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亮的時候,蘇杏瓔也把圖稿重新的做完了,她仔細的再把Joe、阿文的部分整合完畢,整個都完工后,她做了兩片MO,一片放進卷宗里準備交給齊蘿:另一片則放入自己的皮包內,萬一遺失又找不到,起碼她還留這備份。
她開始收拾她的私人用品,把目前手邊的工作都交代完畢,連同一份辭職書也一并放入卷宗內。
一切都收拾妥當之后,已經是早上七點了,她走出設計部鎖上門,經過總經理辦公室時,她停留了一下,突然很想進去看看。已經好幾天沒看見曄冬了,昨天晚上她沒回家,不知道他有沒有打電話找她?不知道他對她的辭職會說什么?他會覺得她是意氣用事嗎……門鎖上,算了,還是走吧!
當她走出辦公大樓時,心情卻輕松不少,街上的人車漸漸多了起來,她走在那條熟悉的路上,突然想起那次換新發型、新造型的那天早上,自己帶著雀躍的心情、輕快的腳步去公司,真無法相信才短短數個月,人事皆非。
人生果真無常,那該如何維持著平常心呢?
雖然覺得身心俱疲,但腦中思緒卻清晰得很,當昨天事情發生的時候,腦中卻是空白一片,根本無法思考,只有胡亂緊張與忙亂,卻沒有想過可能有誰會把東西拿走,故意讓她難堪,交不了差。
因為那天下班時,她很確定是放在一個紅色卷宗里,還夾得很牢,即使用力的甩,也不可能會甩出來,結果居然連卷宗都不見了!
到底誰會是那個狠狠咬她一口的人?Joe、阿文、齊蘿,還是另有他人?他們的保護色根本讓人無從判別,到底誰是那只蟒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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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姊,這里只有我們兩人,妳可以跟我說實話,妳真的沒有公報私仇?」齊迅一臉嚴肅正經的問。
「事情發生的經過,我都已經跟你說得很清楚了,從頭到尾我可沒跟她說,要她引咎辭職。你這么說,根本就擺明是我逼她走的。你搞清楚點,老爸那邊,還是我去幫她擦屁股的耶!」齊蘿的臉色也很難看。
「撇開私下的交情下說,杏瓔一直是一個盡職的員工,沒有把事情做完,她不會丟下不管。因為要趕著去上課,所以忘了做備份,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以前我還捅過比她更大的樓子,我也沒想過要辭職不干,因為阿冬總會跟我承擔一切的責任,我們總是并肩作戰,我從不覺得自己孤單……」
齊蘿大聲憤怒的對他吼著,「她做錯事為什么我要幫她承擔?是我欠她的嗎?每個人都有他應該負的責任!我要是今天偏袒她了,那我以后要怎么帶其他的人?」
「現在我知道杏瓔為什么會辭職了,妳一定也是用這樣的口氣責備她對不對?如果今天妳們角色對換,老爸也用這樣的口氣對妳,我想妳一定當場甩門就走出去了,對不對?可是杏瓔沒有,她一個人熬夜,孤單的把事情做完,沒有任何人在她身邊陪她、安慰她……」
齊迅平心靜氣的分析,私毫沒有因為老姊吼叫而退縮。
「我為什么要陪她?該陪的人不是阿冬嗎?可惜得很,她的護花使者不在,她只好一個人嘍!」
「妳看,妳還說妳不是公報私仇!妳是她的主管,妳應該跟她站在同一條線上,一起陪著她把事情做完才對。妳的槍口不是向外,而是向著自己人!以后妳部門里的人只會自掃門前雪,即使妳自己不小心犯錯,也不會有人幫妳一起扛了!」
聽完他的話,齊蘿慢慢的冷靜下來。她不得不承認老弟的話,不但說得句句實言而且中肯,她是有點公報私仇的味道,瘋狂的嫉妒心所引發出來的效應,竟是如此的恐怖,它竟會遮蔽了良知,去傷害人而不自覺。
「老姊,我跟妳都一樣,不喜歡老爸安排我們的未來,他總覺得自己是對的、是為我們好,因為他放不下執著,也放不了主觀,每個人都看下見自己的缺點,所以他一直覺得自己沒有錯,但是老媽就是他的鏡子,我不敢說我是妳的鏡子,但是身為一個旁觀者,我愿意說給妳聽,不管妳接不接受,我還是要說……」
「我以為你說完了耶,怎么?還有話呀!」
「老姊,我想這個人應該不是妳,但是一定有人故意把那東西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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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杏瓔睡眼惺忪的打開房門,就看見晉敏提著大包、小包氣呼呼的站在門口。
「妳怎么來了?公司下午沒事嗎?」
「就算有事,我也不能不管妳呀!來,幫我提這個,重死了,才爬個幾樓就不行了!
