,所以精神特別好,在大白天偷聽主人家發生的大小瑣事。

  由他七十八年的酒瓶智慧看來,小主人似乎很喜歡眼前的女孩,為了管家先生放巴豆水一事不太高興的訓了他一頓,要他三夜不準和家具交談。

  人類的思想遠比家具復雜,他研究了數十年還是不能理解,他們非常善變。

  「不然我壓死她好了,書柜倒塌純屬意外,怪不到我們頭上!贡恐氐臅癫怀墒斓恼f道。

  老吊燈輕咳地要他別做傻事,「你要如何向主子解釋書柜會出現在她房間?」

  「我……」他語塞地賭氣背轉過身。

  「你們別再爭吵了,讓我剪了她頭發吧!」反正剪刀是鐵做的,沒人拿他有辦法。

  「冷靜、冷靜,你們會吵醒她,快散開別圍在床頭敵人疑竇。」她好像快醒了。

  悉悉碎碎的交談聲十分擾人,睡得不太安寧的藍巧品蹙緊眉頭,似醒非醒輕顫著眼皮。

  睡眠時適應了黑,半張的眼縫瞧見家具晃動的黑影,她以為是外面燈光投射的緣故,移動的影子是自然現象不足為奇。

  一翻身,手指碰觸到冰涼物體,她睡意立消的輕呼一聲,撐著上半身親砒枕頭旁的花剪,攏起的眉頭難以平復,懷疑是誰偷偷潛入自己房中。

  不過一把花剪能成什么氣候,是警告還是威脅,她記得上床前沒瞧見它。

  尿急的她干脆先起身上廁所,猶帶三分睡意地模進洗手間,燈一亮反而刺目的胡亂依照馬桶位署一坐,結果她跌得滿頭包,痛呼出聲地直喊見鬼了。

  馬桶居然不見了?!

  「管他的,實在憋不住了,先尿了再說。」門沒關,她就地一蹲。

  是誰這么惡劣偷走馬桶,存心想摔死她。

  腦濱中自動浮現兩個人名,約書亞·霍華和管家雷恩,他們都有不良動機。

  一想到他們的變態行徑她根本沒法再睡,氣惱地扭開房里的電燈,然后她差點驚叫出聲,懷疑自己神經錯亂地瞪著平空出現的書柜、衣櫥、餐桌和……半滿的酒瓶。

  那吊燈應該在左邊第三條回廊的天花板上吧!她曾向團員介紹過它是出自維多利亞女王時代,二十一世紀的現今已經找不到如此純手工打造的獨特造型。

  看來她也要瘋了,被不合邏輯的古怪事件給逼得神智不清,她甚至不曉得這一切是夢或是真實。

  好吧!她必須承認輕忽團員的反應,古堡里確實有不明現象產生,只是尚未查清是人為還是不尋常力量在搞鬼,她會找「知道」的人問個明白。

  「你們這些笨家具,不管是自己走來或人為影響,限你們在半個小時內滾出去,否則我很會拆解東西,明天你們一個個等著當廢棄材料,焚化爐的高溫會叫你們永不超生!

  咦!是她看錯了?臺燈好像在發抖,房間里沒有風呀!

  揉一揉眼睛,藍巧晶定神的湊近一瞧,確定是錯覺,臺燈是死物怎么可能會動,她一定睡糊涂受了其他人的影響,所以跟著胡思亂想。

  家具是死的,家具是死的,家具是死的……

  她不斷的催眠自己家具是死的,但心底就是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好像有一股強烈的害怕圍繞在四周,似乎由家具本身釋放出來。

  可是未免可笑,家具哪有可能擁有生命,它們是木頭和一些銅鐵組合而成,小木偶的故事不會搬到現實生活里成真,它們只是死物。

  「不行了,好悶的感覺,再待下去我真的會放火燒。」她瞪了瞪不發一言的古怪家具。

  咕噥了兩句,她決定出去透透氣,無法掌控的感覺令人胸口生悶,頭一回遇上她無能為力的事,總不能真像瘋子踢家具出氣。

  撈起一件外衣被上,藍巧晶繞行房間一圈看看有沒有藏人或針孔錄影設備,她不想被白整一通還自認是疑神疑鬼。

  再瞧一眼擺法怪異的家具,敲敲厚重的柜子,莫名的撂下一句要它們小心點,感覺好像在和人對話。

  最后巡禮一番,門一闔上房內安靜無聲。

  夜是深沉的,沒有家具敢開口吐出一字人話,嚇傻的回不了神,久久、久久成呆滯狀,完全符合家具的面貌少了生命力。

  就在他們松了一口氣打算離去的時候,門又突然拉開,一顆頭顱采了進來,只差沒喊一、二、三木頭人。

  「你們最好別搞鬼,要讓我知道誰害我睡不好覺,郊外的垃圾場就是你們養老、葬身之所!

