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停止心底的掙扎之後,兩人的感情加溫的極快,縱使寧文仍舊是冷冷而疏離的態度,只是她不時浮現在嘴角的淺笑,將一干男人迷的昏頭轉向,不得不高呼愛情真偉大。
而方浩在那次重創之後,再也不敢開這種玩笑,識相的與寧文保持安全距離,這情況讓寧文意外,畢竟,以方浩那膽大包天的個性,不可能一次學乖。
不過,易磊倒是很滿意,直說方浩是個懂得記取經驗的聰明人。
果然,方浩的本性在壓了一個月之後,終於壓抑不住了,又無緣無故塞了個銀戒到寧文的手中。
“送你的禮物!”方浩露出一嘴白牙,眼里閃著惡作劇的神采。
“你又來這一套?不怕再被修理?”寧文皺起眉頭看著手中的戒指問著。
“我就是想看看他氣炸的樣子,反正我今天之後就要到泰國拍外景一個月,嘿嘿!他拿我沒轍!狈胶祁B皮的笑了笑,上次那一拳可讓他黑了幾天的眼圈,沒有完善的逃跑計畫,他不敢在老虎嘴上拔毛,話畢,就跑到另一棚錄影去了。
寧文只是聳聳肩,對於方浩孩子氣的作法早習以為常,只是無心的讓銀戒在手心轉著,等著易磊完成他的工作,玩的太過專心,連他站在身旁部沒發現,直到手心中的銀戒被拿走,才揚起眼來。
“誰給的?”易磊揚著戒子,仔細的打量著,但口氣是淡淡的。
“還有哪個人有這膽子?”寧文嘆了一口氣,并不是故意讓方浩難過,只是,她不是喜歡說謊的人。
“又是他!”易磊皺著眉,一連串久違的英文咒罵聲突然出現,寧文驚訝的揚起眼,訝異的發現他的另一面。
“原來你也會罵人!睂幬牡某读顺洞浇恰
“你是我的人。”他又一次的宣告,音量大的像是要讓整個攝影柵的人聽到。
“全世界都知道了。”寧文不認同的搖頭,但唇角卻揚起一個幸福的弧度。
他這樣的動作已經做了無數次,對於歌迷們涌來的反彈聲浪,他全數收下,而且義正辭嚴的告訴眾人,他也有愛人的權利,如不允許,他可以同意退出演藝圈,不再出現在觀眾面前。
多霸道而又自負的男人,不是嗎?
只是觀眾們就是吃他這一套,認為她們心目中溫文儒雅的好男人,也是一個為愛肯付出一切的癡情男人,支持度不降反升。
她這個半路沖出來的女人,原該遭受眾多歌迷的譴責與發難,但是卻在易磊的引導之下,將情況整個改觀。
他們這一對連自己都不看好的情侶,竟然得到歌迷的祝福,連圈內的人也甚感不可思議。
這下,別說是她這個經紀人沒話說,她甚至該以自己就是那位幸運者而沾沾自喜,是吧?
“方浩那小子到哪兒去了?”易磊將銀戒拋在半空中,又接了起來,狀似無心的問著。
“到隔壁棚去了。”寧文盯著他的動作,猜測他的下個動作。
“那好,我把這條帳記下了!币桌谌允遣粍勇暽,笑容依舊迷人,但是這些日子的相處,她已經可以發現,他隱藏在笑容之下的慍色。
果然……
一聲金屬碰撞的聲響,那個銀戒不偏不倚的進了她身旁的垃圾桶。
寧文只是斜眼一覷,淺淺的呼出一口氣,她果然愈來愈了解他了。
不過,她的動作在易磊看來,有那么一點兒嘆氣的意思。
“心疼呀?”易磊裝不出無動於衷的樣子,看著她不置可否的神色,久違的挫敗又襲上心頭。
他從不勉強別人,總認為每個人能選擇自己想要的東西,但是對於寧文,她的心思卻總是復雜的讓他無法理智判斷。
他以為他可以讓她自由自在的活著,選擇她喜歡的男人,但是他錯估了男人自私的天性,他無法同意她的心中有另一個男人,這念頭,從見到她的那一眼,就末冒變過。
“你想太多了。”寧文淡語,猜測著他此時翻攪的情緒。
一雙柔致的手撫上他的臉,他低下頭,望進她似乎可以看透一切的晶亮眸中。
“你知道我想些什么?”易磊按住她的心手,讓她的手聿緊貼著他的頰,天知道,他怎么會讓自己愛上這么一個女人,這么靈秀、這么清冶,卻又如此了解他。
“知道。”她確定的點頭。
兩人的目光相接,易磊認分的點頭,而後嘆了一口氣。
“為什么不愛我?”他帶著一此無奈。
他不要天下女人的癡迷,他只要寧文專注而認真的目光,這樣算是奢求嗎?