她一進來就四腳朝天的癱在床上,蘇杏瓔遞了杯水給她,她一口就灌完了。
「妳買了什么東西?一包包的?」
「這是妳的午餐跟晚餐,我想妳一定從早上回來之后,就開始睡了,一定沒起來吃午餐對不對?來,先把這便當吃了,還有這些是水果、青菜、面條,平常妳下了課回來的時候,就可以煮來吃……」
晉敏打開一包包的食物,就開始滔滔不絕的解釋著。
一旁的蘇杏瓔突然抱著她哭了起來,晉敏知道她一定憋了很久,能夠哭出來就會好一點,于是像一個媽媽抱著委屈的小孩,讓她盡情的先哭個夠,一面也不忘拍拍她肩膀、遞個面紙給她。
「唉!發生了事情,妳也不告訴我,還一個人在公司加班到天亮,也不打個電話給我,我可以去陪妳呀,傻瓜,就一個人硬撐,妳以為妳是超人呀?」蘇杏瓔哭泣稍歇,情緒也稍稍穩定了,晉敏幫她理理頭發、擦擦淚,一面說著,「直到今天早上阿迅告訴我,我才知道,本來我一早就要來了,想想還是讓妳先睡一下,下午再來看妳,怎么樣?妳睡得好不好?」
「我也不知道有沒有睡著……」哭完了的她,說起話來似乎有氣無力。
「事情發生了,難過、傷心是難免的,但是從另一方面想,這件事情就是個可貴的經驗,這種經驗讓妳受傷,但它也會轉化成妳的本能,以后妳就更能保護自己了,F在重要的是,妳一定要自己先走出來,然后再想下一步該怎么辦?我對妳有信心,妳一定能找到一份比現在更好、更適合妳的工作!
「敏兒,妳對我真好!如果沒有妳這個朋友,我真的不知道該怎么辦……」
「好了,哭了那么久,水分都流光了,我去幫妳倒杯水,趕快把便當吃了,我也該回公司了。」
「嗄?妳要走了,不陪我了?」
「我這個雞婆的好朋友呀,只能安慰妳的人,至于妳的心呢,只有曄冬才能幫妳嘍!對了,阿迅早上已經跟他通過電話,他今晚會回臺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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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早上跟阿迅講完電話后,他就恨不得趕快能飛回杏瓔身邊。只要想到她一人獨自承擔這么多的委屈,他的心便一直無法平靜下來,那是一種歉疚加上心疼的折磨。他本想先撥個電話給她,但在電話里又能說什么?
唉!如果他早先知道蘿兒會嫉妒或是不舒服,就不會說服杏瓔到設計部去,讓蘿兒有機會傷害她……
盡管心急如焚,還是得把該辦的公事辦完,斐曄冬好不容易捱到了下午,客戶都拜訪完了,晚上才搭上飛機趕回臺北。
一回家,他隨便把行李一丟,就拿起電話打給蘇杏瓔。
「杏瓔,是我!妳睡了嗎……沒關系,我不累……好,那妳等我,我大概一個小時后就會到……」
他才剛準備進去浴室梳洗一下,門鈴響了。
站在門口的竟是齊蘿。
「就知道你回來了,我的直覺可真準呀!」她一手拿著酒,一手提著兩個酒杯,自己走進來了。
「找我有事?」他心想,也好,先跟她談談。
「來,這酒是我從美國一路提著回來的,本想貢獻給老爸,還好被老媽給擋下來,今天你才能喝到。」齊蘿斟酒遞給他。
「嗯,真的不錯。妳來找我,還帶了瓶酒來,一定是有事要跟我說對不對?」斐曄冬想到蘇杏瓔還在等他,所以就直接切入正題。
「對。我想你已經知道杏瓔的事了吧?」她捧著酒坐下來。
「嗯!阿迅跟我在電話里已經提過,在回來的路上我把這事前后仔細想了想,發現問題出在妳的嫉妒心上,對吧?蘿兒,我以為妳已經把愛情轉化成友情了!
「那是因為我們看不見對方,不在彼此生活范圍中,所以我才有錯覺,以為我不再愛你了,但那只是個假象,連我自己都被它騙了!
「對妳來說,時間、距離、環境是個假象,可是對我來說卻不是,這段時間我看清了自己是誰,我要什么?可是妳沒有問過妳自己,妳要什么?當妳看到我跟杏瓔在一起時,妳心里唯一的念頭,就是曾經屬于妳的玩具被人搶走了!蘿兒,妳想要的是玩具,不是我,這才是妳的假象!