  砰!

  門再度闔上。

  這次家具們真的嚇到破膽,一動也不敢動地盡著家具的本份,直到第三度受驚嚇才敢安下心,因為來的人是他們信任的管家先生。

  「你們喔!真是太胡鬧了,整人也要看時機!估锥髟诜块T口把風。

  家具們慚愧的低下頭,在他的指示下走出房門,惶恐的逃難去。

  他們心里都有一個共同的念頭,她……她太可怕了,居然要拆了他們,避而遠之才是上策。

  惹熊惹虎,無通意到恰查某,這是警世良言。

  真是——太、可、怕、了。

  ※※※

  「誰在那里?」

  快要草木皆兵的藍巧晶朝草叢一喝,幾天下來她的神經線磨得超細,一點風吹草動就疑心暗生。

  送走了日本觀光團,下一批臺灣客要再七天左右才會到,這段空檔她原本要回租房子的地方看她的小狐貍犬咪咪,可是有個不要臉的男人偏不讓她離開,說什么她住的破爛環境容易遭竊,他要收回車子。

  想想也對,全新的跑車吶!叫她隨便往巷口一?呻y放心,而就算是全天候監控的停車場,尚有可能內神通外鬼地偷天換日,何況她也沒閑錢付昂貴的停車費。

  不過她總得逞強一下表示很為難,在他一再的威脅下才「勉強」退租原來房子,堂而皇之的搬進古堡節省一筆開支。

  可是咪咪和房東家的西施犬感情甚篤,難分難舍的模樣叫人心生同情,于是好心腸的房東決定收留它,讓兩條狗生育下一代。

  咪咪跟著她是很可憐的,她常常要帶團外出不在家,因此它就像流浪的小狗讓她四處托人看管,有時她甚至忘了自己養了一條狗。

  所以送人也好,少了傷感多了自在,以后不用牽掛狗兒沒人照顧,帶起團來諸多顧忌。

  「別再裝神弄鬼嚇唬人,要我一把火燒了這古堡你才肯出來嗎?」

  藍巧晶兇惡的口氣讓五斗柜媽媽嚇得渾身發抖,母愛十足地張開手擁抱四個同樣受驚嚇的小孩抽屜寶寶,火是五斗柜的天敵,禁不起一燒呀。

  就在她哭喪著臉想現身時,一道高大的身影由身邊走過,伸手一拍要她安心藏好自己別曝光。

  「小潑婦,夜半不睡覺莫非在等我?」這些家具再不收斂,遲早會成為柴火。

  「是你!」果然是人為的鬼祟行為。

  「想我吧!瞧你一臉欣喜若狂的出來迎接我!辜s書亞做勢要摟住她。

  落空。

  賊手賊腦賊思想,下流!副牬竽愕墓肥貉劭辞宄,我是在盛怒之中!

  「因為我沒陪你上床才生氣嗎?這點很好彌補!箤ο笫撬矘酚跔奚

  她退了一步躲開他狂妄的雙手,「你能不能稍微說一句人話?別讓我瞧不起,以為你只有下半身還活著。」

  「說話還是那么毒。」他失笑的搖搖頭,故意將她帶離五斗柜藏身之處。

  看她半夜四處晃肯定是起了疑心,一向自詡是好睡兒的她可非好動兒,八成有不聽話的家具去騷擾,因此她才起了探究之心。

  秘密大概快保不住,她的敏銳不好瞞,一日惹火她必定追根究底找出原兇。

  「沒辦法,我是響尾蛇的后代,毒性特強是與生俱來。」唔!什么味道?