“這么多人在旁邊,你一定要這樣問我嗎?”寧文怔了怔,而後淡淡笑了。
易磊看向四邊急於移開目光的人們,一口氣嘆的更深了。
“你不愛我!币桌谙铝私Y論。
在他的眼底,除了寧文之外,很難有其他的人、事、物,所以當他看著她時,總會忘了他們正處於公眾場所,他是徹底的迷戀著她,但是她卻清醒的讓人挫敗。
“該去錄影了。”寧文提醒他,并不反駁他所說的話。
易磊緊握手心,能壓抑不在人群里擁抱住她的沖動,卻不能抑制為她沉溺的事實。
看著易磊轉身回到臺上,沒一會兒就露出微笑面對訪談,剛才的小插曲像是不曾發生,但是她知道,他其實是在乎的。
只是,他仍是想太多。
她說過,她不會愛上他,不過,只是說說而已。
愛情這玩意,怎能說一是一,說不要就不要。
他太看輕他的魅力,也太看重她的自制。
若要說愛,她早愛上他了,只是,她并不是會把愛掛在嘴上的人,所以,跟他比起來,她就顯得不在乎。
她對愛情,本來就充滿不安;她愛他,卻也怕愛得太深,但偏偏她很在乎他,愈在乎,就愈不安,害怕會失去他。
所以,只能用無心掩飾,久而久之,就成了習慣。
她愛他,易磊沒有發現嗎?
日子一逕的平靜,她以為,她會這樣快樂的過下去。
畢竟,幸福的日子過久了,被人呵護習慣了,便自然而然的軟弱,自然而然的喜歡依賴。
人,就是不能寵的。
這一點,寧文知道,易磊也知道,卻做不到。
今天,難得空間,兩人窩在易磊的屋里,共同品嘗著易磊特地讓人從國外帶回來的藍山咖啡。
知道她的喜好,在他能力所及的范圍里,他總會努力完成,卻又不多說什么。
他寵她、愛她,卻從不說奸聽話來騙她,只是以行動證明他對她的心意。
咖啡香充斥著屋里,香醇的滋味讓人沉醉,讓鮮少喝咖啡的他,也逐漸愛上這種味道,影響與日俱深,比罌粟更甚。
他愛憐的吻著她的發,在她的額上印上一吻。
“你今天沒吻過我!睂幬拈]上眼,有些疑惑的問著。
“我知道!币桌谛α诵,
“為什么?”小小的疑惑在她的眉間,絲毫下覺得她的問題之後,帶著一絲的不情愿。
他在眾人面前吻她,沒有理由在私密的空間里,對她禮貌有佳。
“吻你,會讓我想要你,而現在,才不過中午。”易磊的眸光添了一絲情色。
隨著兩人相處日深,對她的依戀下減反增,留戀她的人,所以戀上她的吻,只是,若是太過頻繁的求愛,怕會讓她覺得,他的愛建筑在性事上。
“你是這么守舊的人嗎?”寧文挑起一邊眉頭,盡是不信的口吻。
“你覺得呢?”易磊不答反問,仔細端詳著她鎮定的臉色,想必她絲毫沒有發覺,她正用言語做著邀請,激著他做出某些動作。
她聳聳肩,覷了他一眼,帶著笑不說一句話。
拒絕美女的邀請,是很不禮貌的行為,對於他這個紳士來說,更是不能容許的行為,所以,他伸出手將她摟向自己,貼著她的唇,低語:“你真是令人驚喜!”