齊蘿像是被人狠狠打了一棒,她把酒杯再度斟滿。今天一定要讓阿冬明白她的感受,知道她還是愛他的。
「就是因為看見了你跟杏瓔在一起,我的感覺好像都回來了,清清楚楚的就在我的面前,所有熟悉的動作、說過的話,我們也曾這樣的親密、這樣的說話,兩顆心是這么的貼在一起。」
「我承認以前我們是這樣沒錯,可是蘿兒,妳還是把過去跟現在混淆了,其實妳已經跨過那條線,妳看到玩具想起過去的感覺,這很正常,但妳只是懷念玩具,而不是我,妳懷念的是戀愛的感覺,不是我。」
「怎么不是你呢?你跟玩具是一體的,你就是我的愛戀,瞧你說的,好像我跟誰都可以談情說愛似的……」
「蘿兒,妳喝多了,回去睡吧!」
斐曄冬看看表,嚇了一跳,不知不覺過了一個小時,杏瓔一定等了很久,想到這里,他急得想趕快結束跟她的談話。
「為什么你不相信我還愛著你?為什么你要拒絕我?還抬出一堆莫名其妙的話來敷衍我?我不管,今天你不跟我說清楚,我絕不回去。」齊蘿說完,就緊緊的抱住他。
斐曄冬一下子也呆住了。他不知道她是藉酒裝瘋,還是真情流露?但不管怎樣,他今晚非得跟她說清楚不可,但是杏瓔還在等他怎辦?啊,管不了那么多了,先解決眼前的問題,明天再跟蘇杏瓔解釋好了。
「蘿兒,妳先放開我好不好?這樣子,我怎么跟妳說話呢?我一定會跟妳說清楚。來,我們先坐下。」
齊蘿沒有再抗議,順從的讓他拉著她的手,兩人在沙發上坐下。
「蘿兒,我們現在不要再爭執玩具、假象的了,我這樣說好了,人會變,環境也會變……」
「對,你變了,可是我沒有變,我依然對你有感情!
「錯,妳只是想抓住我而已,妳根本沒有想過妳要什么?六年當中,妳變得會洗衣、燒飯、會修水管,甚至會獨立做決定,走自己想走的路,妳懂得適當的告訴老爹自己的想法而不傷和氣,現在我跟妳一樣,我也想要我自己的東西,走自己的路。」
「你覺得你要的東西,我不能給你?你想走的路跟我不一樣,不需要我陪?」
「起碼妳已經不能給我快樂了。我承認,那時妳剛出國時,我曾經覺得失落、寂寞,但后來卻覺得輕松自在,我可以做我自己,回歸到原始的自我,因為我們在一起時總是限制著對方,不能做這、不能做那,我們以為那才是愛,但是真正的愛不是一這樣……」
「我記得我從來沒有限制你呀!」
「蘿兒,如果妳能用現在的心境,去想象老爹的心境就對了,愛不是強迫安排對方的生活、未來,愛是給對方空間。妳可以給他意見,分析事情的得失利弊給他聽,但真正做決定的人不是妳,而是對方!
齊蘿沉默了。難道她真的跟老爸一樣?難道阿冬跟阿迅都說對了?要不,她為什么答不出個所以然呢?