  腥腥的,像腐攔的玫瑰花。

  約書亞以深藍的眸注視她,「你是特別憎恨我,還是怕愛上我故意排斥我?」

  「當然是前者,你以為你是誰!顾{巧晶說得極快,擔心話一慢他會看見自己悸動的心。

  除卻他討人厭的個性外,良好的家世和出色的人品絕對是一大賣點,對女人而言是幸福、美滿的頭等艙,相信沒人拒絕得了。

  但她止于心動而不行動,誰曉得他安什么心,老是一副不正經的囂狂樣。

  有時連著好些天不見人影,有時一天二十四小時像鬼魅一般如影隨形,說是上班又不太像,哪有人晨昏顛倒,不分例假日。

  他很神秘,可是又覺得透明,一雙藍瞳不笑時非常冷酷,像是生人止步的拒絕溫度靠近,森然的氣質叫人不寒而栗。

  是多變,也是不變,他的詭譎令人防備,真正的小人是無所不為,毫不在乎后果。

  有一點他說對了,既是憎恨他的專橫、無禮,同時還得小心防守自己的心別受他引誘,撒日的邪魅凡人難擋,只有全力的攻擊。

  她,不愿成篇祭臺的N號戰利品。

  「沒有一點點喜歡我的意思?」他已經變得太喜歡她,不容許她不做出同等回應。

  昏暗的走廊看不見藍巧晶飛紅的雙頰。「你煩不煩呀!我們可是水火不相容的敵人!

  約書亞大大的嘆了一口氣,「我以為那輛跑車讓我們和解了,原來是我一相情愿呀!」

  「車子歸車子的賠償問題,你還欠我一句道歉!古司褪切猓瑦塾浐蕖

  「得寸進尺了吧!想我道歉等下半輩子再說!顾蟛降叵蚯白呷。

  急起直追的藍巧晶為討回公道拉住他的手,自動送肉喂虎。

  「你等等……!小人,你又使陰招!箘訌棽坏玫乃淙氲靡夥欠驳乃麖妷训碾p臂中。

  「是你自己投入我的懷抱,怎能怪我做善事接住你,畢竟我只剩下半身還活著!辜s書亞大笑地將她說過的話反丟回去。

  該死的臭男人,笑死你好了!改愕降紫敫墒裁,耍弄我很好玩嗎?」

  表情一柔的約書亞貼近她雙眸與她對里,「也許我瞧上小潑辣女了!

  「怎……怎么可能?」心漏跳一拍,她眼神閃爍地不敢直視叫人發暈的藍眼。

  像有魔力在勾引著她,一步一步的沉淪。

  「如果我說今晚因為惦著你拒絕美艷尤物的獻身,你會不會感動得愛上我?」他用幾近迷惑的語氣說,兩手扣住她的下顎不準她轉開眼。

  「我……」角落里忽然發出「。 沟穆曧,她眨了眨眼用力推開他,「去死吧!你當我是花癡呀!是誰說我構不上某人的標準!

  「噢!要命!刮嬷乜,他神色痛苦的彎下腰像在忍受椎心刺骨的痛楚。

  干么,又要裝模作樣呀!「喂!你別裝死,這套對我不管用!

  「沒你……的事,去睡覺!挂е溃闯5卮叽偎胤。

  「約書亞,你不會真有事吧!我可沒有特異功能一推就……」血?!

  地板上那一點一點的鮮血怵目驚心,瞠大眼的藍巧晶怔視由他手掌心泊漏而出的血紅,掌下的位置正好是左胸部位。

  他受傷了的訊息像冷風濯入她的身體,一時間沒了動作地呆站著,直到他呻吟出聲低喚她名字。

  「晶兒,你別嚇傻了,現在我……我沒體力抱你上床!箍嘈Φ墓雌鸫,他受的傷比想像中嚴重。

  「死到臨頭還敢占我便宜,標準的只剩下半身活著的生物,你沒救了。」口中嘀嘀咕咕的淖砒,籃巧晶一手扶向他后背。

  不能說不驚訝,這小潑婦竟然有不兇的一刻,「小心別摔著我,你賠不起!

  「閉嘴,我不想坐牢。」再羅唆她就袖手旁觀,任由他流血過多致死。

  干么那么多事,一輛跑車還不值得她藍巧品做牛做馬,何況他重得要命,簡直要壓扁她。

  「你是不是故意將全身重量全往我肩膀壓?摔死是你活該!

  他輕笑著,盡量擋住自己身體的重量!杆に牢夷銜堑谝粋心疼的人!

  「約書亞·霍華,你在鼓勵我寫下你的死亡日期嗎?」一分一秒絕無誤差。

  笑聲是他的回答,而她則是咒罵不已,再一次后悔同情他的半死不活,下手的人應該俐落些,別讓他回陽害人。

  真是該死的男人。

  角落里,有這么一段對話--

  「笨花瓶,你干么發出聲音,害我們差點陪你一起遭殃。」

  「對……對不起啦!人家是太感動了,忍不住要替她點頭。」

  「女人,就是太情緒化!