她沒有艷若桃李的裝扮,清冷的似不食人間煙火,但是在適當的時刻,她又散發性感的誘惑,直要讓他瘋狂。
他炙熱的目光燃著她,讓她不自覺的舔了舔唇。
易磊吸了—口氣,他必須嘗嘗她的滋味才行。
“留在我的身邊。”他沙啞的抵著她的額,并不要求她嫁給他,他知道她要的自由,他愿意用他的柔情留住她,而不是一張紙。
她毫不遲疑的點頭,而後送上她的唇。
他灼熱的吻令她充滿前所未有的熱情,在她的身上肆虐著,而後,深深的迷亂了。
只是,有個不識相的門鈴聲響起,讓一向好脾氣的易磊大大的皺起眉頭,壓根不想起身打斷這溫存的一刻,但是門外的人卻不輕易放棄。
“這該死的!币桌诘椭淞藥茁,終於決定結束這討人厭的鈴聲。
他起了身,一把拉開大門,一見著來人,連聲的咒罵還未出口,就全部給收了回去。
“你怎么來了?”他的聲音有著意外,還有錯愕,仔細聽起來,還有那么一點狼狽。
這倒讓寧文好奇起來,便站起身,想看看是哪一號人物,可以讓他有這般緊張的表現。
迎著她的目光,是一個相貌脫俗,連動作也十分優雅的女人。
“你好!”對方禮貌的伸出手。
“影雁……”易磊難得慌張的將寧文擋在身後,也連帶的將那女人的手隔開。
這是怎么回事?
寧文被動的被他阻在身後,并不如易磊一般的慌張,只是,她卻發現……他竟在發抖。
那被稱為“影雁”的女人,被安置在單人沙發上,而她則坐在易磊的身邊,感覺他的大掌驚慌而占有性的握著她的腕。
她擅於發問與要求,這是一個經紀人常做的事,但是對於自身的事,她卻甚少有所求。
以至於在這個場合上,她安分的目光在易磊與女人身上徘徊,卻什么也不說。
她隱隱覺得不安,卻習慣性的壓抑著情緒,從表面看來,她幾乎成了沒有表情的瓷娃娃。
“就是她?”流利的法文從女人的口中說出,目光不算和善,溫醇的聲音倒是很有磁性。
“除了一張清麗的臉之外,她沒有任何可取的地方。”柯影雁嚴厲的目光掃過寧文,而後落在易磊的身上,一臉不認同的表情。
寧文淡淡的笑了,她認得那個表情,也聽懂女人說的每一句話。想她在英國那么多年,認識的人千奇百怪,會懂那么一點兒法語,很正常。
只不過,柯影雁語氣中的輕蔑,倒是她所陌生。
“你來這里做什么?”易磊習慣性的將事文摟近,說的也是法語,并不在乎柯影雁反對的日光,正在做無言的反對。
“爸爸讓我來的,他希望你做事要有分寸!笨掠把沩耸挛囊谎郏掚m然沒有說明白,動作卻可以讓人明了一切!傲硗,我世提醒你,該是時候回去接掌家里的事業了!
寧文不動聲色,這是她相當擅長做的事。
只是,女人口中的稱謂,卻讓她開始猜測著兩人的關系,淡淡的慌逐漸泛開,制止了不該的想像,她垂下頭來,掩飾那突來的狼狽。
“我并沒有接下事業的興趣!辈煊X寧文的退縮,易磊更加緊握住寧文的手,并擔心的多看了她一眼。
“你答應過爸爸,這是你的責任!笨掠把悴焕洳粺岬奶嵝眩抗鈷哌^兩人交握的手。
“我只答應過他,會照顧你!币桌诩泵忉屩
“照顧這兩個字,意思并不像你想的那么單純,你應該不會不懂爸爸的意思才對。”柯影雁傾身向前,雖然優雅的態度不變,但可以讓人感到明顯得不悅!皩端悴粫钦J真的吧?”
寧文一顆心提了起來,想知道他的答案。
空氣沉悶著,短短的一刻,冗長的有如過了一世紀,寧文仍舊沒有聽到想要的答案。
“這是我的事。”易磊別開眼,冷冷的說苦,那絕情的表情,是寧文未曾見到過的。
“你說過,你會照顧我一輩子!笨掠把闳崛岬男拇竭呇_,提醒似的話,像一把刀插進寧文的胸口。
“我知道!币桌诤料逻t疑的點頭,感覺手掌中的細腕正準備逃脫。
他說了什么?
易磊剛才說了什么?