「跟杏瓔在一起,我覺得輕松自在,我們不會限制對方,想要控制對方,我們給對方完整的空間。跟她在一起,我就會不由自主的像個小孩,那種快樂就像到了迪士尼樂園,起初我自己也不知道,后來還是杏瓔問我,仔細一想才想通的,以前妳從來不知道我是這樣子的吧?」
「對呀,那天看你對她的樣子,想起來我就覺得好笑,哈哈哈……」她突然大笑起來,而且還笑得很開心。
斐曄冬也笑了,他笑得有點不好意思。
此時,門鈴聲響起。
「我去開門好了,反正我也該走了。」她笑著走去開門,「咦?是妳呀!」
「是誰,蘿兒?」他納悶的走到門口。居然是杏瓔!他滿懷歉疚,「杏瓔,這么晚妳怎么來了?我本來想打個電話給妳的,后來跟蘿兒一直在說話就忘了……」
蘇杏瓔只是陌然的看著他,心中百感交集。想不到他一直是跟齊蘿在一起,兩人還有說有笑的,原來他一直在騙她,而她卻像個傻瓜一廂情愿的來找他,真令人想哭……
「阿冬,我不知道你跟她約好了,嗯,我該走了!过R蘿看著他們兩人不知道該說什么。
斐曄冬抱歉道:「對不起!杏瓔……」
「不必了,該走的是我!」她生氣的用盡全身的力氣對著他吼,說完便跑進電梯,馬上消失身影。
他被她如此激烈的反應嚇愣住,竟呆在原地,還是齊蘿用力的推醒他。
「趕快去追呀!」
「喔!」斐曄冬霎時驚醒,飛也似的往電梯沖,后面的齊蘿突然叫住他。
「喂,等等!你的鑰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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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幾分鐘就已跑出大樓的蘇杏瓔,再轉頭看著大樓門口,心里仍存著一絲希望,期望斐曄冬會馬上追下來。但是沒有,她等了數秒鐘,仍沒有看見他的身影,于是心灰意冷了。
為什么老是她在受傷害?現在即使他追下來,她也不想再見他!才剛下定了決心,身后就傳來他的聲音,她迅速的躲在旁邊的樹叢里。
「杏瓔!杏瓔!」斐曄冬焦急的一遍遍喊著,眼光急切的向四周,猜想她可能會走的方向,隨后就往那條路上跑。但是每條路上都沒有人影,他又急又喘、滿頭大汗。
才幾分鐘而已,她怎么可能就不見了呢?難道她跑下來之后,馬上就招到計程車走了嗎?心緒混亂至極的他,完全沒料到她會躲著他。
直覺如果要追她或是馬上找到她,或許開著車會快一點!心念一轉,便飛速跑至他車前,開了門、扭開引擎,從她藏身的樹叢前飛馳而過。
確定斐曄冬離開后,蘇杏瓔才從樹叢堆內站起來,她茫然的站在路邊。這么晚了,會從這里經過的計程車少之又少,即使有車經過,她也不敢招手!現在她也不能回家,因為曄冬一定會去找她,唯一可行之計,只能暫時躲到敏兒那里去了!
主意打定,她走回大樓管理處,跟管理員借了電話,聯絡上晉敏后,便坐下來,好好整理自己的思緒,把這兩天發生的事好好想了一遍。
過了半小時,齊迅夫妻倆就出現了。晉敏一眼就看見她,孤單的坐在大樓接待處的椅上雙手環著胸、頭低著似在哭泣著,連忙跑向前摟著她。
「杏瓔!發生了什么事?妳又在哭啦?是不是曄冬欺負妳?他人呢?我去找他!」
蘇杏瓔只是哭,一句話也不說,齊迅看這情形,就知道事情絕不是三言兩語就解釋得清楚的,就建議老婆先把她帶回家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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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杏瓔睡了?」
「嗯。」晉敏打著哈欠說,看見老公穿著一身黑色勁裝!赴⒀福∧恪阋┻@樣睡覺呀?!」
「別問那么多。妳精神還好吧?」
「還可以啦,干么?」她念頭一轉,說道:「阿迅,我今天很累了,不能再干么了喔!」
「厚,妳想到哪里去?妳都已經懷孕了我干么還浪費我的體力呀!妳先把這衣服穿上,我去把電話插頭拔起來,免得阿冬打電話來吵杏瓔。」他遞了一套黑衣褲給她。
晉敏好奇的問:「你先告訴我,我為什么要穿這件黑衣服?」
「妳想不想幫杏瓔?」
「喔……你是說,我們去幫她找那片丟掉的MO片呀?」
齊迅笑道:「對呀,我們可以--」
「那還等什么?我們馬上走,衣服我在車上換就好了!
晉敏精神一振,迅速的拉著他輕輕的鎖好門,就飛奔下樓。
二十分鐘后,兩人抵達公司樓下。不妙!那個警衛正在看球賽看得目不轉睛。
「現在怎么辦?那家伙今天居然沒打瞌睡耶!」她詢問老公意見。
「沒關系,我們就照往常一樣的說詞好了!过R迅一副胸有成竹樣。
「什么?不行啦,你不要臉,我可還要這張臉!每次都是你嫌家里不夠氣氛,非得來辦公室偷偷摸摸的做才會『那個』。今天再這樣說,他一定以為我們是變態!」
「可是我們就是在辦公室懷孕的,不是嗎?」他一臉無辜的說。
「不管了,等一下他要是問的話,我來答就好了,你都不要說話!箷x敏說完,就昂首闊步的往前走,后面跟著縮著頭的齊迅。
警衛笑著對他們點頭。「晚安!今晚又要通宵加班呀?」
「是呀,我們想生個雙胞胎嘛!」她竟不由自主的脫口而出。
「那……加油喔,齊先生!咕l流利的說著臺詞。
電梯門才一關上……
「這就是妳的說詞呀?還不是跟我說的一樣!」
「都是被你洗腦的啦……咦?這個電梯今天怎么這么暗啊?」
「敏兒,我們從未試過在電梯里……」齊迅笑著靠近她。
「沒心情啦!正事都還沒辦,就會想這些!顾龥]好氣的推開他。
電梯門一開,齊迅拿出卡片解除保全,兩人開門進去,晉敏很自然的就開了燈。
「不能開啦!」他馬上切掉電源,「不但不能開燈,連講話也要很小聲才行!