  「人家哪有,沙發你好討厭哦!」

  腳一踩,花瓶小姐嘟著嘴去琴室,找她的小提琴王子互訴衷情,一日不見想念得緊,相思成災。

  插曲,只是偶發性的。

  卻錯過坦白的最佳時機,古堡的魔力正散發著,情思蔓延。

  ※※※

  「你怎么受的傷?」

  「你怎么不睡覺?」

  兩人詫異地一望,為同時關心對方的一問微怔了一下,隨即藍巧晶在約書亞具有深意的微笑中轉頭,獨自生著悶氣不理人。

  她不喜歡在無形中輸了一著,感覺很沒安全感,赤裸裸的叫人看穿心底的隱私。

  「急救箱在左邊柜子下方。」為防柜子長腳「外出」,他請了人釘上鋼釘牢牢與墻壁相親相愛。

  「你一定常常受傷!辜本认淅锼幤俘R全還有備份,可見他大傷小傷不斷。

  躺在床上,他的臉上掛著笑意,「而你則是希望我傷重不治。」

  「你能不能不要那么討厭,我的心沒你黑!鼓贸鰜砜梢援斈础

  熟練地為他解開上衣扣子,濕透的紗布全染紅了,她本來想折磨他一下,但是看他唇色都泛白了還硬撐故做沒事樣,手指的動作不由自主的輕柔幾分。

  三寸長的刀痕深近見骨,好不容易止住的血又濕了一條毛巾,她懷疑他是九命怪貓來投胎,受這么重的傷不找醫生縫合,還漏夜趕回家。

  他是想死在家里不成。若非意外撞見了她,等傷口發炎高燒起來就麻煩了,他到底是真笨還是放做聰明?人死了什么都沒有了。

  「不怕嗎?」

  藍巧晶頭也不抬的處理傷口,「習慣了!

  「習慣了?」約書亞狐疑地將她滑落的發塞回耳后。

  「你給我安份點別動手動腳,我以前當過兩年護土!苟沂鞘中g房和急救中心的護土。

  更可怕的傷她都見識過。

  「為什么要改行,當導游不是更辛苦?」日曬雨淋極盡跑腿的工作。

  無所謂的把肩一聳,她自嘲的說道:「一次是我開除醫院,一次是醫院開除我,所以我不干了!

  「為什么,因為你的壞脾氣?」他能想像她耀武揚威的模樣,拿著針筒追殺病人。

  她假笑地上著藥,「為什么先生,我為什么要告訴你?」

  「或許你要我吻你才肯說!顾鼙氨桑姓J,但非常人要用非常手段。

  藍巧晶微慍的冷瞪,「你真是個惡霸!