寧文揚起眼,望向他的側臉,有那么一剎那,她的心臟似乎停止跳動,一口氣憋在胸口,根本忘了喘氣,直到胸口傳來剌痛,才發現這一切,竟然真實的可笑。
不過,易磊無法分神注意她的反應,他所有的目光全盯著另一個女人。
“既然知道,就不應該還在外面招蜂引蝶,這不是你該做的事!笨卵阌安灰詾槿坏某蛄怂谎,美麗而有神的眸掃過寧文之後,挑了挑眉。
她好像看到寧文顫了一下……
這一個小發現,倒讓她突然覺得有那么一點意思了。
“我說了會照顧你,就一定會履行我的承諾!币桌谙率窍轮浪霈F在這里的原因,所以,格外小心謹慎。
“在外頭玩玩就算了,不能認真的,這一點,你該還記得吧?”柯雁影火上加油的挑了挑眉。
再一次確認,她的確沒有眼花,易磊身旁的女人壓根兒聽的懂法語,光瞧她一臉灰白的臉色,就知道她很清楚他們談話的內容。
只是,她倒是很沉的住氣,不若一般尋常女子,馬上跳起來大哭大鬧,非得求一個公道。
光這一點,她開始替這女人加分,不過,并不表示她肯放手。
“我知道!币桌谥皇菙[擺手,一副不耐煩的神色。
寧文清淪的表情在短時間內消失,像是被火燙著一般,她火速的抽回她的手,而在易磊沒有防備之下,她輕易的讓手腕得到自由。
事不關已,關已則亂,柯影雁淡淡的扯了扯嘴角。
如果真心在乎,她就不相信這女人還能無動於哀到什么程度。
“寧文……”易磊終於發現她的異狀,關心寫在眸底,在柯影雁面前,不愿意太過張揚。
只是,表面一貫無事的她,散發出來的氣息卻不若平常一般……
像是她正展開無形的網,將自己一層一層的包裹起來,不愿意讓他靠近,這讓他懷疑起來。
他原以為用法語交談,就不會讓寧文知曉這一切,可是,她的態度卻一百八十度的大改變,這是為什么?
“去哪?”見寧文站起身,他再度握住她的手腕,不讓她走。
“你們有事要談,我無離開。”她冷靜自持的態度,并沒有因為剛才的傷害而減低一絲一毫。
她不會太在乎的,不是嗎?
她淡情淡愛,就算在乎,也會很快平復,不是嗎?
答案是肯定的,但是心痛卻陣陣泛開。
柯影雁再度揚起眉,眼角眉問的贊賞更甚,這女人的自制力超過她,連情緒都能控制的這么好。
“如果只是玩玩,就該早點告訴她,別還露出一瞼在乎的樣子,這樣,怎么讓我相信,你沒有認真的意思!睅缀跏菒鹤鲃〉男膽B,她想看看這女人的反應,於是,她更加挑明兩人之間的關系。
“影雁……”易磊被迫的松開了手,他還不知道寧文對他栢信的程度,不能在此時露出對寧文的在乎,要不然,就中了柯影雁的計。
她露出詭譎的笑容,對著寧文笑了起來。
“我不準你傷害她。”易磊可清楚她眼里不懷好意的笑謔。
柯影雁先是一怔,而後淡淡的笑了,笑的云淡風輕,禮貌且優雅,但是不知怎么著,卻讓寧文心中的難過更甚,卻仍舊裝傻的不說話,只是點了點頭,打算離開這里。
她不敢保證,再多待一秒鐘,她會不會在這里崩潰。
只是,有人的速度還比她快了許多。
柯影雁站起身來,朝他們走過來。
“傷害她的人,是你,磊……”柯影雁聳了聳肩,在她的面前站定。
寧文注意到,她說的是中文,而且,親昵的叫他……磊!
“影雁……”像是預料到她會做的動作,他急忙的起身,攔在她的身前,只不過柯影雁不是輕易放棄的人,揮開他的手,笑了一笑。
“我是易磊的未婚妻,柯影雁!彼僖淮味Y貌的伸出手,笑容美麗動人,卻有著張狂的氣焰。
寧文第一次敗下陣來,連迎接她目光挑釁的能力也沒有,垂下眼來,於是沒有看到柯影雁眼中那一抹笑謔的目光……