「喔?墒悄悴皇钦f,今天沒人加班嗎?」晉敏聲如蚊鳴。
「可是電影不都這樣演的嗎?」齊迅的聲音像抽筋。
「好--吧!那你有沒有帶『那個』?」她的聲音像在吃口香糖。
「哪個?保險套。俊
「保你個頭啦!是手電筒啦!」
他趕緊摸著手提袋,好半天才說:「我忘了耶,怎么辦?沒關系,辦公室我們熟得很,用摸的都可以摸到設計部!
「好,那你走前面,我拉著你的衣服走。」
齊迅像盲人似的走得很慢,后面又跟著晉敏。
「你怎么知道東西在設計部?」她好奇的問老公。
「妳用點頭腦好不好?有誰會知道那天杏瓔做好了什么東西?除了他們自己部門的人之外。而且這個內賊,一定把東西藏在他最熟悉的地方!
「對喔,最危險的地方,往往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可是萬一……他沒有藏在辦公室,或是把MO片銷毀了呢?」
兩人已經走到了設計部,齊迅用鑰匙開了門,拉著她進去。
「有沒有藏在這里,我們馬上就知道了。」
他找到個打火機,開始跟晉敏做地毯式的搜尋。
「敏兒,那個MO片很小,每個地方都有可能藏……哎呀,笨呀!來,妳來拿打火機,我來找!
齊迅一手想把蹲在桌前正想拉開抽屜的老婆推開,自己來找,可是她的手已經拉開抽屜,而且這么一拉,她不僅被他拉倒在地,順帶的也將抽屜整個拉了出來。
「哎唷,你干么啦?痛死我!我告訴你喔,要是我們的孩子就這么不見了……」被推倒在地的晉敏,也下管三七二十一的大聲罵老公。
「敏兒!妳看,那是什么?」齊迅突然興奮的喊得比她還大聲。
兩人借著微弱的火苗,緊緊盯著桌子抽屜底層的地方。
「妳看,那下是杏瓔說的那個紅色卷宗嗎?」
他急忙取出卷宗,打開一看,果然MO片還好好的夾在上面,還有張杏瓔寫給老姊的便條紙!
找到東西,兩人高興得又抱又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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附近的每條路都繞遍了,依然沒找到杏瓔!斐曄冬的心簡直沉到了海底。
她到底跑到哪里去了?看她剛才氣得那個樣,她根本不想再見到他了,如果他是她,可能會先找個地方躲起來!對了,他剛怎沒想到?她一定是先躲在他公寓樓下某個地方,不讓他找到,等他開車走了,她再出來,招了部計程車走了。
但是都已經這么晚了,她會去哪里?回家嗎?他如果去找她,她會幫他開門嗎?
這兩天發生的事也真是夠她受的!她在辦公室里被指責、被冤枉,還一個人徹夜加班把東西趕出來,他都沒在她身邊陪著她,早上遞辭呈回家后,可能狠狠哭了好幾回才睡,她一定也睡不好,在身心俱疲的情況下,怎么可能睡得安穩?好不容易等到他回來了,又讓她碰到他跟蘿兒在一起有說有笑的,換成是他自己也會崩潰!
到了!他是不是該去按門鈴?斐曄冬一看她的房子沒有任何的燈光,不禁心生沮喪。她也許在里面,故意不開燈,如果是這樣的話,即使他按門鈴或是打電話,她還是不會理的,即使等到天亮,他還是無法見到她……
于是他將車開走了,他漫無目的、麻木的走過一條街再繞過一條街,思緒混亂到極點。
他們之間真的完了嗎?
他的心一下子掉落在沉思、責備當中,手中的方向盤漸漸駛向對面的來車車道,而車速仍未減慢,結果迎面而來、猛按喇叭的大卡車,他根本沒看見,也沒聽見。
直到近距離的剎那,他才驚覺快轉方向盤,分厘之差閃過了卡車,卻狠狠的碰撞上旁邊的安全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