  「哪里,哪里,還需要學習的地方有賴你大力贊助!辜s書亞可惡地一笑,抓住她的手放在唇上一啄。

  邪肆的藍眸說著不罷休,要她一五一十的招供,看得她很想在他傷口灑鹽潑烈酒,痛死他。

  「一次是小兒科醫生企圖強暴我,所以我一腳讓他絕后自動請辭,一次是剛開完刀的病人色心未泯想非禮,我當然好心地讓他多住院半年,所以……」

  被開除了。

  「名字!孤曇艉芾洌{眸轉為深海般冰寒。

  「誰的名字?」沒頭沒腦誰聽得懂。

  「傷害你的人。」沒人可以傷她一分二亳。

  一股暖流溫了藍巧品的心,「你認為我親自下手會輕饒嗎?」

  那時她雖年輕可不柔弱,小兒科醫生藉拿藥為由將她騙到地下室,以為東方女孩善良好欺,急色鬼的趁她拿藥時脫光衣服欲霸王上弓強占她。

  可是他被錯誤的資訊蒙了眼,冷不防地被她提膝一頂,當場跪倒在地哀嚎不止,充血的海綿體折斷再也舉不起來。

  而另一位自以為有權有勢的議員之子因胃出血開刀住院,她在換藥時必須順便清洗傷口附近以免感染,所以難免會碰到敏感部位。

  同一處傷口縫合兩次,原因是他淫心不減地撫摸她胸口,下流地當自己是萬人迷,要她含住他男性雄風。

  因此不能怪她出手無狀,是他自找的,她是為民除害,造福女性同胞,女人也是有自尊,不能輕易褻瀆,這是免費奉送的教訓。

  「女孩子別太強悍,男權的世界要懂得適時示弱!箘傄渍。

  剛才的暖意一掃而空,藍巧晶不屑地推他額頭,「你不會老套地要我找個男人來靠吧!」

  靠別人不如靠山口己。

  這女人欠教訓,和平維持不到十分鐘。「靠男人有什么不好,你能保證每次都能全身而退嗎?」

  「那是我的事用不著你管,失了身是我倒楣,你想怎么樣?」喝!受傷的人比她還強勢。

  「這么想失身嗎?」約書亞雙手牢牢地扣住她細肩,深沉的藍眸燃起火炬。

  她心慌地知道他不是在開玩笑,「想想你的傷,我包得很辛苦!

  好吧!適時的示弱,他該滿意了。

  「小奸詐,今天先饒過你,等我傷好了以后……」言下之意不言可明。

  「是,我脫光衣服在床上等你!顾I誚的諷刺他的異想天開。

  「聽來很委屈似,我比較喜歡自己動手脫你的衣服!顾龝蔀樗摹

  作夢不算犯法!改愕膫膩淼,和人搶女人爭風吃醋?」

  「你別轉移話題,那女人若是你還有可能!顾恍枰獎邮謽專擞谒咽沁^量。

  向來是女人大打出手爭搶和他一夜風流,他從不用擔心床上沒女人溫枕,因為他是霍華家族的第一順位繼承人,亦是地下王國有名的教父,英國之虎。

  只有不識貨的她急著將他推出門外,設立重重屏障防止他越軌。

  「少給我灌甜湯,你不是很厲害嗎?這么深的刀口子是你送上去讓人捅呀!」到底誰在顧左右而言他,裝一面。

  差不多。「男人的事你最好少管。」

  「你說錯了,是你的事不歸我管,晚安!惯是劃明界線各自保重,他和她是山石與海砂,到死沒交集。

  「怎么,生氣了?」口氣一軟的約書亞不肯放她走,他對她總多了一份縱容。

  「豈敢,我算老幾,給大少爺你提鞋都不夠格!贡痉葸@玩意她懂。

  門當戶對才是良緣,蓬門畢戶閃一邊,她從沒想攀附富貴,有錢人不見得比平常人快樂。

  約書亞不豫地按下她后腦一吻,「我有我的顧慮,不想你扯進我的是非圈子!

  沉淪是墮落的預兆,默然的藍巧晶有某種領悟,她似乎逃不開他的溫柔陷阱。

  「告訴我,是男人女人?」

  「這……」

  女人。「你愛她嗎?」

  「不。」!這狡猾的小女人。

  她像是下了艱難決定瞪著他,「你真的很討厭!

  「可是呢?」他提著心等待下文。

  「可是我喜歡你的車子,誰叫我愛貪小便宜!拐剂吮阋司偷贸蕴。

  「晶兒,重點呢?」他沒聽到他想聽的話。

  至于是什么話他自己也不清楚,只知非常重要。

  打了個哈欠,她偎向他未受傷的肩膀!钢攸c是我好困,晚安!

  「你給我說明白……」她就這么放心睡在他身邊?「男人都是狼人的化身呀!」

  苦笑的揉揉發疼的額際,他真不知該嘲笑誰。

  是她?或是自己。

  也許該說自做自受,好端端的自找麻煩;他身邊的女人都具有危險性,而且致命,像今晚遭他拒絕的卡娜亞,一不達她的意就抽刀一劃。

  原本以為傷得不重不在意她的失手,草草地做了包扎即起身告辭,讓她留也留不住地淚如雨下。

  愛他的女人注定要吃苦,他享受女人肉體的撫慰但不付出愛,卡娜亞跟了他三年仍看不開,其實他床上的女人何曾斷過,豈只她一人。

  可是,此刻躺在他身側、毫無戒心的女孩卻勾起他一絲保護欲,他不只要她的身,還要她的心。

  「好好睡吧!我的女孩,別在夢中罵我!顾麤]瞧見鏡中的自己是帶著溫柔的愛慕,眼皮一沉輕孔砒她。

  古老的鏡臺會心一笑,輕輕的按掉頭頂上的燈光,為和衣而眠的兩人拉上被子。

  「晚安,孩子,愿多情的你們都有個好夢!

  愛情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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